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潮见到往前走的母子三人头也不回走着,他忍不住好奇心,偷偷装作不经意的往后望一眼,人流从傅冬身边经过,而傅冬站在原地,他回望东桐母子三人的眼神,黯然神伤的样子让方潮不敢瞧第二眼。他赶紧当没有看见一般,双手提着东西,快步追赶东桐母子三人。东桐母子三人这时亲密的说着话,方潮瞧着他们亲热劲,终究控制不了好奇心,再回首望一眼,傅冬此时已跟上傅家人,方潮觉得自已是多想了,觉得从后面瞧傅冬的身影有种萧瑟寂寥。

方潮正往那方望得起劲时,傅冬突然又回头望向东桐母子这边,他的眼扫到方潮好奇的眼光时,他直接冷若冰霜的冻僵方潮,方潮不得不再一次转头。方潮觉得傅大人的眼光,一直冷冷的盯着自已背影不放。方潮觉得自已是世上最委曲的人,他除去是东桐好友外,其实说到底他就是一个不相干的路人,这傅大人有气不找正主,盯着自已不放有用吗?

一条街逛完后,东桐这行人里面,方潮是最失望的人,他在背上无冷光时,再一次回过头,街上人来人往,就是瞧不到傅冬回转的身影。方潮瞧向东桐母子三人,他们三人早把先前那场偶遇丢到脑后。三人嘴里提起今晚上的菜色,那小兄妹两人竟然有兴趣说“晚上他们兄妹两人要煮菜给大家吃。”吓得方潮脸色发白起来,好在东桐今日良心发现,笑着安抚这热心的兄妹说:“慎行,慎思,今天我们逛街太累,不如明天我们再自已煮食,娘亲站在一旁看不动手,明天就吃你们俩煮的饭菜。”这兄妹两人还算听话的人,当下乖巧的点头说是。

东桐回望一眼方潮失落的样子,对方潮问道:“方潮,是不是没有瞧到意中人,心里不舒服?”方潮平日里同东桐打趣早已习惯,可今日对着慎行和慎思兄妹两双澄清好奇目光,他竟然难得的害臊起来,红着脸瞪东桐一眼后,赶紧对慎行和慎思解释说:“慎行,慎思,我只是陪你们上街,我没有别的想法?”东桐轻声音的笑起来,慎思眼里闪过笑意,只有慎行笑着说:“方叔,你帮我们找个婶子,我们就多个人对我们好。你手上的东西交给我,你自个认真瞧四处有没有你的意中人。”

方潮闪过慎行的手,忙对慎行说:“我不喜欢这地方的女子,她们一个个如同假人一般,不自然大方,我没看她们。”东桐笑起来解围说:“方潮,你瞧瞧有啥是你师兄爱吃的,我们这回买回去给他吃。”方潮瞪东桐一眼,忙说:“还要过一条街,师兄爱吃那里的鸡肉,说嫩得下口后只余下鲜汁味道。”东桐点头示意方潮带路。

东桐这行人在街市上吃完饭后,几人慢吞吞的迈着步子,连马车都不叫一辆,就这么慢慢的走回去。东桐母子三人手里此时也提着吃食,方潮笑着打量各人手中的食物,笑笑说:“别人上街去看金银珠钗衣服,只有我们是左一条街,右一条街,全是冲着食物的香味而去。”慎行望一眼东桐挽发上新的木钗,笑着说:“娘亲的钗,是舅舅亲自做的,妹妹的发束是今上赏的,方叔没有意中人不用看,嘻嘻,我更加不用看,那衣裳我们娘亲会做给我们。”东桐听慎行人小鬼大的话,瞧一眼方潮木起来的脸,用手臂撞撞慎行,示意他不要说得太过头。

东桐这行人是快快乐乐,而东苠此时在自已院子里,一路来一路去的走个不停,他的师傅望着焦虑的东苠,摸摸头安抚东苠说:“五小主子,这东姑娘和崔惜两人不是没事吗?你现在担心啥?”东苠望着眼前这个嗜武成痴的师傅,嘴张了好几次,还是无法细说给他听。

东苠师傅见东苠对自已张了好几次嘴,始终未对自已说出话,他急起来对东苠说:“五小主子,这崔惜虽是西城大户崔家的人,不过崔家人做事向来随心所欲,要不那家子弟敢出来开倌倌馆。再说他从十多岁经营这个馆后,这么多年除去你姐姐在他房中留宿一夜外,还从来没有别的女人跟他共度一夜,说起来还是东姑娘占光。”东苠师傅一脸跟着有光的样子。

东苠一脸气急望着师傅无话可说,他知师傅说这番话是带着劝慰的意思。不过师傅心里除去武功方面的事外,他对别的事都不感兴趣,对情事上的曲曲折折更加一窍不通,自个真是病急乱投药,问谁不好要去问师傅。

崔惜是崔家人,东苠是新近听人提起才知这回事。这崔家人历来子息少,不过胜在人人齐心,他们几代经营下来,在西城也算得是大户人家,重要是西朝有任何事发生时,崔家都是第一个尽其所有出钱出力的大家,就凭这一点,当权者都高看崔家几眼。东苠那时暗自为姐姐高兴,觉得自家姐姐同别的女人就是不同。别的女人去倌倌馆最多是玩乐一番,而自家姐姐去倌倌馆,第一次找到一条大活路,第二次看来很有希望找到未来同行人。

东苠这暗喜的心思还未消失,另外传来的消息,同样让他大吃一惊,原来崔家这么多年一直瞒着世人一个惊天大秘密,不过这个秘密只针对崔家人,所以外人才没有好奇心去打听,毕竟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何必要把别人家的伤心事晒在阳光下。

东苠听到消息时,第一反应就是,自家姐姐同崔惜走得极近,那秘密会不会伤害到姐姐。人总是自私,有危险第一本能是保护家人。特别那消息人与崔家沾亲带故,更加有真实性。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东苠专门找那人婉转打听,还对他提及崔惜同自家姐姐走得近,那人听到东苠口中东桐的名字时,他眼中神色不明的望向东苠说:“五小主子,不是我不同你说,而是那事的确是崔家最最伤心的事。不过崔惜公子那人,他一向是崔家对事情安排最妥当的人。如果你姐姐真是他的好朋友,他会找准时机,亲自同你姐姐说。你这样追问我也没用的,我并不是崔家人。”话说到这份上,东苠自然是不能再问下去。

正文 第二百二十八章宫

东桐母子坐着马车在宫门口下车,雪花还是大朵大朵飘刮到脸上,不过很快就有两人撑着一块篷布过来,遮挡在东桐母子三人的头顶。东桐下车后只来得及望一眼深红色的宫墙,深红色厚重的宫门,大门现在正敞开着,锦衣的人往里面缓缓行去。东桐母子三人顺着人流进到宫门内。

进宫门后有一穿粉衣的侍女,望见东桐母子三人,忙笑着过来行礼说:“东姑娘好,两位东小主好,五主子已吩咐我在这等你们好一会,你们同我一起进去。”非常奇异的是宫门内的竟然没有飘雪,东桐跟在那女子身后,忍不住抬头往天空望去,慎行扯扯东桐,东桐略弯腰后,慎行小小声音说:“娘亲,这上空布有阵法,将风雪挡在宫外。”东桐听后暗惊奇,原来这时代阵式已使用得如此绝妙,难怪无人有念头动用别的损伤性武器。东桐环顾自已的儿女,长舒一口气,以后几十年都不用为他们担心损害性的战乱。

东桐母子三人跟着粉衣女子,这一路上碰到的女子全都着装繁华,身上如同活动的金银珠宝展架,而且个个的头饰亮晶晶闪伤人眼。东桐的发上依旧是木钗一支,不过她的神情极其的清淡,粉衣女子瞧见这宫的女子,只有东桐最素雅,她忍不住在指点路时,回首望向东桐,只见东桐神情,眼神在看自已儿女,闪露出点点暖意。

早在宫内的女子,瞧见跟在粉衣侍女后面的东桐母子,脸上都浮现出跃跃欲试的表情,只是无人敢争第一,毕竟东桐母子三人现在身份不明,传言说傅家是不认这三人,不过这找回来的五小主子,是摆在门面上当这三人是他的至亲。不远处站着的一些男子,同样打量着这母子三人,神色同样是不定。

世间总有勇当敢死队呐。这东大小姐以前的名声太软弱,偏偏东桐接手后,也没有致力改善过现状,最多是换成性情极其温驯的形象。冲出来挡住东桐母子三人路的是艳红锦衣的女子,她后面跟着几个同她同神情的女子,一样的脸带骄奢气息,她们脸上有着不怀好意的笑容。东桐瞧见她们脸上的神情,略微望望围上来的女子,一个个都是瞧好戏的样子,这不怪她们这么有路人精神,毕竟当日东大小姐从无机会结过善缘。

那红衣女子用手甩着衣饰上吊着长长的玉佩,笑嘻嘻的对东桐说:“我该叫你东大小姐,还是前傅夫人,还是崔惜相好?还有他们真是傅大人的孩子吗?不会是野种吧?哈哈哈”这女子一连串话快速出口,说完后自顾自的哈哈大笑,她身后的几个女子自然是跟着大声音笑。围着的人虽说没笑,不过一个个全当看好戏般,盯着东桐母子三人不放,东桐神情变脸冷,慎行和慎思两人的脸色大变,人群里还有一个女子脸色相当不悦盯着这红衣女子。东桐用手捏捏慎行和慎思的小手,冷笑着对那红衣女子问道:“请问你是我爹爹新迎进门的夫人吗?没想到他会迎进门一个比我小的女子,所以你身为长辈才来管我这些事情?”

东桐言下之意,除非是自家长辈,否则是没资格来过问这些事。红衣女子没有想过听到这么无赖的答复,这下她不管怎么答 ,说得好与不好都会让人有空子钻。她忘记是她自已主动来惹事,她挥手就要往东桐脸上去。傅冬见到粉衣女子急急往宫里奔去,他眉头一皱快步往这边赶,来远远的见到这边的动静,未走近便听到那女子嚣张的问话,他冷冷的身影靠近人群外围边,他也听到东桐的答话。他眉眼一抬刚好瞧到那女子抬手的姿势,他淡淡开口说:“你如果不要这只手,你尽管动手打人。还有我的儿女,是你侮蔑的吗?你是谁家的女儿,看来你的爹娘该好好管教你。”

红衣女子听到傅冬的身影,再望见人群散开一条路,傅冬慢慢的走近人群中间,他冰冷的盯着这红衣女子,那女子抬高的手赶紧放下来,而红衣女子身后的人,赶紧退开几步。傅冬一身黑袍衬得人格外的俊朗,神情同样是格外的冰冷的盯着红衣女子,那红衣女子在他的盯视下退后好几步。

他伸出手从东桐身边扯过慎行兄妹两人,弯腰同时抱起他们兄妹两人后,对围着的人淡淡开口说:“东慎行和东慎思是我傅冬的儿女,我想这话不用我再说一遍。”三张一模一样的脸,同样的俊美诱人,这不用傅冬说更多的话,许多女子已笑着说:“我们不用傅大人说,就看公子和小姐的脸,都知是傅大人的骨肉,只有无知的人才乱说话。”人群中也有女子冲动的说道:“哇,没想到女子生这么一张脸,也能这么美。”说完之后知自已失言,赶紧闪开去。东桐抬眼望一眼僵硬在傅冬怀里的孩子,见到周围的人在傅冬自然冷气下全散开,东桐稍稍抬头对舍不得放手傅冬笑笑说:“傅冬,他们长大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这么抱着他们,他们会不好意思。”

傅冬望向怀里两个孩子,慎行笑笑叫:“爹爹好。”慎思对傅冬只是淡淡的点头。傅冬把他们放下来后,瞧身边的确没旁人,凑近东桐小声音埋怨说:“你怎么总是在不该冲动时冲动,你做事时不能先想清楚吗?你平时不是挺能装温柔温驯的吗?你不会再装几分钟,五小主子身边的人,已赶过去叫他过来,等到他来,这些人还敢做啥?”东桐听傅冬的话恨恨瞅他一眼说:“谁叫她说我的孩子,我自个让人欺无所谓,但我的孩子不行,谁要伤我的孩子,我一定千方百计都要让她没好日子过。”

傅冬望一眼东桐要转头时,想想忍不住回转过来,对东桐继续低声音说:“你下次不要这么冲动,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这是宫里面,是能放肆的地方吗?你对我会事后算帐,不依不饶不放过,你难道对别人不会用这一招?”东桐冷冷望一眼傅冬说:“我从来没有同你算过帐,我只是跟你说要放下过去的事情,开始新的生活。再说这宫里面不是还有你吗?你总不会让人欺负你儿女的亲生娘,这样你也没面子。”

傅冬望一眼东桐,没想到她心里还是相信自已不会害她,相信自已还是会护着他。他一时激动起来,瞧一眼装作左右张望的儿女,想着一直对自已躲闪的东桐,低声音说:“你开始新生活,那我呢?就是你要丢弃的旧生活。你为啥不为孩子们多想想,我们可以一起开始新生活。”东桐觉得上次在街上碰见的傅冬才是正常人,现在这傅冬又不正常。

东桐惊诧望着说这话的傅冬,这傅大人几天不见,脑子里又转着啥事?东桐想起那次围在傅冬身边的女子,再想起方潮笑语'听说傅家这一阵子,傅大人在家时,傅夫人请了许多美女上门做客,傅家人算是有心,那些女子也愿意,嘻嘻,要是傅大人有试着不过敏的女人,那慎行兄妹两人要添亲人."东桐想到这点,立时清醒起来,自已不过是个随时会丢的备胎,怎么听傅冬的话还真思量起来.这傅冬真会针对人心薄弱的地方下功夫.

东桐淡淡的笑着说:“傅大人,你这又准备对我出啥新的招式?听说府上有许多漂亮女子来往,那些女子中如果没有你能碰的人,那你就再试多些人,我相信有这么多美丽女子,愿意前赴后继让你试,你一定会找到意中人。我这旧人就不要再提起,也不用再对我说这么美好的借口,我的孩子如果要爹爹陪,我同样会用心去找一个爹爹陪他们.”

傅冬冷冷瞪一眼东桐,对她说:"我是乱来的人吗?"东桐听这话好笑的瞧着他,他不是乱来的人,慎行和慎思兄妹两人是如何来的,难道是自已梦中生子吗?傅冬自然瞧到东桐眼里的神色,他恼怒的凑近东桐耳边说:"我也不过是对你一人这样做,你何必时进提醒我."

傅冬和东桐之间一直小小声音争执,两个孩子是非常乖巧的装作没听到,而在远远的人群中,有许多女子暗地里竖起拇指说"没想过东大小姐这么了不起,听说异人馆的崔惜对她情有独钟,就这样瞧上去,傅大人对她明显是旧情难忘,新情再生,而且最让人想不到的是,她竟然有本事让傅大人那般男子,能容下崔惜在她身边."她们一个个说得非常的羡慕,人人瞧东桐的眼光都发出光芒,如不是傅冬还在东桐身边,这些女子怕会冲上去好好请教东桐一番.

东桐许久之后,才知自已成了别人羡慕的对象.东苠同今上说完话后,走出来一眼瞧到站在门外粉衣侍女急得跳脚的样子,心一下往下掉,赶紧走过去,示意她快快往前走,路上那女子赶紧说了原因,东苠对那女子吩咐说:"跟今上说我要驱赶几个不安分的人,问今上准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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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二十九章帖子

东苠远远的望到自家姐姐和傅冬站在一块,傅冬依然故我的保持着他冷静的神情,而东桐脸上浮现淡淡客气的笑意。慎行和慎思兄妹两人是万般无奈四下张望着,他们瞧到东苠后,两人眼睛同时一亮,想冲上前去转回头,又放心不下在同傅冬小声音争持的东桐。

东苠沿路收获无数爱慕的目光,同时听到无数的娇柔问候语,东苠脸上浮现出客气温暖的笑意,加快脚步不忘记对着路人轻轻点头。他的眼光早在看到傅冬刹那间,已把那颗一直拧着不放的心,松懈下来,知道有傅冬在,东桐母子不会让人欺负。东苠心里其实明白,自家姐姐平日里性子是随意,不过只要牵涉到自已和那两兄妹三人的事,姐姐那人是非常的強悍,有着让人受不了的犀利。东苠这也是一关心就乱。

东苠再走近一些,慎行和慎思兄妹两人见到他相当靠近时,两人牵着手同时冲上前去,慎行和慎思两人抱住东苠的胳膊肘儿,慎行抬起头,一脸委曲的样子对东苠说:“舅舅,刚刚那女人骂我和慎思是野种。”慎思在另一边对东苠肯定的点头,并且扯扯东苠的胳膊,伸出手指向人群中的红衣女子说:“她骂娘亲,骂我们是野种,骂完后还同那几个女子一起对着我们三人大笑。”

慎思的记快相当好,把大笑的那几人也顺手指出来给东苠看,东苠顺着她的小手望过去,一向只有温和笑容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冰冷的神情。红衣女子和身边的几个人不由自主的退后许多步,粉衣侍女此时带着几人,已快步赶过来,她对东苠瞧瞧后,在东苠示意下,顺着慎思的指点,粉衣侍女身后的人,上前去请那几个女子出宫。那几个女子愤愤不平的望向东苠,嘴里念叨不停,她们拼力挣扎要往东苠这边奔过来,更多的侍卫过来,捉住她们直接往外拖。

夜晚宫宴上,繁华锦绣绝纶的布景,展现出西朝国力的雄厚。依旧还是美貌如花的今上与两个贵君高高在上,大厅的两旁按次序坐在宾客,东苠的父王和他兄弟直接坐在今上右下方,其次的位置同坐着一个白衣男子和红衣女子,两人的神情格外的飘洒。东苠带着东桐母子三人坐在他们下方的位置,那一对男女见到东苠几人入坐后,他们细细的打量东桐一眼,才转向眼光对东苠举杯示好。

东桐历来不喜欢这种场合,整个大厅都是算计的气息,东桐虽说有着如坐针尖般的难受,但还是打起十分精神面对,慎行的脸上露出与东苠同出一辙的温暖笑意,慎思依旧冰着脸,如同在场各位都久了她金子一般。这种场合,大家彼此笑容可掬心里却各有各的盘算,瞧上去是人人同欢,实际大家都在演一出戏,只是一个比一个演技精彩。

东桐低垂下眼睑,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整个人同样给别人温柔大方的感觉。四方的目光时不时的往东桐身上扫射过来,东苠瞧到那些目光,微皱眉头对东桐说:“姐姐,我让人安排好,一会宫宴一散,我们马上回去。”东桐抬头微笑着说:“好。”慎行和慎思兄妹两人对别人的各种目光早习以为常。

高高在上今上的目光,不经意的顺着众人目光望向东桐,东桐此时正是侧耳朵听慎行说话,眼里难得露出一抹温柔的情意。今上微微叹气后,把目光移到厅内左边第一个较靠近自已的位置,傅冬坐在那儿,依旧是冷冷的面孔,一副生人免扰的神情。不过他的眼光时不时会望向东桐。高高在上的今上瞧到傅冬纠结的目光,她微微皱眉头后,轻叹一声对两位贵君低声说:“苠的姐姐算得上是个人物。”左边的贵君淡淡的往下扫一眼东桐说:“这女子没有功利心,今上不用担心她会为苠惹事生非。”右边的贵群同样笑着点头说:“很少在这个大厅能瞧到这样平和的女子。难怪苠会护着她,轻易不让人去打扰她的清静。”

今上侧头再望一眼傅冬,见到他依旧盯着东桐,眼光中分外的温柔,而东桐低垂眼脸不动声色静默的坐着。今上眼里有着心疼的说:“这般冷情无欲的女子,只怕没有多少人能让她惦记上心,偏偏冬那孩子从小是个冷清人,这一旦对谁钟情,只怕到了深之入骨才能发觉。我有些担心他会弄巧成拙,以后情路上会难上加难。”左边贵君趁势打量一眼傅冬,再望一眼东桐后,笑笑对今上低语:“你把傅冬当孩子看,这孩子大了别的事情好说,可是这种事情总要让他自已学着去掌握,如果那女子一味的退让,这傅家也不是个好地方,只怕将来还是错姻缘。”右边的男子听后同样笑着对今上低语说:“今上,今天这大好的日子,你就别操心太多。儿孙自有儿孙福。”

今上的目光再一次扫过东桐,刚好低头半天的东桐缓缓抬头,她顺着望过来的目光,对上那个高坐大厅主位美艳中年女子的目光。今上保养的非常好,给人瞧上去只会当她三十出头,实在想不到她已近六十。今上对上东桐的目光,她温暖的笑笑对东桐散发出善意,东桐微笑缓缓站起来对着她行礼。今上在上面瞧后,暗忖着这东大小姐不象长期关着院子里的人,她的举止落落大方,倒象久经这种场面的人。

今上高高在上对东桐再笑笑,对东桐这方摆摆手示意她坐下,东桐顺着她的手势缓缓坐下。整个大厅的人,都注意到这一幕,各人脸上浮现出不同的思量。

宫宴结束后,东桐一行人在宫里侍卫的护送下,回到行思园。第二日行思园里从早上开始,便分外的热闹,不断上门来递拜帖的人,有些人执意守在宅第大门那儿等回复。东苠拿着帖子过来给东桐看,东桐摆手直接示意东苠自已处理。东苠见到东桐的确无心结交那些人,出来吩咐对护卫们说:“对外面的人说,东姑娘体弱要休养,行思园多谢各方好意,暂时不接待外客。”东苠这句话一出,总算换来一家人过了一个温馨平静的节日。

节日一过,诺言便来到西城,几人相见后是高兴万分,慎思更加是围着师傅身边。东苠瞧到诺言明显有事要说的样子,找个借口让慎行和慎思兄妹出了房间。

慎行和慎思一出房间,诺言慎重的对东桐和东苠提出:“东桐姑娘,五主子,慎思既然已入我修仙门,认我当师傅,那么我这个为人之师的人,一定会尽其所有好好培养她。我希望你们能放心把她交给我,我这次专程过来接她走,她以后几年就跟在我身边,以便我随时可以教导她。因为修行门的门规,弟子修练时期,谢绝亲属来访,所以修仙门在何处,请你们不要去打听。当然这几年,我会不定时把她的消息传回来给你们,我方便时也会带她回来探望你们。”

诺言说完后,望望东桐和东苠两张怔忡的脸,想想后解释说:“我知这下子要带走慎思,你们一时很难接受,不过修仙门的修练,能够从小开始是难得的机遇,慎思在这方面有潜能,所以我一定会细加培养,她是我的大弟子,在她跟着我的几年,我不会再收别的徒弟。我不会同从前般,四下游历增长见识,而是同她一起留在修仙门,慎思的衣食主行上面,慎思依旧是由我师娘照顾,这点你们做长辈的尽管放心。”

东苠见到事已至此,只能缓缓对诺言点头,诺言再打量一眼还是呆滞状态中的东桐,轻摇头对东桐说:“东桐姑娘,你以前同我说,希望自已的亲人能过得快乐。你这样不放手,慎思怎能安心同我一起走。”东桐给诺言的话提醒,对诺言点头,诺言说了来接慎思的日子后,他便说自个还有事扬长而去。

东苠自从听说慎思拜诺言为师后,他心里对会分开的事情早有准备,虽说没有想过分别来得这么快。他反而是最先能平静下来的人,他安抚东桐和听到消息的慎行两人说:“姐姐,慎行,你们知慎思一直对阵式有兴趣,只有在修行门里,才能修练到高级阵式,这对慎思是个好机会,我们不能因为舍不得她,破坏了慎思的好机遇。而且这几年中,如果慎思用心学,诺言先生会带她回来探望我们。我们就让她安心跟着她师傅走向更高处。”

慎思跟着诺言走后好几天,慎行宫内学府开学,东苠和慎行一大早上两人就去宫里,东桐一人坐在房间里,把花灿叫人带来的故事,按着脉络绘成画册。时间过得非常快,方潮拍打东桐房门时,东桐才知又到用餐时间,东桐打开房门后,叶氏跟在方潮身后,把饭菜摆放在桌面上退下,方潮手里笑嘻嘻拿着一张帖子,对东桐打量好半天后说:“东桐,异人馆有活动,他们叫人送来的拜帖。”

正文 第二百三十章惊心

东桐一家三人和方潮四人快到异人馆路口时,就见到馆外人潮只能用人山人海的字样来形容。东桐知西朝人性情开放,但没想过开放到这种地步,人群中多的是拖儿带女,他们不分年纪大小,个个脸上热情洋溢的如同逛游乐园一样兴奋,仿佛没人想到今天这活动的地点是倌倌馆。东桐瞧这般热闹景想象,不得不为自已见识浅薄汗颜不已。

当初东苠知东桐接到帖子时,张口说要带着慎行一起去见识。东桐是坚决反对,觉得自家儿子这么小,怎能早早就接受**业的熏陶。直到磨不过东苠百般劝说:“姐姐带上慎行,我们到那儿后,你觉得有不妥之处,我们马上转身带着慎行走。姐姐,这个帖子只发给女子,不过它许四人同行。”

东桐瞧到人潮,想到异人馆本不大的大厅,有些迟疑起来,往前奔的东苠和慎行、方潮三人回头望一眼东桐,慎行转回头扯扯站定的东桐,方潮摸着头叹息说:“东桐,你又那门子想不通,我们现在到异人馆已算比较晚。”东苠叹口气过来扯扯东桐说:“姐姐,崔公子为我们准备的宫宴新衣,你总要让我有机会同他当面道谢吧。”

异人馆楼下热闹非凡,楼上崔惜闷坐在自已的房间,郁郁寡欢神情极其难受,盯着桌面上蓝色布料,一脸委曲万分的样子。他的房门给人轻轻拍打,有个女子轻柔的笑着叫:“四哥,是我珍儿。”崔惜略微开怀收敛起脸上的失意,对外说:“自已进来。”进来一个绿衣小女子,身姿轻盈如鸟,笑笑走近崔惜身边说:“四哥,楼下很热闹,你怎么就这么一会功夫,就自已躲到楼上来,贪清闲。”

崔惜苦笑着望一眼四叔家中最小的女儿崔珍,笑笑说:“一会正式开始时,四哥会下去。”崔珍打量崔惜几眼后,跟着坐到崔惜身边,小小声音说:“四哥,是不是东姑娘没来,你心里不高兴?”崔惜轻轻摇头说:“不是。”

崔珍仔细打量着家中最叛逆的四哥,想想后试探的说:“四哥,我在宫宴那天瞧过东姑娘,他们几人身上的衣裳是四哥准备的,对吧?东姑娘的确长得极其好看,瞧上去性情温和大方,我瞧五主子待她如亲姐,她的一对儿女模样同傅大人相似,傅大人那日亲口承认那是他们的孩子,我瞧傅大人对她还是有情有义,他们一家还是有机会在一起。”崔珍瞧到崔惜脸上闪过的痛楚表情,顿时收口不敢再往下添加任何作料。

崔惜笑笑安抚崔珍说:“珍儿,你先下去自个找乐趣玩,我一会就下去。”崔珍一合上房门,室内便传来一阵阵砸东西的声音,崔珍站在门外,听着里面传出来的动静,神情渐渐变得焦虑起来。好在楼下此时格外的热闹,这点声响影响不了任何人。

东桐一行人进异人馆后,东桐见到馆内最里面原有的一面墙,现在撤掉遮墙完全敞开着,空间面积明显增大几倍,里面围出几个场子,有玩棋艺的,有在比诗论武不休的,有正在画画的,在猜谜那儿围着最多的人,东苠牵着慎行就往那儿奔去,而方潮早往论武功那儿跑去,只有东桐四下环顾,还真找不到自已非常感兴趣的事。

东桐正张望着,有个绿衣少女瞧见东桐后,眼睛发光笑着过来,她亲热的抱着东桐胳膊叫道:“东姐姐好。”东桐给人这么一抱,再听这娇柔的声音,顿时感到毛骨耸然起来,想着自已在西城已到了步步为营步步惊心的地步,唉,五小主子的姐姐没有这么好当,何况自个还顶着傅大人前夫人的名号。东桐压抑住内心的感喟,淡淡笑着转头望着挽着自已胳膊的女子,此少女脸上还有着纯情,眼里同样是清澈见底。东桐轻轻松动下来,想着也许是爱慕东苠的人,现在过来同自已亲近。

东桐轻笑着递个信说:“小姐,小苠和我儿子现正在猜谜那里。”崔珍听东桐这话脸一下子红起来,赶紧跳起脚对东桐说:“东姐姐,我是帮人传信,刚刚崔公子说,如果我瞧见你后,请你去他的房间,他有事情同你商量。”东桐有些不相信的望着这女子,瞧瞧楼下这动静,这崔惜按理来说是要下来,招待宾客才是,怎么会有时间同自已商量事情。

东桐抬眼瞧瞧绿衣女子,见到她略微羞赧的低声对东桐说:“东姐姐,我是崔公子的妹子崔珍,他刚刚同我说,要我注意看下你有没有过来,他说想起有事没有同你提过,刚好现在有时间就好好说说。”东桐想起也有好一阵子没有见过崔惜,自已以前提过要做行动方便的着装,这崔惜别是因这事想同自已好好说说。

东桐笑着对崔珍点头说:“那我同我弟打个招呼,再同你一起上去见崔公子。”崔珍听东桐这话,赶紧拦住东桐说:“东姐姐,我瞧五小主子已进到人群里面,这一下子怕也是出不来,不如你先同我一起去,我另外找人等在外面,到时同五小主子提提。”东桐往猜谜那方向望几眼,的确是瞧不到东苠和慎行的身影,而比诗论武功那儿同样瞧不到方潮的影子。

东桐跟着崔珍站在崔惜房门外,崔珍拍门后,轻声音说:“四哥,是珍儿有事找你。”门内传出崔惜清越的声音说:“进来吧。”崔珍打开房门后,房内一地的破碎物品,让跟在她身后的东桐略微不好意思,觉得自已无意中撞见别人的私秘空间一般,她往后退两步对崔珍说:“崔姑娘,我看崔公子不方便,不如改天我再上门请教。”东桐说完就想抽身退下,崔珍退后两步伸出手捉住她的胳膊肘儿不放,嘴里笑笑说:“东姐姐,我四哥只是把房中一些不用的物品清理掉,让你瞧见这么乱的场面,真不好意思。你进房间稍稍休憩,我帮着四哥收拾,很快房间就整齐有序。”

崔惜在房内听到声音,赶紧出房间,看到东桐眼一亮,他笑笑顺着崔珍的话说:“东姑娘,你陪着我妹子在门口说说话,我很快就收拾好房间。”崔惜房门再次合上后,崔珍和东桐两人同时听到房内传来不断碰撞的声音。崔珍有些不好意思的对东桐笑笑说:“东姐姐,我四哥他平常不是这样的人,他言行举止优雅,为人处事稳重可靠,对人细心体贴入微,待人极其难得的长情,要是有女子能得到他的心,他一定是世上最好的良人。”

东桐听这崔珍的话,越到后面越同媒婆推介一样,东桐暗笑以崔惜这样的人才,不知是何等到女子才配得上,东桐已听东苠提过崔惜的身世,知晓崔惜是以经营者身份在异人馆,自已那时点崔惜,没让人赶出馆,是因为自已是生面孔,大家一想便明白,自已是不知那底细的人。东桐望着还要往下说的崔珍,笑笑开口说:“崔姑娘,以崔公子这般人才,我看只有他选别人的份,不会有别人选他的事。崔公子喜欢谁,我看他只要对那女子提出来,那女子绝对会狂扑上去,好事马上就成。这事你就别为崔公子着急。你真是个好妹妹,会为哥哥操心,连我这个当他是朋友的人,都羡慕他有个好妹子。”

崔珍望一眼笑着说话的东桐,暗想着如果真能如此就好。崔惜很快把门打开,他刚刚开门时的狼狈样子消失了,他又换上一身亮丽的粉衣出现。东桐眼光一亮,这崔惜真是个好衣架,这么娘的色彩都可以给他穿出男子风度。崔惜瞧见东桐眼里闪烁的光芒,他的眼里笑意顿时泛起。崔珍瞧到崔惜暧昧眼神,暗自*摸自已的胳膊,她对崔惜摆手示意,又靠近东桐耳边说:“东姐姐,我下去帮你跟五小主子递话,你就放心同我四哥在上面商量事情。”

东桐来不及伸出手捉崔珍,这小妮子速度非常快的闪开去。东桐只有顺着崔惜请的手势,进到崔惜的房间,瞧到他角落里那堆垃圾后,跟着他在桌边坐定后,东桐关心的问崔惜说:“崔公子,你有烦心的事吗?”崔惜脸一红轻摇头对东桐说:“没有,那些东西是我早要淘汰掉的物品,以前一直没有时间,刚好今天有时间就顺手把它们破碎掉,以免流落出去反而不好。”

东桐听崔惜这话,心里也明白这是崔惜的借口,不过崔惜脸红红的样子真萌人。东桐不得忍住手痒,顺着崔惜的话笑笑说:“崔公子处理得对。不过崔公子,我瞧你这儿今天事多,我在这会打扰到你的正事,不如我下次再过来,好好听听崔公子要同我商量的事情。”

崔惜望着要站起来的东桐,伸出手慌乱的捉住东桐的手问:“东姑娘,你许久未到馆内来,是我有啥事做得不好,让你介意了吗?如果我有做得不好的地方,你可以说给我听,我以后会改。”崔惜这话说得如同是争执闹意见情人之间的对话,东桐瞧着他眼底的慌里慌张神情,心里突然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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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三十一章心乱

“我心动了吗?我心乱了吗?”东桐望着眼前这个着急的男子,手愣愣的由着他紧握着。东桐如果此时不是心神大乱,一定能够听到自已内心深处传来的呐喊声音,那颗冰冻已久对情爱不抱有希望的心,现时正悄悄的在熔解,仿佛是好不容易见到一点微薄的阳光,便想灿烂一回。

东桐听崔惜的话察觉到不对劲,这崔惜并不象他曾经说过的那样“东姑娘,我们是好朋友。”,他现在的话分外的暧昧,东桐脸上难得的涌现出浅浅红色。能有男子在女子面前失去常态,对一个女子来说也算得上是种荣幸。不过东桐不是情怀初开的少女,对情爱之事没有那么看重,再说她对西朝的开放风气深有感受,这男女之间明晃晃的表白都不算怪事,何况崔惜如此隐语的说法,说不定是崔惜对许久未见朋友的常用说法。东桐这么一想刚刚张扬的心绪,渐渐平息下来。她暗自轻叹息着扯出给崔惜握紧的手,崔惜说完那话后,估计很快也清醒过来,顺着东桐的力道放开了她的手。

东桐笑望一眼崔惜,年轻俊逸有钱的他,这样的好条件,他又正处在男子最好沾花惹草好时节,这样光景下的崔惜,外面年轻俏丽少女成群,怎会瞧中儿女双全的自已?不是东桐不相信自已,而是东桐觉得崔惜的年纪还无法抵挡住美色的诱惑。而东桐也没心去同许多女子去抢夺一个男人,那样太累。再说就是抢来的男子,还不知他有没有保值的价值,到时不要转瞬间价钱大跌,自已得不偿失还要惨赔出局。

东桐想到这点,暗笑自已想得太多,崔惜一句场面上的话,自已反而为此想来想去。东桐再瞧一眼,笑笑的崔惜,诱人的气质的确吸引人,如果东桐不是有两个孩子,她是真心把崔惜当朋友看。要不这样的一个花样美男子坐在自已面前,眼里向自已传递着诱惑之意,东桐还真有些稳不住自已,想轻浮他的心也会有的。

东桐静静的对崔惜笑笑说:“崔公子,你别这么说,你一向做得极其好。是我这个朋友太差,忙时都忘记要同你说上一声,我在这里向你道歉。”崔惜在听东桐说话之前,他眼里还有闪烁不停的火花,现在他听东桐的话后,他眼里的火花慢慢的熄灭掉,望着东桐的眼光,透露出一种伤心失意的感觉。

东桐瞧着这样的崔惜,觉得自已的心格外的硬。不过东桐历来明白,这样的事情早些处理,总比晚些处理好。崔惜这样的男子很容易让人沉沦,而东桐现在没有沉下去的资本,东桐怕自已陷落下去无法翻身,到时最伤心最惨的就是自已和家人。

东桐上世看得太多,对情爱结局,在她心里只有伤痕累累四个字。她这两世为人,从来没有人,把她如珍宝般对待过。东桐自认为自已是极其坚强的人,可是也受不起一次又一次的失落,她现时最珍贵的就是自已的完整如初的心,这颗心她拼命都会护好它,因为它实在是伤不起。

崔惜可以这么顺手摸摸东桐,扰乱她平静的心。过后他一旦明白,他对东桐只是一时的迷恋后,他可以擦拭干净这段记忆,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可是东桐不同,从来没有得到过,便不会有这么多感喟,可是如果享受过点点温情,这再失去那便是万劫难逃,这一世都会暗然神伤。

为不对的人付出心,东桐是不会做这般不合算的事,东桐就着这苗头刚刚冒出来,她已将它狠狠的在心里捏死。所有的事情还来得及换底。崔惜瞧着东桐眼里神情飞快的变换,直到东桐脸上再次露出淡淡的笑容,那刚刚泛起的一抹红,仿佛是崔惜看错一般。崔惜的心里觉得疼痛难忍,自已好不容易喜欢上的一个女子,她却把自已坚拒心门外,连一丝小小的空隙都不给自已留。

崔惜初见东桐,觉得这女子长得好看是好看,可是她既然来异人馆找倌倌,还強装什么清高,这实在是假得太过分。后来东桐点他时,崔惜原本不想搭理她,让她自讨无趣走路,可是见到她对自已的摇头又装无所谓时,这才忍不住那口气,想揭穿她虚假本质,便点头应承下来。崔惜记得自已点头后,东桐还是淡淡的瞧他一眼,顺从的跟着他上楼,上楼后她情愿同他端坐桌两边,两人眼瞪眼看着,她并没有同别的女子一般,抓到这难得机会,便会轻浮的动手动脚,她反而是保持距离的对待自已。事后她无任何意见放下银两,下楼和同伴走人。

崔惜觉得这情况很奇异,西城的人都知自已不是倌倌,而自已能应承下来算是奇迹。这东桐的样子明显是不知。果然她第二天再来时,崔惜便觉得她是已知情,不过她分外是故意一样,还是顺手点点自已,她的表情明明觉得自已一定不会应承一样。她点完人后,她的眼光便往别人桌上的免费点心望去。崔惜当时下意识的不让她如愿,竟然再次点头应承。他点头后同时瞧到她眼里惊讶。崔惜再次同东桐上楼后,他心里又不平起来,与她也不交谈,自是恶作剧的与她继续干瞪眼,而东桐竟然神色来中无任何不平,同他继续瞪眼。

崔惜这样同东桐连着斗气好几天后,东桐再来时,她不再点崔惜,她的手随意一指厅里最偏远的倌倌,而那倌倌连着几天瞧崔惜带她上楼,自然不敢点头应承。东桐当时瞧瞧那倌倌不点头,她并不伤心,只是跟侍者说:“我不继续点,我就坐在大厅里看看他就成。”这话听得坐在一旁的崔惜气得咬牙切齿,恼怒不休的望着她。而东桐低垂着头,细细品尝着馆内送来的点心,一边吃一边眼光四下的扫视着馆内的倌倌们,眼光从来不扫向崔惜一眼。

崔惜最气自已当时为啥要不服气,这样好几天后,东桐点的倌倌还是无人点头,她是非常享受的吃着免费点心,崔惜自已坐在一旁咬紧牙关气得半死,而那人是一无所觉。等到东桐再来时,要向侍者点人时,崔惜捉着东桐往楼上他的房间走去,崔惜还记得进房后,东桐第一句话就是:“我的银子要用来生活,我没带太多的银两来。”把崔惜气得胃痛,没带银两来倌倌馆,难道只为了闲看馆内的倌倌吗?他直觉得要收服东桐,当下竟然同东桐说:“你如果有别的东西送我,银子我不要你给。”东桐听后眼一亮,笑笑说:“崔公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用画画来抵你的银两。”

崔惜只想着不能输,当下点头说:“行,只要你那画能够过人目。”崔惜早已打听过东桐的身份,知晓她出嫁前是深锁在房子,独自一人度过漫长日子。听说五小主子从小非常能干,,想来她是依靠五小主子的本事为生,那画画也不过是好听借口。谁知东桐用几笔便画出楼下一个倌倌的大致神态,她再加多几笔,那倌倌的面容就活灵活现出现在纸上。崔惜自然说话算话,事后两人关系亲近些,才听东桐说:“崔公子,你们这里的倌倌各有各的气质,很值得画上画册。”崔惜这才明白东桐是冲着倌倌容颜而来,只是为了画画并没有别的心思。

崔惜事后总对自已说“这是孽缘。”崔惜当日听说宫宴有东桐的份后,有一次不知怎么回事,竟然主动同东桐分担一样说:“东桐,你要参加宫宴的衣裳,有没有准备?”当东桐说只想个大概,可是她自已的针法不能上台面时,崔惜没想到自已会接得如此顺口说:“哦,这样啊,我的针线不错,不如我帮你做吧。”崔惜说完这话后,想抽自已的心都有了,可是他抬头瞧到东桐眼里的笑意时,心里觉得这事自已做得值。

东桐那时每次走出异人馆后,在房间的崔惜便会无数次的反思自已,是不是中东桐的邪?自已才会每次面对东桐时一次次的妥协,从最初以画抵银两,到最后对东桐说:“东姑娘,你以后想画就画,我们是朋友,不谈银子的事。”当崔惜一退再退,退到因为赶制衣裳时,竟然让东桐躺上自已那张从来不许别人碰的床时,崔惜才知晓自已算完了,这本来的算计,到最后彻底算计到自已心里去,而那个无心人依旧是无心人。

宫宴的第二天,崔珍匆匆忙忙的跑到异人馆来找崔惜说:“四哥,我瞧到五小主子和他姐姐一家人,他们穿的是你亲手做的衣裳,对不对?”崔惜轻轻点头,崔珍表情很慎重对崔惜说:“四哥,他们每件衣裳出多少钱,我也出多少钱,四哥我不要多了,你帮我做一套就好。”当时崔惜静静的望着崔珍说:“布料是东姑娘自已去买的。”崔珍听后眼一亮,笑着说:“四哥,我也去买衣料给你,她出多少钱啊?”崔惜轻轻摇头:“我没有收钱,我自愿帮她做的,她说她针线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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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三十二章取笑

崔家对家中子女管束相当的宽松,许多方面在决定前都会听取晚辈的意见。崔惜的爹娘在很年轻时双双过世,家中独留下年幼的崔惜。家族中的长辈因此更加心疼崔惜,在很多时候都由着崔惜的性子行事,他刚到成亲年纪时,家族长辈们替他张罗过许多美丽的女子,崔惜见后没有别的话,就一句“现在不成亲,我要开一家独一无二的倌倌馆”,长辈们只有按捺住着急的心,静候着崔惜能碰到意中人,对他要开倌倌馆的意思,从开始婉拒到不得不接受,最终崔家人个个支持他开倌倌馆。

崔家人人都知崔惜在家中地位不一般,平辈兄弟姐妹们对这种状况不妒嫉,因为他们惹祸后,个个都聪明的知道要在第一时拉着崔惜去爹娘面前求情,这样他们才能够得到宽大处理。这种整个族里的人能和睦相处,也算得上是崔家与别的大户人家最不相同的地方。

崔珍出生后,就爱缠着崔惜不放,族里的兄弟姐妹都笑说,是因为崔惜是家里最俊的一个,而自家妹妹崔珍小小年纪便懂得欣赏美男。崔惜越长大性子越让人捉摸不透,到最后只要崔珍敢在崔惜面前肆无忌惮的说着话。

崔家对崔惜与东桐的关系,原本一直以为是主客关系。可是现在家族中人,听到外面都传得风吹草动时,心里一个个都同烧开水一样冒着泡,想来直接问崔惜内情,又怕崔惜想太多。他们只能让崔珍过来探探崔惜的心意。崔珍是带着任务而来,她来之前还笑着对家中担忧不已的长辈说:“呵呵,东姑娘是不错,不过她有儿女,而且是傅大人的前夫人,再说我瞧傅大人明显还想同她牵扯不断。四哥那人精明,几时会做这般不公平买卖,放心,这一定是你们虚惊一场。”家中长辈瞧着说懂又不懂,说不懂偏偏又懂点的崔珍,只能一再对她招呼说:“珍儿,要是你四哥真的喜欢上东姑娘,你赶紧回来报个信,我们一家人再好好想想以后的事。”

崔珍沉呤许久后,瞧着崔惜打探道:“四哥,你很喜欢东姑娘吗?我那日听尚姑娘说东姑娘是你的相好,我觉得是她乱说,尚姑娘每次过来哥哥不理她,所以她就乱七八糟传事。”崔惜听崔珍的话,脸上盈盈笑意,他只是意味深长的望一眼崔珍笑而不语。崔珍从小缠着崔惜,对崔惜自然比一般人了解,以崔惜的性子对东桐没用上一点心,他此时应当直接笑笑摇头,而是眼前这般模样。崔珍瞧着这样的崔惜,觉得寒气从脚底生起,自家一直洁身自好的哥哥,他该不会是真的对东姑娘动心,可是这谁都好,自家哥哥难得喜欢上一个人,为何偏偏要喜欢上一个那样麻烦的人物。

崔珍心乱起来,对崔惜笑笑说:“四哥,我想起来,我出来时家里人,叫我跟你说,节日里让你常回家,我现在有事先走。”崔珍说完后,脚跟一转快速往外奔。崔惜在她后面笑瞅一眼,自然明白崔珍是回去通风报信。不过崔惜那时自已都还没弄明白,自已对东桐安的是啥心,那能对崔珍说得分明。崔惜想着再多瞧几次东桐,也许就可以明白自已的心意。

崔惜是谋定才行事的人,可是一直到过了节日后,他都未曾见到东桐再来过,而时间让崔惜明白自已心动了,不过他更加明白,东桐对自已最多是当朋友相待。崔惜一直等待时机,直到馆里每年都要进行的活动时间快到时,他往行思园递帖子时,心里对东桐会不会来都没有数,毕竟相处一阵子,他也明白东桐并不是一个爱热闹的人。

崔惜现在瞧着东桐脸上绝然的神色,心里明白自已太着急,惊吓住东桐,以东桐的性子怕是这次来过后,以后她不会再上门。崔惜望着东桐,觉得自已很没用,明知道这个女人要丢弃自已,自已心疼着还要想着法子挽救回来。崔惜淡淡的笑着说:“东姑娘,我这次骗到你了吧?我当作是好朋友的人,要是许久没来,我都会来上这么一出,以免时间久,你们以为我不记得你们。不过,我今天的确是有事要同你说,你上次说你有与众不同的衣裳样子,我最近想想后,觉得很有兴趣和你一起做这事。你的衣样图案新鲜别致,你只要给我提供样式,我做成衣卖掉后我同你算提成。”

东桐本来想着崔惜刚刚的举止,很有些不对劲,正想找个借口告辞时,现在听崔惜这一番话,顿感自已最近听方潮乱说话太多,以至于对崔惜这般人热情的言语,都会想太多。东桐在西朝经过贫困的日子,对挣钱的事情是相当的有兴趣,听崔惜的话,眼睛瞪大后笑着说:“好,崔公子我也不能占你便宜,我们现在就好好商量。”崔惜听东桐的话后,一脸为难的对对东桐说:“东姑娘,今天楼下这么吵,不如改天你再来,我们两个好好说说,顺便你以前画好的图样,我们一起瞧瞧做成衣裳,好不好销售。今天你来这里,再帮我一个忙,你既然当我是朋友,那以后我直接叫你东桐,你直接叫我崔惜,我们之间不用那么客气,你说好不好?”东桐望一眼崔惜,对这点倒没有别的反应,笑笑叫道:“好,崔惜。”

崔惜听到东桐这叫声,心里暗自乐着,这样两人的距离总算近一步,不过他脸上露出焦急的神色,嘴里对东桐说:“东桐,今天我本来请了一位朋友,请她帮我试穿要放在店面出售的新衣,顺便介绍崔家新出来头饰,可是她刚刚临时说有事来不了。我刚刚正在为难时,瞧你的身段同她差不多,不如这件事请你帮个忙,就是不知会不会让你为难?”

东桐其实很不喜欢抛头露面的事,她喜欢在人群中笑着打量别人的热闹,可是东桐听崔惜这话,想摇头拒绝时,又想起崔惜帮自已的地方太多,这以后自已想做的事,还要崔惜打点,东桐不得不对崔惜点点头。崔惜见到东桐点头后,暗自在心里舒一口气,他伸出手给东桐说:“东桐,既然你愿意帮我这个大忙,那现在请你进来试新衣。”

东桐穿好艳红的锦衣,这种色彩极其艳丽的衣裳,是东桐第一次在平时穿上,她从内室走出后,崔惜眼睛一亮,他做这衣裳时,原本想着东桐穿上去的效果,他想得再多,也没有东桐穿上去的效果惊人,清冷的人配上艳丽的衣裳,反而相得益彰各有各的精彩。

崔惜瞧瞧东桐只是简单挽发,头上除去木钗后,别无装饰的头,再次为难的对东桐说:“东桐,你这样的梳发,那新出来的头饰,有些不好点缀。”东桐自然明白自已这样,是无法用上那些头饰,东桐为难的瞧向崔惜,老老实实的对他说:“崔惜,我看我帮不了你,我只会这一种挽发,别的发型我一个都不会梳理。”东桐说完后,就想走进内室换回自已本来的衣。

崔惜笑笑扯着东桐说:“东桐,你不会我会,我小时常帮我祖母梳头发。”崔惜拉着东桐在他房间里的镜子面前坐下,东桐坐下后,透明的镜子里面,崔惜在她身后正盯着镜子里的她打量着,东桐的发钗抽开后,头发披散在背后,这还是东桐第一次在男子面前松发,她脸不由自主微红起来,嘴里说:“崔惜,我这样的女子,能打扮的头发都不会,我自已都觉得脸红?”

崔惜一边梳理着东桐的头发,一边盯着镜子里的东桐笑着说:“东桐,你有没有想过,以后找个会梳发的男子为伴,这头发的事情,可以交给他,让他天天细心帮你去打理。”东桐听后微笑起来,对镜子里正把自已头顶发高高挽起的崔惜说:“不会有这样的男子出现,就是有这样的男子,他未必会对我这么好,我从来不去想这种虚幻的事。”

东桐说完之后,多少有些感怀,别人会碰得到有缘人,自已就是没有这般的命。东桐再微笑的对盯着自已不放的崔惜笑笑说:“崔惜,你还真多才多艺。”崔惜望着眼前神色清明的东桐,手里动作不停笑着说:“东桐不如你闭会眼,等一会我叫你张开眼,你再瞧瞧那发做的样子你喜不喜欢,要是不喜欢反正还有时间另换。”东桐听崔惜的话后,慢慢的合上眼由着崔惜梳理着自已头发。

东桐闭上眼后,崔惜的眼光才敢放肆的盯着镜中的东桐打量,弯弯的眉眼,闭上眼睛后那种清冷完全消失,东桐整个人透露出一种骨子里的温婉坚韧。崔惜用手细心的把东桐的头发挽成飞月发束,又拿起同红色的发带,顺着挽起的发上稍稍团两下,把两边的长长的发带,顺着脸颊垂落下来后,崔惜对镜子里的东桐叫道:“东桐,可以张开眼睛瞧瞧。”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三章相思

东桐张开眼睛,瞧到镜子里古雅女子打扮的自已,她如同看画中人一般,淡淡打量一眼后,浅浅笑笑对镜中崔惜说:“好看。”崔惜见到东桐脸上只有客气的笑容,眼里并没有惊喜若狂的笑意,他的心里稍稍有些失意,毕竟他是用心机帮东桐梳发,他望着东桐笑笑问:“那我再帮你换另一种发型,让你再瞧瞧?”崔惜说完就要动手扯发带时,东桐一听赶忙伸出阻截他说:“崔惜,这种已经相当不错,不用换。”

崔惜望一眼镜子里的东桐,笑笑松开要扯发带的手。他同东桐相处过,知她同别的女子不一样,对这些装扮上面的事情,是那种只要整洁舒适的人,对这方面应当是从来没有用过心。镜子里的东桐,她格外吸引崔惜的双眼,崔惜小心隐匿起自已眼中的炽热,平静的笑着欣赏着她的美丽。他心里暗自有些后悔,自已把这发梳得太美,把东桐最完美的衬托出来,这样的东桐太吸引众人的目光。

崔惜进到内室拿来一个精美的三层小木箱子,当着东桐的面拉开一格后,里面放着几支形状特别的钗,有金钗玉钗光芒闪耀乱人眼。崔惜望着镜子里,又皱起眉的东桐,好笑的解释说:“东桐,除去玉钗外,别的金钗都是空心,重量非常轻。”现在这肉已放在板上,而且是已砍好,现在只余下要煮的环节,水也烧开,现在是不煮也不行,还不如痛痛快快下锅,彼此早早解脱彼此都轻松。

东桐笑笑点头,崔惜将各样的金钗玉钗点缀上东桐的头上,最后再抽开一个格子,拿起里面的玉钗要给东桐钗时,他笑笑说:“东桐,这钗头有双叶,这是最难得地方,整个天下怕只有一个这样的玉钗,这钗名叫相思。”

东桐一听“相思”两字就不喜欢,历来只听过相思苦,自已何必没事去犯相思。她伸出手笑着阻止崔惜说:“崔惜,我觉得现在的造型已相当好看,这相思玉钗,你就留给有缘人用,不用浪费在我头上。”东桐话语说得婉约,但言语里是婉拒分外的明显。崔惜开始瞧到东桐对这玉钗并没有反对,只是当自已说出这钗名后,东桐才开始有所表示,崔惜深望一眼东桐,笑笑把玉钗放回格子里,他伸出手调整东桐头上的钗后,笑着询问:“东桐,你不喜欢那钗的名字,对吧?”东桐望着满头金玉环绕,衬映得自已的确光亮不少,可是头也沉重了不少,真想不明白那些女子怎会有这种本事,天天头上顶些金玉钗满街跑。她用手抚着脖子,听崔惜的话顺口答:“相思苦。”

崔惜听东桐的话,脸上笑容暗淡些,他望着神色冷清的东桐好一阵心酸,想着她从前受过的心伤,竟然让如今的她,听到钗名都是这般排拒。崔惜眼中渲染起各种色彩,他终是忍耐冲口要出的问话,而是笑着对镜子的人说:“东桐,我现在再给你脸上一层妆,你可以合上眼休憩会。”

东桐望望镜子里的崔惜,再瞧到他拿来一大堆的小盒子,放在镜子前台面上,他一一打开那些盒盖后,室内满是脂粉味,崔惜对东桐一个个介绍粉盒里脂粉的用处,当听崔惜说全是以花为原料做成的上等粉后,东桐放下心,她好奇的打量一眼满台面上的脂粉盒,非常佩服崔惜身为一个男子,如此懂得女子脂粉用品,看来这崔惜在女人身上是下过许多的功夫,对女子脂粉方面才能了解透彻,这等男子自已以后还是离他远点,以免被他带来的女祸给伤害。

崔惜平日的确是精明过人,可惜他对女人心理毕竟了解的少,他只想把世上最好的捧给东桐,却没有想到一个对女子用品如此精通的男人,如何不让人怀疑他是在女人堆中打转的人,这样的人,让任何冷静的女子瞧后,都会认为此男子在女人这方面是老手。

而东桐历来防心重,瞧崔惜细致的讲解后,她只是淡淡的笑。崔惜对镜子里含笑的东桐说:“你安心的闭上眼,我一会就好。”东桐合上眼睛后,崔惜的手轻柔的抚摸上东桐的脸,他的手指顺着她的眉峰抚摸着,当东桐的眼脸略微动动时,崔惜收回手后笑着说:“我现在开始,你别张开眼。”东桐收回刚刚泛起的一丝不安,而崔惜见到东桐没有睁开,他嘴唇凑近东桐嘴唇几分远,两人轻淡呼吸可以相闻。东桐的眼睁开后,崔惜早已退离开,手上拿着一盒透明的脂粉,笑着同东桐说:“我刚刚凑近看你的皮肤,肤质相当的好,我打算给你稍稍上些粉就可以。”

崔惜脸上笑容平静,东桐暗想着自已真是多想,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这崔惜看的美人无数,刚刚那行为只是他太过认真,自已怎能想成他调戏自已。东桐再次闭上眼,崔惜见到这样的东桐后,他再不敢有超出任何一点的行为。崔惜明白东桐现在对自已没心,自已的心意一旦让她觉察出来,以她的性子,是绝对再也不会让自已接触到她,她不会再给自已任何机会。自已这一仗一定不能输,输后只怕这一世再也无人让自已心动。崔惜暗下决心,决定放缓步子,让东桐先习惯自已在她身边。

东桐闭眼后,神思却飘浮开去。东桐现在对傅冬完全看不懂,明明那日在大街上相遇,彼此如同路人一样的关系。他在宫内虽然帮着解围,想来也不过是因为面子关系。可那事过后,他时不时上行思园,时常带着西城没有的伴手礼来,按他的说法是来看儿女,东桐姐弟就这一点都无法拒绝他上门。

东桐有时难免会在院子里撞见傅冬,两人撞见后,东桐只能淡淡的对着他招呼一句,可他对东桐的神情显得格外柔和,两人应酬两句后,傅冬还会关心起东桐的衣食住行,就这点让东桐暗想这傅冬真是奇人,从前住在他的院子里,他不问这些事情,现在东桐等于住在自家,他反而有心操心这些琐事。

东桐觉得傅冬是奇葩人物,私下同东苠说:“小苠,这傅冬只要不是在外面,他就会认慎行兄妹两人,而要是在大街上碰见时,我们母子三人对他就是路人。真是长眼睛没瞧过这样的人。”东苠的心思历来细腻,他听方潮提过那事后,再加上他出入的场所,自然能想明白傅冬那次大街上行为。东苠暗笑着英名一世的傅冬,对情事如此幼稚,要同自家姐姐斗气,啥时不好斗,偏偏要在大街上斗。结果让东桐母子当做没他那人一般漠视而过。东苠暗笑着,他并不去提点东桐,反正姐姐没心伤不到,谁让傅冬的行为伤到东桐母子三人,东苠想到这点对东桐只是笑笑说:“姐姐,我今年不要粉色衣裳,你要记得。”东桐听后笑着点头。

崔惜轻拍拍东桐的脸,笑着说:“可以张开眼,镜子里面有一个不一样的你。”东桐睁开眼睛后,一眼瞧到镜子里面那个冷艳的女子,东桐一直明白东大小姐长得极其好,现在才明白这种天生资源给自已白白浪费很多年,里面那个美艳无双的女子,的确会吸引无数人折腰,可惜东桐本人不喜欢这样一张会招惹是非的脸。

崔惜笑望一眼东桐,伸出手抚平东桐又皱起的眉头,他笑笑说:“东桐,今天除去你身边的人,我不会给任何人机会认出你,这点请你相信我。”东桐再望一眼镜子人,对崔惜点点头,事已至此除了选择相信外,已无别路可走。

崔惜的房门给人轻轻拍打后,崔珍在门外说:“四哥,是珍。”崔惜脸上浮现出的笑意,让东桐明白崔珍是崔惜心里非常重要的人。崔惜笑着说:“自已进来。”崔珍进来后,后面跟着慎行,两人进到隔间,同时瞧到东桐的模样时,崔珍连连点头说:“东姑娘,太美了。”那眼光明显是赞许她的兄长更多。东桐微微一笑望向崔惜道谢说:“多谢你。”

慎行进来后对崔惜行礼说:“崔爷,娘亲多亏你照顾。”崔惜赶紧回礼说:“东小爷,以后不用这么客气,如果不觉得我太托大,以后东小爷叫我一声崔叔既可,我当你母亲亲是好朋友。”慎行瞧一眼东桐,东桐微微点头,他笑着再行礼说:“崔叔,以后你叫我慎行就好。”

崔惜和崔珍两人进到内室后,慎行靠近东桐轻声音说:“娘亲,你这样太妖艳了,象新娘子的装扮。还是平常的娘亲好看。”东桐听后笑笑对慎行竖起拇指,这孩子机灵的知道实话要留在私下说。当崔惜再出来时,他的手里拿着一个半透明纱的帷幕,他轻轻把帷幕往东桐眼下一带,一个神秘的美女形象出来了,他再笑笑对慎行说:“慎行,一会你不能跟在你母亲亲身边,我不想让旁的人,猜出你母亲亲的身份。”慎行望一眼东桐点点头。

正文 第二百三十四神秘美人

第二百三十四神秘美人

崔惜从小木箱里最下一格里面,拿出一个通透的碧玉手镯。他把玉手镯递给东桐,东桐接过手镯,手感温润舒服,她再打量一眼那色泽润泽的玉手镯,知这玉镯应当是极品,东桐笑笑把这手镯还给崔惜笑笑说:“崔惜,这镯子太名贵。你真舍得拿出它来义卖。”

慎行早在崔惜兄妹进内室时,悄悄同东桐说过,今晚最重要的活动是崔家举行的义卖,崔家要用义卖的钱来修城外雪冻坏的道路。崔惜现时听东桐这么一说,他笑着望一眼东桐身后的慎行,笑着靠近东桐一些后,嘴里说着:“失礼。”手上动作飞快握住东桐的左手,顺手用力把东桐的手掌收拢,快快把手镯套进东桐的手腕。

东桐还没反应过来,碧色的玉手镯已套在自已的手腕上,碧色的玉衬得东桐手腕如白玉般。东桐恼怒的瞪着崔惜,他只是笑望一眼东桐的手腕说:“东桐,这玉手镯不参加义卖,不过它今天算是碰到有缘人,我把它送给你,多谢你今天帮我这一回忙。”东桐觉得崔惜话说得平常,可是总感觉到有那里不对劲,她自觉能帮着义卖是做好事,自己无功那能受禄,而且这礼太重她也受不起。东桐气恼的想把玉手镯取下来,可是玉手镯如同认了主人一般,套进东桐的手腕处,就是无法滑过手掌处。

慎行望一眼东桐已开始泛红的手腕,抬头望见崔惜眼里满含深意望着自已娘亲,慎行想想后,伸出手阻止东桐虐待自家手腕的行为,笑着劝说:“娘亲,既然这是崔叔的心意,你就暂时收下。以后这玉手镯要不认你为主子时,你到时再取下它就是。”慎行说完后,笑笑抬头望向崔惜说:“崔叔,我这样说对不对?”

崔惜笑望一眼慎行,心里感悟这东慎行小小年纪,为人就这样的精锐细腻,难怪听人说今上都对他赞许不已。崔惜不隐瞒慎行,笑着肯定的点头说:“这镯子是认定你母亲亲为主子,除去一个可能,才能取下来。”东桐放开手,也不去做那种白费功夫的事情,笑着抬头对崔惜说:“好,那天这玉镯取下后,我就还你,这些日子当我是借戴。”崔惜听东桐这话,眼里笑意更加的深浓,他眼神炽烈的让人不敢直视,他笑着对东桐说:“好,我就等你取下来的那天。”崔惜说完这话后,明显是喜悦异常。

崔珍已换好一身粉衣从内室出来,她听见几人的对话后,眼光同时扫向东桐手腕的玉镯,她眼睛里快速闪过惊异后,便笑笑同东桐说:“东姐姐,这玉手镯好衬你,你就好好收着吧,这是四哥的心意。”崔珍说完后,打趣的对崔惜眨眼,崔惜的脸色慢慢红起来,他瞪一眼崔珍说:“快点坐下来梳装。”东桐站起来让开镜子前的位置。

慎行扯着东桐到一边,悄声说:“娘亲,我先下去同舅舅和方叔说一声。”东桐点头后,慎行对崔氏兄妹行礼告辞。崔珍快快的在镜子面前梳装起来,她的手灵巧的在发间穿行,东桐眼花缭乱的望着她的手势,崔惜从内室又拿出一个小木箱,放在崔珍的面前后,退到东桐身边。他瞧见东桐眼眨不眨的望着崔珍的手,他笑着伸出手挡挡东桐的眼,东桐转头望向他时,他笑笑说:“崔家的人个个天生手巧,后天又培养得多。你别再望下去,一会头晕。”

东桐跟着崔氏兄妹下楼,楼下已搭好一个小小的台,台中的四周已点上透明色的烛火。刚刚那种游艺场都已收摊,有个青衣人正在说着开头的客气话,当他回头望见到崔惜一行三人后,笑着拍手说:“义卖开始。”东桐在崔惜的示意下,坐在台中正中间的坐位上,坐姿端正眼神持平的望着台下的人。当青衣主持人要走近东桐身边时,崔惜已站到东桐身边,他伸手轻柔的从东桐头上取下一个发钗,在青衣人惊讶的眼光中传递给他。

台上人和台下人,同时愣愣看着崔惜这明显护卫的举止,崔惜瞪一眼青衣人,青衣人才开始介绍起手中之物。远远站在人群外的东苠皱起眉头,方潮同慎行笑着听人群中众人耳语:“这神秘女子是崔公子从那里找来的,不是说东姑娘是他的相好吗?”慎行的眼光扫向人群中傅家那几人,眼睛还要多望向几眼时,瞧见东苠摇头不赞同的示意,赶紧收回目光静静注视坐在台上的娘亲。

东桐在众人注目下,好不容易煎熬过台上的时间,当她在崔惜轻扶下起身时,台下的人喧哗的鼓掌,东桐略微吃惊要回头时,崔惜轻轻说:“别回头,我们上楼去。”东桐眼角扫过崔珍大大方方坐在台上坐位上,青衣人笑着介绍说:“现在是崔小姐亲自出马,大家有看中的尽管出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