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绵听后缓缓点头后说:“桐,我同你说实话吧,灿哥放手画坊的事情后,我自已做起来非常的难,后来还是听你的法子,做好新画册的宣传单派出去,由人瞧好订下货,我们再发货,这样我才稍稍轻松一些。不过,你一旦退出后,曾姑娘那里,我怕她同样会起去意,而花城冷家的人,你们退出后,便不会如从前那般尽力,也不会再绕转到西京城,特意帮我们往各地派送宣传单。”

东桐听粉绵的话后,拿出一张纸对粉绵说:“绵,画坊有我的心血,我不会希望它倒下去,只会希望它越来越好,这是我一些想法,你瞧瞧看可不可以用得上。”东桐有退意后,便想过这些事情,她把这么多年来听崔惜提起的生意经,加上自已的想法,整理记下来交给粉绵。粉绵接过东桐手上的纸张,打开一看喜上眉梢后,对东桐说:“桐,这画坊你不做,我也不想做了,我们合伙做别的生意吧。”

东桐听粉绵这么一出,有些惊讶的望着她摇头说:“绵,我最近没有心力做别的事。如果你也不想做画坊,那么我们对画坊的事情,不能就这么撒手不管,说交给明悦一人,不如问问明悦的意思,如果她也不想做下去,那么我们一定要把画坊妥善安置出去。”

花灿听东桐这话眼一亮,凑近东桐问:“桐,你是不是有别的打算和安排?”东桐微笑的望一眼花灿,低声音说:“灿哥,绵,你们也知画坊这事情,是不能行差踏错一步,这么多年,我们兢兢业业就怕出一点差错。我现在更加是不能出一点差错,树大招风所以我想退出。如果你们同样不想做,画坊已有这么大的规模,我想一时找不到好的买主。不如把它交给西朝当局,我想他们不会让我们损失太多。”

花灿望一眼粉绵后,轻拍手笑着低声说:“好,这事能成最好。桐,我们开画坊的本意,不过想让生活过得好一点。可是这画坊生意越做越大,我这心就一直吊挂着无法安稳,现在可以把这烫手的画坊交出去最好。绵也可以轻松些日子。”粉绵思索一会后点头不止,对东桐说:“桐,我虽然舍不得画坊这么好的利润,但经过这么多事情后,我只想以后一家大小能安稳的过日子,我就不要贪小失大。要是曾明悦同样要退出,那上交的事情,还是要你去打点。”粉绵意味深长的望着东桐。

东桐瞧这夫妻两人架式,全部想把事全推给自已样,她想想后笑着说:“灿哥,绵,我们当中脱身最快大约就是灿哥,如果明悦也不要做下去,那么灿哥大家想全身而退,就请你为画坊再做最后一件事。你写一份画坊多年来对西朝所尽心尽力的功绩,别的还要写啥,就不用我明说,你自个去想。总之我们要让当权者快快乐乐的接下画坊,而旁的权贵没有别的意见。最重要我们的利益不损失。这事情就完全靠灿哥手中笔,我们所有人的希望全交给你。”花灿听得张口结舌望着东桐说:“我许久未曾管画坊的事情。”东桐微笑着说:“那就要绵写一样,你们夫妻从来是一条心,谁来都一样。反正这事成大家都好。”

粉绵听东桐的话,赶紧摇头对花灿说:“灿,这事还是你来吧,我们回西京城后,你有时间好好想想。”东桐望着粉绵一会说:“绵,如果大家心意已定,那么朝庭要接收,我那用做画坊的院子,我同样愿意交给朝庭使用。我们一家人已经无法重回故地居住,不如贡献出来。将来过度时期要做的事情,只能全权交给你和明悦两人。”西京城的院子,东苠早说过由东桐来处置。现在只能等候曾明悦的决定。

方潮陪东桐回行思园的路上,到快近行思园时,方潮忍不住问东桐说:“东桐,那画坊你每年分到许多花红,你真舍得退出来?”东桐望一眼方潮点头说:“那画坊始终不是安稳的生意,我们最初只想小打小闹,挣点钱让日子好过些,谁知会把规模越开越大,到现在已无法停手。如今是她们两人处处防范得当,可是人总有疲劳时,如果稍有防范不当,将来就会出大事。我们不如趁早脱手,大家彼此都可以轻松过日子。”

方潮望一眼东桐,对东桐说:“东桐,我们是朋友吧。”东桐望一眼方潮,觉得方潮自从成亲后,怪毛病离奇的多,说话也没有从前那般直爽,性情倒是沉稳许多,可是这话转来弯去的,让东桐听着就替他着急。东桐瞧燕子也不是名堂多的女人,就是不知方潮从那生来的毛病,想来是天生潜藏的,这一成亲全开发出来。她对方潮点点头说:“方潮,你有话直接说,不用转来弯去,你不累我辛苦。”

方潮脸红起来,搓着手望着东桐说:“这话还真难说出口,你知我这人以前什么都不在意,这一成亲才知负担全家开销大,我这点钱只够现在花用。我想以后有机会,能不能让我跟着你学学一些事?”方潮脸红好半天,才把这话说完整。

东桐听方潮这话,想半天不觉得自已有啥地方值得他学习,不过还是对他点点头说:“方潮,你算是个好男人。我有啥本事,你也瞧在眼里,不过你真要问我啥事,我懂的一定答你。当然有些事情,我不明白的,我问你,希望你也能教我。我们两个互相学习,做对无敌好朋友。”方潮听后点头笑起来说:“过几年我做不动护卫的事,让我跟着你做生意。”东桐听这话,很想摸方潮额头,瞧瞧他是不是发烧,这好几年后的事情,谁知未来会发生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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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五十六章情劫

东桐跟着蓝穿过许多道门后,来到一个警戒森严的宫殿门外,蓝停下脚步对东桐说:“姐姐,我有事去处理,苠在里面,我就不陪你进去。”东桐点点头,在粉衣宫女的带领下,来到一个房间外,守卫在门外的护卫瞧见东桐后,微微行礼后轻扣门,一会里面传出东苠平稳的声音“说”护卫赶紧报:“东姑娘到。”

房门没多久便打开,东苠笑着站在门内对东桐说:“姐姐进来。”东桐微微侧身对带领自已的宫女道谢,又对门外的护卫轻轻点头,才走往房间里面。东桐进房间后,抬头望向高高的屋顶,低头打量着房间里面的布置,一面敞开的窗子,让光线在房间里翩跹跳跃。一张大大的桌子上面放满了卷宗,桌子后面不远处的墙,满满一墙的书籍。东桐张大眼睛望着这些,转头微笑望向东苠说:“小苠,这是你平常处理公事的房间。”东苠听后笑起来说:“姐姐,这只是其中的一间书房,不重要的公事都在这里处理,有时我也会在这里休憩一会。”

东桐若有所思的缓缓点头,东苠扯着东桐坐在桌子边,笑着打量东桐说:“姐姐,你想什么?”东桐抬头望一眼东苠说:“我想以后有机会,要瞧瞧小苠所有办公事的地方。”东苠轻笑起来说:“好,慎行跟在我身旁时,他也是非常有兴趣,要瞧我所有办公事的地方。”东桐听东苠提起慎行时,有些狐疑的望向东苠说:“小苠,你为啥不让慎行继续跟在你身边?”

东苠望向东桐,慢慢的开口说:“姐姐,慎行对行军阵式非常有兴趣,他在外面已磨练好几年,性格沉稳许多。我现在让他跟在傅统领身边,一方面他的安全有保障,另一方面傅统领会亲自磨砺他。而在我身边,他反而没有这么好的机会,我希望将来慎行能守护西朝的平安。而不是要他护卫我一人。”

男儿志在四方,东桐缓缓点头说:“小苠,这样也好。”东苠望一眼东桐后,想想后轻叹息说:“姐姐,这些日子,你心里有没有埋怨过我?许多的事情,我明明早已知晓,却瞒着你不说?”东桐望着东苠,轻轻摇头说:“小苠,这个世间,你最不希望伤害的人是我,我明白你的心意,你不说其实是为我好,再说有些事说与不说,都改变不了它的方向。小苠,你那时不说,心里说不定抱着希望,认为那事情是虚传,你放下那心事吧。”

东苠望着东桐好几眼后,站起身后缓步绕过桌子,走向窗边背对东桐说:“姐姐,我希望你能得到一份良缘。崔惜他最初对你使尽心眼,算计到后面他反而对你动心,他对你用心之深,我瞧着都感动。再说崔家人历来护着自家人,只要入崔家门,他们一族便会护你一生一世,连同你的家人都爱惜如亲人。我不希望你错过这样的人,所以我接到消息时,我心里抱有幻想,认为那应该与崔惜无关,毕竟追个女子都要这么麻烦的人,不会是特别聪明的人,可是我忘记了聪明人反而有时会做蠢事。我不想让你多心,不想你未来的日子,时时惦记这事情,所以选择瞒下你。”

东苠转过身子,慢慢走到东桐身边,如同他年少时那样半蹲在东桐身旁,抬头对东桐说:“姐姐,对不起。”东桐泪如雨下的望着东苠,手如同抚摸少年时的东苠那般,轻轻摸着他的头发说:“小苠,你没有对不起姐姐,这万般无奈都是命。姐姐的光阴没有白白错过,拥有一段快乐的日子,知晓爱人与被爱的幸福,有了小惜这么可爱的孩子,多了许多的家人。这对姐姐来说,才是最重要的事。小苠,你瞧我得到这么多,那里还有怨言可说,幸福不能太满。小苠,我想知道崔家咒语的事,有咒语一定有解咒的法子,你能同我细说吗?”

东苠拿帕子擦拭过东桐的脸颊,站起来拉过一张凳子,坐在东桐身旁说:“姐姐,我是那天听崔家人细说,才知的确是有咒语这回事。崔家人说自从知晓被下咒后,他们代代都在寻求解咒的机会,只是时机和人上面总是无法圆满。”

东苠说到这里,见到东桐已坐直身子,他安抚的拍拍东桐放在腿上的手,继续说:“当年崔家有个祖先极其的聪明能干,从他开始把崔家发扬光大,他年轻时拒绝一个女子的示爱,选择同意中人成亲,成亲后两人恩爱情深。谁知那女人示爱不成反生恨,见到他们夫妻恩爱更加大受打击。那女子家族修习咒语,她是年轻一辈中天份最高的一个,而那女子是作为未来当家培养,她一向自视甚高,认为世间没有男人会拒绝她。她在崔家祖先婉拒她后,一时无法接受这个现实,她以生命为代价,对崔家祖先后代中最聪明的男子下咒。”东桐听得目瞪口呆,原来世间有这种恶毒女子。

东苠瞧着东桐的神情,再轻轻拍她的手安抚她后,慢慢的说:“崔家的祖先年纪渐老,在最爱的儿子和孙子年纪轻轻时,没有任何病因无端早逝后,他开始怀疑事情另有起因,等到他排查到那女子家族,才知有这乌龙的事情,他早已不记得当年的事,也不记得那女子。而那女子家族此时因女子下的重咒,反而伤及整个家族。等到崔家祖先找到时,他们已到了人口凋零时,家族中还在修习咒语的人对他祖先说,为了整个家族不因那咒语灭亡,他把完整解咒方法教给崔家祖先。崔家自那开始后一直诚心积善,实在因为那解咒的法子太难,一直以来无法解咒。”

东苠瞧着听呆怔的东桐,继续说:“崔家的人,努力好几代,要不就是时机不合,要不就是人数无法凑足。这个咒语是世上最难的咒,崔家人代代族长在接手时,都会派人去问那女子家族后人。崔惜的父亲年轻时问过,那族中后人说,时机未到,还有二十多年后,才有机缘解咒。崔惜成年后,崔家人还去找过那后人,那族中唯一修习咒语老人已逝去,留下一语给崔家,说‘快到最好的时机,而且人数这次也能够凑足,只是时间还要等。’他留下解咒的时间。就是五年后初雪零时。”

东桐听后怔怔点头说:“这样也好,惜不会想家中再有人早逝。”东苠轻轻摇头说:“姐姐,如果五年后无法解咒,以后再解咒只怕很难,那女子族人因当年教过崔家祖先解咒法子,才能剩下最后一支血脉,不过也只有一儿一女,他们现在都不曾修习咒语。崔家这几年要努力寻找到到以下几人,当今最尊贵的人,让鬼魂不敢接近的人,修习最有成就的人,世上最有福报的人,初雪零时出生在那天刚巧两岁的女子和男子,那女子后人最动情的几滴血。还有要在崔家祖先逝世地举行。”

东桐听完东苠说完后,转头望向东苠说:“小苠,我知道,崔家要是有你帮忙,这事就不会很难。小苠,你帮帮他们吧,毕竟这么多年来,西朝有任何事情发生,崔家都冲在第一线。”东苠望着东桐点点头说:“姐姐,你放心,我应承过崔家,我会尽最大努力帮他们解咒。而崔家的人,这两三年同样努力在找这些人,崔惜已找到一个人,只是因为时机未到不能说。”东桐点点头后,就给站起来东苠扯起来说:“姐姐,今天陪我在宫里转转吧,我们姐弟许久都没有一起同行过。”

东桐陪着东苠在宫里转悠时,问东苠说:“小苠,今上的病好转了吗?”东苠点点头,挥退跟随的人后,对东桐说:“节前,我爹爹府上的人已大半离开,节后仪式一举行,我爹爹就此离开,以后但愿没有消息传来。”东桐知如果再有消息传来,只能是离去的事。她望一眼东苠说:“小苠,你有机会去陪陪你爹爹吧。”东苠望一眼东桐,轻轻摇头说:“我去过了,我们父子相对,竟然无话可说。”东苠的眼神若有所失,他可以得到整个天下,可是得不到让时间磨掉的父子亲情。

东苠和东桐慢慢的走着,沿路而来少掉许多的花团锦簇,东苠笑对东桐说:“姐姐,听说傅统领最近常去瞧你?”东桐瞧一眼明明心里有数的东苠,瞅他一眼说:“傅冬说他到行思园来查防,瞧瞧护卫的防卫是不是得当,顺便带了几本书过来,让我休闲时看看,刚好有时间,他顺便来瞧瞧我,再顺便同我说说慎行的情况。”

东苠听东桐的话,轻笑出声笑着摇头说:“姐姐你信傅统领说的话吗?”东桐一本正经望着东苠说:“别人我不信,对傅冬我是相信。他的确是同我说慎行情况,说完之后,他再同我讨论下几本书的内容。然后离开时对我说,他第二天还会过来。第二天他来时,还是会对我先说慎行的事,从慎行的衣裳说起,到慎行吃的东西,去的地方,再提他对那几本书的看法,最后走之前说,第二天他还来。”东苠听东桐说的后,大笑起来对东桐说:“姐姐,他是奇葩。”东桐也有些好笑起来的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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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五十七章真相

东桐出宫时,蓝坚持要送她至宫门。两人一路说笑着,快到宫门口时,有穿黑衣的一男护卫,快步迎上两人,那人走到两人面前行礼后,对东桐说:“东姑娘,我们王爷想见你一面,马车就在宫门外等候。”东桐听护卫的话后,有些惊讶的望向他,再顺着他眼神方向望去,东苠的父亲正站在一辆马车旁,望向宫门口这边,他风度翩翩的对着这边点头。

蓝伸手轻轻握住东桐的手,笑着说:“姐姐,我要向爹爹问好,我和你一起过去。”东桐微笑着点头。那黑衣护卫快步在前面走,蓝凑近东桐耳边低声说:“我派人跟在你们后面。”东桐赶紧对她摇头轻声说:“蓝,不用了。一会我自已回。”东桐回到西城这几年,偶尔会在大场合里,碰到王爷的一家人,不过彼此之间从来没有交谈过,连向他问好的机会都不曾有过。

东桐望着王爷那方向,脑子里却闪过和崔惜聊天时,崔惜提起这位王爷的感叹“王爷的文采在西朝算得上数一数二的才子,不过他性情不适合当君王,好在他对权势看得淡薄,要不这父子相争,还真不好看。”东桐想起崔惜的话,嘴角泛起浅浅笑意。

东桐一直好奇王爷这个人,对他在隐退前执意要见自已一面,感到非常的惊讶不已。马车旁,王爷身穿紫金色的锦衣,他瞧见陪东桐走过来的蓝,眉稍微抬起打量她几眼。东桐和蓝两人上前问好:“王爷好爹爹好”他笑着点头后,轻声对蓝说:“蓝,天气冷,你有身子的人,还是不要随意外出。”

蓝听王爷的话后,态度乖驯的点头说:“多谢爹爹关心。大夫说我最近活动的太少,让我有时间多活动。”王爷深深望一眼蓝后,再望向东桐说:“东姑娘,你不介意陪我去一个安静的地方,陪我说一会话吧?”东桐笑着对他行礼说:“王爷,这是我的荣幸。”王爷听东桐的话,缓缓点头后,再微微笑着望向蓝说:“蓝,你不用派人跟在我的马车后面,我同东姑娘说完话后,会亲自送她回行思园。”蓝浅笑着听王爷如此说,转头瞧向东桐,东桐望着蓝点头示意,蓝淡笑着对王爷行礼说:“多谢爹爹送姐姐回家。”

东桐和王爷坐在马车里,宽大车厢里,王爷和东桐分坐两边,中间隔着一张小小的桌子,桌上摆放着两盘点心,王爷示意东桐品尝,东桐轻轻摇头说“多谢”。王爷未曾多劝东桐,他反而很快陷入沉思默想的境界,东桐打量一眼明显若有所思的王爷,她同样保持沉默不语的状态。马车里一时再无别的声音,只有车行驶在雪地里摩擦的声音。马车慢慢停下来后,车夫在外面说:“王爷,到了。”王爷听到车夫的声音,才如同大梦初醒般,对东桐做出请下车的表示,东桐赶紧笑着退让一步,请王爷先行。

东桐下车后,打量着四周,注意到眼前这个院子,瞧上去象是普通住家的宅第。它边上零散有些差不多外形的院子,现在都是紧闭着院门。只有眼前这院子门正敞开着,不时有人从里面搬运东西出来。王爷大步就要往院子里走,东桐却慢下脚步,远远的停在院子门外,王爷回头瞧见停步不前的东桐,冷冷的笑道:“东姑娘,你怀疑我会对你做啥事?”东桐听王爷这话后,轻轻摇头说:“我这般小人物,不值得王爷对我做任何事情。我只是对王爷会带我到这样的宅子,觉得奇异而已。”王爷瞧一眼东桐,他大步往里走去。

东桐不得不跟着王爷,进到院子后,发觉院子里面堆积着打包好的物件,有几个深蓝色粗布衣的人,正在往外搬运杂物,瞧见王爷进去后,他们纷纷停下来,对着王爷行礼,王爷冲着他们摆摆手。他们好奇的目光扫一眼东桐后,赶紧闪开眼神。东桐跟在王爷的身后,穿过摆满杂物的院子,跟进一个敞开的房间,空荡荡的房间里,现在只有一张桌子和几张凳子放在那里,粗粗一看就知这是留下来的家具。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黑衣护卫,这时已把院子里的人赶开,他自已走到院门处守卫在那里。

王爷在桌边坐定后,示意东桐坐在他的对面。敞开的房门,冷风一阵阵吹进来,东桐不由自主缩下身子,而王爷稳坐如泰山一般挺立。王爷静静的望着东桐,好半天后开口说:“东姑娘,这院子是我大夫人娘家送她的嫁妆,过几天它的新主子就会来接收它。这院子还算清静,适合我们在这里说话,只是没有侍者招待,还请东姑娘见谅。”东桐听王爷这话,心里已明白,今天王爷要对自已说的话,只怕是不会太好听。她苦笑着望着王爷,不知自已几时得罪过他,嘴里却不得不客气说:“王爷客气。”

王爷望一眼东桐后,轻笑起来说:“从前就听人说,东姑娘的性子好,我一直以为是误传,今天同东姑娘相处,才知传言有时就是事实。”东桐望着刚刚拍自已一巴掌,现在又给自已糖吃的王爷,微微皱眉后笑着说:“王爷,多谢你夸奖我的性格,不过,现在天气冷,王爷贵体还是要多加珍重。如果我平时有做得不好的地方,请王爷尽管直言?”

王爷听东桐的话后,轻笑起来说:“好,东姑娘你直爽,我也不转弯,我这么多年来,一直对你和苠当年相遇的经过,非常的有兴趣。不知东姑娘,你现在可不可以再同我细说一番?”东桐听王爷这话,很是愕然,东苠和自已回到西城,已经这么多年,如果王爷有心,应该在最初时就找自已寻问,何苦几年后再来打听。东桐想起来,就替东苠不值。她冷冷的笑着说:“王爷,这件事以小苠说的为准。事隔多年,我记得最清楚的只有年纪小小的他,遍体鳞伤的样子,别的事情我还真的记不清楚。”

王爷听东桐的话,突然大笑起来说:“东姑娘,你好有心机,你这么说,言下之意是苠当年受虐待,不得不出走?你错了,世人皆知,我的夫人们性格历来温婉,彼此之间关系良好,对待彼此的孩子们,从来不分亲生与非亲生。苠娘亲去世后,她们心痛他失母,对他更加爱惜如亲子,可是他一天比一天顽劣,竟然闹到出走这一步。”

东桐听王爷这话,颠倒黑白让人无法忍受,正要开口反驳时。王爷伸手阻止东桐说话,他恨恨瞪一眼东桐后,继续往下说:“东姑娘,我们一直在寻找苠,好不容易他回到西城,母皇心疼他,让他住进宫内,随后赐予他宅第,他却接你们母子回来同住。那几年,我的夫人们想念他,好不容易盼他回西城,她们赶紧把他曾居住过的院子,重新清理一遍,结果盼到的是他不再回来。他是来过府上,每次都来去匆匆,只在第一次到以前住的院子转一圈,就快快离开,完全不感激夫人们的心意,更未提及请我们去他的宅第做客。”

王爷说到这里,生气的停下来不说话。东桐听东苠提起过这事,当日他苦笑着说:“姐姐,这算一家人吗?我那院子里明显才空出来,却骗我一直空在那里等我回来,他们实话实说,我心里还舒坦。”东桐慢慢开口说:“王爷,不管你信不信,我说的是、、、、。”东桐的话还是没说完,王爷立时伸手阻截说:“东姑娘,我的话还没说完,你有点耐心好不好?”

东桐只有不说话,听着王爷感慨说:“苠刚回来时,我还想着总算一家人团聚。母皇一天比一天重视他,而他除去节日和我的生日,会来府里一次,别的时间,哪怕是我让人送帖子给他,告诉他别的娘亲生日,苠没有任何表示。可是他对你们非常的好,他亲自管教你的儿女,事事护卫着你们。连母皇都对我说,你是一个好姐姐。东姑娘你心计深,现在蓝都一心向着你。去年我大夫人病逝,苠行礼后马上说有事离开,我二夫人一直伤心苠不认她。她们白疼他多年。东姑娘,你母亲亲不疼你,你不认无人说你,可是你不能教唆别人不认爹娘。”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当年的事,不能忘记的是王爷府里的夫人们,东苠早已放下,他说过:“那几年,我得到的比失去的多,如果一直在西城,会把我的眼界缩小,我不会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现在她们伤不到我,我瞧在爹爹的份上,就放过她们。”

东桐仔细把王爷的话,从头到尾再想一遍后,瞬时间明白,宫内长大的王爷,心里其实同明镜一般,只怕他早已明白真相如何,只是他一直骗着自已,无法相信平日里温柔友爱的夫人们,背后会如此算计年少的孩子。他现在同自已如此说,不过是来寻求另一份肯定。今上和东苠想来清楚王爷个性,才会在他面前对此事沉默不语。

当事人都这样做,东桐不想破坏他们的用心,王爷觉得这样想,他心里舒服那就这样吧。东桐缓缓站起来,对王爷行礼说:“王爷,时间太晚了,我告辞。”东桐走到门边,“啪”一声大力拍桌声音,东桐站定没有回头后,听王爷哑着声音说:“东姑娘,我想知晓当年的真相。”东桐回头望一眼,突然感悟到眼前这个男人,内心早已疲惫不堪,东桐轻叹后行礼说:“王爷,保重。”东桐快步走出去。

正文 第二百五十八章生病

东桐那日给冷风这么一吹,回到行思园,半夜里人就不对劲。她在床上翻来覆去,人陷在梦魇中嘴里不停的大叫着:“不要,不要。”在隔间住着的叶氏一直是个警醒的人,她听到东桐房间动静,赶紧出门到东桐房门,倾听动静后用力拍门叫:“东姑娘,快醒醒。”

房内东桐无任何反应,反而惊动巡逻的两名护卫,他们听到叶氏的叫声冲过来。而此时东桐在房间里叫声显得格外凄惨:“不要,不要。”两个护卫互相看看后,同时提腿破门而入。叶氏抢先进房间,直接冲到床边,伸出手去摇动东桐,触手之间东桐的火热惊吓住她。两护卫此时已快快打量房间,两人点点头正要退出时,听到叶氏叫嚷着说:“快去请大夫过来,姑娘发高烧。”

两护卫退到院子里,一人出院子门,另一人在院子里守候着。在房中的叶氏此时已抖动着手点上烛火。方潮和燕子两人听到动静赶过来时,叶氏已准备好水和帕子,往东桐头上降温。而东桐脸红通通,泪水却顺着眼角不断的流落下来,嘴里小声音叫着:“不要。”手拼命的扭着自已的衣领。

燕子打量一眼这样的东桐,眼里泪光闪耀着,她用力眨掉眼里的泪花,伸手轻柔的扯开东桐扭衣领的手,轻声安抚说:“好,我们不要。”大夫来后,看东桐的情形赶紧下药,方潮吩咐人快快煮药。东桐让人好不容易喂过药后,她慢慢的平息下来,嘴里不再念个不停。大夫摸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对方潮说:“姑娘这是伤心过度,这样病一场好。我一直担心着她挺太久,到时有病就是大病。现在这样反而不用太担心。”

方潮听大夫的意思,仿佛东桐生这一场病是好事。他瞪眼望着大夫,吓得大夫赶紧不敢吭第二声。这一夜里,行思园里无人能安睡,天亮后,东桐的高烧总算慢慢的在消退,燕子陪着叶氏给东桐喂过水后,便给方潮赶回去休息,方潮瞧着晕睡中的东桐,沉呤许久后,让人传信给宫里的东苠夫妻。

东桐张开眼睛,觉得自已好累,她的目光盯向屋顶,定定神后才移开。当她第一眼瞧见坐在床边的东苠时,眼神惊愕的望向他。东桐对着东苠张口好几次出不了声,一脸的焦急神情望着东苠。东苠叹口气站起来,走到桌边倒来温水,扶起东桐将杯子凑近她嘴边,东桐赶紧就着他的手,大口大口的喝水。东苠单手扶东桐躺下,他放好杯子,走近床边在东桐示意下,再扶起她半靠床上。东桐浑身无力靠在床上,好半天后哑着嗓子说:“小苠,我怎么啦?伤风吗?你别太靠近我,免得传给你。”

东苠听东桐的话,想起啥后沉下脸望着她说:“姐姐,你同我说实话,他昨天做了啥事,让你生病?”东桐听东苠这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怔怔的望着她,好一会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她伸手扯住东苠袖子边,摇头说:“小苠,王爷昨日只是同我说话,顺便问下当年的事。我这次生病不关王爷的事,是我自已身体差不争气,让你操心。”

东苠难得一脸气呼呼的瞪着东桐,大声音说:“姐姐,他都害你生病,你还要帮着他瞒我。他昨天带你去的是什么地方?如果不是冷着你,你怎会突然生病。你前一次从宫里出来,都没有啥事。再说当年的事,他心里会不清楚,他还要来问你做什么?难道让你帮他证明,他的娘子个个善良到极点,还是要把所有的事全推到姐姐头上去。”

东桐听着东苠吼声,她一脸委曲的望着东苠,一只手摸着头,一只手紧扯着东苠不放,哑着声音说:“小苠,你声音大得我头痛。你消消气吧。”东苠望一眼东桐,再瞧着她扯着自已不放的手,缓下声音说:“姐姐,我不是生你的气。”这话东桐信,就是烧得再糊涂,她都相信东苠轻易不会生自已的气。东桐当年对许多常识不明白,做过一些西朝人认为是无厘头的事,东苠每次都平心静气,细心的帮着东桐圆回场子。

东苠渐渐的脸色好看一些,东桐打量一眼他,硬撑起精神对他说:“小苠,这么多年来,我相信,提起往事不会只有你一人苦,王爷他心里一定更加的苦。他苦到宁愿骗自已,相信身边的人是无辜的,那我们就成全他。再说他这次走后,你以后难得见上他一面。”东桐说到这里停下来喘气,东苠望着东桐,好半天后微微点头。

东桐想想后,不顾东苠想制止的动作,继续哑着声音说:“小苠,王爷这回,他终究是过不了自已的那关,无法彻底的骗自已。所以事隔多年后,他还是亲自追问我,他不过是想求个心安,而我那时听他的话后太生气,直接同他说,我当年遇到你时,你就是遍体鳞伤的模样。你们父子一场,他对你并不是没有感情,他只是无颜面对你。你有时间还是去看看他吧。你们现在是见一次少一次。”

东桐说完这话后,整个人出汗不止靠在床上。东苠着急的盯着她看,急急对她说:“姐姐,我不会冲动,你松手吧。”东桐听他这话后,才放开扯住他衣袖边的手,放松的倒在床上。东苠赶紧去脸盆那里扭干布巾,轻轻帮东桐擦拭脸上的汗水,轻声音说:“姐姐,我明白你的心意。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他们就要隐居起来,我何必计较太多。我快要做爹爹,将来我的孩子不会有那么多的娘亲,他们有蓝一个娘亲就足够。”

东桐听东苠的话后,轻笑起来说:“蓝是个好女人,她是你慧眼选中的另一半。”东苠好笑的望着东桐说:“是我一人选中的吗?不是你说的吗?看了那么多的美人,只有蓝站在皇祖身边最衬她。皇祖说只要想起你夸她的话,她自已都会起鸡皮疙瘩,不知当时你怎么说得这么顺口真挚。”东桐轻笑起来说:“下次有这样的事,我不去挡,你们自个去挡。”

东苠听东桐笑起来拍手道:“还是姐姐出马吧,我难得看到皇祖给人拒绝后,还会那么高兴。只是你下次要注意身体。蓝听到消息,一定要来看你,是我拦着不许来,我怕她来后,到时反而是我挨你的骂。”东桐听后长舒口气说:“小苠,你和蓝两人在我病好之前,都不许来看我。”东苠轻笑起来说:“那你快点好起来。到时我接你到宫里玩,皇祖说想同你聊聊,她说难得找到一个有趣谈天的人。”东桐听这话后,赶紧抚着头对东苠说:“好累啊,小苠你回吧,我要睡会。”

东苠走后,东桐吃过东西喝过药后,对一脸疲乏神色的叶氏说:“叶,你去睡吧。昨夜辛苦你们。”叶氏笑着说:“姑娘,你安心的睡吧,一会护卫会过来换新门,我在你房里守着,你听到动静也不用惊慌。”东桐这时才有闲心,往房门那里望去,那门半吊着挂在那里,东桐见后轻笑着说:“昨夜,我都没听到破门声。”叶氏笑着说:“我摇姑娘半天,姑娘都没醒过来。”东桐笑望一眼叶氏,往床上倒去,没一会便睡熟。

东桐再一次醒来,慎行坐着床边凳子上。东桐张开眼睛后,略微觉得舒服一些,对慎行开口问:“来多久了?”说话时喉咙疼痛,明显带着鼻音。慎行听东桐这声音,扶东桐半坐起来后,赶紧去桌上端水过来说:“没多久,来娘亲喝水。”慎行已把水凑近东桐嘴边,东桐顺手接过杯子,喝完水后递回给慎行。

慎行放好杯子,坐回床边对东桐说:“娘亲,舅舅派人跟我说娘亲生病。娘亲我还是搬回来同你一起住,好照顾你。”东桐听慎行的话,摇头哑着声音说:“娘亲没事的,这里有叶和方叔方婶在,你就放心吧。”慎行往房间里望望后,站起来在房门口张望一会,进房间把门快快合上,再回到东桐的床边。

东桐瞧着慎行神秘兮兮的样子,奇怪的盯着他。慎行小声音凑近东桐说:“娘亲,一会爹爹过来瞧你,你同他说,要我回来陪你。”东桐“啊”一声,望着慎行急急追问:“他对你是不是非常不好?”

慎行赶紧摇头后,悄悄对东桐说:“娘亲,爹爹对我不是不好,他除去公事上管得严厉外,别的方面对我好的太过分,他关心我的方法,让我实在受不了。我小时候舅舅管我都没这样细致过。我吃饭穿衣走路睡觉,爹爹他天天都要看,还会找我细问。娘亲,我跟他提过,说我是大人,谁知他说‘他以前做爹爹时不到位,现在弥补。’”

东桐听得笑起来,对慎行说:“我会提醒傅冬,你已是大人的现实。至于你回家居住的事情,我做不了决定,舅舅说希望你跟在傅冬身边,这样才能把他一身本事全学过来,最好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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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五十九章守

西城在节日前,满城人已开始进入兴奋时期,人人对西朝新的君王都期许颇深。心急的各国来宾在节日前,纷至沓来至西城。外地的官吏们带着亲属,同样赶在节日前到西城。满城客栈都已挂上客满,西城心思活的居民,把自家的宅子也开放让人入住。西城条条的大街上,各个店铺里都是笑语的声音。

行思园里迎进许多的客人,迷城的张家人早早就传信来,说张静观夫妻会来观礼,结果提前来的是张灿然夫妻,张默然早已成亲离家。花城的冷家人,冷父和冷母早早就赶过来,冷若白的大哥夫妻和冷若白同他的二夫人,随后一起到西城。西京城里的来的是曾明悦一家人和曾为一家人。行思园难得有如此热闹的景象,东桐的脸上多了许多的笑容。

白天行思园算得上安静,各家人自行出外活动,曾明悦常常是留下来的那一人,她陪着东桐在房间里,两人说着私密话。曾明悦这次不曾提起崔惜一字,不过崔家派人送来节日新衣时,曾明悦和叶氏正好在房间,东桐瞧着那衣裳,颜色素淡正是她的最爱。东桐手稍稍抖动抚摸着新衣,心里却酸楚难忍,她再也无法触摸到那人的气息。叶氏瞧见后,微笑着过来收起新衣说:“姑娘,这衣我先收起吧。”东桐点头放手。

崔惜没有时,曾明悦听到消息后,马上赶过来陪在东桐身边。只是东桐那时整个人恍惚不已,分不清身边有谁在。曾明悦是让东苠劝回去的。这次曾明悦来后,她见到东桐眼神清明,大喜之下扑上来就要抱东桐,还是林立手脚快,一把扯住她说:“明悦,桐瞧上去身子弱,可经不起你这么猛扑。”曾明悦听林立的话后,慢慢过来扯着东桐的手说:“桐,我听绵姑娘说你没事。不过我不放心。现在见到你,我就心安。”东桐当时轻轻反握她的手,微微一笑说:“明悦,我没事,你别担心。”

东桐房间里房门打开着,对着门口摆着两张躺椅。东桐和曾明悦两人抱着被子半靠在椅上,曾明悦笑望一眼打开的房门,对东桐说:“唉,这样我好多话都不敢同你说。”东桐微笑起来,侧头打量她说:“明悦,我院子里不会有什么人进来。现在园里人多,叶要去安排些事宜,也没空守在院子里,你有话可以放开讲。”

曾明悦再望一眼打开的房门,凑近东桐耳边说:“傅大人今天还会不会来这里?”东桐笑望一眼她,昨天傍晚傅冬过来,同东桐正说着话时,林立和曾明悦两人恰巧赶来,几人碰面不久,曾明悦就盯着傅冬瞧成呆子,傅冬大约是习以为常给人这么看,他收敛起笑意,淡淡扫一眼曾明悦后,便对东桐和林立夫妻点点头出门。傅冬走后,林立一把拖着曾明悦出房,叶氏进院子时,瞧到他们两人的样子,到房门口对东桐说:“姑娘,林爷和曾姑娘有急事要办吗?”东桐只是笑而不语。

曾明悦见到东桐的眼神后,脸稍稍有些脸红起来说:“桐,我难得近距离瞧傅大人,以前一直觉得慎行兄妹长得好,但昨天瞧傅大人时,觉得他的模样更加吸引人,我就多看几眼,我心里对他没想法、、、、。”东桐赶紧拦截住她越描越黑的话,笑着说:“我不知他今天会不会过来,不过我相信你说的是真心话,任何人在你心里都没林哥重要。可是我相信你还是没有啥用,你要让林哥相信才对。”

曾明悦听东桐的话,眉头成山峰状态,对东桐气呼呼说:“我同他解释好半天,他说我当年盯明静看,都没有这样失神过,说我现在对傅大人就是有想法,反正还说了许多乱七八糟的话。唉,我只能跟他再三保证。”东桐听后笑起来,这一对冤家。曾明悦爱看美男十年如一日,当年与其说她喜欢明静,不如说她爱明静的美色,而林立深知自家娘子的德性,这回的事,十有八九是林立给曾明悦提过醒,让她注意点别太失态。

曾明悦想想后也好笑起来说:“其实要怪傅大人,人人都说他不会笑,昨天他笑逐颜开的样子,让我一时瞧傻眼,我没见过冰山上也会开花。唉,这几天傅大人再来,我要躲闪到一边,不能让林立再捉到把柄。”东桐笑着说:“傅大人来的时间很难确定,万一你们撞上,你那样明显躲开的样子,反而会让林哥认为你做了亏心事。你不如大大方方对着傅大人,林哥瞧着你的坦荡样子,便会相信你的话。”

曾明悦笑着点头后,想想说:“桐,画坊交给朝庭后,它以后就与我们就没关系,对吧?”东桐望着曾明悦点头说:“它以后与我们无关。画坊的规模越做越大,我越担心它有一天被人利用出事。还好你们都决定不做下去。明悦你会不会有些舍不得画坊?”

画坊这几年的确挣了不少钱,曾家历来是生意人,有利可图的生意从来不放过。曾明悦听后笑起来说:“你们都可以放手,我有啥舍不得的,我本来就是因为你才加进去。现在明静接手负责画坊,以他的本事画坊只会越来越好,这对画坊来说大好事。林立提过,说我们做到这样,已不能再做下去,迟早这画坊会惹事,现在多好大家轻松。明静说,节后他会清算出要补偿我们的银子。我负责的那块全移交给明静,文本也清楚一条条例出事项,双方签字了结。灿哥和绵负责的那块杂乱些,不过绵说在节日前也会清点完,这个节日大家都可以轻松度过。”曾明悦是无事一身轻的样子,这几年她经营画坊付出的心力,的确是让人心累。

曾明悦和东桐有一阵没一阵的说着话,许久后曾明悦长叹说:“桐,你现在瘦得可以让风吹跑,你这样不行,人已经走了,你再伤心也没用,你不如好好的活着,让离开的人同样得到安宁。”曾明悦说完这话,小心翼翼的打量着东桐后,见到她神色淡然后,目光定定的望着房外的飞雪。曾明悦轻轻的叹一声后,一样抱着被子呆望着飘下来的雪花。

傅冬在西城的宅子,没有傅家那样大,只有几个小小的院落。平时这宅子里除去几个护卫外,瞧不到别的人,还让人觉得空荡荡。最近做为主人的傅冬从驻防处回到宅子,慎行同他一起回来,父子两人同住在主院,怀真夫妻前几日到西城后,两人直接住进侧院。院子里总算热闹起来,青卫同他的娘子,早就入住后院。

傅冬和怀真两人坐在房间里面,怀真笑望一眼傅冬说:“冬,听说你现在常去看东姑娘,进度如何?”傅冬望一眼唯恐天下不乱的怀真,淡然的说:“没怎么样,就是偶尔公事时,顺带去瞧她一眼,说说慎行的情况,再问问慎思如何?”怀真呆若木鸡般的瞧着傅冬,好久慢慢说:“你等了这么久,才进行到这一步?两人连抱抱都没有,你这速度也太慢吞吞,要不要我教你两招。”傅冬笑瞅怀真一眼说:“真,你那招数留着对付你母亲子吧。反正她现在身边没旁人,而我时不时在她身边出现,五主子要是有啥动作,他也会多想想。”

怀真听傅冬这话后,轻拍手笑着说:“冬,只要你不再磨个十年八年就好,反正你孩子都有了,没啥好着急的。守得云开见月明,我相信你不会拖那么久的。”傅冬望他一眼说:“明静夫妻明天过来,他们住在你们旁边的院子。我们明天一大早要出门,没有时间招呼他们,你和你母亲子帮着我好好招呼他们。”

怀真笑着点头后,想起来啥的捂嘴笑半天后,对傅冬说:“明静成亲算得上是奇事。我瞧他对谁都是温情脉脉,我认识他时,以为他至少要娶个三房,谁知他一直没动静,到最后我以为他这一辈子算完了,对每个人都一样,难怪没有他瞧得上的女人。没想到他会打破常规,竟然快快认识一个女子,以想不到的速度成亲,更加离谱的是,那女子性情跳脱的超出常人想象。哈哈哈,原来明静喜欢的是那样的女子。”怀真笑得东倒西歪,傅冬轻摇头,怀真自家娘子的个性也不是好惹的,笑起别人来反而痛快。

慎行在院子里听到怀真的大笑,皱眉对景春说:“景春朋友,你夫婿笑得太惊人,我的侄子侄女不会同他一样吧?”景春瞧一眼比自已还高的慎行,摇头说:“不一样,他们比他爹正常。”慎行笑起来说:“这就好,象景春朋友最好。怀叔那人,你回去要好好教教他。”

怀真刚巧笑停下来,在房内听见院子里两人的话,他有些怔愕的望着傅冬说:“那说话的人,是我家娘子同你儿子吗?”傅冬望着他点头,怀真气极对傅冬说:“我何时得罪你儿子,他要同我娘子这样说。”而院子里两人笑逐颜开,景春笑着说:“慎行朋友,上次他取笑你的事情,我站你这边。我们两人是一辈子的好朋友,我一定挺你到底。”房内怀真脸色苍白对傅冬说:“为啥我家娘子说挺你儿子到底,那我在她心里算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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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六十章绝

行思园的人多起来,慎行兄妹却分三处居住。慎行跟着傅冬住,慎思跟着师傅诺言在宫内排阵式,慎惜跟在崔珍的身边,起居由崔珍夫妻照顾。慎行在节日第一天,进到宫里接慎思出来,又到崔家把慎惜带回来,兄妹三人好好的陪着东桐度过一个下午。东桐一直担心,最缠崔惜的慎惜会受不了打击,这次见到她,她脸上笑容依旧灿烂,撒娇赖皮这些小招数,全对着疼爱她的兄姐来。

慎思性子一直清淡,并不怎么亲近人,可是她会笑着抱小惜,听她乱七八糟的说着话,偶尔给她缠头痛,便说:“小惜,姐姐还要多些绣花的帕子。”小惜一边笑着点头,一边扑到慎行的怀里告状说:“哥哥,姐姐欺我年纪小。嘻嘻,下次小惜帮哥哥绣漂亮的花,让哥哥好送人。”听得慎行轻拍她的小屁股说:“你那来的这些点子,一出又一出。”

等到吃过晚餐后,他们兄妹三人跟东桐告别走后。曾明悦不舍的对东桐说:“桐,可惜不能留下他们。”东苠成为未来的今上后,东桐母子就给严加保护起来,行思园里近期客人多,慎行兄妹更加不能回来,增加护卫们的工作量。而他们现在住的算是最安全的地方,崔家那里傅冬又加派人手过去。

行思园里有过不明人士撞进来的事,好在护卫们警戒心強,在他们刚刚已冒出头,就排下阵式赶退他们。住在园里的客人依旧可以在白日里出去,但已要求在晚餐前一定赶回来,去的地方要先同护卫们说。方潮私下对东桐说:“桐,在五主子举行仪式前,你不能再出行思园。”东桐点点头,她知方潮这一阵子管着园里防卫,尽心尽力非常的操心。按燕子的说法:“方潮现在夜里从不脱衣睡觉。”

节日第三日,张静观夫妻和张灿然父母赶到西城,傅冬和慎行那时过来瞧防卫情况。东桐带着慎行笑着迎接他们,大家彼此问好后,东桐母子瞧着他们疲倦的面容,便笑着告辞退出院子,好让远道而来他们可以休憩。

两位张夫人进去沐浴后,张静观静静的站在院子里,望着东桐母子离去的方向,眼里有着失意神伤。张灿然的父亲进房间,再次出来到院子里,瞧到自已弟弟的神情时,过来轻拍着他的肩说:“静观,你放过自已吧。我看她的日子过得不错,现在还有能力招呼我们这么一大家人。未来西朝的今上,会尽心护佑着她,孩子们听说个个懂事有本事。儿孙自有儿孙褔。你凡事想太多,才会累得身体受不了。”

张静观惨笑着说:“哥哥,当年我该听你的话,偷偷抱着张儿离开,而不是把她留在东家,我以为我走了,她会对她好的。我们父女重逢后,再也没有从前的亲密,张儿明明眉目间还有伤心的痕迹,她对着我竟然可以笑着说‘有什么需要,尽管说。’默然在外面只要受一点气,早已扑到我怀里来说,不会強忍着淡淡的笑。”

张兄轻拍张静观叹气说:“静观,为什么当年,我们听到她出走的事后,家中无人敢告诉你真相,只敢偷偷派人寻找,大家就怕你想太多,到时人找到了,你身子却受不了。桐这孩子如果怪你,就不会对我们来西城安排的如此妥善。灿然刚刚和我说,他们住在这院子里,连护卫瞧见他们夫妻,都是客气到家,有啥需要不用开口,妹妹就先想到。你明知她还在伤心中,你就要打起精神。我们回来的消息一传出去,我怕会有意想不到的故人来,你到时要有精神好好应酬他们,这些人不能交给桐去处理,她也不好处理,你这次为她处理干净那事吧。”

节日第六天,东桐到各个院子里瞧过客人后,坐在房内听着叶氏说着各项安排,东桐一边听一边点头说:“好,跟大家说这阵子辛苦了,等到仪式结束后,我会安排大家休息的,还有这阵子每天按双倍发银子。”叶氏一听摇头说:“姑娘,行思园的月钱本来就比外面高,姑娘还要拿自已的银子出来给我们。”东桐听后笑起来说:“叶,这阵子人多事多,他们尽心尽力付出,我加银子是鼓励他们继续努力做好。”叶氏笑起来行礼说:“姑娘客气,我代大家说多谢。”

东桐觉得这钱加得值,上次有人想撞进来,就是在煮食间劳作的男人,出来方便后,无意间抬头,发现刚刚瞧过的院墙顶上,怎会一转眼间多出来一个短树桩。他当时就大叫起来,护卫赶紧过来查看,发现那树桩是才给人按在那里,而院墙外还有明显的脚印。东桐接到消息后,马上拿银子给叶氏,说是奖励那男人和护卫。自那以后行思园里做事的人,都会主动巡防样的望着院墙,叶氏笑着说:“姑娘,大家现在做完事后,有空闲都会四下里走动,个个找机会,看可不可以得到姑娘的赏银。”

东桐和叶氏坐在房间里说着园里的事,听到外面有护卫的声音叫:“叶嫂子。”东桐对叶氏点点头,叶氏出去没一会,进房间递给东桐一张拜帖,她打开一瞧微皱眉头对叶氏说:“先问过方爷,如果方爷说可以放行,再把这帖子给张家院子里送去,由张家人决定见与不见?”叶氏从东桐手里接过帖子笑着点头说:“是。”

东桐想着那张帖子上的人名就头痛,她回西城后,还是可以听到东家的消息,却没有再见过东夫人母女两人面。东桐再记起那对母女时,是在东苠成为未来的今上后,东夫人递帖到行思园,说想念女儿,想亲自过来照顾东桐。东苠早对方潮吩咐过,不要让闲杂人员烦扰东桐的休养,那帖子没到东桐手里,便让方潮发落出去。他事后对东桐提起,她只是淡淡的说:“这事你听小苠的吩咐。”

这回帖子没有直接到方潮手里,是因为东夫人一家人要见的是张家人,帖上说:“两家历来相交甚深,特意上门拜访故交。”这东家人不知是天生脸皮厚,还是后天修练得来的,明明东张两家早已断绝关系,这帖上说得亲热无比。

张灿然这时从护卫的手上接过帖子,打开一看气极的说:“好,让她进来,我们张家同她们好好算算帐。”还是张静观弟兄两人冷静,接过帖子互相对看一眼后,张兄对护卫说:“那就让他们到这里来吧。”张静观对张灿然说:“去请你妹子过来,今天这事情我们和他们好好了断,不要让她再有机会找上门。”张静观一听,赶紧出院子找东桐去。

东桐和张灿然过来的一路上,他一路都说:“桐妹,这次要了结此事,你要是伤心,就跟我爹爹和叔叔说,我们不会做得太绝情。”东桐不得不对他保证说:“灿然哥,我保证不伤心,我这么多年没有见过她的面,那来的伤心。以后大家不见面最好。”这是大实话,没有感情的人,多见面叫浪费时间。张灿然仔细打量东桐的神色,点头说:“好,叔叔说,他不能留下烂摊子让你为难,这次他亲自解决掉,他也不想再让东夫人以你为借口去迷城,打扰大家的生活。”

张灿然和东桐两人进到院子时,发现东家人和张家人分两边坐在院子里。天上还飘着雪,两家人就这么坐在院子里。东桐给张静观拉着坐在他身边,他的夫人打量一眼东桐,赶紧起身进房后,拿来一件厚袍子,给东桐披在身上说:“桐,你身子不好,这是你爹爹的外衣,你先披着。”东桐笑着向她道谢。张灿然这时出院子,没一会同护卫一起拿进来一块篷布,他和护卫两人把篷布四角牵到树上,刚好遮蔽在张家坐着的这一边,张灿然对东夫人一家人说:“不好意思,我叔叔和妹子两人身子都不好,这布只有这么大,只能让他们先挡着。”

东二小姐气呼呼的站起身子,她这几年越发的福态起来,完全没有当年的那种艳丽,不过身旁还是陪坐着两个俊俏男子。她给东夫人一瞪不服气的坐下来,东夫人几年不见,这面容越发狰狞起来。她笑着对张父说:“静观,女儿现在争气,你不如回西城享女儿的福。”

张父冷冷的望她一眼说:“我不好意思长久享女儿福,我觉得羞愧,当年把她留下来给你。你背信弃义,我没话好说,是我自已眼睛瞎,误以为石头是美玉。可是做母亲的不管孩子死活,让我一想起来就痛恨不已。我现在当着两家人的面,宣布张家同东家从此时恩断义绝,我同你永生不再重逢。这个世上已没有东张,只有一个东桐活着,我要她好好的活下去。如果东家人再来烦扰她,张家会付出所有,阻截东家所有的生意。”

东夫人手抖动着指着张父,东二小姐气盛的说:“不认就不认,我从来就没有过姐姐。”张灿然听后手指院门说:“好,那东家人走,以后不要有任何理由来找东桐,张家人历来说话算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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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六十一章繁华如梦

一大早东桐推开房门,望见外面没有再飘雪,反而有点阳光照射下来,她不相信的抬头往天空望去,阳光照得她眯了眼。新君举行仪式的这天,连天公都照顾着,居然没有下雪,东桐微笑起来。宫里早早派来三辆大马车,此时已等候在行思院门外,园里的人一个个穿着新衣喜气洋洋,满面笑容兴味盎然的互望着,快步往院门走去。

东桐和张家人坐一个车里,路上张静观对东桐兴致勃勃的说:“桐,西城历来节日前后难得不下雪,今日还是个大晴天。今上一定是明君,我们西朝百姓是生而有幸,有福气再遇明君。”车里众人纷纷点头赞同。东桐虽说不信这些,不过仪式这天,天气好,让百姓心有所归总是好事,她笑着说:“小苠历来聪慧明理,这样的人天生是做明君的料,连老天都赞同他登大位。”东桐和张家人多了些接触后,才知张静观因年轻时的识人不明,情伤之后大受打击兼而伤了身体,多年精心调理都无法恢复,这也是张家人最恨东夫人的地方。

张家人原本在西城算得上大商户,那时张家、崔家、东家三家分割西城主要的生意。当年张静观入东家后,张家人那时已开始迁居去温暖的迷城,不过因张静观还在西城,张家便没有放下这里的生意。直到张静观与东夫人之间事发后,张灿然父亲赶来接弟弟离开,伤心下才处理一些店面,留下几间放不下的店面,交给手下可以信任的掌柜打理。至那之后张家全心营造迷城的生意,对西城的生意完全放手。东家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再加上东夫人的确是有生意手腕的人,东家慢慢在西城做大起来。

张家人历来以诚信做生意,手下的人同样如此。留在西城的掌柜一个个用心打理着生意,就那么几家的店面,都做成西城的名店。这几年随着张灿然的接手张家生意,他对西城的生意再次用心,而东二小姐却没有东夫人那样的心机,东家的生意慢慢下滑。张灿然认下东桐这个妹后,他每半年到西城查看生意商机时,都会带来迷城的特产当礼物给东桐。

张灿然见多识广言谈有趣,他懂得转着弯在东桐面前提起张静观,说张静观性情多思敏感,偏偏身体瘦弱经不起思虑太多。时日一长,崔惜笑着说:“桐,你这哥是有心人。张家难怪是在哪里都可以竖起来,这日子一长,当年东家抢去张家的生意,会物归原主。”崔家一直以来在西城是手艺取巧,他们的生意是有心也抢不了的。张灿然愿意对东桐用心,东桐自然是有所感念,这世上多亲戚朋友,路始终是要好走许多。

马车经过的这一路,不时可以听到人们喜悦的说:“天晴了,西朝又迎明君。”马车接近宫门时,缓缓停下来,所有人下马车后,跟着前面的队伍排着队。慢慢到宫门口时,男女分开两边分别由男女护卫查验,东桐跟着队伍排到黑衣女护卫面前时,把手中宫牌递过去,她后面站着的黑衣女子接过来打量,她还给东桐时,眼神特意的多看东桐好几眼。东桐由着女护卫在自已前后轻轻拍拍后,听她说:“多谢合作。”

东桐进宫门后,走到已检查完的曾明悦一行人身边,曾明悦凑近东桐小小声音说:“桐,一会在正宫殿举行仪式时,只有今上亲属与众位高官观礼。”曾明悦还要说下去时,两个粉衣宫女过来对东桐行礼,她们对东桐说:“东姑娘,今上说请行思园里的客人,全部入内观礼,以主子的亲属之礼节相待。”东桐笑着点点头。

曾明悦握紧东桐的手,说:“小苠认我们当亲友。”东桐轻拍拍她的手,等到人全到整齐后,跟着两个粉衣宫女往正宫殿而去。到正宫殿附近时气氛慢慢庄严起来,东桐一行人跟着宫女进到宫殿里面,一行人分成两起坐入两个亲属席位。各国来宾就在亲属席位旁边,东桐打量一眼,各国的位上都有许多年轻相貌美丽的女子,她们一个个脸上笑意盎然打量着四周,眼神里有着不服输的表情。

东桐坐定后打量高高在上的大位,并没有瞧到今上和东苠夫妻,反而见到穿着淡紫色劲装的慎行,他站在大位之下,对身边人吩咐着。他转眼瞧到东桐一行人后,对身边人点点头,就往东桐这边过来,走近这边后,他礼貌的对坐席上众人行礼问好后。他挨近东桐身边,轻声问:“娘亲,今天你儿子穿这身英气吗?”东桐笑着点点头问:“慎思和小惜呢?”慎行笑着说:“娘亲你放心,她们两人在一起,现在正陪着舅妈梳装,这已快要到仪式举行时间,我一会忙完再过来陪你,现在我先过去。”

慎行走开后,曾明悦感叹道:“那个可爱的孩童,现在竟然能独当一面。”东桐笑望着她,正要同她说一句子时,觉得身边的席位有人看着自已,东桐礼貌的笑着回望,见到王爷已坐在席位上,他对东桐微微点头,神容又苍老几岁。东桐暗叹息的站起来,走到他那边行礼说:“王爷安好”他淡淡开口说:“听说你上次吹风后生病?年纪轻轻就如此可不行,有空时,让宫里大夫帮你多调理身子。”东桐笑着对他再行礼说:“多谢王爷关心。王爷保重,家人珍重。”明日之后,也许此生再无相见机会,东桐说不出心理的感受。王爷望一眼东桐微微点头后,他对东桐挥挥手。

东桐回到桌位坐定后,对面官员的席位,已一一坐上人。傅冬一身黑衣劲装,独自坐在第一个席位上,他目光扫向东桐一眼后移开。一个粉衣宫女靠近东桐轻声音说:“主子吩咐,慎思和慎惜两位小主子,一会陪同傅大人入坐。”粉衣宫女一退下,就听到宫人大声音叫:“今上到,苠主子到,蓝主子到。”宫殿里的人全部站立起来,西朝独有的欢快音乐响起来。

今上一身金紫色正装第一个出来,随后东苠和蓝两人同样金紫色正装跟在身后。今上走上去坐在大位侧边,东苠和蓝站在她的身旁,一顶金冠和一支金风钗放在大位之上。今上轻轻伸出手一压,音乐停下来后,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年轻男女,从侧旁走出来后,各归各家的席位。慎思和慎惜姐妹两人手牵着手笑瞧东桐,东桐轻轻点头后,两人笑着快步向傅冬的席位走去。

傅冬见到这对姐妹花走向他那里时,眼睛往东桐这边望。小惜此时已一脸笑容对着他,傅冬赶紧起身挪动位置,伸手牵过小惜坐到中间,他和慎思坐两旁。相信整个宫殿的人都打量这一幕,只是大家都没有时间细打量,宫人已大声宣布:“礼仪官到。”东慎行走上前去,站在大位下,向今上和东苠夫妻行礼,今上和东苠夫妻都是一脸微笑点头。

东桐见到后,吃惊望向慎行背影,听着来宾惊叹道:“这少年真英俊,身姿挺立年轻有为。”而曾明悦紧握东桐的手,仪式慢慢举行着,慎行接近大位后,双手捧过金冠递给今上,今上亲手拿起给半跪下来东苠,戴上金冠说:“从此以后,你当以西朝百姓为重,做一代明君。”东苠对着今上大声音说:“孙儿,牢记皇祖教训,以百姓为重。”慎行双手捧过金风钗,今上接过金风钗,扶起要跪下的蓝,亲手给她钗上说:“你身为皇后,从此刻起,应当以天下为重,尽好你的本份。”慎行行礼退到大位之下。西朝从这日开始以“苠”为年号,东苠几十年后,跟随他的前人一样,放手给年轻有为的孙女,隐退后不再有人听过他的消息,同时跟着他隐退的还有东慎行一家。

仪式完毕后,慎思和慎惜才走近东桐这边,跟着东桐这一行人离开宫殿。东桐一行人出宫殿后,跟着众人一样在外面听候安排,这时林立如同从前对待慎行兄妹那般,抱起慎惜甩动转圈起来,小惜笑得欢快,等到林立要把她放下来,她不依的说:“林叔,再来一次。”曾明悦笑起来说:“小惜跟慎行一样,慎行小时也是这般叫着再来一次,只有慎思是用眼睛说话。”曾明悦这次到西城后,多出无数对年华流失的感叹。她放手画坊的事后,曾父和曾母已提出崔家的事宜,全盘交给她和林立两人做主。

东桐笑看着慎思和慎惜姐妹,第一次觉得年华如水般流逝,这感叹才一起,有粉衣宫女走近东桐轻声音说:“东姑娘,今上请你跟我来。”东桐赶紧扯扯身边笑着的曾明悦,对她耳语说:“我过去下,小苠有事找我。”

东桐跟着粉衣宫女穿过人流,向宫门口走去,东桐略微吃惊的跟着宫女出宫门后,见到东苠和蓝两人一脸不舍的守在一辆马车旁。东桐脸微微变色,走近后东苠伸手扯扯她说:“皇祖说,她最后有话要同你说。”东苠扶着东桐上车后,今上和两位贵君在车上,她微笑着对东桐说:“桐,满目河山空念远,何不怜取眼前人。傅冬他是一个不会表达的孩子.你给他一个机会吧。”

第二百六十二章 四年

东苠四年,恰逢四海升平,八方宁靖,国力最为###治又清明时期。西朝百姓们脸上都洋溢着自信两个字。而做为统领的傅冬不久前,上书陈诉说:“国力强威之下,更加需要培养新一代的军卫。我身为统领以来,一刻不敢放松、、、”

东苠没有多久接东桐进宫后,私下感叹的对她说:“难怪皇祖当年走之前,都不放心傅大人终身大事。他的确为西朝付出太多。”东桐只是微微笑着聆听,果然没多久就听到东苠万分不舍的说:“姐姐,我听从他的意见,把慎行派驻边城。”东桐听后虽说舍不得慎行要远行的事实,可她知晓最舍不得慎行的人是东苠,多年来他对慎行一直疼爱有加,舍不得他远离西城。而傅冬认为慎行将来要担当大任,始终要去边城磨砺一番才能有所作为。

东苠当君王这几年来,朝政上的决策从未有人多议。最多是对他私生活有话说,有些官员无法接受宫内只有蓝一个女人。好在蓝这四年来,心情宽松下,接连生了两个儿子,让官员们说话时多少软下调子。东苠在既位不久便对提起此事的人说:“宫内有皇后一人足矣,她性情平和体贴入微,足以照顾好我。大家心有余力,不如在西朝各地多走走,瞧瞧下面官员是否清正廉洁。”

官员们明面上动作不敢,私下却小动作不断。东桐最初两年不断的接到拜帖,说有事相商,上门求见上一面。东桐最初还真以为有重要事,后来问护卫来几人时,护卫说:“上门来的官员,后面跟着几个亮丽的女子。”东桐一听情况,连忙把帖子递回护卫说:“我现在休养时期,闲人一律免见。”随后对方潮说:“跟所有的人打招呼,以后我出门,不许透露我的行踪。”

东桐一直喜欢蓝,觉得她是个深明大义的好女人,而且与东苠两人伉俪情深。东苠历来不是个爱美色的男人,他说得最明白的一句话:“这世上总是会有层出不穷的美女出现,比蓝更美的女子一定有,不过如她这般贴我心的人,我又愿意让她体贴的人,我想是永远不会有第二个,就是有第二个,也没有最初的那份纯粹。”

傅冬和东桐两人又纠缠三年后,在一年前总算再次成亲。傅冬是用世上最笨的追求方法,感动东桐和她身边的人。他几年以来只会静静的守在东桐身边,默不作声的关注东桐情绪,默默的在背后关心她,有时间便陪着她的身边。最初东桐闪躲过,劝阻过他,后来更清楚明白的对他直接说:“傅冬,我的心里只有崔惜,容不下第二个男人。”

傅冬听东桐的话转身离开,在东桐以为他从此不会再来时。他过了三天再上门,对东桐慎之又慎的说:“人一辈子有这么长的日子,我一直以来对别的女子都没有兴趣。我想好了,既然是这样,我再等你几年也不算啥,我总能等到你的心里能多容一个人时。崔惜已经不在了,而我的要求不多,就是活着时,有时间好好陪着你,给你时间,让你慢慢的习惯我在你身边。”好在东桐已开窍,要不听傅冬头一句话,大约就会自动闭上耳朵不听。自那以后,东桐由着傅冬来去,反正自己也劝阻不了他。

东苠在一年前,忍不住对东桐说:“姐姐,你们成亲吧。”吓得东羽惊愕的望着他说:“我心里有人,没有法子多容一个人。这种情况下和他成亲,挺对不住他。”东苠听后笑起来拍手说:“姐姐,第一次听你说,感觉到对不起他,这事我做主,可以成了。当初我接受蓝时,也认为这女子对我太好,而我那时根本没心关注那事,当时心里同你想的一样。现在我们俩人不是过得非常好。你只要点头,傅冬大人只会认为你很对得起他。”

东苠说完这话后,有点恶趣味的笑起来又说:“姐姐,你就当做为西朝付出一回吧,我们不能让傅大人单身太久。”东苠大笑着走后。没多久换蓝私下里对东桐劝说:“姐姐,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找个伴吧。我瞧傅冬大人对你不错,再说他又是慎行兄妹的爹爹,而小惜我瞧着同他也亲热。再说傅家兄弟早已分家,分家后他爹娘自愿跟着小儿子过。苠说这样最好,你少掉许多麻烦事。不如你就将就他一回,以后有合心意的男人,再迎进门来做二郎君。”蓝这话雷得东桐看她好几眼后说:“你就不怕小苠知晓你这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