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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侧妃淡淡的笑了笑:”我如今哪里还有退路。”

王氏就笑了起来,拍了拍萧侧妃的手:”需要什么只管开口就是。”她就知道这个小姑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正说着话,下人领着梦雪走了过来,两然的谈话就暂停了下来,梦雪今年八岁,长的像极了萧侧妃,巴掌大的小脸,大大的杏眼,看着就惹人喜爱,大大方方的向王氏见礼:”见过舅母。”

王氏就喜欢这样漂亮的女孩子,可惜他生了三个都是儿子,连忙把梦雪搂在怀里:”见了舅母还这样客气,几天没见我们梦雪又长高了,越来越漂亮了,上次你说喜欢惠仁公主的南珠鞋子,舅母已经叫人给你做的差不多了,下一次过来的时候就给你带上。”

惠仁公主是李宣睿的胞妹,有时候会来秦王府玩,比梦雪大了三岁。

梦雪就脆生生的答应:”多谢舅母,梦雪最喜欢舅母了!”

萧侧妃笑着嗔怪:”嫂子小心惯坏了她。”

王氏却不依:”我疼梦雪那是应该的,再说这些也该我们梦雪有!”十分的理直气壮。

王氏已经三十多的人了生了三个儿子还像个二十出头的姑娘。

萧侧妃的父亲是广西巡抚,哥哥萧景年是昭和三十年的进士,如今在翰林院做侍讲学士,寻常皇上总会召见萧景年进宫陪伴,十分的受宠,而萧景年又十分爱重王氏,一个侍妾也没有,王氏争气,进门连生了三个儿子。

萧侧妃想着不经有些黯然,要是她当初生的是个儿子,现在又没了李浩然那该多好。

外面的风云涌动你争我夺跟如意完全没有关系,让她没有想到的是空间种的草药才几天就好像生长了几十年一样,这么多的草药品相又这么好,就这么孤零零的种在园子里那得多可惜,她吃着李宣睿从外面买过来的橘子糖,酸甜适中味道十分的好,更重要的是现在不会有什么添加剂,吃着心里都舒坦,真没想到李宣睿还会给她买糖吃,难道是把她当成了小孩子?或者是手下办事的人机灵专门给她加上的,那她可要好好感谢感谢这人了,这糖她挺喜欢吃的。

肚子里的孩子一天天大起来,在过上些日子就完全掩藏不住了,那时候又该怎么办?她不过是个侍妾,无品无阶的又不能自己养孩子,可叫她把孩子送给别人养那是完全不可能的,她至少也该是个五品夫人才有资格自己养孩子。

成了五品的夫人又养着一对龙凤胎,那得多扎眼,要想完成原主的心愿,她也得要有能力自保才行,李宣睿就成了关键,一定要巴结好这棵大树才好行事,不然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怎么立足,按照原先这个如意的思路和记忆,还有一样在这后宅生存中至关重要,那就是银子。

等到她有了孩子成了夫人,家里未必不会贴上来,可她爹一个从五品的礼部员外郎,没有什么家底又一惯清高,在加上嫡母对她的厌恶哪有什么银子给她?

如意正胡思乱想着,梧桐树下又有两个丫头经过,一色的穿着绿色的裙衫,低声说话:”这几天真是能吓死人,听说外院也遭了殃,收拾了不少人,连我们针线房都不放过。”

李宣睿接着这次的事情,拔掉了好几个外面进来的钉子,当然这些事情丫头们是不知道的。

“少说两句吧,最近千万别出岔子,小心被人逮住了错处整死了都不知道是为什么。”

“雀儿姐姐说的我知道了,那我们下午还要不要出去买针线?采买上的说他们找不到我们要的丝线,这个时候还去吗?”

“当然要去,要是事情办不好,那才吓人。”

两个丫头渐渐走远,说着要去哪里买,买什么样的东西之类的话,如意已经听的不太清楚,她一低头瞧见地上掉着个牌子,仔细瞧好像是府里下人的身份凭证一样的牌子,出入大多要靠这个,如意略一犹豫就捡了上来。

只要可以出去,药材完全是可以贩卖出去的,这么好的药材,银子还不是大把大把的来,一旦有了这个念头就在也止不住,她回了院子进了空间挑拣了一些成熟的比较好的药材准备好,换了一身颜色素淡半旧不新的长袄和长裙,头发梳了个双丫髻,带了一朵旧旧的宫花,衣服虽然寻常,只是模样过于出众些,有些惹眼。

如意也没把这当成威胁,得意洋洋的笑了笑,瞧着日头正是吃饭的时候,后门的位置应该比较松懈。

自古宅子就当是坐北朝南,大门在北后门在南,如意一路往南面走,才看清楚这园子往后渐渐就成了下人聚居的地方,浣洗房,采买处,针线房,大厨房,出了内宅的侧门人口明显杂了起来,小厮们可以在这个靠近内宅的地方活动,帮着大丫头和主子们传话,年纪在小一些的也能进了内宅见主子,说起来主子没有几个下人们到是不少。

后门这会人也少,两个守门的下人正在打盹,如意轻手轻脚走过去,没想到还是惊动了这两个人,大家都是常来常往的,寻常见过的人都有些印象,方脸的那个皱眉瞧着如意:”你是哪个地方的,怎么寻常没见过你?”

如意忙堆了一脸的笑:”大哥,是这样的,我原本是前几个月新进门的侍妾身边的丫头,结果她刚进门就被冷落了,王妃做主把我放在了针线房,今天也是第一天出门办事,雀儿姐姐叫我出门去四合楼买丝线,大哥不认得我也是应该的。”

这话说的半真半假,所以很难识破,方脸的似乎也听说了这个事,并且也知道雀儿,再说如意手上还有牌子,也没拿什么东西,也错不到哪里去。

他就高冷的点了点头,示意如意出去。

如意千恩万谢出了门,过了转角长长的送了一口气,缓了缓才阔步走起来。

没想到出了这条巷子,入目就是繁华的街道,街上人来人往时分热闹,男子多穿圆领长袍腰间束着腰带,头发用各种材质的发冠挽起,家境好的就是玉冠,家境一般多是木质,女子多是交领的长裙外面罩着半臂,服饰鲜艳且民风较为开放,并没有刻意遮面,毕竟如意也没想到街上能看到这么多女子,那些条件好一些的就坐着肩舆出门,上面有个遮太阳的顶子,讲究一些的在四周垂下帷幔,但风一吹,里面的小姐也看的清清楚楚,所以如意猜测这帷幔的作用也不怎么是用来遮掩的,不是为了漂亮,就可能是在效仿。

如意突然觉得还是很喜欢这个不知名的朝代的,如此民风只能说明女子的地位还是说的过去的,并没有低到尘埃里。

这样就好,如意十分欢快的上了路,刚开始她还真怕自己装备不齐全被人当作精神病。

路上问路不少人,回答都是一致的:”最大的药铺自然是城西的药王庄。”

听这名字就很霸气,如意很顺利的找了过去,店小二招待的很热情:”请问姑娘要些什么?”

像她这样势单力薄的人想要做成生意,有时候就得表现得倨傲有底气一些,先发制人,如意学着李宣睿的样子淡淡的撇了一眼那小二:”把你们掌柜的叫过来,我有笔生意要谈。”

店小二多少有些犹豫,打量着如意,瞧着也不过十*岁,白白净净漂漂亮亮的,一双眼睛格外好看,像个养尊处优的小姐,但衣裳又过于旧了些,这多少有些气势的眼神实在让人捉摸不透,小二只好试探着道:”不知道姑娘找我们家掌柜的有什么事?”

“你若能管事那就同我说,要是不能管事那就去叫掌柜的,到时候我若是和那同仁堂的老板谈妥了,同仁堂受了益,不知道你们掌柜的还要不要你?”

同仁堂和药王庄是几百年的死对头,人人皆知,掌柜的要是知道因为他而错失了踩上同仁堂一脚的机会,只怕他不但丢了事情做还要先脱一层皮,小二略一思量就决定去喊了掌柜出来,到时候就算这姑娘是没事找事,他大不了被训斥一顿,没有什么危险。

不知道小二是怎么说的,掌柜的到也来的快,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留着山羊须,看着很精神,也很和气:”在下就是药王庄的掌柜,听说姑娘找我,不知道有何要事?”

只要来了管事的,如意就丝毫不想拖延时间,要是回去的晚了还不知道会不会生什么变故,她砰的一声把用布包扎好的一捆药材仍在了桌子上:”掌柜看着给个价钱吧,东西是不是好货我比您更清楚,想来您一看也一定清楚,您要是诚心诚意给个合适的价钱这生意今天就成了,要是不诚,那我就去找别家,总有识货的人,毕竟酒香不怕巷子深嘛。”

掌柜的只瞧了一眼就在挪不开,瞧着不足百年的何首乌,天麻,茯苓,菟丝子,种种的好药材还占着新鲜的泥土,但根茎完整,品相极好,他做了几十年药材行道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好的东西。

他忍不住又打量了一眼眼前的这姑娘,白净的脸上有一双十分清澈漂亮的眼睛,却带着漫不经心和随意,总是瞧着外面的路,像是着急着要走一样,身上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让人心生好感的亲和力,和一种有别于他所知的所有人的气质,让她显得十分别致出众,不知道这姑娘事做什么的,哪里来的药材,但看着实在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掌柜的心里百转千回,面上却不显,照样笑着:”姑娘想要多少说个数吧?”

其实这个时候谁先开口却就被动了,尤其是如意根本不知道行情,心理又十分想要脱手这些东西。

她略一想,就冷着脸站了起来:”我看还是去别家算了了。”

掌柜的连忙拦住:”姑娘别急,一百两百两如何?”

如意还是要走,看起来相当不高兴:”掌柜别在说了。”

掌柜这才有些着急,看着如意好像很生气,不想在卖给他的样子,他连忙道:”五百两,五百两!”

如意这才停了下来看向掌柜,商人们自己说的都不会高,要不然生意就没法做了,她倨傲的抬起下巴:”八百两白银,这样的货色我还多的是,掌柜还是还想和我合作,就一分不能少。”

掌柜的一听还有,一咬牙答应下来:”成交!但姑娘以后有了这些东西,还要拿到我们这里来。”

如意这才眯眼笑起来,像个得了好东西的猫咪:”一切都好说。”

如意要了银票,又兑换了一些散银子,出了门看着时间还早,去了四合楼买了些丝线,又在路上买了几样点心,害怕药王庄的人跟踪她,就在街上溜达了一会。

第7章

即使已经下午,街道上依旧很炽热,如意就在小摊上三文钱要了一杯酸梅汤,酸酸甜甜确实有一股梅子的味道,她一面感慨着古代的东西好,一面享受着美味,一转头瞧见地上的阴凉处躺着个年纪不大的男子,正眼巴巴的看着他,男子也就二十来岁的样子吧,穿着的白衣裳基本全成黑的了,头发油的一缕一缕的粘在一起,面黄肌瘦嘴唇干裂,像是逃荒的人,看着京城的街道也不像有灾民的样子呀,这男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但那目光实在太过炽热了,如意即不好转身就走,又不好意思在喝下去,干脆就又买了一碗酸梅汤递给了他:”你是不是想喝这个?送你一碗。”

男子一把夺过去两口喝光,整个人好像立刻有了神采:”不知道小姐尊姓大名,剑成来日定当报答!”

如意当然不想透露自己的姓名,留了两块点心站了起来,笑着摆了摆手:”剑成公子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剑成失望的看着如意的背影,这么漂亮又心善的姑娘他还想以身相许的,怎么这么快就走了?!

回去的时候还是方脸的在当值,如意十分热情的打了招呼,还送上了点心:”大哥要是不嫌弃就拿着,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不过一个看大门的哪里受过这样的待遇,王小满霎时红了脸,结结巴巴起来:”干啥这么客气?”

如意硬塞给了他:”大哥拿着吧,也是我的一点心意,大哥别嫌弃。”

以后她还想常常出门,不跟这些人打好关系,要是哪一天那牌子用不成了,她也能靠这张脸刷一下。

剑成决定还是先想办法收拾收拾自己吧,不然师兄看见了又不知道要怎么奚落嘲笑他,可等他一转身看见站在不远处的人立刻就蔫了,他这命可真苦!

剑成是伏虎找回来的,李宣睿冷眼看着换了一身衣裳洗漱过后露出一张娃娃脸的剑成,剑成心里一虚决定还是先发制人,他立刻嚷嚷起来:”你说了在若羌城派人接我,结果等我从山上下来却连个人影都没有,想我一向不识路,更没有下过山,人也一向单纯,走到半路一分钱也没有了,等到京城人都饿的脱了形,要不是在街上遇上个心善的漂亮姑娘,给我喝的吃的,你见到的就是我的尸体。”

剑成越说越理直气壮越委屈,觉得就是怪李宣睿对他不上心。

李宣睿阴冷的道:”到底是没见到人还是你故意绕过跑掉了,你自己比谁都清楚,你也知道自己不识路?怎么没把你饿死?你怎么不说你是怎么身无分文的?昆仑山上还能少了你的路费?谁在湖州城逞强好胜被女子骗走了所有钱财?你哪里是一向单纯,你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不知道江湖险恶!”

李宣睿的话正中要害又十分犀利,每说一句,剑成就缩小一点,后来干脆缩成了个球,抱着脑袋蹲在角落里不说话。

毕竟是自小就认识的师弟,师弟叮嘱他务必照看好,剑成是什么样子他应该最清楚,早知道他会偷偷跑掉就该早做些防备。

正德先生看李宣睿脸色缓和了下来,忙上前扶起了剑成:”公子远道而来辛苦了,王爷备了酒席为公子接风洗尘!快请这边坐!”

剑成连忙顺势站了起来,贴着墙远离李宣睿走了过去,也不敢先于李宣睿坐下吃饭,就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谁知道李宣睿站在那里一声不吭,就淡淡的看着窗外的夜色。

剑成想缓和一下气氛:”师兄,我这次来可能要住点时间,你看能不能安排两个漂亮一点的丫头侍候我,想我自小待在昆仑山上还没有受过这样的待遇,你是王爷,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叫师弟也占点光。”

李宣睿一个眼风扫过来,剑成立刻实相的闭上了嘴。

恰好钟有良跟着小厮走了进来,向李宣睿行了礼,又向正德先生抱了抱拳。

钟有良道:”不知道王爷叫我来何事?”钟有良也是李宣睿的一个谋士,但还有个特长就是擅长医术,平常李宣睿的病都是由钟有良医治的。

“我师弟远道而来,旅途劳顿饥寒交迫,先生看看,他现在可吃什么不可吃什么?”

原来李宣睿等在那里是为了等大夫来给他把脉,剑成感动的不行,不过钟有良给剑成把了脉,开口却道:”现在公子只能喝粥。”

剑成的感激瞬间就成了愤恨,他就说师兄怎么能轻易饶了他,原来是在这等着,既然吃不成干什么做这么多好吃的摆在他面前,这不是诚心跟他作对吗?!

剑成只喝了一碗粥,本来还想来个秉烛夜话,结果李宣睿连看都不看他一眼,淡淡的道:”我还有事,你先休息吧。”转身就走。

李宣睿给如意送来二两牛肉,如意剁碎了过了油锅加水加米熬了粥,李宣睿来的时候,如意正十分闲适的坐在石凳上喝小米粥,那眯眼享受的样子好像在吃什么山珍海味一样。

有的人坐在金山银山上愁眉苦脸,有的人粗茶淡饭却喜笑颜开,如意就属于后一种,明明在这无人问津的地方却好像过的比谁都要滋润,但李宣睿很快注意到了另外的事情,整个院子的杂草全部收拾干净了。

他皱着眉看着笑着朝他打招呼的如意:”这草是你弄干净的?”

如意高兴的道:”是呀,是我自己弄的,干了好几天呢,手指头多划破了,前几天看见了一条蛇,吓的我睡不好,然后我就把草全部拔掉了。”

这过的到底是什么日子?!

可偏偏如意一副我厉害吧快来夸奖我的表情殷切的看着李宣睿。

李宣睿冷声的呵斥了一声:”胡闹!”

如意根本不惧怕李宣睿,撇了撇嘴:”我怎么就胡闹了,我自力更生自己靠自己怎么就不对了?”

这还是个有理说不清的!

李宣睿瞧了一眼如意,她修长的眉毛微微挑着,斜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他,那眼里波光潋滟明艳可人,有不满有委屈,却一点畏惧都没有。

后宅的女子见了他眼里多有畏惧,即使在怎么隐藏伪装都能看见,可如意却偏偏没有,李宣睿不知怎的忽然觉得格外的轻松,开口语气十分的温和,像是在哄孩子一样:”闹什么脾气?下一次遇见了这样的事情你跟我说,我叫人来给你收拾,这草丛里什么东西都有,要是真的被蛰到了又没人在你跟前,出了事怎么办?”

如意惊讶极了,李宣睿竟然也能这样说话?!

但她很快就把惊讶掩藏起来,抿着嘴巴笑,一双大眼睛仿佛倒映了满天星辰,熠熠生辉:”我知道大哥是为我好,我以后注意就是。”

这世上原来还有这样灿烂美好的女子,李宣睿的眼眸不禁深了深:”还不打算回去吗?”

“我觉的这里挺好的。”

李宣睿这一次到没有在这上面多做纠结,而是说起了别的:”这个月底我要和王爷出门办差,少则一个月,多则三个月,我托了别人来照顾你,有什么事你只管跟他说就行,别委屈了自己。”

王爷明明很冷酷的,怎么这么柔声细语的。

如意不知道李宣睿是出去办什么事,不过也一点都不想知道,知道的越多越费脑子,她还想过两天舒坦日子,就随意的嗯了一声。

结果转头看,李宣睿的神情又阴冷起来,如意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人,就全当看不见,打着哈欠送客:”好瞌睡。”

李宣睿看她确实困的厉害就起了身,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照顾好自己。”他绝美的容颜在月光之下好像要遮掉天地的光华一般,令人窒息,明明冷冷清清的一个人,那幽深的眼却好像能把人吸进去一般。

这也是男人中的战斗机,如意忙哆嗦了两下把那美色哆嗦出脑子,胡乱的点了点头进了屋子。

“…过上两个月天气就慢慢开始冷,薰笼,碳盆,手炉,大氅都要准备上,总是这么做饭也不行,做好饭给她送过去,她喜欢喝粥,各种各样的都喜欢,对了,屋子里还要几盆花,到时候生了火,没有花气味太难闻,就要水仙花和牡丹花,还挂起猩猩毡的帘子…”

苏常盛看着这样的李宣睿差点惊掉下巴,到是听吩咐的红姑还算镇定,时不时的补上两句:”应该在添些棉衣,京城的天冷的早。”

红姑压着心底的惊讶,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女子要王爷愿意这样藏着掖着保护着,还这么费尽心思的宠着,就好像是舍不得闺女的爹一样,她跟了王爷这么久,还从来不知道王爷有这么温柔细腻的时候,可见一个人的性格也看对什么人,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这样一想红姑又高兴起来,王爷虽说身边的女人不少,但却比谁想的都孤单,能有这么一个牵挂的人,也算是一件好事。

她恭恭敬敬的应了是,决定有空就去看看这位姑娘。

孟王妃卧病不起,萧侧妃怀有身孕,后宅的事情就暂时交给了赵夫人和刘夫人,管理后宅,打点李宣睿出行所需的一切,刘夫人甚至十分贴心的为随行的剑成也准备了衣物鞋子,赵夫人不知道剑成的身份,还特地奚落了刘夫人一次:”姐姐可真是用尽了手段,连个侍卫都要巴结,亏的王爷是个大度的,不然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事!”

赵夫人是太子身边的大宫女,能被送进□□以示联合之意,就说明本身不是个简单的人,可瞧瞧她一直做的事情,愚蠢简单又粗暴,让众人都觉得她是个没有脑子的。

刘夫人淡淡的瞧着手中的账册:”昨天合了帐,妹妹那边缺了二十两银子,不知道妹妹想好怎么解决了吗?”

赵夫人一下涨红了脸,她觉得采买上的有油水就要了采买上的事,谁知道才两天就出了差错,□□自来的惯例,前一日的帐第二日就要合一次,绝不积累到月末,结果采买上缺了二十两银子,还不知道是去了哪,这要是传出去她还怎么管家?

这个刘氏看着安安静静的,说起话来到毫不含糊。

赵夫人哼了哼,摆出了二十两银子:”我自己出了,你也别到处大嘴巴乱说!”

刘夫人好脾气的笑了笑:”那是自然。”

赵夫人看着就觉得格外刺眼,明明都是一样的品级,刘夫人看着姿色也一般,但王爷就是一直非常看顾刘夫人,不过是因为小时候的一点情分而已,这个刘夫人在用点手段,处处都压着她一头!

剑成才刚来了还没享受一下貌美丫头的服侍就又上了颠簸的马车,同行前往大同的还有定国公司马拓,同李宣睿坐在马车里下棋说着话。

“苏州刺使左都明一向心狠手辣,听说前次剿匪杀了个血流成河,一个活口都没留下,皇上派你前去查看这事,不知道是谁的主意?”

“宇林觉得我不适合?”

司马拓一怔,忽的笑了起来,春暖花开:”到是我着像了,这种艰难棘手之事,到是非子文莫属。”

不管是谁在背后举荐的,可皇上能同意,说明在某些程度上是认可李宣睿的能力的。

剑成忍不住蹲在一旁嘀咕,一个如暖阳一个如冰上,这样的两个人怎么会这么要好?亏的司马拓也受得住一张冰山脸。

第8章

越靠近苏州天气就越湿热,剑成是自小在昆仑上极寒之地长大的,天气冷到不怕,就怕这又湿又热的天,他躺在马车上白着一张脸,看起来有出气没进气,下一刻就能死掉一样。

司马拓多少有些担心,同李宣睿说话:”剑成要不要紧?不若停下休息休息,请个大夫过来看看。”

钟有良就跟着,不用请什么大夫。

李宣睿闲闲的喝着茶,那一张冰山脸在这炎热的天气里看起来格外顺眼,他好像是自带降温神器一般,看起来丝毫感觉不到炎热:”你太小瞧剑成了,他虽然年纪小,却是昆仑山上内家大成的弟子,这点热气根本难不到他,他那是心病,一会就好了。”

说着用折扇挑起车帘子向外看了看,仿佛是在等什么,触目所及都是郁郁葱葱的树木,看起来十分凉爽却多少有些压抑的感觉。

猛然听到一声呵斥,颇有气势,司马拓挑起帘子向外看,就见刚刚还奄奄一息的剑成如猛虎一般跃了出去,他连身法都没看清,就觉得眼前有亮光闪过一般,剑成已经提着个灰衣男子跃了过来。

开始看着剑成又顽皮又幼稚还娇气他还想着李宣睿为什么带着这么个孩子出来,现在一看就被剑成的功夫震慑住了,而李宣睿分明是早有准备,只怕是早就知道苏州这边的动向了,这样一想,司马拓看着这位表哥的神情就更多了几分敬重,他母亲和淑妃娘娘是一母的姐妹,他从小和李宣睿一起长大,原本还不觉得有什么,到是他母亲常说:”虽说你和子文一起长大,但他是皇子是王爷,你在他面前千万不可过了,一定要知道规矩。”

先前想着是老人家上了年纪过于谨慎,现在在想却觉得大有深意,以李宣睿的本事和能耐是不会屈居人下的,他这样想着眼里却炽热起来。

刘夫人领了太医院的大夫过来,专门给萧侧妃请脉:”王爷走的时候专门交代了,王妃身子不好,这事情叫我一定记得,隔几日就来给侧妃请脉,务必要照顾好侧妃。”

萧侧妃抿着嘴淡淡的笑,像朵素白的玉兰花,她抬眼打量刘夫人,刘夫人一惯的穿的素淡,头上也就簪着一朵芬芳的石榴花,却像点睛之笔,整个人安静又不显得沉闷,看着十分舒服,难怪王爷一直对她不错,到是个心思灵巧的。

她轻声细语的道:”那倒要劳烦妹妹来,真是过意不去。”像是撒娇一般亲昵又不让人觉得唐突。

男人们都喜欢这样的女子,刘夫人眼里的黯然一闪而过:”侧妃言重了。”

太医请了脉,说一切都好,又开了药方子,就被丫头领了下去,跟在萧侧妃一旁的书香却直接拿着药单子出门,刘夫人有些不解。

萧侧妃就笑着解释:”王爷说这药单子叫我直接拿给红姑看,由红姑那边抓药,不用我操心。”

红姑是超脱于后宅仆妇的存在,来处大家却都说不清,只知道是王爷的亲信,抓药都要红姑亲自去做,可见王爷对这孩子有多上心,若是个儿子,萧侧妃绝对能稳稳压住孟王妃。

刘夫人垂了眸:”侧妃好福气,这份宠爱除过侧妃只怕别人都没有。”

站在身后的画香笑着道:”夫人还不知道吧,这几日百草园就要重建了。”

那么大的工程说重建就重建,必定是李宣睿的意思。

刘夫人又恭喜了一遍才出了萧侧妃的院子,站在湖边凉风扑面而来,她才觉得心里平静了些,她从十岁见过李宣睿之后就在不可自拔,可她是家中庶女,刘家虽为李宣睿外家,父亲却不认为还需要联姻,为了嫁给李宣睿不知道做了多少事情,她深吸了一口气,压下种种思绪,缓步回了院子。

红姑亲自抓了药,叫身边的丫头小容送了过去,又收拾了些日常的衣物用品,等着天色暗了下来,就避开众人亲自给如意送了过去。

如意正筹划着第二次外出,在纸上列着采买的清单,笔墨纸砚是不能少的,还有孩子用的衣物布料,现在银子不少,该买些好的,还要是双份的,看来还要卖掉点药材,正写着,外面传来了敲门声,悄然而至却又十分礼貌客气,可能是李宣睿身边的人。

如意站起来开了门,没想到外面站的是个三十来的岁年轻妇人,白净脸带着淡淡的笑,头发绾个简单的攥也么有多余的饰品,看起来干爽利索,不卑不亢,很有些气势的感觉。

如意客气的问:”不知道您是哪位?来找谁?”

红姑也在暗暗打量如意,不得不说如意是十分美貌的,唇红齿白,眉目如画,那样的白嫩无暇的肌肤只怕只有神仙才有,一双眼睛尤为出彩,明亮清澈灿若星河,身上更有一种让人觉得十分亲切的气息,让人忍不住心生好感,而且气质十分独特,见之忘俗,没想到是这么出彩的人物,难怪让王爷挂念。

红姑笑着道:”您是如意姑娘吧,是李侍卫托付我照看姑娘的。”

如意立刻笑的灿烂起来,亲亲热热的挽着红姑的胳膊将她带进屋子:”怎么称呼您?真是不好意思,还要麻烦您来看望我。”

红姑这些年来还从来没跟人这样亲密过,但却又不反感,就任由如意挽着她:”大家都叫我一声红姑。”一面说着打量着如意的屋子。

屋子打扫的很干净,但却过于简陋了些,一张拔步床上连帐子都没有,只有半旧的被褥,但却很整齐很干净,想来平时也是自己洗的,窗前一张桌子,上面有套茶具,还放着一束野花,到叫这屋子鲜活起来,在就是铺着几张纸,地上摆着两个凳子,铺着个垫子,如意叫红姑坐在了上面。

“我向来不喜欢喝茶,也没有什么茶叶,只有白开水,红姑千万别嫌弃。”

即使身处逆境,却也淡然洒脱,这份气度就很难得,红姑忍不住对这姑娘心生好感。

如意下意识的叉腰到了一碗水,红姑却一愣,心中一阵轰鸣,等到如意端了茶碗过来,她的手看似无意的搭在了如意的手腕上。

如意稍微一愣就明白过来红姑在做什么,到底是女子心思细腻,没想到这么快就瞒不住了,她还以为自己穿的宽松看不出破绽。

红姑看向了如意,如意也看向了红姑,看起来红姑很是震惊的样子。

如意到抿嘴笑了笑,坐在了红姑的对面:”没想到您还能替人把脉,我已经有五个月的身孕了,最近孩子在肚子里的闹腾的欢实,到了冬月就生出来了,到时候天气那么冷,不知道小家伙喜不喜欢。”

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这么轻描淡写,还藏着掖着不说,日子过的这样清苦,万一要是伤到了孩子可怎么办,萧侧妃肚子里的还不知道是男是女,万一要是个女儿如意这肚子就更加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