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如意却没有管那么多,她全力的将张氏护在身后,准备与张氏两人迅速的离开这里。而戴明泽也吃惊的看着姜如意,和她相识这么多年,竟不知晓她竟是会武艺。这个女子什么时候竟是会武艺了。

“小心!”

戴明泽几乎是下意识的推开了姜如意,那贼人的大刀几乎是砍在他的身上了。姜如意一手就握住那人的刀,空手夺白刃,血就顺着刀背流了下来。

“我不欠人情!”

然后便是一脚将那贼人踹到在地,将那刀扔到一旁去。随后就拉着张氏朝外间走。

赵季风已经浑身是血,而他身边的娇娜公主却毫发未伤,一直被保护的很好。

“救他,不救他?”

姜如意整个人是乱的。可是当他看到有人要上去砍杀赵季风的时候,她知晓赵季风这一次肯定是躲不过的,他肯定会死的,若是她不出手的话。

就在那刀要砍下去的那一刻,姜如意一个长棍就扫了过去,她立马就挡在了赵季风的跟前,一个旋身,侧踢将那贼人掀翻在地。

“走!”

赵季风已经浑身是血,他眼瞅着就要掉下。

“姜如意,我欠你一条命,娇娜我们走!”赵季风拼尽全力,拉着娇娜就走,而姜如意则是面对则是众人的围攻,好在一个球踢了上来。

沈湛清和傅伯南几乎是同时赶到。

而戴明泽则是扛着已经晕死过去的张氏,极力的护着她离去,因为他知晓傅伯南在的话,姜如意不会有事情,而他若不早点走的话,以他的能力,可能会成为他们的负担。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帮着姜如意带走张氏。

“如意,你没事吧。”

傅伯南盯着姜如意的手,她握着长棍的手还在滴血,她却丝毫没有察觉,依旧在奋力血拼之中,与那些人大战起来。他一来,就立马拉扯了一下姜如意。

“谁让你这么拼的,站在我身后,你不疼吗?”傅伯南一个长剑便杀了过去,对着那些贼人喊道:“姜如意,乃是吾妻,谁人胆敢伤她,提头来见!”

傅伯南文武双修,上京第一才俊,岂是浪得虚名,他长剑再手,护着姜如意,就与那些人拼杀起来,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大杀四方,大夏左相风采在这一片血雨腥风之中尽显。

而沈湛清则是在另一处拼杀,此时晋江学院和桃江学院的学子也加入之中了。很快这些贼人就被控制下来了。只是这些人都是训练有素之人,既是没有被杀死,被生擒的全部都服毒自尽,身上也查不出来一点儿线索。

终于这一场刺杀尘埃落定了,傅伯南握住姜如意的手。

“阿衡,你不疼吗?”

姜如意抬头看向傅伯南,他捧着她的手,一脸的心疼。

“你不疼吗?阿衡你不要忍着,疼就说出来,我在这里,我是你的夫君,以后若是有这种事情,你只需要站在我身后就可以了。谁让你忍着的,谁…”

“忍着?”

“阿芙,你疼吗?”

那个少年也同样捧着她的手,爱怜的看着她,他有着阳光一般的笑容,他轻轻的唤她阿芙,为她吹着伤口。

“疼!”

姜如意开口了,傅伯南一下子就将拥在怀里。

“阿衡,是我无能,让你疼了。以后再也不会了,再也不会了。你再也不会疼了。”

傅伯南将她紧紧地拥在怀里,方才他见到姜如意与那些人拼杀的时候,心就一阵抽痛,姜如意这样的女子应该是被他捧在手心里,养成娇花一般,而不是如同现在这样打打杀杀。

“阿衡,你知晓吗?知道你被休的时候,我是庆幸的。当你大兄答应婚事的时候,我兴奋了一晚上,我终于可以娶你了。你可知晓,在晋江学院的时候,你每日早起,去学院读书的时候,那门都是我帮你开的。你总是奇怪的蹙眉,阿衡,我好害怕再次失去你。”傅伯南就那样紧紧地抱着姜如意。

是啊,他喜欢姜如意,甚至偷偷的为了姜如意起早开了八年的书院的门。以前姜如意在女学读书期间,虽说她天赋极高,但是又是极为的勤奋,因而每每都早早的来读书。而她每次去的时候,门都是开着。那都是傅伯南早早的来到这里,偷偷的为她开门,却不敢去打搅她,只是在暗地里偷偷的望着她。

可想而知,当年的姜如意是何等的风采,就连上京第一次才俊傅伯南,如今的左相大人,当年对她也只是暗恋,不敢对她表明心声,直到后来,在晋江学院结业礼上。因为一旦结业,姜如意就要和戴明泽完婚了,他才敢提出来单挑戴明泽。

原本以为他是十拿九稳的事情,最终竟是惜败了戴明泽,因为一字之差,最终败给了戴明泽,就那样看着戴明泽迎娶姜如意。尽管后来姜如意患病痴傻,傅伯南依旧痴心不改。

所以此番见到她被伤了,傅伯南就那样捧着她的手。

“对,医者,我带你去看太医,你的手…”

“无事,无需太医,我有药膏。抹一下就好,不碍事。”

姜如意说着就从袖口之中取出一药膏来,她在家里提前配好的,抹上了之后,立马就止血了。

“多抹几次,不留疤。”

姜如意仰起了头,冲着傅伯南一笑。傅伯南当即就愣了,这样明艳的笑容,他也发现了姜如意竟是比以前更美了。

而此时沈湛清则是朝姜如意走来,他白衣染血,他朝着姜如意审视了一番,指着她身边的长棍说道:“你如何知晓我沈家棍法,何人教你的?”

原来方才姜如意在对打那些人的时候,用的竟然是南都沈家自创的沈家棍法。要说沈家棍法素来是不外传,可是瞧着姜如意熟练的程度,没个十年八年是练不成的。

她乃是晋江学院的学子,又是姜夫子的女儿,是沈家的死对头,怎么会沈家棍法。

“沈家棍法?”

“对啊,你怎么会我沈家棍法?”沈湛清问道。

姜如意答道:“是啊,我怎么会你沈家棍法?”

第20章 姜家如意

姜如意仰着头,茫然的看向沈湛清,似是想到了什么,立马就将长棍丢了出去,然后就十分灵活的躲到了傅伯南的身边,整个人再次陷入面无表情之中。

“你…”

沈湛清见他的问话打了水漂,十分不自然的看向姜如意,姜如意的表现让他感觉到十分的奇怪,这个女人浑身都是迷,她似乎会医术,又擅于打花牌,此番竟然还会沈家棍法。沈家棍法素来不外传,更何况她还是一个闺阁之中的女子。方才她出手干净利落,显然是练家子出身。

“你,你如何会…”

沈湛清正准备上前,姜如意则是拉着傅伯南的衣袖,眼巴巴的望着傅伯南。没办法,姜如意的眼神可怜兮兮的,让傅伯南动容,加之他本就不喜沈湛清,尤其此番沈湛清还这般的盯着姜如意看,傅伯南轻轻的咳了一声,对着沈湛清便道:“公瑾,阿衡受了些许的惊吓,此番不太方便,阿衡我们走。”

说着傅伯南就护着姜如意准备离去。

沈湛清就站在那处,看着方才被姜如意扔在一旁的长棍,他弯下腰来,捡起了长棍,长棍上还沾着姜如意的血,“怪哉,这姜如意到底是什么人啊?竟然连我沈家棍法都会,此人当真蹊跷,不得不防。”他查看着上面的血迹,竟是没有干,那血就染到了他的手上。

“七哥,你怎么还在这里?院长喊你呢?”

沈婉如气喘吁吁的跑到了这边来,方才出事的时候,沈湛清和傅伯南几乎同时冲上了看台之上,保护康王殿下,如今人群散开了,蹴鞠比赛也不办,于是乎桃江学院的学子就准备在上京四处走走。而作为桃江学院优秀学子沈湛清自然要领着众多学子在上京四处逛逛了。

“走吧!”

沈湛清拿着长棍,就大步离去,瞧了身上的衣服,准备寻一个地方换下这一身衣服,不然这样出去,怕是会吓到浴佛节出行的姑娘们。

三天后。

姜如意一个人独自在家,自从上次行刺事件发生后,张氏那可是吓得不轻,说什么都不带姜如意出门了,就算有人来请,她也一一回绝了。于是乎姜如意每日就和丫鬟小暖以及兰香三人在院子里面捣鼓着一些东西。张氏自是不管她,但凡她需要些什么,都给送过来,反正姜家也不缺这些银钱。

“大姑娘,这是你要的紫萱草。”小暖将紫萱草递给了姜如意。姜如意拿到了放在了鼻尖嗅了嗅,“恩,对的,将那水给我弄一些过来。”

姜如意接过小暖递过来的水,颠了颠,将紫萱草放在一边花草之中,用力捣碎,碾成汁液,之后就放到身边不远处的炭火烘烤一会儿,随后又加入了一些白色粉末状的东西,然后用趁热用琉璃瓶给封住。一些列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一气呵成。小暖和兰香都在那边瞧着,光姜如意举手投足之间的动作就极美。

“好了,帮我埋在树下吧。”

姜如意指着一棵树,对小暖说道。小暖自是听话的,抱着一些琉璃瓶去埋了。而姜如意此时也起身,东西自是有兰香来收拾。

“大姑娘,你太有才了,你做的胭脂水粉比那外头买的都好,上次你给了一些,我用了一些…”兰香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脸,兰香本来就长得有些黑,自从用了姜如意给她的一些胭脂,她也不确定那是不是胭脂,反正用了之后,不仅整个人都香香的,就连皮肤也变得又白又滑又嫩的。

姜如意站起身子,她突然就走近兰香的面前,一双眼死死的盯着兰香的脸看,兰香被姜如意这一动作惊呆,因为姜如意几乎是贴在她的脸上。

“你的脸不好看!”

兰香都要哭了,哭丧着脸,耷拉着脑袋看着姜如意,因与姜如意相熟,兰香当即就撅嘴,颇有些懊恼的说道:“大姑娘,我知道我长得不好看,但是你说话也不用这么直接吧。”

姜如意见兰香如此,歪着脑袋,“但是我可以把你变的好看。”说着就给她递了一个琉璃瓶:“给你,擦脸的,一日三次,饭后擦脸。”

兰香一听,立马就一喜,“谢谢大姑娘,这叫什么名字!”

“点绛唇!”

“笨丫头,这个老爹专门给你配的,让我的丫头好颜色!”

“真的啊!”

又是一副画面,点绛唇,这叫点绛唇,是她,她记起来了,姜如意的脑海之中的画面渐渐的完整起来,她看见有一名长者,慈爱的望着她,正在挑选花草,制作香脂。

“大姑娘…”

姜如意被人一唤,猛地惊醒了,回头一看,竟是卢氏。卢氏今日身着一袭水青色长裙,缓缓的来到了姜如意的身边。

卢氏相较于张氏要貌美些许,而且也粗通些诗文,识字。她是一个识趣的人,十分清楚自己在姜家的身份,一直都十分的安分守己,做好一个妾侍的本分。此番她手上还拿着一双大红四季花缎子白绫平底绣花鞋儿,这是她特意给姜如意缝制的。

“大姑娘,你试试!”

卢氏十分小心翼翼的,生怕吓坏了姜如意了。做人妾侍最是艰难了,虽说张氏好相处了些许,但是到底是主母,加上张氏本就不通文墨,有些话,有些礼,在张氏那里便是说不通。比如卢氏来家已经有七八个月了,如今肚子还未有丝毫的动静,张氏已经开始敲打了。说什么老爷宿在她房里不少,为何肚子竟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了。卢氏是心里着急啊。

张氏没有子嗣,就看姜如海的态度了,姜如海若是可以容得下,那张氏自然还是主母了。若是她没有子嗣的话,那还要看张氏的态度了。张氏若是容不下,将她发卖,在讨一房妾室,她到时候哭都没处哭去。

姜如意瞧了一眼卢氏,卢氏整个人显得十分的憔悴,她见姜如意迟迟未有动作,便显得有些尴尬,那鞋在手里,收回来也不是,递出去也不是。

“你的肚子…”

姜如意低着头,她轻轻的伸手去,搭在张氏的手腕上,随后就皱起了眉头。

“你喜欢吃枇杷?”

张氏抬头一看,就惊讶的望着姜如意,她愣了一下,之后才点头道:“大姑娘,你怎么知道的?”是的,张氏非常喜欢吃枇杷,而且近日来枇杷刚刚上市。姜家对妾侍在花度上倒是也没有克扣什么,因而卢氏就常命下人去采买一些时令的水果,当然买的最多的就是枇杷了。

“你不能吃,不然没有孩子。”

姜如意脱下鞋子来,开始试卢氏给她做的鞋子穿,十分的合脚,穿着还挺舒服的。

“这…”

卢氏不知晓姜如意的话到底做不做得真,可是她的肚子一直都没有动静,她心里着急,若是不吃枇杷就可以怀孕的话,那就不吃便是,反正死马就当活马医了。

“挺合脚的,谢谢!”

姜如意说话都十分的生硬,而且也很直接,她绝不平白无故受人恩惠,既然选择接受,她定会还那人一个情分。

自此之后,卢氏就将枇杷给彻底的戒了,不说,一个月过去,她竟是被诊断出有孕在身,卢氏一听到自己有孕了,心里自是一喜,又高看了姜如意一眼,对姜如意便越发的好起来。

一日,卢氏的家人听说她有孕,自是带了一些东西来瞧卢氏。卢氏的父亲乃是一个穷秀才,考了大半辈子也没有考上举人,身子也不好,家里的开支全凭她母亲给人浆洗衣服赚钱,家境十分的贫寒。卢氏是老大,底下还有两个妹妹一个弟弟,两个妹妹还未出嫁,一个弟弟还在上学。

“大姐,这是阿母让我给你送的一些鸡蛋,都是自家产的,你不要嫌弃,留着吃。”

卢氏的小妹—卢四娘说道,就将那竹篮里面的鸡蛋给了卢氏。其实也没有多少鸡蛋,也就二十几个的样子,但是对于卢氏那个贫寒的家里来说,已经是最大的诚意了。

“本来阿母是想将那下蛋的母鸡给你的,可是小弟开年又要交束脩,所以…”卢四娘十分为难的望着卢氏。卢氏如何不知道家里的光景,她点了点头:“无妨,这鸡蛋我且收下,这个给你,回去帮扶家里。”

“大姐,这如何使得,我听说为人妾侍处处都要受到主母管制,你将钱财给我,你将如何自处?”卢四娘当即就站起身子,不要卢氏的东西。

“大姑娘,你等等我啊,等等我。”

是小暖的声音,原来姜如意今日寻了一个新鲜的玩意,放纸鸢玩。

“那是…”

“是我们家大姑娘,就是姜如意啊,以前爹爹常常称赞的那位?”

卢四娘当即就站起身子,朝外间望去。

“哦,竟是她,她就是前不久救活死人的那个姜如意吗?”

卢氏点了点头,“是啊。”

要说姜如意救活死人一事,那还是半个月前的事情了。

第21章 神医在世

半个月前,张氏带着姜如意去大灵音寺上香还愿,自从上次姜如意见过慧能法师,一下子就好转,也不傻了。张氏自是相信大灵音寺灵验。虽说她还是十分担心出事情。不过还愿这种大事情,在张氏看来就是要心诚才灵,于是就带上了姜如意,姜如意自是同意去她一同前去了。从大灵音寺还愿之后,下山回家,要经过清河县。

那日正好是清河县崔氏大公子出殡的日子,说起清河崔氏那又是大夏一大豪族,崔氏大公子崔君卓也是上京晋江学院学子,虽然没有傅伯南和戴明泽出名,但是他的一手妙字也闻名大夏。被大夏帝王元丰帝称赞为:不让王家羲之,更胜颜家真卿,有大家之风。前不久他却一睡不起,被太医诊断已经亡故,所以整个清河崔氏都陷入悲痛之中。

姜如意那日和张氏正好目睹了崔氏大公子下葬,说巧不巧,当姜如意刚刚与送殡的队伍擦身而过的时候,不知怎么了就一阵怪风吹过,竟是把那棺材给掀翻在地了,那尸体竟是从里面滚落出来。吓得其他人都纷纷向后退。不过到底是清河崔氏的人家,马上就反应过来,准备将崔君卓再次放入棺木之中。

“他没死,不想被关,出来了。”

众人都在忙碌的时候,姜如意一脸严肃,十分正经的指着崔君卓的尸体对众人说道。她的声音不大,但是足以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清楚了。

张氏听了之后,见到众人都看向她,她马上拉扯了一下姜如意。

“如意,我们走吧。”

可是姜如意却没有丝毫要走的意思了。

“他真的没死!”

姜如意又说了一遍,那崔君卓的母亲宋氏听了之后,立马就冲到了姜如意的面前。崔君卓是宋氏的独子,也是清河崔氏的长房嫡子,宋氏的夫君去世多年,一直以来都是宋氏守着崔君卓过活。这下子崔君卓一死,清河崔氏各房早就盯着大房了,其中最苦的就是宋氏了。她一个无子的妇人,断然是斗不过其他各房了。因而宋氏是多么希望自己的儿子可以活不过来了。

今日一听姜如意如此说话,宋氏一下子就冲到她的面前。

“我儿真的没死吗?姑娘你是怎么知道,可是能治好?”

“大嫂,她的话你怎么能信,一个姑娘家的,她是谁?”

说话的是清河崔氏二房的崔庆荣老爷,他是巴不得崔君卓早点去死了,因而见到姜如意那般说,心里本就是不喜。因姜如意带了幕篱,瞧不见样子,他就将视线放在张氏的面前。突然就想到了,这张氏不就是姜如海的发妻嘛。那这个女子是?崔庆荣一下子就想到了。

“你怕就是姜家那个傻子吧。”

崔庆荣十分轻视的说道。

那张氏一听,立马就掐腰:“你才是傻子呢,我们家大姑娘可不傻了。大姑娘聪明着呢,她说人没死,人就没死。”张氏这个人火气一上来,立马就拥立姜如意。

“没死?都在家里停尸七天了,还没死,那好啊,你说没死,那你把他给我医活了。我崔庆荣就跪在你面前,喊你三声大爷。”

姜如意听到他之言,突然朝着他明媚一笑,指着地上说道:“你现在就可以跪了。”

“姑娘,你真的能治?”

宋氏此时已经将姜如意当成了最后的希望,其实她自己的心里也不是特别的确信了,这人明明都已经死了,而且在家里都已经停放七天了,如何还能够活过来呢。

“他没死,你们若不信,可以再去瞧瞧他,应该还能够听到他的耳鸣,还可以看见他的鼻子肿了,并且他的大腿还有温热之感。”姜如意说完,便有下人胆子大的,就去查看了一下。

“是的,这位姑娘说的都是真的,大公子确实有这样的症状。”

宋氏一听,扑通一下就跪倒在姜如意的面前,朝着她便磕头,“神医,那你救救我儿子吧,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就求求你,救救我儿吧。”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想当初姜如意痴傻的时候,她亲母苏惠也是逢人便磕头。此番宋氏也是如此。

“他所得的病,是‘尸厥’。何为“尸厥”,就是人接受天地之间的阴阳二气,阳主上主表,阴主下主里,阴阳和合,身体健康;现在崔大公子阴阳二气失调,内外不通,上下不通,导致他气脉纷乱,面色全无,失去知觉,形静如死,其实并没有死。”

姜如意几乎是机械式的说出来,她好像以前诊断过这样的症状。

“那如何治?”

“用针针砭来救,刺他三阳五会诸穴。他就会醒来。然后加上杜仲籽三钱,当归一钱,独活二钱外加忍冬和车前草一钱,四碗水熬成一碗水,调理阴阳,二十天可以痊愈。”宋氏一听,立马就命人去医家那里取出银针来了。让姜如意施救,姜如意看了她一眼,“我救了他之后,你可是要好好谢谢我。”

姜如意说的一本正经,她的意思也十分的明显,那就是一旦让她救治,就必须有所回报的。

“是,是,是,一定会好生谢你,那还请你尽快医治吧。”

姜如意听她这么一说,才伸出手去,为崔君卓医治。果然针到,那崔君卓吐了一口血之后,当真是活了过来了。在场的人无不称奇。都纷纷看向她。

“好了,然后按照我的药方抓药给他吃就好了。”

姜如意将手中的活计放下,就站起身子朝外间走去。

“姑娘你到底是谁?要我们如何酬谢?”

宋氏还跪在地上,她见姜如意走远,赶忙追问道。

“我啊。姜如意,酬谢,我喜欢钱,越多越好。”

宋氏吃惊的看着眼前带着幕篱的少女,她便是姜如意,前不久被右相戴明泽休弃,后来又被左相傅伯南迅速下聘续娶的女子,果然不是常人。宋氏先前还奇怪,为何左相傅伯南那样的才俊会喜那样痴傻的女子。现在她算是知晓了,这女子不仅仅不痴傻,还会这等活死人的医术。

姜如意已经走远了,突然她好似想到了什么似的,“你还没有喊我三声大爷呢?”

“哈哈哈!”

“大姑娘当初真的这么说的,那崔二老爷怕是会气死了,对了,那最终喊了没有?”卢四娘听了之后,就忍不住的哈哈大笑起来。她是听说了,有神医将清河崔氏的大公子给救活了,没想到竟是姜如意,更没有想到姜如意竟还会对崔二老爷说出那样的话。怎么说崔二老爷子也是京官,还是尚书郎,这官位也不低。

“这我就不知晓,当初我也不在,我也是听夫人说的,怕是没喊吧,夫人说怎么也要给崔二老爷子留面子,到底和左相一同为官的,怕是面上过不去。”

“哦哦,这倒也是,阿姐,我要走了,你好生将养身子,等着家里不忙的时候,我再来瞧你。”

卢四娘瞅着马上就要到饭点,可不能留在这里,来这里,她阿母就多方交代了,千万不要留在这里吃饭,失了体统。看完人就走,卢氏只不过是一个妾侍,免得让她为难。而卢氏她也知晓卢四娘用心良苦,也就没有挽留她,让她离去了。

姜如意和丫鬟小暖两人则是在放纸鸢,因在家中,她不带幕篱,长发披散开来,拉着纸鸢一直在跑,时不时的还发出笑声来了。卢四娘偷偷瞧了姜如意一眼,就惊呆了眼睛,捂住了嘴巴,她从来就没有见过这般美的女子,那皮肤,那眉眼,当真如画了。真好看,她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这人和人怎么区别就这么大呢。她长叹了一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