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听说一事儿,他表哥是秦雪莲以前那面儿的,以前我寻思认识秦二丫,想打听几句来着,套套近乎,结果人家看我跟看怪物似的,说完给我臊的啊。

  说是她还没离婚呢,就加格达奇下面那是啥县来着?县里名人,跟过好几个人,轮番跟,道边儿修鞋的都…”

  “男男!”苏玉芹忽然出声制止。

  “干嘛啊妈?你跟我喊啥?”

  苏玉芹深吸口气:“不是跟你喊,你是小女孩儿,别说了,这样的事儿连听都不该听,吃饭,吃完回房间。”

  苗翠花打圆场,也是真惊讶:“哎呀妈呀,都这样啦?那能不能是那面儿来的人收拾她啊?修鞋的都跟,为了修鞋不用给钱啊?这也太乱套啦?”

  苏长生听的直拧眉头。

  你说跟老伴儿在家商量好的,往闺女身上唠,拿这事儿点化点化姑爷,结果老伴儿上这来听热闹来了,他看向女婿。

  此时的江源达就一个感受,他很希望手机响了,然后别人好给他叫出去,找个借口赶紧离开家。

  他现在是又气又恶心,恶心透透的了,女儿一定是故意的,比苏玉芹还故意,端起酒杯,半杯白酒一口干了。

  苏老爷子也端起酒杯补了一口白酒,夹了口菜,像是自言自语似的:

  “跟咱没关系,那可真是万幸。

  可怜被破坏的那一家了,也不知道是谁家闺女,估计那家孩子也得挺大了。

  离婚,当时好好的大姑娘,现在一把岁数了,怎么找?真是被坑了。

  不离?知道丈夫那样了,就得自个儿憋屈,生生咽下那口气。

  要不说生丫头不好呢,丫头在娘家享福不享福,那都不重要,嫁人才叫真投胎。”

  说到这,苏老头又再次举杯,很少笑的人还笑了笑:

  “来,源达,爹敬你,虽说好好过日子是你们理应的,但俺们当爹娘的还是得谢谢你啊!

  这些年,你发迹了,对待小芹,对待俺们两口子、对玉福啊,更不赖,这很难得。”

  江源达那心理负担重的,他觉得有股力量要压的他挺不住了,拿酒瓶差点儿没握住,酒也撒在杯外几滴子:“爹,啥也不说了,我干了!”

  “中,我也干了,我这是高兴的酒,要不人咋说这日子过的好不好是比出来的?

  就秦二丫这事儿,让我和你娘真挺感慨,这不嘛,我俩就来了。

  你说,也不知道被破坏家庭那家、那媳妇,她爹活没活着,要是活着指定不能让,对不?

  反正换我是不能让,又不是没过过困难日子,穷富过的是心里热乎有奔头,心都凉透透的了,离了能咋招?

  我可不怕在镇上丢磕碜啥的,我这也不存在闺女离婚了,完了不让进家门啥的。

  你想想,孩子都被人欺负成那样了,还不让回家?那让孩子去哪?我可不是那样的老头。

  源达,你和小芹这也生的是丫头,男男坐在那听着呢,换位思考,你说爹说的对不对?小芹?你也听着点儿,这就是我的态度,窝里窝囊的,那才是不孝顺!”

  “对对,咳咳咳。”江源达连声咳嗽,呛的脸红耳朵红:“爹吃菜,别人家事儿跟咱家没关系,我和小芹好好的,咱别说人家事儿了?”

  而江男是在桌子下,忽然握住了苏玉芹冰凉的手,歪头冲她妈笑了一下。

  这天晚上,她给任子滔发了条短信:我觉得我妈知道了。

第七十七章 标题被我吃了

  任子滔两手握着手机,舔了舔唇,他脑子里转悠了一下大实话:你妈其实早就知道了。

  但是,只中规中矩的回了句:“是我露馅儿了吗?”然后才仰躺在床上。

  他这也是才到家,洗澡完去吃饭全是他安排的,剩下的小一千,他打算和原来的钱一起攒起来。

  江男的事儿他既然掺和了,那就得掺和到底,要么就事不关己,这是他的做人原则。

  大兴安岭那头最少得准备小一万块,尤其是和盲流子打交道。毕竟男男那同学杨磊,牵线完现在已经啥也不知道了,估计那面儿不会看什么交情,更何况也没什么交情,最好一把一透,钱越多越好。

  手机闪了下蓝光,任子滔又连忙拿起看:“不是,做的很好,谢谢你,子滔哥。以前都不敢想,我们还有这种交集。”

  而另一头江男也随着这条短信发出,她也坐起身看了看身旁,今晚是妈妈爸爸一个屋,姥爷去了储物间的行李床上,怎么让老人睡大床都不干,没办法姥姥就和她在一个床了。

  江男小心的给苗翠花搭了搭被角,放轻动作握着手机下地,又蹑手蹑脚的拿件衣服披在睡衣外面,打开了房门。

  她盘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咬着大拇指甲想了想,噼里啪啦又一顿按键子。

  “我早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不知道是那天我晕倒后发生了什么?或是妈妈有种直觉?要知道女人这方面很准的。还或许?能不能是那女人不仅搬空了房子,她还临走打电话和我妈说了不该说的?”

  呜呜震动声响起,上面回复:“我只讲道理信科学,不信直觉。”

  “前面的不说,单说今天的道理。姥爷说你跑进院儿认识我,我爸的反应才是正常的,妈妈是连看都没看我,像刻意的,她不知道这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她的借口也很蹩脚,我真怕细问下,她会当场急了。姥爷说,如果他女婿出轨,他会接女儿回家,我特意摸过的,我妈的手是发抖和冰凉。”

  “…”任子滔回过去后,他就挠了挠头,又低头打上了:

  男男不要再去寻找答案,不要再去纠结,无论怎样那都可以视为是父母的决定,我们去痛痛快快耍几回那个女人,然后开开心心的开学…

  任子滔又给删了,手机也恰巧又亮了。

  “姥姥姥爷在,这是最好的坦白时机?还是最坏的?”

  修长的手指极快地按着:“别,还有你外公外婆的身体,各种因素都要考虑进去。”

  江男将手机扔在沙发上,她拉开窗帘的一角,披着外套、抱着肩膀站在窗前。

  外面明月当空。

  只隔着一间紧闭的卧室门,江源达双手枕在脑后,瞪着眼睛看棚顶,用气息道:“千万别告诉爹娘,千万别让男男知道你知道了,听见没有?都搅合进来,咱俩就没明天了,日子是我们过,不是他们,我不能也不允许你回娘家。”顿了一下:“离了谁给我做饭?”

  苏玉芹被气的一翻身,转念闭眼想了想又在黑暗中笑了,她忽然觉得很解气,你江源达也有怕的了?不是前两天在车里说:离就离?谁怕谁?

  真好,父母来给她做主,给她底气永远有家可回,而女儿今晚那番话,说明又恨上了,还折腾的秦雪莲从此以后她才叫有娘家却没脸回。

  苏玉芹是眼神落在电视柜上,她也用气息回道:“可以,不过我有条件。”

  “你说。”

  “我已经和我爹娘说了,给他们在这买房子。”

  “嗯?啊,我钱已经都给男男了,咱家现在有点儿…”

  “男男已经带我,把你那些钱全取出来了。”

  江源达腾的坐起身,在黑暗中直勾勾盯着苏玉芹。

  “真有本事江老板,三百多万。”

  “那孩子有没有和你说,我是怕你吓?”

  苏玉芹抢话道:“男男说,你就是信不着我,男人有钱就变坏,言外之意你早就预备不往好槽子赶了。”

  江源达抓了抓头发,他生的这是个什么孩子?当时他还特意解释来着,哪有、哪有这样的!白给钱了!

  “放心,你不用这么痛苦跟被人挖了心似的,钱转到你女儿名下了,不过咱闺女说了,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我现在是通知你,我要拿出十五万给我爹娘买房子,告诉你是让你配合,就说你非要给的。”

  江源达咬咬后槽牙:“行,反正也在你们手里。”

  “那个门市,现在空着,等拆迁了,添钱换个地方给我弟弟。”

  “你?”江源达很想说你是不是虎?一个门市多少钱你识不识数?咱三口人才是一家人,你往娘家划拉啥!

  可他又紧急咽下:“那得写男男名。”

  “江源达。”说出的声音很平静,但这平静中又似带着我真是看透了你,苏玉芹咽了咽,直接下一话题:“天宇的户籍,你得给办了,再给他找个好学校。”

  江源达这回干脆躺下:“办不了,我不是干这个,我就是一做小本买卖的。”

  苏玉芹在黑夜里紧盯他,真想说你放屁呢:“男男怎么能办?”

  江源达也在黑夜里侧眸看妻子,真想说你脑子穿刺啦:“男男是我闺女,天宇是我啥?别说天宇了,就是我亲爹发话让我亲侄子来这念书,也不好使。”

  “呵,整这出?就像是你抠抠搜搜都在为女儿想似的,呵呵呵。”

  苏玉芹忍不了,又换她腾的一下坐起身,光着脚丫下地,推开衣柜的拉门就将黑兜子扔在江源达的胸口上。

  江源达坐起身揉着心口的位置,这给他砸的:“这是啥?”说完也不等回话,自个儿打开他那面儿床头灯,拉开拉锁一看…

  苏玉芹嘲讽地小小声道:“你给她怎么那么舍得花钱?”

  江源达在数钱,一叠、二叠、三个四个,七个,八、九、十,他半张着嘴微愣。

  这表情,苏玉芹就觉得装什么装?没啥可说的了吧?

  而江源达是在和妻子对视中琢磨:原来是真的?那?扣掉五万五还有剩?剩这么多?这,这感受…

第七十八章 想用我罪行换钱,没门

  苏玉芹坐在床边,她现在是一根筋地觉得:到真章谁行?

  一是闺女,二就是娘家,只有他们为自个儿着想。

  她从前稍微过分的都不敢干,头脑里也有老观念,总觉得家里趁啥也都是姓江,包括女儿,都是人老江家的。

  补贴的小心翼翼,娘家过的不咋好。

  现在看来,娘家行也代表自己行,娘家起来了自己底气也能足。

  怎么才能让娘家过起来,最起码得离开那个一把瓜子磕遍全城的镇,不能影响天宇读书,天宇那是老苏家的希望。

  再说大城市父母在跟前儿,她想照应也能照应,到时候带着弟弟一起开豆腐坊,还不信了,在哪做买卖不是做。

  所以她现在就要干一件事:江源达你给我痛快答应了,只有姑爷非得给老丈人塞钱花钱办学校,她爹娘才有可能接受。

  江源达觉得脑子怎么有点儿乱呢,虽然现在夸媳妇是个过日子好手,恐怕会找死,但是他第一反应居然真是这个,抿了抿唇装相道:“你去找她了,完了给抢来的吧。”

  苏玉芹冷哼:“怎么?心疼了?你不早就知道?你俩都见过面了,别装了啊,都这时候了没意思。我豁出命抢的,咋的?你想帮她要回去啊?再赶紧给人送回去怕人钱不够?那来吧,你捅我、给我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那样我就给你。”

  “不是,你误会了。”江源达有点儿词穷,还是没找到合适的沟通方式:“我要说啥呢,你好像真把她自己的钱给抢了,我是说真的。”

  苏玉芹扭头看过去,俩人的脸在只开了一盏台灯的情况下有阴影。

  江源达很难堪的低声道:“我也就给她搭个一两万。”

  “一两万?”

  “可能我被她忽悠,买乱七八糟的加起来,三四万。”

  “三四万?”

  “再加上货,绝对不超过六万五,多出来的?我?玉芹,我心里是有数的,灯也在这呢,撒句谎不是个站着撒尿的,你看我啥时候发过这毒誓。”

  苏玉芹脑子也当机了一瞬,她以为自个儿是缺觉听差了呢,不过马上就又运上气了:“你给她花了六万五?呵,你可真行,我买菜我买啥的都舍不得…”

  “你等会儿,你别这么谈话行不行,你还想不想让我说个真话了?”

  “不想听,我现在看见你就膈应,闭嘴吧你!”

  这没控制住的一嗓子,让门外披着衣服要回房间的江男,站住了脚,她凑到主卧室的门口,趴门上听。

  要不老话咋有句叫做: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这一刻的江源达忽然情商很高,他居然不拱苏玉芹的火了,看着妻子躺下了,心里一颤,那么使劲儿腰上那伤再崩开。

  又偷偷瞟了眼苏玉芹被气的起伏的胸口,心里叹了口气评价:

  他媳妇,单纯,啥也不是,真容易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你说人家那真爱钱的女人,无论是吵架还是平常,就是亲热都拿钱叫爹,无时无刻不琢磨往兜里划拉。

  他娶回家这个呢,他对不起人家了,现在这属于婚姻出现重大问题的阶段吧,还能吵着吵着,噗通躺那,吵一半儿忙着生气去了。

  估计刚开头说那话,是想从他手里趁此机会可劲儿拉拔娘家一回,很怕以后没机会了,当然了,他以后也真不会给这机会,估计就这一次、得还半辈子债。

  都能想到以后啊,即便媳妇忘了,姑娘那个要账鬼你看看她竟不干好事儿,可劲撺掇他们夫妻感情破裂,她都得帮她妈时不常回忆。

  总之,你倒是聊完啊苏玉芹?你娘家那房子不要啦?你侄子那学校不办了?生气大过于这些?生气是最没用的知不知道?

  白跟他过半辈子,这点儿重点都抓不住。

  江源达又低头看黑兜子,还有这半兜子钱,就这么给他扔这了,刚才还恐吓他敢抢钱就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啥的,现在一来气就不要了,真是…真是!

  他起身将兜子拉好,在柜子里找个妥帖的地方放好。

  重新爬回床上了,江源达这才拽了拽苏玉芹被子出声道:“这不现成一兜子钱嘛,那你非要给爹娘买房子,买吧,拿这就够了吧?”

  “滚!”

  门外的江男微皱眉头,买房子?她又贴过去继续听,里面她爸说道:

  “至于天宇学校,我真办不了,这年头找谁办事不是人情?你那侄子,那是镇里的,不是从外市转到咱这,哪个省重点市重点愿意要镇里教学质量的?我只能说一般的行,好的够呛。”

  苏玉芹强挺着让自己平静,冷哼了一声:“你就是不想给办。”

  “你能不能讲个道理?”

  “不讲,我还不信了呢,我花钱砸也能给砸进个好学校!”

  “哪呢钱?”

  “男男那呢。”

  “我明儿就要回来。”江源达心里话,晚饭那时候他就想好了:再不管女儿,再没个爹的样儿,女儿就得上天。

  万一再花钱买秦雪莲命,现在怎么折腾都能兜住,到那时候,他怎么办!缺心眼不!被捏住小辫子也不是这么个当爹法!

  苏玉芹可有底气了说道:“你看你姑娘听你的嘛,能还你就怪了,你女儿已经不是从前的你女儿了,你给她逼急了,她能给你作翻天。”

  门外的江男眨眨眼…

第七十九章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一宿过后,苏玉芹早起看江源达更不顺眼了。

  尤其是看到江源达坐在那换内衣,瞟到他下面那点儿“东西”,气得她差点儿没大清早就呸的吐一口,管是父母和女儿能不能听见呢。

  脏了,干净不回来了,再不能用了,一用就得恶心透了,丧良心。

  给秦雪莲花了六万五,六万五哇。

  那么大个门市,能给秦雪莲白用,她半辈子跟他,生儿育女养老人,给她弟弟却舍不得,不是人。

  江源达穿戴好,抬眸一看妻子那样儿就知道不会给他洗衣服的,他拿起换下的脏内衣,想了想小声提醒道:

  “我劝你压压脾气,别摔摔打打,是你爹娘在这呢,不是我爹在这看脸色,老人们该多想了。

  关键你昨儿是不是一见到老两口就提买房子的事儿了?

  甭管他们接不接受,你这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出去,他们心理压力得多大?会不会多想?呆的上不上火?咱都不是小孩儿了,成不?”

  苏玉芹给江源达撞了个趔趄,但到底在拽开房门前深吸口气,放轻动作、调整表情,这才出去。

  “爹?昨晚睡的不好吧,今天让他去那屋睡,你和我娘睡大屋。”

  老爷子嫌弃闺女事儿多:“不比炕软和?没那么多事儿,我下楼溜达溜达。”

  “那你别往远了走,多穿点儿,我这就做饭,半个小时就回来。”

  老爷子彻底嫌烦了,声都没吭就换鞋出门。

  苏玉芹又去敲女儿的房门,敲两下也不等回话就推门进去,一看苗翠花正在给江男掖被子呢,还紧着对苏玉芹比划别吱声。

  然而江男已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迷迷糊糊醒了,坐起身伸了个懒腰:“哈”,打了个长哈欠坐那打瞌睡。

  苗翠花赶紧哄道:“再睡一会儿,姥姥这就去给你烙糖饼,躺下吧。”

  江男彻底睁开眼睛:“姥姥、妈,早啊,不行,我得起来,姥姥你可别烙糖饼,我这么胖老吃糖容易得大病。”

  “我呸呸呸,”当姥姥的马上两手合十,还指着江男鼻子教育:“一大早上空口白牙的,没刷牙呢小孩子不行乱说。”

  苏玉芹道:“那起来试试衣服鞋啥的吧,昨天我忙活的都忘了。”

  客厅里,穿着睡衣的江男,打开鞋盒子,意外了一下。

  她陪妈妈逛新开的远大购物中心,看到这靴子时只不过是多瞄了几眼,她妈居然发现了,还给买回来了。

  当时不是不想试试的,不是没相中,在她这更没有舍不得花钱那事儿,是肉眼一扫就知道有点儿够呛,别在新开业人山人海的商场里丢人现眼了。

  苗翠花拿起其中一只,夸赞道:“哎呀这一看就怪老好的,这颜色更好,透粉透粉的,小姑娘穿得多带劲。”又回头问厨房里里的苏玉芹:“多少钱吶?”

  “打完折还六百九十五呢,牌子的。”

  “啥?啧啧,我看不是牌子是踩的金子,真敢花钱啊,一年能挣几个,疯啦!”

  苗翠花又硬生生咽下到嘴边败家的话,这毕竟是女儿家的事儿,走时老头子特意嘱咐了,看不惯也别当姑爷面儿吱声,私下里骂闺女,这给她心疼的。

  同一时间,江源达洗完内裤一出来也听到一双鞋695了,他手上还湿着,站在一边看江男和老丈母娘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