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子滔瞟了眼,摆了摆手下床:“算了,我那俩同伴呢?”

  “在三楼休息大厅。”

  任子滔一身浴服出现在三楼时,刘澈和罗江刚按完足底,他也找一旁的床躺下。

  刘澈斜睨了一眼任子滔手上的手机:“你那小暧昧给你来电话了?”

  “妹妹。”

  “行,就妹妹吧。那咱妹妹是要请咱吃饭了吧,她现在是不是为了见咱,正准备紧急打扮呢?”

  任子滔哑然失笑:“全猜错了,她正在回家的路上,说是得用座机打给她舅舅,着急听热闹。再说我妹还用打扮?她舅不说了嘛,长的老带劲了。”

  “真的?”

  任子滔歪头直视刘澈,强调:“漂亮!”

  恰巧此时,有服务生扒拉对面一位长的肥头大耳的男士道:“先生,玄元养生保养套餐是您订的吗?您可以去包房了,按摩员正在等您。”

  罗江小声问:“澈,玄元养生是啥啊?”

  任子滔也好信儿。

  刘澈等那俩人走了才回道:“有人替你脱衣服、按摩,给你推油推到爆炸临界点,完了打一炮,688,你俩谁有兴趣?”

  罗江一听这事儿可兴奋了,坐起身,一脸坏笑还有点儿不好意思挠头:“哥们可是有女朋友的人,不能瞎来,咱大班上吧?他老哥一个。”

  任子滔踹罗江一脚,笑骂道:“我要当干干净净的男孩儿。”

  然后这话题此后就歪了。

  罗江在取经,任子滔在偷听,刘澈很拽道:

  “那处对象怎么能干啦啦处?我从来就没有过啊,哥们一直就很顺利。”

  罗江不解:“可杨影慧不让我乱整,我都和她打商量好几回了,她反手就抽我。”

  “窝囊,这事儿怎么能问?你让人怎么回答?

  作为男人,你要自个儿制造机会,还要切记,眼神中一定要一分戏谑、两分关切、三分火热、四分承诺、脑子一热,表情到位就直接抱她。

  别干啦啦抱哈,要知道妹子们胸前都有个按钮的,你抱她的时候得趁挤压的功夫按一下,一下不行两三下,这意思就是,小兔子乖乖,把门打开,杨颖慧要是喜欢你,嘴巴自然就张开了,明白不?接下来、懂?”

  任子滔抢答:“懂了。”

第七十五章 姥姥家里唱大戏

  江男的都要走进小区了,悠长的声音又让她停住了脚。

  “冰糖葫芦咧,卖冰糖葫芦了…”

  江男回头瞄人家那糖葫芦,连糖葫芦上的黑芝麻她都瞧的一清二楚。

  卖货的赶紧招手拉生意,停下自行车介绍道:

  “姑娘,我这做的可干净了,蜂蜜加红糖熬成的糖稀子,可好吃了,来两根儿?家里的老手艺,过两天儿彻底开化就不能卖啦。”

  江男心里在做着斗争,那是糖啊,她一百五十多斤吶,还吃啊?

  转过身走两步,又转回来叫道:“给我来三根儿。”给爸爸妈妈一人再来一个。

  此时江家,大家哪知道失踪大半天儿的江男就在楼下啃糖葫芦呢,那胖妞还正掩耳盗铃般用舌头舔舔糖味儿,然后把糖吐掉只吃山楂。

  江男心里同时还挺高兴挺庆幸的,这两天办了好多事儿,尤其是终于不劳而获得到很多随意支配的零花钱了。

  这不嘛,她爸当时给她收整钱,但当时她爸不是偷摸想留私房钱被她识破了吗?

  完了她呢,又领她妈去了几家银行,拿着爸爸的身份证把整数全转在她名下,所以妈妈看到的是那个大数目。

  她今儿又背地里去了一趟银行,把爸爸当时想偷摸留下的私房钱变成自己的,移花接木,买了手机,取了三千块。

  楼上的苏玉芹在埋怨江源达:

  “男男说去找你买电脑,没买呢,你就能让她暗下里走?她说去干啥你就听?你咋当爸的?你姑娘前两天才抽一回不知道?医生说没说最近得多观察,你耳聋啊?

  我要是知道你这么不上心,我都不能让她去找你,我现在恨不得她不能离开我眼么前儿半小时。你一天天竟装好爸爸,一到关键时刻就啥也不是!属你对她最差!”

  这哒哒哒一串儿的话,连卡壳都没卡壳就冒出来了,很不像苏玉芹以往风格,让人侧目。

  苗翠花拉着女儿胳膊,心里有点儿着急。

  哎呀她家这妮儿,咋一段日子不见感觉忽然脾气变大了:“都别吵吵,男男都那么大了,不能啊,啥事儿没有。”

  江源达舔了舔下唇,在江男屋里翻电话号码本,试图找到江男小玩伴儿们的电话,他很没底气的回了句:“那我哪知道她在撒谎,男男最近格外不听话,我还能揍她是咋地?都那么大了。”

  苏长生在客厅里用两手往下压压,骂自个儿闺女道:

  “小芹你吵吵把火啥?那又不是个小奶娃娃,得有人背着抱着的,谁还没个小同xiao啥的,备不住上哪玩去了,你大惊小怪啥!”

  “上哪玩去啊爹?这都几点了?到点儿吃饭不回家?

  我大惊小怪?你们啥啥都不知道能不能别掺和。

  男男最近根本就不出门找同学玩,她在瞎忙别的。

  我本来昨晚做梦就不好,她要是再晕道边儿可怎么整?人家医生说了,再犯病就不是住两天院儿的事了,她要是在家我随她怎么折腾,你当我愿意扯脖子喊?”

  苏老爷子一看女儿那副忽然焦躁到不行的样子,就跟天要塌了似的,他理解女儿是被外孙女吓着了,可理解是理解,叹了口气道:

  “赶明儿上学你也跟着?你骂源达有啥用?一着急上火就知道互相埋怨,坐下,看看能不能找着谁问问。

  你们也是,不是有那个叫什么PP机,搁家闲着也是闲着,倒是给她挂上啊。”

  江男开门就听到了PP机。

  同时屋里好几个人一起出声问:“回来啦?”

  江源达从女儿卧室出来,和苏玉芹又一起加了句:“去哪啦?”

  江男却顾不上回话了。

  她本来想先二月末解决完爸爸婚外情,看看妈妈的状态,三月开学了忙转校,五一就去趟姥姥家。

  因为她格外的想念他们,想念美丽的稻田边,小土狗们在聊天,姥爷坐在炕头点卷烟,她在毛驴车上玩蝈蝈仰头望天,而此刻姥姥姥爷就在眼前。

  姥姥,七岁半会纺棉花,十八岁就出嫁,腰腿时常酸疼,那是年轻时,姥姥总是想着干活落下的病,姥姥见着她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男男啊,吃饱了没?”

  上一世,姥姥去世在母亲之前,很突然的,半夜睡觉心脏病犯了,救治不及时撒手而去。

  江男站在家门口,眼眶湿润了,眼神又从苗翠花的身上转到苏老爷子的脸上,这回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流到腮边,嘴边还粘着糖渣。

  姥姥去世后,妈妈比姥姥还突然的说没就没了,姥爷是先送走姥姥,又白发人送黑发人,似一夜间就病倒住院。

  那时候姥爷一宿一宿不睡,更是不配合医生检查,凡是睁眼,就大骂妈妈不孝,捶打着爸爸说他一定是干了不是人的事儿。

  又哀莫大过于心死,指着舅舅说:早活够了,一句嘱咐不到你都不长脑袋琢磨琢磨。没有养儿防老,没有,到头来是生了两个要账鬼。

  姥爷将该骂的都骂了一遍后,某天清晨就莫名其妙的糊涂了,连医生都说不清病因。

  爸爸进病房看他,姥爷说:

  “源达,锅里还给你留着包子呢,快趁热吃。”

  “小芹不懂事儿,在家让俺们给惯的,你多担待吧。”

  “咱家那几亩地,你得回来帮我归拢归拢,你年轻有劲儿。”

  江男此时想起这些,好像又听到了姥爷在病重时拉着她手,人已经糊里糊涂却哄她道:

  拉大锯,扯大锯,姥姥家里唱大戏;

  接姑娘,请女婿,就是不让男男去;

  不让去,也得去,骑着小车赶上去…

  江男又看了遍苏玉芹和江源达,忽然闭上眼睛,眼泪刷刷掉到哭出声了:“呜呜,呜呜呜”,重生真他妈好,想见谁见谁,啥都来得及,谁都没离开。

  想到这,窃喜的快乐都快要淹没她了,江男是又哭又笑,这可给屋里的几个人吓坏了。

  几个人连声问:“咋的咋的啦?啊?发生啥了?哪难受啊是咋的?”

  江男举起胳膊想抹眼泪,却哭的直抽搭:“没、没事儿,想、想…”到底没说出真的想你们了,而是抬胳膊时看见了糖葫芦,将手里的剩下半根,递给站的最近的苗翠花:

  “嗝,姥姥你吃。”

第七十六章 我觉得我妈知道了

  客厅里,苗翠花哭笑不得地拿着糖葫芦:“回来了就好,这不啥事儿没有?我就说你们瞎寻思。”

  老爷子指女儿:“去,做饭去。”

  苏玉芹站在卫生间门口欲言又止,想问里面的女儿几句,但张了张嘴,又叹了口气去了厨房。

  倒是江源达,他始终守在卫生间门口运气。

  女儿撒谎。

  跟他说去找妈妈逛街,她妈还在商场等她试衣服呢。

  反过来呢,再跟她妈说,来找他了,爸爸还在地下城等她买电脑呢,然后这人就没影了。

  这得亏秦雪莲走了,江源达后怕得紧。

  要不然他家苏玉芹不得一激动就跑十四道街?老丈人和老丈母娘再不放心跟着,男男万一又跑去揍人家去了,完了,那就全完了,更热闹了,他可以不用回家了。

  江源达敲了敲门:“在里面磨蹭什么?”

  卫生间里的江男,站在洗手盆那洗脸,闻言她翻了个白眼,帮我妈做饭去得了,烦人:“你要着急上厕所啊?”

  “我不着急。你姥姥姥爷来了,你藏那里头干啥?不知道出来唠会儿磕,进去多一会儿了?”

  江男不回话了,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微红,又忽然用两手捂脸。

  哎呀,好丢脸啊,都多大岁数了?站门口哭,还神经病一样又哭又笑。

  都怪他们,就怪他们,从回来见到妈妈那一刻就没爆发出来,他们老让她生气、一直生气,激动全给压制下来了,让她积攒的今儿丢了大脸。

  怎么办?江男放下捂脸的动作,又看向镜子里的自己:一会儿出去大家指定都看她,好尴尬。

  门外的江源达,这功夫都被气笑了,他好像有点儿猜到女儿是不好意思了,也有些无奈地叹气出声,侧头看老丈人道:“爹,你看看,这时候就能看出来了,其实还没长大,她又哭又嚎给咱吓一跳,还得搁个好人哄。”

  说完,江源达板着的一张脸也彻底有了笑意,最近女儿成熟的太吓人,还是这样比较可爱啊。

  苏长生点点头,一语双关像唠嗑似的回道:

  “多大岁数搁爹娘眼里也是孩子,也得护着,一直护到死,一辈儿一辈儿都这样。

  生丫头就免不了更操心,她不像小子似的,给置办套房子,媳妇娶进家就一起过,能搁眼么前儿那么盯着。

  那丫头都得嫁走,嫁家跟前儿还行,嫁外地更遭罪。

  老话虽说女儿是泼出去的水,但实际哪个不扯着爹娘的心,时时刻刻惦记嫁人家去了,那姑爷对待好不好啊?受没受亏儿,要知道看不着更爱瞎寻思。”

  老爷子说完,就站起身往北阳台走。

  江源达愣了几秒,眼神闪烁了几下后才像是反应过来似的,一脸讨好急步跟了上去:“爹,我这兜里有烟,你抽我的,不呛嗓子。”

  而这时,江男也打开了卫生间的门,她探头一瞅,刚要松口气,就看从主卧室里出来的苗翠花,一把抓住了她胳膊:

  “哎呦,姥姥的大孙女,哭个跟花猫儿似的,洗干净啦?”

  “嘻嘻。”江男笑的很傻,搂住苗翠花脖子:“一不小心见到姥姥就激动了,可见我有多想你,你有没有想我啊?”

  苗翠花此刻心里有点儿负担,因为她刚才翻柜子啥的发现,女儿和女婿的衣服都分开摆放,床上还是俩被子,要知道以前来都是摆一个大双人被,不过外孙女跟她亲近,她还得强打起精神,脸上堆满笑容道:

  “想,你妈夸你长大了,爱说话了,性格变的懂事儿了,以后指定有出息,姥听着可高兴了。

  就上回,你从俺们那回来,不是招着小鬼了吗?甭提了,我和你姥爷大晚上给那张瞎子家大门敲的叮当烂响,大半夜让他给你算算,结果你猜咋的?”

  “咋的?”

  “他说算不明白你的命,还脸色煞白,你说这家伙给我和你姥爷吓的啊,我差点儿没被张瞎子吓过去。

  完了俺们第二天半夜十二点,现去十字道口给你烧个替身,把你扔俺们那的旧衣服也烧了,按照你这模样烧过去的,说得给那面儿送过去,有人接手了,你才能大吉大利…”

  江男听的心里直打寒颤,她两眼懵圈儿,封建迷信这么邪乎吗?她这辈子可都不会和任何人说她是重生的,包括父母。

  苏玉芹推开拉门,手上拿着菜刀,菜刀上还粘着香菜末:“娘,你别和男男说那些,你再给我们吓着!”

  苗翠花赶紧打住,还指着苏玉芹的方向嘱咐江男:“你看你妈,现在你是有一点风吹草动,她都得疯,好好的啊,姥姥知道你前一阵住院了,以后去哪可得告诉你妈一声。”

  苗翠花说完就去找更让她牵肠挂肚的苏玉芹,帮女儿做饭,时不时观察两眼、侧面打听两句。

  晚饭时间,六个菜终于上桌,但是江男却觉得这是她吃过最噎得慌、不,应该是她爸吃过最难捱的饭。

  因为姥爷和江源达碰了碰杯子,咂摸了一口酒就说道:

  “秦家那二丫头,破坏别人家庭,这事儿你们俩知道吧?这不都在省城吗?跟的谁啊?”

  江男斜睨了眼她爸手中的酒杯,等着她妈会意外的惊讶啥的。她知道也不用给舅舅打电话了,听姥姥姥爷说吧。

  江源达咳嗽了一声,又嗯嗯两声清了清嗓子:“不知道啊?谁啊?”说完赶紧瞟了眼对面的苏玉芹。

  苏玉芹倒是很镇定,她给江男夹了一筷子豆角:“吃饭闺女。”

  江男嗖的侧目,妈你是不是太不意外了?

  与其说苏玉芹是说给爹娘听,不如说是给江男听:“我和她前段日子闹翻了,她少给我房钱,我才知道,去年就少给了,就江源达你不干好事儿,说看我面子不好意思催,她咋不看我面子正常给呢?行了,就这一件事我就心寒,正好到期了,我说房子快拆迁不租她了。”

  “是,是是。”江源达很紧张:“怨我。”

  江男板着一张小脸,眯眼道:“呵,妈,你咋跟她闹翻的啊?你去啦?”

  “没有,打电话,早前的事儿了,就上回她来咱家吃饭第二天,我对账来着,你小孩儿别管,我和你爸私下都知道,没看我现在都和你任大娘在一起。

  反正她说那话就像我该她欠她似的,吵起来我就不租她了,让她给我倒地方,你任大娘也给我分析了,说这样的人是白眼狼,将来指定会丧良心。”

  江男眼睛极快地眨了眨,没什么表情的真的低头吃饭,吃的是啥却不知道。

  苏老爷子看看这个,看看那个:“闹翻了?真的?”

  老爷子也不等人回话,又忽然冷哼了一声:

  “都不知道?那看来你们还没我们消息灵通。

  昨个儿半夜,玉福见着了,去一帮半大小子开着车,说是一个个牛哄哄的,把镇子里贴那像过去的大字报似的,贴的满哪都是,家家户户人手一张。

  把她怎么在城里勾搭人家老爷们、为了钱怎么着,写的那个花儿花儿,那纸上还有秦家二丫头的照片。”

  苗翠花拍了下苏玉芹大腿补充:

  “嗯那,那照片上就挂个破布条,瞅一眼都能让人眼瞎,哎呀那磕碜的,关键是县里也有,十里八村估计也差不离儿。

  早上我和你爹,俺们等车那么会儿功夫,听了不下十遍大家伙传这事儿,县里人埋怨咱镇上人就是不行,镇上的呢,埋怨秦家出了这样的丑事儿,跟着一起丢大脸。

  俺们来就是想嘱咐你们,找个借口可不能让她再租你们房子,别谁寻仇,干出人命啥的。

  昨天老秦家那大门上都是血,过去大队部那地方,平常不是人多吗?那地上刮的满哪都是秦二丫带照片那小报,完了地上也有血,多吓人。”

  江源达控制不住自己,他看向江男,他没想到会?

  苏玉芹是强迫自己千万别看女儿,因为刚才女儿都有所怀疑了。

  她早就想好了,死活也不能承认知道了,现在已经不是怕女儿伤心的事儿,她更怕彻底真相大白了,女儿会没有任何顾虑的祸害那女人,哪下子整不好,再?

  听听,去了一台车的半大小子,只半宿时间就能让全县、全镇、十里八村鸡飞狗跳,女儿这是找谁了?

  以前从没有过这样的能耐,她的男男,就好像一夜间成长的连她都不认识,就是拜对面那个男人所赐。

  不行,得在开学这一段加紧看着,女儿搭进去才犯不上。

  江男抬脸看向苏木生,她表演的比谁都好,表情拿捏的很到位:“姥爷,这么热闹吶?还有别的吗?”

  苏老爷子也盯了她几秒:“那半大小子说认识你,先头你舅卖给他们豆腐皮,估摸傻了吧唧把家里这几口人都给汇报个遍,那半大小子差点儿被逮着是跑咱院儿去了。”

  “啊?认识我?能是谁呢?其实我更纳闷,姥姥,你说秦二丫长的好吗?

  纹那眉毛,现在掉色了都发蓝,眼睛一笑都是褶子,瘦的那个样,是有腰条,但上下一边粗,该更瘦的地方没有,该更胖的,嗯,关键她还口臭。”

  江男看向苏玉芹:“妈,就以前她来咱家吃饭,你让我和她一桌子吃饭,哎呀,给我恶心坏了,我觉得她脾可能有点儿不好,好几次我都闻到她嘴里有味儿了,没看她上回来我都不夹菜?咧嘴笑大发了里面还有颗大银牙,笑纹那个重啊,一看跟快五十了似的,能夹死个苍蝇。

  就是一走路一甩披肩发,或者扎个吊辫儿,那矫情的,她也不想想,她都多大岁数了?哎呀,真是…

  再说认识我?咦?我同学?谁家爸爸要是有能力、讲究个质量能要那样儿的呢?那也太不挑了,被下了咒吧!”

  江男又忽然扭头看向江源达:

  “杨磊你知道吧?就老爱欺负我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