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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着转身掀起帘子进了里间,胤祚一个人愣愣的坐在榻上,实在想不明白,一向明白事理的恩和为什么在这件事情上会这么执拗?既然现在过的好,为什么就不能原谅过去犯错的亲身额娘?

他觉得不解,不解的有些生气,但忍了半响还是掀起帘子进了里间。

他看见恩和俯在炕上,肩膀颤抖着抽泣,他的心咯噔一下就疼了起来,她无法原谅亲生额娘,又何曾是走出了自己心里的那道障,不放过别人的同时,她的心必定更痛。

他坐在恩和身边轻柔的将她抱在怀里,抚摸着她的脊背:“好了不哭了,以后咱们在也不说这事情了,我们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都没有发生过,好不好?”

恩和在胤祚的怀里哭的越发伤心:“她为什么就不要我了?既然不要我为什么又要生我?要不是我命大,都不知道要死多少回,要是我这一辈子遇不上你,我还不知道在过什么日子。”

胤祚只能极力的安抚恩和的情绪:“我知道,我都知道。”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恩和哭的头晕脑胀,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胤祚替恩和脱鞋子衣裳,抱着她在炕上躺好,盖好被子,叫了丫头守在跟前,自己才出了屋子,但愿时间可以化解这一切吧,毕竟他并不希望恩和的心里怀着仇恨。

四十八年三月的时候皇上就复立了太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突然没了太子下头的儿子闹腾的太厉害了,还是真的还想要胤礽继续做太子,但总归太子的复立似乎真的让朝堂一下子平静了下去。

等到了十月皇上便分封了所有皇子。三子胤祉诚亲王,皇四子胤禛雍亲王,皇五子胤祺恒亲王,六皇子胤祚为仁亲王,皇七子胤祐淳郡王,皇十子胤(示我)敦郡王,皇九子胤禟、皇十二子胤祹、皇十四子胤禵俱为贝勒。

并在畅春园周围给几个儿子都赐了住宅,那是避暑的好地方,大家都忙着修建,只胤祚不打算修,因为胤禛住的地方以后就是皇上住的地方,迟早是要搬的,虽然他不缺钱,但也没道理明知道花了也是白花,还继续花钱的道理,难道他是傻子?

反正也无事,胤祚带了一家子的人去畅春园的边上的宅子里去住,闲来无事就带着几个孩子去外头骑马,宝珠养了几个月看上去白嫩了不少,也好看了很多,但也只那一双眼最出彩,说不出的灵动。

她同桃子在山坡山摘野花,讨论着这些花的名字,远远的看见五斤骑马而来,不知怎的脸一红,又垂下了头,连桃子说的话都没有听到,只听见五斤在下头喊:“家里来客人了!”桃子挥了挥手:“哥,我知道了,我这就骑马回,你带着宝珠回!”

桃子说着咯咯的笑着冲宝珠挥手,自己笑着跑向了自己的马,只留下宝珠一个人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看见五斤骑着马跑到了她身边,低着头居高临下的看她,带着笑意的眼眸好像一轮太阳,炽热又耀眼,看的宝珠甚至有些晃神,听见五斤说话:“小姑娘还发什么呆?”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吗,五斤一伸手提着衣领就将宝珠提到了马背上:“怎么养了这么久了还这么轻。”

宝珠被五斤的气息包围着,只有晕头晕晕脑的点头,五斤好笑的哈哈大笑。

园子门口除过桃子还站了两个姑娘,一个白莲的女儿清河,一个是鄂硕的嫡女温安,跟桃子年纪相仿,正是花一样的时节,看见五斤骑马过来都兴奋的叫:“五斤哥哥你可回来了!”

等看见五斤马背上的宝珠都变了脸色,厉声质问:“你是谁?怎么坐在五斤哥哥的马背上?”

温安好似知道些什么,一转眼又笑着问:“你就是前几日五斤哥哥收留的叫花子?不想竟然是个姑娘!”她一说清河也咯咯的笑了起来:“原来是这样啊!”

五斤下了马,又将宝珠接了下去,宝珠看了两人一眼冷哼道:“我当是门口多养了两只狗,过来仔细一看原来是两个姑娘,好好的姑娘家都学的跟狗一样乱吠,看着真叫人可惜。”

五斤站在身后只眯眼笑,桃子没忍住差点笑出声。

清河和温安气的直跺脚,温安对着五斤道:“五斤哥哥你也不说说她!”

五斤好似才回过神一般:“你们说什么?”

温安气的一下哭了起来,一面哭一面向里走:“我找婶娘去,看婶娘做不做主!”她说着朝里走,也不见有人来阻拦一下,越发生气,小跑了起来。

宝珠抿了抿嘴,为自己刚才的鲁莽后悔,低声问桃子:“我是不是闯了祸?”

桃子笑着摆手:“没事的,她就是逗着人玩的,她才不敢找我额娘告状的。”

五斤向里走,经过宝珠身边顿了顿脚:“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是个小老虎。”宝珠噌的红了脸,低着头不说话,全然没有刚才的威风,五斤不知道怎的觉得极好笑,一下又笑了起来。

105婚嫁

琉璃岛上由于胤祚的的大力帮助以及合理的经营管理,瓜果粮食样样丰收,且开的宝石加工厂卖给过路商人大量的宝石,就是南洋商人都渐渐慕名而来,跟岛上的人做生意,胤祚又修建了大型的海港,都是按照新型的海港建造,于是越发多了来往的船只停靠,琉璃岛一下子就成了海面上的交通枢纽,几乎没有海上的商人不知道。

又从内地运了不少无家可归的穷苦人过去,总之昔日凋零的琉璃岛一下子人丁兴旺,处处都透着欣欣向荣的气息。

岛上的土著居民从开始的排斥到了如今的接纳,甚至原本各自为政的分散的村落都投靠了胤祚,这个岛已经在无形之中全部由胤祚的势力控制。

胤祚原本也就没有打算强势的占有,走的就是潜移默化逐步推进的战略,如今看确实是走对了。这个王国是胤祚为儿子打造的,所以五斤就义不容辞的应该多去几次。

已经十七岁的大小伙子了,更是应该娶妻生子的时候,按照他们的打算若娶个官家姑娘,那姑娘身后错综复杂的势力以及嫁进家门时候所带的目的,都不适合做五斤的妻子,于是一直住在府上的宝珠一下子就成了最好的人选。

恩和不好当面问宝珠和五斤,就找了桃子来打探。

桃子坐在恩和身边给恩和敲核桃,恩和低声问:“宝珠年纪也不小了,没跟你说过是什么打算?”

桃子抿嘴直笑:“那额娘是什么意思?”

恩和瞅了她一眼:“还跟额娘玩心眼?”

桃子就直笑:“我瞧着宝珠对我哥是一心一意的,就是我哥瞧着那一窍没开,自己好似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心思。”

恩和听着就叹气,又问桃子:“那你有没有什么主意?”

桃子咧嘴一笑:“就等着额娘问呢!”

从琉璃岛上风尘仆仆回来的五斤,一进门就来给恩和请安,带回来的礼物摆了一地上,人人都有份,五斤笑着同恩和讲路上的见闻,不但恩和就是身旁的丫头都听的入了迷,但不知怎的五斤就是觉得缺了点什么,说了好半天了恩和想着孩子也累了,就叫着下去歇息:“换了衣裳好好歇一会,晚上在慢慢说。”

五斤应是,起身往外退,桃子也跟着出来,五斤看着桃子才想起到底缺了什么:“怎么不见宝珠过来?我还给她带了礼物的。”

桃子看了五斤一眼:“哥哥去问额娘就知道了。”

桃子这样五斤越发摸不着头脑,越想知道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事,想了半天还是又进了屋子。

恩和一瞧见儿子进来,心里就偷笑,还要装着若无其事:“怎么了?还有事?”

五斤笑着道:“就是问问,刚刚怎么没见着宝珠?想着她往常总是在额娘跟前凑热闹的,今儿到没见着。”

恩和心想,你是想问平常都在的,怎么自己回来了宝珠到不过来看了才是正经的。

恩和笑着道:“都十六的姑娘了,也该给找个人家了,我也是当着亲生闺女一样养着的,要给好好挑一家,你们都大了,总是混在一处外人知道了也不好,她到越发找不到合适的人家了。”

五斤怔怔的:“宝珠这不是还小么…”

恩和直摆手:“十六的姑娘已经不小了,前几天已经有人朝着我提亲,我只是不大看的上那人家,想好好在挑挑。”

五斤看上去已经焦躁了起来:“那额娘难道不问问她的意思,就这样给定了?”

恩和做出恍然的样子:“你这话说的到是,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行了,恰好你的跟前你就去问问,回来在给额娘说。”

想五斤平时那么聪明的人,到了这份上竟然还没看出来这就是给他挖的坑,竟然就应了一声,急匆匆的跑了出去,恩和瞧着儿子跑的没影了才大笑了起来:“好了!这事一准成了!”

渐渐长开的宝珠还是没有极好的容颜,只有一双会说话一般的清澈的眼,但五斤忽然发觉不管身处何地,只要看到这双对着他微笑的眼他就会觉得安稳,扛着锄头的宝珠站在盛放的兰花从中,抿嘴浅笑:“你回来了。”

五斤轻嗯了一声,好似所有的烦躁不安都在此刻消失,嘴角也有了笑意,看了宝珠片刻才想起他来要做什么,他了张口想问你是不是想成亲了,却觉得挖心的痛,他觉得自己根本无法想象宝珠和别人生活在一起的样子,而他只觉得宝珠应该总是这样就在他身边,不能远离,不能属于别人。

也不过一刹那之间他似乎看明白了一切。

宝珠觉得五斤那眼不太阳还要灼热,看的她心跳加快几乎要蹦出胸膛,她几乎已经知道有一些属于自己的幸福即将来临,看的见摸得着的幸福,就在眼前。

五斤说,嫁给我好么?

宝珠微笑着落了泪,太阳下折射出题七彩的光芒,我等你好久了。

大片的兰花从中这年少的男女花一般和谐美妙,连空气里似乎都飘起了粉色的迷人气息。

馒头却忽的挺着小肚子站在门口哈哈大笑:“哈哈哈,成亲!成亲!成亲!成亲!成亲!”桃子气的直皱眉,尴尬的笑着一把拽住馒头往远处带,身后跟着一长串的丫头,依依不舍的走远。

愣住了的五斤和宝珠相视一眼又都轻笑了起来,仿佛多年的亲密无间的恋人。

胤祚和恩和老怀大慰。

胤祚问恩和:“你瞧儿子是不是很有我当年的风范?很有一手?”

恩和嫌弃的皱眉:“追我儿子的人能排几条街,你比的上?”

胤祚一听这话立马道:“我当年也可是相当的玉树临风的,你不知道那什么御史家的,尚书家的,侍郎家的,这个那个的都是我的爱慕…”

他感觉已经说不下去了,恩和就站在原地双手抱胸挑着眉勾嘴角看他:“继续说么?让我听听你到底还有多少个相好是我不知道的。”

胤祚干干的笑:“你是知道我的,偶尔就喜欢吹个小牛什么陶冶一下情操。”

恩和冷笑:“是么?我可真不这么看!”

恩和说着就进了屋子,嘭的一声关了门,胤祚知道自己敲了也是白敲,就站在院子看,看了半响只能摇头叹气的走了。

就为这话,恩和三天没人胤祚进房门,但胤祚每日还要为促成儿子的婚事想点子,痛苦的熬了三日。

宝珠也是旗人,虽说阿玛去世了但也是名门之后,身份上并没有什么明显的硬伤,只是对于一个受宠的皇孙来说,她所有的势力还是太弱了,并不足以跟五斤匹配。

康熙难得好心情的在御花园转悠,听见胤祚说这事,就问他:“怎么就会想着选这孩子?”

“可能是因为一个府上住着,碰面的时候多,五斤很中意宝珠。”

“做个妾室就可以了,那样的孩子给五斤做正室,还是委屈了五斤。”

胤祚笑着道:“关键是五斤就从没想着要纳妾,也就只想要宝珠一个,我这个做阿玛的,还是希望儿子能高高兴兴的,这点事还能帮着他在皇阿玛跟前求求。在说宝珠的阿玛也算是功臣之后,若是五斤和宝珠成亲也算是皇阿玛的一个态度,只要是功臣,大清就绝对不会薄待!”

胤祚这句“我这个做阿玛的还是希望儿子能高高兴兴的”触动了康熙,而且康熙觉得胤祚这样做无非还是想表明自己的立场,跳出如今的是非圈,于是半响康熙道:“你能为了儿子高兴来求朕,朕也就能为了儿子高兴答应你。”

胤祚咧嘴笑了起来:“谢皇阿玛一直以来对儿子的疼爱!”

康熙就想,还是这个儿子知道好歹,你对他好,至少他还知道感激,不像有些人….

既然五斤和宝珠的婚事已经定下了,那就该有个章程,恩和请了白莲做宝珠的干娘,因为待嫁的缘故宝珠也就只能搬到白莲府上去住,仁亲王府上一时也忙碌了起来。

康熙做事有时候能有些征兆,但却并不清晰明了,总之五十一年九月的太子再次被废之事,在一些人的意料之中也在很多人的意料之外,也许是因为很早之前就在准备,废太子这样的大事也没见得就将朝堂影响到什么地步,还是稳稳当当的在运行,但这一次所有人都知道,太子是彻底没有希望了,于是朝堂就迎来了一个全新的局面。

荣安前防万防,年氏还是进门了,就好像众人熟知的那样,年氏进门便受尽宠爱,胤禛在难正眼看别人。荣安有时候也想,难道真的是胤禛遇上了真爱?

那个娇弱的菟丝花一样的女子除过眉眼纤细柔和如水一般温柔之外也没见就美到了什么地步,但就是迷倒了胤禛,荣安总觉得这一切有一种机关算尽的错觉,好似到头来她算计了这么久,手上沾了那么多鲜血,不过是在给别人做嫁衣裳,然后她就真真切切的注意到了弘历,那一年明明给弘昀弘晖弘历三个都下了蛊却偏偏只有弘历一个人没有一丁点事,难道就是因为这个叫弘历的排四的阿哥是历史上的乾隆皇帝?

她忽的狰狞的低笑,怎么可能?有她在,就只有她儿子才当的了乾隆!

106截杀

弘历和五斤关系一直不错,五斤形容弘历,说是自小受的苦多心思深沉但也不失善良之心,值得交往,且确实做事稳重难得,他自己要学的地方很多。

五斤的大事定了,整个人都神采奕奕了起来,弘历找他去郊外打猎,他便也欣然而往,弘历老远看见他眉毛几乎都是飞扬的,笑着打趣他:“哥你可是自小就跟我们这些俗人都不大一样。”找个没有权势没有美貌的人做福晋,真的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五斤笑着勾着他的肩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哥给你说,关键是哥这心里舒坦!”

弘历看他笑的灿然,知道他确实是从心里高兴,便也替他高兴:“那便是大喜事,到哥你成亲的日子,酒可不能少喝!”

五斤哈哈笑道:“就你小子心眼多,现在就想着成亲日子把我灌醉,我可告诉你,保准你办不到!”

弘历也大笑了起来,翻身上马:“那咱俩比比马上功夫!”

“行么!输的那个人成亲当日喝一坛酒!”

“一言为定!”

少年的身影恣意飞扬,似乎耀眼的太阳光都不能遮盖住他们身上的光芒,也不知道多年后的午后,会不会想起,年轻时候这段难得的无忧无虑的时光…

因为实在玩的尽兴,等回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晚了,路上几乎没有行人,半道上忽的就窜出了七八个蒙面的人,二话不说窜上来就砍杀。

两个人都带了侍卫,蒙面人很快就跟侍卫乱战在了一起,弘历骑在马上握紧了缰绳,神情凝重的看向五斤,五斤正好也看向了弘历,两个人眼里同样的都有疑问,到底会是谁的人,他们两个都是目标,还是只有一个?

但显然问题有了答案,那群人明显是冲着弘历而来,使命的冲出缺口杀到弘历跟前,五斤一把抽出马上的剑,替弘历掩护了起来。

天色渐渐晚了,如果不能尽快进城他们就只能和这群亡命之徒相对,而侍卫已经所剩无几,只靠着五斤和弘历似乎很难有必胜的把握。

弘历的功夫跟五斤比弱了很多身上已经受了伤,若不是五斤拼命在前头挡着或许他的命就已经交代了,两个人长这么大以来,从来没有跟死亡这么靠近过。

弘历也想五斤可以留下救他,但是他还是不想这样,他大喊道:“哥,你走吧,这不是冲你来的,你还能保住一条命的!”

五斤冷笑:“我们是不是好兄弟?”

“是!”

“既然是好兄弟,你就不该说这样的话,苟且偷生不是我辈所为!”

很多年以后不管什么时候想起这个时候的情景弘历总是很怀念,他这一辈子,至少还有一个愿意为他死的兄弟,他也知道人跟人之间的真情到底会到哪种地步,所以他也常觉得,人生无憾。

也是两个人真的命好,刘夫人刚好进京遇上了五斤和弘历,远远瞧见是弘历,就冷笑了一声:“我的外孙子也敢碰!把这几个人全部活捉,后面在好好教训!”

刘夫人手下的那一帮人应了一声,刹那间围了上去,五斤一怔,回头看是刘夫人,孩子一样咧嘴笑了起来:“夫人!”

刘夫人脸上一时又成了慈祥的笑意:“不怕,有我在!”

弘历尽管好奇这突然出现的一帮人的身份,但还是聪明的选择了沉默,认真的答谢了那些根本不屑于正眼的看他的人,没想到还是意外的得到了刘夫人的赞扬:“这小伙子人还不错。”

弘历忙称不敢。

进了城了,刘夫人派了人将弘历送进了雍亲王府,自己也打算去自己新买的宅子住,五斤笑着邀请:“夫人救了我的命,难道不进家里去让晚辈答谢一番?”

刘夫人张了张嘴,最后也只是轻笑:“好孩子,快回去吧,晚了当心你额娘担心。”

她说着就上了马,回头又看了看还站在原地的五斤,笑着朝他点头,渐渐的远离了仁亲王府。

恩和也不知道五斤遇到了什么,只是莫名的觉得心焦,就是桃子也有些坐立难安,直到见着五斤回来才都放了心,只是听见五斤说的路上的遭遇,恩和觉得自己仿佛身临起劲,一颗心几乎跳出来。

胤祚皱眉,声音也低沉了起来:“你说那伙人明显是冲着弘历去的?”

五斤点头,又道:“幸亏刘夫人及时到了,若不然儿子和弘历只怕是凶多吉少。”

恩和的表情一时便不自然了起来,她垂了眼,默不作声,于是胤祚微微提高声音:“那改日阿玛亲自上刘夫人府上道谢,在请刘夫人过府一叙,救命之恩可不是小事!”

桃子也忙应和:“我到也想刘夫人,觉得阿玛说这个好。”她说着又挽了恩和的胳膊:“额娘,你说好不好?”

恩和抿着嘴,想要倔强的不出声,只是想到既然是刘夫人救了五斤,五斤怎么可以不答谢,那样她的孩子成什么了?她憋了半响才只是轻嗯了一声,但也只是这一声,也让胤祚感觉到了希望。他终归不希望他爱的这个女子,心里跟自己的亲身额娘有解不开的疙瘩,他希望她可以一直毫无阴影的生活在他建造的港湾了里,拥有幸福美好的生活。

弘历直接去了胤禛的书房见胤禛,说了事情的经过:“…幸好有六叔认识的江湖朋友经过,救了儿子和弘曦大哥,还有一个被活捉的凶手儿子也带了回来。”

也许弘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他阿玛心目中的地位,胤禛见弘历身上还有伤,冷漠的眼里好像烧了一团火,怒极反笑:“真真是反了天了!我的儿子也敢动!”

弘历忙道:“儿子其实也无大碍,阿玛不必太过担忧。”

胤禛顿了顿缓和了声音:“先让太医给你看看,那个凶徒就让人带下去好好审问!”

“是。”

钮钴禄战战兢兢的看着弘历身上的伤口,忍了半响才没有哭出来:“你又没得罪什么人?谁会想置你于死地?”

弘历笑着安慰钮钴禄:“您就别担心了,没有什么大碍的,儿子也不知道会得罪…”他话还没有说完就听着弘时高昂的声音从外头传了进来:“听说弟弟受伤了,我特意过来看看。”

弘时带着一脸幸灾乐祸的神情进了屋子,丝毫没有探视病人该有的样子,弘历垂着眼道:“我身上有上不便向哥哥行礼,哥哥多见谅。”

弘时似乎也没有在乎这个:“哎哟,瞧瞧,都这么多的伤口,你说你是干了什么亏心事了,有这么大个仇家。”

弘历沉默的将身上的纱布绑的紧了些,弘时笑着一伸手想朝着弘历身上拍,弘历却忽的站了起来:“阿玛还在审问那个被抓住的凶手,我要去看看!”

弘时到被吓了一跳,弘历看着面上显出了不好意思:“弟弟还有些事,就先不奉陪了。”

他说着就走,弘时一时到不敢追上去,因为弘历的意思大抵是去找胤禛了,他一点都不敢凑上去,他也说了几句狠话了,觉得目的貌似达到了又无聊的去了荣安的院子,见荣安在拜佛,不满的嘟囔:“弘历去看凶手,额娘到在这拜佛…”

荣安猛的睁开眼:“你刚刚说什么?!”

荣安的声音太过尖锐冷酷,吓的弘时怔怔的回答道:“弘历去看凶手…”

荣安猛的站了起来,一把抓住弘时的手:“去看什么凶手?!”

荣安又长又厉的指甲都掐进了弘时的肉里面,但面对如此狰狞的荣安,弘时并不敢有违抗:“那个想要害弘历的几个凶徒被抓住了一个,我阿玛正在审问。”

荣安猛的睁大了眼,缓缓的放开了弘时,静站了一会,又开始快速的来来回回在屋子里走动,捉住了,捉住了?她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办?

“今年的状元才十八!”

这一科的状元不过十八的年纪,几乎是史无前例,又无妻无妾,一下子就成了整个京城的焦点,就连恩和都跟身边的丫头说:“这才是年少有为,瞧瞧,十八的年纪别人家估计连个秀才都考不上。”

翎羽道:“大格格也很有才的,若是让大格格去考,指不定就考个状元回来的。”

恩和掩嘴轻笑:“她个姑娘家凑什么热闹?”

听得胤祚从外头回来,忙就起了身,还没进门就听见胤祚的笑声,恩和笑着道:“这是遇上了什么喜事?”

胤祚牵了恩和的手:“你猜!”

恩和笑着撇嘴:“不猜难道你就不说?”

胤祚又哈哈的笑:“今儿皇上大宴进士,状元公当堂求取仁郡王的嫡长女慧淑郡主!”

恩和惊奇的瞪大了眼:“还有这等事?”

胤祚看见恩和惊奇就越发得意:“这孩子根本就认识桃子,说他考状元就是为了跟桃子见面。”

恩和那个心,急的猫抓一般:“到底是哪个?”

“反正你没见过,叫曾宝,江苏前知州的儿子,说给桃子大悲寺的曾宝,她肯定知道,一准没忘!”

107释然

天气渐渐凉了下来,到了傍晚的时候说话已经能哈出白气,有个太监在往常关押人的门口跟守门的闲聊,又送了两人一些烧酒喝,等到天已经暗下去,连大灯都不能照的太远的时候,太监又出现了,见着门口的人果然歪着睡了过去,偷笑了笑,悄悄进了监牢。

荣安一直没有睡下,躺在床上听着外头的动静,夜里连虫鸣都听不见,到处都寂静无声,连下人的声息都微弱了起来,想起以前的事情,她忽然觉得若是一开始手上就没有沾血,或许她就不会越陷越深,她微微叹息,在床上翻了个身,还是一点睡意都没有,似乎屋子里每一个角落里的声音都越来越清楚,就连她的心跳声都剧烈了起来,好似在预示着什么。

她忽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外头守夜的丫头听见动静忙询问:“主子…”

四下里还是一片寂静,荣安问丫头:“是不是有人在敲门?”

丫头还没来得及说没有,就听见外头传来了粗鲁的敲门声,外间的丫头不满的嘟囔,又问荣安:“主子…”

“去开门吧。”荣安平静的说。

丫头低应了一声,嘎吱一声开了门,向外走。

荣安也没想到到了这一刻,她会这么平静,好似就在等待宣判,仿佛一直煎熬着她的事情一下子就过去了,她前所未有的平静,她看见打头进来的弘历,于是仔细看这个少年,仿佛一错眼见这孩子就长大成人,成了如今不可小觑的人。

她淡淡的笑了笑:“你阿玛怎么没来?”

弘历的面上没有张狂没有捉到凶手的喜意,一直都是淡淡的:“阿玛等着荣额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