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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母轻笑了一声:“你还有个妹妹,大抵像你额娘吧?”

“妹妹像额娘。”

圣母的眼里渐渐的有了暖意:“你这孩子胆子到大,难道就不怕我?”

五斤摇头:“夫人看着仙女一般,五斤觉得并不怕。”

圣母仰头轻笑,看上去很是欢快,轻拍了拍五斤的肩头,又渐渐收了笑意对胤祚道:“你不是说有地方要我们搬么?”

终于说到正事了,胤祚打起精神:“是,海外寻了一处岛屿,上面也有人居住,大多是靠着跟来往船只贸易生存,也出海捕鱼或者种地,你们的人若去有我照看,几年之内可以立足。”

圣母轻拍了拍桌子,站了起来:“行吧,等我去你说的那个岛上看了,回来就让他们搬。”

在场的几个人都觉得自己没有听清楚,白莲教主觉得这事怎么可能就这么草率的决定,胤祚觉得他准备的很多说辞还没有用上。

圣母没有心思跟这些人多说,她似乎又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里,轻飘飘的出了屋子,留下白莲教主跟胤祚大眼瞪小眼,半响,白莲教主才叹气道:“但愿仁郡王是个可靠之人吧。”

胤祚笑着道:“教主绝对只会庆幸今日的决定!”

胤祚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能这么顺利,想着白莲圣母的高深莫测,越发觉得自己难以揣测她的意思,但这事情上他占了主动权,如果白莲圣母都不怕,他就越发没有怕的必要了。

只但愿移民这事能够顺利的解决吧。

事情结束的早,胤祚带着五斤在市面上买了不少吃的带回了康熙下榻的行宫,才听说江宁今天有不少才子聚集在秦淮河畔的大江楼上比才艺,康熙带着桃子还有身边的几个大臣微服私访去了。

想着也无事就带着五斤又赶了过去。

大江楼外头都满满的挤着人,小商贩看热闹的人不少,费了好大力气挤了进去,才见着里头两层高的楼里,上下两层都是人,下面一层正中间站了不少少年俊才,明显能看见个巨大的对子悬挂在梁柱上,五斤小声念了出来:“上钩为老,下钩为考,老考童生,童生考到老。”

显然这幅对子是压轴戏,因为场上还有不少上联。比如“月照纱窗,个个孔明诸葛亮”,“煙沿艷簷煙燕眼”,“水有虫则浊,水有鱼则渔,水水水,江河湖淼淼。”,“踏破磊桥三块石”等等,好多下联基本上都联了上去,现在就剩下那幅压轴的对联了。

胤祚隐约瞧见康熙在二楼坐着向下看,还能看见穿着男孩子衣裳带着帽子的桃子站在跟前正在说些什么。

原本热闹的场面因为最后一幅对子渐渐冷了下去,有人嗤笑:“什么江宁才子,不过是一群庸才!”

二楼忽的有个唇红齿白的小男孩站出来,口齿清晰的道:“你们不要无辜污蔑人,学无止境,不会并不丢人!恰好我这有一幅下联大家听听!”

众人看着孩子这样小,虽然气势不输人,但毕竟年纪有限,都笑着:“黄毛小儿回家玩去!”

胤祚看是桃子到笑,对五斤道:“人家一个女孩子这学问上头都比你强。”五斤不在乎的道:“女孩儿家的学些这个玩玩到好,对我来说这却不是最重要的东西,也没见谁会对个对子就把国家治理好了。”

胤祚笑着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听上头的桃子不紧不慢的念出下联,自己也暗暗赞叹了几声。

“一人是大,二人是天,天大人情,人情大过天。”

整个场面一静,忽的都叫好了起来,大江楼的管事见有人对出了对子,便出来道:“既然是这位小公子对出了这幅对子,那今年的第一就当然要属这位小公子了。”又朝着桃子抱拳:“敢问小公子家在何方,姓甚名甚?”

桃子轻笑:“我的名字就不必说了,我不过是恰巧会对一副对子,要当第一却觉得受之有愧,还是算了。”

康熙面上觉得倍有光彩,谁说满人的学问就不及汉人?这么多才子都对不出的对子叫他的小孙女对了出来,说出来看还有哪个汉人以后敢小瞧满族皇室?

他笑着起了身,牵着桃子的手:“也玩了这么久了,该回了。”

桃子乖巧的点头称是。

康熙前面带着桃子走,大臣们跟在身后,这些都是人精,哪个能看不出康熙的意思,稍一示意,人群后面就忽的有人高喊:“是皇上,是皇上!”这样一喊,一楼的人都跪下高呼万岁,直到康熙走了,众人在一起唏嘘,有的人便称:“对出对子的那个也不是什么小公子,那是仁郡王家的长女,还要小一些的时候就因为一首梅花诗极得皇上称赞,说假以时日必定是大清第一才女!”

皇上来了次江宁,六岁皇孙女成了江宁第一才女的美闻一时传的沸沸扬扬,桃子也算正的成了家喻户晓的大清第一才女了,皇上很是高兴,赏了桃子不少东西,还给了个慧淑的封号,此后谁见了桃子都要称一声慧淑格格。

96变天

三月皇上回朝,四月殿试,赐殿试贡士王式丹等一百六十三人,进士及第出身有差。

新出的状元一时成了众人的谈资,太子妃以及几个皇子福晋带着孩子在太后跟前凑热闹,众人才跟太后说了几句状元的事情,馒头躺在太后的榻上就吭哧吭哧的表示不舒服了,桃子恰好离的近,摸了摸是尿了,接了奶嬷嬷给的尿布熟练的就给换了,逗得太后直笑,揽了桃子在怀里:“从哪找这么个既有才有贤惠的姑娘去?”

五福晋在太后跟前到比别处放的开:“我就喜欢桃子,六弟妹让我带回家养几日!”

桃子笑着挽着五福晋的胳膊:“我也喜欢五婶,听说五婶家的厨子做饭最好吃,桃子一直想去尝尝,只是五婶每次都是说说,也不是真想桃子去。”

说厨子好也就是夸赞女主人能干的意思,五福晋越发笑的真切,搂着桃子:“真是五婶的心肝,一会五婶就带你家去!”

桃子三言两语就哄得五福晋眉开眼笑,高兴的不行,但偏偏她又显得真情实意,就越显得难能可贵。

太子妃长女和玉跟桃子年纪相当,平时老成稳重也算得皇上太后的喜欢,但跟如今名声显赫的桃子比,似乎就差了太多,毕竟是孩子怎么可能心里舒服,见着众人都夸桃子,便有些气不平,笑着问:“桃子又没吃过五叔家的饭,怎的就知道好吃?”

十三福晋听见,低声同恩和说话:“孩子有些不服气….”

恩和轻笑:“毕竟是孩子…”

桃子笑眯眯的道:“这又不是难事,我阿玛说五伯看似好说话其实吃饭最挑,稍有不对就吃不下去,但阿玛以前也说过五伯平时都是回家吃饭,若家里的厨子不好,五伯大抵也没有吃饭的胃口。”

桃子能得大清第一才女的称号,那聪慧自是不言而喻,太子妃就和玉这么一个宝贝,不想看着孩子在别人跟前吃亏,开口笑着打断:“这么些孩子里确实没个能比咱们桃子聪慧的,以小见大,见微知著,以后必定不凡。”

自己的额娘都开口了,和玉便不能再拆台,只得勉强笑了笑,表示赞同。上手的太后一直笑眯眯的,既不多做参与,但适当的时候又说一两句让大家觉得她还是注意着的。

聚在一起聊了一会,太后也倦了,众人便也散了,五福晋怎么都要接了桃子过去住几日,恩和便也答应了,德妃那边又叫着桃子过去,想是又人在跟前,想见见桃子这个名人,恩和就放了桃子过去,自己先回了。

和玉安静的跟在太子妃的身后,想起刚才的事情不免还有些委屈,连自己的额娘都帮着外人,太子妃大抵也能感觉到,走了一会,牵着女儿的手站住脚,指着不远处的花草:“即便一样都是花草,有的是粉色有的是黄色,天生的时候就已经注定各不相同,用自己的短处去比别人的长处是最不明智的举动,将空余的时间用来嫉妒别人的优秀也是只有蠢材才干的事情,你能不能明白?”

和玉忽的红了脸,低着头不说话,这些话她额娘不是没有给她说过,只是有时候她就做不到。

太子妃怜爱的摸了摸女儿稚嫩的脸颊:“你如今是太子的长女,以后便是皇上的长女,身份所给予你的责任,让你并没有太多时间做个任性的孩子,你需要的是跟桃子更加亲密,而不是因为她的优秀跟她反目成仇,能明白么?”

和玉微微颔首,但她眼里的懵懂还是让太子妃看着难受,一个没有嫡亲兄弟支撑的长女,以后的路只会更艰辛。

有宫人匆忙的跑了过来:“不好了,皇上要抓索大人!”

太子妃觉得眼前一黑,没想到皇上还是下手了,而且这么急这么快,处置了索额图下一个会不会就是太子?!

德妃跟前来的是家里的几个亲戚,见了桃子面上都爱的不行,给了桃子不少好东西,桃子在恩和跟前什么没见过,也不稀罕,有的赏的人,有的确实贵重一些的就交给了身边的丫头收着。

德妃笑拉着桃子:“玛嬷知道你不高兴,但实在是抹不开面子。”

桃子偎依在德妃怀里,噌来噌去:“当第一才女真累,连和玉也没以前跟我好了,还总是有人要看我。”德妃心疼的摩挲着桃子的脊背:“在天家就是这样,好东西你能先用上,但若有事自然就要你先出力,皇上让你做个第一才女,一是你自己确实有才,在一个也有皇上的考量在里面,凡事都有好坏,以后若不是实在有原因,玛嬷也不要别人总来看你,你看如何?”

桃子这才笑了起来,搂着德妃的脖子撒娇:“还是玛嬷疼我。”

德妃对孩子,确实是没得说。

正说话,有宫人进来低声道:“索额图被抓了…”

德妃一怔,半响眼才亮了起来,这一次是真的变天了…

桃子原本说是要去五福晋家里,也因为索额图被抓的事情临时取消,就是南书房上课的都提早下学了,桃子和五斤正好一起坐了马车回。

马车上五斤见桃子手上又多了个羊脂玉的镯子笑着问:“又有人见你了?”

桃子靠着车壁坐着:“可不是,见了我就是又摸又捏的,难受的很,还想要我作诗,玛嬷给挡了,只说‘皇上等闲都不叫到跟前作诗’,她们才说也不过随口问问。”

五斤笑了笑:“人怕出名猪怕壮呗。”

桃子被逗得又气又笑:“哥你总是欺负我!”

五斤掀起帘子朝外看:“看你眉头皱的那么紧,说个笑话玩玩。”他这样说着,自己的眉头却皱了起来,桃子凑到跟前看,见平时热闹的大街上,这会找也找不见个人,还总有兵马司的人经过。

桃子低声问:“哥,这次的事大了?”

五斤放下帘子微微颔首:“大了。”真的要变天了。

五斤一沉默,车上的气氛就有些压抑,半响五斤笑着问外头的虎子:“你妈给你生了个小妹妹,好玩不?”

虎子嫌弃的道:“只知道哭,没意思。”

桃子直笑,却来了兴致,追着虎子问,这一路上才热闹了起来。

兄妹两回了家,见家里比平时也查的严,随意也不让人出入。

等去了上房,见个陌生的女子端坐在上首,也不知道是谁。恩和见孩子回来,笑着叫到跟前:“这位刘夫人,这几日要住在咱们家里,你们来见个礼。”

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的刘夫人,但既然是恩和说见礼,两个孩子便规规矩矩的见了礼。

上首的刘夫人微笑颔首,从袖子里掏出两个玉佩递过去:“拿着玩吧。”

恩和在一旁看,瞧着色泽只怕也是上好的古玉,到越发摸不透这个白莲教的圣母到底是什么意思,出奇的好脾气,但就是要在他们府上住些时日才能答应胤祚的要求。

刘夫人被安排在了后花园的蔡瑞轩,僻静也环境优美,她自己也喜欢,平时到不喜欢跟人多说话,但没事总到恩和屋子里坐坐,也不说话,就看着恩和干这干那,偶尔就问几句:“到没见你额娘来看看你。”

她那‘额娘’,如今也是半死不活的样子,出了那样的事情,整日的只剩下吃斋念佛了,恩和笑着道:“身子不大好,所以并不常走动。”

刘夫人便又沉默了起来,一整天都不说话。

刘夫人脾气虽怪,但恩和到不觉得反感,相反似乎对上这个人就能比别人更多出几分耐心。

康熙四十二年五月内大臣索额图挑唆皇太子,被宣布为“天下第一罪人”,拘禁于宗人府。

段氏将个茶碗摔到地上,暴躁的同小太监说话:“我求情?也不想想这个节骨眼上我怎么出面求情,他说索额图现在快被饿死了,也不想想,皇上能这么狠的去折磨索额图,可见是有多恨他,我现在求情,难道不是上赶着找死?!”

仙女一样的段氏很少有这样粗鲁了时候,小太监一时到不知道怎么接话,段氏不耐烦的道:“还不走?站在这做什么?!”

小太监这才诺诺的退了下去。

小太监一走,段氏就瘫在了椅子上,怎么会出这样的事?皇上不是一直都很宠爱太子的么?除了索额图难道真的是不看好太子了?或者太子真的距离被废已经不远了?怎么办?她的下一步到底该怎么走?

八阿哥的书房里一整夜都亮着光,一群人在里面争相发表意见,努力了这么久,终于见到成效了。

九阿哥兴奋的搓着手:“没了索额图,看太子还怎么蹦跶!”

八阿哥虽然还算稳重,但眼里那灼热的光却显示了他此刻的好心情:“趁胜追击,将太子拿下!”

97意外

胤祚总是来往于西山大营和京城之间,实在是太过忙碌,到似乎跟京城的血雨腥风擦肩而过,研制的火枪有了新的进展,他带着东西匆匆朝着乾清宫去,过了乾清门便见太子在不远处站着,似乎就是在等他,他略微踟蹰还是迎了上去,才要行礼,就被太子扶住。

“火枪又有进展了?”

胤祚点头:“是。”面上做出焦急的样子,太子便猜不出是不是康熙急着召见胤祚,他稍一迟疑便道:“我自小失母,索额图一直伴在我身旁,比亲人不差,皇阿玛说他有罪,我不敢辩驳,但他年岁已高,实在经不得这样饿下去…”

胤祚这才明白太子是想他帮着索额图求情,他有些想笑,又忽的觉得悲哀,太子也是黔驴技穷,估计是实在找不到求情的人了,才想到了他这个如今越发有了地位的弟弟。太子这个人本性上不是多坏,只是他的地位注定了跟他们这些兄弟,无法和平相处。

胤祚才想着如何回答,见李德全已然走了过来,向太子行礼,又对着胤祚道:“皇上急着见郡王爷!”

也不知康熙是不是猜到了什么,胤祚才不用太过为难,歉然的朝着太子点头,跟着李德全快步走向了乾清宫。

太子转头看向乾清宫,眼眸里无限的哀伤和阴暗,真的就到了这一步,非要活生生的饿死索额图才能让皇上消气,有小太监匆匆走来在太子耳边道:“索夫人又来求太子了。”

求他能给索额图一个痛快。

太子猛的吸了一口气,快步走向了乾清宫,他总要求一次,在求一次。

康熙听着胤祚说着火枪的进展,眼里都是满意,才要开口,听见太子求见,他眼眸一深:“让他进来。”胤祚一时觉得自己在跟前只怕不好,出声道:“那儿臣先退下了。”

康熙淡淡的道:“你就在这等一会。”康熙都这样说了胤祚只能等着,在心里暗叹了一口气,今天的运气确实不怎么样。

太子一进来就跪下磕头:“儿臣求皇阿玛免索额图一死,皇阿玛要是有气只管冲着儿臣来!毕竟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儿臣!”太子虽说是求情,但这语气明显的是对康熙有些不满。

康熙的口气也不好:“朕冲着你去?哼,只怕你这话也就是说说而已!”

太子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他跟索额图感情深厚,如今索额图被那样折磨,他几乎夜夜不能入眠,想起自己虽贵为太子却连想保护的人都保护不了,也是悲从中来:“儿臣这太子做的太苦了,皇阿玛要折磨索额图不就是看儿臣这太子不顺眼么?!儿臣不做太子了,只要皇阿玛放过索额图!”

胤祚震惊的去看太子,见跪着的他泪流满面,一脸决然,竟然好似是真心的。

大抵也是因为这看似得真心,康熙越发怒了,冷笑了一声:“你到说的好!朕好好的一个儿子被他带成如今的样子,连太子也不想做了,你以为朕就饶得了他?这个天下都是朕的,这个太子也就只有朕说让你做你就做,朕不让你做你才做不得!朕不开口,这太子你就要好好做下去!”

康熙的话是铁定不饶索额图的意思,太子束手无策无力又悲凉,忽的匍匐着爬到康熙脚下抱着康熙的腿哭着哀求:“皇阿玛,儿子求您了,给索额图个痛快吧,别这样折磨他了,求您心疼一次儿子吧!”

康熙挣脱开了太子,往前走了几步,太子看着那双天青色的靴子上那一条龙纹停下,又转头面向他,听康熙居高临下淡漠的道:“罪人就是罪人,罚就是要罚,不能因为谁的求情就免于处罚。”

他这样说着缓步转过大殿的照壁进了后殿在无声息。

胤祚看着太子两眼空洞的坐在大殿上,自己也沉默的退了下去。抬头看了看天,继续平视前方前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难和无奈,可恨的人也必有他的可怜之处,但毕竟还是可恨之人,无法真的让人同情起来。

知道胤祚要回来恩和早早的吩咐了厨房要准备的膳食,又给胤祚备好了换洗的衣裳,刘夫人也在跟前笑着同恩和说话:“你们小夫妻到确实感情好。”

恩和笑着坐在炕几跟前剥了个橘子递了过去:“这个也是事实,自我进门反正从没有纳妾,我也信他。”

刘夫人看着高兴,但还是叮嘱:“男人都是个说不准,你自己总还是要小心些。”

恩和的面上便淡淡的,在不开口说话。刘夫人一怔,面上看着也有些尴尬,还有些别的情绪,一时也没有了谈兴,就起身告辞,恩和便一直送出了门。等着刘夫人走,荷叶才低声道:“她这个人瞧着总觉得怪怪的。”

翎羽在一旁询问:“哪里怪?”

“你不觉得她面上的神情总有些不自然,好似,好似带了个面具一般?”

五斤才从外头进来,恰好听见,笑着问:“这话是说谁呢?”

荷叶朝着朝着外头看了看才道:“说刘夫人呢。”

五斤一怔,心里到思索了起来。

等着胤祚回来一家子坐在一起吃了饭又各自分享了没见面的几天里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谈了好久才各自散了。夜里胤祚和恩和恩爱过后才说起了白天的事情,恩和听着也唏嘘了起来:“个人有个人的难处,想想我要是放成太子,自己至亲的人被这么折磨,还指不定会干出个什么事呢?”

胤祚摩挲着恩和光滑的脊背,想着自己如今陪她的时间确实少,不由得有些歉疚,亲吻着她的面颊:“近些日子我陪的时候实在少。”

恩和听出了歉疚,搂着他的脖子噌了噌他:“我只要知道你心里时时刻刻都有我就行。”

胤祚轻笑,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这个地方自然时时刻刻都有你,难道还能装别人?”

恩和抿嘴笑,用那葱管一样的手指戳他:“刘夫人都说,男人都是说不准,要我小心一些才是。”

胤祚捂着心,装心疼:“难道连你也不信我?也罢,为夫就用实际行动来证实我到底是不是只有你一个!”他一面说着一面就翻身压了上去,自然,又是一室春光,羡煞旁人的恩爱。

恩和觉得不佩服邱先生都不行,也就成亲一个月,持觞就查出了身孕,恩和笑着要荷叶去给持觞送东西,一面又感慨:“持觞孩子都有了,荷叶你是个什么打算。”

荷叶实在不喜欢这事情,拿了东西就逃了出去,隔着窗户喊:“奴婢先给持觞姐姐送过去了。”一面说着一面就跑,翎羽瞧见在里头跟恩和说:“荷叶姐姐跑的可快了,好似有什么在后头追她一样!”逗得恩和笑了起来:“这丫头,她要是实在不愿意,我也不能硬逼着她,我只是想着乘着年纪小点,总能好找一些。”

主子对身边的丫头极其上心,这也是让她们这些人愿意死心塌地跟着主子的原因,终归是觉得心暖。

才说着话,桃子带着哭腔跑了进来:“额娘!哥哥又欺负我!”

恩和诧异,赶忙起身拉着桃子一面安抚一面问:“好好的,又怎么了?”

桃子哭着道:“我把哥哥给我的擦脸霜给刘夫人送去,刘夫人用了脸就变了,变的跟额娘一样了!”

恩和听得一头雾水,怎么就用了擦脸的就变的跟她一样了?她又问:“到底是怎么了?”

桃子渐渐止住了哭声,一时又觉得或许是有什么事被她撞破了,便道:“也不要下头人跟着,只我跟额娘去看看,额娘就知道是怎么了。”

恩和想了想,便答应了。

蔡瑞轩里中满了红红火火石榴,仿佛青春正好的女子如火如荼的绽放,刘夫人坐在镜子跟前仔细的看着自己的容颜,直到听到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脚步声,她才紧张起来,不自觉的点了朱唇,描了眉,又匆忙的整理衣裳,想起将自己逼到这一步的孩子,不知怎地到好笑了起来,她行走江湖这么多年,没想到有一日也会栽在这样的小孩子手里。

她平静的坐在窗前的椅子上,看着只有桃子带着恩和走进了院子,她便不自觉地多了赞赏,她勉力的深呼吸,好让自己镇定又自然起来,又想很多年以前她觉得了了无牵挂的走的时候会不会想到有一天她也会紧张也会担忧?但这老天就是安排着她走到了这一步,没有退路,她也不想有退路。

恩和走了进来,笑着抬头看刘夫人,笑意却僵在了脸上半响都说不出话,怎么会这么像…

98询问

空气里有暗香浮动,浅绿色的月洞窗纱上投着火红色石榴花的影子,在风里摇曳生姿,屋子里静悄悄的一丝声音都没有,刘夫人觉得自己手心里满满都是汗,她期待又紧张的看着恩和眼里先是意外惊诧后来似乎就有了丝明了在后来就垂了眸,她在看不出一丝情绪,她的心一下子就没了底,在也坐不住,站了起来。

恩和浅笑:“夫人到是幽默,孩子们有些顽皮,还忘夫人多多海涵。”

只一句话就让刘夫人的期望破灭,一怔,也跟着轻笑:“多大点事,不要紧的。”于是恩和只福了福身子,牵着桃子的手缓缓的出了屋子。

刘夫人怔怔的站在屋子里透过窗户向外看,满院的石榴花总是挡着视线,让她看也看不清楚,连视线也模糊了起来。

桃子仰头看着恩和面上一直带着浅笑,出了院子忽的就疾步走了起来,她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只好也跟着小跑了起来,她一直跟着恩和回了沁心院,看恩和换了衣裳,就要去外公家。

去的时候费扬古并不在,说是去茶楼听书去了,恩和就呆呆的坐在屋子里,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么,天上渐渐堆积了乌云,天色也阴暗了起来仿佛是要下雨了一般,才见着哼着小曲的费扬古提着鸟笼子进了屋子,见是恩和就笑着招呼:“是不是棋瘾又犯了?刚好!杀一盘!”

他要丫头去拿棋,转头看恩和的神情一直不大对,一想又问:“胤祚欺负你了?别怕,阿玛教训他!”

恩和面上才泛起了一点转瞬即逝的笑意:“只是忽然想知道,我额娘是不是和我很像。”

费扬古的笑意就滞留在了脸上,片刻才恢复过来,坐在恩和身边看着恩和问:“实话给阿玛说,是不是遇上什么事呢?人这一辈子长的很,难免磕磕碰碰,你如今看着是天大的事,其实等经历过了也觉得不过如此。”

恩和低着头还只是问:“我是不是很像我额娘?”

连费扬古也低沉了起来,摩挲着黄花梨木的桌面,沉默了好一会才道:“像,非常像,简直一个人一般!”

“我额娘还有兄弟姊妹吗?”

“没了,她爹就只她一个宝贝闺女,你额娘也是公主一样长大的。”

恩和忽的勾着嘴角嘲讽了笑了笑,世上难道真有这么巧的事情,刚好让她遇见?

恩和抬头专注的看着费扬古:“我额娘真的去世了么?”

费扬古瞪大了眼看恩和:“你这孩子,这是什么话?你额娘去世是我亲自看着下葬的难道还有假?”

恩和便又低下头,好一会才道:“我不过随便问问。”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空气阴冷又潮湿了起来,出门的时候穿着的衣裳就单薄了起来,恩和抱住了胳膊将自己缩了缩,好让自己暖和起来。屋子里也暗了下来,丫头们提前点了灯,有丫头掀起帘子进来道:“仁郡王来接姑奶奶了。”恩和站起身,看撑着油纸伞的胤祚步伐稳健的近了院子,忽的就觉得温暖了起来,不管别的人和事如何的让人失望难过,但至少有胤祚会温暖她,让她不管在什么地方都觉得安稳宁静。

胤祚进了屋子先朝着恩和打量,大抵觉得情形还不是太差,才看看微微松了一口气。

费扬古要跟胤祚说几句话,打发恩和道:“去看看你额娘和宝音吧,终归是回来一次,不去看看难免会有人说闲话。”

恩和到不勉强,点了点头。

胤祚跟着恩和出了屋子,将斗篷给她披上,摸了摸她的面颊,冲着她微笑着点头,关怀的眼神包围着恩和,宠溺又温暖,看着恩和面上有了些笑意,才放着恩和走了。

恩和站在琪琪格的院子门口看,见记忆里那个一直亮堂威风的大门不知道什么也破败了起来,透着所不出的萧索和冷清。花姨娘和牛姨娘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撑着伞凑了过来,向恩和行礼,恩和笑着点头叫起,于是一同进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