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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姑娘,你肚子的孩子是谁的,我想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施侯爷自来在女色上头不在意,世人皆知,你到底在维护谁?”田娘仔细的看着巧儿的神情,忽然问了句。

作者有话要说:

婶娘筒子,这回丢了大脸了。

83 谁的种

“你这个下贱坯子,和你那娘一样上不了台面。当时你怎么不说啊,你,如今你就是进来,也只能做妾了。你知道不知道啊,我可怎么和你嫡母交代…”柳氏一看田娘不肯拿银子,不由的抓住巧儿的头发,狠狠的打了她几下,掩面哭道。

巧儿也不躲避,也不说话,任由二老夫人打骂。很快就被二老夫人抓的头发散乱,她却不去管,只双手护着肚子,瑟缩在地上啼哭。

田娘虽然是在乡下长大,也见过农村妇人打架骂人撒泼。没想到大家出身的二老夫人也会和那些无知妇人一样,一时间,她愣神了。

门口的黄鹂听屋里的动静越来越乱,不由的对连翘说: “连翘,你快去大门口守着,侯爷回来就赶紧禀告。看这样子,老夫人是来找事的,我和你双燕姐姐进去,夫人年幼,刚进府,那里应付得来。”

“荷叶,去多叫几个婆子过来,有事好方便传唤。”

黄鹂匆匆的安排了下,就和双燕敲门“夫人,婢子进来服侍了。”

屋里田娘正郁闷的劝着柳氏“婶娘,咱们好歹也是有身份的人家,有事说事,您这样又能解决什么。表小姐好歹还是女儿家,多少要给她留些颜面才是。”

“哎呦,你才进府几天,就和我谈什么身份啦。我打我的侄女,有何不可?巧儿你这个死丫头,人家不留你,我可丢不起这个脸,这就送你回家,让你母亲发落去。”柳氏又给巧儿一巴掌。

她一想到当时让这妮子去勾搭施南生,做正房夫人。可她左推右推的说害怕不肯去。没想到如今连孩子都有了,却也只能做妾了,而且还是落魄侯爷的妾,越想越气。

巧儿想起嫡母的狠戾心生绝望,,不由的哭道,“姑母莫非想我死吗,我这就如姑母的意。”她说完转身朝旁边的柱子撞去。

田娘大惊,这要是在她眼前出了人命,那可麻烦大了,连忙扑过去搂住巧儿。“好死不如赖活着,表小姐你这是做什么。”

“夫人莫慌,婢子们来了。”

黄鹂和双燕打开门就看到这个场面,连忙上前,一个抱住巧儿,一个扶住田娘。

田娘一时觉得腿软,在双燕的搀扶下,缓缓的坐到椅子上,尽力平稳声音“你们来的正好,扶表小姐过去梳洗,万不可离开一步。”

田娘看一脸惊愕的柳氏,眼里都是厌烦,语气更加冷淡,“老夫人想要担上逼死自己侄女的罪名吗,我记得三叔和四妹好像还没定亲,您就不替侯爷想,也不替你自己的儿女想吗?”

她不知道这都是什么事情,柳家好歹也是大户人家,教出来的女子,竟然能做出未婚先孕的事情来。

她这一上午本就疲累,被二老夫人这一闹,更是心烦。成亲不过大半个月,这事情一件接一件,如今妾生子,奸生子的,还都赶在一天爆发了,上辈子没经历过的,好家伙,这回齐活了。

柳氏也没想到平时柔弱的丫头会突然如此烈性,一时也呆了,田娘的话她倒是没听进多少。这时候,门口忽然传来两个声音。

“娘,您怎么上这里来了?”一个清朗年少的声音。

“夫人,这是怎么回事?”这是低沉浑厚的成年男子的声音,也是田娘熟悉的声音。

田娘转头看去,心里顿时一定,这祸头子可是回来了。

他依旧是那身紫红色的侯爷朝服,玄色七梁冠上镶嵌的宝石熠熠发光,平时就面无表情的脸如今因为皱着眉头,更是冷冽的让人退避三舍。田娘觉得奇怪,不过是去宫里谢恩,哦,也许是交接署务有麻烦了吧?

“侯爷,”田娘难得的如此迫切“您还顺利吧?”

“嗯,顺利。”施南生看了眼田娘。

她穿了件桃红小袄,深紫色的十二幅长裙,乌鸦鸦的长发挽成的百合髻却有些散乱。本来落落大方的人,却有些神色急躁。

想想刚刚那叫荷叶的话,不由的看向他婶娘柳氏,难道她真的动手了不成,这也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想到这里,眼神越发冰冷。

“夫人,到底发生什么事,你如实的说。只要有我在一天,这世间就没人能欺负得了你。”他上前拉着田娘的说,看了看说道。

“多谢侯爷关心,没人欺负我。是巧小姐来了,有些事情,这个还是让婶娘和表小姐说吧,毕竟那时候妾身还没入府呢。”田娘本来担心他多少会认为是自己不懂事,惹恼了二老夫人,没想到他会说这样的话,心里一暖,不由的笑了笑说道。

“给嫂子请安,表妹?巧儿表妹怎么了,她在那里?”跟着施南生身边的施南雨,来不及给他母亲请安 ,就问向田娘。

“南雨,以后不许再叫表妹的名字,那是你能随便叫的?如今她已经是你大哥的人了,日后见了也要叫声小嫂子才是。”柳氏恢复了些神色,训斥三少爷施南雨。

“什么,大哥的人,娘你说什么呢?巧儿呢,她在那里,娘,你带她来侯府做什么你不是来贺大哥的?”施南雨楞了下,脸色变幻莫测。

施南生也一脸不解,皱眉看向柳氏:“谁是巧儿,婶娘你到底要做什么,怎么什么话都说?”

柳氏一撇嘴,“她连你的孩子都有了,不是你的人是什么,你堂堂平西侯爷不会不认吧。”

“满口胡言,本侯都不知道什么巧儿宝儿的,认什么。夫人,你知道怎么回事?”施南生一脸愕然的看向田娘。

“夫人,表小姐不好了,她那里流血不止。”双燕匆匆的跑出来,一脸慌张。

田娘愣神,这是什么状况,她还真不懂。施南生和她差不多,她们两口子这里面面相觑的时候,施南雨忽然噗通的给施南生跪下。

“大哥,你救救巧儿,救救巧儿,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是我的。”进门还一脸阳光的少年,此时却是凄风苦雨,满脸是泪。

“楞什么,还不去请大夫,看那刘太医走没有,没走,快请过来。”田娘来不及想施南雨的话是什么意思,朝双燕喝道。

最震惊的莫过于柳氏,她哆嗦的起身指着三少爷施南雨,一脸的不相信:“胡说,不可能,怎么可能,那孩子是子恒的,南雨,你再胡说,娘让你爹罚你跪祠堂去。”

“表妹说的?我去看表妹,我要听她亲口说。”施南雨一脸决然的说完,就朝旁边的槅扇间冲去。

“你这个孽障,她那是要小产,晦气啊。”柳氏去拉施南雨,却只拉了下衣角,就被挣脱了。

她气的脸都白了,丰满的身子,像风中的大枫叶子,簌簌的抖着。这事绝不可以成真,她丢不起这个脸。她这时候不想自己贪财,舍不得施南生的身家财务,倒咒起巧儿就此死了算了。

田娘此时已经明白了,那孩子是施家的不假,只不过是婶娘自己的孙子罢了。听完柳氏那小产的话,脸白了下,这姑娘可够苦命的,身为庶出,又遇到这样的事情,要是施南雨也不收她,那她那里还有活路。

她想到这里,不由得又想起自己,想起那小姑娘,凄凉的眼神,双手护着肚子的情形。

“侯爷,妾身过去看看。”田娘轻轻的说了句。

“你,去看看吧。”施南生叹口气,这都是什么事。

田娘进去就看到施南雨抱着巧儿,在那里不停的叫她的名字,而那姑娘,苍白着脸,紧闭着双目,已经是昏死过去了。

“夫人,怎么办?”黄鹂满头是汗,她知道这样的事情,不能太多人知道,那里敢叫人。可她一个姑娘家,那里经过这个。

“小叔,你这样抱着巧姑娘,她不舒服,你先放平她。”田娘心里砰砰的跳着。

“大嫂,你救救她,你一定救救她,她是无辜的。都是我害的她,她实在太可怜了。”施南雨抬头乞求道。

“你先放下她,一会大夫来了就好了,别担心。”看着为情所磨的少年,田娘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只好安抚的说道。

“黄鹂,拿被子垫高她臀部,对,垫高,这样少流血,好像。”脑袋里回忆,上次回娘家,井妈妈教她保胎的方法。她当时心不在焉的,也没记住多少。

“夫人,刘太医来了。”

一顿饭的功夫,总算巧儿的血止住了。施南生亲自送了刘太医出去,施南雨抱着脑袋蹲在地上,柳氏已经气的说不出话来。

很快施南生就回转,进屋坐下,还没来得及说话,施南雨就呼的起身,走到他面前,双膝跪地。

施南生脸色疲惫,看了看他“三弟,你这是做什么?”

“大哥,请你为我和巧儿做主,我要娶她为妻。”砰砰砰的给施南生磕了三个头。

“三弟,你先起来,婚嫁大事,你有父母在堂,大哥怎么好出面。不过,你要是纳了她,这个主还是能做的。”施南生一脸为难的说道。

“不可,我不同意。”柳氏歇斯底里的哭叫道。

“我回府时候已经派人去请二叔过府,想来也该到了,请婶娘为我解惑。我施子恒到底那里做的不对,让婶娘如此对待,不遗余力的往我身上泼脏水。”施南生冷冷的对着柳氏说道。

柳氏这时候才想起面前还有这尊神呢,不由的有些后怕。可她怎么能说自己的私心和当时的谋划,她只好掩面哭泣。

室内转入异常的安静,除了婶娘的抽泣声。

田娘这时候自然不会多嘴,好在不到半刻钟,施家二叔施庭带着长子施南云匆匆的从门外进来。

田娘很佩服二叔,这位先狠狠的打了柳氏个嘴巴子:“你个蠢货,今天什么日子,你跑这来闹。赶紧给我回去,别丢人现眼的,再这样我就休了你去。”

柳氏本就懊恼,刚想顶嘴,就被他狠狠的瞪了眼,然后他转身对着施南生笑道:“子恒啊,你婶娘最近有些痰迷了心,总是做些让人想不到的,你别和她计较。我先带她回去,明个二叔再来贺你升官之喜啊。”

施南生也知道,问是问不出什么的。只是这有事没事的闹,日后万一自己不在京城,田娘怎么能撑住。

“二叔,这些年的事情我也就不多说了。婶娘此次做的有些过了,我不想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施南生难得的大马金刀的坐在那里,一脸清冷的说道。

施庭一脸尴尬:“大侄子放心,不会不会。”这时候实在无法说其他,他看向田娘,“侄媳妇,巧姑娘在那里?我带她回去养着,这次让侄媳妇受惊了,改日让你婶娘给你赔礼压惊。”

“叔父这是那里话,侄媳不敢当。我这就让人把巧姑娘扶出来。”田娘起身回道。

她是第二次看施家这位二叔,难怪先老夫人喜欢,这位长的浓眉大眼的,关键是一脸的喜兴,那像施南生总板着个脸,让人无法亲近。

很快,黄鹂和双燕扶了巧儿出来。她先上前给田娘行礼“夫人救命之恩,只怕巧儿此生无以为报了。”

“快扶起来,这时候,还讲这些虚礼做什么。回去后,好好的养身子才是正理。”田娘连忙让人扶起。

她看着苍白憔悴的女孩,心里一痛,不由的看向施南生。男人做的孽,总是女人来忍受,她要切记,此生要看好自己的心,巧儿就是一面镜子。

不知道施南生是看懂了她的意思,还是本就是这样想的。他看向施庭,淡淡的表达的自己的想法。

“二叔,表小姐好歹的柳家的闺女,出了这样的事情,传出去可是京城一大笑话,就让三弟收了她吧。如今朝堂形势不好,要是传出去,恐怕对您和二弟三弟都不好。”

“你放心,二叔明白,一定处理的圆满,让你满意就是。”

84 乱纷纷

“你说什么?”刚刚送了二房一行人的施南生,愕然的看着田娘。

“妾身恭喜侯爷,丝丝姑娘有喜了,已经快两个月了,侯爷很快就做爹了。”简单整理了一下仪容的田娘,面带笑容的看向施南生。

“这怎么可能?自和你订下婚约,我再没近过她的身。那太医该不会是庸医吧,赶紧换一个,看看她到底是什么症状。”施南生思索了下说道。

这回愣住的是田娘,这都什么事情,摆的哪门子的龙门阵啊。先是表妹怀孕找上门,差点一尸两命。好歹那个还找到正主了。

如今通房怀孕他也不承认,那说明什么啊,丝丝她难道是,一支红杏出墙去了吗。他这人,不会连个通房都养不住吧。又想起后园的两个美人,田娘觉得这不是一般的乱。

“给丝丝姑娘诊脉的,就是刚刚救表小姐的刘太医。据说是太医院里很有名气的太医了,既然侯爷有疑虑,妾这就去安排,再请太医来。侯爷也累了一天,梳洗一下,回头晚饭就好了。”田娘温和的说道。

施南生神色不明,嗯了一声。田娘叫了黄鹂去安排请太医,叫了蓝叶服侍施南生更衣。

在这个时刻,按理她该亲自服侍施南生,毕竟施南生是她日后的依靠,就像百香居的客人一样。客人心情不好,她有义务开解。可是这一天,圣旨,孩子,美人,表小姐,通房,闹得田娘没心情,她懒得理会这位客人。

施南生倒没说什么,只是看了眼田娘,眼里有些焦虑。蓝叶捧着衣物进来,他还是什么都没说,就转身去了旁边的净房。

田娘烦躁,把身边的丫头都打发出去,一人在屋里发呆。

过了一会,绿锦敲了门:“禀夫人,晚饭摆好了。”

“嗯,知道了。”田娘淡淡的说了句。

绿锦担心的看了她一眼,想起后园的美人,她不由的低低的说了句:“夫人,你想开点,这些事情,早晚都会发生的,大奶奶当年也哭过很多次的,等你有了自己的孩子就好了。”

“我没事,等侯爷出来就去吃饭。你让人去看看,请太医的人回来没有。”田娘扯了下嘴角。

她表现的有这么明显吗,她只是有些不习惯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还是他们从前的院子里的生活好啊,虽然会为银子发愁,可没这些糟心的事情啊。

“那就好,那奴婢出去了。”绿锦叹口气出去。

田娘又靠坐在软榻上,随手拿本书,呆呆的看着,半晌却没翻一页。这一天,都什么人什么事啊。

她到底嫁给了个什么人,外面一片叫好声,家里却是烂事一堆。如今连孩子是不是自己的都搞不清。田娘很疑惑,他到底是如何英明神武的打的那些胜仗啊。

很快施南生换了一身家常紫色袍子走出来。“在看什么书?”他走过来看了眼田娘手里的书问道。

“女论语,我不过随便翻翻而已。天色不早了,晚饭摆好了,侯爷是现在用,还是一会用。”田娘收起刚刚的思绪,放下书说道。

施南生看着田娘有些恍惚的神情,心里一阵内疚。这些天,难为她了。只是丝丝怎么可能会有身孕,他明明记得从没找过她侍寝啊。这种事情他怎么会记错,而且每次他都会让人安排她喝药的。

“现在用吧。”施南生背负着手,率先往外走。

饭菜很丰盛,只是吃饭的人各有心思,倒是难得的保持了食不言。田娘本就胃口小,只是吃了一小块月饼和几口汤,看着施南生放下筷子,她也就放下了。

饭后,施南生难得的没去外书房。他一直都沉默不语,田娘觉得很不自在。搜肠刮肚的想找个话题,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一个男人发现自己的女人有了孩子,可他却不一定是那孩子的爹,这个事情怎么能轻易的绕过去。想起丝丝死活不肯看大夫,田娘有偷偷的打量了下施南生,难道他真的满头绿油油啦。

正当田娘纠结的时候,绿锦进来,朝他们夫妻屈膝行礼,说太医到了。算是,解救了田娘。她擅长的是做点心,不擅长开解被女人伤了的男人。

“你和我一起去看看吧。”施南生终于开口说了句。

田娘作为当家夫人,这也是应该的,就随着施南生一起去了荷香馆。

且不说他们这里,单说二老爷施庭离开平西侯府,在马车上,就气的跳了脚。

下了马车,拉着柳氏进屋,就把所有服侍的人都赶了出去。他一把把柳氏摔到地上,然后气的呼呼喘气。

“老爷,你这是干什么?”柳氏有些惊慌的问道。

这一路上,她已经知道了施南生又做了九门提督的事情。不过她一向在侯府里作威作福惯了,总是会忘记,自己已经不是平西侯府的掌势夫人了。

“你这都干的什么,这样大的事情,你事先不和我商量,事后竟然也不和我说,就带着人去闹?他再怎么着,还是侯爷,侯爷,就是虚衔那也是当朝二品。你是什么,我是什么。他要是翻脸,那可是要见血的。你这个蠢货,我娶了你算倒了八辈子霉!”施庭指着柳氏一顿骂。

“当时接巧儿来,你也是同意的,如今怎么怪我,我怎么知道那个贱货她竟然敢勾搭南雨,看回头怎么收拾她!”二老夫人一边辩解,一边恨恨的说道。

“收拾?你敢,子恒的话你没听见?明天你赶紧准备聘礼,去和你嫂子提亲,三媒六聘的给我娶进门来。”施庭咬牙切齿的说道。

“不行,我的儿子怎么能娶这样的烂货。何况她是姨娘生的,做妾我都嫌身份不够,何况她竟然还爬南雨的床。”柳氏蹭的起来,柳眉倒立。

施庭气的上前狠狠的抽了她一巴掌:“都是你干的好事,子恒是多机灵的人,由得你去算计。他就是再不擅长内宅的事情,如果起了疑心,随便查查,就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

“你打我,刚刚你就打我,我,我不活了,我,你个没良心的,要是没了我,你能过现在的日子。你那侄子,可不是省油的灯,他要是心里有你这个叔叔,怎么到现在你还是个五品芝麻小官。”柳氏捂着脸,一边哭一边说,一边往施庭身上扑去。

施庭一把推倒她,又补上一脚,“你还有脸哭!如今只有让他误会小三和巧儿两情相悦,你不喜欢,才会想把她送给子恒。却没想到她有了身孕,如今知道了,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求娶,才能平息他的疑心。”施庭烦躁的说道。

如今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没想到才几天,太子被圣上冷落,康王受到重视,他以为岌岌可危的侄子,如今又成了皇上的心腹大臣。

“老爷你好狠的心,那事我当时也是说过的。只是这贱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我真是让她骗的好苦。”柳氏一想起巧儿,就一阵怒气汹涌,倒是忘了刚刚被打的狼狈。

“那些都是日后的事情,我问你,当时都谁知道这个事情?”施庭忽然停下来乱转的脚步,瞪大眼睛问道。

柳氏吓了一跳,不再哭闹,爬起来靠着椅子。一手捂着脸,一手扶着腰,细细的回想了下。

然后看着施庭:“那药和香都是我从外面得的,府里知道的人我都打发了。对了,还有丝丝,不过你放心,那人怀疑谁,也不会怀疑丝丝的。”

“哼,你怎么知道,这些年,我就没搞明白那小子脑袋里想啥。你还有脸哭,都是你害了雨儿的。一定当时巧儿害怕先吃了药,结果还是退缩了,结果你儿子给巧儿做了解药。”施庭这一路上,早就想明白了。

他那儿子他还是知道的,绝不会霸王硬上弓的。前后一联系,只有这一点还能说得通。

柳氏颓然倒地,“我的雨儿,他要是娶了这样的女子,日后可怎么做人啊?不行,肚子里的那个孩子不能留。”她转头又咬牙说道:“不足月出生的孩子,外人怎么能不议论,这让雨儿一辈子怎么抬头。”

施庭冷冷的说了句:“那些不管,改日你还得去府里给那新侯夫人道歉,顺便让丝丝把嘴闭上。你给我老实点,你们柳家如今可是败落了,你儿子的功名可都在我那侄子身上呢。”说完,施庭一甩袖子,出去了。

在柳巧儿的闺房里,施南雨顾不得男女大防,拉着一脸泪的巧儿的手:“妹妹,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做妾,无论如何我都会三书六礼迎你进门的。”

巧儿白的一点血色都没有的脸上,全是凄然“表哥,纵然是能进门,姑母那样的脾气,怎么能容我多活?我只求表哥千万不要同意姑母让我打胎的提议,我想要这个孩子。我怕如果她没了,我日后都没机会了。”

“不会,我娘她不会的,你肚子里的可是她的孙子,我的孩子,你放心。你怎么那么傻,怎么就不说,那个欺负你的男人是我。”施南雨勉强的笑道。

巧儿脸上浮起淡淡的笑容:“表哥,我以为你不会理会我,可是我实在喜欢表哥,我才想留在侯府,安全是生下我们的孩子。那时候,我想,除非我死,不然谁也不能碰我的孩子。”

那天,她在那间屋子里,觉得屋里实在太香,香的让人口干舌燥的,就随手拿起丝丝泡的茶,喝了口。然后隔着窗子,看那人光着上半身上都是伤疤。听丝丝说那人生平,没生出景仰之心,反倒更是怕的不得了。趁着丝丝不注意,就夺路而逃了。

“放心,不会的,有我呢。我不会让你和孩子受到一丝伤害的,你也知道,家里最近不太平。今天刚好听到大哥的好信,我就想求大哥和我爹说我们的事情。”施南雨亲了下巧儿的额头说道。

“我信你,表哥。”毕竟流了很多血,又受了惊吓。巧儿终于撑不住,和目沉沉睡去。

施南雨看着体虚而眠的女子,心里又浮起那一天的事情,一直他都很疑惑,那天的巧儿那样的热情是因为什么。有一丝疑惑划过他的脑海,可是他没抓住就过

85 决裂

田娘看了夜色笼罩的荷香馆,门口上悬挂着红灯笼,随着夜风,明灭闪烁,她抿了抿嘴,转身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夫人,她也太托大了,竟然要求夫人回避,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婢。”提着灯笼的绿锦眼睛眯着,咬牙低声骂道。

田娘掸了掸衣袖上的不存在的浮尘,笑着看着绿锦:“绿锦,你如今是大管事了,不要再这样说话,毕竟这里是侯府。你难道不知道,隔墙有耳这句俗语?咱们回去吧,明天过节,有的你忙了。”

“夫人看,要不要让人去打听一下?”黄鹂忍不住问了句。

田娘转身看向她们两个,正色道:“这事你们谁也不要派人打听,这里是侯府,不是咱们那个小院子。我出身低,进府时间短,多少人就等着看热闹呢。”

“那她也太不把您看在眼里了,看她那妖娆样,我就恶心。”黄鹂愤然的说道。

“黄鹂,她不过是通房丫头,计较什么。至于那些事,侯爷想让我知道,自然就会说。傻丫头,我一个诰命夫人,理会一个妾侍做什么,擒贼先擒王,关键是侯爷怎么看我。”田娘缓缓的低声说道。

说完,她扫了眼远处的荷花池,不用看,也知道,那里的好的荷叶都被摘取晒干送去药铺了,只有残破的枯枝败叶飘零在水面上。

她挺了挺腰,自己这几天被权势富贵迷了眼了,竟然患得患失起来。当时要嫁的时候,自己想的可不是这些。男人啊,永不会成为她的依靠的。她能靠的只能是自己。

田娘深吸了一口气,觉得心情平静下来。回头看两个女子都一脸担心的看着她,不由的笑了起来。

“呵呵,你们两个这是怎么了,行了,这一天都是些什么破烂事。早些睡,明个还要回去送节礼呢。”

绿锦和黄鹂对看了眼,都低头应是,各怀着心思,然后伴着田娘一路回了松涛院。

荷香馆里,施南生坐在椅子上,丝丝靠坐在床上,丫头婆子早就都识趣的退到院子门口去了。

“夫人走了,你有话说吧。”施南生无悲无喜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