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蓁觉得她能把琴键砸碎。
“要不…咱们干脆给蓁蓁买架钢琴得了？她都学了一年多了，看起来应该不会半途而废了。”
妈妈的提议，让叶蓁蓁父女俩吓了一跳。
“买真钢琴？多少钱先不说，咱家放得下么？”爸爸质疑道。
“咱家放不下，辅导学校放得下啊！不如就摆在辅导学校的大厅里，还能撑撑场子。”
叶壮志考虑的时候，叶蓁蓁不知死活地提出反对意见：“妈妈…我觉得放在大厅里不太好。”
“怎么了？”
“我会静不下心练琴的。”叶蓁蓁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毛病，她拉二胡的时候，恨不得自己身边全都是人，感觉会比较热闹。可是到了弹钢琴的时候，她就巴不得自己身边一个人都没有，能让她全神贯注地进入音乐的世界。
赵秋月一想也是，“要不就放在辅导学校的阁楼里？那间卧室就是个榻榻米，里面没什么家具，应该放得下一架钢琴。”
叶蓁蓁一听眼睛就亮了，不停地点头说好。
赵秋月斜她一眼说：“一听说要买钢琴，你就不嫌出门麻烦了？”
“不是，我想要不我干脆就住在那里…”
妈妈一口否决：“想都别想！你一个小孩子怎么能不在家里住呢？太不安全了！”
“有什么的呀，虽说偶尔有老师下课时间会去阁楼喝杯咖啡，但等到了下班时间，他们就都回家了呀！前台姐姐把大门一锁，把我关在里面就成了。”
“不行，太不安全了，妈妈不放心。”
叶壮志见她们母女两个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起了叶蓁蓁可不可以住在阁楼里的事，就知道在买钢琴这件事情上，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反对的余地了。
他只好无奈地说：“两位祖宗，咱能先商量商量买钢琴的事情么？你们是想通过安老师帮忙买，还是咱们直接去市区看？”
依赵秋月的意思是，他们也不懂，当然是找认识的同事买更放心了。可叶蓁蓁和叶壮志父女俩却觉得他们自己挑更好。
叶壮志的出发点是：“老安人不错我知道，不过他是个开琴行的，帮学生买乐器难免要赚点差价吧？要是一把二胡，一两千块钱的也就罢了，估摸着他也抽不了多少。但要是钢琴…万把块的东西，他不得要个几千块的提成啊？咱们太吃亏了。”
叶蓁蓁想的是：“安老师并不是专业教钢琴出身的，在选钢琴方面，他可能也不太懂呢…”
说起安老师，其实在叶蓁蓁考完二胡十级后，她就不是很想继续和他学钢琴了。正如她刚才所说，钢琴不是安老师的长项，他的水平也就只能把人带入门。就连安老师自己也说，等过了这个暑假，他就会把叶蓁蓁推荐到专业钢琴老师那里继续学琴。
赵秋月觉得他们父女说的不无道理，可是问题在于他们自己也不会选啊？
叶蓁蓁想了想就说：“我认识一个朋友，钢琴弹得特别好，要不我问问他？”
爸爸妈妈都说好，买钢琴不是小事，多打听打听总是对的。
家庭会议结束，回到房间后，叶蓁蓁拿出手机，给阮林江发了个短信，说了自己打算买钢琴的事。
她已经很久没有和他联系过了，毕竟两个人几乎生活在完全不同的世界里。
不过阮林江很快就回复了她：“方便接电话么？”
叶蓁蓁回复说“方便”。
其实比起发短信，叶蓁蓁也更喜欢打电话。主要是现在没有智能机可用，打字太不方便了。
要不是不知道阮林江是不是在忙，叶蓁蓁就直接一个电话打过去了。
阮林江很快就拨了电话过来。
叶蓁蓁等铃声响了两声后，接起电话说：“喂？小阮哥哥么？”
“嗯，你刚才说你要买钢琴？”
“是呀，不过我不太懂，所以就想问问你能不能帮我参谋参谋。”
叶蓁蓁的钢琴老师是学校里的音乐老师，水平有限，这一点阮林江也知道，所以他并没有废话，问她为什么不让自己的老师帮忙选琴。
“可以，你是想买立式钢琴么？”
叶蓁蓁点点头，忽然想起他看不到，连忙说了声“是”。她倒是想买三角钢琴，总得有地方放啊！
“预算大概是多少？”
“四万左右吧。”其实在刚才的家庭会议上，她们和爸爸说好的是两万块左右。不过散会后妈妈悄悄地拉住叶蓁蓁，说是想给她买一架好一点的钢琴，用她的稿费补一万多进去，问她有没有什么意见。
叶蓁蓁当然说好。
主要是钢琴这东西是大件，不像二胡那么方便换。赵秋月的意思是既然要买，不如就买个稍微好一点的，还可以多弹几年。
其实就算是四万，在钢琴里面也不算贵的。叶蓁蓁记得阮林江家里的钢琴就是Steinway的，据她了解一架施坦威的立式钢琴都至少要六位数，更别提三角钢琴了。
叶蓁蓁想想就觉得是个天文数字。
根据叶蓁蓁的报价和其他各项要求，阮林江觉得目前来看YAMAHA和KAWAI的钢琴最适合叶蓁蓁的需求。
“如果你不介意买日本的琴的话。”
因为中日关系时好时坏，阮林江不确定叶蓁蓁有没有反日情绪，所以在最后补充了一句。
他还不知道叶蓁蓁下学期要公费访日的事情。
其实说到她对霓虹国的情绪，叶蓁蓁觉得就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
虽说她会说一些日语、去过几次日本、看过不少岛国小x片、用过不少日本化妆品，但这并不代表她亲日。
她只是想让生活过得舒服一点啊。
对于历史上日军的残暴行为，她和无数同胞一样愤恨。对于岛国政府的某些所作所为，她也该骂照骂。
但是在海外留学，遇到日本同学的时候，她还是很和善的，起码维持着基本的礼貌。
叶蓁蓁有时候想想，可能是因为她看过一部动画作品，《萤火虫之墓》吧。
小时候她受各种抗战片影响，觉得所有日本人都是十恶不赦的大坏蛋。直到看完《萤火虫之墓》，看到日本平民怎样深受战乱之苦，怎样期盼世界和平，叶蓁蓁才意识到，战争对所有人来说都是灭顶之灾，没有人能够置身事外。
错的是野心勃勃的政治家，而不是无辜的平民。
当然，平民也有不无辜的，但特殊情况特殊对待，总不能像美国扔原子弹一样，一个地图炮打过去吧。
所以买一架钢琴而已，叶蓁蓁并不觉得有多排斥。
“正好放暑假有空，我这几天帮你去琴行看一看。不过要买的话，还得你亲自来一趟试试手感才行。”
电话那头的少年，嗓音比起半年前似乎又有一点改变。
叶蓁蓁不知道怎么，忽然想起他陪自己在野外上厕所的事情，感觉特别尴尬，脸上都烧了起来。
“啊，你开学就要上初三了吧？你帮我去看琴，不会耽误你的时间么？”
“不会。”他简简单单地回答。
“那就麻烦你了！”以阮林江对钢琴的痴迷程度，叶蓁蓁对他的选择还是很放心的。“回头我买了钢琴，叫上兰琪和你弟弟一起，我请你们吃顿饭吧！”
叶蓁蓁原本以为以高冷男神的人设，他应该说“不用那么客气”之类的话来婉拒她，谁知道他竟然说：“好，谢谢你。”
叶蓁蓁挂了电话后，又打给了陆兰琪。
原本陆兰琪上了初中后，两人还一直一起上英语辅导班来着。不过这个暑假叶蓁蓁偷懒，窝在家里赶稿子，就没去上暑假速成班，两人也有好些日子没见了。
听说阮林江帮她选钢琴的事情后，陆兰琪意味深长地笑道：“行啊你蓁蓁，竟然能让钢琴王子亲自出马帮你跑腿，魅力够大的啊？”
叶蓁蓁也不知道陆兰琪是不是自带了“好朋友”滤镜看她，怎么在陆兰琪的眼里，好像谁都对她有那么点意思呢？上回是说江宇昂，这回又是说阮林江。叶蓁蓁真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能不能有个正形？人家准备请你吃饭呢。其实我和他也不是特别熟，所以才拉上你…”
“哈哈哈，这还叫不熟啊？我认识他比你早，我还没他电话号码呢！”
“那不是上次冬令营…”
“好了好了，你不用解释了，我都懂。”陆兰琪含笑说：“反正不管是你班那个同学，还是我们的钢琴王子，蓁蓁啊…”
“嗯？”
“你可得多请我吃几顿饭，作为封口费。”
“为啥？”
“你这早恋是跑不了的了，你不怕我告诉你妈妈啊？”
“…我看我还是把你灭口吧。”
没影儿的事情，被陆兰琪说的跟真的似的。
她现在可真没心思谈什么恋爱。
不是因为她觉得自己太小了，而是她觉得身边的男孩子都太小了。
就算是年纪稍微比他们大一点的阮林江，今年也不过十五六岁而已啊。叶蓁蓁再丧病，也不至于对半大的孩子生出什么别的心思。
阮林江的办事效率很高，过了两天就给她发来短信，说是已经看好了几架钢琴，让她有空去市区看看。
买钢琴这样的大事，叶蓁蓁当然不能自己去了。叶蓁蓁挑了个周末，让爸爸开着车，拉她和妈妈一起去了市区。
叶壮志的方向感很强，就算车上没有导航，他还是根据阮林江给出的地址顺利找到了他们要去的琴行。
由于阮林江这天有钢琴课要上，就没有来陪叶蓁蓁买琴。反正他已经提前把自己选好的型号告诉叶蓁蓁了，叶蓁蓁只要问一下琴行的老板就行。
一进琴行，叶蓁蓁就兴奋了，恨不得把每架琴都摸上一遍，完全把阮林江告诉她的型号抛到了一边。
赵秋月两口子不懂乐器，两人都坐在一旁百无聊赖地等她。
赵秋月还好说，她坐了那么久的车来市区有些累了，正好坐在那里休息。
叶壮志却是坐不住了，说去周围转一转，让她们自己看着买。
这正好合了赵秋月的心意。
叶蓁蓁兴致冲冲地在琴行里试了半天，发现还真是一分价钱一分货。凡是她觉得手感好的，价格都特别高。有的加点钱还能买到，有的简直就是天价，那一堆“0”晃晕了叶蓁蓁的眼睛。
最后她看来看去，还真就是小阮哥哥给她选的那两个型号最合适。一架打完折后41000，一架折后38500，都很适合她这个阶段的水平。而且不走专业路线的话，考个十级应该也差不多够用了。
叶蓁蓁和妈妈一合计，两人就在爸爸回来前把琴定了下来，买了那架稍微贵一点的，并嘱咐老板摘下了价格签。
叶壮志回来后听说钢琴买完了，也没多说什么。在他眼里钢琴都长得差不多一个样子，女儿满意就行。
“他们会把钢琴直接送到咱家辅导学校，到时候加点人工费，让他们抬到楼上就行。”
叶壮志听了惋惜地说：“可惜辅导学校没有电梯啊，不然咱们自己就能抬了。”
赵秋月白了丈夫一眼，“总共就三楼和一个阁楼而已，要什么电梯？你也不想想电梯的成本多高，可比这点儿人工费贵多了！”
叶壮志一想也是，他怎么算不开账了呢？
他尴尬地笑了笑说：“都中午了，咱们去吃午饭吧！”
尽管叶家人现在手里有了点余钱，不过他们一家三口勤俭节约惯了，又不是什么爆发户，所以外出吃饭时还是以小饭馆为主，很少到大饭店去。
不过经济宽裕了的好处就是，叶蓁蓁点菜时终于不用看爸爸的脸色了。起码她随手点个鱼香肉丝啦、孜然羊肉啦这种以前觉得比较“贵”的菜，爸爸眼睛都不会眨一下了。
吃饭的时候，一家三口闲聊着，不知道怎么说起赵秋月学车的事儿。
叶蓁蓁早就想让妈妈也去学车了，可妈妈就是不乐意，说她没有开车的天赋。
叶蓁蓁记得妈妈前世也是这样坚持不肯学车，后来还是大姨赵春月拉着她做伴，还帮妈妈交了报名费，妈妈才肯去驾校的。结果赵秋月不仅顺利地考下了驾照，车开得还很不错。在叶蓁蓁重生之前，赵秋月已经是个“老司机”了。
再次见到妈妈不肯学车的样子，叶蓁蓁急得直叹气，恨不得自己上去替她学。
“要不是我还有六年才能学车，我现在就去驾校报名！”
见女儿稚气的脸上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原本还被丈夫劝得有些烦躁的赵秋月忍不住笑了：“你就这么想学车呀？”
“我只是懒，想要解放双腿罢了！”叶蓁蓁实话实说，“您现在是不开车不觉得，等您开上了车，行动方便了，就离不开车了。”
赵秋月好笑地说：“说得像你开过一样。”
叶蓁蓁心想，她就是开过啊！
如果算上重生后的时间，她的驾照考下来也有四年多了。
可惜上辈子考的驾照这辈子不能沿用，成年后她还得重新再考一回。
见丈夫和女儿都想让自己学车，赵秋月搪塞说：“哎呀，暑假都快过去了，来不及了。”
“那等您寒假再去学呗！”
比起暑假，叶蓁蓁真心觉得寒假更适合学车。前提是车上的人少，不用站在外面排队。
她前世学的是自动挡的驾照，一辆车上只有三个小姑娘，人人都有大把时间摸车。就是轮不到她开的时候，她也不用像学C1的同学那样站在外面等。叶蓁蓁还记得她第一次看到几十个人排一辆车的时候都惊呆了。
这轮的过来么？
不过她转念一想，C2的驾照考试恐怕现在还没出。妈妈要是不想遭罪的话，晚几年再考也不是不可以，就没再多说什么了。
想想看她还真是个操心的命，老老实实地做个小学生不好么！
五年级已经结束了，眼瞅着就要上六年级了。还不赶紧抓住青春的小尾巴，想这么多干啥？
吃饭！
第112章 黑车
黑车
买了钢琴回家之后, 叶蓁蓁就不能像以前一样天天宅在家里了。
不过对于喜欢的事情，人们总是会宽容许多, 叶蓁蓁也不例外。每天去练琴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 常常要她妈妈打电话提醒她，叶蓁蓁才会恋恋不舍地合上琴盖。
前些日子她宅在家里的时候，晚上要么自己在家凑合做点儿, 要么等爸爸妈妈从托管班带饭回来给她。虽然爸爸每次嘴上都会嫌她麻烦，但他从来没让叶蓁蓁饿着过。
出力不讨好，说的就是叶蓁蓁她爸爸了。
现在既然每天都要去辅导学校练琴，叶蓁蓁就不麻烦爸爸妈妈，晚上直接去托管班吃了。
周阿姨已经在他们家做了快两年了。爸爸妈妈越来越相信她的人品, 所以在给周阿姨上五险一金的同时，还把买菜这项任务交给了她和陈阿姨。
菜市场就在托管班附近, 买菜其实很方便的。叶壮志以前是怕周阿姨贪小便宜, 多报菜钱，所以才一直亲自买菜。现在托管班需要的菜量大了，叶壮志也干烦了。反正每天买菜需要花多少钱他们都心里有数，只要周阿姨不会超出预算太多, 他就不说什么了。
叶蓁蓁本来觉得这样挺好的，企业想要发展起来, 老板就得逐渐解放双手嘛。
谁知道叶壮志闲下来没几天, 就在家里呆不住了，开始成天往外跑。
叶蓁蓁刚开始还怀疑他是不是又去跳舞了呢，结果有一天她和吕烁兰逛街回来, 在车站等车时，忽然听到了熟悉的吆喝声。
是她爸爸的声音：“交大、理工大，五块一位！差一位差一位了啊！”
叶蓁蓁瞬间就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她爸爸这是在开黑车拉客呢。
叶蓁蓁觉得头特别大。
前世他们家刚买车的时候，叶壮志也干过这事儿。因为他工作还算比较清闲，没事儿的时候他就会跑到各大车站或者学校和商场门口，和人家出租车司机抢活儿干。
因为他开的是私家车，不用像出租车那样交钱给出租车公司，所以要价一般都会比出租车便宜些。
这样一来，坐他车的乘客还真不少。叶蓁蓁记得爸爸那时候最喜欢干拼客这种事儿，因为跑一趟挣的钱多。
大概干了小半年吧，叶壮志就赚了七八千块钱。
叶壮志为此很得意，还跟妻子炫耀，说干这个来钱快。赵秋月总觉得这事儿不靠谱，是一种钻空子的行为。可是劝了他好几次，叶壮志就是不听。
结果后来果然出事儿了。出租车司机被他抢了生意，当然不乐意了。有的人只是背后骂他几句就算完了，有的人却是向相关部门匿名举报了叶壮志。
叶壮志没有防备，很快就被交通队的人逮了个正着，罚了八千块钱。
半年的辛苦打了水漂，叶壮志一下子就懵了。
那时候家里经济条件刚有起色，就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赵秋月难免生气，就忍不住说了叶壮志两句。
原本被罚款就很难受的叶壮志一下子就火了，两人又是好一番争执，闹得家里头鸡飞狗跳的。
好在时间渐渐过去，叶蓁蓁本以为这件事情能够就此平息。谁知道过了一段时间，爸爸见到别的黑车司机拉客，忍不住心里痒痒，竟然又“重操旧业”。
结果没过多久，他就又被交通队的人抓到了，还被罚了整整一万块钱。要不是赵秋月托关系保他，只怕还不仅仅是罚钱这么简单。
从这之后，叶壮志才算是完完全全地消停了。哪怕后来各种打车软件出来，私家车主可以开专车什么的，叶壮志都没那个劲头去干了。
本来这件事过去挺多年，叶蓁蓁都要忘了。结果叶壮志这么一吆喝，她就全都想起来了，不由自主地沉下脸来。
“怎么了？”吕烁兰察觉到叶蓁蓁脸色不对，随口问了一句。
老实说，自家老爸走这种“歪门邪道”，叶蓁蓁觉得挺丢脸的。
她叹了口气，跟吕烁兰说：“回头我再跟你解释吧。”
现在最要紧的是制止爸爸。
好在吕烁兰也不是个小孩儿了，听叶蓁蓁这么说，她理解地点了点头。
正好公交车来了，她就先上了车。
吕烁兰走后，叶蓁蓁来到爸爸身边，严肃地开口唤道：“爸爸！”
“嗯？蓁蓁啊，你怎么在这儿。”
叶蓁蓁一眼就看到他们家车子的后座上正坐着三个人呢，看样子都是年轻的大学生。可叶壮志一点都没有被抓包的自觉性，甚至连解释一下的意思都没有。
叶蓁蓁皱眉道：“爸爸，您怎么跑来开黑车了？这是违法的您知不知道？！”
“违法？说得那么难听干什么！”叶壮志不以为然地说：“我不就是顺路带几个人，省点油钱么？”
叶蓁蓁有点急了：“咱家现在缺您每个月那几百块的油钱么？您现在好歹也是辅导学校的校长了，注意点形象好不好？”
叶壮志才听不进去呢，他喜欢开车，觉得能开车赚钱简直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叶蓁蓁这种小屁孩根本什么都不懂。
他不耐烦地说：“行了行了，大人的事你少管！我还急着拉客呢！你自己坐公交回去吧！”
“我不！我要打车回去！”叶蓁蓁故意气他。
虽说他家现在的条件已经很宽裕了，但叶壮志还是觉得打车这种行为非常浪费。
果然，叶壮志听了非常不赞同地说：“打什么车呀？浪费钱！这样吧，我这趟就少拉一个人，你跟我一起上车吧！等我把她们送到理工大，我再拉你一起回家。”
其实叶蓁蓁很想拒绝的，她恨不得现在就请那三个大学生下车，让她爸爸不要再干这种事情了。可她知道，以叶壮志的性格如果到手的钱飞了，他一定会恼羞成怒，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在叶蓁蓁身上。
叶蓁蓁可不想当这个出气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