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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阿哥眼里的兴奋胤禛看的明明白白,于是他便越发的沉默少言,康熙将太子疼了那么多年,那感情不是真的说没就没有的,从废太子时候的情绪就能看出来,于是胤禛对太子一直都还算照顾有加。

大阿哥看不过,同胤禛说话:“一个阶下囚而已,至于让你这样?”

“毕竟是兄弟。”

大阿哥冷笑。

胤禛越发压低了声音:“皇阿玛那么疼废太子,大哥还是收敛一些,以后…”他好似是在好意的提醒大阿哥,但说的话让大阿哥的瞳孔一大又一缩,皇上疼废太子,只要人在,以后说不定还会让废太子在做太子。

大阿哥重重的哼了一声,转身就走,身后的胤禛眼眸越发的幽暗起来。

康熙正在看书,看大阿哥进来行了礼,叫了起就问他:“胤礽在做什么?”

大阿哥低着头道:“二臣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只是总说‘我恨,好恨吶!’”

到底发生了什么康熙心里最清楚,大阿哥这样的一句话恰好说中了康熙的心病,段氏是他杀的,十八也是他动的手,太子既然已经恨到了如此地步,似乎确实成了祸患,他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岂有此理!”

大阿哥看康熙只因为这个就如此生气,甚至脸上还有如此的厉色,心里一喜,又往前走了几步:“胤礽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二臣愿为皇阿玛除之!”

康熙一怔,看着大阿哥:“你这话时什么意思?你意思你要杀了他?!”康熙猛的从榻上下来一脚将大阿哥踹到在地上:“他是你亲弟弟!你就这样狠毒要杀了他?!朕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朕告诉你,朕从来没有想要你当皇帝,谁都行就你不行!”

落差太大,大阿哥震惊的只知道磕头,还一会才道:“皇阿玛,儿臣不是那个意思!儿臣不是那个意思!”

康熙冷笑:“你不是什么意思?你以为朕是傻子?就一点都看不明白!朕是君王,言出必行!”

大阿哥软倒在地上,好似想到了忽的又跪直了身子道:“皇阿玛,儿臣是不好,但是,但是八弟好呀,相面人张明德曾相八弟,后必大贵!”

康熙冷冷的看着大阿哥,冷笑了几声:“好啊!真都是朕的好儿子!天下是朕的,不是这个不知所谓的张明德的!朕到要看看,这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太子被废,八阿哥一群人越发加紧策划,却不知有句话叫做人算不如天算,祸事也能从天而降,有侍卫破门而入,抓了八阿哥就走,十阿哥挡在门前:“谁敢带人走,就先从我身上过去!”

八阿哥心中隐约觉得事情不妙,但却不敢轻举妄动,呵斥住了十阿哥跟着一同进了宫。进宫见着张明德也被压在御前,便大致上知道了是什么事,神情在也不能淡然,当时的事情一旦被皇上知道,那他就完了......

102、变

秋风渐起,吹的树叶簌簌的响,漫山遍野的枫树几乎染红了天血一般的鲜艳,三阿哥坐在春儿的坟前,喃喃自语:“总算是可以为你报仇了,原本想报了仇我就去看你了,可是如今我有了牵挂了.....”

他低着头捡起了一片火红的枫叶:“念春是忘记前世的你,对不对......”他又轻笑,等念春嫁了我就来了,那个时候就在没有什么可牵挂的了。

乾清宫里康熙当着众人的面训斥八阿哥“柔奸性成,妄蓄大志,朕素所深知”,又说他早就知道八阿哥几个早就想加害太子,十四跪在地上道:“八阿哥绝对没有这个心思,儿臣愿意担保!”大抵还说了别的什么话,惹的康熙大怒,拔剑要刺十四,还是一旁的五阿哥敦厚,一把抱住了康熙的腿,康熙被这一群儿子气的差点背过气,打了十四二十大板,又把九阿哥也赶了出去,将八阿哥交给议政处审理。

康熙大抵确实是这几日被这一群儿子给气惨了,想起小时候的太子,越发觉得心酸,怎么好好的一个孩子,年纪大了就变成这样了?难不成是着了魔了?

连老天都在帮三阿哥,康熙恰巧有了这样的想法,三阿哥就凑了上来。

“儿臣观太子近日看起来实在是与往常大不相同,别是有人在镇魇废太子,想要谋夺太子之位!”

皇上岁自称是真龙天子,但其实又最怕出现这种怪力乱神的事情,那将意味着这个世上还有超越皇权的东西,而这些都是会威胁到他地位的东西。

康熙惊骇:“你又如何得知?”

三阿哥看上去很为难,踌躇半响道:“其实原本不该儿臣来说,儿臣也实在是为难,但想着这事情若在下去必然会威胁到皇阿玛的安危就又不得不说。”

康熙尽量让声音温和起来:“朕是知道你的,你尽管说就是了。”

三阿哥应了一声:“儿臣的门人有个跟大阿哥的门人是连襟,听他说也是他连襟喝醉酒说出来的,大阿哥书房中藏了镇魇的东西,说是用阴血养了七七四十九天才起了作用,想来废太子近日所做,怕是连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若不是因为镇魇,怎么可能有人连太子都不愿意做, 而要跟个女人私奔?在大阿哥之前都能说出亲手杀了太子的话,他又有什么做不出的?

康熙已然信了大半,拍桌而起:“你带人去查!就算翻个底朝天也要找出东西!”

三阿哥大声应是。

已经好多年没有来过大阿哥的府上了,在次来就彻底变了样,大阿哥铁青着脸不在侍卫的手里挣扎,愤怒的看着三阿哥:“你到底想干什么?!”

三阿哥淡淡的:“不是我想干什么,是你想干什么?”他说着抬头看大阿哥:“你若没动手脚我哪里有下手的机会,你若不失了皇阿玛的心,皇阿玛又如何会因为我的话就让人来查抄你的郡王府?人在做天在看,想跑都跑不了!”

大阿哥愤怒又心虚:“你以为你就会有好下场?!你这种特意给兄弟插刀的人,在哪个帝王手里都好过不了!”

三阿哥冷笑:“这是我自己的事,用不着你操心。带走!”

有侍卫因为找到了东西,欣喜的上前道:“诚郡王,找到了!”

四十七年的朝堂好像一大锅油,什么东西滴进去都会立时沸腾起来,大阿哥因为镇魇废太子被圈禁,太子成了废太子,八阿哥被抓,十三被关,十四被打,九阿哥原本就是人人不疼的,自从八阿哥倒了,越发灰暗了起来。

八阿哥如今还被关着,白苏美玉即便不受宠,但想到如今被圈禁的大阿哥和太子一家的样子还是觉得害怕,整日的睡不好觉,又想着侧福晋靖琳知道的多一些,只好厚着脸皮不计前嫌的来看。

才进了院子就听见孩子响亮的哭声,她的眼一下就红了,忍了半天才抬脚进了屋子,进去见着靖琳正在给孩子换尿布,也没有起身迎她的意思,于是站在门口冷笑:“你到是个贤惠人,这个时候还有心思关照孩子。”

靖琳给孩子换了尿布,让奶嬷嬷抱下去,拍打了几下衣裳才起了身:“姐姐也清闲,竟然都有时间来我这坐坐了。”

白苏美玉哼了一声,想要反唇相讥,想起自己的事情,又忍了下来:“我就是来问问,你说爷这次的事能不能过去?”

靖琳垂眼:“我如何能知道?”

白苏美玉看她那样子一下子就来了气:“你就是有个儿子又能怎样,爷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能好过?!没心没肺,枉费爷平日都你们母子的疼宠了,真是瞎了眼了!”

她说着气哼哼的就出了屋子。

靖琳看她走,自己也怔怔的坐在榻上,一会便落了泪,八阿哥要真有个什么好歹,她怎么办?她自己坐了一会,猛的一擦眼泪,与其在这独自伤神,倒不如回娘家找她阿玛想想办法,也许还能把八阿哥就出来!

九福晋生了只生了一胎就在不能生育,也只有个格格傍身,又没有九阿哥的宠爱,任凭她有再多算计,都丝毫没有用处,日子很是艰难,她坐在炕上做针线,听丫头说,九阿哥叫了好几个姬妾在书房里,听得动静好似在......

丫头脸一红说不下去,九福晋气的心肝疼:“都到这一步了他还如耍......”到底还是说出来,又气又心酸,才落了泪,听得外头丫头道刘氏来了,忙又擦了擦眼泪,让丫头给扑了点粉才道:“让她进来。”

刘氏是九阿哥长子的生母,又是宜妃赐的又有九阿哥的宠爱在,这府上九福晋也压不住她的风头,见她进来九福晋越发挺直了腰杆,坐在炕上看着刘氏,不想刘氏一进门就哭:“福晋,这可如何是好啊?”

九福晋也能想来她的意思,越发的不说话,只是抿了一口茶水。

刘氏见九福晋不说话,自己坐在椅子上擦了擦眼泪,又接着道:“这日子爷还那样要是被皇上知道,只怕越加不好!”

九福晋当然也知道这个道理,但她就是不敢去阻止。

刘氏瞅了一眼九福晋:“您是府上的福晋这样的事也只有您说得,在说要是真出了事,您看,就是娘娘那一关您都过不了的!”

也就还有宜妃帮着压一压,九福晋这福晋才能当下去,要是连宜妃都不管她了,她这福晋基本算是做到头了。

九福晋冷笑着看刘氏:“妹妹怎么不去?”

刘氏低垂着头:“奴婢不过妾室,这种事情做了就好似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一样,说来说去,还是得福晋做才名正言顺。”

刘氏这是在逼迫她,若是真后面出了什么事,这就成了她最大的把柄,明明已经知道了事情不好,还不劝劝阻,越发的显得罪不可赦。

她安慰自己说,要是九阿哥出了事自己肯定也好不到哪去,现在去最坏也就是被训斥一顿,与其他情况相比,这已经算是最好的了。

于是她淡淡的道:“你下去吧,这事我知道了。”

刘氏看了一眼九福晋那高深莫测的神情,心里轻啐了一口,面上恭敬的退了下去,她回了自己的院子看着丫头烧了一壶热水,才听得外头的丫头进来道:“福晋去了前院了。”

刘氏的嘴角露出个大大的笑意,可是有好戏瞧了。

九阿哥正在兴头上,听到有人锲而不舍的敲门,披了件衣裳一把拉开门,见是个女的就给拉了进去,九福晋吓的都忘了叫,进去只见的极大的床上白花花的全是肉,喝的醉汹汹的九阿哥三下两下就将九福晋给脱光,推倒在了那一片白花花的肉上,嘴里j□j道:“爷也来疼疼你!”

九福晋这一辈子就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屈辱,九阿哥尽兴之后人才清醒了不少,一看是神情呆滞的福晋,自己的酒就醒了一大半,挥手让那些姬妾都退下去,又不知道该怎么处置,自己穿好衣裳就匆匆走了。

还没出了大门就有人急匆匆的跑了过来:“福晋上吊了!”九阿哥吓出了一声冷汗,又忙往回赶,他可从来都没有想将事情闹大。还好人事救了下来,但对着九阿哥在没有一句话,外人谁也不见。

屋子里都已经放了炭盆进屋才觉得暖融融的,最近实在风头紧,恩和一家子就都窝在屋子里哪也不去,这会找了一大包的栗子,围坐在炭火跟前烤栗子,偶尔也说说外头的事。

恩和问胤祚:“九福晋是怎么呢,听说病的很重?”

九福晋的事胤祚听说了一些,九阿哥看起来也难受的很,只是这事胤祚也不想给恩和说,只道:“说是病的重,又谁都不见,咱们也就不去人了,只让下头人送些东西过去就行。”

五斤拨了拨炭火里的栗子,加了个看起来熟了的栗子,放在碟子里等着凉:“这几天看弘皙,跟以前比真的是长大了不少,也没那么讨厌了。”

皇上虽然圈禁了太子一家,但弘皙却还带在身边,于是众人越发看不清皇上的意思。

胤祚看了看五斤:“他也不是那能让人同情的人。”

“农夫与蛇我知道,只是有些感慨而已。”

五斤才说着,馒头忽的哇哇大哭了起来,地上还掉着个栗子,大家一看也明白了过来,想来是太贪吃了,结果栗子太热给烫着了,竟都先笑了出来,馒头委屈的不行,大声控诉:“没有一个人疼馒头!”

103逝

四十八年的春天来的似乎早了一些,才刚过了年日头就晒的人暖哄哄了起来,早起恩和送了五斤和馒头去上学,看着桃子练了一会字,就听得外头来人道:“四福晋不大好了,主子爷说让福晋赶紧过去。”

四福晋的身子时好时坏确实也熬了很长一段时间了,这会能去了到算是解脱,桃子字也不练了换了衣裳就要跟恩和一起去:“我也去看看四婶婶。”

四福晋的床前围着荣安还有宋氏李氏,以及总是很少说话的钮钴禄氏,家中唯一的两个男孩弘时和弘历也都在跟前,四福晋看起来已然是出气多进气少,面色也渐渐青了起来,只是朦胧中听到外头传来有些慌乱的脚步声,她觉得仿佛是那个刚刚出嫁的时候,她坐在新房等着,喝的脚步不稳的胤禛急匆匆的赶着回来看她,那时候她以为会是地老天荒,一辈子的幸福。

哪里知道原来一切都是空话,两辈子都没能护住自己的孩子,老天果真是极恨她的!

胤禛匆匆赶了进来,看不见舒云眼角的泪隐没在了阴影里,只看的到她缓缓的闭上了眼,不知道她走的时候带了多大的不甘和恨意。

四福晋似乎去的很安详,这种死法对于一个女人而言,也算是尊严的,只是毕竟是一件哀伤的事,屋子里除过胤禛看上去大家都落了泪。

荣安那掩藏在帕子后的眼里是雄心壮志,宋氏是淡漠,李氏是冷酷,钮钴禄是惊慌,弘时在神游天外,弘历在专心的哭,这个世界离开谁都可以正常运转,没有谁非谁不可,就是皇上死也不过就那样。

桃子到哭的伤心,荣安看见了叫了个小丫头:“带着慧淑格格去咱们园子走走,散散心。”俨然都有了女主人的派头。

恩和朝着桃子点头:“去走走,一会在过来。”

桃子擦着眼泪点了点头,屋子里的人在给死去的舒云收拾穿衣,几个孩子就退了出来,弘时站着无聊一错眼就跑没了。

桃子也没心思走,就坐在亭子里歇脚,听到有人嘻嘻哈哈,自己也来了气,同身边的梦蝶道:“去把那笑的人给我找来,我倒要看看今儿个是谁在这闹事!”

话音才落,手里提着个柳条的弘时笑嘻嘻的走了出来:“我当是谁在我家这么威风,原来是大清第一才女,怪不得这么威风。”

桃子皱眉看了一眼弘时:“四婶婶才去,你便是在如何,也好歹收敛一些,难道不知道你这样也是对四婶婶的不尊重?”

弘时冷笑了一声,站在桃子身边打量桃子:“你知不知道我今儿就是叫你无声无息的没了,也就这么大点事。”他说着眼里还配合着泛出几点渗人的冷光。

桃子瞧着弘时那身板,差点笑出声:“就你,也不看看自己这样子!”

弘时挑起嘴皮子露出牙齿,狰狞的笑:“小丫头别不知道天高地厚!”他说着就去拽桃子的头发,桃子敏捷的闪身,回头就给了弘时一脚,弘时立时就坐在了地上,瞪大眼看桃子,桃子冷笑了一声,上前又给补了一脚:“别以为自己还算个什么!”

她一说完,三两下抓撒了自己的头发,朝着正院的地方跑,一面跑一面哭:“四伯,弘时打我!”

弘时吓的疼也忘了,跳起来就追,但他哪里追的上桃子,等他气喘吁吁的到的时候,桃子的人早不知道去哪了,只有坐在胤禛跟前抹眼泪的恩和,和一旁赔不是的他的额娘。虽然自从前头的那两个哥哥去了,他便享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待遇,但他还是怕他阿玛,一见他阿玛黑脸,就说不出话,畏首畏尾的站住了脚,他这样子看在胤禛眼里越发就成了心虚的表现。

胤禛冷笑:“我到没想到养出了你这么儿子!”

连荣安也觉得是弘时做的,站出来就呵斥:“还不跪下认错?!就是在淘气再跟妹妹玩闹也当有个分寸!”

弘时自己也正觉得委屈,这会也强了起来,也不跪也不说话,就直直的站着:“分明是她打的我,怎么就成了我打她?怎么就只信她的话?”

恩和再一次哭出了声:“罢了,四嫂刚走,在闹下去也不像样子。”

胤禛的脸越发黑了,胤祚还在前头帮着招待过来祭奠的人,后院弘时就打了桃子,他这哥难道就是这样的当的?在说舒云刚走,弘时就你能闹出事,这孩子也是太不省心了。

胤禛呵斥了一声:“跪下!”

弘时下意识的噗通一声就跪下了,惊慌的看着胤禛,胤禛淡淡的吩咐:“拉下去打上五个板子,这几天谁要是在闹事,一律不得轻饶。”

荣安还要在说什么,胤禛已经站起了身,走了两步又停住脚对荣安道:“在怎么忙也别忘了管教孩子。”荣安的脸色刹那就变了。

恩和低头擦着眼泪,心里暗叹了一声,这貌似又搅合进了这一家子的事里面,她难道能不知道弘时这样一看就是挨打的,哪可能是桃子被打了,她不过就是做做样子想把这事给混过去,没想到最终还是给闹大了,于是她只得道:“实在是孩子淘气,想来四哥也能想来。”

荣安勉强笑了笑:“是弘时不争气。”等她想要好好教导弘时的时候才发现,已经晚了。

弘时到底是被按在院子里脱了裤子打了十大板,虽然没有传到前院客人的耳朵里,但也算是他这十几年的人上当中最耻辱的时候了,恨极了身边这一圈看着的人,自己发誓要将看见他这样子的人的眼睛全部挖掉。

与不争气的弘时相比,弘历做的实在值得夸赞,烧纸哭灵一个不落,且看上去确实情真意切,胤禛瞧见才稍微舒服了一些。

空闲时间胤祚悄声问胤禛:“今儿早上皇阿玛不是让大家推荐新太子人选…”

胤禛低头拨弄着手上的扳指:“舒云去世,我实在无心在想这些事情…”他顿了顿又转头叮嘱胤祚:“你选的路好,专门造枪,也算跳了出去,既出去了就别在跳进来,这事情你也别参合,皇阿玛若问你只说很久都不跟兄弟联络,也说不上谁可以,想来皇阿玛在这事情上也不会为难你。”

胤禛即便看上去在低落也还能为他想的这么周到,胤祚心头一热:“四哥为何不推选太子?”

胤禛微微皱眉。

“四哥聪慧,难道没有读来皇上的意思?大阿哥被圈禁就都说明了。”

既然太子是被大阿哥震魇,那么以前的过错又似乎就不再算是过错了,皇上和太子的情分谁都看得出来,皇上也许是想原谅太子的,只是需要一个契机。

听到外头唱诺又有人来了,胤祚和胤禛一面往外走一面低声道:“四哥一直跟太子交好,若这个时候不闻不问,就显得太凉薄了,皇阿玛还是看重重情重义的人。”

胤祚的话跟邬思道不谋而合。

胤禛想这个弟弟果然是很有过人之处,幸好他志不在此,否则又是一个劲敌。他郑重的点头,到也没特意说个多谢,兄弟两个这么多年的情分了,已经不需要这些虚无的理解来表达什么了。

所有人都猜到了一,却不知事实是二。

康熙去了咸阳宫看神情呆滞的太子:“你不是不想做太子么?但朕会让你知道,想不想做,做不做的成,都是朕说了算!”

太子呵呵的笑,做什么都行,做什么都好,都跟他没有关系,他活着却也已经死了。

康熙也没料到会有那么多的人举荐八阿哥当太子,这是他完全意料之外的事情,也正因为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于是越发的震怒,当时就召集了所有的大臣皇子在一起审问,到底是谁先号召立八阿哥为太子的。

皇上动怒,众人才看出了眉头,感情皇上也只是逗大家玩玩,压根就没有想要立谁为太子,却没想到钓出了这么大一条鱼。

没人敢说,康熙就问一旁的张廷玉:“你说,到底是谁!”

也没谁看出来张廷玉跟马齐平时有多大的仇,张廷玉当时就回道:“臣听说,仿佛是马齐带的头。”他只一句话就给马齐惹来了天大的罪过,康熙让人列了马齐的罪状,没几天就把马齐给抓住,说要“宥死拘禁”。

康熙这么惩处举荐八阿哥的人,可见八阿哥这一次不但空欢喜了一场,而且实实在在的招来了帝王的猜忌,以后的每一步都将异常艰难。

恩和这两日总喜欢自己做点新鲜的泡菜吃,正看着下头人洗菜,桃子一脸兴奋的跑了进来,见着恩和在忙,就在恩和跟前转悠,恩和被转的头晕,只得带着她出来:“额娘瞧着你好像有事?”

桃子好像发现了极有意思的事,偷偷跟恩和说:“哥哥带回来个小姑娘,带他院子去了!”

恩和吓了一大跳,套在身上的围裙都忘了脱:“快!快!过去看看!”

桃子很惊异,跟着恩和走:“额娘这是怎么了?”桃子一个小姑娘家的,恩和当然说不自己在担心什么:“你去忙你的,额娘自己过去看。”万一被桃子碰见了什么不好的事,那可就更不好了。

桃子只得停下来,嘟着嘴巴站在原地看恩和风风火火的背影,不过就一个路边饿晕了的小叫花子而已,脸花的要不是别人说她还不知道是姑娘,她额娘怎么就这么大惊小怪的?

104青春

济舟院的丫头婆子们见了恩和忙都行礼,恩和想着自己怎么都不能让五斤太尴尬,便尽量显得平和一点:“大阿哥呢?让他出来,我有事问他。”

丫头听见忙进屋去找五斤,五斤正打算写折子,听见恩和找他,忙出来:“额娘怎么亲自来了,若有事让个丫头来叫儿子就是了。”

十三岁的小伙子了,下一次选秀就要给定了嫡福晋,五官俊朗又一身的气度,被胤祚教导的很有一股别人身上难见的对女性的尊重,又身份尊贵,寻常的官家格格哪个见了不动心?

恩和想着,眼里就多了自豪,笑着道:“总之也无事,所以过来看看,在忙什么?”

五斤扶着恩和的胳膊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下:“打算写个奏折。”

恩和尽量让自己的问话显得自然流畅一点,笑着四下打量:“听桃子说,咱们家来了个姑娘?”

五斤到没想歪,在恩和对面坐下:“正想给额娘说这个事的。”

恩和深吸了一口气:“知不知道那姑娘是什么底细?”

“她的底细也是听她自己的说的,儿子到还不确定,打算让人先去打听打听在做决定。”

恩和稍微松了一口气,还好儿子的理智还在,没有被美色迷惑住,还知道查一查底细,于是她尽量斟酌着道:“这事情是不是要阿玛和额娘给你把把关比较好一些?”

五斤笑着道:“儿子都是大人了,这点分寸还是有的,额娘就放心好了。”

恩和勉强笑着道:“你这不才十三,有好多事情也不知道该怎么…”她才说着见从下人房里出来个瘦瘦小小的姑娘,穿着红绫小袄个裙子,头上只扎了根大辫子,眼睛到是挺大的,只是看上去面黄肌瘦的,实在谈不上什么美感。

恩和惊诧的指着这个陌生的姑娘:“儿子,这是你带回来的?”这到底是个什么眼神?

五斤沉默的点头:“她自己说是福建前任水师提督马佳伟的嫡女,阿玛刚逝世额娘就跟着去了,汪默又只有她一个孩子,族中人就霸占了她的家产,将她赶了出来,她一个人千里迢迢来了京城,就是为了讨一个公道的,我见她可怜就先带了回来,若真如她所说,那就必须要给一个公道,难道大清朝连个功臣之后都保护不了?”

恩和半张着嘴,想说个什么,但半响又说不出来,五斤一转头看见恩和反常,以为恩和的同情心又泛滥了,于是尽量轻松的道:“总之儿子带她回来了,她以后至少不会忍饥挨饿了。”

恩和尴尬的连连点头:“你说的是。”

这姑娘叫马佳宝珠,刚刚十二,能一个人从福建那么远地方来到京城,便是寻常人家的孩子都做不到,更何况是养尊处优的娇小姐。

知道儿子不是自己想的那心思,恩和在看宝珠,果然一下子同情心又泛滥了:“你就安心的在我们家住下,若有什么需要的就来找我,只要事实真如你所说,那必然能还你个公道。”

十二岁的孩子尝尽了人世间的心酸,那么远的路途上没有哭,却因为恩和这一句话落了泪,至少这人世间还有温暖,而这一刻她并不是一个人。

宝珠跪下磕头:“福晋个阿哥的大恩大德,宝珠没齿难忘!”

宝珠在仁郡王府上住了下来,桃子发觉宝珠还是个小才女,硬要了宝珠跟自己住在了一个院子里,没几日就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恩和把自己误会了五斤的事说给胤祚听,胤祚一口茶喝在嘴里就喷了出来,捧着恩和的脸亲了好几口:“怎么就还这么可爱?!”

恩和嫌弃的直皱眉:“弄的我满脸都是水!”

胤祚夸张的哈哈大笑了几声,看恩和心情还好,于是坐下来试探着道:“白莲教的人基本上都搬到岛上去了,传回来的话说,一切都安稳,都按照计划在有条不紊的运作。”

恩和垂了眼,摆弄着手里棋子,淡淡的嗯了一声。

胤祚又往恩和跟前靠了靠:“我问你个问题。”

恩和警惕的抬头看胤祚:“什么问题?”

胤祚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恩和紧抿着嘴看了看胤祚,又扭过了头:“她的错能改么?”

“你不能这样想这件事情,如果把你放在当时的情景下你能做多好?在说你额娘千辛万苦不是还给你留了那么多的东西么?这也算是她给你铺的路,其实能做的她都做了的。”

恩和突然站了起来,大声朝着胤祚喊:“不!她没有!她根本没有!”如果真的为她好好打算了,她上一辈子怎么就落到了那一步?这一辈子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自己努力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