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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芝,我回来了。孩子和娘他们呢?”他撩起珠帘进屋。

“哎呀,今天回来可真早,爹带着冲儿去看街景了。娘去后院了。快擦把脸,换换衣服。一会爹回来就可以吃饭了。”

等田茁风收拾好了,秀芝递给他一碗冰凉的银耳莲子汤“你尝尝,这是我姑姑新教的一个法子,比原来那样做的好吃。”

“姑姑来了?是不错。”田茁风喝了口。

“上次你不是让我帮路家兄弟物色一个媳妇吗,刚巧有人托我姑姑给自家的女儿寻合适的婆家,这么一说,刚好碰上了。”秀芝捡起刚刚绣着的一个荷包,接着绣。

“你不说,我都给忘了。你看过那女子没有,如果行,我就和路国说上门提亲去。”田茁风一拍脑门子说道。

“说来你大概也是见过的,就是百香居的那位郑小姐。我姑姑的同乡。”

“你说的是郑云裳?”田茁风楞了下。想起那晚的事情,不由的追问了句。

“就是她,为人,长相,行事,那都是没的说的。今年十六,可不是刚刚好。”秀芝一边绣着手里的荷包,一边说道。

“你是说,她从前没有婚约?”田茁风想起是施南生说过的话。这段时间都忙活懵了,如今府试结束了,他也该打点礼物上门致谢去了。

“瞧你,那要是有婚约,还能满世界的给闺女找婆家,那不是痰迷心窍了吗。自然是没有的,你就说行是不行,不行我好给人家回话去。”秀芝笑着说道。

“等我去问问,你先放两天。”田茁风沉吟了一会说道。

这个事情田茁风还真不能这样大意了,他们侯爷那天的事情,和后来又回去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要是把那女人经他的手给嫁了,出了问题,他哪有脸见他们侯爷啊。

“我去趟前面,你不用等我了。”吃过晚饭,田茁风觉得还是现在就是说一声的好,万一有什么事情,就不好了。

“哎呦,不好好的和嫂子在家亲热,来这里干什么啊,难道是让嫂子给踢出来了不成?”杜宇怪笑着看着田茁风。

“我们家的鸡腿算是喂了狗了,你还就真吐不出象牙来。让你嫂子听见,看她不掐你。”田茁风笑骂道。

“你吐出一个试试,你能吐出我就服了你。再说那鸡也不是你养的,我也不用理会你,我只管和大叔下棋,大娘就给我炖鸡吃,怎么着吧。嫂子那里舍得打我,她还指着我教冲哥呢。”杜宇一翻眼睛。

“你个没褪毛的毛头小子,不和你闹了,侯爷在吗?”田茁风给了杜宇一拳。

杜宇这时候颜色一正,努努嘴“你走了,就没出来过,这些天攒了一堆的军务。晚饭送进去,也没吃几口。你去看看,兴许能歇会。”

田茁风进去的时候,施南生正坐在书案后面奋笔疾书。他没去打扰,而是悄悄的站到一旁。

“这么晚了,你来有什么事情?”施南生头都没抬的问道,刚刚他们两个的说话声他早就听到了。

“是关于百香居女掌柜的事情。”田茁风把刚刚听到的事情说了一遍。

施南生一愣,放下笔,揉了揉眉心。这些天忙着城外大营和招待北疆使节的事情,一直都没倒出时间来调查那个女子。如果田茁风不提前,一时间他几乎都要忘了。这女子有点意思,侯府不进,竟然同意嫁给一个普通的武将。

“她有什么条件”

“啊,侯爷连这个都猜到了啊,呵呵,她最初说的是没有嫁妆,还要带着母亲和弟弟,婚后能自由出入打理她自家的铺子产业。后来就只是没有嫁妆,自由出入打理铺子。不过她娘说嫁妆一定会有的。”田茁风一愣,然后回道。

“让你媳妇给回了吧,路国那脾气,看着笑嘻嘻的,骨子里却是最正统不过,那里能接受女子婚后抛头露面的。别将来有了事情,伤了你们兄弟的和气。”施南生淡淡的说道。

“是,属下明白。”田茁风躬身行礼,然后退了出去。

田茁风心里暗道,幸好他过来问问,不然还不定惹什么祸呢。路国那人,他还不知道,最是和气不过的。郑小姐的条件那他必然会喜欢的,怎么会不接受。

至此,这个婚事就胎死腹中了。

田娘对这些一无所知,她之所以没有早回家去,是因为她现在正招待一个很久没露面的故人,尹承宗。

一身宝蓝的织锦缎面长袍,袖口和衣襟处都绣着同色的云纹,让本一身书卷气的尹承宗添了贵气。看着头戴白玉冠,腰悬白玉珏的翩翩佳公子,让田娘眼前一亮,这少年终于长成了,他可是明年的状元郎啊。

“给尹少爷请安,什么风把您吹我们这个偏僻的地界来了。半年不见,倒是越发的清贵洒脱了。”田娘微笑着给尹承宗行礼。

“不要多礼,听说昌柏下场了,考得如何?”尹承宗回了礼,然后大家分宾主落座。

“他说尚可,我今天出来他还在睡呢。尝尝我新配的凉茶,味道如何?”田娘接过三顺递过来的茶壶,给尹承宗倒茶。

“这味道不错,回头卖些与我好了。”尹承宗喝了口,冰凉沁口,却不是那种加了冰的凉,而是有一种淡淡的凉意在口中散发。

“三顺,你瞧瞧,眼见得你小姐我,在他人眼里就是个势力的敛财女,赶紧包上一小包,收尹少千两纹银去。”田娘作势佯装小气生气的样子。

“包一大包吧,一文银子我也是没有的。”尹承宗笑着说道。

他看着眼前安静温柔的女子,一身浅淡的细布衫子,还是那样的眉眼干净,简洁娇俏。这两年他很少见她,倒是常见另一个大大咧咧的女子。想起梅影,他心里叹口气,可惜那样好的女子,以后却是难见了。

“不过是点子薄荷叶子参合些消暑的药材,值不得什么的。这几年,我这家店可是承你恩惠良多啊。”田娘笑着说道。

田娘店里所需的很多干调水产倒多半是尹家铺子给配货过来的,不止价格合理,关键及时新鲜。尹承宗他爹是本朝第一皇商,他祖母是当今皇上的亲姑姑,他父亲排行第二,素不喜读书入仕,唯好经商敛银子。

士农工商,商人地位低微。虽然一样可以出将入仕,但是身份上商家出身就不如农家出身,是以很多人家都是有了钱,就赶紧买地转换身份。进十年来,倒是因为尹承宗的爹,一时间提升了商人的地位。

只是主流还是重农抑商的,比如尹家,虽然拥有大量的商铺和商路,但是他们家的农庄和良田也是无数的。尹家长房嫡孙可以袭爵,按理尹承宗该接收他父亲经商的路子才对,可是他爹却是一直逼着尹承宗去科考入仕,以求封官进爵,由此可见一斑。

“别提那个,你又不是没付钱。我虽科举,却不是不同世务之人。本来子秀走的时候,托我照顾你,没想到我会被我爹圈城外去了,并没帮上你什么。我爹看我跟看贼似的,这次还是借着看我姐姐才进城的。你看看,那小子又在门外催我了,本来我是打算去看看昌柏的,现在没时间了。等昌柏放榜,我必然会过去祝贺。”凤眼薄唇的青年,一脸无奈的说道。

“我替昌柏谢谢你,看来我也留不了你的,不能耽误你金榜题名的正事。下次去我家吧,我亲自下厨给你做菜吃。”田娘笑着说道。

53 谢太太

六月十六,院试结果出来,昌柏名列第三。至此,昌柏有了秀才称号,他们家的铺子不用交税了,可以有资格参加今年以至于以后的乡试了考举人了;如果考上举人以后就可以考进士做状元郎去了。

得了消息的一家人都很兴奋,张氏和井妈妈笑的合不拢嘴,屋里屋外的忙碌,田娘看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就去了昌柏的房里。

“昌柏,要不要请请朋友四邻?今天是个好日子,你可以歇歇,文章也不是一天能看完写好的。”田娘笑着对捧着策论看的昌柏说道。

“不过是个秀才,等我中了进士再请吧,省的人家以为咱们没见过世面。这京城最不缺的是官员,秀才。姐,你没听说,一砖头下去,砸到十个男人里,五个当官的,三个举人,两个秀才。”昌柏放下手里的书本,双手抱胸,笑嘻嘻的说道。

田娘看着眼前开朗活泼的弟弟,心里很温暖。他三岁开笔,五岁习文,到如今,整整十二年。如果不是守孝,三年前就该下场参考的。胜不骄,败不馁,不骄不躁,这才是做大事的样子。

“少爷,那就不行有一个是车夫,抗包的?”三顺在一旁凑趣道。

“太师府车夫搞不好都是六品的带刀护卫呢,拿包的也可能是屡试不第的举子。姐,你说是也不是。”昌柏挤着眼睛说道。

对于姐姐他一直都很愧疚,相差一年,可是姐姐却要承担如此沉重的养家的担子,他却什么忙也帮不上。他必须加快步伐,快点,再快点,然后好让姐姐歇歇,让她和表妹们一样做个悠闲的大家闺秀。上次崔大娘做的媒,让他不再希望田娘出嫁。

田娘被他挤眉弄眼的逗得直乐,“你啊,那学来的这些贫嘴的东西。”

“听学里那些同窗说的。不过的确不必,咱们家在这里也没什么亲友,不如就自家吃一顿算了。”昌柏也笑道。

“呵呵,都依你,咱们就自己在家里好生的吃一顿。”田娘笑着说道。

“田娘,昌柏,过来给你父亲上香。”张氏在门口叫道。

“马上就来。”田娘神色微凛。

想起早逝的父亲,她不仅神色黯然,父亲生前最喜欢的不是昌柏,而是她这个先天体弱,后天娇养的女儿。她和昌柏一样,都是三岁习字,五岁习文。

父亲生前常说,她写的文章比昌柏还有灵性。看着对面的少年平静却充满信心的面孔,她心里叹气,科举这条路不好走,父亲生前就是个屡试不第的举子,最终还是抱憾而亡。她不想昌柏这样,她希望他能一生平安通顺。

“相公,妾身带着孩子们给你报喜来了。柏哥他中了秀才,是第四名呢。妾身无能,幸好他们姐弟听话争气,相公在天如果有灵,就保佑田娘找个好婆家,昌柏乡试会试殿试一次通过。”张氏带着他们姐弟给郑世伦的牌位上香磕头,张氏带着笑容含着眼泪念念有词。

“姐不要担心,我不会走父亲的路的。”昌柏看田娘的神情忧郁,以为她担心他像父亲那样屡试不第,连忙拉着田娘的胳膊郑重的承诺。

“那些都不重要,只要你好好的活着,姐就知足了。”田娘笑着说道。

中午田娘亲自下厨,张氏和井妈妈都给她打了下手,她做了一桌子的菜,大家高高兴兴的吃了一顿。

午睡醒来,田娘看屋里就剩她自己,母亲和井妈妈都不在房间内。披散着头发,抱膝坐在那里,看着狭小的院子,田娘觉得该换个地方住了。

如今井妈妈也上了年纪,母亲身体也不太好,应该再找个粗使婆子和小丫头服侍母亲和井妈妈,到了该让母亲享享福了的时候。昌柏大了再和三顺挤一个房间,出入总不是很方便。如今他这院子也无法加盖房屋,将来昌柏还要娶妻,至少要找个两进的宅子才行。

“田娘你醒了了,外面来了个太太,说是你的故人,想见见你。”井妈妈笑呵呵的进来说道。

“哦,嬷嬷,谁家的太太,是来贺喜的吗”田娘抓起放在旁边的衣服,随口问了句。

“这个倒不是特意来贺喜的,是一位姓谢的太太,我还真没见过,说是要见见你。你娘说是从前的故人,如今在外间和你娘说话呢。”井妈妈上前帮田娘梳理头发。

“谢太太,难道是她”田娘手里的衣服啪的掉到地上。

她前世今生,十六岁前就只认得一个谢太太。不会,不会是那人家里的,毕竟这么多年没有联系,她是不会找到这里的。

“田娘,你这是怎么了,我看你娘的样子也是像受了惊吓一样。”井妈妈犹疑的问道。

“没事,妈妈,我出去看看,回头再和您说。”田娘勉强笑了下。

这几年,她几乎不记得了那家人,即使后来谢文磊站在她的面前,她都没像第一次见到那样,气愤难耐。前世是前世,今生是今生,只要她不去重复,何必再记着那些不高兴的事情,让自家难过呢。只是做心理建设容易,实施起来却是不容易的。

田娘来到堂屋客厅处,从门口看到那个妇人,一身淡红的薄绸宫装,消瘦苍白带着病态的面庞,纵然眼角有了皱纹,却依然能看出从前的美貌来。还是那副温柔慈爱的表情,还是那软糯动听的嗓音。

田娘有种被雷击到的感觉,在脑袋轰鸣中,好像又回到梦里前世的十六岁。那时候,比这晚些,七月末吧,她第一次到京城,她带着所有的梦想和期望坐着马车来京城待嫁。她在谢家见到了这位中年妇人,一个一直到死都慈爱对她的妇人。

“这次来,就是想看看咱们两家孩子的事情。实在是不知道你们来了京城,知道的话,早就过来看妹妹了。我这个破败的身子,那两年几乎没下来过床,后来再去你们就离开了。”

田娘在门外听到这里,就提着裙子,步履有些不稳的进去。张氏看着田娘,连忙招手“田娘,可还能认得你谢伯母?”

田娘一步步上前,蹲身施礼“给谢太太请安。”

“这是田娘吗,几年没见,成大姑娘了。这模样倒是比从前还精致许多,呵呵,不知道,再其他地方我还真不敢认呢。”谢太太起身看向田娘。

“太太过奖了,田娘不过是市井中的普通平民女子罢了。”田娘缓步来到张氏身边站好。

“刚刚听你娘说你弟弟中了秀才,这是好事啊,呵呵,来的匆忙,明天我再把贺礼送上。今天能见到你们母女,是我这一年中最高兴的事情了,只是没想到,郑先生会英年早逝。唉都是我们的不是,那年我一直身子不好,是其他人在代理家事,以至于没收到讣告。”谢太太一脸歉然的说道。

田娘微微冷笑,真是说的比唱的好听,想必前世也该是这样的说法吧,只是谁又能去查这事的真假。

“都过去了,事情突然,我当时人也都懵了,兴许送错了也是有可能的。”张氏本性善良单纯,听谢太太一说,连忙安慰道。

“田娘,今年有十六了吧,可不能再耽误了,咱们这么大的时候,可是早就做了嫁娘了,是不是妹子”

“这个,你们哥如今有二十了吧,难道也是还没娶吗?”张氏也笑着问道。

她这几年早就对谢家灰了心,尤其是田娘的激烈反对。可是看到谢太太,尤其谢太太的态度,想起谢家满门清贵,心底希翼的火苗又窜了起来。

“没找到你们,怎么会娶那就是个书呆子,小时候一门心思的读书,如今正在准备明年的会试呢。我一直身子不太好,派去打听的人也没打听到你们的下落,幸好这个时候碰到了,不然可是耽误了孩子们的青春了。”谢太太笑笑说道。

“这个,你看….。”张氏刚想说什么,却被田娘的眼神给制止了。

“听说她如今做了厨娘是吗?不是我嫌弃,只是这样的事情传出去着实不太好,以后还是不要做了。女孩子哪能抛头露面的,总该是贞静娴惠才是女子的本分。”谢太太又接着说道。

田娘抿嘴,能做厨娘也是因为你啊,要没有当年在谢家做少奶奶厨娘的磨练,她如何会那些东西。如今想起,当年谢太太不肯吃其他人做的吃食,只吃她做的。自己算什么,不过是把她当成高级点的老妈子罢了。

“那是田娘立身之本,如何能不做。何况这是我的家事,太太就不要操心了。谢少爷未婚恐不是为等我,京城人多知,谢少爷有一红颜知己,只待金榜题名,那小姐年龄及笄,便迎娶大婚。何况当年的婚约本是随口戏言,以后就不要提了,对郑家和谢家都不好。”田娘上前一步,眼睛看着谢太太,严肃的说道。

谢文磊有红颜知己,这事倒不是满京城都知道,他又不是什么名人。不过国子监的人倒是很多知道,据说苏文苑时常会去那里等待迎接谢文磊。

“这是什么话,我怎么不知道,婚约岂可随口胡说?”谢太太一愣,她看向院里,她带来的两个丫头婆子,都随井妈妈在院里喝茶吃点心。

“太太可有婚书?此事不可再提,我可是自由待嫁之身,太太这样说,岂不是在骂我不知廉耻,要一女二嫁吗?”田娘冷淡的说道。

张氏在一边急的直拉田娘的衣服,不让她说话,可是自家的闺女的脾气,她知道。田娘什么都可以商量,唯独这个婚事,一碰就会失态。本来她还想弥合一下,可一听那男子有了红颜知己,就不再说话,那样的男子,田娘即使嫁了,也不会有幸福的。

“妹子家,如今是女儿当家吗,这孩子,那些什么红颜知己的都是误会,那是他姑姑的女儿,今年才十四,那里懂得那些。你不要听那些闲话才是。”谢太太咳了声,脸色有些不好。

她看眼前的少女,身材纤细,眉眼精致柔和。听了那人说了她这几年的所作所为,又听了她刚才的一席话,更加确定自己当年的眼光是对的,这个女孩,适合他儿子。

此时的谢家,大部分的人都在歇午觉,尤其主母不在府里,整个宅院都静悄悄的。只有谢文磊的书房里,传出清脆或者清朗的说话声。

“表哥,你别看书了,我来了你也不理我。”一个身穿淡绿薄纱外披,内衬是一件雪白薄绸长衣的少女,正靠着一个青年的肩膀娇俏的说着话。

风吹起,薄纱纷飞,刚好可以看到那长衣,从下到上绣着一支鲜艳欲滴的大红牡丹,牡丹的花刚好到胸部,显得人更是腰肢婀娜,风流妩媚。

“文苑,刚刚不是一直都在陪你下棋吗。这是朋友的,我看完要还回去的。你去母亲那里玩去,或者找妹妹们,一会我在带你出去。”男子抬头笑笑,拍拍苏文苑的胳膊。

大家不用想也该知道,那男子就是谢文磊,那女子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苏小姐,苏文苑了。

“我刚刚去舅母那里,听说舅母去给你提亲去了,这是怎么回事啊?”苏文苑转身坐到谢文磊的身边。

“怎么会,这半年都没提过婚事的事情。而且母亲身体不好,这样的天,她必然要在家里避暑的,那里会出去,你听错了吧。”谢文磊头都没抬的说了句。

“真的啊,说是有人来拜访舅母,就是那人说起的婚约的事情,难道与妈妈还会哄我啊,那可是你的奶娘。你都有婚约了,还招惹我做什么。”苏文苑嘟着嘴。

“乖啊,那都是没有的事情,来我这里,尽吃些没来由的醋,明年我中了进士,你也及笄了,我就求我爹上门提亲去。”谢文磊拉过娇怯怯的苏文苑,在她脸上亲了下说道。

“又这样,不知道那学来的混账,横是你房里的小倩吧,整天勾搭你做这些个。”苏文苑脸一红,嗔道。

谢文磊心思浮动,只好放下书本,转身抱着她,笑着刮她的鼻子“她都订了亲了,马上就该出去了,你还这样。我房里那还有像样的,为了你我都二十了,你到底让我等到什么时候啊?”

“人家不是小吗,你现在又没功名,那我娘,倒是没什么,可是我爹你知道的,我,人家….”她爹一直都在给她找婆家,她也知道表哥对这个事情不满。可是表哥的家世,她爹一向就瞧不上。

苏文苑的娇糯都被谢文磊含在嘴里,一时间屋里□盎然,苏文苑忘了自己来的最初的目的。只是微闭着眼睛,脸红红的,小嘴微微的张着,是个男子见了都会把持不住吧。

“好妹妹,哥哥等你这么多年了,你要信我才是。”谢文磊喘息着拉开了渴望已久的薄纱软绸,亲上梦寐以求的雪白粉嫩。

“可我怕啊,表哥,你别这样,被人看见。”苏文苑觉得身上跟着了火一样,忽然一阵清凉,这才发现,衣衫半退。连忙捂住,娇娇的呼叫谢文磊。

“是哥哥不好,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谢文磊勉强控制住勃发的某处,努力放开怀里的娇娇软软香香的身体。

他红红的眼睛,看着外面雪亮的天空,不由的有些惭愧,这样的自己成了什么啊。表妹是他珍视的人,他当年第一眼看到,就喜欢上这个娇娇的,嫩嫩的小表妹。

“表哥,你别不高兴,我不是怕,这外面太,我…”虽然年少,可是她却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啊。苏文苑,红着脸,起身拉着谢文磊朝内间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正太的成绩终于达到他的标准,我可以喘口气了。

明天父亲节,祝福天下的父亲节日快乐。天热了,大家要注意避暑。

54贺新郎

六月的艳阳下,城南小巷子里奔驰进来两匹马。进来后速度慢了下来,哒哒哒的,骑白马的男子指着田娘家的院子说“侯爷,就是前面。”

“拙风,把马拴这里走过去吧。”红鬃烈马上一身月白袍服的男子应声下马。

来人正是平西侯爷施南生和他的侍卫田拙风。两人拴好马匹,徒步前行了几步就到了田娘家的小院门口。

田拙风手里提着装有了礼品的包袱,随着施南生站在院门处。他刚要敲门叫人却被施南生制止。门口有辆单马拉着的马车,院门半开,显然刚刚有客人出入。

从门口看,这院子着实不大,三间的正房,两侧各有两间厢房。只是布置很雅致,院门这侧是榆树编就的篱笆,贴篱笆边上栽了一溜的各色野花,如今正是开花时节,碧绿的树叶下,红黄粉紫竞相开放。

院子左侧开出一小块地,栽了些时令的小菜。如今里面刚好是绿油油的小白菜和生菜,靠着院子篱笆处爬满了翡翠一样绿的豆角,小小的地里竟然还种了一架黄瓜,顶花带刺的煞是惹人流口水。

院子右侧是一座葡萄架,如今不是成熟的季节,葡萄架下的躺椅和小桌,在碧绿莹莹的葡萄架的掩映下,看着就让人感觉暑气顿无。如今那躺椅上卧着的是一只肥肥的大白猫,睡得口水直流。

甬道的尽头止于两颗并立的李子树,如今花早落了,浓密的绿叶里,累累挨挨的全是小拇指大小的青李子。然后树下是一个本色木桌,陪四个木凳,如今是有一个丫头两个婆子坐在那里喝茶聊天吃点心。

正房门前靠左侧有两颗一人多高的花树,以施南生的目力,那该是芙蓉花。旁边的小小一块空地平平整整的,竹竿支起的晒衣架上,还悬着几件未干的长衫,短裙。

站在门口看着这个小小的院落,一股温馨的生活气息扑面而来。清幽浓烈的各色花香没让他反感,反倒让施南生沉郁的心情放松了许多。

“这菜地倒是让我想起你们家来,呵呵,不愧是老乡,布置院子都差不多。只不过这院子多了个雅字,你也可以弄做葡萄架来。”施南生负手说道。

“小的家里都是些粗人,那是怎么也不上郑小姐的家,这一看就是锦心绣口的人才能想出来的。就说那猫,我爹宁可养狗,也不会养猫的。老爷子说了,狗是忠臣,猫是奸臣,养狗能看家护院,猫虽然能抓耗子,可养不熟,最后还是得跑出去。”田茁风笑着回答。

“你家老爹那是真正的庄稼把式,我听说你娘想给塞个丫头让你爹给骂了回去?”看田茁风一脸的恭谨,不由的出言打趣道。

“一定是杜宇那个大嘴巴,侯爷别听他瞎说,我可是绝无此意的。咱们行武出身,这些年,能侥幸留下这条命就是老天的惠顾了。我老婆跟着我提心吊胆这些年,好不容易过点舒心的日子,我那能再整个女人让她伤心。”田拙风老脸通红。

都是他老娘,总说一个孩子太单了,多子多孙才是福。秀芝常常感叹的就是侯爷父母的事情,纵然她不直说,他也知道,她那是提示她不喜欢房里多人。他和秀芝也是少年夫妻,倒从没有其他的心思。何况秀芝还年轻,又不是不能生。

“呵呵,还真不是他,你家虎子跑来找我,让我把那个女人给绑走,不然他就杀了她。呵呵,你有个好儿子啊,还知道先礼后兵呢。”施南生想起那个虎头虎脑的小胖小子,忽然觉得要是多个儿子也不错。

“侯爷恕罪,您一天就够烦的了,小的家事还让您烦心。这小崽子,可是被他爷爷惯的不像个样子。回头我教训他。”田拙风脸上的汗都下来了。这以后他还怎么做儿子面前做严父啊,老娘真是害他啊。

“教训什么,我看挺好。不过你得告诉他,太平盛世,不能动不动的就喊打喊杀。大了,我给他谋高好出路。”

“这天热,可别晒着您。这家没什么下人,也没没守门的,咱们可等不起。我这就通报一声,侯爷您先等会。”

看施南生脸色变得温和,他悬着一路的心总算是放下了。心里暗暗叹息,这几天因为大小姐的婚事,侯爷可是被二老夫人烦的够呛。还有十天,小姐就要出嫁。

看这意思,小姐出嫁,侯爷就要开始着手整理侯府了。二老夫人也太小瞧侯爷了,虽然他不擅长内宅管理,可是他还不擅长赶人吗?尸山血海侯爷都没这样烦心过,可见女人是不能多的。

“嗯,一起进去吧,里面好像谈的不太高兴。”他耳力甚好,隐隐听得里面好像在争吵。施南生回头看了眼,那悬挂着青色绸子门帘的马车。

“李嫂子,快进去看看,太太怎么好像生气了?”李子树下的小丫头的声音忽然高了下。

“好像是,赶紧进去看看。”一个身材粗壮的中年妇人匆匆起身。另“不是说是故人吗,这怎么还吵上了?”一个老年的妈妈也匆匆的跑了进去。

“张家妹子,当年没能前来给郑先生吊唁是我们的错,可是你如今不守信约,意在悔婚,如何对得起郑先生。我可是看在郑先生的正直清贵的人品,才定下你家的闺女。你这样出尔反尔,如何教养你的儿孙忠孝礼信。以后他就是中了进士,可是传出去有个背信弃义的娘,和一个悔婚的姐姐,他的仕途难道不受影响吗?”谢太太一脸的潮红,一边说一边咳嗽。

“谢太太,你先别说这些个了,谢谢。你这可是什么病症,这样的厉害,那年你可是康健的很。”张氏也被她这样的咳嗽吓了一跳,顾不得她都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也不由的上前问道。

“哎呀,太太,怎么咳的这样厉害,小芳草,快点把药给太太服了。”那个体格子健壮的李嫂子,匆匆的进了客厅,就冲到谢太太的身边说道。

“你们这一家人好不晓事,我们太太身子不好,为了你们才不顾身体安危的大热天走来,什么事情把我们太太气成这样,要是有了什么好歹的,你们谁负的了责任。”那个穿着薄纱掐牙比甲,内衬绿色紧身绸衣的小丫头上前恼道。

“闭嘴,没规矩的,谁让你说话了。我没事,你们退后。”谢太太喘息了会挥手说道。

“虽然这几年咱们失去了联系,可是我没有一天不是惦记着田娘的,你可是还怪我当年没有及时的送婚书过来?”

张氏张嘴要说不怪,可是一想起女儿当年哭的那样凄苦,又想起刚刚女儿提起的红颜知己,就不吱声。虽然她执拗单纯,可是她却是这世间最希望田娘幸福的人。

那男子再好,如今已经二十岁,房里难免有人了。大家公子哥,成亲前有个把通房妾侍不算啥,可是要是红颜知己类的就不行了。谢家好歹如今也是六品官员之家了,自己家是平民身份,如何为女儿出头。回头过三过五的接到府里做了贵妾,如果田娘不得夫婿欢心,那田娘这辈子如何出头。

“谢太太误会,绝不是这样,是我们家如今配不上了。那个婚约不过是口头戏言,以后就不要再提了,既然令少爷有了红颜知己,为了孩子的幸福,还是早点娶进门的好。”张氏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