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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知道自己着了道儿,勃然大怒,没口地嚷嚷:“尔等可知耶耶是什么人?曹使君的威名尔等可曾听过?耶耶我便是替曹使君办差的……”

太子抱着胳膊,冷冷地一挑下颌,贾八会意,对余人道:“别打脸。”

两个人牙一愣,不过很快便明白过来,“别打脸”的意思就是除了脸之外所有地方都得打。

这些侍卫武艺高强,力道拿捏得极准,不一会儿,两人周身几乎没有一块好肉,疼得满地打滚,但却没有伤筋动骨。

两人这才知道遇上硬茬了,这样的“手艺”,绝不是一般长随能有的,这伙人不是官便是盗,若是官,定是他们惹不起的高官,若是盗,也必是江洋大盗。

他们瘫软在地上,将死的鱼一般张着嘴喘气,已是奄奄一息。

牛二郎往邱四身上踹了一脚:“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耶耶是谁!”

邱四看了又看,仍旧一脸茫然。

牛二郎骂出一长串庆州话,邱四这才难以置信地瞪起眼睛:“你你你是牛二?”

牛二大笑:“算你不瞎,下了黄泉是个明白鬼!”边说边从腰间拔出把明晃晃的三尺长刀来。

邱四冷汗如雨:“牛耶耶饶命,你女儿是曹家人害的,不干我的事啊,曹使君指明了要你这个小女儿,我不做这个中人,他们也要强买去的……”

牛二将刀架在他脖子上:“你不是专替曹狗官办差的吗?”

邱四连声道:“不不不,小人再再再不敢替曹使……草狗官办事,从今往后小的就是牛耶耶的孙儿……”

牛二向他脸上啐了一口。

尉迟越待他出了一口恶气,这才掸了掸衣襟,端起茶杯悠悠地喝了一口,向贾八一点头。

贾八冷笑道:“若是你们差事办得好,我们郎君一高兴,饶你们一命也未尝不可。”

两人如蒙大赦,口称唯唯:“公子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小的兄弟二人一定办好。”

贾八道:“我们要混两个人进曹府。”

邱四刚放回肚子里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这这这恐怕……”

不等他说完,冰冷的刀刃又贴到了他脖子上。

邱四忙改口:“行行,公子一句话,小的拼着脑袋不要也要去办。”

贾八便道:“起来跪着回话!”

两人好不容易爬起来跪好,邱四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道:“不知是哪两位要混进曹府?”

贾八道:“我们公子与我。”

这是他们方才商议定的,本来尉迟五郎自告奋勇、跃跃欲试,但太子只回了一个“滚”。他虽有急智,但毕竟只有十三岁,尉迟越不可能让幼弟去犯险,沈宜秋就更不可能了。

几个侍卫身手虽好,却少了些机变。

太子思来想去,也只有自己走这一遭。

他好容易才放下心中的芥蒂,下了这个决定,谁知道那两个人牙子对视一眼,俱都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邱四硬着头皮道:“好叫公子知晓,那曹家的管事眼睛毒得很,像公子这样英伟不凡的英雄豪杰,一看便不是能伺候人的,恐怕……”

沈宜秋在一旁听着,不由暗哂,这人牙子倒还机灵,没直说他年纪太大。

尉迟越向贾八看了一眼。

贾八立即横眉立目道:“尔曹这般推三阻四,是不肯替我们公子办事了?”

邱六忙道:“小的不敢,投效了公子,绝不敢推脱……只是这些小郎是献给太子殿下的,管事挑拣完一遍还要让曹刺史过目……小的先时听公子谈吐就是人上人……”

尉迟渊一直懒懒听着,这时忽然道:“阿兄,他们说的也有道理,你一开口,恐怕说不上三句话便嚷着要打断曹彬的腿。”

他顿了顿道:“我倒有个主意,阿兄不如装成哑巴。”

尉迟越此时便想打断尉迟五郎的腿,不过思索片刻,还是采纳了他的意见。

定下计来,尉迟越便叫侍卫将邱家两兄弟带下去找间房锁起来,只等着明日天一亮便入城。

尉迟越与贾八混进贾府,其余人则去佛寺找曹彬的账册。

一番折腾下来,已经是月上中天的时分。

尉迟越与沈宜秋草草沐浴一番,便即上床歇息。

太子焦渴了几日,终于将人拥入怀中,欢喜从心底满溢出来,但想到沈宜秋奔波了一整日,定然已经十分疲累,也不敢过分搅扰她,只是温习了一下通天台的功课,在事情一发不可收拾之前赶紧抽身,用指腹轻轻摩挲了一下太子妃的下唇,哑声道:“睡吧。”

沈宜秋眼皮发沉,可心里不知为何有些不上不下的难受,过了好一会儿才睡着,一晚上不知做了多少乱梦,醒来却全不记得了,只觉心尖有些痒,却又没法挠,这股难以言表的感觉缠绕着她,好一会儿方才散去。

众人起床梳洗停当,便兵分两路出发。

尉迟越与贾八顶了两个少年的身份,原本那两人与邱六一起被关押在邸舍中,由一个侍卫看守着。

那些少年并不知道昨夜的事,但他们显然已叫邱四整治得服服帖帖,非但不敢过问,连多看他们一眼都不敢。

人多车少,尉迟越只能与另一个少年分享一辆车。

那少年十六岁上下,穿着一身海天霞色的衣裳,领缘和袖口还绣着折枝白梅,他像女子一般敷粉涂朱,满身的脂粉味,一举手一投足都妖娆非常,尉迟越只瞟了他一眼便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奈何驴车车厢十分狭小,他又不想贴到那脏兮兮的车厢壁上,只能受着煎熬。

那少年却转过头,饶有兴味地上下打量他:“邱四说你是哑巴?”

尉迟越只作听不见。

少年咯咯笑起来:“你只是哑,又不聋。奴家叫玉璜,你叫什么名字?啊呀,对了,你不能说话么。”

他向尉迟越身旁挪了挪:“知道邱四为何叫你与奴家同坐一辆车么?”

尉迟越仍旧不理他,只盼着他自讨没趣住嘴,谁知那名唤玉璜少年却全没有眼色:“邱四说看着你大约不是个懂风月的,叫奴家教教你,免得到了曹府露馅。”

他一边说一边欺身上来,尉迟越眼明手快,从袖中抽出折扇将他格开,瞪了他一眼。

玉璜坐回原处,叹了口气:“不让碰,那奴家就只能说了……”

尉迟越听不到三句便替他臊得慌,用眼神示意他闭嘴。

可那少年却只作看不懂,接着道:“客人也有自己的喜好,奴家以前在妈妈家,伺候女客多些,说实在的,若真要奴家去伺候太子殿下,奴家心里还真有些没底。”

他顿了顿道:“太子殿下人中龙凤,什么花样没见识过……”

尉迟越:“……”

玉璜见他沉着脸不说话,不知怎的谈兴越发浓厚,开始绘声绘色地讲起待客之道:“做我们这一行的,最要紧不能顾着自己快活,更不能一味地用傻劲蛮干,自己累死,人家也不舒坦不是?”

尉迟越心道孤又不用伺候谁,听这些浑话平白污了耳朵。

可不知为什么,明明轻而易举便能阻止那少年说下去,他却任由他说去,面上不露声色,心里却早已翻江倒海,连道“这也可以?!”

第101章 刺探

玉璜小倌日常游走于风月场中,年纪虽小,却极擅察言观色,发现提到男客时对方兴致缺缺,说起怎么伺候女客,他虽一脸鄙夷,实则听得十分专注,心下便有了计较,越发要显摆自己的本事。

尉迟越虽那少年说得天花乱坠,十分猎奇,只当听志怪传奇一般,但心下仍是不以为然。

那些寻欢作乐的女子自不是正经人,玉璜小倌这些手段也就是对这些寡廉鲜耻的女子有效用,如太子妃这般端庄守礼的妇人自是毫无用处。

尉迟越捏了捏眉心,只觉自己叫这小倌荼毒了,周公之礼乃是人伦大事,一味贪图欢愉快活,那岂不是本末倒置?

思及此,他顿觉意兴阑珊,便想让他住口,只可惜他有过耳不忘之能,那些千奇百怪的手段听过一遍便已记在了心里,想倒也倒不出去了。

谁知玉璜却似能看透他的心思:“奴家接的客人,十有八九非富即贵,都是体面人,说出名姓来绝对无人敢信,当然奴家这一行最要紧是口风紧,不然都不知怎么死的。”

他叹了口气;“其实这些高门大户的夫人娘子,说起来也是可怜,夫婿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哪里知道疼人呢。

“奴家有个客人,三十五岁死了郎君,第一回 光顾奴家,事后抱着奴家哭了整整一个时辰,你道那姊姊说什么?”

尉迟越冷哼了一声。

玉璜不以为然,捋了捋鬓发,捏着嗓子学那女客的腔调:“‘玉璜卿卿,姊姊嫁作人妇二十年,今日见了你,才算知道什么叫做快活,若非见了你,这辈子岂不是虚生浪死?’”

尉迟越听到此处,回想上辈子与太子妃行那周公之礼的情形,虽然每回都是黑灯瞎火,他也看不清沈宜秋脸上的神情,但她的反应与玉璜描绘的“快活”似乎相去甚远。

那她上辈子岂非也是“虚生浪死”?

玉璜接着道:“不曾快活过还算好的,遇上夫君粗蛮的,那事简直堪比受刑,真真可怜。”

太子心里咯噔一下。

“这还罢了,最惨是那等武夫,粗蛮不知疼人,还身强力壮格外耐久,动辄两刻来钟……啧,”玉璜摇摇头,叹了口气,“那可遭了大罪啦!”

尉迟越不由蹙眉,两刻来钟便算格外耐久么,那他算什么?

玉璜却会错了意:“你别不信,这世上稀罕事多着呢,自己做不到未必别人就做不到,奴……奴家偶尔也可以的。”

太子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好在这时候驴车吱嘎一声停了下来,玉璜翘着兰花指挑开车帷一看,他们已行至城门外。

邱四吆喝他们下车,守门的兵士对着过所验明身份。

看到尉迟越,那人有些狐疑,问邱四:“邱老四,这个是十六?我看着像二十。”

尉迟越两道目光凝成利刃,仿佛要将人盯出两个窟窿。

那兵士被他这么一瞧,莫名觉得身上冷飕飕的,咽了口唾沫。

邱四道:“我邱老四做这行多久了,还有什么信不过的?赶紧的,别误了曹使君正事。”

兵士一听曹使君三个字,便即挥挥手:“走吧。”

众人重新上了车,驴车一路穿街过巷,总算到了刺史府后门外。

曹府的阍人显然与邱四很熟,笑着招呼:“邱老四,今日怎的就你一个,老六呢?”

邱老四扔了半吊铜钱过去:“腿软,起不来了。”

阍人猥琐地笑起来:“又扣下什么好货了。”

一边说一边将他们放进门,将他们带到门房中,自去通禀。

不一会儿那人折返回来,又将他们带到二门过厅东边的挟屋里,曹家的管事已经在那儿候着,远远的见了邱四便道:“你这老小子,拖到今日才来,带累我吃使君的排揎。”

邱四忙从袖中掏出个银饼子塞过去,满脸堆笑地赔不是:“多亏老兄担待。”

那管事收了银饼,脸色稍霁,朝他身后张望一眼,目光落在尉迟越脸上,面露喜色,随即又蹙起眉头,指着他道:“你,叫什么名字?”

邱四躬身道:“好叫老兄知晓,他是个哑巴,名叫刘玉珏。”

管事一听他是哑巴,便有些不喜,皱着眉道:“年岁几何?”

邱四道:“刚过十六呐。”

管事冷笑了一声:“十六?我看少说也有二十二三了吧。”

邱四觑了一眼尉迟越的脸色,忙道:“老兄说笑呐,真是十六,只不过生得老成些罢了。”

管事哼了一声:“少诓我,这要能是十六,我把脑袋摘下给你。曹使君吩咐下来要找的是半大孩子,瞅瞅你寻摸的这些,要不就是歪瓜裂枣,就这一个还算看得过眼,又那么老……”

邱四看了眼他的脑袋,心道你再说两句,脑袋自有人替你摘了,忙抢上前去陪笑道:“太子殿下的口味谁也不晓得,甜的咸的不都是猜的么?

“这个放在里头叫他自个儿挑,总不至于跌了使君府的脸面不是?而且咱们这位玉珏小……咳咳,琴棋书画可是样样精通,只一个不会说话,那也不是坏事,耳根子还清净不是?”

经他这么一说,管事迟疑起来,虽说年岁大些,可相貌着实出众,没准惯吃甜食的太子殿下为他破例吃口咸的呢?

邱四见他态度松动,赶紧又悄悄地塞了枚银饼子过去。

那管事总算点点头:“行吧,我就当帮你个忙,暂且把人留下,等使君过目。”

说着便点了四个人,尉迟越、贾八和玉璜小倌皆在其中,另外还有个十二三岁的少年。

管事将邱四和落选的几人打发走,便命仆役将四人带到后花园的一个偏院里,里头已经住了十来个少年,个个貌若好女,显然与他们一样,是曹彬从各处搜罗来预备献给太子的。

曹府的下人带他们去后头沐浴洗漱,换上新衣,不一会儿又有管事来教他们拜见刺史的礼仪。

尉迟越结结实实体验了一回民生疾苦,好容易捱到入夜,昼间那管事总算来了:“我这就带你们去拜见使君,千万仔细着些,别冲撞了使君。”

说罢在前边领路,带着他们沿着回廊绕来绕去。

曹彬以权谋私,聚敛无度,这刺史府亦是洞户连房,侈丽非常。

尉迟越和贾八一路上留着心,将曹府后院的格局暗暗记在心里。

管事将他们带到一处院落,又比他们经过的房舍更加高阔宏丽些,显是曹彬所住之处。

到了门口,便有仆役道:“使君在书斋,将人带进去吧。”

尉迟越与贾八对视了一眼,曹彬竟然在书房见他们,真是意外之喜,内外两个书房是一定要查探的地方,正可趁此机会先进去瞧瞧。

想来是曹彬懒得挪地方,又不将他们这些人放在眼里,这才掉以轻心。

几个少年郎跟着管事鱼贯而入。

曹彬去年元旦大朝会上远远见过太子一眼,不过此时尉迟越穿得花枝招展,如玉璜一般敷粉描眉涂朱,连他耶娘都未必能认出来。

曹刺史扫了几人一眼,目光在尉迟越的脸上多停留了片刻,微微蹙眉:“这个年纪大了点吧。”

尉迟越心中冷笑,这个脑满肠肥的曹刺史在他眼里已经是个死人了。

管事将邱四劝说他的话照样说了一遍,曹彬思索片刻,点点头:“留着吧。”

尉迟越趁着曹彬犹疑的时候已经将他书房中的陈设与物品尽收眼底,只见他案头摆了一部佛经,书帙已经有些旧了,显然是不时拿出来阅览的缘故,书帙上绣的还是天竺文字。

尉迟越的目光微微一动,随即垂下眼帘。

他可从未听说曹刺史通晓天竺文,且据他所知,曹彬为了巴结薛鹤年,投其所好,崇信的是黄老之学。

第102章 线索

太子殿下混入刺史府,沈宜秋与五皇子一行则去了城南的通觉寺,牛二郎的小女儿那日正是在通觉寺遇见曹刺史车驾,以至于最终命丧曹府。

通觉寺在城南晖和坊内,接近罗城边缘,坊内人户稀少,再往南,出了城门,便是万家的大片田庄。

牛二一家便是万家的佃户,平日住在田庄上。

牛二郎一边走一边对尉迟渊与沈宜秋道:“那通觉寺是个小寺,香火不怎么旺,去的人也少,左近的人家拜佛都去旁边的崇真寺,那儿有七层木浮屠,地方也大得多。”

他顿了顿道:“那日三娘也不知怎的,突然想起去通觉寺,结果……”

沈宜秋听他声音又有些哽咽,忙岔开话:“那通觉寺中有多少僧众?”

牛二郎道:“除了寺主人以外就只有七八个人。”

沈宜秋与尉迟渊交换了一个眼神,心下都是了然,这通觉寺规模如此之小,都说不上寺庙,大约只能称兰若或招提。曹彬是一州刺史,便是礼佛也不会选这种偏僻之地的小兰若。

他们原先还有些拿不准,眼下越发肯定了。

沈宜秋又问:“这寺里可有什么可看的东西?”

牛二郎思索半晌道:“非要说,也就是寺后头的几棵老梅树,再就是佛堂前边一对前朝的石经幢。”

说话间,车马已到了通觉寺门外。

邵泽上前扣了扣门,半晌,一个约莫十四五岁的小僧推门出来,看了众人一眼,露出些许惊讶之色,双手合十行了一礼:“几位檀越有何贵干?”

沈宜秋还以一礼:“和尚有礼,某等听闻宝刹有古经幢一对,特来一观。”

那小僧眉头一松:“不敢当,檀越请随小僧进来。”

一行人牵着马走进门去,只见那兰若果然很小,只有前后两重院落,因是禅宗寺庙,不设佛殿,正中一间法堂,东西两侧是罗汉堂,后头一进便是寺主与众僧所居的僧房。

那知客僧一指法堂前边左右两侧的石经幢道:“这便是檀越要看的石经幢了。”

沈宜秋一看,那对经幢约莫一人来高,须弥底座莲花宝顶,幢身呈八角形,四周刻着经文。

她装出兴味盎然的模样,走到经幢前,细看幢身上所刻的经文,见左右两幢分别刻着《施灯功德经》和《大悲经》,都是北齐所译的佛经。

沈老夫人佞佛,沈宜秋打小耳濡目染,这两部经书都诵得滚瓜烂熟,她从头至尾读了一遍,除了有几处字迹残缺模糊以外,并无什么错处。

她暗暗向尉迟渊摇了摇头。

看完经幢,知客僧领着他们在寺中转了一圈,沈宜秋等人佯装拜佛,将法堂与两旁罗汉堂都看了一遍,并未见到有什么可疑之处,有那僧人在旁,隐蔽处却是不好查探。

尉迟渊眼珠子一转,对那知客僧道:“不知贵寺可有下榻处?”

那知客僧道:“后头倒是有个普通院,只有三间房,住不下这许多人。”

他看了眼沈宜秋等人,见他们衣饰鲜洁,还带着这许多长随,有些狐疑:“且房舍简陋,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