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东方卡车在公路上奔驰,一路过去,回荡的是台湾电视剧《昨夜星辰》的主题歌。这段时间,随着《昨夜星辰》热播,这首歌风靡整个梅市。

“苏师傅,等等,等等…”就在卡车刚刚进入省城一片古旧街区的时候,叶梧桐从车窗里瞥见一个人,那是什么鬼…

只见不远处,一老一少,老的很瘦,一件中山装穿在身上硬是穿出了乞丐装的味道,下身的裤子肥肥大大拖拖拉拉,总之一看上去就象个盲流。身后的少年,个子瘦条,头上顶着一顶绿色的军帽,当然没有军徽,是那种街边就能买着的,走路肩膀甩来甩去的,很愣,很二。

当然,别人很愣很二不关叶梧桐的事,可这位如果她眼睛没问题的话应该是虞东南那小吧,这才几天工夫啊,他怎么跑省城来了?

此时,这两人怎么看都是很鬼祟的在一片旧居民区里穿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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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好一场大戏

“电话联系上了,虞东南前天就不在家了,他妈以为他在同学家里没在意,前天晚上没回家,她妈再急了,昨天在他的同学圈子里找了一天了,才从同学嘴里知道他离家出走了,今天他妈已经报警了,家里找人都要找疯了。”苏瑞一头一脸的汗的道,家里摊上这么倒霉摧的孩子家长还不操碎了心啊。

叶梧桐也没想到虞东南居然闹的这出,不过想想也不意外,别说虞东南现在这样的情形,就是前世,她也曾起过离家出走的念头,只能说这是中二少年人生必有的魔障。

前面虞东南跟着老头拐进了小街。

许团长,苏瑞带着叶梧桐一起跟了上去。

这一片旧城区曾经应该有过繁华,路过几处都是古宅那种高高的门楼,只不过如今门楼斑颇,狭窄的街道以及随处可见的水洼让整个街区显得有些赃乱,唯夕阳透过街口古槐透射进长长的巷弄,有一种时光驳离之感。

前面的老头和虞东南停在一个旧门楼面前。

“就那个,门楼顶上的那面铜镜,你把它拿下了。”老头指着门楼顶上一面锈迹斑斑的铜镜。

虞东南歪了歪脖子看了看老头:“你谁啊,这人家的东西吧?你让我偷?”

“嘿,你这小子,这哪叫偷啊,咱们是捡破烂的不是,这真要是值钱的东西人能搁门外,我们是捡,捡破烂!一会儿给人家几个钱就是了。”老头说的理直气壮。看着虞东南还不动又催道:“快,你还吃了我一碗面条啊。”

“好吧,反正我说是你让我拿的,人家要找代你啊。”虎东南愣愣的道。

“行行行。”老头直点头。

门楼很高,虞东南就算是踩在门蹲上都够不着。

“来,踩我肩上。”老头也豁出去了。

“好咧。”虞东南毫不客气的一脚踩在了老头的肩上,踩得老头龇牙咧嘴的:“你个倒霉催的小子,就不知道轻点啊。”

虞东南一手吊着门框,一手拿下了铜镜,又伸着脖子看了看门楼里面。远远的有个大妈在扫地。

“小子还不快点。拿到了没有?”搁底下的老头不耐烦的问。

虞东南眯着眼,嘴角撇了撇,然后整个人往后一仰。一腿重重的踢上了门楼,发出咚的老大一声。

“哎哟…”虞东南也跌倒在了地上。

“哎哟,坏事了。”老头一拍大腿。

“谁啊?”屋里的大妈快步过来,吱呀的一声开了门:“嘿嘿。你们两个在这干什么?”

“嘿,大姐。你不记得我啦,我昨儿个来收破烂的。”不等虞东南说话,老头连先张嘴了。说完,又指了指了虞东南手里的镜子:“这不。我这小子有点愣,平常看我收破烂,今天路过你这里。看到门楼上这破镜子,也当是破烂非得捡了不可。”老头说着踢了踢还坐在地上的虞东南:“小子唉。把镜子给我,还人家了啊。”

虞东南不说话,只是抱着镜子坐在地上不吱一声。

“哎哟,这小子,又发愣了。”老头气的跳脚,最后没奈何一脸无奈的看着那位大姐:“这镜子虽然破破烂烂的,但还有点铜,说不准还能卖几毛钱…要不,大姐,我就收了怎么样?”

“哦,那你多少钱收啊?”那大姐挑了眉问道,门楼上的破镜子一直在那里,谁也没在意过。

“三毛…”老头做了个手势。

“三毛?你糊鬼呢,给我放回去,不然我叫人了啊。”大姐大着嗓门道。

“成成成,三块,三块可以了吧。”老头连忙点头哈腰的道。

“三块?”那大姐打量了一下老头,随后脸一沉:“至少五块,没五块你们别打主意。”

“哎哟,大姐唉,就这一个破镜子,三块已经是高价了,还五块?我要不起。”老头说着又踢了踢虞东南:“臭小子,把镜子还给人家。”

虞东南还是那副死样子,那样子,看得有多愣就有多愣。老头气的叉着腰大喘气,最后没奈何:“成成成,大姐五块就五块。”

那大姐摊开了手,老头一脸肉痛的把五块钱放在大姐的手上。

大姐收了钱一脸高兴的进屋关门。

虞东南这才抱着镜子一骨碌起来。一老一少两个相视一笑。

“小子,给我。”老头伸手去拿虞东南怀里的镜子,没想虞东南滑溜的退开几步,朝着老头伸开五指:“老头,五十块钱,五十块钱这镜子给你。”

“嘿,你小子唉,你想半路截胡啊。”老头这会儿是真气着了。

“你怎么滴?”虞东南一脸得意,又做出拔腿要跑的架式。

“算你小子狠,老头我真是终日打雁今日被雁啄了眼,五十给你,小子以后山不转水转。”老头瞪着眼,从怀里数了五张十元递给虞东南,顺手一把抢了虞东南怀里的铜镜,转身就走。

老头转身之即那脸上的表情又得意了:“臭小子比猴儿还精,不过姜终是老的辣,五十块钱?这镜子五百都少了,臭小子…”

老头揣着镜子得意的朝着街口走去。

“老头,我知道那镜子五百都不止,不过看在你请我吃一碗面上让着你啊,你心里别得瑟了。”虞东南在后面大叫,老头一个踉跄,突然有一种被拍在沙滩上的感觉,现在的小子惹不起哦。老头摇摇头,身影消失在街口。

虞东南看着老头离开,又看了看周围陌生的街景,在这个陌生的城市他突然有一种茫然的感觉,想家了,有五十块钱,可以买车票回家,可想着家里的情形,心里又堵着不想回去。

“虞东南!”叶梧桐就站在古愧树下大声的道。

虞东南吓了一跳,这里谁认识他?回头一看,居然是叶梧桐,下意识拔腿要跑,可跑了两步又停了,皱着眉:“叶梧桐,你怎么在这儿?”

叶梧桐没理他的问话,只是没好气的道:“虞东南,你知不知道你妈找你快找疯了。”

虞东南看着天边的夕阳,心一下子就忧伤了,涩巴涩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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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青春?成长?舞台

第六十一章青春?成长?舞台

虞东南坐上了东风卡车。

车子一路进了省城,此次戏曲表演赛地点就是江南大剧院。

大剧院门口有一个大广场,梅城这一行来的时候,这里已经停满了汽车,大多数跟梅城这边一样是东风卡车,后面是运货的斗,这种斗拾掇拾掇就是一个简易的舞台,所以一看就是常走穴的。

此时正是晚上七点多钟,广场灯火通明,边上一排大排档正腾腾的冒着热气。还有卖糖葫芦的在各个档上转悠。

梅城一行人先找个地儿停好车,然后就带着一帮子人往大排档里钻。

炒了几个菜,一帮大叔们要了几瓶碑酒,好解解一路的疲乏。

几个少男少女挤着一张桌子吃着馄炖,滴了辣辣的辣油,吃的稀里哗啦,也有一份爽气。

“叶梧桐,你说他这是怎么了?”宋明月看着对面吃馄炖的虞东南,撇撇嘴问叶梧桐。

自刚才虞东南被苏瑞,许团长提溜回来后,这厮就突然一下子深沉了,总是两手抱胸,四十五度望天的姿势。就这会儿吃着馄炖吧,虞东南总是先对着馄炖看很久,然后再放进嘴里用劲的嚼巴着,嚼的额头上青筋直冒,这得多大的劲儿?看得人直咧嘴。

“还怎么,特迷茫呗。”叶梧桐叹了口气。

任谁摊上虞东南家那样的事情都得迷茫。

不过这小子还真有些神道,叶梧桐想着之前看到的那场大戏,冲着虞东南道:“虞东南,你怎么知道那镜子五百都不止啊?”

虞东南看了叶梧桐一眼,又侧过脸看天道:“我不知道。是诈那老头的,我小时候就常常在废品收购站转悠,一些人专门爱在垃圾里淘东西,有时淘着了,那东西值大钱了,别看那老头,眼光贼厉害。我诈他一诈一个准。”

边上正吃着酒的苏瑞听到这话。冲着这小子竖了竖大拇指。

许团长直摇头,这么倒霉催的孩子,再加上这么精明。他都替他的家长感到头疼。当然,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孩子家庭情况他也打听了一下,也真不怨这孩子。也是家长在胡闹。

夜市越来越热闹了,不远处。不晓得哪家剧团直接在车斗上搭了戏台,即兴表演了起来。

风吹过歌声,是罗大佑的《光阴的故事》。

春天的花开秋天的风以及冬天的落阳

忧郁的青春年少的我曾经无知的这么想

风车在四季轮回的歌里它天天的流转

风花雪月的诗词里我在年年的成长

罗大佑这首歌所述的正是属于青春成长的种种。

“走,我们也去表演去。”叶梧桐冲着宋明月和虞东南道。

“好好。我给你们搭台。”苏瑞这一年老是带着团里的人各处走穴,搭台这种事情架轻就熟。

没一会儿梅市这边的卡车斗也弄好,车边四盏灯将光线投射在车斗中间。

“我先来一段。小赵,述怀。”苏瑞冲着团里的小赵道。小赵是唱小生的。

述怀是牡丹亭里柳梦梅出场的一段,当然苏师傅不是要唱柳梦梅,他是净角,演跟柳梦梅对戏的园公。

尤其是园公一出场几个空翻很考究功力的。正适合这种场合表演。

整个广场停了来参演的几十个单位的车子呢,同行之间也较着劲,谁也不比谁差,各自拿着绝活儿出来现现。

当然了,这个场合不是正常的较技,大家都是凑热闹,基本上都是以唱流行歌曲配一些武行的动作,毕竟这种夜市的场合,你让小生旦角依依呀呀的唱戏,那画风完全不对啊。

苏师傅几个跟斗翻的又高又飘,立时惹来一阵鼓掌一声。

虞东南一下子找着了感觉,跳上车斗,跟着扭起了迪斯科,这画风又诡异的歪了。

这时车里的音乐唱起,却是蜗牛于黄鹂鸟的音乐。

“阿门阿前一颗葡萄树,阿绿阿嫩绿的刚发芽…”

叶梧桐和宋明月对唱了起来,画风再歪,可在这夜色之中,在三个少男少女的合演之下却又出奇的和谐了。

再加上这首儿歌朗朗上口,而来夜市吃东西的也年轻人多,最后居然引爆了全场,到最后整个广场都是一片:“蜗牛背着那沉重壳呀一步一步往上爬…”

这首歌虽然是少儿歌曲,但它里面表现励志精神能引起每一个人的共鸣,又适逢这个奋进的时代。

这一夜直闹到下半夜一两点才休息,但每个人都精气神十足。

叶梧桐的表演赛在第二天的下午。

自昨夜火爆的演出之后,叶梧桐就处于一种很诡异的状态,很兴奋,似乎胸中有一股情绪喷薄欲出。

叶梧桐此刻穿着一身戏服站在舞台,突然,她觉得这就是自己的世界。

水磨腔调缓缓拉开。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

遍青山啼红了杜鹃,荼靡外烟丝醉软。

这一段本来是杜丽娘少女怀春的伤春悲秋,空负春光,却叫断井颓垣束缚,终贱了韶光。

叶梧桐重活一世,但在这时代中,依然如沙砾一样在奔腾的大河里沉浮,老天爷那贼东西依然故我遵循着它固有的法则。

叶梧桐在这一刻突然把两种似乎毫不相干的情绪结合了起来,父亲去世所积压下来的一些东西借这一曲喷薄而出。

“观之不足由他缱,便赏遍了十二亭台是枉然,倒不如兴尽回家闲过遣…”

虞东南坐在观众席上,对于戏曲他完全是门外汉,也不喜欢听这些东西,吱吱呀呀的,那是老人听的。

可奇怪的这一刻,他坐在台下,看着台上叶梧桐的演出,他突然之间就有了一丝共鸣,这操蛋老天爷,老子不会输给你的。

叶梧桐一行回到梅市已经是三天后的下半夜一点钟了。

“臭小子,你还知道回来啊,妈以为你死在外面了呢,你死在外面倒好了,妈也不用这么牵肠挂肚了!”虞东南一进大院门,姚阿姨就抄起扫帚疙瘩朝着他的腿一阵抽,恨不得把他的腿打断了似的。

“桂芬啊桂芬,可不能这样打,孩子回来就好。”周围人劝着,蒋学峰一把抢过姚桂芬手上的扫帚。

姚桂芬这才哇的一声大哭,紧紧的抱着虞东南:“死小子,死小子,你要死在外面,妈也不活了。”

“妈!我没事,我这么大人了,瞧,我还赚了五十块钱。”虞东南红着眼眶,眼泪在眼眶里转,却死要面子的不让它落下。

人间每时每刻都上演着一幕幕的悲喜剧。

“奶奶,我得了金奖。”叶梧桐瘫坐在椅子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没有飞机,没有高铁动车,甚至连火车都还没有提速,公路也没有高速,路况还不好,五六个小时的车坐在叶梧桐整个人都蔫了。

“金奖有什么了不起,有本事得个梅花奖来啊。”奶奶依然别扭着,却拿着那张金奖的奖状在屋里墙上比划着,看看贴哪里合适。

屋外,爷爷正在给叶梧桐做西红柿鸡蛋打卤面,这会儿正小心的用勺子舀掉蛋花上的浮沫。

外面大雨哗啦啦!!

嗯,这章卡了很久,因为不是写专业文,没必要把比赛的流程写细,所以就这样跳跃了。

另外再说一下,某糖对于昆曲是有些喜欢,但这东西太偏门了,某糖的周围跟本接触不到这方面的知识,一些资料都是在网上查的,有错误和不足之处请大家指正,某糖会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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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向左?向右?

自表演赛回来后,也不知是因为演唱的时候情绪发泄过头还是怎么了,叶梧桐就处于一种对什么事都提不上劲的感觉,整个人蔫巴蔫巴的。

用邓倩倩的话来说,这叫大赛综合症。就好象跑了三千米后你还能精神百倍那就是怪胎了。

总之邓倩倩以她的方式为叶梧桐这种蔫巴找到了注解。当然,宋明月有她另一种说法,她就觉得这一切是叶梧桐在得瑟,得了金奖,目无余子了,别的事都不放在眼里了,自然提不上劲了。

宋明月这话颇有些酸溜溜的。

“你不也有个银奖吗?”趴在走廊的栏杆,邓倩倩侧着脸挑着眉道。

一说这个,宋明月就有些悲愤:“三十名,银奖有三十名。”宋明月伸出水葱样的手在邓倩倩面前竖了三根指头。这本来就是一个表演赛,又不是属于技艺类别的大奖赛,举办单位自然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因此各种奖项的名额设的都特别足,银奖三十名,金奖也有十名。

而得奖的人一多,这奖的含金量似乎就低了。

邓倩倩对她的悲愤毫不在意,一撇嘴:“那你让我这个连决赛都没能参加的人情何以堪哪。”

宋明月被这话噎着了,叶梧桐也乐了,邓倩倩这种补刀似的话语常常有着一刀封喉的功效。

楼下自行车铃声响,虞东南一个飘移把自行车停在一边的车棚,然后提溜着书包三步并作两步的上了楼,没一会儿一阵跑步声就从她们头顶上的过道传来,而这时,上课铃声响了。

“嘿。虞东南又踩着点上课了,最近倒是用功。”邓倩倩推攘着叶梧桐进教室。

“这时候再好好上课,迟了,离中考也就一个多月了,没戏。”一边宋明月撇着嘴,这姑娘似乎正处于逆反期,时时刻刻跟人唱反调。

虞东南一场离家出去。将整个家闹腾的七上八下。叶梧桐再一次想到那个回来的晚上,姚阿姨抱着虞东南哭的稀里哗啦:“你若死了,妈也活不了了。”

也许是这句话触动了虞东南。自以后,这厮消停了,姚家的生活也走上了正轨,虞东南最近很少打架了。就边旷课迟到都少了,颇有一点浪子回头的味道。

只是跟宋明月说的话相似。老师们多叹息这孩子废了两年,现在用心有些迟了,中考这一关估计是过不去,也就混个初中毕业走向社会了。

而不管别人怎么想。虞东南却是一丝也不受影响,该上课上课,该放学放学。放学后依然跟以前那般哥儿们一起骑着自行车在大街小巷呼喝着飞扬着。但到了该吃饭的时候,他会准时出现在大院里。生活特淡定,他似乎寻找到了他自己的生活状态。

折腾来折腾去,每个人最终都要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

“朝闻道,夕死可以。”叶梧桐淡淡的道,再一次把宋明月噎死。

放学了,又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

自四月中旬起,大大小小的雨就一直断断续续的没有停过。

叶梧桐一手推着自行车,一手撑着伞,看着飘洒而下的雨丝,不由的就想起了前世那场水灾,白马河涨水的事件。叶梧桐仔细的回忆着前世的一些点滴,基本上可以明确应该就是今年了。

白马河一涨水,整个沿岸都将受灾,滨河大市场也不能幸免。

“叶梧桐,走啊。”邓倩倩已经跨上了她的自行车,手一挥招呼着叶梧桐。

“你们先走吧,我要去大市场那边看我妈。”叶梧桐回道。

“好,那我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