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熟…是,我同沈晴很熟。”

林平安微微笑着,“当她生的时候,我与她算不上熟。

可是,在她死后,我反倒越来越了解她。”

望着温莎越发难看的脸色,她压低了声音,道:“沈晴在三年多前就死了临死前,众叛亲离,受人唾弃,无处诉冤…可怜她,一个没父无母的孤儿,连受了委屈都没有人听她诉苦。

如果那时候侯爵在她身边…”没有把话说完,她只是静静地望着温莎侯爵,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可惜了…”话一说完,她转身就走。

才刚转过身去,就看见一辆出租车停在路边。

一个少女跳下车来,一脸灿烂的笑容,奔过来,正好与她擦肩而过。

身体一僵,在听到身后少女清朗的笑语时,林平安不由得回过身去。

只见那少女紧紧地拥住温莎,摇晃着他的手臂,低声欢笑着。

大概是觉察出林平安的注视。

少女抬起头来,皱起眉,低声问温莎:“是…爹地的学生?”温莎抬起头来,望着林平安的眼神很是复杂。

那少女显然有些误会,看着林平安的眼神便有几分不悦:“爹地,可是说好的,今天晚上的晚宴只有我们两个人…”听到少女的抱怨,林平安低头一笑。

侧过脸,想走开却又顿住脚步,回过头来对着父女俩笑道:“圣诞快乐…不管是在生的还是已经去了天堂的…”“林…”温莎沙哑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林平安却没有回头,只是挺直了背脊,缓缓穿过覆着冰雪的街道。

这样的圣诞礼物,大概是温莎侯爵一生都无法忘记的了。

不知以后的圣诞节,他还能不能有个好心情?这,是她的复仇就算她早已说过不会再被仇恨蒙住双眼,却做不可挽回的错事。

可又怎么甘心他就这样一无所知,心安理得地过自己幸福的生活…没有立刻返回剑桥,这天晚上林平安落脚在西敏区的公寓里。

英国女管家玛丽倒是不觉惊讶。

反正这些年来,林平安住在这间公寓的时间也是有数,而且每次都是不告而至。

只是圣诞节的时候,突然间见到林平安,原本以为要一个人独自过节的玛丽,笑容里便多了几分真诚。

忙前忙后地张罗晚饭,又有些迟疑地问林平安:“林小姐,要不然,我再出去另外买一只大火鸡?吧”林平安笑着挥挥手,转过头去,却淡淡道:“家里还有酒吧?不如晚上喝几杯吧…嗯,现在就拿出来好了。

我知道,你柜子里应该还有酒的。”

被她说破,玛丽倒有几分犹豫,在林平安笑言自己已经成人了时才拿出她的开胃酒。

不过,只有小半瓶。

林平安喝了一小杯,再倒酒时,在厨房里做饭的玛丽便探出头来一个劲地看。

看得林平安忍不住发笑。

想想,她站起身来穿上外衣,扬声叫道:“玛丽,我出去一下。

晚饭前回来。”

双手插在口袋,林平安沿着过道,缓缓走在路上。

原本,还想着或许可以去商场买些酒回来。

可是,走在街上,看着路上没有多少人,就是有人也是行色匆匆的。

她才想起来,英国的圣诞节,商场一向都是关门的。

就连一向生意火红的酒吧,这会儿也一早关了门。

伦敦的生活节奏比起香江来,一向很慢。

尤其是这一天,仿佛因着这白色的圣诞节,整座城市都陷入静谧的悠闲的气氛。

只是林平安现在却没有心情融入其中。

漫步在少人的街头,她仍觉得心头火烧火燎的,无法就这样平静下来。

雪后冷冽的空气,也仿佛浮游着一种叫怅然的味道,让她忍不住有些鼻酸。

停下脚步,她环顾四周,一时竟不知道自己是走到什么地方了。

大概是哪个路边的小公园。

高大的松木,落满了雪的长椅,寂静没有人声的弯道。

她走过去,拂落椅子上的雪,默默地坐了下去。

仰起头,望着灰色的天空,喃喃问:“小…不,妈妈,你在天堂还好吗?”只问了一句,她便再也压不下泪水。

热的泪,才流出来,便立刻冰冷,滑过脸颊,因着风,带着些刺痛的涩意。

可是,这样微微的痛,却让她反倒觉得舒服些。

好像,这样子哭出来,所有的委屈、所有的怨,就都流着泪水流出了身体。

如果说到怨,有权利去恨、去怨的人,都已经不在这个世上。

而她,唯一能做到的,却只是让那个人知道这世上曾经有两个被他辜负、伤害的女人…“更或者,你其实从来都不希望那个人知道我的存在。

而我,搞砸了…可是,看到他那张脸,我觉得很开心呢”低声呢喃着,林平安歪了脑袋,吃吃地笑起来。

在笑声稍歇时,却突然扭过头去,望向身后的灌木丛。

不知是不是她太敏感,总觉得那后面有人正在窥视着她。

站起身来,她抹了一下因为风干泪水而有些发紧的脸颊。

紧盯着那处灌木丛,缓缓向后退去。

退开几步后猛然扭身,狂奔起来。

隐约的,听到身后有踩在雪上的脚步声,林平安越发害怕。

忍不住回头看去,恍惚的,看到树木隐约间,有一个穿着黑衣服,戴着绒帽的身影。

不是她的错觉,是真的有人。

咽了下口水,林平安远远望向前面的过道上有人影走过,立刻嘶声大叫。

大概是听到她的叫声,过道上的两个人停下脚步,甚至扭过头看过来。

就在林平安心里稍松时,身后的人却突然大叫。

脚步一顿,林平安迟疑地回过头去。

刚才那一声,分明就是在叫她的名字。

而且还是用中文,有些熟悉的声音…因为她停下脚步,后面追她的人便放慢了脚步。

可那张渐近的面容映入林平安眼中,却让她不自觉地瞪大了眼。

“小姐…”站在过道望过来的两个人喊了一声。

林平安忙回过头去招呼:“对不起啊,是我认识的人。”

笑着道歉,看那两个人转身走开。

林平安才转过身望着慢慢走近的青年。

“楚天佑?你…你怎么会在这?”奇怪地问着,她望着掀起眉毛来,有些凶相的楚天佑,忍不住退后了一步。

瞥见她的动作,楚天佑便不耐地哼了一声:“你做什么?我是洪水猛兽还是什么吓人的怪物啊?用得着害怕吗?”“也…不是害怕”倒是有些不想面对,这种时候,如果还要听楚天佑的怨愤之言,她怕自己没有那个心情承受。

瞥她一眼,楚天佑竟然难得的好说话。

居然只是垂下眼帘,缓缓走近。

走到她面前,面对面地站稳了,他才沉声道:“我特意飞到伦敦来找你,不是为了同你争吵的…事实上,我,是来道歉的…”见林平安眨了下眼,却不说话。

他便苦笑了下:“上次在巴黎,我不是存心要说那些话的。

是,我没想那样说的…林平安,当我接到邀请时,我很开心的。

可是,不知为什么,到最后,却没有对你说:见到你,我很开心。”

目光忽闪,林平安迟疑着笑了下:“我也是,见到你很开心…其实,不用刻意飞过来的,你打个电话说就好了。”

既然找得到她,那想来电话号码也是问得到的了。

楚天佑垂下眼帘,沉默了好一会,才说:“除了这句话,我还想…”突然迈近一步,他伸出手臂,环住林平安的后脑,俯下脸,深深地吻了下去…感谢PP落的打赏

第十三章 情敌乎?

一时没有防备,林平安闪避不及,已经被楚天佑环住后脑。

嘴上一热,已贴上他温热的双唇。

霍然一惊,林平安双手抵在楚天佑胸前,用力推开他。

想都不想地一巴掌扇了过去。

只是她的手掌还没碰到楚天佑的脸,就被他用力抓住。

手上力道加重,楚天佑直视着林平安的眼眸,迫得她一步步后退,后背猛地撞在身后的松树上,震得树梢的雪簌簌而落,打在两人的脸上、身上。

抬手拂去林平安头顶上的白雪,楚天佑的声音有些发哑:“看,檞寄生呢”因他的动作,林平安不觉抬起头来,果然在横出的枝桠间,看到檞寄生。

西方人的习俗,檞寄生代表着新生与爱。

圣诞节的时候,家家户户都会在门前挂上檞寄生花环。

而且,还有一个传说,说在檞寄生树下亲吻的情人会相守一生。

甚至还有在檞寄生树下,不能拒绝别人的吻的说法。

虽然看到了檞寄生,也算是接受了楚天佑的说法。

可抵在楚天佑胸前的手仍然没有收回。

林平安抬眼望着楚天佑,声音很是冷淡:“不放开吗?”目光微闪,楚天佑的笑容有几分尴尬:“你知道吗?有人说,如果你不爱一个男人,那就绝不要同他一起站在檞寄生树下。”

林平安“嗯”了一声,轻描淡写地道:“那我现在就走开,应该不算迟吧”仿佛一腔热情被当头浇下了雪水,楚天佑炽热的眼神渐渐冷却。

望着林平安,他终于还是松开了手。

退后几步,他望着林平安,忽然笑起来:“真是奇怪,为什么每次对上你,我都是被打击的那一个?真是让人挫败,圣诞节,你都要这样伤人心。”

直起背脊,林平安抖落身上的雪。

才抬起头,淡淡笑道:“你也知道是圣诞节了,怎么还这样吓人呢?这样的圣诞礼物,未免让人有些无法接受。”

转过身去,她回过头唤了一声,便先一个人走出小树丛,走上大道。

楚天佑默默地跟在她身后,走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问:“你心情不好吗?我刚才从门口就一直跟着你,看你好像就没有笑过…”惊讶地回头望他,林平安想了想,却如实诉苦,只笑道:“人人都有情绪低落的时候,不是吗?”目光微瞬,楚天佑忽然苦笑道:“我的记忆里,林平安不是这样喜欢自艾自怜的人。”

“记忆?那你一定是被记忆欺骗了…更或者,你根本就记不清楚、甚至是不知道我究竟是怎样的人…”回眸看他,林平安意有所指地微笑。

虽然仍是面带笑容,可是林平安声音里透出的疏离感却让楚天佑的脸阴郁下来。

“或许,真的是我的记忆出了问题,所以才总觉得三年前,我和你似乎是有些什么…”他浅淡的声音,那怅然的神色,让林平安不觉也有些黯然。

是记忆欺骗了人吗?他们三年前真的什么都没有吗?林平安有些说不清楚。

在某个刹那,她也曾有过心动的感觉,虽然终究没有发展得更深,可当时她也是喜欢了那个俊朗、热情、固执又任性的少年的…这样想着,她便笑了起来。

“或许,被欺骗的记忆更值得回忆吧有时候,只记得自己想记住的开心的事,也是一件好事。”

望着她的笑容,楚天佑目光一闪,便也笑了起来。

其实,不止是记得那些开心的事呢那些曾让他纠结、生气、愤恨的事,他都记得。

可是,正因为全记得,他才这样念念不忘。

不知从何时起,她竟仿佛是一道他过不去的坎儿。

虽然许多年不见,可每每想起,心里便似烧了一把火。

也正是因为这儿,他才会在两个月前出现在巴黎。

“林平安,你…还会不会喜欢我?”他低声问着,不想说刚才把她拥在怀里,吻上她的那一瞬间,他仿佛是重新找回了已经失散许久的某种感觉。

因为他的问话,林平安失笑出声,摇了摇头,她没有答,只是笑道:“既然来了,那就由我来做东道吧圣诞节,每个人都应该是开开心心的…”楚天佑一笑,没有反对,只是用深沉的目光望着她。

两个人并肩走在雪地里,天色将晚,大道上,几乎没有什么行人。

两侧的商店也都关了门,亮起灯的,都是普通人家。

门前挂着檞寄生花环,院里立着披红挂彩的圣诞树…窗帘后透出的灯光,那样的温暖。

一路安静,没有人再继续讨论刚才的话题。

两个人,就像真是久别重逢的老友,说说笑笑,所说的却都不过是些香江的八卦。

有明星的,有富豪的,也有社会版的头版头条,还有许多楚天佑这些年拍戏时所碰到的趣事。

楚天佑甚至还笑着要拉起衣袖,让林平安看他一年前拍戏时划到的伤疤。

“虽然去植皮就可以消去,可是我还是愿意留在身上,就好像——这是男人的勋章”虽然笑着推开楚天佑,没有看他身上的伤,可林平安望着他飞扬的神情,却忍不住笑起来。

到底已经不是三年前的那个少年了。

现在的楚天佑的确是很有男人的魅力,尤其是说起工作的时候。

曾经,她也曾这样神采飞扬地与人笑谈过呢只是,如今想来,竟像是前世…可不就是前世嘛摇头苦笑,林平安走进公寓,还在笑言一定要好好款待大明星。

可惜,当她走进房间时,原定的计划便不得不改变…“弘文?”突然见到一早刚刚离开的任弘文,林平安大感奇怪,却不及转过头看到坐在任弘文对面的温莎,更让她震惊。

有些不明白这两人到底为什么走在一起。

可在微微一怔后,她便对着温莎淡淡点了点头,又转向任弘文:“我还以为你直接回香江了呢”任弘文一笑,却是抬头望向楚天佑,站起身来伸出手:“又见面了。”

四目相对,楚天佑没有说话。

就在林平安皱起眉,不知楚天佑是不是还像从前一样,嚣张得什么人的面子都不给时,他却忽然一笑,伸出手去。

“可不是,说起来,我们三年都没有这两个月见面见得频繁。”

虽然带了些嘲弄之意,可他的笑容却是灿烂。

显然这些年确实是大有进步,不会再像从前一样什么都显露在脸上。

“这位…温莎侯爵?”目光落在温莎脸上,楚天佑目光闪烁,可最终还是保持了笑容。

他是保持风度了,可一向最重绅士风度的大英侯爵,却明显的有些心不在焉。

匆匆和楚天佑握了下手,就站起身来:“林小姐,我想和你谈谈。”

林平安一笑,竟是完全不像这几年的谦逊,竟直接冷笑道:“我好像没有什么事情要同侯爵你谈的。”

温莎闻言,脸色更加难看,却居然没有发脾气,仍是显得低声下气。

楚天佑抱着手臂,颇有些看热闹的意思。

任弘文却忽然笑着搭了下他的肩:“难得相聚,不如喝杯茶吧我知道平安的书房里有罐好茶。”

歪着脑袋,瞥了眼沉默无语的林平安,楚天佑也没有拒绝,笑着跟在任弘文身后走进了书房。

虽然整间公寓带有浓郁的英式风格,可这间书房里,却颇有中国风,甚至还有专门的茶具。

看着任弘文轻车熟路地自柜子里翻出茶叶罐,又亲自执了壶,接了矿泉水在电炉上烧水。

楚天佑便扬起眉来,“我不知道原来你和林平安已经这么熟了…”任弘文笑笑,并没有接话。

楚天佑也无心等他回答,径直坐在椅上,偏了头,透过没有关严的门缝往门厅里看去。

“那个温莎又是怎么回事?大英侯爵,教授,出了名的风流人物…你不觉得有压迫感吗?”说着话,他忽然回过头来盯住任弘文:“你说,她是不是真的比较喜欢成熟男人?”抬起头,瞟过楚天佑半真半假的笑容,任弘文没有回答,只是笑着用镊子夹着小紫砂杯就着热水洗涤。

见他不回答,楚天佑便沉默下来。

似乎是仍想扭过头去看客厅里的情形,可到底却还是忍了下来。

只是望着任弘文微笑:“你喜欢林平安?”手微微一顿,任弘文停滞了数秒后,便又继续手中的动作。

听着楚天佑一下下地敲着椅子的扶手,他的手却仍是稳稳地,直到泡好了茶,才抬起头,笑着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楚天佑看着他,也不客气,直接拈起一杯,却不像任弘文,是“品”,而是一口就把小小茶盏中的茶喝了下去。

喝完,还笑着评价:“嗯,是香…不过,太麻烦了我不耐烦这个,好像林平安也不是个会静下心来做这些事的人啊”嘴角的笑,没有收敛,反而扩散入眼中。

任弘文抬起头来,声音平淡,语气也很平和:“平安的确不是个喜欢茶道的人。

我买这套茶具回来时,她也是像你这样觉得麻烦。

我还记得,她说品茶是喝,喝茶也是喝,既然都是喝,何必还要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呢”望着脸色有些古怪的楚天佑,他平声道:“我说这些话,不是向你炫耀什么。

这三年来,我和平安接触得的确是很多。

这间公寓,我也来过几次。

可是,我们现在仍只是朋友…”低下头,他笑了下,才道:“我只想告诉你。

对于一个人的喜恶,喜不喜欢是一回事,可是尊不尊重是另外一回事…如此而已。”

第十四章 回家

望着任弘文,楚天佑若有所思。

“你说,现在仍只是朋友,那…”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房间里便突然响起电话铃声。

任弘文立刻急忙接听,甚至连对楚天佑致歉都没有。

只是看着他神情凝重,抓着手机的指节都突了出来,楚天佑也顾不得去计较这些小节。

紧紧盯着任弘文,见他沉默片刻后,对着电话那边沉声问:“你确定?”不知那头答了什么,他的脸色便越发深沉。

直接就道:“知道了我很快就会赶回来,大概明天上午就到,帮我把那头的事情都安排好。”

因为他的脸色,就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楚天佑,也知道任弘文大概是有什么急事了,还正在斟酌着要如何告别,任弘文已经跳起身来,竟是顾不得与他多说一句话,直接推开书房门走了出去。

这样的事情,实在不像是任弘文这样的人会做出来的。

楚天佑怔了下,便立刻跟在他身后走了出去。

走出门,正好听到客厅里林平安在冷笑:“侯爵您不觉得对我来说这些很不合适吗?什么原谅什么悔恨什么歉然,该听这些话的人不是我,而是早埋进土里的沈晴和葬身于海的沈星…我也不是那种闲得无聊,喜欢开导别人听人诉苦的人…”话没有说完,她已经扭过头来看向突然走出来的两人。

脸上悲愤嘲弄的表情还没有来得及掩饰。

任弘文却连停都没停一下,笔直走过去,也不管是不是打扰了林平安与温莎的谈话,直接拉住林平安的手。

他突然做出这样的举动,便是林平安也惊了一跳。

若是这样的莽撞,是楚天佑做出来的,那倒说得过去。

可面前这人是任弘文…静默着,她抬眼望着任弘文。

原本嘴角还带着的笑,却在看清他的面色时渐渐敛去。

虽然不敢说完全了解任弘文,可是能让任弘文流露出这般难色的,一定是很严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