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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就放下了,刚刚不过是话敢话罢了。阿弥陀佛,愿她在另一世里喜乐安康。”元智肥壮的身子裹着一袭灰色的僧袍,刚刚还气哼哼的脸上,难得的出现了一丝黯然。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因果循环,兴衰交替。时候到了,佛家自然兴旺。”广宣语气恳切的说道

元智看着广宣,忽然福至心灵,如醍醐灌顶,打通了他几十年没通的任督二脉一样,双手合十,口宣佛号。

“弥陀佛,多谢道兄点醒,元智这些年自以为是,事情一直都没参悟。空即是色,色不已空。空无边处天,识无边处天,无所有处天,非想非非想处天。”

“恭喜师弟,终成正果。时辰不早,我也该去了。”广宣含笑的看着元智说道。

“山高水长,路上保重。”

元智目送着广宣青色的身影消失在转角的小径上,站立良久,才转身离开。

此时的田娘却是浑身酸软无力,睡梦里,一会是前世自己在灯下赶着,大伯娘要求必须在天亮完工的绣活。一会是自己站在大红喜堂上,悲伤自绝。看到那剪刀插入喉咙,田娘由不得心里疼痛难忍,悲伤难耐。

忽然看见她娘抱着她,“田娘,不怕,娘就是卖房卖地也要医好你。”

田娘下意识的想说不,却张不开嘴。

这时候一个漂亮的小姑娘,拉着一个小小子,笑眯眯看着她,“娘,娘,你起来了吗,我和弟弟来看你了。”田娘心里一惊,哎呀,樱桃她怎么样了,自己一天没看到她了。弟弟,对,她刚刚好像生两个男娃,哎呀,那孩子是死是活自己还不知道呢。

心急如焚,担心那个让她差点丧命的臭小子,迫使她猛地睁开眼,感觉手边有个东西,她抓了下,却是一手黑色的长发。

“你醒了,太好了。子虚,快再给她看看。”施南生蹭的从床边窜了出去,捉了孙子虚的手,拖了他进来。

“真是莽夫,难为你还有这么大的力气,别弄脏我的新衣服。”孙子虚此时已经换了身衣服,他揉了下被施南生捏的有些红的手腕,说道。

“孙大哥,你快给我姐姐看看,回头小弟送你十件同样的衣服就是。”跟着跑进来的灰头土脸的昌柏急急的接了句。

“闭嘴,你先回去搞好你自己的仪容,像什么样子你现在。”孙子虚嫌恶的看了昌柏一眼说道。

“夫人一切都好,只是身子虚,这都是产妇正常的反应,日后多休息就是了。”孙子虚仔细的给田娘扶了脉说道。

施南生松了口气,拉着孙子虚的手,连声道谢。又是塞银票,又是许诺。孙子虚现在很想早点离开这个寺庙,从田娘诡异的生产过程,他隐隐的感觉到这个寺庙有些不同于其他。而且他现在身心俱疲,被施南生这一家人折腾的身心俱疲,最想的就是倒下好好的睡一觉。

可惜施南生不识趣,只是拉着孙子虚不停的问关于田娘修养的问题。他自家身子虚弱的很,却一句不问。这些问题,在生樱桃的时候,他已经问了一次了。却没想到他隔了一年多,他又喋喋不休的问了一遍。

孙子虚耐心终于告罄,拦住施南生没完没了的问题,“国公爷,您就放心,夫人她真的一切都不错。眼前最重要的是,赶紧让人准备,把夫人和小公子挪回府里才是正经,这里毕竟的佛家修身养性的地方,不适合产妇居住的。”

施南生一拍大腿,一脸的恍然大悟,“嗯,子虚说的是,杜宇,施安,备车回府。”

孙子虚双手交握,嘴上不说,心里却在吐槽施南生。这什么大将军,整个就是碎嘴婆婆。真该让那些尊崇他的人看看,他们的大将军在家的样子。

施南生可不知道他心里想的,知道自家老婆没事,他心里就安定了。回头看田娘又昏昏睡去,就转身到隔壁看孩子去。

一进去就听见,绿锦在说,“小公子和国公长的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了的。”他心里一乐,想不到老子如今也儿女双全了。

看那几个丫头都顾着那新生的小祖宗,没人注意到施南生。他想了下,就悄然的转身出来。在这寺里住了好些天,如今要走了,是该亲自去和主持说一声的。

还有就是,刚刚焦急田娘的事情,却没和道长好好的说几句话,也不知道他现在还在不在。当下无事,得赶紧去看看。这次要不是道长,他们两夫妻恐怕就交代了。

可惜他去的时候,广宣已经走了多时,元智递给他一个盒子,“这个是他给你新生孩儿的,你收好。”又拿出一枚玉佩,两枚玉环,“嗯这个是我给你夫人和孩子的,希望三清祖师爷和我佛如来都保佑你的孩子,一生顺畅,福禄寿喜长。”

“多谢大师馈赠,此番敝夫妇多日打扰主持,心中不安,改日安顿后,在下必然会前来为我佛重塑金身,再修庙宇。”施南生长躬到地,诚心诚意的说道。

元智心里有些发虚,幸好他听了老道的话,不然此时他恐怕就会一把火点了这寺院吧。

打点行装,准备车辆,施家一家人,浩浩汤汤的回转府城。

施南生回府后,安顿新生婴儿和体弱的媳妇,安抚已经会走路的大女儿。洗三满月,宾客盈门,迎来送往,种种琐事,不一而言。

时间已经是十五年的深秋了。如果在北方都城,此时都该烧起火炕来了。可是大理却还是鲜花照开,人们的衣衫也还是薄纱薄缎就可以应对温和的秋风。

单说这天,田娘搭了床大红色百鸟朝凤的薄纱被,歪在蓝底红色牡丹花锦缎的大迎枕上,笑微微的看着一身淡黄色衫裤的樱桃,瞪着大眼睛,正和趴在大炕上的弟弟红广,对视。

红广,施南生给儿子起的大名,他却了广宣的一个字做了孩子的名字,希望他长大要记住,他的救命恩人。

“娘,弟弟笑,弟弟笑,起,让起。”樱桃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指,去戳笑男孩的脸蛋。

“让他再趴一会,你别急,一会就让他起来。”田娘笑着回复女儿。

十七个月大的女儿,如今已经会说简单的话了。每天最喜欢的事情就是瞪啊瞪的,和弟弟比谁眼睛大。还希望拉小婴儿的稀疏的那几个头发,看红广咧嘴,就拿自己的手指当馒头给他啃,乐此不彼,最后基本都是姐弟同唱嚎啕调结束。

果然,田娘就听到李妈妈的哄劝声,“哎呦,小姐,不能总这样,弟弟会哭的。你快点放手,别往他嘴里送,他会咬你的。”

就这么一晃神,樱桃已经大声哭了起来。田娘颓丧的摇了摇头,看吧,那个马上就会跟着哭。果然红广被樱桃的哭声吓了一跳,瘪瘪嘴,也跟着哭开了。

其实那小家伙还没长牙,那里能咬得疼,小丫头就是把这个当游戏了,每次都要以哭结束,最近几乎天天上演一场。

施南生进来的时候,姐弟二重唱正是□迭起的时刻。

他连忙上前从乳娘怀里接过大女儿,语气低柔的说道,“乖,怎么又被弟弟咬了啊,别哭了,等爹爹打他屁屁,让他不乖,敢咬我们家聪明伶俐的大小姐。”

樱桃搂着施南生的脖子,蹭了蹭他的脸,然后停止了哭声,笑了,“不打,弟弟乖,爹爹,不打。玩,咯咯。”

她不哭了,红广在他的乳娘怀里也停止了哭声,瞪着湿漉漉的大眼睛,直直的看着施南生。

施南生看着自己辛苦得来的儿子,心里暖暖的,放下樱桃,接过红广,“怎么又咬姐姐啦,你是男子汉,姐姐是要保护的,不是用来咬的,小东西。呵呵,你是不是也想爹爹了啊。”

田娘看他忙着抱这个,安抚那个,不由的嘴角上翘。他也和孩子一样,每天上演这样温情的父子父女亲情融洽的戏,乐此不彼。

等孩子们都被乳娘带了下去,施南生才坐到田娘的身边,仔细的看看她的颜色。“怎么坐了起来,身子如今可好些了”又摸摸她的额头,热度正常,他才长出一口气。

田娘这次生产,虽然最后捡了命回来,却到底伤了身子。气虚血虚,疲乏无力,手脚冰凉,这样的天气里,她也还要搭床被子。

如今调养了这三个多月,总算是有了起色。只是前几天不小心淋了雨,又开始发热,昨个晚上才退了热。

“我现在都好了,刚还去院子里走走呢,您不用这样紧张,不过是小毛病。”田娘笑着说道。

“走走好,子虚说过,多走动能恢复快些,不过你可千万别累着。”施南生拉着田娘的胳膊说道。

“我知道,您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田娘笑着问道。

“如今太平盛世,我一个武将,能有什么事情。明年改元,你这身子骨,看来是不能长途跋涉了。我今天上了奏折,朝贺咱们就暂时不去了。”看着田娘黑亮的眼睛,柔柔的看着他,他忍不住心里一动,伸手揽住娇软的她。

“您不要顾忌我,您该去就去,我如今好的很,带着孩子在家,有这么些人陪着护着,能有什么事情。”田娘低低的说道。

屋里的丫头早都没影了,田娘也习惯施南生这种亲昵了。她靠着他的胸膛,望着外面的天空。要改元了,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她再次为人已经六年了。

施南生一边摩挲她的头发,一只手却顺着田娘腰摸了进去,“那些回头说吧,对了,我刚刚接到一封信,说是定北郡王夫妻要带着孩子过来,看日子还有个十多天也就到了。回头想着让人把那客院打扫出来给他们一家子住。”

田娘推回他伸向她怀里的手,嗔道“大白天,您怎么又这样,让人看了像什么啊。”

“那个那样没心肝啊,你身边的丫头婆子一个个都快成精了。”施南生笑嘻嘻的,也不理会她,继续东西游动,吃不到肉,吃的豆腐也是好的。

“定北郡王妃,就是您的义妹吧?”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田娘心一软,自己身子不好,他一直都体谅她,生完孩子到现在,他还没碰过她。

施南生捏着那鼓鼓的白桃子,笑呵呵的说道,“嗯,她人很好,你见了就知道了。对了,她那三胞胎也来,这下子樱桃就有伴了,不会总去撩拨红广了。”

作者有话要说:岁月抹去青春,带走天真,剥去迷离,露出血淋漓的现实。

爱一个人,爱到尘埃里,爱到没有尊严,便是爱情终结时。

爱你的时候,便是你口歪嘴斜,在他眼里也是天仙化作。不爱你的时候,纵然你天仙下凡,在他心中,那也是恶毒的白雪公主的后妈。

好姑娘,爱便爱了,那是事实,不必抹煞。爱的时候,你并没有现在的抱怨,那时候你一定是美丽的。

爱情过了,各自东西,若你恨他,那便过好自己的生活。你能过好,过得比从前好,才是对他最大最残忍的惩罚。

若你不恨他,更要过好自己生活,你能过好,才能慰藉自己的心和家人心,证明谁没了谁都一样可以生活,可以更好的生活。

118 承欢

 

田娘想起那名满京城的两夫妻,官面上是郡王妃体弱,郡王带她寻名医诊治。实际上是那郡王妃不知道何事离家出走了。定北郡王为了郡王妃,弃官舍家,追到北疆。如今更是郡王妃想去那儿,他便陪着去那儿。

“明天我让绿枫亲自督促他们收拾,尤其得给那三个孩子准备房间。郡王妃可真是厉害,一胎生三个,听说还各个长的都不一样。真是好命,一次就儿女双全了。”田娘眼睛温润的看着施南生笑着说。

“她啊,等你见到就知道了,很风趣随和的人。在她那继母手下吃了很多苦头,当年是冲喜进了陈家。陈瀚那人,年少时候的荒唐你也该听闻些,他们两夫妻的事情都可以编出戏了。”施南生手下停了下,歪头思索了下说道。

田娘知道这位杜氏郡王妃在施南生心里的地位不寻常,听说当年救过他的命。日前那位郡王妃初初离家时候,施南生也是满天下的派人去找。

她其实一直都挺羡慕这位郡王妃的胆大率性,郡王妃的身份名位,荣华富贵是多少女子都梦寐以求的,她却说舍弃就舍弃,毫不留恋。听说她要来,倒是急着想见见这位把个名满京城的小霸王,□成名满天下的大将军的女子。

施南生看她默然不语,以为她又不舒服了,“可是那里不舒服,要不要叫人进来看看?”

他摸着手下比初见时候丰腴,比生产前却要削瘦腰肢,想到她生产时候的凶险,生产后的虚弱,心里一疼,把她把往怀里又带了带。

田娘轻轻摇头,“看您,妾身好着呢。晚上我可是吃了一小碗的米粥和一个小包子呢。”

“呵呵,那就好,井嬷嬷都告诉我了,说子虚来看过,你现在的身子基本已经恢复了。田娘,让我摸摸。”施南生心里一松,笑了笑,手下便又不规矩起来。顺着腰肢就往下摸去,一路东抓一下,西揉一把。

生过两个孩子后,田娘身子越发的敏感。给施南生这一顿乱摸,撩拨的心里酥酥的,早忘了刚刚想的是什么。

“爷,您还没梳洗呢。”胸口一凉,田娘低头一看,小袄就剩下一个钮瓣还扣着,露出一痕葱绿色绣牡丹的抹胸。她脸一红,忙推着施南生。

“你可是真磨人,这么爱干净做什么啊。”看着媚眼如丝,红晕满脸的田娘,施南生懊恼的抓了把头发,狠狠的亲了口田娘,才放下她,大步朝净房走去。

田娘抿嘴笑笑,拢了下衣服,然后起身下炕。她是早就梳洗过了,只是寝衣还没换。来到床头,拿起早就备好的淡绿色绣迎春花的长袍,换上。

等施南生出来的时候,田娘已经黑丝铺满枕畔,枕着大红鸳鸯枕和目而睡。

站在床头,施南生有些哭笑不得,这丫头分明是故意的。只是想起她的身体,耙耙头发叹息了下。吹熄了床头的荷花造型的宫灯,小心的上了床,躺在田娘的身边。

施南生浑身燥热,往日的冷静自持早飞天边去了。躺了不到一息,听着田娘细细的呼吸,闻着她身上淡淡的荷花香,心痒难耐。轻轻的伸手过去,小心的把田娘搂过来,做不了实质的事情,过个干瘾也是好的。

田娘只是朦胧了下,其实并没睡实。施南生上床,她便醒了。施南生搂着她却没什么动作,只是轻轻的亲她的发顶。抵住她大腿的那处硬硬的物件,隔着衣物,她也感觉到它的滚热。只没想到他竟然还能忍住,是怕她体弱承受不了吧。

田娘心里一暖,哼了声,主动的伸手搂住了男人的腰,贴了过去。正努力平心静气压制**的男人,被田娘难得的主动鼓励了。

“好田娘,你行吗?”施南生暗哑着喉咙问道。当他听到那低低的细细的“嗯”声,仿佛听到仙乐一般。禁欲了大半年了,这下子总算找到出口了。

他施南生一边疯狂的亲咬着田娘的小嘴,脖子,以至于脖子下的锁骨。一边伸手到田娘的大腿跟部,找到那丛密林,用两根手指去探路。

“乖,我的小美人,唔,这这里真是个好地方。”探路探得满手甘露,他另一只手引导田娘去摸他那早就叫嚣的小兄弟,暗夜里,田娘也感觉到自己的脸烧的快着了。不过,她没有抵抗,也没有拒绝,任由他作为,甚至还伸出舌头去舔舔他的唇角。

施南生一笑,张口衔住她要退缩的丁香小舌,狠狠的吮吸。这娘子,他真想拆吃入腹,才能解了他的心火。亲到田娘直扭,他才放开,抱着田娘直喘。

“子恒,”田娘低低的唤了声他的字,然后拉开他亵衣的带子,学他的样子,伸手撩拨他那胸前两枚小果果。

“你这个小人精,这是邀请我出手吗。”软软的小手,按的他酥麻麻的。

施南生只觉得脑袋里轰的一声,再也忍不住,抽出手指,翻身上了田娘的身。分开她的两腿,直接就顶了进去。抓着两只雪白的大水蜜桃,感受着那温热柔软的花路,让他舒畅的哼哼了两声。

一时间床摇帐动,一室暧昧的气味。大半个时辰后,男人心满意足的侧身搂着早累得腰酸腿疼的小女人。

“夫人,日后你还要这样才是。”男人嘴角微翘,眉眼含笑。

田娘累的手指头都不想动,可是还是说了句,“那样啊,我都忘了。”

施南生知道她不好意思,也不追问,只是用汗湿的身子去蹭她。搂着她,拦住她不让她穿衣服。

“爷,我不习惯这样。”田娘的声音媚的都嫩拧出水来。南方不同于北方,田娘日日洗澡惯了,何况这样的事情后,更是满身的汗迹和那种味道。

“你那有力气去,还是我服侍你吧,反正那里热水都是常备的。”施南生起身抱着她去净室洗浴。

闹了大半夜,当两人重新睡到床上时候,田娘枕着施南生的胳膊,忽然说道“昌柏回去这么久了,怎么一点信都没有?”

昌柏是一个月前离开的,他其实还想再陪陪田娘,可是公事却是不能再拖了。这边所有的事情都结束了,他必须回京和皇上报告。

“不过一个月,可能信还在路上。这几个月下来,我看他越发的沉稳了,虽然偶尔有些时候还跳脱些,但那些都不伤大雅,你不用担心,有我在,还没人敢动他。”

田娘在暗夜里,想起自己弟弟。年少没有根基,职位不高,却是皇上的红人,这样的处境不见得是好事。

又想起母亲,母亲在父亲离世的那两年,伤心劳累弄坏了身体,这几年一到了冬天就犯咳疾。虽然用药调养,可是根却是总也去不了,不知道今年犯了没有。

施南生看她不说话,以为她困了,就说道,“睡吧,晚了,明天不是说要去莫家吗?到时候我送你。”

“嗯,我知道,您也睡吧。”田娘低低的回了句。

很快,施南生就先睡了,他练了一天的兵,也累了。

听着身边男人传来的呼噜,田娘觉得心里很安定。这样的日子能维持到老,也是一种幸福吧。明天给昌柏写信,让他想法子换个地方,最好能到大理这边来,这边的天气四季如春,适合娘的身体。想着想着,不知不觉的田娘也睡了过去。

第二天冬月初十,是林绣娘的生日。莫家,田娘和几个有头有脸的夫人太太坐在林绣娘的中厅里。

难得穿汉服的林绣娘,今天一身大红的宫装,满头的珠翠,明艳的妆容,像一只彩凤凰一样,周旋在来给她拜寿的女眷宾客中。

“真没想到你能来,送我的绣品我很喜欢,还特特跑来一趟做什么。你身子不好,我是知道的。”

田娘笑吟吟的看着她,“知道你什么没见过,那也不是什么好的,关键是我自己亲手绣的,能得你喜欢是我的荣幸啊。”拉着绣娘的手,“姐姐的大日子,我怎么敢不来。除非我病的爬不起来。虽然不是整数,可二十五岁了,这寿酒也是喝得的。”

“前个我去看你,还病的七倒八歪的,怎么今天就跟喝了鹿血一样,这么精神了。”林夫人绕着田娘转了一圈看,然后不怀好意的摸了田娘的脖子,小声说道,“这块可是红了,一看就是国公爷照顾的好,田妹子,你是个有福气的。”

田娘脸一红,低声啐道,“呸,你个没正行的,这些人在呢,你胡说什么。”

“呵呵,谁不知道国公宠你宠到天上,连个通房丫头也无。”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说了日更,晚了。

最近家里事情太多,我又是瞒着家人码字,所以真是说不出的疲惫。昨晚写着写着睡着了,睁开眼睛就天亮了。

亲们的评论等我有了时间,一定回复。最近实在是心力不足。

119 婚事

 

“国公夫人,就是比我们这些人有福气啊,大家都不知道有多羡慕。如今儿女双全,国公就您一个。不像咱们这样,整日里还要提防那些贱人使坏。”城守李夫人也笑着凑趣道。

看着一脸皱纹的李夫人,田娘笑了笑,“你比我还要好,何止儿女双全,二儿二女,还羡慕我们,呵呵。”

上梁不正下梁歪,城主好色,城守自然要投其所好。听说这位李大人,不止帮莫庭找女人,自己也随时下手。家里养了不下七八个小妾,还不算那些通房丫头。

不过他做不到莫庭那样尊重正房夫人,小妾通房都由夫人管理,他家里是谁受宠就谁大。小妾争风吃醋,相互使坏。李夫人要保全自家的利益和子女的利益,更是得绞尽脑汁的想法子拢住李大人,保证自己正房的地位。

不然李夫人怎么会不到三十岁,就弄的满脸的皱纹,黄黄的肤色,都是整天和那些女人斗法所致。这些都是听林绣娘说的。

“哎呦,今天就不要说那些烦心事了。你怎么没带孩子过来,我还想看看我干女儿呢。”林绣娘就一个男孩,叫莫天宇,看到樱桃喜欢的不得了,干脆认了做闺女。

她看了眼李夫人,这人没事提什么通房丫头的。要知道他家那位可没干什么好事,前几天又送了莫庭一个村女。那女子,不过十四岁,长的小巧玲珑的,风流妩媚,哄得莫庭快找不到北了,这几天莫庭都睡在那里。

她也不理会,等过些日子莫庭淡了,看看。要是听话,就留下,不听话,哼,那就只好竖着进来,横着出去了。

“看我,都说些什么,呵呵,今天可是夫人的好日子。您看,罗家的也来了,刚进的院子。”李夫人猛地想起,林夫人家里那样的贱人比她家还多,而且还有几个是她相公送的。

林绣娘去迎客人,大家就说些谁家的女儿定亲了,谁家的媳妇生孩子了,这个有无妾通房的话题就岔过去了。

虽然说不是整数,可如今莫家那就是云南的王,平日里想送礼的机会都没有。有这样的机会,那些大大小小的官吏,还能不一窝蜂的往上冲。

不到辰时,偌大的客厅就济济一堂了。年轻的年老的,描眉画唇,簪钗鬓朵,都是把自家最好的衣服拿出来套在身上。

田娘其实没来过莫家几次,这正厅还是第一次进。看着那高大爽阔的厅堂,心里感叹,到底是百年世家,不比那些新起来的贵族豪门。

屋里所有的东西没一件是新的。柜子架子都大气简单,摆设乍看都是不太起眼,细看却是难得的贵重古董。田娘心里暗道,没想到那个跟花孔雀似的莫庭,品味如此不俗。

林绣娘忙着应酬了一圈,才回到田娘身边,坐下,嘟着嘴抱怨。“看我忙的,都顾不上你。你送的红利我收到了,没想到会有那么多。咱们新开的那间绸缎铺子,还是你安排管事的吧,我对生意上的事情着实是不懂。需要钱你只管说,其他的就不要说了。要是你开个马场,我还懂些。”

田娘自离开京城的时候,就把那边的铺子,庄子什么的都托给了大舅母昌柏,平日里都是大舅母刘氏帮忙打理。

到了云南后,她核对了下施南生给他的地契和房契。又添置了几个铺面,每日有空就会过去巡视。云南这里民风开放,她不用像从前那样,出府还得蒙着面纱,结果不知道怎么的就被林绣娘发现了。

两人熟悉后,她找到和田娘说想合伙做生意,多给她的独生子莫天宇攒些家底。她自己的嫁妆大都是明面上的,都是娘家兄弟帮着照应。每年的出息都是有数的,常背能花钱的莫庭惦记。

强龙压不住地头蛇,田娘自然不会把这样的好事推出去。所以田娘来大理时间不长,在林绣娘的支持下,店铺却是开的要比京城里的多。

“我听姐姐的,回头我就安排人过去。马场还真是可以考虑下,如今四处都有战事,回头我们再详细谈吧。”田娘低低的说完正事,然后笑着说道“你这客人也多,我也累了,就不多留了。”

“你们两口子真是心有灵犀,刚刚国公就派人来问我,你气色如何,可还能挺住。呵呵,我这就派人去通知国公,赶紧把他的小娘子带回去,可别被我给偷着卖掉。”林绣娘笑着打趣道。

她也知道她的身体不好,今天自己也实在照顾不过来,也不虚留。让小丫头去前面和施南生说了,不一会田娘就和施南生出了莫府。

上了马车不久,“刚收的昌柏的信,你看看。”施南生从袖笼里掏出一封信递给田娘。

田娘接过来打开,看了一眼,脸色就变了,匆匆看完,“上次说的六小姐不行,如今怎么却又要把二小姐给定下了,我记得那秀丹小姐却是不小了。”

“怎么,你觉得不好吗?六小姐有些跳脱,你不同意也就算了。可这二小姐却是比较沉稳,配昌柏我觉得挺合适的。她父亲陈二老爷如今官居三品的礼品侍郎,咱们也不算高攀。”施南生楞了下说道。

田娘微皱着眉头,她对陈家二房不太了解,对这位陈秀丹小姐却还是知道些。她母亲窦氏夫人,和二老夫人柳氏曾经来往密切,属于能说会道不吃亏的,甚是得老王妃的欢心。

“我不是不同意,只是觉得太突然了。在京城的时候,就知道这位小姐因为要求高,挑挑拣拣的,才拖到这个岁数。既然您也说好,那就依了昌柏就是。”田娘虽然如此说,心里却还是不放心。

“今天你还像昨晚那样热情,我就派人把二小姐的所有情况都放到你面前,供你了解。”施南生笑着捏了捏田娘的脸蛋。

“哎呀,您胡说什么呢。”田娘脸刷的红了,转头躲开他的手。

想起昨晚,她粉红着脸,连耳朵都红了,斜瞪了施南生一眼,然后嘟着嘴。施南生看田娘水汪汪的眼睛,媚媚的娇气样,不由的心情更加舒畅。揽住田娘的身子,低头就亲了一口。

“作死,这是在外面车上,您这是干什么。”田娘大惊,赶紧推开他,大白天的,让人看到她还活不活。

“怕什么,车里也没人,你这么坐着也累,靠着我就是。”施南生不以为然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