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了下眉心想:

  江叔,现在再乱套,也比以前好很多了不是吗?

  最起码,我成你姑爷了,在全新的世界里,您换姑爷了,您知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所以您得对我好点儿,别一边心里挺喜欢我,一边又对我像防贼似的。

  您最大的毛病就是:过后挺健忘,还是和您姑娘最亲,小心眼里就装那么两个半人,到时候又把我扔远远的,认为我是外人…以下吐槽省略千字。

  别说江源达被任子滔看的一愣一愣,就是江男都有点儿不明白,子滔哥瞅爸爸那眼神,那是想说什么啊?不是和她谈恋爱嘛,跟她爸“深情对视”是几个意思?

  江男往前上了两步,隔断了任子滔和老爸,然而忘了还有老妈在。

  苏玉芹一脸满意地问任子滔:“你煮的饺子?”

  “呃…嗯。”

  苏玉芹立马回眸和江源芳夸道:“你看这子滔,都说人家是高材生,心就是细,比咱家这几个孩子都强,要不然我白包了,快点儿,谁饿了赶紧趁热吃,浩浩丽丽啊?海成,吃饺子,甭管咋地,咱们也得吃饭。”

  江源芳也边归拢着暖壶茶杯边点头:“可不是,嫂子,你看看,这孩子还知道给咱们拿饭碗筷子陈醋酱油的,都是他一人拎来的啊?这得多沉。”

  呀,这话可提醒了任子滔,下面还有俩兄弟和一狗等着他呢,不让进医院,正在院子里挨冻。

  这回任子滔看向了江男:“我得走了,常菁中午就没吃饭,我领他和六子再带着二哈先去饭店,等吃完饭我再过来。”

  江男嘴都张开了,结果又被抢话,都快要气死她了,怎么这么多电灯泡。

  江源达忙忙叨叨道:“一会儿吃完饭不用来,你这小朋友来了多陪陪,尽尽地主之谊,待会儿让你婶和男男回家,都在医院干啥,到时候你把二哈送回去,你们就去玩吧,就是你姑和姑夫那头也来老鼻子亲戚了,等会儿也让他们也走,我自己在这头就行。”

  “我过来陪您,咱俩还能换换手。”

  “你陪我干啥,你爷这脱离危险了,这么多人,用不着你。”

  江源达说着话换掉拖鞋,忙着穿皮鞋要陪任子滔下楼,又调手机号码本问道:“不是快考试了吗?啥时候回学校。”

  “初步定明天晚上的飞机,应该是晚上坐九点半那趟,我们一起回去。”

  江源达手一顿,还别说,子滔明明不是他家孩子,咋还能突然有点儿舍不得了呢,真是怪事,估计任建国都没有他现在心情复杂。

  唉,也是,这孩子自打回来,就围着他家人转。

  “走,我和你一起下楼。”

  龚海成说:“我也下去一趟。”

  江男自然得跟着啊,拿羽绒服匆匆穿上。

  然后只看楼下的常菁和六子,在见到老江和老龚,紧张地赶紧点头叫了几声叔叔后,知道这两位是江男的爸爸和姑父后,就听傻了、看愣了。

  江源达大刀阔斧站在医院门口,冲司机小虎摆手道:“过来。”

  等小虎带小跑过来了,他才说:“你给这几个小子送老东北大地锅去,我已经给老郭打过电话了,你再和老郭说一声,一定要安排个带热乎炕的大包房,把那个带特色的菜,都给上一份。”

  小虎瞅了眼任子滔他们,笑着点了下头:“知道了。”

  龚海成也问:“车刷好了吗?”

  小虎回道:“已经刷完了。”

  “那你开我宝马车送他们。”

  江源达听的舒展眉头,心想:可不是咋地,他那车是破捷达,还是宝马好,对,坐宝马。

  江男和任子滔是互相对视一眼。

  然而就这还没完,姑夫龚海成,又对常菁和刘柳笑眯了眼继续道:

  “我家也有几个小子,和你们差不多大,有的工作了,有的也上大学吶。

  他们张罗着今晚要在江边放烟花,说是买了得有一万多块钱小两万的大呲花,你们这都是年轻人,能玩到说到一块去,到时候吃完饭,让这小虎,这位是你们江叔叔司机,让他送你们过去,也看看热闹,好不好?

  看完热闹去那个中央大街走走,附近有个兆麟公园,里面都是冰灯雪雕,咱家有摄像机照相机啥都有,拍拍照片。

  另外,我听说,不是明天晚上的飞机吗?不是明晚才回去嘛,对不对?别白来一趟,我们这东北吧,冬天冷,但也是特色,一边挨冻一边玩才有意思呢。

  明天早上,你们几个早点起来,让你叔的司机再去接你们,去城郊滑雪场玩玩,开车就一个多点儿,中午就能回来,我让那的老板好好安排安排你们,不会滑不要紧,给你们配几个教练。”

  江源达听的频频点头,等龚海成说完后,六子他认识,他是盯着常菁又补充道:

  “行,就这么定,听你们姑夫的,等中午玩完了,附近正好有个室内蒙古包饭店,去吃烤全羊,那地方唱蒙古歌穿蒙古衣服,奶茶咸不滋儿的,都去尝尝。

  这回赶上家里有事儿,不好意思了啊孩子们,这回就先这么安排,等寒假的,你有空再来,叔好好陪你们吃顿饭。”

  常菁懵懵道:“江叔叔,这就很好了,这就太谢谢您和姑夫了,”心想,这一圈儿下来,能一直玩到明天坐上飞机。

  嗳?不行啊,他来是有正事的,一着急,没看任子滔,直奔江男叫道:“江男。”

  江男对常菁点头笑了:“是,我就是江男,你好,常菁,刚才都没有好好认识一下。”

  “不是,江男,哎呀,”常菁又看了眼江源达和龚海成,有点儿抓耳挠腮,不知道该不该说,不知道该怎么说。

  任子滔看乐了,得,哥们这技术宅,一瞧就知道,情商又不够用了。

  他直接扭头对身侧的江男说:“常菁想和你聊聊,明天下午,能抽出一小时吗?”

  江男满眼疑惑和任子滔对视,用眼神问,什么事?毕竟这位还不清楚自己已经是六千万身价,但是仍旧大大方方点头道:“好啊,明天下午三点,常菁,六子哥,你们滑完雪回来,我请你们喝茶。”

  常菁和刘柳放心了,俩人上了宝马。

  江源达还蹲下身,拍了拍直咬他裤腿的二哈,唠会磕说道:“去吧,跟着溜达溜达,吓着了吧?吃点儿好的压压惊。现在我们没空管你,等晚点儿的,一会儿让小虎再给你送回家,我们就都在家等你了,行吧?不行也得行。”

  二哈不死心,还想奔江男使劲,江源达一把拽住狗头,硬给塞进了宝马车里。

  任子滔就是趁着这个空档,才和江男说上悄悄话。

  是江男先主动的,有点儿羞涩的问道:“你能再说一遍吗?”

  “说什么。”

  “你说呢?”

  任子滔恍然大悟状,眼里带笑凑到江男耳边。

  但是,就在江男低着头抿嘴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等着任子滔再说一遍她是他最大的幸运时,任子滔却耳语道:

  “域名已卖,今日凌晨成交750万美元,国外正在铺天盖地滚动播出这条新闻,你回家查查看,常菁就是为这事儿来的,我们决定又要把这钱花出去,常菁非说美国股市快要乱套了,他很看好,想要趁乱做空,在等你最后拍板,明天咱们细聊。”

  “呃!”江男打了个嗝,脑中的粉色泡泡立马消失不见,眼睛直勾勾的看前方。

  江男这傻样,弄的江源达和龚海成都有些纳闷了,这孩子干啥呢?车都走了,还傻在门口,一动不动。

第四百七十九章

  车里的仨小伙子,碍于司机小虎在,明明想说话,又得忍着。

  常菁想说:这未来岳父,够热情好客的了,亲爹无非也就这样了吧?

  刘柳看了眼常菁,又笑着摇了摇头看车外,心想:子滔行啊,都说人家挨个大耳光不吱声,这才哪到哪啊,未来老丈人就真把子滔当半个儿了。

  而坐在副驾驶座的任子滔,看着倒车镜里的江叔和龚姑夫,他倒大大方方地哑然失笑了。

  他明白,当长辈的这么说这么做,能图什么,图的不就是儿女的面子嘛,这个“儿女”里,包括他,想尽力给他丢的面子抹平了。

  所以,虽然不需要搞排场的那一套,但是他也打算接受,只要江叔心里能舒服些就行。

  …

  任子滔他们到了饭店,别说人受到了热情款待,就是二哈这条狗都被热热闹闹的请了进来。

  而且常菁再一次看傻了,哪见过这个啊。

  他进门就被穿红花棉袄系围巾的迎宾姑娘叫了声:“老舅来啦!”

  随后服务员嗓门亮堂道:“三妮儿,你家且儿(客人)到了,迎进门嗳。”

  里面有个穿绿棉袄的立刻回应:“老舅,我在这呢!”

  常菁小声问六子:“卧槽,什么情况?”

  刘柳说:“好像刚开业的,我也不清楚,没事儿,俺们东北饭店嘛,应该是为体现地方特色,打招呼不说欢迎光临,就这么说话。”

  一分钟后,进了包间的任子滔,脸上也露出了惊奇,搓着手有些兴奋地扑向火炕,谁也不清楚他见炕有多亲。

  要知道再过十几年,农村很多人家都住床了,再说也没机会去农村,多少年没这种感受了,炕头只在记忆里。

  任子滔难得的露出了孩子气的一面,招手叫常菁:“上炕坐,我教你盘腿,等菜好了,咱烫上老白干,喝点儿。”

  “你不是说你不能喝白酒吗?”

  任子滔摘掉手表,卷起衬衣袖子,帮着服务员往大铁锅里倒鱼,笑道:“我就那么一说。”

  常菁也顾不上这话题,因为他一边举起印有“为人民服务”的搪瓷缸子看,一边心里还有一百八十问,在问服务员:“咱就直接用这口大黑锅吃饭啊?”

  “对啊老舅,不用大铁锅炖不下,等会儿鱼下锅,粉条土豆茄子看见没有?这也都是和鱼炖的,完了盖帘往上一放,蒸鸡蛋酱,我再给你们呼上大饼子和花卷,您就瞧好吧。”

  常菁挠了挠头:“服务员,你管我们叫老舅,那管女士叫什么?”

  “老舅妈啊。”

  “那要不是一家子呢,只是同事和朋友,你这不是叫乱了吗?”

  服务员爽朗大笑,一边用铲刀炒菜炖鱼,还往里面倒了点儿啤酒炖,一边笑着回道:“怕啥地,就那么一说,谁像你这么教条啊。”

  得,常菁听乐了,合着连东北服务员都跟任子滔似的,就随便一说,反过来他成教条主义了。

  接下来常菁的感受就是,坐在热屁股的炕上,周围的炕墙是用报纸糊的,面前大锅的鱼在咕嘟嘟冒香气,全是大盘子菜。

  小鸡炖蘑菇、排骨炖豆角、酸菜汆血肠、黏糊糊的粘豆包蘸白糖,就连凉菜都用盆装,那菜量怎么瞧怎么吓人。

  老板还送上一铁盘菜,说那叫狍子肉,自从这肉送上来,子滔带来的二哈就很不安,时不时得叫一嗓门,而且才喝了五六口老白干,吹唢呐和唱二人转的就推包厢门进来了。

  可想而知,这屋里很热,又唱小曲狗又叫,再加上六十多度的小烧进了胃,常菁趴任子滔的耳边,脸喝通红喊道:“这才叫庆祝嘛!你未来岳父人真不错,这里真有气氛,我刚去卫生间,你知道卫生间叫什么吗?茅房,哈哈哈。”

  任子滔用搪瓷缸子抿了口白酒,斜睨常菁,觉得这位技术哥要是再喝几口白酒,估计就得喝多了,瞧瞧这才哪到哪啊,就开始自娱自乐了。

  刘柳坏笑着和任子滔使眼色,拽住常菁的胳膊:“考考你东北话?你猜对一个,我和子滔,看着这杯没?我俩一口半杯,猜错你就喝一口。”

  “考!我还真知道不少,我知道嘎哈和磕碜是什么意思。”

  “拨了盖儿,啥意思?”

  常菁…

  “哎呀妈呀,拨了盖儿卡秃噜皮了,联系上下文,请回答,啥意思。”

  常菁双眸蚊香状。

  刘柳继续问道:“那秃了反账呢?扬了二正,吭哧瘪肚,提溜算褂,埋了咕汰皮片儿魂画儿,毛楞三光,五马长枪,拥护啥…那打出溜滑,这个你总该能猜到吧?行,常哥,十二个词十二口白酒,给你凑二两半,干了吧。”

  任子滔噗的一下,没憋住将酒吐在了地上,咳嗽着还不忘指刘柳笑弯了眼说道:“你小子太坏了。”

  他被话题也搞的忽然很开心。

  都说,能回去的才叫家乡,回不去的叫故乡。

  而他现在不仅回来了,还能和上一世的两位挚友,盘腿坐在炕头一起喝酒,一起分享钱、分享快乐,在不懂得收敛的年纪,分享创业阶段最朴实的情绪。

  任子滔端起搪瓷缸子,不同以往清隽的模样,咧着嘴露出半口大白牙笑道:

  “你们是不知道,嗯…

  每当夜晚,灯火辉煌,我总会恍惚地问自己,原来已离家千万里。

  脚下虽有万水千山,但心中的世界,做梦仍然回家乡。

  家乡啊家乡,无数次照亮我的梦乡,看见下雪,就惦记着远方的家是不是安然无恙。

  来,六子,我们共同为大哈尔滨干杯,也正式欢迎一下江西人常菁。”

  刘柳当子滔这番话是一时感慨,是醉话,他哈哈哈笑着说:“好湿好湿!”

  常菁早已经喝得脸通红,举杯说的是:“我去,子滔,和你平时风格太不符了,太煽情,说的我都想我妈了。”

  这面三个小伙子有吃有喝又笑又闹,再看医院里的江家人就没那么开心了,连饺子都吃不进去。

  因为一方面是江爷爷还没醒,一方面是江源景又来了一趟。

  没人问,江源景自己就汇报道:“李文慧早都醒了,还管我要了碗面条吃,爹咋还没醒呢。”

  江源达当即就放下筷子,只吃了两个饺子就饱了。

  “哥,浩浩呢。”

  江源达装没听见,直接越过弟弟离开病房。

  江源景尴尬地看向苏玉芹。

  苏玉芹叹了口气:“海成带着浩浩他们,跟龚家人去饭店了。”

  “啊,给我姐夫添麻烦了,”说完就看向江源芳:“姐,那你也去吧,你不在不好看,这边有我和哥。”

  江源芳气哼哼的,想继续骂:“你还知道不好看呐!”

  不过懒得说了,要是这么掰扯下去,没头。

  到底是亲弟弟,江源芳忍了一会儿,没忍住,哥不问,她再不问,那能行吗?尤其是看到江源景找个旮旯坐在凳子上,瞧那副受气样:“她没死了,那醒了是咋说的?你俩想怎么地啊!”

  苏玉芹也支耳朵听,还假装在收拾盘子碗,又倒了杯热水晾上,给老爷子预备着醒了喝。

  “她能说出个屁,除了管我要面条没说话,就直不愣腾瞅棚顶,我说要和她离婚,她也不吱声,都闹这样了,还继续过有啥意思。”

  江源芳听的气不打一处来,往外轰弟弟:“走走走,我看你来气,我后悔问你了,我就应该像哥似的不搭理你。”

  岂不知,李文慧从清醒后,只是不跟江源景对话,在江源景出去给情人打电话,安排吓傻了的情人先退房回大庆时,李文慧就已经拔掉点滴,整个人飘飘忽忽,靠扶着墙晃悠着去了医生办公室,管医生借电话叫娘家人来了。

  所以,在院子里抽烟的江源达,万万也没有想到,他被弟弟气到躲出来了,却被李家人逮了个正着。

  李家来的是李文慧的父母,还有李文慧的大姐、大姐夫,他们是包车来的。

  李家老两口虽然没敢像以前似的,一见到江源达就无理的哭天抢地作起来,但是挡不住真情实感,女儿都喝敌敌畏了,错误又在江源景身上,老江家总得有个说法吧。

  “他大哥,你就说这事儿咋办吧,你给个说法!”

  江源达没什么表情:“该怎么办,你们得去问江源景,问你们女儿,跟我说不着。”

  李老太太一手抹着眼泪,一手死死拽住江源达的胳膊,不让转身不让走:“咋能跟你说不着?你不是他大哥,你弟弟对不起我闺女,我闺女命差点儿丢了,你要是这样,我就得问问你爹去。”

  江源达被惹怒了,本不想说什么刻薄话,但是跟他来一套?

  冷笑道:

  “找我爹要说法?找我要说法?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你女儿是自己喝的敌敌畏,我们又没往她嘴里灌,这是一。

  二,我弟弟无论婚内有没有错,最后能把他咋的?他又没抡菜刀要杀人,又没把你闺女怎么着,最后不就是离婚嘛,离婚多分几个钱儿。

  三,你们闺女爱跟我弟弟过,就继续过,不过就拉倒,我弟弟也是,他要选择不跟你们闺女过了,我们也不稀得管,我们老江家,没人觉得少了你闺女多可惜。

  至于孩子,江浩,你们也甭惦记拿我侄子说事,抚养权,你们要是能抢得过江源景,算你们有本事,那我们认,孩子也可以给你们,对不?你闺女带着江浩,她是亲妈,我们老江家没啥不放心的,月月给抚养费就得了呗。

  少特么跟我整兴师问罪这一套,怎么着?还想让我们老江家集体给你们赔不是磕一个啊?我告诉你们,没门!”

  就在这时,苏长生和苗翠花包的严严实实的,在医院大门口说话了,他们站拐角都听半天了:“是源达吗?”

  江源达立刻神情一凛,赶紧看过去。

  “爹,娘,你们咋来啦,这大冷天的,外头天黑不好走,坐啥车来的啊?冷不冷?”

  苗翠花一边瞄着李家人,一边拽住江源达的胳膊,瞧那模样,老太太是想给江源达往远了拽走,因为怎么瞧,怎么像是李家人马上就要揍江源达似的。

  “是小芹给玉福打电话,我听见了,听说你爹住院了,我们不放心过来瞅瞅。”

第四百八十章

  苗翠花的第六感是正确的,李老头确实在听完那番话后,想冲过去揍死江源达。

  没在第一时间动手,那是因为他一边盯着江源达,一边正在心里掂量着,这是省城,江源达的地盘。

  想到这点,李老头就莫名的觉得底气不足。

  要知道想再找几个儿子帮忙出头,像上一次似的动手,他们也没在啊,而跟来的是大女婿,要人没人,要钱没钱,除了对大闺女好,没啥本事,也够呛能站出来拼命往上冲。

  不过,心里再底气不足,父亲维护女儿的本能也占了上风。

  想到女儿都喝敌敌畏了,如果抢救不及时,他现在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老江家欺人太甚,我削死你们一帮瘪犊子!”李老头扔下手上拎的皮包,很突然的就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