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坏学生”们突然间就感到了优越感,还整出了一些恶趣味。他们常常把这样的手抄本突然的丢在“好学生”的手里,看着“好学生”的惊慌失措,看着好学生那种想看不敢看的纠结,于是“坏学生”们得意的笑,“好学生”们气急败坏,这场对决中,“坏学生”完胜。

现在,无疑在这些混小子眼里,叶梧桐就是“好学生”。

此时一个个等着看她的笑话呢,靠在电线杆的虞东南也咧着嘴。

叶梧桐扫了他们一眼,却是淡定的翻开,先瞅两眼先。

“虞东南,又再玩这种戏,以前我还当你是对手,现在嘛,我真有些瞧不上你了。”霍的,叶梧桐听到身后传来平晓北的声音。

“切…”虞东南不屑的扫了他一眼,却是站直身体,迈了两步上前用劲的抢过叶梧桐手上的书:“你还真看啊…”

叶梧桐翻了个眼白:“这样有意思吗?”

虞东南咧了咧嘴笑着:“有意思啊,不这样岂不太无趣。”说着,虞东南将手抄本掖进后腰的皮带里:“哥儿们,走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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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天地是熔炉

雪不知不觉又飘了起来。

前世,二十八岁的叶梧桐彻底淡出平晓北生活圈子的那天是很糟糕的一天,为了躲一个横穿马路的小孩,电瓶车撞上了护拦,自己跌了一身伤。

不想小舅担心,若无其事的去上班,没想终因为精神不好,反误了小舅舅一笔生意,小舅虽说不在意,但她心里特失落。

出来又被江宇那混小子悉落了一顿,到家时母亲又摔下楼梯摔伤了,她又魂飞天外的把母亲送到医院,总算还好只是点皮肉伤。

但一天下来也弄得她心力憔悴,等母亲在病房里安顿好,叶梧桐走出病房,一个人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子捧着脸任泪水在脸和手掌间奔流。

回首走过来的路,总觉得人生际遇太过多桀,又或者埋怨老天没眼。

小舅舅看完母亲出来,坐在她的身边跟她说了这样一翻话:“这大千世界就是一个铜炉,人自出生便被老天爷丢在里面,在这个铜炉里熔炼,身受七情六欲之苦,每个人都跑不掉,而最终是龙是虫不看老天,就看你的心有多强大,抗得住压力,顶得住风雨,你就能脱胎换骨,我命由我不由天。”

否则就只能沉沦,就象前世的继父那样。

其实自己的那些事情,事情过后再想来,屁都不算什么,只是当时特糟心。

倒是这会儿看那虞东南吧,那厮状张牙舞爪恶形恶状的混样儿,她突然就想到了小舅这话,她仿佛看到一个人正在铜炉里被熔炼,最后是熔成钢铁还是废渣不到揭晓的时候谁也不知道。

“叶梧桐。没事吧。”平晓北关心的问道。

“没事,谢谢了啊。”叶梧桐笑咪咪的道谢。

人真的很怪,前世吧,叶梧桐心里就是掂记着他。觉得全世界的男人就平晓北是个人物,可今世吧,还是同一个人,这人依然象前世那样热心仗义。

她依然还认同他。但再也找不着前世的感觉了。

缘分是什么?有人是说在特定的时间特定的事情以及特定的情绪下跟某个人产生的一种悸动。

时间对了。地点对了,事情对了,才有了缘份。

“谢个屁。我就是看那小子不顺眼。”平晓北张扬的道。

他跟虞东南自叶梧桐家小舅的气枪摊起开始赌斗,那斗争就再也没有停过,只要有机会,互相都得借机踩踩。

这情形叶梧桐知道。尤其是平晓北知道当初气枪摊上的赌斗是被虞东南算计了之后,只怕要视虞东南为一生的对手。平晓北就这样,他太顺了,吃不得一点亏。

“叶梧桐,要上课了。”二楼邓倩倩死命的朝她招手。

“来了。”叶梧桐随性的朝着平晓北摆了摆手。然后蹭蹭蹭的往二楼教室跑。

第一遍铃声已经响起,不过老师还没有来,一群大胆的学生还趴在栏杆上看着刚才楼梯口发生的那一幕。

“虞东南太过份。回家告诉他妈。”邓倩倩握着拳道。

“别,咱不乐意告状。”叶梧桐摇摇头。告状很拙的。

“是哦,我也最讨厌人告状。”邓倩倩深有同感。一边宋明月脸上的表情莫名的有些咬牙切齿。

“她怎么了?”叶梧桐朝着宋明月抬了抬下巴问邓倩倩。

“宋明月说你眼平晓北一定有奸*情。”邓倩倩道。

叶梧桐一个踉跄,姐儿唉,你可真会想。

“就她那蔫巴样,跟平晓北有屁的奸*情,奸*情在那儿呢。”宋明月瞪了一眼邓倩倩,顺带鄙视了一下叶梧桐,再盯着楼下看。

叶梧桐无语望天,她那是低调好吧,反被宋明月说成蔫巴。她要真是气场全开,那就是妖孽了。

楼下,平晓北还没上来,正跟二(二)班的冯琴琴说话,说实话叶梧桐没看出奸*情。

“你们没发现,冯琴琴看平晓北那眼神特‘骚’。”宋明月如是说。

叶梧桐望天,人家平常的说话,所谓的奸*情其实是这姐儿的心里作用吧。不过吧,叶梧桐似乎从宋明月身上看到了前世自己的某些影子,不过前世自己压抑,这姑娘比自己飞扬。

慢慢磨吧,未来的路还很长。

“还不进教室准备好上课。”班主任吼一声,地面震三震。

一窝学生作鸟兽散,各窜进自己的班级。

女学游园,男学琴挑。

只因为游园一段连着几段词牌曲,非常具有学习性和代表性。

元旦的时候,奶奶换了一身崭新衣服,都是姑姑帮着奶奶买的,拾掇了一身精气神十足。

叶梧桐仔仔细细的帮着奶奶梳了一个髻,还抹了小舅寄来的美加净发油。当然了,这决不能让奶奶知道是小舅寄来的。

今天奶奶要带她们去昆剧团录一段比赛唱段,用来参加“青云杯”戏曲表演赛的,奶奶说了,学了两年多了,是驴子是马也该拉出来溜溜看。

同时也算正式介绍叶梧桐和邓倩倩碰一碰昆曲这行当的门,此后两人就是挂在梅市昆剧团名下的学生了。

叶梧桐要录的正是游园。

“来来,一切都准备好了。”几人到得昆剧团时,许团长正等着她们。

几人进了门,昆剧团里冷冷清清。

“本来今天这样的日子,怎么也得请祖师爷,然后大家伙儿好好的排上一场戏庆贺一下的。只可惜现在啊,剧团的人走的走,散的散,剩下的都走穴去了。”许团长跟奶奶说这话时颇有些惆怅。

昆曲兴盛的时候,象叶梧桐两人这样的入门也是大事,当然现在不讲究了。

八十年代中后期,全国各地的剧团都在糟受着经济浪潮的冲击,为了维持剧团的生存,许多剧团以承包,走穴的方式延续着自己的生命。

梅市昆剧团也不例外,净角苏瑞承包下了剧团,正好现在是元旦,今天拉着人到乡下去走穴了。

奶奶摆了摆手:“时代如此,也不算什么,总之也是条路。只要能把戏曲传承下去就可以,要知道最早的时候,昆曲就是乡间小调,都是在各村各镇发展起来,最后走近高门大宅乃至庙堂,最终成为雅部。但万事有兴有衰,只要有薪火传承,说不定哪一天就又成了燎原之势。

“嘿,苗老师这话在理。”许敬业咋巴了一下嘴巴。

苗老师这话说到他心坎里了,大家之所以苦苦坚持,就是因为心中那一份放不下,就是那一份割舍不掉的热爱。

叶梧桐在录音室录着音。

[好姐姐]遍青山嘀红了杜鹃,荼靡外烟丝醉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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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世事莫测

叶梧桐录完曲子,刚从录音室出来,就听到一阵“突突突”拖拉机的声音,然后一阵黑烟随风飘了进来,接着便是一阵喧哗声。

是走穴的回来了。

“苏队长,送到地儿了啊,我们告辞了,我们王队长说了,谢谢你们捧场。等过年,若是苏老板愿意,我们还来请苏老板带队到我们那里唱去。”

“好咧,你回去跟王队长说,到时我们一准儿去。”苏瑞咧着嘴,脸上还是花脸的油彩,笑得特别的有范儿。

拖拉机又一阵“突突突”的走了。

“小苏回来了,赶紧洗洗出来,今天苗老师带学生过来录音,以后叶梧桐和邓倩倩也挂在昆剧团名下,下回走穴带着她俩出去见识见识。”

“哟,苗老师来了,稍等,一会儿就来。”苏瑞一身戏装,顶着个花脸告罪着,匆匆去了后台。

“走…”邓倩倩一扯了叶梧桐两人去后台瞧热闹。

“哟,那王解放可真是个能人啊。”一群演员边卸妆边拉着闲话。

一听说王解放,叶梧桐就知道这帮人今天是去上桃村了。

“可不是,他们现在那蔬菜基地是咱们梅市独一份儿,反季节蔬菜,以前听也没听说过。”另一个应和。

“你们不晓得吧,这位两年前可是差点栽个大跟斗…”有人又道。

“怎么回事啊?”边上人问。

于是那位就把当年蔬菜公司烂心菜事件说了说:“当初蔬菜公司可是铁了心要告他去坐牢的,后来还是得了咱们张区长的支持,请来了市里的农枝专家,解决了大棚蔬菜的技术问题,这才有如今上桃村红火火的蔬菜基地。”当年的一些具体细节别人并不知道。只知道张镇长当时对小桃村的这个大棚种植十分支持。

“如今王解放已经是区里的劳动模范了,还要选他当区里的人大代表…”唱小生的演员颇有些酸溜溜的道。

“你也别不服气,人家王解放就有这股子牛气,那是一个至情至性的人,我服他。我们唱戏的讲究什么,不就是讲究至情至性吗?他那爱人瘫在床上十年了,他十年如一日的照顾。如今走了。他请我们按他爱人的遗愿给他爱人唱两堂戏,算是喜丧。咱们现在说这些不过是轻飘飘的几句话,可这十年走来的路。个中辛酸大伙儿不凡思量思量。”苏瑞道。

“可不是,就他这一段故事,可以编出一部很感人的戏来。”立刻有人道。

“要不,我们编吧?”有人来劲儿了。

“呵。说的容易,编一出新戏要投资多少?花多少精力?如今剧团都揭不开锅了。拿什么来编哪?”唱小生的阴不阴阳不阳的道。

这说虽然难听,但是事实。众人一下子就没劲儿了。

理想于现实总是不断在撕扯着。

傍晚,叶梧桐同姥姥和邓倩倩一起回到了梧桐大院,刚一进大院就看到姚桂芬穿了件米黄色的呢子大衣。脖子上系了一条丝条,脸上带着少有的喜气的出门。当然,叶梧桐还从那抹喜气中看到了一丝忐忑。

院中梧桐树下。母亲的神色有些莫名。

邓家门口,邓妈妈正剥着茭白。这会儿抬头问江寄红:“寄红,刚才我看桂芬拉着你说了好一会儿话,她这是干什么去?”

“相亲去。”母亲道。

“相亲?”叶梧桐好奇了,停住了脚步,一边邓倩倩也是两眼亮晶晶的,过来扒着叶梧桐的肩跟她一起听八卦。

奶奶依然拄着拐杖不紧不慢的回了后院,她对这些东西一向是不爱打听的,至于叶梧桐八卦些她也没在意,哪个孩子没有好奇心呢?

说起来桐桐这丫头那性子实在是不像个孩子,也是叫家里的事情给闹的。

“倩倩,还不回屋复习去,快期末考试了啊。”邓妈妈瞪着邓倩倩。

江寄红也瞪着叶梧桐:“还不送你奶奶回屋里。”

“不用了,我还没到老了走不动,孩子站那没招谁惹谁吧?赶什么赶。”奶奶话语仍然是一出嘴能刺得人直咧嘴。

叶梧桐咧着嘴冲着母亲笑。两年相处下来,奶奶是真疼她,家里谁个都能看出来。

江寄红无奈的冲着邓妈妈撇撇嘴。

苗老师这性子,是大院里出了名的不讲理,于是邓妈妈和江寄红也只是瞪了一下自家的孩子,便由着她们没皮没脸的杵在一边。

“哪儿的人啊,谁介绍的呀,人品怎么样啊?”邓妈妈问道。

“塑料厂的蒋学峰,就我那个菜摊的隔壁…”江寄红说着。

塑料厂那边已经下通知了,叶白桦的那个同事前些天很不好意思的来跟她打了招呼,换房的事情到了农历年底结束,塑料厂那边另有安排。

这事既然是单位的事情,江寄红也没什么好说,这边摊子摆到农历年底结束,过完年就把摊子搬进滨河大市场,江寄红决定将批发那一摊子做大。

听着母亲的话,叶梧桐只觉得一个天雷从天上直砸到她头上,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吼:“妈,不是你介绍的吧?”

“嘿,你这孩子,吼什么,吓了妈一跳。”江寄红没好气的拍了一下叶梧桐的脑袋。

“妈,没想吓你。”叶梧桐连忙讨饶,又问:“姚阿姨的对象真是妈你介绍的啊?”

叶梧桐想着前世的事情,就觉得眼前这事儿透着怪异的感觉呢。

“没,不是妈介绍的,对这人妈心里还没底呢。”江寄红说着,蒋学峰那人吧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但一喝酒江寄红就觉得有一种会出事的感觉。所以,刚才姚桂芬来跟她打听她真是愣了好一下。

“哦,蒋学峰我知道,塑料厂的,跟姚桂芬年龄倒是合适,更重要的是他得独自一人,身边没儿没女的,人模样也不差呀,就是好象性格太老实内向了点吧?”邓妈妈经常去江寄红的摊子上买菜,也见过蒋学峰,便道。

“说起来是都合适,就有一点不好,爱喝酒,而且一喝就醉,醉了就特不晓事。刚才夏丽就是跟我打听了一下他的情况。”江寄红道。

“爱喝酒倒没什么,到时候管住他的钱,看他有没有酒喝。”邓妈妈道,邓爸爸是部队退伍,没事也爱喝酒,自从喝醉过一次后就被邓妈妈管的死紧,再也没喝醉过,这方面邓妈妈有经验。

“总之吧,具体情况我也跟桂芬说清了,接下来还是要看两人有没有缘份。”江寄红道。

“那倒是。”邓妈妈点点头。

“虞东南,记得啊,晚上七点,工人文化宫那边,有人闯地盘,咱们揍丫的。”大院门外,几个少年闹哄哄的怪叫。

“知道了,准时到。”虞东南大声的回着,才晃悠悠的进了大院,直接进了屋,没一会儿出来,端了锅洗米做饭。

“哟,这孩子变了好多,也是该找个人好好管管,靠桂芬一人不行。”邓妈妈说着。

叶梧桐看着虞东南跟淘沙似的洗米,倒是想着,这姚桂芬和蒋学峰还不一定能成呢,就算能成,真要喝醉打架,嘿,那可真热闹了,虞东南现在这样子,可不是个挨打的主儿。

总之一句话,世事莫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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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归来

对于这次相亲,姚桂芬并不像她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样高兴。

姚桂芬是要强的,这时候她高高兴兴的去相亲就是要让人知道虞建国在她心里早就拜拜了。基于这种想法,姚桂芬虽然之前跟江寄红打听了一下,但内心里对这场相亲也就是一个走过场。

可眼缘这东西真是不好说的。

那蒋学峰虽然性子焉巴,但本身条件并不太差,还是读书有文凭的,虽然是中专文凭,但在这年代已经算是有文化的人了,在塑料产也算是个技术人员。尤其在区里这些大大小小的国营企业里面,塑料厂是属于效益好的那一批。

总的来说,蒋学峰这条件摆在台面上算是拿得出手的。

而性格方面,姚桂芬还有一个计较,虞建国倒是不蔫巴,开着大货车哪里都能闯,可最后又怎么样了呢,蔫巴的人老实,不会有那些个花花肠子。能让人放心。如此的,姚桂芬再见过面后便细细的考虑了一下,倒真是有了那么点交往看看的想法了。

“哟,同志,您找谁?”几天后,叶梧桐跟邓倩倩在走廊上做作业,就看到蒋学峰提着一网兜水果站在梧桐大院门口,探头探脑的。

邓倩倩奶奶做为老居委会成员,那眼睛贼亮的,老远就瞅见了问。

“请问姚桂芬家是这儿吗?”蒋学峰上前问。见到叶梧桐坐在走廊上也打了个招呼:“桐桐在这儿啊。”

叶梧桐点点头,一边邓奶奶是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是着蒋学峰。

前些天姚桂芬去相亲的事情邓奶奶已经从邓妈妈的嘴里听说了,又见是这么一个对得上号的人,那模样还般配的很,便热情的问:“是小蒋吧?”

“唉。”见邓奶奶知道他。蒋学峰似乎松了口气,。

“是这儿,是这儿,右手第一家。”邓奶奶立刻热心的指着虞家的门道。

蒋学峰道谢后上前敲门,被一院子的人看着,神情多少有些不自在。

“你怎么来了?”姚桂芬开了门,脸上有些惊讶。

“听夏丽说你这两天有点不舒服。我来看看你。”蒋学峰道。

“没什么。一点小感冒,进屋吧。”姚桂芬将人让进了屋,没关门。大院中的人坐在院中便一眼能看到屋里的情形,这是向大家表明关系并不深的一种作法。

但不管关系深不深,总之大院中的人晓得了,姚桂芬在开始处对象了。

对于姚桂芬同蒋学峰的关系。叶梧桐一开始的感觉就好象被雷劈了一样。而此刻,她坐在邓倩倩家的门口。看着虞东南家里,蒋学峰微有些紧张有些局促的坐着,姚桂芬正给他倒着茶…

这一刻,叶梧桐真切的感到今生于前世的不同了。

腊月二十二。清晨。

“姐姐,下大雪了,还不起来。我们去小公园玩。”院中传来小江宇欢快的叫声。

叶梧桐一骨碌的起来,看了看时间快六点半了。正是平日里吊嗓子的时间,她这一夜睡的极沉,连忙穿了衣服起床,又听得厅上母亲和父亲低低的说话声。

“怎么就起来了,再睡会儿,还早。”母亲说着。

“睡不着了,可能是下雪的原因吧。”父亲低笑的回答。

入冬以来,父亲的病又反反复复的,今天听声音,似乎精神很不错,叶梧桐裹着滑雪衫出来,就看到父亲坐在厅上窗下,她平常做作业的那张桌子边,开着台灯正写着什么。

叶梧桐凑上前看了看,是苏轼的定风波。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防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