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楚兰阔打发了好几拨见色起意或者劫道的散修,基本上都是一剑破之的狠劲,傅灵佩这才真正见识到师尊剑术放开的威力,对水剑的境界,更是比她超出不少。

这一路见闻,印证着自己的剑法,傅灵佩的心境修为正在隐隐上升,这倒是意外的收货。更让她欣喜的是,这一路的劫匪,让她与师尊直接发了一大笔横财。

——她终于知道,师尊平日里难得出门,却常常一出门能用很久的灵石哪里来了。

“前方是流云城。”楚兰阔看着前方慢慢映入眼帘的青石城,缓缓道。心念一动,碧水剑便载着两人落到了地上。

傅灵佩愣了一愣,才发现此处前世来过的,熟悉得像是隔日刚刚见过。。

流云城在整个玄东界都不显,就连城墙都要比的旁的低矮破旧一些,不过——她前世却在此流连了许久,据传师尊是在这附近消失的。

她突然心里有股不详的预感。

不论之前的轨迹有多么不一样,今世师尊还是来这里了。

傅灵佩不由有些慌,拉了拉师傅的袖口:“师尊……此处不详,我们回去吧。”

楚兰阔好笑地瞥了她一眼,脚步却是一点没停:“不可。此处距离莫愁的洞府只有一点距离了,我看她安好便回。”

看到傅灵佩煞白的脸,不由担忧道:“不若……你在此等候一番,我去去便回。”他指了指城中的一间客居道。

莫愁的衣角在前方的胡同口一闪,便消失了;紧接着的是一声熟悉的“啊”,很快便没声响了。

楚兰阔一急,也顾不得傅灵佩了,轻身法一下子加快,瞬间便到了胡同口。

傅灵佩也随之跟上。

眼前是一条死胡同,哪里有莫愁的影子。

两人不由面面相觑,楚兰阔头疼地拧拧眉心,看着傅灵佩道:“徒儿,师傅现在顾不上你。你不若找个客栈先留下来,等师傅回转。”

“师尊不必多言,莫前辈与师尊多年交情,徒儿也不能干看着,何况徒儿现在已经金丹后期,亦有一战之力。”傅灵佩的目光落在了胡同角上,那里是一片艳红的指甲,像是生生从指上剥离一般,其上还粘连着血肉,周边是一圈暗红。

这是,莫愁的指甲。

傅灵佩认得出来,女人对于女儿家的打扮,总是要细心些。

“师尊,此处……”她点了点,“莫愁前辈是一瞬间被掳走的,不会太远。何况,要一瞬间消失,必然在附近就有藏身之所。”

“你说得对。”楚兰阔捋了一把额头,冷静了下:“这胡同口的屋子,必然有一间是贼窝。只是不知……这是临时起意,还是蓄谋已久了。”

“师尊,一间间搜吧。”傅灵佩意味不明地看着眼前的胡同:“我看,最可能的,还是这挨着胡同口的第一家。”

楚兰阔也不是蠢人,只是平日的心思都放在了剑上,加上现在有些关心则乱,被傅灵佩一点立刻便反应了过来:要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将一个金丹修士掳走藏起来,也只有第一间才有可能。

里面必然有隐匿阵。

两人说起来倒是很长,实际不过一瞬,立刻便跳到了墙上,轻飘飘落入了墙内。

这么巧,便听到了一阵猥琐的声音,里面的人正是“分赃不均”,显然那老大看到莫愁貌美,想要独占,另外四人不甘,吵着也要分一杯羹。

偶尔还传出嘴巴被捂住的支吾声。

看来就是这里了。

想来是对方看莫愁孤身一女子上路,还有些失魂落魄的,便下了手。听着这帮子人话里话外不是第一次干这个的,经常结伙掳女子来采补,倒是个个采补得金丹圆满了。

傅灵佩的神色凝重起来。

他们现在处在人家的地盘,也不知有什么阵法护佑,更何况对方手里还有莫愁,胜算不高啊。

看着撕撸着袖子就想蛮干的师尊,傅灵佩不禁难耐地摇头:莫非师傅前世就败在这群败类手里?

她扯了扯师傅的衣袖,指了指墙外,拉着他便先退了出去。

“怎么?”楚兰阔挑眉,扬了扬手中剑:“这群家伙,我一剑一个!”

傅灵佩暗暗地翻了个白眼:以前怎么不觉得师尊那么可爱呢?

“师尊的剑是厉害。”她耸了耸肩:“可是……若是那帮子人用莫前辈要挟师傅呢?你是不是就袖手投降了?”

楚兰阔难得地露出一丝窘迫:“那怎么办?”他确实是有些急,莫愁……他欠她良多。

“师尊看我。”傅灵佩指了指自己,嘴角咧得大大的。

楚兰阔一怔:“徒儿你?很好呀,莫闹。”他揉了揉她脑袋,硬是转不过弯来。

“师尊误会了。”傅灵佩有些无奈,叉腰挺胸:“徒儿不美么?”

“胡闹!”楚兰阔显然意识到了,厉声打断她,“胡闹!”

“这是现在最好的办法。”傅灵佩昂着脑袋试图说服他:“我假作被他们掳走,中途救上莫前辈,你我之间里应外合,必然能脱身。”

“若是你失手呢?不可!”楚兰阔执意。

“师傅,莫前辈被掳已经有一会了,虽然那帮人暂时因为分赃不均不动她,但是难保一会……何况徒儿能保证,必有脱身的法子,娇娇,出来。”傅灵佩唤出了娇娇,在天元的三年间,傅灵佩的不断供应下,娇娇已经生出了两尾,轻易不太出现在人面前。

不过师尊的话,是不要紧的。

“九尾狐?”楚兰阔沉吟道,“可以一试。”傅灵佩若是被掳,娇娇随身带着,到时结合幻阵救出莫愁,里应外合,必然能成。

于是,傅灵佩换上一身最显眼的红衫,在胡同口慢慢地溜达了一圈,走几步,还拿着帕子呜呜咽咽地哭,泪盈盈,眼红红的,外人看着好不可怜。

傅灵佩一边哭,心里暗暗叫苦——辣椒抹得太多了!眼疼。

也不知师傅怎么会随身带这些的。

很快,她的卖力演出有了回报。随着一声抑扬顿挫的“啊”字,傅灵佩如愿被掳了。

一切按照计划顺利地进行着。

那帮人直接将傅灵佩与莫愁关在了一屋,大概是想不到两个被灌了去灵散之人还有余力逃脱,直接心大地就在屋外的院里吵了起来——对他们来说,能遇见这样一个绝色便已了不得了,老大还想要占两个,实在不可原谅。

傅灵佩唤出娇娇,娇娇的利爪极为了得,左一爪右一爪的,就将两人的绳索解了开来。顺便给两人一人喂了事先准备好的一颗解毒丹,虽然这颗丹药能起的作用有限,起码两个原本手软脚软的姑娘可以站着走路了。

这一切进行中,莫愁都安静地跟着,除了眼睛眨了眨,配合异常默契。

娇娇的幻阵极为了得,两人开了门,走出房间,互相搀扶着要经过四人,那老大突然蛮横道:“我不管,这两人都归我!我玩剩下了,再给你们玩!”

另四人不服,便乒乒乓乓地打了起来。

法术飞腾,直接朝两人飞来。

莫愁惊得叫了一声,两人的行藏立刻便露了馅。五人反应过来,突地连气同枝,直接往发声处发出五道法术,腾地破了幻阵。

娇娇一个趔趄,差点跌下傅灵佩的肩膀。

两人一狐,瞬间便出现在了五人面前。他们怪叫一声,蓦地明白必然是后来之人坏事。眼神不善地往傅灵佩处看来。

此时楚兰阔才刚刚到达院门口,一股通天的剑意往院中落,另一手发出两道灵力鞭,往她们二人卷来!

来不及了,太远。

傅灵佩看着那五人有志一同看着她的眼神,无奈地叹了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将莫愁往外推,自己带着娇娇站定。

送佛送到西吧。左右,她还有须弥境。

那股力道太大,瞬间将莫愁推得老远,正好赶上了灵力鞭,被卷到了楚兰阔身边。

碧水剑斩落!

院里是无尽的烟尘滚滚,直接余下了三具尸首。

傅灵佩细细的脖子被卡在了那老大寸劲的虎口里,一白一黄的对比下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你放开她!”楚兰阔余怒未休。

莫愁惊呼了一声。

老大看着地上的三具尸首,虽平日里吵吵闹闹,到底是多年的交情,眼下却一下子只余下他与最小的那个,眼眶便有些红,他舔了舔唇,此时也没有逃出生天的希望:“小子艳福不浅。这人,我便帮你笑纳了吧。”

说着,手下一个用劲,一把薄刃吞吐着灵光,割开了傅灵佩的红衣,露出身上一片雪白的肌肤来。因为太过用力,利刃甚至割开了一层皮肉,露出一点红来。

老大看着,眼里便开始充血,露出疯狂来:“死前,能有这么个美人享用一番,倒也不错!”

傅灵佩苦笑。

“够了吧。”

第154章 151.150.1.1

“够了吧。”

楚兰阔眉几乎拧成了一道峰,原本便凛冽的气质冷得几乎骇人:“何苦折辱一个女子?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老大眼睑的一条疤动了动:“哦?你拿什么保证。”

“就凭我天元派天剑峰楚兰阔之名足以。”楚兰阔弹出一枚黑乌令,正是那天剑峰峰主令,造不得假。

“你就是那楚兰阔?”老大的眼眨得更厉害了,心理暗恼流年不利,怎么惹到这么个煞星,一只手还死死掐着傅灵佩不肯放,像是紧着护身符一般。

“如假包换。”楚兰阔将莫愁好好安在一边,抛了个防护阵盘,人便立到了院中:“我楚兰阔言出必行,诺出必践。”

楚兰阔之名,在整个玄东界也是极响的,除了他的不近人情和战斗力强大外,刚正不阿也是众所周知。只是不知为何年少结丹,在金丹却一卡卡了近百年,为人所不解。

“此话当真?”

“当真。”楚兰阔的眼一闭,似乎是不忍,瞬间便退去:“将我徒儿放了,我便放你走。”

“哈哈哈,料想不到向来刚正不阿的楚峰主竟然也会徇私。”那老大狂笑,颈间的手一下子便有了松动。

“就是现在!”

傅灵佩耳边惊雷乍起,她手肘一个用力,直接顶到了身后男子的下颔,他猝不及防之下,卡在喉间的手往后一缩。

傅灵佩趁势腰身一矮,一道剑芒突射而至,直袭那老大的面门,他一个手忙脚乱就放松了对怀中女子的控制。一旁唯一逃生的弟兄早就蹿到一边,趁乱向后逃窜了去。

此时傅灵佩的力气已经尽了。人无力地颓到地上。娇娇毛发须张,第二尾蓦地伸长一卷,将她拦腰一截,直接就往楚兰阔处丢。

楚兰阔发出那寸剑芒的同时,人便往前跃,直接接住了被抛过来的徒弟,一个旋身便将她安全地放在了地上,手一翻,一粒离陨丹便置到了傅灵佩的口中。

娇娇十分机灵,身形小巧,很快便躲过那老大情急之下毫无章法的袭击,来到了傅灵佩身边,背弓得高高的。傅灵佩勉强保持坐姿,身体内一点灵力都无,只得任药力在体内一点点化开。

“停!停!停!你说过放过我的!”老大举着一只手,犹带天真。

楚兰阔不为所动,一言不发,碧水剑便一剑斩去!一往无前,柔波万里。

原本还不可一世的男子瞬间被席卷了个干净,一声叫都未出,便躺在了地上,眼睛睁得溜圆,似是不可置信。

还有一人刚刚跳上墙,后心便被一道剑芒击中,直接落了下来,激起了一地的尘埃。

此时,楚兰阔才回转身来,剑势激起的风还未息,白袍猎猎,脸上还是平静如水。

三剑斩落五个金丹圆满,在金丹里,是无人能出其右了。与元婴修士也不遑多让。

傅灵佩笑了笑,脸还有些白,打趣道:“师尊之前不是说要放过他?”

楚兰阔淡淡瞥了她一眼:“这你也信?”一手隐在袖口里,微微颤抖,发剑太急,灵力抽得太快,丹田还隐隐作痛,到底有些太急了些。

另一手覆到她百汇穴,探查了一番:“这散灵药倒也不需特意解,一日后药性便自动消失,多等一日吧。”

“至于身上的伤,”红衫当中裂开,傅灵佩拢了拢,还是有些白皙的肌肤露出来,红痕衬得极为明显,楚兰阔有些不自在地移开眼,“倒不是大事。”有离陨丹就够了。

傅灵佩身上还是没什么力气,懒懒地环住娇娇应了声。

莫愁亭亭站着,眼眶发红,冰晶般的泪一颗一颗地落,让人心颤:“对不住,静疏。我非有意,只是那法术离得太近,吓了一跳,情急之下才如此。”

傅灵佩挥了挥手:“无妨。”虽然心里还免不了嘀咕两声,到底也不放在心上。

楚兰阔的脸色却有些沉,一手收起阵盘,让莫愁出来:“行走在外,切不可任意。我不是次次都来得及。”

莫愁垂着头不说话了,一截细白的颈子露出来,髻边的蝴蝶簪摇曳生姿。一指的指甲整个剥离开来,颇有些可怜。

楚兰阔抿了抿唇,到底不好再说,看着这宅子:“今日便先在此歇一晚吧,等明日你们灵力恢复再说。”

说着,先将那尸首一把火化了去,可惜的是,那五人皆是散修,平日里多余的灵力都用来买了灵丹,连法器都不是太好,三人也不太看得上眼,随便捡了分了分。

一夜无话。

傅灵佩醒来后,发现身上的灵力已经运转自如了,稍稍打坐修炼了一个周天,便出了房门,来到院中。娇娇昨晚就被收入须弥境养伤,声称没事别打扰她炼尾巴。

院中已是站了楚兰阔和莫愁两人,在低低地谈笑,远远看去十分登对。

傅灵佩一时犹豫,要不要前去以免打扰,好歹师尊是老树开花,总不能让她在里面跟个搅屎棍似的。

莫愁眼尖,一下子看见她,招了招手:“静疏丫头,一会你与师尊来我洞府做客,我与你们接风洗尘。”

楚兰阔脸还有些白,一边解释道:“莫愁洞府就在城外二十里外的雾拢山上,很近。你若是精神不济,就在此处寻个客栈修炼几日,等我归来。”

傅灵佩拧眉,想到前世之事,到底不肯放下心来:“徒儿闲着无事,倒不如去莫前辈洞府玩一玩。”鼻头拧着,颇有些俏皮。又担忧地看了师傅一眼,心想着莫非师尊还未好全,怎脸色还有些不谐?

莫愁亲昵地捏了捏她鼻子:“你呀……”

“放心,必定让你不虚此行。”

嘴角的笑,灿烂无比。

傅灵佩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只觉自己这搅屎棍做得实在硬实,可惜即便如此,她还得腆着脸继续做下去,也唯有对不住这两人的一番心思了。

“走吧。”

楚兰阔第一个走了出去。

果然极近。

按照三人的脚程,出了城不过十几息,便到达了雾拢山。

说是山,其实与修真界那些常常高耸入云连绵千里的山麓比起来,这里不过一个土丘。

莫愁的庄子便坐落在这土丘的正中间一块低洼地上,三面环山,一面朝水,十分幽静。庄内没什么人,只有一个哑仆。

楚兰阔看到那哑仆便笑了:“刘婶,好久不见。”

哑仆呐呐地做了个揖,一脸笑。

莫愁的神情一瞬间变得很温柔:“刘婶陪着我很多年了。苏陵在时就常常忍不住馋,最喜欢刘婶的手艺。”

“是。”楚兰阔有些唏嘘:“一别八十年了,你这里……却还是原样。”

说着,三人已到了正厅。

“你们在此稍坐一坐,我让刘婶给整治一桌。”莫愁朝傅灵佩笑了笑:“不要拘束,随意些。我与你师尊是多年的老交情了。”

“多谢莫前辈。”傅灵佩点点头:“我自是不会客气的。”

莫愁离开了。

一时厅内只剩下师徒二人,傅灵佩才将担忧问出:“师尊,可还未好全?”

楚兰阔嘴角隐隐有些笑意:“之前的剑芒后发而至,采取的是灵力爆破之法,这法在体内便需爆破,对经脉丹田都有些负担,不过也只需多调养个几日便好,无需担忧。”

傅灵佩张了张嘴,没说话,只从储物袋里取出一瓶极品的离陨丹和两瓶子万年石钟乳,推了过去:“师尊,你先收着,治伤。”石钟乳对恢复灵力有奇效,想来对着丹田灵力有些好处。若有紧急之事,也不至于手忙脚乱。

楚兰阔一愣,待要拒绝,看到徒弟一脸倔强的模样,轻咳了声,厚着脸皮收了——反正极品养颜丹都收了送人了,这些也无妨。

而后从储物袋中郑重取出一个桐木匣子,递了过来,口中道:“这是最近为师偶然得到的一块极品梵天铁,你回去凑一凑,也许能把你的本命灵宝升一升。”

傅灵佩眼立刻睁大,黑眼珠在长睫毛下极亮:“梵天铁?”匣子打开,里面静静躺着手掌大小的一块精铁,望之便不凡。周身火盈盈,黑铁里一丝一丝的红透出纯正的火意。

这样一块梵天铁,即便是手指大小,也要十万块下品灵石,何况这么一大块?再凑三件灵材,她的从一剑就可以再上升一个品质。

傅灵佩快快合上了匣子,笑眯眯地收到了袋中,师尊难得大方一回,当然不能错过。

不过:“师尊你哪里来的灵石?”

楚兰阔摸了摸鼻子,望天:“没用灵石。”

傅灵佩不由有了个大逆不道的猜想:“劫道来的?”

瞬间便被啪地打了下脑袋:“小丫头整日里想些什么呢?师尊拿宝贝跟掌门换的。”一脸肉疼。

傅灵佩笑嘻嘻,身后像是有个尾巴在晃:“多谢师傅。”看来这宝贝挺难得。

“你们聊什么呢?”

莫愁换了一身装束,红衣绫罗,头上是一圈翠玉冠,唇上一层艳红的胭脂,人立刻便妖艳许多,眼角的一颗痣都显得喜气洋洋的。

傅灵佩好奇地看了她一眼:“随便聊了些旧事。莫前辈这样极美。”她想只要是女子,精心打扮恭维一番总没错。要让师尊这榆木疙瘩来,怕是十棍里也打不出一个闷屁来,白白辜负了美人恩。

果然楚兰阔一脸平静,好像莫愁换与不换都一样。

“酒席摆在这有些败景,我另外寻了处地方,你们随我来。”莫愁一扫愁容,在前方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