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他无用,没本事养活母亲妹妹,只能寄人篱下。他一定要好好努力,这样才能报答母亲的养育之恩,才能护住妹妹,让她嫁个好人家。

柴家兄妹扶着母亲上车,正好顾重阳顾重华顾重珍三人也出了门,柴惜月就扯了扯柴茂祖的衣袖:“哥哥,你看,那个穿粉蓝杉子的就是四表妹,是不是很漂亮?”

柴茂祖听妹妹小女儿撒娇的声音,不由笑道:“没有妹妹漂亮。”

柴惜月不悦道:“你连看都没看一眼,怎么知道没我漂亮。”

既然出来了,那就事事依着妹妹,让她开心吧。

“好好好。”柴茂祖扭头看了一眼,因为之前柴惜月说了顾重阳穿的是粉蓝杉子,所以视线自然而然落在顾重阳身上。

十几岁的少女就像枝头的的花,顾重阳恰好是最娇美的那一朵。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柴茂祖视线在她身上脸上停留片刻,心扑通扑通跳了两下,就收了回来:“我看到了,还是不如妹妹漂亮。”

要搁从前,柴惜月听了只会觉得高兴,可此刻却怨哥哥不解风情。

“好了,快上马车吧。”柴茂祖好脾气道:“总不好让人家等我们。”

说话的时候,眼睛不由自主又朝顾重阳那边看了一眼,被顾重珍发现了,不怀好意地对着他嘻嘻一笑,转身就趴在顾重阳耳边说道:“你看柴家人乘的那匹马,全身黝黑,只有头顶有一撮白毛,真逗。”

顾重阳也就转头一看,见过是有一撮白毛,却没有什么好笑的,心里觉得顾重珍大惊小怪,就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上了马车。

柴茂祖偷窥被顾重珍抓了个正着,见她竟然将自己偷窥的事情告诉顾重阳,不由暗恼顾重珍多事。见顾重阳望过来,一颗心又是羞臊又是害怕还带了几分期待,谁知顾重阳不过是淡淡一撇,又收回了目光,不由又觉得失落。

柴惜月见了,嘴角浮起一个胜券在握的笑容,等柴茂祖进了车里之后,她笑嘻嘻地问柴太太:“母亲,你觉得顾家几位小姐,哪一个模样最好?”

“当然是四小姐。”柴太太想也不想就道:“我只是在老夫人院子里碰到过她两回,真是画上走下来的人一样。不过,还是没有我们月月漂亮。”

柴太太望着柴惜月,眸中都是疼惜:“我们月月模样又俊俏,性子又柔顺,若不是你父亲早早地把你的婚事定下,现在也不会…”

“母亲!”之前订过亲,是柴惜月最气恨的事情,她不悦地拉下脸:“我跟那人已经退亲了,这件事情母亲以后再也不要提了。”

“是、是、是。”见女儿不悦,柴太太赶紧转移了话题:“京城里出色的后生多的是,回头让老夫人帮忙,一定能给你找一个好人家。”

柴惜月瞥了一眼坐在对面的柴茂祖,轻声道:“哥哥比我大,就算真的要说亲,也应该是哥哥先才是。母亲不是很喜欢四小姐吗,干脆让四小姐给我做嫂子好了。四小姐长得好,又得老夫人欢心,还有丰厚的嫁妆,若是娶了她,咱们家以后都不用愁了。”

柴太太愣了一下,然后就笑了,她笑女儿的天真:“月月又说傻话了,要说容貌,你哥哥也配得上四小姐,只不过她是侯府千金,你哥哥不过是个小小的举人,门不当户不对,老夫人怎么可能同意。快别胡说八道了,小心传出去,坏了四小姐的名声。”

“这不是没有外人嘛。”柴惜月笑道:“老夫人或许会不愿意,若是顾重阳自己愿意,老夫人也不好拦着的。我相信哥哥一定可以夺取顾重阳的芳心的,说不定今天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呢。”

柴茂祖脸上闪过一丝红晕,又很快消退,他知道自己与四小姐云泥之别,苦笑一声道:“妹妹别说了,哥哥暂时没有成家的打算,被人听到了不好。”

是怕被人听到,并不是不喜欢顾重阳。柴惜月冷哼一声,骂了顾重阳一声狐媚子,又若无其事地掀开车帘看起外面的风景来。

到了广济寺没多久,她们这一拨人就邂逅了会宁伯三房的几位女眷,顾重阳才知道原来今天来是为了给顾峥嵘相看的,带她们几个出来不过是为了让她们放松放松。

见过双方长辈之后,夫人们坐下说话,小姐们就可以出去自由活动了。临走的时候,葛碧莲冲柴惜月使了一个眼色,柴惜月心领神会,暗暗点了点头。

顾重珍跟顾重华一起,要去看锦鲤,顾重阳之前在南京的时候,天天都要去鸡鸣寺,对于寺庙里的景色已经不感兴趣了,她回了自己的精舍。

“阿敏、阿纳,你们两个也去转转吧,这广济寺的景色还不错。”

“小姐,我们要跟在你身边。”阿敏阿纳两个一起摇头。

顾重阳就笑了:“这广济寺我来了没有十回也有八回了,这里的一切我熟悉的很,绝不会走丢的。倒是你们,头一次来,好好去玩吧。”

阿敏阿纳见她说得轻松,想着在寺庙里也不会遇到歹人,就听了她的话去别处转转了。

顾重阳沿着青石小径朝精舍走,迎面遇上了柴惜月跟着知客师父,他二人神色惊慌,步履匆匆。

“出什么事情了吗?”顾重阳站住了脚问他们。

柴惜月带着哭腔道:“四表妹,我母亲突然晕倒了,我们这就去请大夫。”

“怎么好好的会晕倒?”

“不知道!”柴惜月抓了顾重阳的手:“四妹妹,你能不能帮我母亲看看?”

知客师父眼睛一亮:“顾檀越会医术吗?”

顾重阳有一瞬间的犹豫。

可最终点了点头:“我是会一些医术,这就去帮柴太太看看。”

母亲过世之后,顾重阳经常到广济寺做法事,跟这里的知客师父都熟悉了,这个知客师父顾重阳也认得,所以并不担心知客师父会跟柴惜月串通一气骗她。

“那太好了,我这就去告知其他几位檀越与主持。”知客师父急匆匆去了。

顾重阳跟着柴惜月一起去了隔壁的精舍。

柴太太躺在床上,双目紧闭,的确是晕过去了,顾重阳大步走进去,正要查看情况,只感觉肩头一阵酸疼,她猛然回头,看没看清楚是谁对她下的黑手,就双目一阖,晕了过去。

柴惜月大喜:“李院判,好针法。”

李院判得意一笑:“我李门医术精妙万千,扎晕一个人还不是手到擒来。”

其实他是在针上涂了迷。药,就跟他给柴太太茶水里下的药一样。不过,一般人不知道罢了。这个柴姑娘果然心狠手辣,为了引顾重阳入局,连亲生的母亲都敢设计,果然最毒妇人心。

“柴姑娘打算如何对付顾重阳?”

“这个不劳你费心了。”柴惜月过河就拆桥:“李院判还是赶紧走吧,免得被人看见了。”

李传基也知道是非之地不宜久留,不过对柴惜月说话的语气还是有些不满,他冷哼一声就走了。

却不料出门之后,刚刚转了个弯,就被人用刀抵住了脖子。

柴惜月唤了丫鬟扶走了柴太太,然后去喊柴茂祖过来。

“怎么了,妹妹?母亲去哪里了?”

柴惜月气定神闲地坐在椅子上,笑着问:“哥哥,你想娶四小姐吗?”

柴茂祖身子一僵,立马矢口否认:“我不过告诉过你了吗?我现在没有娶妻的打算。”

柴惜月笑笑:“好吧,那我换一个问法,你喜欢四小姐吗?你先别急着否认,想清楚了再回答,我可是你亲妹妹,难道你连我也要欺骗吗?”

“这…”柴茂祖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喜欢吗?才刚刚见了一面而已,怎么能谈得上喜不喜欢?可脑海中她的样子闪现,他的心就不受控制跳了几下。

柴惜月见状,就知道自己没有猜错。顾重阳那个狐媚子,其他的本事没有,勾引男人的手段倒是一流。

她站起来,走到柴茂祖身边,用充满诱惑的声音道:“哥哥,四小姐就在房内等你,只要你进去,他就是你的人了。”

柴茂祖大惊,不敢置信地看着柴惜月,脑海中有一瞬间的空白。

妹妹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四小姐有意于他,托妹妹约他前来相会。

这个念头一起,柴茂祖的心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整个胸腔里都是激动与甜蜜。

柴茂祖声音有几分颤抖:“妹妹,你说的是真的,四小姐真的在里面等我?”

柴惜月走了出去,在门口道:“当然了,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说完从外面把门关上。

柴茂祖深深吸了一口气,大步走进了内室,见室内无人,只床上躺着一个人,不由又是一阵心跳加速。

非礼勿视,他赶紧闭上双目,停下脚步,不敢上前,只试探着喊了一声:“四小姐?”

没有人回答。

他又接连唤了三声,都没有回复,心里起疑,忙睁开眼睛走到床边。见顾重阳沉沉昏睡,双眸闭上,睫毛修长,脸颊白润如玉,说不出的娇美动人。他的呼吸重了几分,心也颤了颤,攥紧了手,他转头就走了出去。

不同于进门时的喜悦激动,他此刻心里都是愤怒失望。他温柔可人天真的妹妹是什么时候学会了用这种下作的手段达到目的?

他柴茂祖是对四小姐有好感,却也绝不会做这种道德败坏之事,妹妹到底将他当成了什么?色中饿鬼吗?

顾家收留他们孤儿寡母,妹妹这么做简直是恩将仇报!若是他一时把持不住真对顾小姐做了什么,顾家会怎么看他?四小姐又会怎么看他!

柴茂祖脸色铁青地打开门,想去找柴惜月问个明白,又生生止住脚步。

他若是走了,顾小姐在里面会不会遇到危险?

深深吸了一口气,将胸中的愤懑压下,见有小沙弥经过,就唤了那小沙弥过来,让他去叫顾重阳的丫鬟来。

阿敏阿纳得知顾重阳有事,心里就有了不妙的预想,两人跟着小沙弥,快速来到门前。

柴茂祖一直守在门口,远远瞧见顾重阳的丫鬟来了,就从后面走了。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发现,有个男子手握袖珍弓弩,在横梁上居高临下地监视着屋里的一举一动,更不知道因为他的善意而躲过一劫,死里逃生。

两个丫鬟来到门口,阿敏道:“师父确定是这个精舍吗?”

“是的。”小沙弥道:“刚才的确是一位檀越让我去请二位过来的,说顾檀越身体不适,在内休息。”

阿敏阿纳对视一眼,谢了小沙弥,推开门走进去。

一室安静,王九郎端坐在椅子上,听到动静抬起头来看着她们,脸色晦暗隐忍,如雷电之将作。

二人大惊失色:“九郎,你怎么在这里,小姐呢?”

阿纳还好一些,阿敏说话的声音都有几分颤抖,王九郎生气的样子太吓人了。

“她被人从后偷袭,中了迷针。”

阿敏阿纳听得心惊肉跳,魂飞天外,二人双膝一软,纷纷跪下。

“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王九郎站起来,声音冷得如寒冬的冰。

若不是看在她们对她忠心,怕弄走了她们还要费口舌跟小丫头解释,他才不会这么轻轻地揭过去。

阿敏阿纳浑身发凉,脸白的吓人,语气更是无限愧疚:“再不会有下次。”

王九郎将一个小包放在桌上:“这里是解药,她嗅了就会醒。若是她问起来,就说是你们救了她,不要说我来过。”

两人自然不敢有异议:“是。”

王九郎走了,阿敏阿纳从地上爬起来,发现彼此身上都是汗。

闻了解药,顾重阳悠悠转醒,见是阿敏阿纳在身边,松了好大一口气:“你们是怎么发现问题的?”

“小姐让我们去转转,我们走了几步怕迷路,就回来了。因为不想辜负小姐一番美意,就跟在您后面,不想撞上柴姑娘害您。”

“多亏了你们。”顾重阳又是后怕又是感激:“是我大意了,没想到柴惜月竟然如此丧心病狂。”

她以为自己了解柴惜月,没想到她还是低估了她的野心。她想嫁给贺润年,如今计策落败,用针扎晕她做什么?或许是受了葛碧莲的指使?既然她们敢谋害她,说不定还有后招。

“横竖我没有事,咱们也没有抓到柴惜月的证据,今天的事情就不要对老夫人提起了。”

就是闹起来,她没有证据,也不能将柴惜月怎么样。打蛇打七寸,她必须要好好想一想怎么对付她。再不能保证万无一失,将柴惜月一招击毙之前,她不能贸然出手。

更何况,现在给华菱治病已经到了最关键的地方,她不能分神。等华菱的事情结束了,她再好好谋算,一定让柴惜月摔一个大跟头。

只可惜,这一次她没有机会了。王九郎看着瑞丰从李传基口中逼问出来的口供,一言未发,只冷笑了三声。

“九爷,是不是该将真相告诉顾小姐,让她多加防范?”瑞丰心里直打颤,他知道这个时候,九爷是气极了。

他也觉得葛氏该死,柴惜月更要严惩不贷,不过九爷做事有自己的规矩,他向来不会对女子用手段。

葛氏与柴惜月真该庆幸九爷有这个准则。

“不用告诉她了。”王九郎冷声道:“让葛氏身败名裂,在顾家再也抬不起头,那柴惜月也不能轻饶了,不用太过分,让她以后不能再骚扰重阳就行了。”

从前他不知道便罢了,如今他知道了,这些烦心的苍蝇他替她赶走便是。

瑞丰霍然抬头,不敢置信地望着王九郎,九爷从不对女人动手,之前很多人想嫁给九爷,用过更下作的手段,九爷都不曾计较过,如今为了顾小姐,竟然破了规矩。刚才九爷还改口了,叫顾小姐为重阳。

“怎么了?”

王九郎皱眉。

瑞丰赶紧低下头,收回那惊骇的目光:“要不然就让葛氏死了吧,一了百了。”

“她死不足惜,她若是死了,岂不是便宜了她!”王九郎嘴角噙了冷笑:“她是怎么陷害重阳的,就让她尝尝同样的滋味。”

瑞丰很喜欢顾重阳,早将她看成王九郎的人,如今听了王九郎这么吩咐,自然连连点头:“我这就安排。”

“别让小丫头知道。”王九郎特意叮嘱道:“这样的事情以后都避着她。”

“九爷放心,一定不会走漏风声。”

更不会影响您在顾小姐心中的形象的。瑞丰在心底默默道。

第153章 。第 153 章

葛碧莲嫁到顾家将近两年无子,四老爷也从一开始的言听计从变成了冷漠以对,甚至有了要纳妾的想法。

除了四老爷,还有二夫人整日明里背里嘲笑她是不会下蛋的母鸡,还有她娘家那些模样不如她,嫁的夫家不如她的那些姐妹,见面之后也总是炫耀自家孩子,生生打她的脸。

没有孩子,一直是她心里最大的痛!

葛碧莲病急乱投医,除了不停的换大夫、请名医调理身子之外,寺庙、尼姑庵、道观不知道跑了多少个,她的体己钱,大多都用来捐香油钱了。只可惜,快两年了,她的肚子还是毫无动静。

陷害顾重阳未成功,令她暗恨不已,若不是她跟娘家人关系不好,她又怎么会把机会让给柴家那个无能的小儿!

早知道就应该让她娘家侄儿过来,占了顾重阳的身子之后,那小贱人不得不嫁到柴家,等她的嫁妆到了柴家,还不是任她拿捏?

想到事情功亏一篑,葛碧莲又将柴惜月骂了个狗血淋头,柴惜月这个小蹄子信誓旦旦地保证绝对万无一失,结果事情却没做成。不知道顾重阳那个小贱人会不会怀疑到她的身上,若是追究起来,柴惜月那个贱蹄子会不会将她供出来?

她将东西收拾好,准备一有风声就回娘家。

战战兢兢地熬了一天一夜,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她的心这才放下来。

午休刚起,大丫鬟翠儿禀报说柴惜月来了。

“啪”地一声,葛碧莲将手中的黄杨木梳拍在了梳妆台上:“让她滚!”

翠儿原是二等丫鬟,葛嬷嬷年纪大了出府荣养之后,翠儿就荣升为葛碧莲身边的一等丫鬟。有一次,葛碧莲被逼无奈,就决定将翠儿开脸,给四老爷做通房。没想到翠儿哭着跪下拒绝了,还信誓旦旦地保证这辈子只服侍夫人,绝不会敢对四老爷痴心妄想。

从那之后,翠儿就成为葛碧莲的心腹。

别人怕葛碧莲,可翠儿不怕。她捏了捏衣袖中的碎银子,想起柴惜月讨好的笑脸,就轻声劝道:“夫人,表小姐来了有大半个时辰了,因为您在午睡,就一直在外面侯着。”

“那又怎么样?”葛碧莲冷笑道:“我会午休这么久,还不是因为昨天晚上没睡好,还不是她的功劳?”

“这的确是表小姐的不是。”翠儿压低声音道:“可表小姐说她听说京里来了一个女医,专治妇人不孕,十拿九稳,包生儿子。”

“真的?”葛碧莲心肝一颤,眼中露出几分精光:“快让她进来。”

翠儿走出去,从柴惜月点了点头,柴惜月感激地一笑,大步走了进去。

在顾家,她能依靠的,只有四夫人。那件事情办砸了,她必须将功赎罪。

柴惜月攥了攥手,把自己打听到的那女医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告诉给葛碧莲听。

第二天一大早,柴惜月与葛碧莲二人出了门,马车兜兜转转,在离广济寺不远的胡同口停下了。

院子里飘散着浓浓的药香味,里面住着一长一幼两个女人,年长的那个气度沉稳,正是那包生儿子的女医。

葛碧莲见没有其他人,微微放了心,就道:“翠儿留下来陪我,惜月你帮我去广济寺再添点香油钱吧,等半个时辰之后你来接我。”

不孕不育是隐私,医治的时候更有很多令人羞愧的地方,葛碧莲不想让柴惜月知道,就借故支走了柴惜月。

柴惜月心里明白,暗暗撇嘴,坐了马车走了。

手里拿着二十两银子,柴惜月冷笑了两声,葛碧莲真是蠢,竟然相信求神拜佛就能生儿子。若是佛祖真那么灵验,她怎么会到现在还没有怀上?她的那些钱,不过都落入和尚的口袋罢了。

与其便宜了那些和尚,倒不如便宜了她。正好过几天天冷了,她需要添置一些新衣裳。

柴惜月笑眯眯地进了广济寺,一脸虔诚地拜了佛祖,然后将手中的银子双手奉上:“是我们四夫人让我添的香油钱。”

和尚垫了掂,估摸着只有十两,想着怎么比之前少了,可看着柴惜月一脸素净婉约的样子,最终没有说话,只双手合十,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柴惜月还了礼,走出大雄宝殿。

葛碧莲让她半个时辰去接她,看着时间还早,柴惜月索性在广济寺里游玩起来。

她登上一座阁楼,远眺繁华的京都,看着靠近皇宫的那片达官显贵的住宅区,不由一声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