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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姐魏玲也没在意李易峰的不耐,赶忙道:

“俺妹渴了,想找点开水喝。”

“俺家没有开水,厨屋水桶里有水,你们要喝自己去。。。。你哭啥?又不是不借水喝,家里真的没有开水,女娃子就是烦人,动不动就爱哭。”

李易峰的抱怨,让刘月靑情绪有些崩溃,眼泪也从眼中滑落,甩开了表姐的手快步走到李易峰跟前,努力睁着泪眼看着他,口里也呢喃不停的重复着。

“你怎么能这样说,你怎么可以这样说。。。。”

魏玲赶紧拉过刘月靑,看着李易峰莫明其妙的表情,也有些怨刘月靑太娇气,人家就说了一句话,又没说啥坏话,她妹就受不了的哭的跟受了天大委屈一样。简单的哄了两句,就拉着刘月靑走,忍到学校在喝水也渴不死人,农村的孩子都是放养,就她妹事多。

被表姐硬拉着走的刘月靑,根本就没有留下来的借口和理由,被硬拉到快出门口时,刘月靑哭着回头看向门口的李易峰。可是让刘月靑绝望的是,李易峰已经进屋去了。那种毫不在意的态度,和记忆里的身影对比,让刘月靑根本就承受不了。

明明知道恨的有些莫明其妙,可还是忍不住去怨去恨,可是刘月靑还是不知道自己该去恨谁。

第六章

重生前刘月靑没有什么特别苦大仇深,最多也就是抱怨抱怨自己怎么就那么倒霉,得了腰间盘的病。但在重生后的现在,刘月靑却无比的怨恨。她就没发现重生有什么好的,只不过是让她心里增添了不知该恨谁的恨意罢了。那种恨意憋在胸口,真的很痛苦。痛苦的非常难受,跟压块石头一样沉重,还搬不开挪不动,浑身上下怎么都不舒服,连睡觉都不能安稳,在梦里不停的哭。

似梦非梦分不清那一边是现实,然后迷迷糊糊的被折腾,不耐烦的挥动手臂,在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当然也不忘吐槽天太冷棉被太薄。

人在脆弱中很容易生病,在生病中会更加的脆弱,如此循环,刘月靑在姥姥家当天夜里高烧,拖拖拉拉的反复,在小年腊月二十四那天她老妈来接她时还没有完全康复。十来天的时间,就让刘月靑消瘦了不少,原本肉嘟嘟的小红脸也有些苍白毫无血色。

被老妈抱在怀里时,刘月靑仍然蔫蔫的提不起来精神。虽然已经两三天没有起热,但刘月靑还是觉得自己浑身都难受,靠在老妈怀里听着她询问自己的情况,连开口说话的*都没有。魏姥爷和魏姥姥觉得外孙女冲撞了什么,打算带刘月靑请先生看看。

刘月靑自己清楚自己的情况,冲撞了那些东西是假,最主要的还是心理原因。没办法解释也无力去解释,请先生就请先生,反正也花不了几个钱,家里人也能放心。

所谓的请先生,也就是农村有些人说能跟神仙一类的交流,驱赶那些冲撞人的鬼怪什么的。到先生家后,说明了情况或病因,先生点上几只香,香燃起四分之一后,就开始不停的唱。她姥爷和老妈带着她请的先生这边挺出名,具体灵不灵验刘月靑不清楚,但先生操着一口土话唱着颠三倒四的歌,刘月靑还是觉得很可乐。

见刘月靑在笑,那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唱的更凶。一个正值壮年的男人,表情扭曲唾沫狂喷,一个音调陪着土话歌,真的是说不出的滑稽。大概唱了快半个钟头,先生才停下深深吐出几口气,端起一旁桌上的水咕嘟几口喝光,抹了把嘴放下碗才看向魏姥爷几人。

挣两个钱可真不容故意,至少胡编乱造的本事就不是一般人能比,让人人都相信可不是一般的口才。先生看了刘月靑几眼,才开始说原因和大神留下的神谕。

“小娃子没事,就是魂走迷路了,喊回来就没啥大事。这娃子是童子命,以后尽量不要早成家,等她成家的时候记得请替身代命,还有就是这段时间少出门,多在家里稳稳魂就好了。”

刘月靑姥爷和老妈松了口气,给了一块钱香钱,就带着刘月靑回去了。因为要回家拘魂,刘妈直接带着刘月靑回家了。到了家里又是一番的解释后,等正中午太阳最盛时,刘奶奶和刘妈一个拿衣服,一个数豆子一问一答开始拘魂。

“青妮哟,回家吧。”

刘奶奶丢一颗豆子回道:

“回来了。”

数完一百颗豆子,拘魂也就结束。这种农村里丢魂的事情很多,都是些小情况喊喊就完事。已经小年了要做的事情多,而且小叔的婚事也定下来日子,那么多的事情,也只是吩咐刘月靑在家里玩就丢开了。刘月靑也不像她哥那样喜欢出门瞎玩,窝在家里没人留意她更自在些。

腊月二十六小叔回来,刘卓天他们乐了好几天,小叔工资高,人也大方不小气,回家也买了不少糖果瓜子饼干。东西还没拿出来分着吃,就被刘月靑奶奶给收了起来留着过年吃。他们六个小孩子,每人只分了两块水果糖一小把瓜子和两块饼干。

刘月靑对糖果和饼干没什么兴趣,把饼干给了老哥和小弟一人一块,糖果装起来给爸妈留着。扭头就见堂姐自己吃了块饼干,另一块分给了他弟他妹,让刘月梅哄着弟弟,她自己进了东屋,看样子是去找在东屋准备睡一会的小叔。

如果说刘月靑之前不愿意去怀疑刘月娟,那么现在刘月靑可以肯定刘月娟可能和她一样,也有着前世的记忆。不然刘月靑无法解释,为何才几岁的堂姐,会爱护弟弟妹妹,帮父母照看弟弟妹妹的同时,还急迫的想要提前入学,和热衷去做生意赚钱。

同样有着前世记忆又如何,两人性格和人生观都不同,刘月娟在努力的改变着,而刘月靑自己却随遇而安顺其自然。刘月娟想改变生活,在经济发展的同时领先其他人一步。其实在刘月靑看来,不论何年月,只要一家人平安,钱财够用就好。优渥的物质带来的不只是好吃的面包,还有剀窃着面包的苍蝇。

嘛,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也要承担自己选择的后果,结局如何只要自己不后悔就行。

农村过年很有年味,撑花灯捡炮竹,还有好吃的瓜子花生,一年吃不了几顿的水饺。当然还有压岁钱,不过压岁钱可不是人人都给,也就自家爹妈给的几毛钱能自由的花,其他如爷爷奶奶姥爷姥姥叔叔舅舅们给的,可都是要上交的。

把老妈给的五毛压岁钱,跟上次姥爷给的一块钱折到一起,放在了自己的小枕头里,她老妈要是看到,可不管什么时候攒的都要上交,这是当大家长的特权。想反对可是先尝尝竹笋炒肉丝,她哥和弟弟拿到钱第二天就去商店了,要不是压岁钱是晚上给的,他们俩肯定当天就花了。

年后正月初八是小叔的婚期,过年全家都没有回来的大伯,在初五中午一家五口都回来了。大娘和大爹是两姨亲,大娘两三岁时亲娘就去世了,奶奶是大娘的亲姨,大娘的两个哥哥也才成家,见大娘没人带可怜,就带回来跟大爹订了亲。

听老一辈说闲话讲过,说是大爹高中后考上了军校,而且还貌似不同意亲事。但实在是坳不过家里,不结婚就不准去上学,没办法才一起过日子。以那时的局势,大爹是十里八村都数得着的能耐人,大娘却大字不识一个,即便是从小一起长大,也不代表大爹就同意结婚。

不过不论过程怎样,结局就是两人过了一辈子,生了两个女儿一个儿子。

第七章

现在结婚仪式还很复杂,不像后世糖果什么的直接买现成的,酒席非常方便,出钱直接在饭店吃,省事省力。这个年代有红白喜事,请客办事可都是在家里,商量好菜色后,由自家人去买食材,再请煮饭厨艺好的师傅来做。

最麻烦的还是锅碗瓢盆筷子盘子桌子凳子,现在可没有一次性餐具用,都是提前在村子里借。洗刷切别说是大人,就是刘卓天和刘月娟都被使唤着去跑腿。刘月靑和刘月梅就负责照看弟弟,刘月靑对那些事情也不热衷,刘月梅和她弟去蹭吃,没少挨她奶骂。

刘月靑就带着弟弟,去跟大爹家的二堂姐玩。二堂姐在五六岁就跟大娘一起随军,家里的事情不熟悉,在他们家又是老幺,也跑腿的事情也没人使唤她。大堂姐和堂哥毕竟年纪大,跟着刘月娟和刘卓天一起搬东西。在没有电脑电视的日子里,打发时间也就是看看书,或和人聊聊天。

也不怪后世人情越来越冷淡,娱乐圈互联网的快速发展,各种信息围堵,别说是年轻人,就是老年人也都追着电视看,没有时间维持的感情,能有多热情。时代在进步,生活在新时代享受的同时,当然也会有很多东西被失去,被遗忘或者丢弃。

恒古不变,乖巧听话会卖萌的小孩子,不论在什么年代都讨人喜欢,何况前世就认识的堂姐。二堂姐刘月晓比刘月靑大了六岁,刘月靑小时候就没少穿她的旧衣服,貌似在刘月靑读初中之前,就没怎么买过衣服。她身上现在这件活面的棉袄和毛衣,就是堂姐淘下来不要的。

在这个时代穿哥哥姐姐的旧衣服,是成年后忆苦思甜的一个必说特色,而且对农村孩子来讲,衣服大了卷一卷就行,可没有一定要合身的瞎讲究,有得穿就不错了。后世很多小孩从来不穿别人的旧衣服,家庭条件好不需要别人旧衣是没错,,但从穿旧衣服,延伸到人格侮辱上面,就有些过于自尊心作祟了。

再次穿别人的旧衣,刘月靑也没啥心里负担,就是现在去买新的,除了布料是新的外,款式什么的也不符合她的眼光。二堂姐的性格有些像大娘,个人爱好很明显,喜欢的就非常喜欢,讨厌的也同理。用她自己的零用钱,给刘月靑姐弟买吃的。很简单直白的表现,刘月靑也没啥不好意思,只是她真的不喜欢吃零食。

小叔婚礼的前一天晚上就很忙,大人们忙碌着乱七八糟的琐事,准备第二天的菜,迎亲用的四手礼,安排车子,安排提前来贺喜的亲人。吵吵闹闹的根本没法睡。第二天一大早小叔去迎亲时,刘月靑困的眼睛都睁不开,来贺喜的亲戚也都起来了,刘月靑溜回自家屋子补觉,不过家里实在太吵,砖瓦房也别期待隔音,睡的也不安稳。

七点左右新娘接回来时,刘月靑被她哥喊醒。穿着一件红色呢子大衣,画着黑眉红唇白脸红腮的小婶,被小叔抱下请的轿车后,在院子正堂准备好的桌前站好,等着礼人喊拜堂。院子的南北角搭起来做灶台,本就不大的院子挤满了人,都一脸笑容的看热闹讲笑话,顺便自以为小声的对新娘品头论足夸赞。

请的礼人是大爹隔壁村的同学,微胖的脸上总是笑眯眯的,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人也不仅热情还能说会道。两家一直走的都很近,刘月靑他们小一辈的都喊他二爹。刘月靑前世就很喜欢二爹,只是后来年龄大了,很少见面,即使见面也找不回小时候的亲近感。

生活教会我们的不仅仅是成长,更多的是遗忘和现实。

此时刘月靑仗着人小,挤在小婶的旁边,看着二爹笑眯眯的拿着一个红帖子,眼睛望着有些紧张急促的新人,开始妙语连珠言辞流利扬声赞:

“新年新气象丰年喜事多,今天是刘家村村长四子刘德耀和张美兰天作之合的新婚大喜之日,再次感谢各位亲朋好友前来庆贺。下面新人准备拜天地,跪天跪地跪父母,一拜天地,拜。”

小叔和小叔转身对着南天,在一圈看热闹的善意起哄中,脸蛋通红的屈膝跪下,应声磕了个头。

“父母之恩重于天,百善孝为先二拜高堂父母,拜。”

爷奶也坐到香案桌两旁的凳子上受礼,相比爷爷只是柔和下来的表情,奶奶整个是见牙不见眼。最疼爱的老儿子结婚,在场的所有人中,除了新郎新娘外,就不会比她更加开心。

“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百世的缘分成就今生的夫妻,相扶相伴幸福美满到白头,夫妻对拜,拜。”

夫妻对拜只需要弯腰鞠躬对拜,只不过还不等两人对拜,外观的人同一个辈分的年轻人就开始闹腾的。还不等刘月靑二爹喊送入洞房,新人就已经被推到东屋的新房了。刘月靑也想去看人闹洞房,只是来看热闹的人太多,大人小孩乱糟糟,她人小力微更不就挤不进去。

而且现在闹新郎新娘的人都特疯狂,各种大笑吵闹声,可着嗓子瞎起哄的声音,各种杂音混在一起,简直就是魔音穿脑,刘月靑觉得本就睡眠不足有些头晕,现在被吵的头更疼了。想补觉都没办法,家里实在是太吵了。

吵吵闹闹的声音无处不在,额头也一直晕晕沉沉的,酒席开桌后,刘月靑也没胃口吃,想喝口稀饭都喝不到,父母都忙的脚不沾地,哪有时间管她,再说喜宴不吃要喝稀饭,说出来准被骂脑子有病瞎折腾。等到下午送走客人,家里安静下来刘月靑才松了口气。

善后的工作也很麻烦辛苦,不过这些还用不到刘月靑。家里女人负责洗刷碗筷打扫卫生,男人就去送还桌椅,刘卓天他们也能偷懒,在厨房里继续挑拣着剩菜吃,平常油水这么足的菜可很少能吃到。好容易敞开肚子吃,怎么滴也要一顿顶个两三天饿不是。

没跟她哥他们一起,刘月靑用冷水洗了洗脸,脑袋也清醒些,试了试额头的温度,没有起热可能是睡眠不足。回自己屋子准备躺会补觉,睡过困就该没事了。躺到被窝里把被子卷成个筒,闭着眼睛没一会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也不知道是天气冷,还是棉被不够厚实,刘月靑冷的缩成一团。

朦胧中有人把她蒙着头的棉被拉开,暖暖的东西贴在额头,让浑身发冷的刘月靑不自觉的蹭了蹭。

“二娘,二娘,你快来看看青妮,浑身发冷,会不会生病了。”

刘月娟在一旁看着二娘用体温计给刘月靑是温度,结果高烧40度,有些无语的理所当然。堂妹刘月靑前世身体就不怎么好,这辈子也同样,三天两头的打针吃药。对于一个身体好,很少生病的人而言,那种风吹两下就生病的林妹妹,真的是很无奈的存在。

第八章

没错,是前世。她刘月娟重生回到了自己小时候,或许是苍天听到了她祈祷,也同情她所遇到的种种不幸。所以给她一个机会,让她能够扭转所有的后悔。

刘月娟前世结过两次婚,第一任丈夫是她在打工时认识的本地初恋,相恋四年同居三年,结果在打过结婚证即将办酒席的前一个月,因男友父母偏心他哥哥嫂子的矛盾,因要多买一套婚礼当天的敬酒服的问题上,男友更是被前者教唆着揍了她一顿。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矛盾早就有,多买敬酒服也只是一个爆发点。可当一个男人第一次有了家庭暴力,就没有‘再也不会’的可信度。更何况刘月娟家的外地农村,等以后有了孩子即便是以后有矛盾,找人诉苦撑腰的让都没有。

深思熟虑之下,直接选择分手,在前男友再三挽留之下,刘月娟坚持自己的选择,仍然坚持打了离婚证。忘却一段感情,最好的就是在投入一段感情。离婚不到一年经同事又介绍了第二任丈夫,家庭条件不差,结婚车房都能有,然后谈了快一年奉子成婚,又一举得男,也算是在婆家站稳了脚。

只是不满公婆偏疼小儿子,车房工作什么都紧着他们,总是忽略老公和自己儿女。在小叔结婚后,婆婆又范嫌的伺候他们吃喝,生了孩子扔下自己几个月的女儿,帮他们看孩子。是可忍孰不可忍,女人结婚后或许可以忍受对自己的不公平,但绝对不能忍受对自己的儿女不公平待遇。

尤其让刘月娟不能忍受的是,小叔子夫妻两口子,在一次矛盾爆发中,竟然指着刘月娟的鼻子骂,最难听的骂自己嫂子小农村出来的二手货。

人都有自己的底线,种种不公平的待遇,只因为自己是农村的,只因为自己太过老实,不会讨好公婆,以至于被婆婆和弟妹挑拨离间,丈夫慢慢跟自己离心。当一个男人爱你时,你的小脾气是可爱,而不是泼妇,你的精打细算是节约,而不是上不得台面的小气吧啦。

竭斯底里的闹过,相互折磨过,可每当看到儿女都把离婚两个字,混着血泪吞进肚子。家庭的不幸福,让刘月娟每次回娘家都要从头到脚的武装,伪装着自己儿女双全非常幸福。自欺欺人或许很可笑,至少也是令人羡慕的存在。

可为何不幸总是会让自己亲人面对,父母年轻时就闹着很多次离婚,一直到她们姐弟三人都要成家,才和外面的野女人断了,老实下来跟妈妈好好过日子,可是被伤害过的感情,怎么可能没有一丝裂缝隔阂。甚至妹妹也是在结束一段不幸的婚姻,再婚后家庭生活也总不那么如意。

而从小到大样貌身高智商,处处不如自己堂妹刘月靑,小时病怏怏的三天两头生病吃药,结婚后更是不孕,好容易怀上孩子,生完孩子更加产后腰间盘突出,后耽误治疗突出加重滑脱了,腰腿神经疼,保守治疗这里看那里治,明明如此的倒霉不幸,可她圆润的脸上永远挂着简单满足的笑容。

人比人嫌,货比货扔,可是为了儿女的幸福,仍旧坚持不肯离婚。可是让刘月娟万万没想到的是,为儿女忍了一辈子,在照顾女儿过月子时,意外却听到她女儿同儿媳妇聊天,话里话外全是对自己母亲的嫌弃,而自己的好儿媳妇却也赞同,觉得自己婆婆性格有问题。

那瞬间从心底升起的凉意冷到骨子里,公婆的偏心,弟妹小叔子的瞧不起,老公的离心到婚外情,支撑自己继续下去的只有儿女。努力给儿女最好的,合着委屈忍受着老公的不忠维持着这个家庭。可到头来,自己的儿女儿媳竟然嫌弃自己这个母亲。

往事的种种,儿女的背叛,刘月娟前所未有的恨,就因为自己出身不好,就因为自己太过软弱老实,尊严被踩到地上,甚至连儿女最后也踩了一脚,这样的儿女还有何留恋。冲出门外游魂一般的游荡,最后停留在街边店面橱窗前的镜子前,刘月靑沉默的望着不在年轻,被岁月侵蚀布满皱纹的脸,猛然觉得自己的一生就是一个笑话。

突然想到几年前堂妹去世时的情形,哭到晕倒的堂妹夫,肿着眼泡呆愣烧着纸的外甥女,远近的亲戚还有一个村子里的熟人,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对逝者的悲伤。刘月娟现在回想起来,真的有些羡慕刘月靑,活着有人想着疼着,死了也有人悲伤遗憾,不知道自己死了有几个人为自己掉眼泪。

被斜冲来的汽车撞飞的瞬间,刘月娟思维异常的清醒冷静,看着不断变幻的景色想着,如果给她一次重来的机会,她一定要改变家人和自己的命运,让一切悔恨得以解脱,让一切的耻辱全部都还回去,过上另一种生活,活出最精彩的自己。

或许苍天听到了她的祈祷,再次醒来,刘月娟回到了自己小时候。确定自己重生的那一瞬间,刘月娟流着泪捂着嘴无声大笑,一切都即将改变。等请走家医生来后,刘月娟看了看脸颊不知何时消瘦苍白的堂妹一眼,转身出了屋子去寻弟弟妹妹。这一世,她要做人生赢家。

一觉睡醒的刘月靑,懵懂的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是床脚绑着竹竿上的玻璃盐水瓶,抬起有些异样的右手。晕晕沉沉的还以为没有睡醒,原来是又生病了啊。前世刘月靑小时候经常生病,但读初中以后基本就很少感冒发烧,一直到刘月靑重生回来之前。

真的希望能快点摆脱吃药打针的日子,果然好身体是人一辈子最大的财富。

刘月靑这次生病,挂了三天的吊针,吃了四五天药,恹恹的出了正月才精神些。农村习俗出了正月可以动土,刘月靑父母和三叔家就开始找人动工,在分给自己的宅基地上盖房子,不过刘月靑家和刘月娟家盖房子错开了半个月的时间,不然人手也不够。

这一世的分家,刘月娟父母也没有多闹腾,两家分的差不多,两千块钱和锅碗瓢盆,外加每家四口人的地。盖房子请的都是一个村的劳力,也没有工钱这一说法,主家管一日两餐就成。乡里乡亲的谁没有个用人的时候,这时候人情都很淳朴。

刘月靑家盖房子动土那天,三个舅舅也来帮忙,分家时的两千块钱,狠心又拿出了家底的一千多块钱,凑凑借借凑了不到五千块钱,起了四间堂屋三间厢房,又在院子的南墙头边,用剩余的砖头挨着墙壁盖了两间猪圈,和刘月靑记忆中的房子一样,只不过记忆中的老房子已经很旧就是了。

房子盖好不能立马入住,用白石灰粉好墙,屋里的地上平整的铺上砖,装上做好的木门,熏干几天晾干潮气后,刘月靑一家才从爷奶家搬出来,住进他们自己的家,那时已经六月初,收小麦前。搬家后又挑了个好日子,亲朋按照习俗来暖房。

几个月的忙碌,刘月靑父母瘦了不少,但精神头十足。刘月靑兄妹太小,也干不了什么活,最多就是烧火递水,刘月靑基本每天只要带着弟弟,跟在哥哥后面四处溜达玩。原本刘月靑还想着家里盖房子欠了钱,老哥今年上学应该无望,迟一年上学也没什么。

但有刘月娟这个意外因素,在她的蝴蝶翅膀下,九月一号开学,老妈咬牙从娘家借钱送刘卓天去上了学。刘月靑在家也无聊,又不准胡乱跑,打定主意跟他一起去学校。

交学费是不太可能,还不到五周岁的小孩学校也不收,刘月靑是蹭读霸王学。现在可是还讲究多子多福,基本家家都三四个孩子,两个孩子的家庭都不多。有些孩子上学,家里的弟弟妹妹也能一起去玩,坐在旁边只要不捣乱乱跑,老师是不会多管的,前提是小孩子大多都坐不住性子。

霸王学的好处就是,想去就去不会太无聊,家里有小活也能帮着干,等考试时,同教老哥他们的二娘要张试卷还是没问题的。现在的小学五年制,授课内容又都很简单,只要仔细些,考一百很简单。等考试成绩出来,成绩不错的话,刘月靑二娘肯定会她爹妈说,以后跟着一起上学的事情更容易了。

第九章

入学的第一个礼拜,刘月靑连学校都没去,不是家里太忙,新学期开学没个三五天是上不了课,可不像后世那样,第一天开学第二天就正式上课了,一点适应时间都没有。开学第二个礼拜的第一天,刘月靑提着缠着姥姥给做的小包,装上零用钱买的一支铅笔和本子,拉着她哥的手跟去学校。

学校离刘月靑家很近,贴着刘家村,和刘月靑家也只隔着一条沟。夏天干旱沟里水干了,从沟里过去一分钟就能到学校,绕弯也就三四分钟的事。早上八点半上学,一路遇到不少附近村子的孩子来上学。虽然都还是孩子,刘月靑同他们也不认识,但前后几个村怎么说都脸熟。

刘月靑和刘卓天来的不算太早,班里已经坐了大半的学生,抽了抽嘴角,对半屋子流鼻涕脸灰溜溜,或陌生或眼熟的娃子,真的挺郁闷。乌鲁乌鲁的闹腾,好吵。老哥旁边的空位上,用笔在本子上胡乱的画着,考录是等着后年再来上学,还是现在就继续自己之前的计划。

前世刘月靑虚八岁才上学,又在一年级留级一年,虽说在班级年龄不是最大的,但她还是想早些上学。今生如果可以,她想在初中毕业后继续考高中甚至是大学。可他们家的条件,供不起三个孩子都都读高中考大学,前世她就是家庭的因素,压力太大初中毕业就放弃读书,同村里的人一起打工。

说来惭愧,刘月靑虽然是重生,但不得不提的是,刘月靑真的不知道如何去赚钱。买菜买水果做小生意不用提,一找不到货源,二没有本钱,三她年龄太小,四就是家里不可能允许她胡闹。彩票或者其他偏门更加不用提了,她更是一点都不懂。写歌写书?不好意思对于歌曲,她只会哼哼□□部分,除了几首老掉牙的歌曲,基本就没有一首能够全部记得歌词。小说倒是看了不少,但文凭有限记不得全部内容,肯定也写不出来好看的小说。

卖小吃倒是挺赚钱,可一个孩子才只有摊位高,利益诱惑父母去卖更不用说了,在现在的大人眼里,十几岁的少年少女都还是小孩子,根本就没有可信度的话语权。等年龄大了可以去卖小吃时,已经被泛滥的吃食根本就没有多少赚头,而且光读书就占用太多时间,在小县城也没有太大消费人流。

愁啊愁,刘月靑沮丧的要命,想破脑袋也不知道,重生后的她有什么能力来改变家里的条件,貌似她挺废柴的说。

不过,是不是她可以在注意锻炼身体的同时,安心的等待着再次同老公的相亲到结婚?说来这样也不错哎,反正她就一普通小老百姓,没啥大志向,没有毅力没恒心,更加吃不得苦爱哭还有些娇气,对于前世的生活她觉得挺好挺幸福,如果身体健康无病无灾就更好不过了。

越想越美,刘月靑捧着下巴傻笑,这样也不错啊,读大学虽然蛮期待的,但读大学前的过程可不那么美好。早自习晚自习,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挺可怜的。。嘿嘿,想太多也没用,这个世上总是有太多的不确定因素,计划永远该不是变化,顺其自然就好。

“青妮傻笑什么呢,你今天怎么来学校了?,梅子还说要去找你玩呢。”

刘月靑回神,就见刘月娟高绑着马尾,穿着白色掐腰简洁无袖连衣裙,斜跨着枣红色书包走进教室。一堆泥猴中,猛然来了一个干净白净的孩子,让人第一印象就是鹤立鸡群。刘月靑不得不佩服她姐,虽然把自己和老哥弟弟洗的干干净净,可也显然达不到穿白衣的干净水准。

农村里最不缺的就是灰尘,家务地里也不少活,即使不去做,也不可能光窝在家里十指不沾泥。刘卓天就不说了,男孩子爬树捉鸟,下河捉鱼摸虾的,保持整洁就已经不错了。刘月靑自己也不会选白色衣服,虽然刘月靑有些懒散,可家里力所能及的活还是会做。白色或许会很仙很柔软很显眼,可刘月靑就只看到很难清洗。

说起来刘月靑从小到大唯一比刘月娟好的,也就是白里透红看不到毛孔的皮肤,只是前世她很圆润,皮肤再好也被肉肉和趁的没啥美感,最多也就白净讨喜的肉丸子。这一世生活水平下降,前后几场病不知不觉就瘦了很多,除了仍旧婴儿肥的脸,干巴巴的身材,更趁的身上短袖长裤肥胖松垮不合身。

“俺早上上学,小妹硬是也要来,我妈骂她,她就一个劲的拉着俺哭,烦死了。”

刘月靑伸手就往她哥身上扭,胆肥了说自己妹妹烦,下次再也不帮他洗衣服了,脏死他。刘月娟笑着坐到刘月靑让出的位置,见刘月靑兄妹闹完了,招呼刘卓天把凳子拼在一起,坐三个孩子绰绰有余。不过刘月靑为了不弄脏她衣服,紧贴她哥哥坐。

“青妮还小只是好奇罢了,过两天兴奋劲过了让她来也不想来。在家瞎玩也没什么用,梅子如果不是太小,我肯定也带她来学校。”

刘月靑卷着被扯散的袖子,撅嘴冲他哥点头。

“就是就是,我姐说的对,我就要天天都来上学,你不带我来我自己来,还要考个一百分,你不好好学考零蛋看你嫌不嫌丢人。”

毕竟她霸王学可是要跟着她哥的脚步,刘月靑也希望她哥这辈子在努力一些,高考出个一本来。一旁刘月娟笑了笑,没有继续出声,心里则考虑跳级的可能性。相较刘月靑胸无大志的随遇而安,刘月娟简直恨不得一眨眼就能长大,重生三年来,除了她妈妈能听她的,她爸根本就不把她的话当回事,眼瞅着赚钱房产都是最佳时机,可只能睁眼看着别人抓住机遇,没有人手可用,也只能动员她妈先卖小吃再慢慢打算。

于是乎,三人就在aoe中开始了一年级的课程。刘月娟每天仍旧踩着点来上学,有时会请个几天假。刘月靑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霸王着,也会不着痕迹的帮刘卓天巩固声母韵母的基础知识,教教刘卓阳数数,在一年级期末考,刘月娟不出意外的双百,刘卓天数学一百,语文九十八,刘月靑两门都控制在九十分。

或许有刘月娟的双百,刘月靑的九十分就不值一提。刘卓天少了两分,但也不丢当大哥的面子,男孩子偏科语文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但在刘月娟确定跳级三年级的事,不仅在村子里引起了轩然大波,刘卓天也收到不小的冲击。

刘月娟带来的蝴蝶效应非常明显,村子里年龄接近入学的孩子,基本都被家人送去提前报名准备上学,刘月靑虚六岁的弟弟刘卓阳和刘月梅也报了名。不过现在上学虽然没有严格的年龄要求,但报名年龄也要有七八岁才可以,达不到年龄也要会数一百个数。

一下子七八个虚六七岁的孩子报名,老师和校长显然也是不同意的,考校数数的结果,除了刘月梅和刘卓阳这两个有人有意的教的孩子外,也就同刘月靑一样大的刘珍和刘晨辉合格了,其他几个则被退了回去,等着明年再来报名。

刘月靑蹭课考的也不错,其中又有二娘从中间搭话,也成功的同她哥一起入读二年级。刘月娟倒有些后悔没让她妹也来蹭课,不然也能直接读二年级了,要知道这辈子她可是打算姐弟三个都考大学,早一年上学就早一分机会,对将来毕业后工作也多一些方便。

社会不论怎么变,都改变不了一个事实,有钱不一定就有社会地位,有社会地位的人不一定全部都有钱。刘月娟打定主意这辈子社会地位要,钱更加不能缺少。刘月靑如果知道刘月娟的想法,也不会有什么意见发表。

有地位有钱的人的确在哪都被高看一眼,只是有钱有地位的人,功利心也很重,对门第或者交际层次都更看重。这个世上,更多的还是普通的小老百姓,百态的生活百样的人生百样不同性格的人。刘月靑没觉得自己重生就能怎样怎样,一样的要一天天过,一样的想着什么时候可以长大,一样喜欢继续自己熟悉的生活。

第十章

二年级的课程同样很简单,只有两门正科,只要能细心点耐住性子,整个小学的文化内容基本都不是问题。刘月娟跳级的事情刘月靑无感也觉得很正常,她并不是真的小孩子,自己清楚自己的水平,小学文化或许还没问题,但初中就肯定不会轻松,还是安守本分的好些。

小孩子的攀比心和自卑心其实都很严重,尤其是一个家庭里的孩子,一个越是耀眼那么剩下的要么同样耀眼,要么就直接破罐子破摔。也幸好刘月梅和她弟弟都还小,即便是以后被拿来比较,也应该不会有太多的影响。

从确定刘月娟跳级后,刘卓天沉默了很多,也不怎么出去混玩,放学后基本都窝在家里写字看书。父母很是喜闻乐见,虽然有些不应该,但刘月靑也非常高兴。现在的孩子没有后世同年龄的孩子聪明,这已经是公认的事实。

跟智商没有关系,最主要的是不同环境的刺激。她哥前世今生,从小就从来没有打过刘月靑和她弟弟,在别人家的孩子吵架挣东西时,她哥还是很有哥哥的榜样。但脾气有些大大咧咧,却也有自己的自尊心,还少少的有些爱面子。

被比自己小了快一岁的堂妹超越,伤面子的同时,自尊心也严重受打击。

“小妹,哥哥是不是很笨,娟子都跳级了,我还考不了双百,你会不会也觉得我很笨。”

“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就是烦娟子,就喜欢背后里整事,早说想跳级我肯定也预习二年级的课程。三叔三婶我也烦,梅子就会给你炫耀她的衣服,有钱就了不起,咱家现在穷,等我长大了要赚很多钱,让你和咱妈天天都穿新衣服。”

说真的,刘月靑不太理解她哥哥的忧伤,考不了双百的人很多,跳不跳级也无所谓,只不过跳级的人是他堂妹觉得丢份。可天才是那么好当的吗,不是刘月靑小瞧老刘家的智商,他们老刘家就没出什么高智商的天才,想不不努力就能有好成绩的人那都是白日做梦。

小学的课程简单,但初中高中以后呢?能保证独占鳖头,供所有人瞻仰?一旦给人留下天才的形象,不付出时间和精力,怎么可能就门门第一?学生玩手机看小说玩游戏谈恋爱无心学习,成绩都一落千丈,有谁能保证小时了了长大必佳?

他们家挣钱了是事实,有钱也是人家的事情,刘月娟最终能说服她妈妈,在县城一中门口卖小吃是她的本事。不过现在做小吃摆地摊,可还没有城管的强制管理,这个年代卖小吃生意不要太赚钱,刘月娟姐弟几人的新衣服,可都是赚来的钱买的。

刘月靑佩服她堂姐的另一个原因就是,三婶整天都忙着做生意,虽说后来三叔见能赚不少钱,也一起帮忙,但家务活什么的肯定没时间做。这些事情明显都得刘月娟来做,不论白色裙子还是颜色鲜嫩的棉衣,好看的前提可是得干干净净才行。

“哥,三叔家有钱是他家的事情,咱家没钱也是事实啊,没钱的人那么多不是也都好好的吗,咱们三个好好学习,长大了出人头地就能挣钱了。”

犹豫了一下,小心的看了她哥一眼,补充道:

“哥,娟子跟咱们所有人都不一样,不用跟她比,咱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好了。”

刘卓天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刘月靑也不知道她哥有没有听进去。算了,以刘月娟急于改变命运,一副和时间拼速度的状态,或许要不了多久就她又急慌慌的升初中去了,离得远了看不见了也就影响小了。时间不是用来煮雨的,时间用来成长和遗忘的。

果然如刘月靑所料,在刘卓天拼命读书做跳级准备时,刘月娟再次跳级五年级。坐在四年级的教室里,刘月靑撑着脸颊,看她哥郁闷的在纸上胡乱画着,有些事情还是自己想通来的好些。其实刘月靑觉得,自己和刘月娟跳级的没一个光彩的,都是凭着前世的眼界和成熟心态来学习。

而刘卓天现在是个真正的九岁小孩眼界和思维,能保持较好的成绩,又成功跳了一级,其中所付出的努力,绝对是刘月娟和刘月靑的两倍甚至更多倍。刘月娟连安慰的话都卡在喉头,说出来自己都会先脸红,其实刘月靑自己都很迷茫,总是矛盾的看似被动着。

跟着哥哥一起跳级的选择,刘月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的心态。明明继不继续上学,都有心理准备,也都能安然的接受,可还是找一堆借口理由提前上学。虚八岁不到七周的年龄读四年级,以此类推,初中毕业也就十一二岁,即便是下学也不可能去出门打工。

唯一的选择就是继续读书,或者连刘月靑自己都没有发现,她在用自己小小算计的方式,不着痕迹的走着曾经没有走过的路。如果没有刘月娟的介入,或许所有人都如同前世那般上学,然后有些人继续读书,有些人初中毕业后就去打工。

可这个世上多了一个刘月娟,为改变命运而努力。人心都是复杂的,一成不变的心态永远都不可能,在刘月娟的对比下,刘月靑多少有些不甘。每个人都有一个大学梦,每个人都有一个白领梦,就像所谓的一千个人心中,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一样,刘月靑也想体验一下别人口中的大学梦。

“哎,好烦。”

越想脑袋越疼,双手在太阳穴位轻轻的揉动。刘月靑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不知道为何,每次想太多她就脑袋疼。一旁乱画了半天的刘卓天,扔了笔扭头使看了看刘月靑,伸手揉了揉刘月靑的脑袋,语中有些担忧。

“头又疼了?是不是又不舒服了?真是的,也不知道你身体怎么那么差,还老是容易生病。”

“没有不舒服,就是头有些疼,揉一下就不疼了。哥,等咱俩小学升学去考县城一中好不好?到时咱妈肯定能同意去县城卖小吃,她肯定不放心咱俩自己天天来回。”

“肯定不成,咱爸嫌丢人,再说咱妈要是去,小弟一个人天天在家咋办。”

刘卓天不看好刘月娟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