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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祚自顾自的给恩和揉着腿:“要不是看着他这个儿子是李太太生的,孙子也是嫡子,我还未必给他送礼,我不但自己不喜欢纳妾,也并不见得手底下的妾室之流。”李太太是邱先生的嫡妻,外人常说,要不是李太太这样一个难得的人物震住邱先生的后宅,邱先生哪来的这么多的庶子庶女?

恩和自然喜欢听胤祚这句话,她细细瞧着胤祚的样子,想看看他到底是特意说给她的还是无意说出来,半响也没看出来个眉目,胤祚一抬头见着恩和看他,咧着嘴巴一笑:“这话我是特意说给你的听的,你在我只守着你一个人过日子,你若不在了,我立时就随你去!”他说着越发扬起声音说,恩和吓了一跳,忙去堵他的嘴:“好好的这又是发什么疯?”

胤祚握着恩和的手,眼眸沉静的看着她:“你只说你信不信我?”

恩和一笑,仿如百花齐放:“我自然信你。”

胤祚也满眼笑意,亲了亲恩和的面颊:“你躺着,我给你跟孩子读会书。”

恩和轻应了一声,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胤祚在跟前太安心,还是真的困了,只一会恩和就睡了过去。

看着恩和睡下,胤祚招了王嬷嬷和荷叶在跟前好好守着,去了书房坐着,叫了谢嬷嬷和持觞过去问话:“福晋没知道吧?”

持觞忙道:“按着爷的意思,我给院子里的人都私下说了,没人敢在福晋跟前提。”胤祚嗯了一声,又朝着谢嬷嬷道:“恩和这些日子还是要嬷嬷和这几个丫头多费些心思。”

胤祚专门找了谢嬷嬷说这样的话,谢嬷嬷又激动又高兴:“主子放心,奴婢必定好好护着福晋!”

胤祚顿了顿,又问:“若说这是有人在背后想害福晋,你们觉得会是谁?”

持觞看了一眼谢嬷嬷,往前了一步压低声音道:“珊瑚......”

53计策

繁茂的贴梗海棠挤挤挨挨的开满了树,红中一点嫩黄鲜艳夺目,又热闹繁盛,舒云陪着刚回来的胤禛站在荣安的院子里,瞧了一眼枝头的海棠又收回了目光。

荣安的院子里有条不紊,进进出出的都是下人,偶有压抑的声音从西厢的产房传出,胤禛就握紧了拳头,李氏站在一侧轻咳了几声,胤禛又收回目光看向了李氏:“你身子不好,就先回去养着,不必在这等。”

李氏眼里的满足一闪而过,又成了先前的柔顺样子,浅笑着轻声道:“奴婢想跟爷多处一会......”

她声音太轻,估计也就胤禛听见,一旁的舒云只模糊的听到个大概,缓缓的垂了眼,也难怪李氏会受宠,她活了两辈子了,即便知道男人喜欢什么,也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胤禛还是那冷峻的模样,但眼里却多了几分柔情:“下去歇着吧,爷一会就过去看你和大阿哥。”

李氏脸上显出了为难,既要听胤禛的话又想要跟他多待一会,这种神情让她柔美的脸庞多了几分娇俏的可爱,胤禛眼里的笑意越发明显,声音也越发柔和:“去吧,下去歇着吧,爷一会去看你。”

李氏揉着帕子,缓缓的行了一礼:“是。”

她才往下退,产房里传来了一声响亮的啼哭声,有产婆出来报喜,胤禛却当先问:“荣侧福晋如何?”

产婆笑着道:“荣侧福晋很好!恭喜爷,是个七斤重的大胖小子。”

胤禛脸上的笑意再也抑制不住:“好!赏!”

舒云看见李氏脚下的步伐乱了几分,她不自觉的就有些感慨,也不知这辈子的胤禛是跟上辈子一样无情,还是如现在看到的一般多情?只是多情也罢,无情也好,似乎她都是个局外人,她看着明媚六月里的灿然海棠花,眼眸不自觉的有些酸涩......

产房里,虚弱的荣安看见自己的儿子,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

恩和正坐在炕上看着谢嬷嬷几个给她肚子里的孩子做衣裳,她拿着衣裳瞧了半天问李嬷嬷:“怎的没有小格格穿的衣裳?”

谢嬷嬷立时就不同意了:“福晋怎么说话的?福晋肚子里的肯定是阿哥!”

王嬷嬷笑着道:“福晋生个龙凤胎,小格格不愁没得衣裳穿。”恩和就托着腮帮子笑。

有丫头进来道:“四阿哥府上的荣侧福晋刚刚生了个小阿哥。”

恩和听了直笑:“四哥这府上以后可是真热闹了。”又吩咐王嬷嬷:“嬷嬷看着给备几样贺礼送过去,比着四嫂减上两份就行。”

王嬷嬷忙应了一声。

胤祚听得胤禛得了儿子立时就要胤禛请他喝酒,胤禛没法叫着他吃了顿饭菜才作罢。

等着夜里回来睡下,胤祚又劝着恩和进了空间,等着子时,果真那声音又响了起来,他闭着眼等了有两刻钟的样子,才听得声音完全消失,心里却暗骂了几句大泽和大江不争气,这么点小事竟用了这么久。

第二日康熙回朝,文武百官都要去城外迎接,胤祚起的大早,把恩和从空间带出来,安顿她睡好,也不让别人叫着恩和起,自己匆匆吃了点早饭,就去了前院,岳岩就候在二门外,随着胤祚一面走一面道:“找见了个几个月大的小野猫,饿的皮包骨头似的,不知怎地夜里就专门出来叫,听着到像是孩子哭一般。”

胤祚的脚步顿了顿,冷笑了一声:“以为这样爷查不出真凶就拿她们没办法?去跟福晋身边的谢嬷嬷说,找个机会拿个那珊瑚的错处,先把人撂一边咱们在慢慢算账!”

岳岩忙应了一声,侍候着胤祚上了马,看着他带着几个侍卫朝城外去了,自己才往回走,又寻思这件事,不自觉的叹气,福晋也不知道是烧了什么高香,遇上了爷这样的好夫君。他自己要不是深知主子爷不喜纳妾的话,早就纳了好几房了。

心头大患除掉,康熙前所未有的轻松,见着出城迎接的大臣和太子哈哈笑着叫起,又特意招了胤祚到跟前:“急巴巴的赶回来,做了些什么?”

皇上放着太子都不理会,却叫了六阿哥专门到跟前询问些家常事情,文武百官越发看清了皇上对六阿哥越加荣盛的宠爱。太子跟在一侧,手都有些颤抖,满眼的阴沉,大阿哥高深莫测的看了一眼胤祚,又看向了有些走神的三阿哥。

七阿哥跟在胤禛和五阿哥后面,盯着胤祚的背影看了几眼,又收回了目光,听说他未来的福晋那拉芸茵原本曾想嫁给胤祚的!

八阿哥应该是得了荣安生子的消息,越发不想看见胤禛的脸,他淡然温和的面对周围的官员,心却在滴血,每滴一次,他的心就疼的缩一下,荣安,荣安......

皇上回宫,后宫仿佛霎时就鲜活了起来,后妃们打扮的花枝招展齐齐到了太后的慈宁宫等着见皇上一面,太后端坐在上首,只是眯着眼笑,丝毫不介意的样子。

康熙过来给太后请安,太后也很是高兴:“大患已除,皇上可以高枕无忧了!”康熙朗声笑道:“天佑大清!”后妃中不知是谁起了个头,都跪下高喊万岁,康熙的兴致越发好了起来,坐下跟太后和后妃们闲聊,说了几句就朝着德妃道:“听说老四家一气添了三个阿哥,老六媳妇也怀了个双生子?”

胤祚立了大功,皇上这是特意给德妃体面。

德妃荣辱不惊,温柔浅笑道:“可不是,皇上庇佑,得了三个大胖小子,如今还等着皇上给起个名字呢。”

康熙笑着颔首:“这个自然。”顿了顿道:“胤祚这次立了大功,你也功不可没,将胤祚教导的好。”

德妃忙起了身:“皇上实在是严重了,臣妾能教的了他什么,终归还是皇上教导的用心他才能有这样的本事,说到底他的功劳还是皇上给的。”

她这话说的康熙很是受用,康熙的神情就越发柔和,看的宜妃几个满目嫉妒,宜妃忽的轻笑:“臣妾瞧着皇上还带了个人进来了,怎的不让进来让太后和臣妾们瞧瞧?”

她一说众人的注意力立时从德妃身上转移,康熙也就不在跟德妃说话,笑看着宜妃:“你这眼睛到是一贯好使。”说着对李德全道:“带段氏进来,给太后和个宫的娘娘们磕头!”

皇上外出回来有时候会带了地方官员孝敬的良家女子进宫,这个大家以前也都经历过,只是却第一次遇见皇上专门带人来给太后看的情形,听说人要进来,不由得都屏息凝神向外瞧。

似乎是所有的人都齐齐抽了一口冷气,那女子袅袅婷婷的往进走,仿佛是踩着莲花而来的九天仙女,误落凡尘,眸子一眨就是一江春水,嘴角一弯就是满池芳香,静静的站着就像是一支圣洁的琼花,散发着淡淡的带着一丝忧伤的香气。

这样倾国倾城的容貌,谁都没有见过,便是后宫以美著称的良妃都不及其一分,所有的人都有些发怔,康熙却很满意这种情形。

太后当先回过了神,不等段氏行礼,就招手:“快过来给哀家瞧瞧,这样貌实在是俊,哀家看的都快移不开眼了!”

段氏轻应了一声,那声音又是难以形容的好听,仿佛是羽毛从心头扶过,挠的人心痒痒的舒服。

一大群穿着艳丽的后妃,在段氏面前突然黯淡的没了一点光彩,有子嗣的还好些,那些没有子嗣的恨不得这世上根本没有段氏这样一个人。

段氏淡淡的立在殿内,仿佛不曾察觉外面的所有不怀好意,太后不由得暗暗摇头。

康熙亲自开口让段氏住在了佟皇后住过的承乾宫的偏殿,并没有说明给什么名分。

胤祚从宫里回去,就给恩和带了这么个消息,恩和有些出神的想:“不知道到底漂亮到什么地步了?”

胤祚歪在炕上看着恩和:“等你生完孩子,我带着你去见见这个段氏不就行了?”

恩和摇头:“听你说,她还是很受宠的,不知道后妃们怎样嫉妒,我若是专门去看了,额娘先要生气的,还是算了,指不定那次偶然就遇见了。”

胤祚转头,见谢嬷嬷和珊瑚都在屋子里侍候,看了一眼谢嬷嬷,吩咐珊瑚:“去把爷的那个龙凤呈祥的玉佩找出来拿过来。”

珊瑚忙应了一声,转身就去,过了一会,托着个盘子将玉佩捧了过来,没留神被绊了一下,整个人都跌倒在了地上,盘子里的玉佩也摔的四分五裂,恩和吓了一跳,到没想到好好的珊瑚怎么就出了这样的意外,她还没开口,胤祚就坐直了身子:“怎么做事的?摔了东西不说,还吓着了福晋,要你做什么?这东西还是皇上先前赏的,摔碎了你有脑袋赔?还不拉下去关到柴房去?以后不准她在上来侍候!”

珊瑚整个人都懵了,呆呆的回不过神,等着外面进来的仆妇拉她,她才反应过来,立时就哭了起来,爬起来就磕头:“奴婢不是有意的,好好的地上怎的就有东西绊了奴婢一下?求爷发发慈悲饶了奴婢吧!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

恩和的目光在谢嬷嬷和胤祚转了几圈,适时的保持了沉默,珊瑚摔了御赐的东西被拉了下去屋子里有忙着的丫头都出来看,谢嬷嬷出去呵斥:“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还有没有一点规矩?”

丫头们被这场面震慑住,也都屏息凝神起来,深怕自己在犯个错,也得了同样的结局。

胤祚安抚的摸着恩和的肚子,忽的又问持觞:“玳瑁在干什么?”

“奴婢刚还瞧着她在外头屋子里给小阿哥做针线。”

胤祚微微颔首,见恩和总是瞧着他看,笑着道:“行了,不用看了,这就给你都说了,原本也没打算瞒你。”

窗台上还摆着胤祚今天新送来的大红色蔷薇花,鲜艳可人,阳光透过香妃珠帘细细的照了进来,清幽又美好,两个人并排坐在炕上,头碰着头,肩挨着肩,恩和穿着白布袜子的脚,又一下没一下的碰一碰胤祚的脚,听着胤祚慢慢的给她讲了发生的事情。

上辈子为了躲避诺敏那些妾室们的迫害,恩和殚精竭虑,这一辈子她还未有所感,胤祚却已经将可能对她有危害的人都消灭在了萌芽状态,不要她费一点心思,她好像是上等的易碎的珍宝,被胤祚捧在手心里,她的嘴角不自主的就有了甜蜜的笑意,脑袋在胤祚肩膀上噌了噌,猫一样的低语:“你待我真好。”

胤祚一顿,眼里的笑意渐渐的溢出:“你是我的娘子,这些都是我当做的。

54见面

三阿哥终究将那个跟他先前的大宫女相似的军妓给弄了回来,他不敢找别人,只找胤祚帮忙:“你好歹给春儿把贱籍消了,哥哥这可是唯一一次求你!”

胤祚真不喜欢这种事情,但却不能对三阿哥的事情有过多指责,三阿哥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就只能勉强应了。

三阿哥的这个春儿原是江西人,胤祚跟户部江西清吏司的员外郎徐家新往常关系不错,跟他说一说这不是个什么大事,胤祚从兵部出来又去户部找了徐家新说了几句,徐家新满口答应,第二日就把户籍证给胤祚送了过来,胤祚又送给了三阿哥。

同他闲聊了几句,三阿哥拉着胤祚道:“春儿肯定不能带进府,我想给她在外头买个宅子。”他说着就看着胤祚,胤祚顿时头疼:“哥,你不用说了,弟弟我都懂,宅子这是事就不用哥哥你操心了,就当是我送给哥哥的!”

三阿哥在这种商贾之事上从未下过什么心思,手上的银钱不多,买个体面的宅子还是有些吃紧,听胤祚这样说,立时满面笑意,拍着胤祚的肩膀:“你的情,哥哥都记下了!”

胤祚连连摆手:“哥,你只别东窗事发之后把弟弟我买给三嫂就行。”

三阿哥现在一门心思的要跟春儿恩爱的过日子,别的人他哪有心思多管,什么三福晋的早抛到了脑后。

胤祚回去了跟恩和说,恩和一听就皱起了眉:“三嫂这人不错,要是知道了这事,指不定要多难过。”

胤祚看恩和情绪低落,又忙保证:“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恩和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自己到是没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我只看你下次见到三嫂了,心虚不心虚!”

胤祚讪讪的闭上了嘴,端着茶碗掩饰一样的喝了几口,又转移话题:“阿玛的意思,大抵是要分封我们兄弟几个了。”

这个事,恩和上辈子也知道,到没怎么惊讶,只是这辈子当她身处到这个圈子的时候,才看出了不一样的意思,她低叹道:“皇阿玛的心思可真难猜,太子的日子不好过。”

胤祚到没想到恩和竟然一句就说到了点子上,赞赏的看了恩和几眼,也轻声跟她分析:“按理这种事情以后都是留给太子做的,皇阿玛却提前做了,只怕确实对太子有些不满。”

恩和抿了抿嘴,凑到胤祚跟前说话:“我听下人说,太子如今打着招揽贤才的名号,到处搜集娈童,不敢在京城地带找,就找去了云南丽江一带,那里山高皇帝远,就是出个什么事,都有地方官员给兜着,又在什刹海附近买了宅子养着。”

胤祚惊诧的看着恩和:“这种消息你是从哪得来的?”

恩和得意洋洋的道:“我自然有我自己的法子。”她这样说着,却是满脸都写着“快来问我”这几个字,胤祚忍俊不禁,俊美的脸颊上溢满笑意:“好恩和,好歹给我说说是怎么得来的!”

得逞的恩和便越发得意:“咱们府上可是有下人跟侍候太子的人是亲戚的,这些话他们都知道,我只让我的人跟他们多聊聊,这些消息自然而然的就来了。”

包衣奴才之间的关系也是盘根错节,甚至,通过包衣奴才的关系网,更容易获取一些别人所不知道的消息,胤祚想到这不禁心里一凛,也难怪野史认为清朝后期被包衣把持。

胤祚的沉默到让恩和不安了起来,笑着问他:“可是我做的不对?”

胤祚便知道恩和是想差了,拉着她的手:“不是,只是觉得你怎的能如此聪慧?”

恩和的眼眸里便染了笑意,靠着胤祚的肩膀,又忧心忡忡的道:“你以后离着太子远一些吧,提起太子我总觉得怕怕的。”

胤祚抚摸着恩和的脊背轻应了一声:“放心吧......”

皇上回京之后,京城大婚的人家一下子多了起来,七阿哥八阿哥的婚事都提上了日程。

伊尔木是七月初八的婚事,这个时候恩和肚子已经大到了让人惊叹的地步,即便有空间在,胤祚还是不可抑制的慌乱了起来,专门求了个太医在家里守着恩和,又开始亲自挑拣产婆,布置产房,好似恩和马上就要生产一样。

伊尔木大婚恩和自然是去不了,琪琪格却是让宝音专门来给恩和说了一次,恩和在正院的西厕间见了宝音。

姐妹两个见面实在没有什么可说的,基本是恩和问一句,宝音才答一句。

“额娘可好?”

“好。”

“两位嫂子和侄儿可好?”

“都好。”

姐妹两个相差一岁多些,姐姐还未出嫁,成亲不足一年的妹妹却已身怀六甲,宝音的目光从屋里的多宝阁上转了回来,又看向了恩和的肚子,轻笑道:“到不知道生孩子的肚子能有这么大,你可别一不留神生个怪胎出来。”

她压低了声音说话,也只坐在她对面的恩和可以听到。

恩和淡笑了笑:“姐姐真会说笑。”她对宝音的无视,似乎真正的让宝音愤怒了起来:“你猖狂什么?!”

恩和越发掩嘴轻笑:“笑死我了!”宝音的面颊涨紫,让恩和觉得,若不是在恩和自己地盘上,宝音或许会动手。

外人不知姐妹两说的什么,看情形,到隐约觉得两人相谈甚欢。

恩和淡淡的看着宝音,转口问起了宝音:“伊尔木下来就是姐姐,额娘给姐姐添了多少银子?”

宝音鄙夷的看了恩和一眼:“做了六福晋你到是越发低俗了起来,伊尔木从哪跟我比,我的嫁妆里额娘不知道私底下给我添了多少古董字玩,要多丰厚有多丰厚!”

不知觉间恩和的心头竟泛上了淡淡的悲凉,宝音的意思琪琪格并没有给她给什么银两,但凡是成了亲的人哪个会说银子不重要,琪琪格做为执掌中馈的太太,更应该明白银子的重要,她却根本就没有给宝音私底下补贴,且她那样一个人物,将宝音养的根本不通庶务,难不成,宝音其实也不是琪琪格亲生的?

她怜悯的看了一眼对自己的可怜又不自知的宝音,淡淡的道:“妹妹有句话,今儿先放在这里,对不对的,等成了亲姐姐也就明白了,额娘要是真心心疼姐姐,只会给姐姐多多的给银子,但如今却一分都没有添,妹妹如今到不知道额娘是真心疼姐姐还是假心疼姐姐了。”

宝音对恩和的话很是鄙夷:“你以为就你这两句话就能挑拨我跟额娘的关系,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嫉妒额娘只宠爱我?你以为别人都是傻子?”

恩和到从来没有认为宝音是个傻子,因为宝音自小到大在欺负陷害她这件事上总能显示出超乎寻常的本事。

恩和笑了笑,不在跟她说这些话,种子只要埋下迟早会发芽。她笑着问了些伊尔木的事情,宝音都是要说不说的样子,也只几句便在无话可说,宝音就起身告辞。

恩和让人备了丰厚的回礼给装上了马车。

伊尔木成亲前,白苏墨玉顺利的生下了一个七斤二两的大胖小子,牛姨娘高兴坏了,只是这满府估计也就白苏墨玉和牛姨娘是真心高兴,别人不使坏就行了,恩和为了给白苏墨玉撑腰,大张旗鼓的给了不少礼物。

保泰嫡妻孟佳氏,是中书常安之女,也是裕亲王府中的掌事大奶奶,生有长子广善,年三岁,很得裕亲王的喜欢,保泰除过嫡妻如今还有三位妾室,吴氏,舒穆禄氏和刘氏,吴氏生有次子广恩,年两岁,刘氏生有长女,年五岁。

听下人回来说,保泰成亲当日孟佳氏很是出了一把贤惠的风头,而保泰似乎对伊尔木也很是满意,说的在直白些便是保泰还是很瞧得上伊尔木的模样的,伊尔木又瞧着保泰风流倜傥,到是对诺敏又淡了很多。

洞房花烛夜甜蜜和谐让伊尔木越发娇羞可人,保泰对自己的这个侧福晋也是越发满意,等着早起敬茶的时候,众人哄着广恩叫侧额娘,小孩子家家的竟是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死活不叫,伸手手要孟佳氏抱,很是委屈。

裕亲王福晋西鲁克氏,原本生有长子,只是却三岁夭折,如今并无子嗣,保泰为侧福晋瓜尔佳氏所生。

西鲁克氏瞧着伊尔木淡淡的道:“既然孩子不喜欢,就别强求,这么好的日子何苦闹的大家都不高兴?”

众人忙多应了是,伊尔木却觉得好不委屈,瞧着孟佳氏那模样,只觉得是孟佳氏故意教导孩子如此,当着众人的面给自己为难。

伊尔木到底是有些手段的,成亲之后数日,保泰都是宿在伊尔木的院子里。

保泰的后宅便渐渐有了火药味。

等到八月就又是七阿哥成亲的日子,恩和照旧不能去。听三福晋说,那拉芸茵到是长得还算可人,比着七阿哥的侧福晋好看多了,但七阿哥成亲当日不但对那拉芸茵冷脸相对,还特意抬举他的侧福晋,也亏的那拉芸茵气度好,并没有出现什么太令人尴尬的事情。

三福晋又悄悄给恩和说:“七弟妹她阿玛先前是想将她嫁给六弟的,但是七弟妹一个闺阁女儿知道什么?七弟却偏偏将这事放在了心上,故意为难她,唉,真是可怜了她那花一样的模样了。”

恩和到不知道还有这么一段公案,只是瞧着三福晋的时候总不免有些心虚,便就装着精神不好的样子,三福晋看她肚子大,又快生产了,便坐一会就起身告辞。

谢嬷嬷这些时日带着红玉来的越发勤快了,到是跟王嬷嬷总是一副很聊得来的样子,而王嬷嬷看着红玉的时候也是一副慈爱的样子,恩和月份大了,又整天被胤祚管的没什么事可操心,脑子到没先前好使了,也没看来是个什么情形。只听持觞说红玉到还是专门去看了一次被关着的珊瑚,因是谢嬷嬷带着去的,也不知道到底说了些什么。

恩和就跟持觞说起了珊瑚:“她还没说那事是她做的?”持觞刚将外头晾的衣裳收回来:“她不说,只说那天是谢嬷嬷故意把她绊倒了的。”这个恩和到看见了。

还有些话持觞怕说出来恩和听见会生气,珊瑚喊着说是恩和故意指使谢嬷嬷陷害她,要主子爷替她做主。持觞一面想着,心里又冷笑,珊瑚大概还不知道,这事都是主子爷一手操办的。

作者有话要说:写这个文的时候开始还开过一个头,写了有六章,下面放出来给妹子们看看

第一章:紫藤花挤挤挨挨的开满了整个花架,风一吹,落的地上的孩子们满头满身,坐着的坐着站着的站着。

恩和气急败坏的指着胤祚:“绿蚂蚱!”

胤祚丝毫不在意吐了吐舌头顺带着做了个鬼脸:“白馒头!”

六公主静琳靠着五公主容琳晃荡着小短腿,扑哧的笑,七阿哥给八阿哥擦着被窝丝糖粘脏的小手,听八阿哥低声说话:“…六哥跟恩和姐姐总是吵架…”

七阿哥老成的道:“…绿柳说不是冤家不聚头…”

站在一旁的绿柳见着恩和和胤祚猛的转过了头显然是明白这话的意思,并不是跟七阿哥和八阿哥一样懵懂,手脚都不知道往什么地方放。

恩和猛的推了一把胤祚,胤祚没防备四脚朝天的跌倒在地上,连容琳都笑了起来,静琳晃着小短腿指着胤祚:“跟静琳养的乌龟一样!”

恩和叉腰笑的更嚣张:“说他是乌龟夸他呢,又干又瘦的,蚂蚱一样!”

六阿哥一骨碌爬起来拍了拍衣裳,哼了一声:“又白又胖的馒头一样,力气大的不像个的姑娘家,也不知道跟五姐多学学!”

容琳哎哟了一声:“你们两个怎么闹都行,可别牵扯上我。”

胖嘟嘟的恩和小跑起来脸上的肉肉还要一颤一颤的,笑起来脸上还会有个肉窝窝,一笑眼睛就弯月牙露出一排米白的牙齿,宫里头谁不喜欢,偏偏对所有人好脾气的胤祚喜欢跟她吵架,两个刚满六岁的孩子好像天生犯冲一样。

恩和挽着容琳的胳膊:“姐姐,胤祚总是欺负我,还整天嘴上挂着好男不跟女斗的话,他到是哪一会没有欺负我,昨天还把我的头发扯散了,刚刚又骂了恩和,姐姐~~”

胤祚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嘟囔道:“装腔作势…”

八阿哥耳朵尖早听到了,机警的问:“六哥刚说了什么?”

胤祚眼见着恩和刀子一样的眼神又射到了他身上,笑骂了一句八阿哥:“就你机灵,你哥哥我能说什么?”

恩和掏出荷包里的窝丝糖贿赂八阿哥:“乖小八,告诉姐姐,那个死胤祚刚说了什么?”

胤祚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样子:“七弟你也评评理,还要我让着,她迟早就骑在我脖子上了!”

七阿哥抿着嘴笑:“六哥对咱们都挺好得,怎么就偏偏总是跟恩和姐姐过不去?”

小胖墩八阿哥本来已经妥协了,听见七阿哥这句话,立时背起手,摇头:“小八什么都没听见。”

恩和霎时收起脸上的笑意,腿一抬踩在台阶上,下了山的女土匪似的,威胁道:“说还是不说?不说我把你卖出宫换糖吃!”

静琳跟着起哄:“换糖吃!换糖吃!”

胤祚眼里都有了笑意,一时觉得大概是很久不做成人了,都有了小孩子心性。

他上一世原本是部队上的团级干部,外出演习的时候被误伤,以至于穿越到了这个原本在二十四年五月就要死掉的六阿哥身上,硬生生的活了过来,到现在他已经在这里待了有一年了。

上一辈子都三十多岁的人一直没有谈过女朋友也没有结婚,年轻的时候是没时间,后来有时间了又没心情,忙忙碌碌的那么多年了忽然这么一死,就觉得空落落的没意思。

他一时有些恍惚,对上恩和挑衅的眼睛故作凶狠的瞪了她一眼:“你敢把老八买了,我就把你买了!”

恩和的眼睛咕噜噜一转,嘴一瘪,转身就向前头跑一边跑还一边道:“胤祚欺负人,说要卖了恩和!”仿佛真的被吓着了一般。

胤祚被这一嗓子气得差点翻过身去,这小姑娘年纪小小的,一点亏都不吃,八阿哥几个哈哈大笑,胤祚气得狠狠的瞪了几眼这几个幸灾乐祸的家伙,一会恩和跑到前头去跟孝庄告状,等康熙来了又委委屈屈的告一状,他就又一次要不厌其烦的抄写千字文百家姓,可怜见的他都多大的人了,还要写这些东西。

孝庄正在慈宁宫的西暖阁跟裕亲王的额娘宁太妃闲聊,见着恩和委委屈屈的颤着脸上的小肥肉跑了进来,竟是都先笑了起来,宁太妃低声道:“…定是小六子又惹祸了…”

恩和委委屈屈的抱住孝庄的腿:“胤祚又欺负恩和,说要卖了恩和换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