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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和好笑,摸着桃子的脑袋:“嗯。”

桃子的小眉头皱到了一起,纠结的压低了声音说:“邱先生都那么老了,一点都不好!”

恩和这才知道桃子一直不问,还是怕在下人面前说了,伤持觞的面子,这孩子总是这么懂事。

“持觞姐姐觉得好。”

桃子嘟着嘴巴不说话,小脑袋在恩和的咯吱窝下拱来拱去撒娇:“额娘,桃子什么时候成亲”

桃子顶着一头乱发问恩和,恩和好笑:“等桃子大了就成亲。”

桃子的嘴巴都快嘟到天上去了,大人们总是这样,大了到底是什么时候?只是大了,真好,什么都可以干了,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大了…

绿倚正陪着德妃说话解闷,胤祚拿个册子从外头走了进来,见了礼坐下,德妃就笑着问:“你手上拿的什么?”

胤祚笑看了一眼绿倚:“额娘看了就知道了。”

德妃接过手中一看,神情晦涩难辨,半响才递给绿倚:“你也看看。”

绿倚笑着接到手里才看了一页,笑意就僵在了脸上,每一页都写的是跟她年龄相当的未婚男子的详细信息。

这一刻她才知道,什么叫做万箭穿心,她跪在地上,粗重的喘息:“奴婢想出家侍候佛祖!”

90归路

内殿里静悄悄的,胤祚看着地上跪着的绿倚五味陈杂,德妃淡淡的叹息:“起来吧,有什么话,慢慢说.....”

绿倚想,这么多年了,她早该想明白了,只是偶尔也抱有一丝幻想,他还未变,一切还是从前,他说的话还算数。

物是人非,一切都变了。

绿倚还是磕头:“奴婢想清楚了,这次回来也只是见见主子们,算是了了奴婢的俗愿。”

谁都能听出来绿倚心意已决,打小就看着的孩子,怎么都有几分情谊,德妃亲自扶起了绿倚,轻拍着她的手:“不到那一步,你在想想。”

德妃又看胤祚,似乎希望胤祚说些什么,胤祚却转头看着别处。

不是不会说,只是不应当说,说了便又是剪不断理还乱,即不喜欢就不要给任何希望。

片刻的沉默中,有一些东西全然碎去,德妃叹息,微微颔首:“一切由你吧。”

绿倚眼含泪水,微笑着行礼:“谢娘娘恩典!”

那一株广寒玉兰的花早已凋谢,枝桠上满是繁茂的绿叶编制出大片的绿荫,绿倚怔怔的看着,直到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就好像很多年以前,只要她一回头就可以看见那个沉默少言的少年对着她露齿微笑,依恋又温暖宽容,她以为她独一无二,却原来不过是一个过客。

眼前的男子和他有一样的容颜,却有不同灵魂,她原本想问,就在这里,你曾说,在等三个年头,玉兰花开的时候我就向额娘要了你,我们以后一直在一起,你还记得么......

此刻,等看着胤祚的眼,幽深又清澈,淡然又疏离,她却觉得已然不需要了,她朝着他微笑又流泪,仿佛以前的那个胤祚还在,而此刻她所面对的,不过是个陌生人。

胤祚见绿倚沉默,也不说有什么事,便也微微颔首,一起沉默,有风吹过,树叶沙沙的响,又唱起了一首古老的歌,歌声里仿佛故事一直没有结束,而他们都没有变......

原本以为会有一场硬仗要打,却没想来者却忽的悄然离去,恩和托着下巴坐在亭子里,看着平静的湖面不知怎么就有几分淡淡的哀伤,那个绿倚应该是爱胤祚的吧,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谁也没办法,她又偷偷的想,大抵若不是因为不喜欢,那么也就没有她如今这样惬意的日子吧。

十四老远看见恩和坐在亭子里,眼睛都亮了:“嫂子!嫂子!”

恩和一听见十四的声音,顿时就有些想笑。

十四几个箭步就冲到跟前,荷叶笑着道:“十四爷好,今儿是什么风把十四爷吹来了?”

十四往常也总跟恩和跟前的几个丫头说笑。

十四笑着打量荷叶:“听说你持觞姐姐快成亲了,怎么你还没着落?”

要是这话打趣别人还可,荷叶可不行,荷叶笑着道:“十四爷可别说奴婢,奴婢是猜着了十四爷为什么来的!”

她一说,恩和身边的几个丫头都轻笑了起来,十四也不生气,笑着指着这几个:“把你们这几个没大没小的丫头,改明儿全嫁给这么高这么粗一脸横肉的麻子家去做小,看你们还嚣张!”

他一说越发逗的丫头们笑了起来。

恩和也被逗的笑不行:“快别折腾人了,正经的今天又是送什么东西来的?”

十四每求着恩和帮忙,必定是要送恩和一样东西才开口,恩和一说,众人越发笑看着十四,十四也不扭捏,坐下自己到了杯茶,喝了才道:“嫂子要是在不帮忙,弟弟可就完了,眼瞧着额娘要跟皇阿玛开口,这要一开口,我跟十三哥这兄弟肯定是没法当了,十三哥也让我求着嫂子帮忙,只要额娘这关过了,怎么都好说。”

恩和抚着肚子看十四:“你们这两个小子,要是成了又拿什么谢嫂子?”

十四一看恩和的样子,就知道恩和的意思,站起来双手作揖:“嫂子要是帮成了,那幅《洛神赋》弟弟双手奉上。”那可是他压箱底的宝贝,终于是被他嫂子如愿以偿的挖走了。

恩和掩嘴轻笑:“有你这句话就行了。”她瞧上那《洛神赋》有些时候了。

恩和去宫中给德妃请安,德妃见她来了又跟她商量:“冰雪那孩子你觉得如何?”毕竟是亲生孩子,德妃生怕给十四挑的有些差错。

恩和扶着腰思索片刻回答:“冰雪格格样貌才情都不必说,自然是个好的,但这事必定是要皇上点头,额娘是爱子心切,有一样却忘了,这一届的秀女里最显赫的就是冰雪格格,这一波要娶亲的阿哥里,最势单力薄的却是十三阿哥,而皇上一向喜欢十三阿哥。”

康熙自来就有这个习惯,越是身份低的阿哥,他便越喜欢给一个身份高的福晋,似乎这样是对儿子的一种补偿,或者这又是一种君王心术,但事实就是如此。

恩和话不用说透,德妃却听明白了这个意思,惋惜的叹息了一声,有得不到的可能的时候,这样东西到越发显得可贵:“你说的也对......”

恩和又笑着道:“额娘也是,这么急着给十四弟挑嫡福晋,到说不定就把好的给漏了,这样吧,我办个花宴,把这两年有些秀女都看看,指不定还有更合适的秀女入眼的。”

德妃听了这才展颜,转而又道:“只是你身子也重。”

恩和笑道:“又不要我做什么,累不着。”

德妃这才放心,又要恩和去御花园转转:“总是憋在屋子里,难得来便去转转,不急着回来。”

恩和笑着应了一声。

荷叶和翎羽扶着恩和一行看一行进了御花园,恩和瞧着桥那边种了不少新花草,要过去看看,才走到假山边,便听到有人说话:“我们主子说,让你们主子以后不要太明目张胆,当心被人发现。”

恩和一听便知道是自己撞到了宫里的什么私密,一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僵了片刻又听的另一个说:“这个皇宫没几个人敢拿我们主子怎么样,你放心好了!”

在听下去,故事的主人公估计都要被她听见了,她示意丫头不要出声,急忙向后退,大抵是因为匆忙脚步重了些,假山边有人走了出来,撇见影子恩和立时停下脚步说话:“我刚还看见这有两个宫女,说要给我传个话,怎么过来了到不见了?”

荷叶立时应和:“主子想是瞧差了,不是也没见着人?要不奴婢去吧。”

恩和不赞成的道:“我有身孕,翎羽一个哪够,这宫里难道找不到一个传话的人?”

假山后的宫女走了出来,向恩和行礼:“见过郡王福晋,福晋可是在找奴婢?”

恩和细细的瞧,又摇头:“身形不大像,不过你既然在这,那便帮我去永和宫中传个话,就说走了几步累了,又瞧着御花园里的花开的好,给我拿几个厚实的垫子过来,我坐下歇歇脚。”

这宫女听的恩和说的条理分明,便也信了,只是在想,恩和刚刚看见的两个宫人,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话。

等着那两个人走,恩和才微微舒了一口气,低声同荷叶和翎羽叮嘱:“今天的事,一个字都不许泄露!”

两人谨慎的应是。

虽说还在园中,但不免就总在想前头听到的话到底说的是谁,又一会小太监拿了垫子过来,恩和就只得妆模作样的找了个亭子坐了一会,不想又远远的看见了大名鼎鼎的段氏,原本也没想遇见,但段氏挺着大肚子就直直的朝着恩和走了过来,仿佛是专门来找恩和的一般。

恩和只得起身迎着:“段贵人。”

段氏微微颔首,那美的人神共愤的脸上带着盈盈笑意,晕着夺目的光彩:“不想竟然遇上了郡王福晋。”

宫女在恩和的对面放了织锦面的垫子,段氏缓缓坐下:“郡王福晋不介意我叨扰片刻?”

恩和淡笑:“段贵人客气了。”

恩和可从来都不敢小瞧这位低调却其实分外高调的段贵人,美的人神共愤却能孤身一人在宫中立足,在美也必定是个蛇蝎美人,这种人面前能少说就少说,谁也不知道在她面前说的话,以后会以何种形式还回来。

恩和沉默不语,段氏到也不介意,到跟恩和说绿倚:“那么好个丫头,真是可惜了。”

恩和垂眸:“也是。”

段氏轻笑:“我说郡王爷真不知道享福,也是郡王福晋好手段。”

恩和不语,笑着起身:“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了。”

段氏也起了身,挡着了恩和的去路,隔水指着不远处的小径:“你不看看么,绿倚过来了。”

恩和转身看,果见绿倚从不远处走了过来,恩和便往亭边走了几步。

荷叶和翎羽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恩和看着明明站的好好的,却忽的打了个趔趄,朝着湖里倒了过去,段氏急忙去抓恩和,自己也跌倒在了地上......

91扑朔迷离

胤祚构建新大6的蓝图其实并不复杂,寻找适宜的岛屿,引进海外各类的科学家,生产制造新的产品,走高端经济科技路线,但不管做什么,都需要人,要是能把白莲教的人先挪过去,那还是不错的,刚好明年康熙又打算南巡,中途他到可以去找找在商量商量。

他一面想一面手里把玩着两个刚从康熙那顺来的白玉球,打算去德妃宫里找恩和,远远的见个小太监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

“郡王爷,快去瞧瞧吧!六福晋落水了,人还没找到呢!”

胤祚瞬时就变了脸:“哪落的水?!”

“御花园里头,您进去就能看见!好多人在那围着!”

小太监才说完,就觉得眼前一闪,他在看就找不见胤祚了,在原地愣了半天又忙去给康熙报信,段贵人还动了胎气,太医正在医治,真是祸不单行。

明明知道恩和也许是进了空间,但胤祚的心还是止不住的因为害怕颤抖了起来,他可以规划出一切美好的未来,但若没了恩和,那这一切都会破碎。

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御花园的湖畔站满了人,太监宫女嬷嬷妃嫔们都有,水里还有不少太监正在打捞,德妃就站在亭子里,瞧见胤祚使了轻功过来就落了泪:“好好的掉下去,怎么就找不见了!”

胤祚此时的模样,才看的出跟胤禛确实相像,他将薄唇抿成一把锋利的剑,眼眸如一滩寒水,闪着凌冽的光,脱了靴子立时就跳进了水里,德妃都来不及阻止。

胤祚跳进水里往深处游了游,闪身进了空间,见恩和正在用空间的泉水泡澡,自己才虚脱一样跌坐在地上,看着她朝他微笑,心才平静了下来。

胤祚为了伪装,中间冒出水面一次又潜下去向远处游了游才将恩和抱了出来。

岸上的人都悄悄松了一口气,不论死活找着就好,宫女们将早就准备好的毯子拿出来,恩和一上岸就被严严实实的包住,被人簇拥着抬到了就近的宫殿治疗。

听说段氏也不大好,还见了红,但到底肚子里的孩子安然无恙。

六福晋到如今也没有一丝消息传出来到底情形怎样,几个阿哥福晋都来探望,但也并未见到人,只见到了脸上一丝笑意都没有的胤祚。

康熙也好不到哪里去:“皇宫大内,好端端的出这样的事情!”

恩和本身并无大碍,装着醒过来,就将自己在御花园见到的事情都说了,之所以会莫名其妙向湖里倒去,不过是因为有人从不知道什么地方射来了一颗石子打中了她的穴位,她自己不但向湖边倒去,还酸软无力不能动弹,要不是因为有空间,就是恩和会水也必定会出事。

胤祚沉着脸站在下首:“儿臣要彻查,皇阿玛可会干涉?”

康熙皱眉:“自然要彻查!”

可是恩和听到的那有些人说的话里面所指的人,**不离十的就是太子,谁知道是不是太子起疑,回来又要害恩和?

康熙似乎也想到了,于是父子两又沉默了半响,还是胤祚先开了口:“儿臣明白。”

他这样的说,听到康熙耳朵里,却忽然有一种锥心的痛,都是他的孩子,他都看重都喜欢,为什么太子就总是让他陷入这种两难的境地?他可以为太子切身着想,太子可曾为他多想过一分?

康熙这样想着,自己也心酸了起来,摆了摆手:“你去查吧。”

太监宫女们都归内务府管,胤祚坐在内务府将当值的几百太监几百宫女一个不落挨个询问。

他一天一夜没睡,把没人证明在哪的,当时就在御花园的太监宫女全部挑了出来,一一登记,分别询问,尤其是那个给恩和传话的宫女。

下头人捉住了不见得就能捉住上头的,但总好过什么线索都没有。

人人都看出来胤祚发了狠的要找出那个害恩和的人,心虚的人也不免胆怯了起来。

绿倚站在门口看翎羽熬药,想要上去帮忙,翎羽冷冷的看了一眼绿倚,躲了开来:“姑娘是贵人,仔细脏了手。”

翎羽说的刻薄,绿倚只是抿了抿嘴,她也没有料到,不过是听说恩和在御花园,她想说上几句想说的话,结果却出了这样的事情,翎羽心里大抵还觉得她指不定是害恩和的人。

翎羽说着端了药碗,撞开绿倚自己走了出去。

下了早朝胤祚就又往内务府去,八阿哥从后面跟了上去:“六哥还查什么?难道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

胤祚顿了顿,转头看八阿哥:“我知道你有志向。”他说完就又要走。

八阿哥冷笑了一声,赶上胤祚:“六哥以为什么都不做,他就不会向你下手?”

胤祚平视着前方:“你知道的,我一向只看证据,不听虚话。”

“他其实是个很厉害的人,你看我们兄弟原本关系都不错,如今却都成了这般,若是六哥仔细想过便能觉察,总有一双无形的手,在后面操作,硬将我们分开,然后自相残杀,等到我们弱他强的时候,他还有什么好忧虑的。”

胤祚终于停下了脚步,深深的看着八阿哥:“你都知道什么?”

八阿哥温和的笑了笑,如一张完美的面具:“三哥的春儿是太子的人故意卖给大哥的,龙凤胎那次被下毒,是太子故意栽赃给宜妃,荣安和四哥能成,太子功不可没,六哥说,太子这一次又要设什么局?”

胤祚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觉得震惊又觉得意料之内的看着八阿哥,太子,他怎么就可以小瞧了这个人?!

内殿里充满了安息香的气息,段氏闭目躺在罗汉榻上,一下一下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好像是在安抚肚子里的孩子一般:“仁郡王到底是爱妻心切,一心要查出来......”

她淡淡的说着,也听不出到底是羡慕还是别的什么意思,又一会又吩咐跟前的宫女:“你去传个话,就说,能人多的是,千万别大意了。”

宫女轻应了一声,缓缓的退了出去,内殿里又静悄悄起来。

胤祚和八阿哥一起去了内务府查案,八阿哥似乎手上握了不少东西,借着这件事急切的想要打开一个属于自己的缺口,胤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能一家独大,保持平衡和平,是他目前最想看到的事情,但该查的他总要继续查下去。

给恩和传话的那个宫女,查来查去竟跟宜妃又一次扯上了瓜葛,只是有八阿哥的话在先,胤祚还是犹疑了起来。

外面疲惫,回了家里总是说不出的温暖轻松,桃子乖巧的坐在恩和身边给她念着诗,童稚的声音悦耳动听,恩和托着下巴带着微笑认真的倾听仿佛在注视整个世界,听见动静娘俩都抬起了头,桃子行了礼就冲进胤祚怀里,胤祚笑着将女儿举高,听着她大笑才将她放下来,拍了拍她的脑袋让她去玩,自己坐在了恩和身边,还未开口,恩和温热的手指就抚上了胤祚皱着的眉心:“很少见你这样,可是遇上了难事?”

胤祚叹息,握住了恩和的手:“怎的总是这样聪明?”

恩和浅笑,要他躺下,又帮着他按压穴位:“事情怎么样,难道不跟我说说?”

恩和聪慧,也许又会有些什么见解,胤祚便断断续续的都说给恩和听,完了又道:“......我如今也迷惑了起来,不知道该顺着什么思路往下查。”

夺嫡的惨烈,直到现在恩和似乎才摸到了些微的模样,却也足够她心惊,半响才道:“虚虚实实,本就如此,八阿哥既然早知道了太子的事,为什么现在才告诉你?这里面的原因必定不浅,要是我来看,段氏安安稳稳了这么久,怎么都会遇上那么一两次的倒霉事情,要不然这就实在不像是在后宫,谁说的准?指不定我就是个替罪羊,刚好有人打的是段氏的主意,段氏早有所察觉,拉了我做垫背的,将计就计而已。”

恩和的话说的胤祚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八阿哥的话确实让他走了极端,一心认为这是太子又一个大的计谋,所针对的不仅是他还有他周围的人,因此他必须小心谨慎,不触到任何雷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但恩和的话让他跳了出来,也许恩和本身只是碰巧撞进了另外一个阴谋里,他们只是一个意外的受害者。

如果阴谋只是针对段氏,德妃身在宫中,她肯定知道些什么,恩和想起那日德妃要她去御花园走动,眼眸不禁暗了暗,有些事她并没有证据,也只是女人的直觉,说出来实在没有必要。

胤祚也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他到是要进宫跟德妃聊聊或许能找到些什么。

德妃听见胤祚到,放下手里牡丹花:“快让进来!”见了胤祚就问:“恩和这两日好吧?”

胤祚笑着回答:“她跟孩子都好,劳额娘惦记了。”

德妃点头:“没事就好。”

胤祚问候了德妃的起居,转而就说起正事:“恩和去出事的那几日,宫里头可有什么不寻常的动静,儿子的意思是,妃嫔们可有谁想对段氏下手的?”

后宫里没有一个不想对段氏下手的。

德妃眼闪了闪,继而又思索了起来:“你的意思额娘明白,段氏受宠,肯定得罪了不少人,她又怀有身孕,想下手的人不在少数。”她说着顿了顿又看胤祚:“这后宫的事,有时候大家是仇人,有时候又都是盟友。”

德妃说了,却也没有说到什么有用的消息,胤祚陪了德妃一会就往外走,小范子不知道从哪窜了出来,低声跟胤祚说:“奴才打听见个消息,宫里传福晋是福星下凡,所以才能生龙凤胎,谁要是想生儿子,就要在福晋身上沾沾喜气,说的有鼻子有眼,跟真的似的!”

胤祚一怔:“荒唐!”片刻却又皱眉思索了起来。

92惊骇

小范子都能打听到的消息,为什么德妃没有对他说?

胤祚的心里好像水滴进了油锅一样炸了开来。

德妃坐在榻上闭目养神,一直在思索她刚才跟胤祚说的话,翻来覆去想了两遍,忽的睁开眼,叹了一声:“到底是我疏忽了......”

胤祚回去,进了沁心院见恩和正看着桃子在花圃锄草,桃子累的满头是汗,恩和就是不放她走,见了胤祚进来桃子就委委屈屈的嘟起了嘴:“阿玛!”

恩和一瞪胤祚,又看桃子:“叫你阿玛也不行,整日的只知道看书,一天大似一天的,越发瘦了,还不好好锻炼。”

桃子见胤祚不吭声,只得委委屈屈的又低头锄草。

胤祚好笑,才觉得心里的阴霾渐渐少了,拉了恩和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何苦这么为难她,非要锄草,等过几日手也糙了胳膊也粗了难道就好?我以后早起叫她跟着练套太极就是了,也能练身子。”

恩和一想也是,大抵是因为怀孕,血糖有些低,她有时脑子总是不那么好使,焦急的叫了桃子在跟前,拉了桃子的手看,果真是磨的通红,自己又心疼起来:“都是额娘不好。”

恩和一自责,桃子又过意不去,娘俩到是一个开始安慰另一个,逗得胤祚轻笑,眉头舒展,心里也豁亮了很多,人生在世总有不如意,若是十全十美,那便不叫生活了。

他喝着丫头刚泡的茶,漫不经心的问恩和:“那天怎的就忽然想去御花园?”

恩和要了些药水给桃子擦手,一面又回答胤祚:“每次进宫额娘都说有了身孕也不能一整日的窝着不动,要去御花园里走走,额娘是好意,我也不能推却。”

胤祚淡淡的嗯了一声,段氏谨慎又低调往常又很少出去走动,宫里的女人找不到下手的机会就想用恩和引出段氏,德妃不见得是谋害段氏的主谋,但却绝对知道情形,推波助澜了一把。

事情不查他也判断出了大概,恩和不过是个意外的受害者,段氏聪敏,一出手就搅浑了整潭水,利用胤祚的手震慑了其他人,八阿哥应该是知道了,又转过来利用这件事对付太子,而他的额娘,胤祚微微叹息。

原来一旦身处其中,很多事想避也避不开,而他需要迅速的强大起来,才能保护一切他想要保护的东西,他还是不想站队,这些阿哥后妃蹦跶的在厉害也不过是如来佛手中的孙猴子,翻不出五指山,他需要的是让他的阿玛觉得他更加有用!

夜里睡下,胤祚带了恩和进了空间,自己看着恩和睡好,就一直在另一件屋子里忙碌自己的事情,恩和半夜醒来如厕,听见响动,进去见他正在低头画什么东西,揉了揉眼,声音沙哑的问:“还在忙什么?怎么还不睡?”

胤祚听见恩和问,收起自己脸上少有的严谨的神情,笑着同恩和说话:“答应给皇阿玛看样东西,所以晚上必须弄好。”

恩和低头看了看,并不能看懂,但因胤祚说是给康熙看的,实在不能耽搁,便也不打搅他,在屋外摘了些果子洗了洗,端进来放在他跟前,自己又去休息了,她是孕妇,陪着胤祚熬也不起。

清朝初期的火抢,只是可有可无的东西,因为在大规模的战场上,它的威力还比不上冷兵器的威力,胤祚对枪支熟悉到自己可以完成制造的地步,对于这些原始的简单的枪支稍作改造根本在简单不过。只要改造到康熙看到了火枪的威力和前景,那么胤祚的能耐就将大大的体现出来,得到康熙真正的信任和看重,权利和力量自然而然会跟随而来。

要做到这一点图纸和枪的威力都不够,还需要写论文做大量的事实论证和新的战法阐述。胤祚熬了三个通宵才基本写好,又用一天的时间修改了一遍才呈给了康熙。

七个月大的孩子已经能判别出性别,太医来给荣安诊脉,荣安给太医塞了不少银子,太医思索思索片刻还是告诉了荣安。

太医走了,荣安一个人靠着靠枕望着窗外出神,任凭她神机妙算,也没办法让肚子里的孩子由女变男,她不由得嘲讽的笑了笑,原来老天给了她这种本领就注定不会丝毫没有用武之地。

康熙将胤祚的奏折细细的阅读了三遍,才惊觉这个看似玩世不恭的儿子,体内蕴含了怎样巨大的能量,原本不足一个时辰结束的早朝因为胤祚的一份奏折直到正午才因为有个上了年纪的大臣晕倒而暂时结束。

仁郡王的每次爆发总能给人惊骇感。

上首的太子看向胤祚,微勾着嘴角笑,胤祚也冲着太子笑,一个注定会失败的人,现在看也是可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