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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沈宜秋回答,尉迟越便即伸手,牢牢拽住玉骢马的缰绳,挑挑眉道:“阿姊想要徒儿自去搜罗寻觅,别来与孤抢。”

四公主本就是逗兄弟玩,扑哧一笑,回身二公主道:“瞧他这样子,真是越发出息了。”

二公主笑道:“咱们自去打猎,别打扰了人家小两口,难得阿沈在,也让我们趁机赢他一回。”

四公主道:“二姊此言差矣,以前是难得,以后可就不难得了。”

正说笑间,只听身后传来一个怯生生的声音:“表兄……”

四公主似笑非笑,幸灾乐祸地拍了拍弟弟的胳膊。

尉迟越转过身,便见何婉蕙跨着昨日新得的紫连钱马,小步向他们踱来,她眉目秀丽,身形纤弱,穿着男装高坐在马上,纤腰款摆,不像公主们那般英姿飒爽,却比平日更加娇柔婉媚。

沈宜秋和尉迟越本来并辔而行,一见她靠近,不觉往旁边拽了一下缰绳。

玉骢马似乎与主人心意相通,本与太子的黑马凑着头,立即往旁迈出几步。

何婉蕙旁若无人,只是望着太子:“九娘可以跟在表兄表嫂马后么?”

尉迟越一心只想教太子妃射兔子,带着日将军捉狐狸,不曾将表妹纳入计划之内,他不由蹙了蹙眉。

围猎不比别的事,究竟有些危险,何婉蕙是他表妹,便是没有上辈子的事,他也不能不管她,可一旦带上她……

他不觉转头去看沈宜秋,却见她不知何时已经远在五步开外,一脸事不关己,神态与几位公主如出一辙,仿佛在看戏,他心里不知怎的有些发堵。

何婉蕙见他迟疑,瞟了一眼太子妃,又道:“九娘只是缀在后头,一定不拖累表兄表嫂。”

尉迟越向人群中扫了一眼,不见尉迟渊的身影,只得对四公主道:“阿姊,孤带着阿沈顾不上九娘,让她跟着你可好?”

四公主的生母德妃与贤妃有嫌隙,她又素来不喜何婉蕙忸怩作态,带她是一百个不情愿,不过看着弟弟左右为难,她也有些于心不忍,少不得要替他解个围,便道:“行。”

说罢冷冷看了一眼何九娘:“我马快,你跟着我,小心别跟丢了。”

何婉蕙却道:“九娘骑术拙劣,恐怕会妨碍四公主殿下……”

四公主本来就是勉为其难帮弟弟个忙,不想她还推脱,便即一哂:“你看,非是我不愿意带,人家不乐意跟着我呢。”

何婉蕙涨红了脸,泪盈于睫:“九娘并非此意,请公主恕罪,公主愿意让九娘扈从,九娘自是求之不得……”

四公主气性出了名的大,冷笑一声打断她:“眼下你求之不得,我却不愿带了。”

她忽然看向沈宜秋:“阿沈跟着我吧,我们难得一叙,正好说说话。”

沈宜秋颇有自知之明,她这骑射功夫,跟着谁都是拖后腿,便道:“阿姊骑术高明,我跟着恐怕拖累你。”

转头对太子道:“殿下不必看顾妾,妾也不会打猎,不如先回集灵台等候,殿下玩得尽兴。”她本来就是被尉迟越逼着来的,若说方才还有几分兴致,被何婉蕙一搅合也全没了,此时只觉兴味索然。

尉迟越道:“孤答应过要亲自教你狩猎。”

沈宜秋道:“殿下一诺千金,自不会食言,只是妾愚钝不堪,不堪殿下教诲。”

何婉蕙立时红了眼眶,凄然一笑:“表兄,是九娘的错,不该贪图新鲜随来猎场,叫表兄为难……”

说罢对沈宜秋道:“请表嫂留步,要走也该是九娘走。”

沈宜秋懒得与他们夹缠不清,只是一笑:“何娘子此言甚是古怪,我要走要留,是我一人之事,与何娘子无涉。”

说罢下马向太子行礼:“请殿下准妾先回集灵台。”

尉迟越看着她的眼睛,见她目光坚决,知道挽留不住,只得道:“好。”

沈宜秋心中一松,便即笑着众皇子和公主们道失陪,便即调转马头,一夹马腹,带着宫人与内侍往来路上行去。

尉迟越看了眼何婉蕙,对众侍卫道:“你们留下护着何娘子。”

又对四公主作了个揖:“还请阿姊看孤的薄面,对何娘子看顾一二。”

何婉蕙一惊:“表兄要去哪里?”

尉迟越脸色沉沉,没有回答她,一拽缰绳,便即向沈宜秋追去。

第79章 桃源

何婉蕙怔在当地,望着太子远去的背影,茫然不知所措。

她料想自己不过是跟在后头,太子没有理由拒绝她,谁知那沈氏好生厉害,一使性子,生生逼得表兄不得不在他们俩之中选一个。

更令她始料未及的是,尉迟越竟然不顾他们多年情分,毫不犹豫地选了沈氏。

何婉蕙正咬着唇发怔,互听四公主冷声道:“何娘子,三郎后脑勺上没生眼睛,你的泪水可以省着点用。”

二公主年岁稍长,又生性宽厚,当即轻咳一声,示意妹妹嘴下留情。

四公主向来听二姊的话,不再嘲讽她,只是没好气地道:“跟上我们。”

太子一走,何婉蕙哪里还有心思狩猎,想回集灵台,可又怕得罪公主们,只得怏怏地跟上去。

她心不在焉,脑海中尽是连日来尉迟越的言行和神态,越想心越是往下沉。

原本她想着祁十二郎也延捱不了多少时日,犯不着急于这一时半刻,白白落人话柄。

可太子被沈氏迷得忘乎所以,若是再拖下去,不知还会生出什么变故。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贤妃虽愚笨,这话却说得不错。

反正这骊山她也留不得了,倒不如早些辞别了姨母回长安去,趁着节下去祁家拜个年。

沈宜秋骑着玉骢马,不紧不慢地顺着山道前行。

今日骑马来回奔波,她已经觉得两股间磨得有些生疼了——大清早地从被窝里爬起来,来来回回骑了一个多时辰马,实在无谓得很。

若是换了从前,她即便心中再是不豫,也不会拂袖而去,多半会委曲求全,为了东宫的体面忍让何婉蕙。

可她忍了一辈子,早已腻味,再不愿意难为自己。至于尉迟越怎么看她,会不会着恼,她早已不在乎了。

就在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沈宜秋以为太子想起什么派人来传话,转身一看,却见山道转弯处出现一骑,玄衣黑马,身后跟着臂鹰抱犬的猎骑,不是太子又是谁?

这却大大出乎沈宜秋的意料,正困惑着,尉迟越已经追上了她,一勒缰绳:“就知道你走不了多远。”

沈宜秋道:“殿下怎么来了?”

尉迟越道:“孤送你回集灵台。”

沈宜秋感激道:“多谢殿下,不过去集灵台不过几里路,有随从跟着妾便是。围猎已经开始了,殿下赶紧回猎场吧,免得输给二姊。”

尉迟越不理会她的话,反倒凑近了些,从她手里拽过缰绳,抬眼觑她:“小丸,你恼了?”

沈宜秋哭笑不得:“妾为何要恼?”

话一出口,方才发觉这话听着倒似无理取闹,忙道:“妾一点也不恼。”

说完只觉仍然不对味,这话不管怎么说,都像是在赌气撒娇。

本来她只是不愿应付何婉蕙,又不想拖公主们的后腿,这才提出要回集灵台,可尉迟越这一追,倒成了她使小性子欲擒故纵。

沈宜秋知道怎么描补都无济于事,索性不解释了,只道:“殿下真的不必相送,妾自己回去就行了。”

尉迟越道:“山路崎岖,你这骑术……啧,遇上什么事,除了孤谁能捞得住你?”

沈宜秋听他又揶揄起自己的骑术,有些恼羞成怒,拽回自己的马缰,一夹马腹:“这条路宽阔平坦,殿下不必担……”

话还没说完,玉骢马忽地向前一跃,沈宜秋全无准备,失去平衡,便即向后仰去,她手上没什么力气,马缰脱手,眼看着要坠下马去,忽觉后腰被人一托,没等她回过神来,已经被尉迟越拦腰抱起,放在自己身前。

沈宜秋惊魂未定,只觉四肢脱力,心怦怦直跳,半晌说不出话来。

尉迟越义正词严道;“马儿受惊是常有的事,你看,若是方才孤不在,你不就跌下马去了?”

沈宜秋转过头,狐疑地看着太子,又看看玉骢马,怀疑他方才做了什么手脚。

玉骢马性情温顺又沉稳,从不一惊一乍,她骑了那么久也没遇上过这样的事,怎么偏生这么巧?

尉迟越叫她看得心虚,清了清嗓子道:“回头你这功课可得好好补补。”

沈宜秋方才只顾着后怕,此时方才发觉自己和太子共乘一马,被他圈在怀中,实在有碍观瞻。

山道上虽然没有车马行人,但一大队的随从看着,也着实不成话。

她想回到自己马上,可她刚一动,尉迟越便猜到了她心中所想,用手臂将她牢牢箍住,在她耳边小声道:“别动,你想让孤当着他们的面挠你咯吱窝么?”

沈宜秋没见过这样倒打一耙的人,可她生怕太子说得出做得到,只得按兵不动。

尉迟越让内侍牵着沈宜秋的玉骢马,一夹马腹,他胯下黑马便如山电一般疾驰起来。

沈宜秋只觉山风与松涛在耳边呼啸,寒气直往她口鼻中灌,几乎叫她喘不过气来。

眨眼之间,黑马已经飞掠过四五个弯道,沈宜秋坐在马上,只觉自己仿佛是急流中的一叶扁舟,只能身不由己地左冲右突。

极速驰骋让她心惊胆寒,却又令她血液沸腾,她只觉自己轻飘飘的似要飞起来。

尉迟越带着她策马疾驰了一会儿,逐渐放慢马速,在她耳边道:“好玩么?”

沈宜秋双膝打颤,把头摇得如同拨浪鼓,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只听得耳边传来太子的轻笑,不等她回过神来,黑马又如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两人纵马驰骋,沈宜秋晕晕乎乎不知今夕何夕,过了好一会儿才发觉不对,集灵台离猎场不过数里路,他们早该到了,可沿途哪里有集灵台的影子?

趁着太子再次放慢速度,沈宜秋忙问道:“殿下,我们是不是走错路了?”

尉迟越笑道:“你才发现?都走出二十多里了。”

沈宜秋都快气笑了:“殿下不是要送妾回集灵台么?”

尉迟越道:“集灵台有什么好玩,孤带你去个好地方。”

沈宜秋本来也无所谓去哪儿,回了集灵台,难免要与皇帝、贤妃他们一起观猎,确实没什么好玩。

说话间,山路开始蜿蜒下行。

尉迟越道:“孤小时候来骊山,有一回偷偷骑着马跑出来玩,发现一个好地方。”

沈宜秋听他这么一说,不觉好奇起来:“是什么样的地方?”

尉迟越道:“自然是好地方,就在前面不远处,一会儿到了你便知道了。”

沈宜秋又道:“殿下还来得及回猎场么?”

尉迟越一哂:“谁说孤要回猎场。”

顿了顿道:“围猎将野兽都驱赶到一起,便是打到猎物也没什么意思,一会儿到了地方,孤教你打猎便是。”

沈宜秋对打猎没什么兴趣,但他为了围猎而来,自然要过过瘾,便也不去扫他的兴,点点头道:“好。”

尉迟越虽然说那地方就在前头,可他们绕山而行,不断顺着山势往下,足足行了半个时辰,也不见那神秘的宝地。

行至一处山谷,尉迟越方才勒住缰绳,翻身下马,向沈宜秋伸出手:“到了。”

沈宜秋也不和他客气,扶着他的手下了马,环顾四周,只见周遭松柏苍翠,风光秀丽,一条小溪蜿蜒流过,但也只是寻常山间景致,没什么出奇,实在不值得路远迢迢地专程来一趟。

她不免有些失望:“就是这儿?”

尉迟越道:“快到了,马过不去。”

他命随从们在原地等待,取来长弓与箭袋背在身上,又从黄门手中接过小猎犬放在地上,对那狗儿道:“跟着孤和太子妃,别乱跑。”

小猎犬对着他吠叫一声。

尉迟越便牵起沈宜秋的手,带着她顺着山壁旁的一条小径往前走:“小心脚下。”

两人一犬走了约莫半刻钟,尉迟越指着崖壁道:“就是这里了。”

沈宜秋定睛一看,才发现那是一个窄小的洞穴,只能容一人通过,洞口悬着古藤垂萝,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

尉迟越对沈宜秋道:“洞中幽暗,你跟着孤,别害怕。”

两人一前一后弯腰进了洞穴,仍旧牵着手。

洞中漆黑一片,沈宜秋也不知走了多久,忽觉眼前出现一片光亮,原来他们已经穿过洞穴,来到一片山谷中。

沈宜秋在黑暗中待了好一会儿,乍见天光,不觉觑了觑眼,待双目适应了亮光,这才环顾四周。

待看清周遭的景象,她不由屏住了呼吸。

放眼望去,只见山谷中草木葱茏,山花似锦,美不胜收。外面分明是数九隆冬,这里却温暖如春。

山谷中央是一方三丈见方的圆形水潭,水色青碧,潭边岸上皆是白石,望之宛如一块翡翠镶嵌在白玉中间。水潭上白气迷蒙,显然是热泉泉眼所在。

潭边竟有几株桃花开得正艳,引来蜂蝶盘旋飞舞。

尉迟越道:“是不是好地方?孤没骗你吧?”

第80章 交心

尉迟越解下长弓和箭袋放在潭边,就地往岸边如茵的绿草上一躺,双手枕在脑后,眯着眼透过树顶看太阳,整个人忽然松弛又惫懒,与平日那个一本正经的年轻储君判若两人。

他拍了拍身侧,对着沈宜秋一笑:“小丸,你也来躺会儿。”

他以为沈宜秋会一口拒绝,没想到她却毫不犹豫地席地坐下,在他身侧躺下。

尉迟越自然地伸出一条胳膊给她枕着,便如两人同床共枕时一般。

沈宜秋枕在太子胳膊上,繁茂的枝叶在头顶摇曳,斑驳的影子落在她脸上。

尉迟越转头看她:“这里舒服么?”

沈宜秋轻轻“嗯”了一声,看着枝叶的剪影与飘忽的流云,忽然想起小时候在灵州的事。

那时候她常随阿耶出城去牧场玩,走累了便往草地上一躺,西北的草很高,她人又小,一躺下便如陷在厚厚的毛毯中,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有时她阿耶找不见她,便会“小丸小丸”地唤起来,一声又一声,随着风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盘旋,好像能传到天边去。

时隔多年,她偶尔还能听见父亲当年的呼唤,总忍不住想答应一声。

正发着怔,耳边忽然响起一阵欢快的犬吠。

沈宜秋转头一看,只见太子带来的那条小猎犬一边叫一边扑到太子身上,前爪搭在他胸口,伸出舌头便要舔他脸。

尉迟越忙躲开,一脸嫌弃地推开小猎犬的脑袋:“去去,自己玩去,别来闹孤。”

小猎犬摇着尾巴,仍旧坚持不懈地凑过头来,尉迟越只能一手推它,一手从腰间摸出样黑黢黢的物事,原来是条肉脯。

太子将肉脯在猎狐犬眼前晃了晃:“想吃么?”

话音未落,他一甩手,将手中的肉脯扔向远处,小猎犬便即追了上去,吃完一条,尉迟越又往相反的方向抛出一条。

小猎犬东奔西跑,忙得团团转,吃了几条肉脯,忽然发现山花丛中蜂蝶飞舞,便去扑蝴蝶,玩得不亦乐乎,浑然忘了主人。

尉迟越拿出绢帕揩手,揩了半晌还是忍不住,去潭边浣了手,这才重新躺回去。

两人并排躺着,一时无言。

沈宜秋奔波半日,叫和煦暖阳一晒,不觉昏昏欲睡,就在她快要沉入梦乡的时候,忽听男人在耳边道:“这是孤第一次带人来这里。”

沈宜秋不知该说什么,便只是含糊地“唔”了一声。

尉迟越转头看了她一眼,只见她秀目微阖,长睫毛掩着眸光,星星点点的阳光在她漂亮的侧脸上跳动。

他抿了抿唇道:“是真的,连四姊、五郎他们都不知道,这是孤一个人的秘密。”

他两辈子都不曾带人来过这里,也没想过带谁来这里,但不知为什么,他今天没有多想,便将她带了来。

沈宜秋随口问道:“殿下怎么发现这宝地的?”

尉迟越沉默了好一会儿,沈宜秋几乎怀疑是不是睡过去了,转过脸一看,却对上男人沉沉的目光,他的双眼不复平日的清明,仿佛笼着层雾,让人想起阴冷潮湿的黄昏。

他忽然启唇,嗓音微微涩然:“是孤十二岁那年冬日……”

说完这一句,他又沉默下来,仿佛不知道从何说起,良久方道:“孤从十一岁开始上朝听政,没有朝会时便听讼,听了一年,太傅便让孤掌刑狱。”

他解释道:“死刑经由大理寺断案,刑部审批后,尚需三次复奏,才能处以极刑,那年起阿耶不复理政,这复核的差使便落到了孤身上。”

“孤第一次签发斩刑,便是十二岁的时候。人犯是个恶贯满盈、杀人如麻的江洋大盗,在江淮一带犯了无数血案,罪证确凿,孤翻来覆去,将刑部与大理寺的案卷看了不知多少遍,这才签了字。

“行刑那日,太傅带着孤去观刑,那人犯蓬头垢面,一脸血痂,跪在闹市中,刽子手提起刀,那人犯忽然抬起眼看向孤,连声大叫‘冤枉’,孤心中大骇,忙问太傅,孤是不是断错了,可未等太傅回答,那刀已经斩了下去……”

尉迟越不觉觑了觑眼:“孤不敢看,忍不住转过头去,太傅将孤的脸扳正,道‘这是殿下核准斩杀的人,殿下须得正眼看着。殿下肩头担着千千万万的性命,眼前不过一条性命都不敢看,日后如何为那千千万万条性命负责?’

“孤便只好睁大眼睛,盯着那颗滚落的人头,那人犯圆睁的眼睛瞪视着苍天,孤心里着慌,拼命回想那些案卷上的罪证,可一个字也想不起来,急得差点哭出来……回到宫中,孤立即将那案卷翻找出来再三确认,那人犯铁证如山,孤并未断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