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还有她学费钱呢,家里是常备点儿钱,可那不是给她买电脑了吗?

  怎么算有点儿紧紧巴巴的,唉,说一千道一万,人性贪,不就是为挣钱吗?没控制住自己。

  她都做好心理准备了,实在不行交学费动任子滔的两万块吧,反正还没还。

  结果就在江男小算盘打的啪啪响的时候,苏玉芹告诉她:

  “哎呦,你说我这脑子,我咋能让你们两个孩子提那么多钱?男男,那子滔看见咱家有多少钱没?”

  “没有,他坐那等我,我不傻,咋了妈?”

  “那还好。”苏玉芹点点头放心了,又很随意地回了句:“其实十万就够,我没跟你说,家里有。”

  “啊?”江男震惊。

  苏玉芹表情不太自然道:“那个一号店和二号店,我把上个月卖的钱拿回来了,我不是闹着要给你姥爷买房子嘛,我、我就寻思先斩后奏。”说完赶紧走,就怕闺女再深问。

  “啊!”江男眼睛不停闪烁,她一边想扑过去亲苏玉芹表示激动:亲妈啊亲妈,救她于水火中,一边确实想问,你是啥时候去的一号店二号店啊?你现在胆儿有点儿大了呢。

  不过江男还没等问呢,她就站在洗衣机边,看着里面搅动爸爸的毛衫和妈妈的棉袄,愣了愣。

  她以她的思维想:这要是真发现那什么了,能让两人衣服这样?早恶心透了,甭管丈夫怎么认错讨好,也不可能短时间这样,会没完的。

  难道真是因为给姥爷他们买房子?给天宇弟弟办学校?手脚冰凉是寒心丈夫抠抠搜搜?但是上辈子没这事儿啊,咋的,上辈子压抑住了?她二傻子似的没发现?

  倒是有些庆幸,得亏那天没一激动就摊牌。

  第二天早上,江源达从卧室里出来,对刚放下饭碗满嘴大火泡的苏长生道:

  “爹,我有个哥们,就咱跟前儿县里的,昨天领孩子看牙没告诉我,今儿要走,刚才给我来个电话唠两句磕儿。那你和我娘别坐那大客车了,我跟他说了,你们坐他车,开的那个啥,吉普子,能坐下,顺脚就给你们送回镇里了,啊?”

  老爷子觉得很突然:“能塞下不?麻不麻烦人家?”

  老太太也从厨房出来问道:“别踏人情,要那样我和你爹坐大客,一会儿就到家,也挺得劲儿的。”

  “能塞下。”江源达边说边拿剃胡刀滋滋刮胡子:“就是咱得现在走,他下午两点有会议,等咱们到了,他就得马上出发,你们快穿衣服。”

  然后江家就忙忙叨叨开始了,饭桌子还没收拾完呢。

  苏玉芹给装路上吃的旱黄瓜、面包、苹果、火龙果、火腿肠,又跑屋里拿出个大兜子,里面是她八成新的毛衣大衣皮鞋什么的,都是想给弟媳妇的,还有书包文具盒钢笔,那是给侄子的。

  苏长生是套棉裤外面的外裤,苗翠花系丝巾,戴好毛线帽子,江男也跑回卧室拿一瓶维C和其他药,塞她姥爷棉袄兜里:“到家吃,你看你嘴上那火泡,还有去火的别忘了。”

  “不用啊,呆两天儿又来了,大包小裹的,人家车能塞下吗?”老爷子很嫌弃。

  这话倒提醒江源达了,他也不是好气儿指着苏玉芹道:“还往兜里塞?那苹果都装不下了,一会儿兜子拉锁整坏,那么会儿功夫能吃几个?”

  “四个,就四个,四平八稳嘛,开车啥的不得图个平安,再说不得给你那朋友孩子?”

  江源达凑上前添乱,苏玉芹往里装,他往外拽:“黄瓜也拿?”

  “清香味儿,省得娘晕车。”

  “面包不用带,路过中间得莫利,他指定得请爹娘下车吃鱼。”

  苏长生赶紧摆手:“可不用啊,源达,你跟人说说,你娘再吐人车里。”

  直到安全门关上了,江男才松了口气,她属于留守的,理由是送啥送?又不是外人,苏玉芹都是多余跟着去送的。

  她走上前,将门口一堆乱七八糟的拖鞋重新规整好,刚干完活,家里电话响了,还以为是啥东西落下了呢,江男特意在接电话前,先翘脚望了望停车场方向。

  “喂?噢,是姑姑啊。”

  打电话的是江源芳。

  江源达排行老大,江源芳老二,这江男唯一的姑姑,以前在县里供销社上班,后来解体了,江源达给妹妹弄到了计生办。

  江男还有个叔叔江源景,他是老三,在大庆那面做生意,实际江家当年还有俩孩子,都没养住,一个活到七八岁,一个十二岁,死了。

  江源芳握紧电话问道:“男男吶,听说你姥姥有病啦?”

  “姑,听谁说的啊?我姥姥还没到老家呢,你消息好灵通。”

  “你这孩子,听你爸说的呗,昨儿给我打电话,说得过两天要领你姥姥去大京都城看病了,你开学没人照顾,让我过来给你做饭,咋地?我不能问两句啊?你这孩子吃枪药啦?”

  江男把电话拿远了点儿,她还挺莫名其妙的,心话儿:我也没说啥啊?姑姑,你真不知道我吃枪药是啥样吧?

  江源芳很不高兴继续道:

  “我问你,是不是你姥姥看病,你爸得掏钱吶?他们老苏家没儿子啊?不有个二虎吧唧的嘛。

  我发现你这孩子哈,一天就知道蔫蔫的吃你的玩你的,啥也不寻思!

  那给你姥姥家搭进去的钱,实际上就是搭你钱呢,知不知道?也就我个当姑说这话吧。

  再说了,哎呦天,咋地?他们老苏家是啥大干部人家啊,不就是个种地的吗?咋那么金贵,还去首都?”

第一百零一章 怼来怼去

  本来江男在听到是她姑时,还寻思这都又一辈子了,从头开始了,可得好好说话,因为在重生前,她刚给她姑气哭,听说真被气的吃药片了。

  原因就是,她不是不生孩子吗?

  再加上和姑姑还由于一个在县里,一个在市里,倒不是多亲,见面有数的,一年才打几个电话。

  可就因为孩子的事儿,她姑打回电话就磨叽,打回就磨叽,说那话还特别不招人听,总想踩她一脚夸自己家孩子,反正里面的事儿多了。

  比如,重生前,她姑打电话是这么说的:

  “你都多大岁数了还不抓紧要孩子?你妈不在了,你爸不敢说你,我看你这是没人管了吧?

  那没孩子,你跟那叫林迪啊是啥东西的,过家家呢?过家家你倒是找个富裕的啊?让咱大家伙借点儿光啊!

  我告诉你,你不要孩子,你就是瞎咋呼!

  别看你现在好像混的怎么回事儿似的,那是你年轻,等你老了,人家想开了把你一踹,照样找大姑娘,到时候你想生都生不出来,哭都没地方,完了你挣的钱就得通通归老林家,给人家当半辈子奴才!

  我看啊,你还不如早想开点儿先踹了他,谁条件好跟谁,反正你也是混日子!”

  等等等等,说一堆,她江男当时就运气想摔电话来着,结果她姑又冲电话整句:

  “你看你姐,都生仨了,你一个没个,我听你那节目,还告诉这个那个家庭要稳定呢,你稳定吗?你看你姐夫,你再瞅瞅那林迪,一对比啥也不是,你看你姐过的多…”

  她就再也忍不住说:“我姐就知道生孩子,一个一个又一个,那就能拴住丈夫了?随你一样,我顶瞧不上。”

  完了她姑就炸庙了,那天给她打了好几遍电话,又哭又嚎,反正就是骂她怎么没良心,说心脏病都被气犯了,说她没瞧得起县里人,现在有点儿出息眼睛长脑门上,她刚开始还接,后来做节目开会,就把电话关机了。

  再然后,这不就重生了吗?

  是,她和她姑向来不亲,她姑那人三观也实在不敢苟同,但江男劝过自己,再咋地也比老婶儿那白眼狼强,那都和秦雪莲关系处的不错呢,背地里不定叫啥,而她姑是从不扯秦雪莲。

  可江男没想到,这怎么都重生了,她姑又送上门扎她肺管子了,和一个十六岁小孩儿掰扯这些家常里短,说的那个难听。

  江男沉下小胖脸儿,翘起二郎腿,靠在沙发上:

  “怎么说话呢?我姐要是管我爸、管我叔,管两个舅舅都叫二虎吧唧,因为她姑教的,你听着是啥滋味儿?

  我妈给你当嫂子这些年,怎么对不起你了?你几次借钱不都是我妈吐的口?结果你这样说人家弟弟,这样说人家娘家?

  再说我就不明白了,我妈连你都帮了,人家亲妈治病不是很正常?还把你给纳闷坏了。

  我告诉你,我姥姥治病别说去首都,就是跑国外去,我愿意,我爸愿意,有钱难买我们家人乐意。

  关你啥事儿?花你家钱啦?在县里的手够到市里来了,你管的是不是太宽了?”

  江源芳握着话筒都不敢置信了,这是江男吗?换芯子了吧!

  “你跟谁俩这么说话呢?啊?我是你姑。

  你说花谁家钱啦?我们老江家的!

  你妈一个嫁出去的闺女,你姥姥家又不是没儿子,凭啥让你爸一个当姑爷的掏?去首都,那得花多少?啥金贵命啊往里那么砸钱,钱是大风刮来的啊?”

  江男烦了:

  “咋刮也刮不到你家,有剩不会白给你一分,没剩也借不到你家门口,不用你操心。

  啊,我现在才弄明白,难怪我爷我奶有病啥的,你一毛不拔,都是我爸掏,就因为你有这思想呗?琢磨有儿子呢,你可别把我妈想的跟你似的那么没良心。

  我更用不起你来给我来做饭,我怕看见你心堵也不用吃饭了,我还得要找我爸问问,我爷奶生仨,是不是等以后爷爷有事不能再大包大揽了,要不然家风不对!瞧我姑那样!”

  啪嗒,挂掉,江男去厨房收拾早上没刷的饭碗去了,电话怎么响也不接,反正她有手机。

  江男倒是消停了,遭罪的是江源达。

  江源达送走了岳父岳母,一看苏玉芹,寻思不能给这娘们扔家瞎琢磨,建议道:“咱家春装到了不少,我抓紧时间还得给专营店送两趟,要不然过两天咱们就走了,等回来就得乱套,你今天负责点货,你再接接下面批发商电话,看着点儿地下城。”

  说完,江源达刚要掏手机打给家里,告诉女儿一声,也想嘱咐开学啦,看两眼书,结果还没播过去呢,他妹妹电话进来了。

  江源芳一听到她哥那声“喂”,她就开始哭啊,自己说的那些没怎么学,倒把江男怼她的都学一遍,还问江源达:

  “那男男以前不是这样的,是不是我嫂子教的?她背后教孩子啥啦?让男男对我这个亲姑姑嗷嗷的。

  还有,哥,我不是寻思咱爹马上要过生日?我真生气你眼里只有你老丈人,咱爹六十六啦,六六大办,完了你走,啥了不得的病?就差那么两天?我嫂子给你们爷俩灌啥迷糊汤啦?”

  江源达很尴尬,他就怕苏玉芹坐旁边听见啥:

  “别哭了,那啥,我开车呢,我这忙的,你嫂子都跟着呢,忙不开。行了我知道了,等我一会儿就骂男男,啊?让她给你赔礼道歉。”

第一百零二章 身大力不亏

  江源达挂了妹妹电话,心话儿了:男男还用谁教吗?苏玉芹要有那两下子还妥了呢。别说跟姑姑嗷嗷的掐架,就是跟他这个亲爹,那不也瞪个眼珠子干架?再大劲儿了,人家就给你往地上一躺,她不仅气你,还吓你。

  他姑娘,已经不是从前他姑娘了,就是他媳妇也?

  江源达侧眸看了看苏玉芹,把电话往前一递:

  “你告诉男男一声,说你不回去了,让她消停地吧,赶紧看两眼书,你说她她能听,以前我怕闺女心理压力重,现在啊,我看她啥也不怕,要上天。”

  “你妹妹刚才说男男啥?我怎么听让骂孩子呢?”

  “没啥。这不男男嘛,说不用她姑来做饭,要在学校吃食堂,源芳不高兴了,我说要回家骂男男不知道好歹。

  要不然我这唠啥呢?那你就得告诉告诉男男,别心里没数,别以为咱们走没人管她。

  我可是给她找人插班进去的,不为我这个老子面子,也得为她孙大爷寻思寻思吧。要不然人家一说,就老孙你给转校那孩子,学习啥也不是,多磕碜?”

  苏玉芹拧眉,你说就让打个电话,完了这人废话一箩筐,要不然就你打?你直接说得了呗,跟她这啰嗦什么玩意儿,不是好气儿抢过电话按号码。

  叮铃铃,叮铃铃…

  江男就跟没听着似的,她不仅将饭碗锅都刷了,她还戴着胶皮手套蘸着小苏打擦操作台,在厨房里大声唱道:

  拍拍身上的灰尘,振作疲惫的精神,远方也许尽是坎坷路,也许要孤孤单单走一程;

  早就习惯一个人,少人关心少人问,就算无人为我付青春,至少我还保留一份真。

  人的遭罪本不同,但有豪情壮志在我胸。

  嘿呦嘿嘿嘿黝嘿,管那山高水也深?

  嘿呦嘿嘿嘿黝嘿,也不能阻挡我奔前程!

  嘿呦、嘿嘿,是任子滔来的电话了吧?

  江男把胶皮手套摘掉,跑屋里接手机,苏玉芹刚嘱咐完闺女在家好好学习,她就嗯嗯嗯挂断,答应的可好了,然后穿棉袄,换裤子。

  没一会儿,江家的安全门就哐的一声关上了。

  江源达和苏玉芹到了地下城,两口子也陷进了忙碌当中,更是没人骂江男啊,可有人受不了啦。

  江源芳从来没想到过,一向囔囔不喘的侄女,敢有一天这么顶撞她?

  越是心里震惊,越是突然前后反差太大,越是受不了。

  她只要一想到侄女说吃她做的饭恶心,要杵鼓她和她哥关系,还骂她一毛不拔,是没良心的女儿,说家里有剩钱也不会白给她一毛,家里揭不开锅了更不会要饭到她家门口,就整个人不好了。

  更不用提江男那句:有钱难买我们乐意,就爱给姥姥家人花,管着吗?

  江源芳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气的手都抖,她又打到弟弟江源景店里去了。

  接电话的是念初一的侄子江浩,那江源芳也没有好气儿道:“让你爸接电话。”

  江源景在他姐哒哒哒一连串的告状声中,忽然问了这么一句:“姐,哪个男男?”他能不意外吗?不可能啊,不敢想。

  结果这句话就跟点着了江源芳了似的,扯脖子对电话喊道:“我跟你说半天儿,你聋啊?你说哪个男男?大哥家孩子,那男男现在就是个白眼狼、兔崽子、毛驴子,为她姥姥家,为她妈,那家伙跟我干的啊,嗷嗷奔我使劲,啥狠说啥,个傻狍子、个小犊子,给我气的!”

  骂到这,电话都清晰的传出江源芳哭的擤大鼻涕声,而且就这么一会儿,东北九大“神兽”,她一连气儿骂江男骂了五个,可想而知得在那面疯成啥样了。

  “姐,你别生气,你?那你没跟大哥说说啊?这孩子得管啊,又不是小孩儿,大姑娘了,咋这么没礼貌?”

  “大哥说了,回家就骂她,可不得管?我看大哥也是缺孩子缺怕了,这要是我家孙雨,一大嘴巴子就扇过去,我让她敢顶撞长辈儿,欠揍!”

  江源景马上附和,也是想让他姐消消气道:“是,打小男男就不如小雨,我早看出来了。姐,你别那啥,跟个孩子犯不上,咱不得看哥的面子吗?咋回事儿我听懂了,等我这就打电话说说那孩子,我再问问大哥,到底给大嫂娘家得花多少钱吶?啊?完了我给你回话哈。”

  然后江源芳给弟弟打完还不过瘾,还班也不上了,跑到亲老姨家炕头,接着诉说她的委屈。

  弄的江男的姨奶奶家,只仨俩点儿,什么表伯伯表叔叔表姑姑,都知道江源达现在那闺女学的不咋地了,跟以前不一样了,换学校花老多钱还学习一般,城里人的毛病全学来了,瞧不起在县里的姑姑什么的。

  更都知道江源达的亲爹是由妹妹弟弟照顾,给老爹往弟弟那一扔,倒要把老丈人一家带大首都去。

  所以,重生的小蝴蝶扇动,化学反应先在这体现了:

  上一世,江男是从老实巴交的孩子,到通过尽十年时间成为市里最热闹一档节目知名主播,县里一提都说认识她家人,她的人设是这样的,而现在成了啥也不是还没礼貌的孩子。

  上一世,也没有苗翠花被事先查出心脏病的事儿,没咋搭大钱儿,江源达一直是县里这些父老乡亲眼中的大孝子,他的人设是这样的,而现在成了眼里只有老丈人家,怕媳妇且管不好孩子。

  而更大的蝴蝶效应是,江源景没想到,一向说一不二的哥哥居然告诉他:“教育男男?我管不了我闺女,我这忙着搬货呢,手上都是灰,你要再给我胡搅搅,来,我给你男男手机号,你打给她吧。”

  江男此时人在哪呢?人力车,俗称倒骑驴上。

  老大爷蹬车蹬的热火朝天的,使劲全力给自个儿加油,因为车上不仅有大半车煤,还有个胖姑娘,还好的是,能一路听八卦。

  江男戴着她妈的毛线手套,手握电话:

  “咋的?老叔,找茬呢?我用手机没花你钱啊?啊,我明白了,为我姑出气?你又开始教我来了?

  嗳我就纳闷了,我爸我妈都没说我啥呢,要嫉妒上面还有我爷爷,你们这都因为点儿什么啊?

  我说我姑哪句话说错了,少给我妈添堵,我看谁敢质问我妈一句凭啥的!凭的是花我自己家钱!

  你们才是凭啥?自己家孩子管明白了吗?把你们闲的!”

  江男按断跳下车:“奶奶?”

  哑婆婆惊讶。

  “奶奶,过两天停暖气儿了,我上回来看你仓房没有多少煤了,给你买半车煤,到时候把炕烧暖和的,开春最容易感冒。”

  然后江男就开始拿铁锹干活,往院里倒动的时候,鼻眼里都是黑煤灰,可她却冲哑婆婆笑的十分开心。

  哑婆婆翘大拇指,她在写字板上是这么夸江男的:好孩子,真是身大力不亏。

第一百零三章 大家长出头

  “嗳?老太太,这不是还有几个呢嘛?”

  “就是,你咋不卖啦?”

  哑婆婆就笑着收摊,一副你们说破大天我也不卖的架势,抱着筐,关掉大喇叭,进院关大门。

  剩这些个,她还得给孙女吃呢。

  江男在厨房的洗脸盆前,洗的那个投入,边洗耳朵鼻子,边“噗噗”的发出吹水声,洗差不多拿过毛巾擦脸时,地上已经被她扑落的满哪都是水。

  哑婆婆此时蹲在炉子前,正用铲刀舀出点儿汤汁,伸舌头尝尝咸淡,大铁锅里是满满登登的排骨,她又用筷子扎了扎,这才将粉条放进锅里,排骨炖粉条。

  江男用小手指抠耳朵眼里的水:“奶奶,我有个事儿想和你商量一下,我惹了点儿小祸。”

  哑婆婆立刻停下撕茄子的动作,望过去。

  “你不用担心,就是花了很多钱,弄回去十二台电脑,电脑就是比我这个手机大很多很多,就这种产品,挺贵的。

  现在问题是,我也不敢弄家去,给它们放在我好朋友那里了,可那东西太占地方,给人家堆的估计都没有下脚地儿了。

  要是搬这隔壁,我还心里犯膈应,啥时候拆迁啥时候我才能进那屋,所以我想…”

  哑婆婆连忙指指她家,可她着急的是?拿过挂在碗架子的写字板就写。

  “当然是花我爸的钱啦,他不知道,偷摸的”,随之江男又大大咧咧一摆手:

  “没事儿,奶奶,您就别问多少钱了,你补不上的,没意义。您也别纠结过程,你看疗效,我敢保证三个月四个月后,准能挣到钱,难道您也不信我了?那我可真伤心。”

  哑婆婆叹气,到底是多大个窟窿啊?她有钱,问还不说。

  看着江男那张水灵灵刚洗过的小胖脸儿,哑婆婆又在写字板上嘱咐了一堆,江男凑过去一看,上面写道:

  “要是被发现了,赶紧跑,别在家和你爸顶牛干仗,犟嘴的越多,挨揍的可能性越大,你跑我这来,躲几个小时也好,一般这时候他们就能平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