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姐好歹比经理大几岁，又当着小高的面，被他这么一顿教训，羞愤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经理还没说完呢：“事已至此，你就别在我们面前嘴硬了！事实真相如何，你心中应当有一杆称！刚才我故意跟那父女俩那么说，不只是为了维护你的面子，更多的是为了咱们书店的名声着想。同样的事情，我不希望再有下次！”
“是，程经理，我知道了，下次一定注意。”赵姐垂着眼睛，尴尬至极地答应。
经理刚才对着叶蓁蓁父女俩装孙子，憋了一肚子的火，这会儿全对着赵姐发了出来：“还有下次？要是真有下次，我可不会再给你留情面了，直接卷铺盖走人吧！”
书店楼下，父女二人回到车里，就听叶壮志笑眯眯地说：“没想到这个经理倒是通情达理，说把钱还给咱们就把钱还了，不愧是大书店的经理。”
叶蓁蓁边系安全带边说：“经理和收银员考虑问题的角度不一样，做法自然不同了。”
那个收银员只想着别损失了她自己那五十块钱，却没想过书店的名誉。经理就不一样了，为了维护书店的稳定运营，他就算是自掏腰包，也要摆平这场风波。
叶蓁蓁又说：“我估摸着他们都是同事，那个赵大姐平日里是个什么样的人品，他们经理应该心中有数。不然找钱这种说不清楚的事儿，他应该不会这么干脆地就答应赔给咱们。”
其实叶蓁蓁今天来之前根本就没想过要回这五十块钱。五十块钱对于一般的小孩子来说可能很多，可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天文数字。
她主要是气不过这个收银员这么明目张胆地骗小孩罢了！
这回是遇上她，要是下次再对其他小孩子故技重施呢？
这种不正之风，绝不能姑息！
假钱风波过去后没多久，转眼间就到了2月28日，学校的召集日。
叶蓁蓁前一天晚上整理作业整理到十二点多，早上上学时难免仍有几分困意。
邵佳敏见她一直打哈欠，就问：“老叶，假期挺忙吧，都没空写作业？”
“你咋知道的？”此时叶蓁蓁和邵佳敏正站在走廊的窗台前，分别检查着同学们的语文和英语作业。
邵佳敏举起手中的英语本，翻了几页说：“前面还是你的字迹，后面就变成另外一个人的了。说吧，是不是又买通了你弟？”
作为叶蓁蓁的好朋友，邵佳敏和田文香都见过叶鹏。
“嘿嘿，麻烦你替我保密。”叶蓁蓁脸不红心不跳地说。
邵佳敏笑了，“当然啦，我逗你玩儿呢！就咱俩这关系，我还能把你告老师啊？”
叶蓁蓁又是一笑。
原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毕竟假期作业各科老师都很少亲自翻看的，都是课代表帮忙检查。
谁知道这回她这么倒霉，开学第一天，英语老师就把她叫到了办公室。
叶蓁蓁瞄一眼办公桌上摊开的作业本，心里头就跟明镜儿似的了，低头不语。
“怎么，哑巴了？”姜老师靠在椅背上，翘着二郎腿说：“长能耐了你，还找别人帮你写英语作业？”
叶蓁蓁不知道说什么好，“对不起老师，我错了。”
老老实实地承认错误总没错吧？
姜老师却不肯轻易放过她，“你错哪儿了？”
“我…我没和您沟通好，就擅自找别人帮我写作业。”
“啥玩意儿？”姜老师一怔，“沟通？你觉得这是沟通后我就能答应的事情么？”
叶蓁蓁并不正面回答，而是给她举了个例子：“语文老师答应了我，假期可以不用听写生词。”
“我跟你们语文老师可不一样！叶蓁蓁，你别以为你学习好，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这些单词都是有难度的，你敢说你全会？”
“嗯。”
“啥？”姜老师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全会啊。”
英语老师像听说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叶蓁蓁，你也太狂了吧你？来来来，你说你全会，我就听写你几个！”
姜老师本来是想把叶蓁蓁考倒的，结果一连听写了二十几个单词，叶蓁蓁都没有丝毫停顿地写了出来。
姜老师不甘心，又超纲考了她几个六年级的生词，结果叶蓁蓁还是全都写对了。
姜老师气得一拍桌子，说：“去把你妈叫过来！”
请家长？
叶蓁蓁有点嫌麻烦：“老师，我妈妈可能在忙工作呢…”
“我不管！你去不去？难道要我亲自去教导处么？”
叶蓁蓁没办法，只好去找妈妈。
赵秋月正在电脑前忙着打字呢，见女儿在自习时间来了，一脸惊讶地问：“你怎么来了？”
“妈妈，我让弟弟帮我抄英语单词的事情被姜老师发现了，她让我叫你去办公室一趟呢。”
赵秋月一怔，瞪了女儿一眼说：“又给我添麻烦！”
赵秋月话虽这么说，但以叶蓁蓁对妈妈的了解，她应该是不会在这件事情上怪罪自己的。
毕竟赵秋月在学习方面对她还是很宽容的。比如说家长听写这块吧，无论语文还是英语，赵秋月就从来都没给她听写过，都是叶蓁蓁自己照书抄的。
叶蓁蓁还记得自己前世上高中时，有一回她被语文老师罚写抄二十遍《离骚》。赵秋月看不得女儿熬夜，还帮她抄了好几遍呢。
所以叶蓁蓁相信，妈妈一定会在老师面前维护自己。
果然一进英语办公室，还不等姜老师发难，赵秋月就率先开口说：“小姜啊，你别生气。这个假期蓁蓁太忙了，先是去了冬令营，后来家里人又得了大病，没顾上作业这块。以后我一定让她注意。”
姜老师生气地说：“主任，您怎么能这么维护叶蓁蓁呢？虽然她成绩好，也不能叫别人帮她写作业啊！这是品质问题！”
“那你看看，能不能给她减点作业？”赵秋月替女儿说出了她心里的话，“她现在没事儿就自己背那个什么雅思词汇，我看着比教材上学的难多了。咱们现在不是提倡因材施教么？正好拿蓁蓁做个实验。”
姜老师算是看明白了，这赵秋月和一般的家长不一样，护短的很。
什么因材施教，狗屁！
“这孩子我教不了了！”
“没事，小姜，你不用特意教她，”赵秋月现在对自家女儿的英语水平很有自信，“我家蓁蓁上课不会捣乱的，你让她坐那儿就行了。”
姜老师彻底无语了，点点头把叶蓁蓁母女俩打发了出去。
“妈妈，您这么偏袒我真的好么？”从英语组办公室出来，叶蓁蓁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我以后还是老老实实写作业吧？”
赵秋月毫不在意地说：“不用，你听她的呢！她就是故意找你茬！妈妈也是从科任老师做上来的，还不清楚里面的这点门道？假期作业糊弄的学生多了去了，她为什么不找别人偏偏找你？还不是因为妈妈和你伍阿姨关系好，看你不顺眼么！下学期你伍阿姨就要从农村回来了，到时候她还得作妖呢，你别怕她！”
妈妈的话乍一听似乎很有道理，可叶蓁蓁总觉得似乎哪里不对。
“你这孩子，妈妈不逼着你写作业，你还不乐意？”赵秋月见女儿发愣，好笑地说：“其实妈妈早就觉得学校不该留这么多作业了。知识这东西只要掌握了就好了，为什么非要给孩子们这么沉重的负担？学校更应该提倡的是素质教育，而不是应试教育。”
叶蓁蓁听着听着，忍不住问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妈妈，既然你这么通情达理…为什么不同意让我去长青上初中？”
赵秋月一愣，摇头道：“这是两回事！你还小呢，妈妈不放心让你一个人去市区上学。再等等吧，起码等你上高中再说！”
叶蓁蓁想去长青念书的事情，她从冬令营一回来就和爸爸妈妈说了，可两个人谁都不同意，坚持说她还太小了，家里人不放心。
叶蓁蓁就没再一哭二闹三上吊地说要去。
说句老实话，叶蓁蓁本人也没那么坚决地想去长青读初中。好不容易重生回来一趟，她还想再在家里多留几年呢。就像妈妈所说的，等高中再过去念也来得及。
又不是非要考清华北大是不是。
回到教室后，叶蓁蓁意外地发现日语老师竟然在讲台前站着，这节课不是自习么？
说起叶蓁蓁他们班的日语老师，她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和其他老师不同的是，日语老师的丈夫是他们当地财政局的一个很有实权的领导。作为领导的夫人，日语老师向来打扮得非常贵气，气质与众不同。
就像今天，她穿着一身得体的套装，头发一丝不苟地盘起。耳朵上戴着一对珍珠耳钉，脖子上戴着配套的珍珠项链，看起来雍容华贵。
小孩子也是很势利眼的，大家见她家有权有势又有钱，都隐隐有些敬畏她。
要是别的老师占用自习课说话，下面肯定早就抱怨起来了。轮到日语老师就不会，大家都老老实实地听她说话。
见叶蓁蓁回来，日语老师就说：“快回到座位上去，老师正在说你们下学期去日本的事儿。”
叶蓁蓁了然地点点头。
他们学校每年都会在两个日语班中选出三四名同学去日本交流访问。
“在决定人选之前，学校会先进行一个选拔赛。选拔赛的流程为笔试、演讲比赛和才艺展示。”
日语老师一说，叶蓁蓁就想起来了。前世她也是这么一关关地选过来，最终被学校选中成为访日代表团的成员之一。
能够公费出国玩一周，叶蓁蓁还是挺乐意的，不过关键在于跟谁去。
叶蓁蓁他们班，前世选出来的代表是她和彭雨彤。
她们俩的关系时好时坏，在日本时不时地就会闹别扭。这不仅是心情不好的问题，还在日本人的面前丢他们中国人的脸。
如果这辈子还要跟彭雨彤一起去的话，叶蓁蓁宁可不去。
倒不是说她会为了彭雨彤放弃报名的机会，而是说她打算拉上她的几个好朋友一起报名准备比赛，争取和她的好朋友一起去。
一下课，同学们就对这件事情议论开了。
邵佳敏问叶蓁蓁：“老叶，你报名不？”
叶蓁蓁点点头说：“咱们一起报吧！”
邵佳敏犹豫了一下，说：“可我的日语并不是很好…”
“试试吧，不试怎么知道呢！老田，你呢？你日语成绩那么好，通过笔试肯定没问题！”
田文香是日语课代表，叶蓁蓁本以为她肯定会报的，谁知田文香却说：“我没什么特长诶…而且我也不擅长演讲。”
“啊，不是吧你们，都不报？”叶蓁蓁觉得太可惜了，“老师不是说了么，演讲比赛四月份才开始，还有一个多月呢！而且不用咱们写日语稿子，咱们只要写中文稿就好了，老师会帮咱们翻译的。”
两人却还是犹犹豫豫的，没有答复，叶蓁蓁也不好强人所难。
到了第二天报名的时候，田文香看着自己手里的单子，对叶蓁蓁说：“彭雨彤也报名了…老叶，你可一定要超过她呀！”
“我超过她有什么用，正常来说一个班会选两个人呐！”叶蓁蓁都快哭了，“你们要是都不报，万一我和彭雨彤一起被选上了怎么办？”
“还有老王呢！”田文香指着王可萱的名字说：“你们俩加油，干掉那个胖浴桶！”
好吧，王可萱的话，的确是比邵佳敏和田文香的希望更大一点。
叶蓁蓁觉得王可萱前世没被选上，主要是因为她和彭雨彤相比有两个劣势。一是王可萱的性格不大活泼，日语演讲比赛的时候名次在彭雨彤后面。二是彭雨彤的姑姑在学校里做会计，和校领导们关系很好，王可萱在这一点上吃了大亏。
后者无法改变的话，叶蓁蓁只能从演讲比赛上着手了。
她和王可萱两个轻轻松松通过笔试后，叶蓁蓁现在一下课就跑去跟王可萱商量演讲比赛的稿子，两个人一起练习。
就连周三奥数班的课间休息，叶蓁蓁也不放过，拉着王可萱互相纠正表情和发音。
江宇昂看了好笑地说：“这么用功啊？”
“没办法，求胜心切。”叶蓁蓁说完，忽然想起什么，奇怪地问他：“江宇昂，你不是很擅长演讲么？你为什么不报名参赛？”
“我对日本不是很感兴趣。”江宇昂轻描淡写地说。
好吧，公费出国的机会啊！别人是有兴趣、没实力，他是有实力，没兴趣！
当然了，这是个人选择问题，叶蓁蓁无可置喙。
她只有拉着同样渴望赢得比赛的王可萱拼命练习。
功夫不负有心人，比赛当天，叶蓁蓁发挥得非常不错，完全发挥出了自己应有的水平。
她毫无悬念地得到了高分，但这并不是叶蓁蓁最关心的。
她更想知道的，是王可萱和彭雨彤的分数。
到目前为止，场上最高分是叶蓁蓁的99.7，彭雨彤暂时以99.2分排在第四。
叶蓁蓁期待地看向走上讲台的王可萱。
见王可萱似乎面色沉重，叶蓁蓁不禁心底一沉。
这种演讲比赛最忌讳的就是紧张了，如果太过紧张的话，不仅不会超常发挥，还很容易忘词，能不能表现出自己的真实水平都成问题。
上次的英语演讲比赛就是个例子。不知有多少原本水平出众的同学，都栽在了“紧张”这两个字上啊！
为了让王可萱放松下来，叶蓁蓁的身体比脑子更快一步地从台下的座位上站了起来，冲王可萱挥了挥手，做了一个大大的鬼脸，然后无声地用口型说了一句“加油”！
王可萱一看就笑了，紧张的情绪似乎缓和了不少。
叶蓁蓁坐下后，王可萱就开始说了。
和成人演讲略有不同的是，他们这种小学生的演讲都是有套路的。评分标准不仅仅包括演讲内容、发音和流利程度，还要看演讲者的肢体语言和说话时的表情。
王可萱的表情叶蓁蓁控制不了，但在肢体语言这一块，叶蓁蓁使了点小心机。
她怕王可萱上台后紧张，像以前一样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背稿子，就提前帮她设计了一套动作。比如说到“努力”这个词的时候，王可萱就会握起拳头举起手臂，让自己的动作和演讲内容配合起来。
这些看似不经意的小动作，其实都是她们提前设计好的。
叶蓁蓁怕王可萱忘了，还一直在台下做动作提醒着她。
王可萱没有辜负叶蓁蓁的期望，虽说刚上台的时候有些紧张，但她很快就进入了状态，可以说今天是王可萱发挥的最好的一天。
等听到王可萱得到99.8分的高分时，叶蓁蓁忍不住尖叫一声，为好友欢呼起来。
万岁！
现在就看最后一关的才艺表演了！
这一关，叶蓁蓁还是对王可萱很有信心的，毕竟人家多年的电子琴不是白学的。
彭雨彤虽然学过美声，但她的水平还说不上顶级。在非专业人士听来，就是唱歌好听一点而已，不如王可萱这种乐器弹得特别好的。
在才艺展示这个环节，王可萱不出意料地拿到了高分。
这样一来，笔试、演讲比赛、才艺展示三关加起来，王可萱的分数就超过了彭雨彤，甚至比叶蓁蓁还高出0.1。
有这样明显的分数优势，彭雨彤她姑姑就算再怎么找校领导谈话都没有用。虽然还没有正式宣布结果，但王可萱和叶蓁蓁一起去日本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王可萱高兴极了，但她性格文静，没有大喊大叫着表示开心，只是在出成绩后笑着向叶蓁蓁道谢，还要请她去“热带雨林”吃冰沙。
叶蓁蓁也为真心实意地为好朋友感到高兴：“别跟我这么客气，只要你不觉得我多管闲事就好啦！”
“当然不会了！老叶，这回真的要谢谢你。我脸皮太薄了，多亏你一直鼓励我，我妈妈都说我最近活泼了不少。”
四月天气，正是草长莺飞的季节。
王可萱站在树荫下，对着叶蓁蓁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
叶蓁蓁不好意思地笑了。
少女，这么正经干嘛！
她很不习惯的啊！
第111章 钢琴
钢琴
按说才艺展示的比分在四月份就出来了, 可实验小学访日代表团成员的名单，直到暑假前夕才正式拟定。
名单出来后, 入选的四个名字用毛笔写在了一张大红纸上, 挂在学校大厅的告示板上公示一周。如果这一周没有人有异议的话，下学期就是他们四个去日本了。
五年一班入选的果然是叶蓁蓁和王可萱。
叶蓁蓁回家后挺奇怪地问她妈妈，各项比赛得分早就出来了, 为什么这么久才公布入选名单？
赵秋月一说起这个就来气：“还不是因为彭雨彤她姑么！你也知道，学校的会计和校长的关系是很亲密的。校长打个车啦、买个电脑啦，都得让会计帮他报账。所以就算是校长，也要和会计打好关系。彭雨彤她姑姑就是利用这一点，一直对校长软磨硬泡, 企图把王可萱换下去，让彭雨彤和你一起去。”
“这怎么可能啊？”叶蓁蓁不相信, “王可萱的分数可是我们几个人里面最高的, 就算要换，也应该是把我换下去啊？”
“你还真说对了，彭雨彤她姑还真想过把你挤下去。”
“我靠，她凭什么？就算是走关系, 也得有个理由吧？”
“她说你二胡上面有蛇皮，过不了海关, 没法儿进行才艺展示。”
“放屁！”叶蓁蓁忍不住爆了粗, “她当海关是她家开的啊，她说过不去就过不去？”
“呵呵，她就是想找个借口把你们挤下去罢了。好在巩校长和宋书记商量这件事时, 宋书记坚决反对换人，还把这个消息透露给了妈妈。校长要真把你换下去了，那就是跟妈妈撕破脸皮了，他还不至于那么傻。”
叶蓁蓁点点头说：“这后面的事情真是太恶心人了。”
妈妈嘱咐她说：“你知道就行了，别跟你同学讲。”
“嗯，我心里有数。”学校看起来是清水衙门，实际上一有点什么利益纠纷，各种丑恶的嘴脸就暴露出来了。叶蓁蓁要是把这件事说出去，固然能让王可萱她们和她一起恶心彭雨彤，可与此同时也会影响学校的形象。顾念在她妈妈还是校领导的份上，叶蓁蓁决定听从妈妈的意思对此事闭口不提。
今年暑假，叶蓁蓁不用再准备考级了。和去年暑假去北京，寒假去冬令营不同的是，今年叶蓁蓁一点出行计划都没有，就想跟家里宅着。
她家现在生活条件好了，前不久购置了一台立式空调。空调一开，叶蓁蓁就想幸福地在家瘫着，哪儿都不想去。
虽说叶蓁蓁有在码字赚钱，每天也有乖乖写作业、压腿练舞蹈，但做家长的似乎就是看不惯自家孩子成天呆在家里。
最近爸爸妈妈就怎么看她怎么不顺眼，各种挑她毛病。晚上吃晚饭的时候，两人甚至联合起来给她开了个批斗会。
“你最近是不是太闲了一点？要不我和学校保安说一说，你假期也继续去学校琴房练琴吧？”
叶蓁蓁一听说要天天出门，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一样，“不去，天太热了，我才不想每天特意跑一趟学校呢！”
她现在每周去一次书法课、舞蹈课和钢琴课，出两天门，这已经是她所能接受的极限了。
“你这样一到寒暑假就不练琴，手会生的。”叶壮志提议说：“要不爸爸给你买个便宜的电子琴放家里，你先凑合着练？”
叶蓁蓁把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不行，爸爸，我都跟您说了多少次了，钢琴和电子琴的手感不一样。”
“就算不一样，琴键总差不多的吧？你找找感觉？”
叶蓁蓁还是摇头。绝对不是她鄙视电子琴，电子琴有电子琴的好，但是钢琴和电子琴只是长得像而已，不一样的地方太多了。
而且上回冬令营，她和阮林江互换了电话号码，他偶尔也会远程指导叶蓁蓁学钢琴的事情。
比如当他得知叶蓁蓁家没有钢琴，每天都是在学校练琴后，阮林江就特意嘱咐叶蓁蓁尽量用真钢练琴，哪怕是电钢也少用。如果她只是想业余学琴还好，一旦以后想转专业的，细微之处的差别就能让她在大型比赛中淘汰。
叶蓁蓁没好意思告诉他，她前世弹了一年多的电钢琴呢…她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
不过阮林江有一点说的没错，弹惯了电钢之后再弹真钢，叶蓁蓁觉得那手感舒服得简直要上天。她现在弹惯了真钢，要是再回过头去弹电钢，肯定会非常不习惯，就更别提电子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