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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祚从大殿走过,大臣们的目光里满含各种情绪,却毫无例外的都注视着胤祚。

胤禛的脑子里还是听到的胤祚的战术战法之后的赞叹和震惊,不能否认,胤祚勾勒出的前景让众人热血沸腾,这确实是个很值得支持的事情,但若果真如胤祚所说的威力这般大,那么以后谁来掌管这些东西,必定又会成为一块肥肉。

胤禛还在自己沉思中,苏培盛焦急的走到他身边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胤禛脸色骤变:“确诊了?”

“确诊了,大阿哥和二阿哥确实患的是天花!”

天花是清朝皇室的杀手,患上天花若能痊愈的人数极少。

胤禛匆匆赶回家,听说舒云已经做主将两个孩子隔离,而她自己也跟了进去,李氏站在胤禛面前就只嘤嘤的哭,跟舒云相比,她似乎显得懦弱冷清多了,因此除过哭她好似在没有事情可做。

胤禛一下将茶碗摔到地上,怒斥:“滚!”李氏打了哭隔,惊慌失措的行礼退下,柔弱可人,但胤禛根本无心去看,他在原地转了几圈又问:“荣侧福晋和三阿哥四阿哥呢?”

“三阿哥四阿哥到还好,只是荣侧福晋也有些低烧,她自己便也将她自己隔离了起来,不准人进出。”

胤禛一下瘫坐在了椅子上,家里一下子有两个孩子一个大人出事,这可如何是好?

胤祚回了家没一会也得了消息,他急匆匆的让恩和配了几丸药就送了过来,在门口却被挡住了,四阿哥府上已经完全封闭了,谁也不准进去,胤祚焦急的打转,只得将东西让送进去。

听说胤祚是第一个赶来的,胤禛心里不知怎地就好受了不少,微微颔首让人把要给太医看了就送了进去。胤祚也没着急的走,想等着药丸起了作用在走,却不想等到天黑也没听到有任何起色,他在三确认药已经吃了下去,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却也无可奈何。

胤祚一面忙着商议规划火枪的各种事宜,一面在民间寻找各种偏方,忙的恩和也不能常见到人。

恩和休养了好些日子,十四才敢又来找恩和帮忙,恩和也猜到了德妃对她做的事情,知道德妃最近正是低调的时候,十四问,恩和便道:“我的意思你也别拐弯抹角了,尚容身份也够做个侧福晋了,你便直接跟额娘求了又能如何?至于冰雪你也不用担心额娘会强给你做福晋。”

十四不放心:“要是额娘非要她做咋办?”

恩和笑道:“难道真能没办法?”

十四嘿嘿笑了笑:“嫂子的意思我知道,就是求求皇阿玛不也照样可以,以前倒是我们给想复杂了。”

十四果真就去求了德妃,又说要不先不找福晋,下一次再说没想到德妃只思索了片刻就答应了,十四欣喜又想着果真还是六嫂能耐。

十四一走,德妃脸上的神情就淡了下来,吩咐李嬷嬷:“去把这个员外郎明德之女舒舒觉罗氏好好给我查查!”

要不是因为她实在不想跟十四起什么事端,也没这么快答应下来,老六自己求了个媳妇跟她就离心离德,在让十四也跟着媳妇走了,她这个做额娘的怎么办?这个尚容即便进了十四的门,也别想轻松了,她要是在制不住十四,这个额娘可真就白当了。

持觞第二日就要出嫁,恩和屋里不少有头脸丫头媳妇,坐着说笑,给持觞添妆,恩和给的是个五彩珍珠凤凰展翅步摇,说不出的夺目好看,一看便知道是价值连城的好东西,持觞不要,恩和就看她。

谢嬷嬷笑着道:“这是福晋给你体面给你撑腰,难道又看不明白了?”

持觞眼睛一酸,跪下叩头行礼:“福晋的恩德奴婢没齿难忘。”

恩和笑着叫她起来。

众人在看恩和身边的丫头都盘算这次看能不能给自己侄儿儿子求一个回去,也算是真的得了福晋的青睐。

张成家的虎子比五斤大了一岁多,一直跟着五斤读书,谢嬷嬷老远看见他回来就招手叫到跟前问:“有没有淘气?”

张成直摇头,想了想,又偷偷跟谢嬷嬷说:“我不知道应不应该跟您说,但总觉得不好?”

谢嬷嬷一听,越发催着问:“到底什么事,跟奶还藏着掖着?”

虎子想了想道:“我看见有个小太监给了五斤阿哥一本书,上头的人都是光着身子打架。”

谢嬷嬷一听吓了一跳:“我的老天,谁干这种缺德事!”

谢嬷嬷也顾不上换衣裳急匆匆的就去找恩和。

93恶事

谢嬷嬷的话让恩和一整个下午都在屋子里打转,一点都不能安生,想到儿子得了那样的东西,她就片刻都不能安宁,到底是谁这样的卑鄙,给才几岁的孩子就教着学坏。

她听到外头的丫头向五斤问安,五斤又笑着说话,自己越发的觉得气愤,她将手里的帕子揉来揉去,几乎扯烂,直到五斤进来请安,她才勉强装出了一副淡然的样子:“今儿在学堂可乖巧?”

五斤笑着起身,朝着荷叶讨了几颗葡萄,坐在恩和身边:“儿子最近一直挺乖巧的。”

恩和抿了抿嘴垂着眼又问:“额娘问的是,有没有谁给了你奇奇怪怪的东西?”

五斤眼睛一转,看了一眼恩和的肚子,笑嘻嘻的道:“额娘这话问的挺奇怪的,哪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五斤不承认,恩和的火气噌的一下就上来了,她一把抓过炕上扔着的鸡毛掸子,朝着五斤身上就打:“我让你不说真话!我让你学坏!”

五斤又疼又想躲,但碍着恩和的肚子又不敢躲,荷叶吓的上去拦:“福晋,千万要为肚子里的孩子想想,再说有什么不能跟阿哥好好说?”

恩和打了几下,觉得自己的肚子也疼心也疼,一时又悲从心来,扔了鸡毛掸子,坐下又落了泪:“我这到底是造的什么孽?”

五斤也觉得这次的祸大抵是闯的有些大了,跪在恩和脚下,从怀里掏出了个小册子捧到恩和跟前:“额娘说的可是这个?”

恩和接到手里一看,果然是本春宫图,那上面的样子就是她都没有见过,极尽详细,人身上的毛发都一根一根的清晰,恩和觉得眼冒金星,手都有些抖,啪的一声合上:“说,谁给你的!”

五斤抬头道:“阿玛其实早就跟儿子说过这些事,说他在学堂的时候也有人给这些东西,也教着往坏学,后来是身边的嬷嬷发现又气又吓,才给他说是怎么回事,男子若太小就碰这些事情,一是大人会觉得没有前途,在一个对身体也是极大的损害,大多会英年早逝,若是沉迷于此也会耽误正事,掏空身子,因此历代帝王最忌讳美色,阿玛说万事都是过犹不及,到什么时候说什么事,等我成年这些事情也是自然而然的,现在我还主要是学习和长身子的时候,别的都不当多看多碰。”

恩和有些怔怔,怎么也没有料到小小的孩子心理其实什么都清楚着,她迟疑的问:“那你刚才......”

“儿子想着额娘身怀六甲,本以辛苦,实在不想用这些事情在让额娘劳神劳力。”

恩和又落了泪,这次到是欣慰的,她拉着五斤起来,摸着五斤的脸颊:“都是额娘不好,也不知道早些跟额娘说清楚,还疼不疼?”

五斤笑着直摇头:“早不疼了,额娘不用担心!”

恩和心里愧疚,亲自嘱咐厨房的人给五斤做了爱吃的东西送过去。

五斤回了济舟院思来想去叫身边的丫头去谢嬷嬷家找虎子。

虎子正在吃饭见五斤跟前的小娟过来找他,想着可能是因为他跟谢嬷嬷说了那些话,但他又觉得自己也是一片好心,没有什么胆怯的,便换了件衣裳跟他妈说了一声进了郡王府。

五斤正在自己的书房里看书,虎子进去行了礼就站在了一侧,五斤看书不喜欢别人打扰,他不出声下人就都静悄悄的侍立在一旁,直到五斤合上了书抬头看虎子。

虎子这孩子人不错,也是个实心眼,一心为他,就是有时候还没有把握好作为一个下人到底怎么才算合格。

五斤看着虎子道:“我知道今天收的那个东西不好,原本也就没有打算当回事。”

虎子一怔,到嗫喏了起来:“奴才......”

虎子聪慧,五斤说到这自己便明白了几分,这会才不安了起来。

“我额娘有身孕,这事告诉她只是徒添烦恼,我不想说自有我的道理,我说这话的意思,你但凡跟了我就是我的人,做事虽然是为我好,但却必须要我知道,要不然你事事自作主张,我也不敢要你。”

虎子一下跪在地上磕头:“奴才知道错了!以后必定在不敢这样,若要做什么都先跟主子说,若主子不同意,奴才就绝不去做。”

五斤转过桌子扶起了虎子,笑着道:“你只要知道就行了,你不是想要个弓箭吗?我找了个我的出来,一会你回去的时候带上。”

虎子想要个弓箭,但谢嬷嬷一直怕他拿着淘气,没想到五斤到记在了心里,现在还特意送了他一把,虎子又是感激又是惭愧,一时到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五斤做的事传到恩和耳朵里,恩和也唏嘘了起来:“一直当他是个孩子,没想到他做事已经这么有章法了。”都知道恩威并施了。

桃子给恩和剥着荔枝,在一旁自豪的道:“哥哥一直都挺厉害的,就是额娘总说哥哥淘气。”

恩和笑着拈了个桃子剥的荔枝送到嘴里:“女儿也孝顺,这是额娘的福气。”

夜里胤祚回来,恩和就把白天的事说了,胤祚到没惊讶,笑着看恩和:“你总是小瞧孩子,这下知道儿子是争气的了吧?”

恩和笑着推了他一把,看他面上实在疲惫,也不忍心了起来,看着他洗漱,又问了些他的火枪的事怎么样了。

“皇阿玛是同意建个造火枪的厂子,这两日地方也选了出来,就在西山大营跟前,离京城不远不近,又有军队把守,出不了什么乱子,大致的方案已经拟定了出来,只等着那边厂子建好我就过去。”

恩和看他换了衣裳躺下,就坐在身边给他按摩:“这么好的事,只怕有不少人想分一杯羹吧?”

胤祚转身将耳朵贴在恩和的肚子上:“争的你死我活的,都来找我,想要我留下自己人,我到也没推脱,只要是能干事的我都留下,不行的,管是谁的人,一个面子也不给。”

这事说起来简单,只怕也是极其劳心劳力的。

胤祚大抵是累极了,还前一刻还说着话,后面就沉沉的睡了过去,恩和示意下人退了下去,自己给胤祚盖好被子,也轻手轻脚的躺在了胤祚身边,闻着他身上让人安心的味道,渐渐入睡。

半夜的时候郡王府的大门被人敲开,前头人得了消息匆匆的传到了后院,正院的灯没一会便亮了。

胤祚听见响动,披了衣裳起来,出了屋子,外头来的人低声道:“四爷府上的大阿哥和二阿哥先后都没了......”

胤祚的心瞬间沉了下去,他不知道送了多少空间的东西进去,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硬撑了这么些天数,结果还是没了,他想到胤禛此刻的样子,心里就不是滋味,交代人侍候好恩和别吵醒她,自己穿了衣裳就往四阿哥府上去了。

得了天花死的孩子,连个尸身都留不下,全部要火化,胤禛一个人沉默的坐在屋子里,背影都是佝偻的,胤祚站在门外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如果这事放在他身上,他觉得他绝对承受不住,他进了屋子蹲在胤禛脚边看胤禛:“哥,难过就哭吧,别憋着。”

胤禛的脸绷的紧紧的,眼泪就顺着眼角留了下来,胤祚觉得自己心钻心的疼,颤抖着手想要给胤禛擦眼泪,却举都举不起,就只有默默的陪着胤禛流泪,看着他难得放纵一次。

舒云坐在弘昀的身边,就静静的看着炕上安静的躺着的孩子,不哭也不闹,她想不明白上天让她重活一次到底是为了做什么?难道就是为了让她再一次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在她眼皮底下悄然逝去,然后她一个人静静的守着这冰凉的身体,默默的过上一年又一年?

这一世她不争不抢,只求她的孩子好好的活下去,为什么老天就要和她作对?她全部的信念都坍塌了,忽然就开始憎恨老天,憎恨这世上的一切,为什么这所有的苦难都要她来承受?为什么出事的就是她的孩子?

丫头们看着舒云这样子,都止不住心酸的哭了起来,不忍心看出了屋子。

舒云就默默的守着自己的孩子,直到嘴里吐出一口血晕了过去。

屋外响起了凌乱的脚步声,有丫头匆匆进来:“福晋不好了!”胤禛猛的站了起来就往外走,他也不知道此刻是什么情绪,只是想,再也不要有人有事了。

也不过一夜,四贝勒府上就愁云惨淡,笼罩上了一层重重的阴霾。

当第一缕霞光照进荣安的屋子的时候,她嘴角就挂了浅浅的笑意,仿佛是得偿所愿的舒心和惬意,她拿着镜子看着镜子里那个在眼角的地方长了一颗黑痣的女子,原来做了坏事,老天会有这样的标志,她缓缓的摸着自己渐渐痛了起来的肚子,半响才道:“来人!我快生了!”

荣安肚子里的孩子才八个月就发作了,众人只想着,出了这样的变故会早产也说的过去,却不想孩子生下来就出了情况,产婆为难,你看我我看你,半响还是个年长的产婆将孩子抱了出去,看外头等着的胤禛和胤祚,脸上露着为难:“是个格格,只是......”

看产婆欲言又止,胤禛的心里就觉得不好,往前走了一步,掀起孩子的襁褓看,自己也吸了一口冷气,孩子的右脸几乎一半都被青黑色的胎记遮盖,说不出的丑陋.....

94生

荣安闭眼躺在床上一声不吭,似乎连呼吸也微弱了起来,胤禛站在床前看着她,觉得这样哀伤的荣安跟此刻的自己仿佛一模一样,同情和怜悯爱惜都涌了出来,握了荣安的手:“孩子没了,咱们还可以生,但你怎么都要保重身子。”

荣安的眼角有泪流出,片刻才道:“爷说的我都懂,荣安会好好的,给爷多生几个健康的孩子,只是想到爷本来就已经很伤心了,荣安还这么不争气,还要爷更伤心,这心里就跟刀割了一样。”

胤禛叹息,替她擦着眼泪:“你的心爷也懂......”

丧女的荣安和丧子的胤禛此刻似乎有了难以言喻的默契和共同语言,而荣安从这一刻开始又回到了胤禛心里,在李氏也开始失宠的时候又得了胤禛的喜欢。

恩和早上醒来不见胤祚,问了才知道是胤禛府上出了大事,她自己也无心多吃,就一直等着直到半晌午才见着神情不大好的胤祚回来,扶着腰迎了上去:“怎么样?”

胤祚接过丫头手里的茶碗喝了几大口,才坐了下来,打发了跟前的人下去,握着恩和的手低声道:“那个荣侧福晋生了个女婴,本来都好好的,却偏偏右边脸上一整张脸都是青黑色的胎记,看着都吓人......”

恩和吸了一口气:“好好的......这可是.......”她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谁家出了这样的事情都不是吉兆,甚至若被有心人加工一下,完全可以说出很不好的话,比如遭天谴,若是寻常人家都受不住,何况是一个窥探着大位的皇子,这便是更加无法接受的事情。

她试探着问胤祚:“那,怎样处置的?”

胤祚叹气:“四哥自己下不了手,让我抱出去给送了人,给荣安就说是孩子早夭了。”

恩和便沉默了起来,这已经算是最好的处置了吧,她半响才问胤祚:“那有人家愿意要?”这种有缺陷的孩子,愿意要的人估计都不多。

“我答应每月送过去一两银子,家贫的还是愿意收养的,只是还是要孩子受点罪。”但好歹是留下了一条命。

这实在不是什么好消息,但毕竟是别人家的事情,恩和只是听说四福晋确实不大好,有心要去看看,无奈自己月份重了,也只能让跟前有体面的人去看看。

六月的时候宫里的段氏生下了一个健康的男婴,为十八阿哥,很得皇上喜欢,洗三宴和满月宴都是大办。

接着便是选秀,十四和十三算都是如愿了,冰雪成了十三的正室福晋而尚容给了十四做侧福晋,大抵都知道恩和在这件事情出了力,又因为恩和为长,身份也尊贵,成亲没多久就长来跟恩和走动,到也还是说的来。

七月流火热的人没处去,别人还好些,月份大了的恩和又不能用冰,一整日的要有丫头在跟前用扇子扇风,到了夜里就成了胤祚的活,睡也睡不好,他本来已经要去西山大营造火枪了,但硬是求了康熙等着恩和生了孩子在走,要不然自己也不放心。

直到进了八月才渐渐好了起来,恩和也快要生了,胤祚一整日大部分时间都在陪着恩和,生怕她有个什么闪失,在医疗条件落后的古代,即便有个空间在手,胤祚心里总还是害怕,连夜里也睡不好,总要操心着恩和什么时候会生产。

这一胎月份很足,一直到九月初二孩子终于有了动静,比第一胎顺当多了,三个时辰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子就生了下来,人人都叹恩和好命,如今的她这身份地位便是谁都无法撼动了。

桃子和五斤高兴坏了,一整日的都围在恩和跟前看弟弟,凑着热闹给老二起小名。

五斤说叫:“七斤。”

桃子说叫:“九月。”

恩和思来想去叫了个:“石榴。”红彤彤的圆鼓鼓的,叫个石榴也没错。

胤祚想到了后世电影里的经典人物,一口水喝到嘴里就喷了出来,笑的不行:“你额娘太会起名字了!你们娘几个就不要添什么乱了,我定了,就叫馒头!”

他一说,娘几个通通笑了起来,这名字比他们更加好笑,小馒头被吵了起来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似乎抗议这几个大的无良,却还是没有改变被叫做馒头的命运。

直到馒头办完满月,胤祚才收拾包袱去了西山大营。

胤祚和胤禛两家似乎行程了鲜明的对比,连德妃也跟李嬷嬷感慨:“恩和的命,哪个女人不羡慕?”

李嬷嬷笑着道:“这也是主子命好,又添了个大胖孙子。”德妃说起来到也高兴,只是心里到底还是有些怅惘,因为上一次段氏的事情,胤祚大抵还是怪上她了,她一时半会到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扭转,到越发把一颗心都放在了十四身上。

“尚容进门也有段时间了,还不见有动静。”也就才一个多月么,哪有那样快,又不是人人都有恩和的命。

李嬷嬷便劝着道:“都还年轻着,您也别太急。”

德妃沉默不语,半响才道:“你让尚容进宫,我有事跟她说。”李嬷嬷看了不远处站着的宫女飞烟,微微叹气,低应了一声是。

尚容看起来虽说漂亮,但总有一股小儿态,这正是十四喜欢的地方,觉得她天真烂漫,德妃却最最不喜欢她这一点,感觉太不成熟稳重,尚容行了礼,德妃淡淡的叫她起来坐下,也不说话,尚容有些不自在,就笑着找话题:“尚容去看了六嫂家的馒头,真真是可爱,胖嘟嘟的见了谁都笑,说不出的好脾气,看着比五斤还跟六哥像。”

说起馒头德妃脸上的神情果真好了不少,尚容微微松了一口气,还在想自己什么时候也能生那么一个大胖小子便好了,德妃开了口:“你也要加把劲才是,不能光看着别人家的好。”

尚容便知道自己这话又没说好,德妃从开始就不怎么看好她,她却偏偏又说别人的好,只怕德妃心里越发的不自在,忙应了一声:“尚容知道了。”

尚容便是在乖巧听话,也不能让德妃满意,德妃叫了身旁的飞烟过来,指给尚容看:“我觉得十四跟前的人太单薄了,特意把自己身边的宫女给十四,你领回去教导几日就让她去侍候十四吧?”

尚容看着飞烟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时无措,李嬷嬷有些不忍心,笑着提醒道:“侧福晋难道高兴坏了?”

李嬷嬷一说,尚容才回过了神,压下心里的酸涩,跪下行礼:“谢额娘厚爱。”

尚容领着飞烟出宫,遇上了刚刚进宫的九福晋,九福晋成亲这么些时候终于怀了身孕,满了三个月就进宫来给宜妃请安,见着垂头丧气的尚容越发扶着还没有显怀的肚子昂首挺胸的往过走,恩和不就是又生了个儿子么,难道别人不能生?有什么好得意的!不如意有些时候的九福晋,这一段时间以来才有了做女人的优越感。

尚容看着九福晋的样子,想起自己越发的觉得不自在,稍微一打招呼就要走,九福晋却不放过她:“弟妹带的是谁?怎么瞧着像是德妃娘娘跟前的大宫女。”她只稍微一打量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便越发笑着问。

尚容笑着道:“是我们额娘赏的。”

九福晋脸上露出了然的神情:“恩和又生了儿子,德妃娘娘想是着急了,只是又有几个人能跟恩和比?你还年轻到也不必太着急。”

尚容到觉得九福晋这话说到了自己心里去,神情便也自然多了:“九嫂说的是。”

九福晋又道:“恩和的命好就好在遇上了个六阿哥,这个可是谁都比不来的。”

尚容便又沉默了起来,九福晋笑了笑不在多说,微微颔首朝着宜妃的延禧宫走去。

尚容领了飞烟回去,十四似乎也没多排斥就收了,尚容怔怔的,这才想起九福晋说的话,孩子哪个女人都能生,只是却不是哪个女人都能像恩和一样遇上个守身如玉的六阿哥,在见恩和尚容的心里便总觉得酸溜溜的,凭什么好事就都让恩和遇上了......

四十二年正月的时候康熙皇帝南巡巡视黄河,胤祚带着五斤和桃子都跟了去,恩和因为还有个小馒头要管,只能待在家里管家,虽说有个小馒头,一整日还是无聊的难受,就将安哥还有胤禛家的灵希都接到了自己跟前,才觉得好了不少。

两个孩子都已经八岁,渐渐都懂了事,但对恩和还是如小时候一般喜欢,安哥每日做完功课就来恩和身边或给恩和打下手收拾花圃,或者帮着恩和看一小会馒头,看着恩和带着灵希在一旁挑挑拣拣首饰或者吃些零食,总觉得很是舒心。

两个孩子都文静乖巧,说不出的就在哪一点上很像,恩和也不知道怎么就起了玩心,有时候就故意给个诗题要这两个一处商量,总归是在大人眼皮子地下,又没有什么不行,但看着他们在一处说说笑笑的,恩和就是觉得好,不自主的就想,要是这两个以后能成了,那到也不失为一段好姻缘。

95慧淑

白莲教主看上去还算是个年轻的女子,只是真实的年纪其实在寻常人家也足够做个祖母了,自从捉了的六皇子和六皇子福晋从她手上逃脱,她便日夜悬心,不敢有丝毫异动,只是等了这么久,却并没有等来朝廷的绞杀,只有这位仁郡王在事隔几年后的一条帮忙的消息。

石门打开,有门人进来禀报:“教主,圣母回来了!”

白莲教主仿佛是看到了救星,猛的站了起来,皱着的眉头都展开了:“圣母在哪?”

有轻盈的铃声由远及近,渐渐传来,有个看起来不过二八年华的女子,挽着高髻,眉心点了梅花,上身穿着大红色短装,胳膊上挽了轻纱,□穿着及踝的贴身长裙,一团火焰般耀眼又炫目,仿佛踩着云彩飘落到了白莲教主跟前,见了白莲教主就是咯咯轻笑,银铃一般:“小阿蛮好似被什么事难住了?”

她说着朝着白莲教主的面纱轻吹了一口气,白莲教主的面纱飘然而下,露出那一张不惹尘埃的脸,圣母仿佛越发高兴了:“我就是不耐烦看见你们都用这劳什子的东西,都是漂漂亮亮的姑娘家,遮遮掩掩的仿佛是见不得人一般。”

白莲教主好脾气的微笑,随着圣母一起往里走,见她坐下自己还是站着:“有件事想跟圣母说说。”

圣母嗅着白莲教主的茶碗里的茶叶,嫌弃的皱了皱眉:“说吧,我听着呢。”

白莲教主垂首立在一旁,将捉了胤祚来要挟朝廷的事情说了一遍,又说:“郡王爷说能帮着咱们找到个安身立命的地方,愿意帮着咱们所有的族人都搬过去。”

圣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就高深莫测了起来,轻啜了一口茶碗里的茶:“你说是那个娶了费扬古二女为妻的六阿哥?”

“正是。”白莲教主这样说着,惊诧的看着圣母喝茶,她可知道,圣母一向是最讨厌茶叶的了。

圣母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神情忽的就不悦了起来:“捉个男的来也就罢了,好端端的捉个女的做什么?”

圣母这样质问,白莲教主一时到讪讪的不知道怎么回答,便沉默了下来,半响又是圣母自己道:“他既这样说了,那咱们就先约着见个面,聊聊在说。”

“那万一要只是个计策......”

圣母轻哼了一声:“他要是想收拾你,多的是法子,何必多此一举,以后这样的蠢事小阿蛮还是少干点。”

白莲教主的脸一下子红了个透,也只是点头应是,不敢多做辩驳,圣母的心情似乎有些奇怪......

康熙南巡在江宁稍作停留,胤祚便给白莲教去了消息,听说是约了他在莫愁湖边见面,胤祚收拾了一番就带着五斤一起去了,孩子渐渐大了,有些事情他并不瞒着,男孩子自小就要见见世面,才能有更高更远的眼界。

白莲教主站在圣母身后从莫愁湖边的白灼楼上向下看,圣母说见不得面纱,这一次出门自己却偏偏用了一个,自从仁郡王带着长子出现在视线里,她就一直站在这里看,偶尔低语:“这么小的孩子,他到舍得带出来......”

胤祚带着五斤上了白灼楼二楼的包厢,进门见着窗口坐着个戴面纱的红衣女子,身旁站的便是上次见过的白莲教主,他便只这坐着的大抵就是白莲教最大的圣母了,抱拳行礼。

五斤是没见过戴面纱的女子的,眼里难免就有些好奇,站着打量眼前的女子。

圣母很仔细的打量了一遍胤祚,眼里泛着挑剔,又看一旁的五斤,眼神就柔和了很多,半响朝着五斤招手:“孩子,你过来。”也不理睬胤祚,到把胤祚当成了无关紧要的人。

胤祚到不在乎这些,自己寻了个位子坐下,见五斤看他,笑着道:“去让圣母看看你,说不定她一高兴还能赏你个武功秘籍。”

圣母看他这样,轻哼了一声。

五斤稳步走到圣母跟前,朝着圣母行礼,他不知道叫什么,迟疑了一下叫了声夫人,圣母牵着他的手打量,一会又问他:“你额娘好?”

胤祚心想,这白莲教的圣母确实不是一般人,怎么这思路他就是有些跟不上?

五斤道:“我额娘好,刚生了小弟弟,这次也没能出门,到不能见夫人。”

圣母似乎很感兴趣:“生了小弟弟?像谁?”

五斤想了想,很诚实的回答:“还是像阿玛一些,但也比较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