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世一多半的时间都在国外度过的,着装风格也习惯了偏奢华大气的欧美范,取出纸笔,刷刷几下就画出几套珍珠头面,好歹也是拿过西方美术史学位的,功底自然不差,只是她这人一向喜欢不走寻常路,爱玩个抽象艺术,认真画起来,还真挺让人惊叹的,夏鹤宁一脸骄傲,“乖宝画技见长,这图画的可真好,”

顾元琛在心里笑,知道准岳父指的是夏沅之前在葫芦上画的鬼画符,他也险些忘了她曾是双料学位毕业的事,只因夏沅毕业后就没做过跟专业对口的工作,更没见过她练习工笔画,她兴趣很广,什么都涉足一些,属于那种什么都懂点,但没几样精钻的主,放在一般人家,就是艺多不养人,俗称半调货,也就是她命好,先是养父宠着她,后是生父惯着她,由着她怎么高兴怎么来,没有望女成凤的期望,也就养成了她对什么事都随性的性子。

他则恨不能将她拴裤腰带上随身携带,不出去上班才好,省的给他招惹那些有的没的情敌,便用吃喝玩乐勾着她对事业一点上进心都没,以至于重生之前,她就没一份工作干满一年的,兴致来了,就请上十天半个月的假去旅游,领导不准假,就直接辞职,后来在顾元琛的建议下做了自由职业者——旅游摄影师和美食专栏作者,倒比当模特时的人气还高,能被她推荐到专栏里的美食就没有人说不好吃的,最后就连山窝窝里的农家菜都因她的推荐吸引了不少驴友专程跑去试吃,以至于很多酒店都想邀请她去店里试吃,给自己酒店招揽生意,给的试吃费堪称天价,她也都去吃的,好吃的就给面子写个专栏,不好吃的就直接说,不好吃,写不了!

酒家也不敢得罪她,主要是得罪不起,后台太大了,而且人家也不是只会吃,还能指出其中的不好来,遂夏沅上世也的确有着金舌头之称,人称金女王。

想到这个,顾元琛觉得,这世也不能埋没了她这个难得的长处。

有了夏沅的画,珍珠也不采了,在夏沅的分配下,夏鹤宁负责给珍珠穿眼,他是金火双灵根,将金灵气化为针眼,对着珍珠穿孔,这是个细致的活,考验对灵气的掌控度,而夏鹤宁的准头也的确差了些,穿偏了不少珠子,索性他们珍珠多,穿坏了就丢一边,磨成粉也能用,连穿十多颗后,也就熟练了。

夏沣负责穿线,线是四阶火蜘蛛丝,不用担心线断珠散,顾元琛负责打磨点缀项链的宝石,他上世做过珠宝生意,对打磨原石的工序和珠宝的品质都了解的很,用灵气打磨,倒也不费什么事,夏沅负责做金属托,空间里金银宝石都有,筑基之后,她体内有了真火,用这个煅烧出来金银饰品很轻松便能达到24k的纯度,在经过夏鹤宁用金灵气抛光后,越加闪亮,四人配合,速度倒也快的很,一上午的功夫,就做了好几套珍珠六件套,耳环、项链、戒指、手镯、头饰以及胸针,套套精致,或高贵典雅,或雍容华贵,或精致秀美,或简约大方,或璀璨绚丽,晃人眼!

夏沣感慨,“当女人真好,可以佩戴这么好看的首饰,”又说,“继农庄之后,咱们可以开家珠宝店了,”

他就这么一说,倒是夏鹤宁认真起来了,他那儿可是还有好几箱金砖金块呢?得想法换成钱拿到明面上,“倒是可以考虑开一个,”

“谁管啊,”

夏鹤宁愣愣,除了他以外,家里都是公职人员,还真找不到人,“再说吧,”

这话就略过不提了。

将珍珠首饰收起后,剩下的珍珠也不采了,夏鹤宁带着顾元琛和夏沣将小楼里的水池往宽里深里挖,从地下挖通,连上环庄水道,扩成半亩的循环活水塘,将没来及挖的河蚌丢里面养着,那水池边布了聚水阵和聚灵阵,虽比不上湖心湖的灵气,但比外面湖水的灵气要好多了,留着以后慢慢采珠,吃河蚌!

夏沅则将采出来的珍珠按颜色大小分成五份,每人一份,亲兄弟明算账,不能让人白给干活,夏鹤宁不要,虽然这珍珠看着好看,但他一个大男人拿着也没用,纯粹占地方,便让夏沅收着。

夏沣的那份则让他自己收去了,虽说这珍珠做成饰品太高调了,但小心运作一翻,值老钱了,没法看着这些宝贝被夏沅磨成粉,他心肝受不了!

夏泽还在闭关,他的那份由夏鹤宁帮着收着,待他出关后给他,至于顾元琛那份,夏沅当面给了,转眼没人时就给要了过来,她一向信奉的是,顾元琛的东西就是她的,她的东西还是她的。

将河塘拾掇好后,夏鹤宁锁了院子,就带着三个孩子回了天妃村,正赶上二老正在吃午饭,因天热,家里也没做菜,吃的米饭和水煮素菜。

“你们吃饭没?”

“没,”

然后,夏奶奶去厨房做饭,“娘,周姨呢?”

“她婆婆病了,你娘让她回去了,”

夏鹤宁蹙眉,周姨的婆婆倒不是真的有病,只因她大儿子的大孙子今年大专毕业,一直没找到合心的工作,周姨大嫂便想走夏家的路子,想进政府部门吃官家饭,且不说周姨只是家里的保姆,就算有情分,也是对周姨一家,关旁人什么事,夏爷爷自然不愿理这档事,主要是这个口不能开,有一就有二,周姨可不是只有一个侄子,她侄子侄女好几个,还有外甥子外甥女都不小了。

便委婉拒绝了,周姨的婆婆气不过,觉得她儿媳在周家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连这点力所能及的小事都不帮,也太冷血无情了,遂三天两头的以生病的理由将周姨叫回去,也不怕周姨被辞退,反正他们也落不到什么好,辞退了对他们也没太大损失。

若是他们这边辞退了周姨,他们薄情寡义的名就坐实了。

夏鹤宁倒不在意那点名声,但他们对周姨是有感情的,不想就这么辞退她,可周姨的家事他们也不好管,又不能再找一个阿姨,“还是回山庄住吧,”

夏爷爷隐晦地看了眼正在吃蒸蛋拌饭的夏阮阮,“再说吧,”

夏鹤宁也知道老父担心什么,陈淑香多年未嫁,一直存着复婚的心思,手段也比婚前高超了不少,他有点后悔当年给陈秀用药,治好了她的疯病,让她和陈淑香又有卷土重来的趋势。

屈指点着桌子,眉头蹙起。

厨房里,夏沅围上围裙,要亲自下厨做了一桌美食孝敬爷奶和老爸,家里土灶是三个大锅围着一个小锅,最里面的煮饭,外面两个烧菜,中间的可以蒸小笼包子、饺子、糖糕等,还可以炖砂锅吃,灵米碾碎当碎米闷米饭,口感比整米差上一些,但比普通的大米还是好吃多了,在锅里煮开后,滤出米汁,取出她的大竹筒,焖上竹筒饭,然后炒菜,河蚌炖肉,猪肉洗净,切成4厘米长、1厘米宽的块,蚌肉都是去过泥肠,收拾好的,可以直接烧,炒锅上火,放入蚌肉、葱结、姜片、绍酒和少许清水,用旺火烧沸,撇去浮沫,上小火焖10分钟,再放入肉块同炖,旺火烧沸后,移小火炖约2小时(在炉灶里弹入小许真火,半个小时即可)至蚌肉、猪肉酥烂时,放入精盐、味精,起锅装入汤碗内即成,吃时撒入胡椒粉。

猪肉肥美,蚌肉鲜味,富含胶质、脂肪,二者巧妙地配合在一起,风味独特,别看着蚌挺大,但肉质十分鲜嫩,比普通河蚌好吃百倍,比海鲜都鲜美。

焖河蚌炖肉的功夫,她又开始爆炒河蚌:蚌肉一只,切成大块点的蚌肉条,腌制后放入热油种,用辣椒、花椒和各种调料放入锅中爆炒,爆炒的速度一定要快,蚌肉才会脆嫩,时间长了会炒老就嚼不动了,爆炒的时间不超过一分钟,盛锅后又香又辣又麻,十分下饭,另外又做了个清蒸中华鲟段,最后煮了一大锅素菜,勉强算是三菜一汤。

菜上桌时,夏阮阮也吃饱了,看着桌上的肉菜,将筷子一丢,愤恨地看向夏沅,丢下一句,我去玩了,就蹬蹬地向门外跑去。

夏奶奶将她的碗筷一收,又新拿了一个碗,每样肉菜分出一些,然后招呼大家吃饭。

吃饭时男人全攻肉菜,水煮素菜则被夏奶奶和夏沅包了。

水煮蔬菜是黔省家常菜,水是白水,油盐调料什么都不放,烧开后,将切成块状或条状的茄子、豆角和南瓜放进去,煮熟后蘸辣椒水吃,辣椒水是用炕过的干辣椒磋成面后,放盐、味精、酱油、大蒜调制而成,整个过程,一滴油都不放,做法和用料都简单的很,水煮素菜鲜甜清爽,最简单的做法反而能发挥蔬菜最天然的味道,蘸上小谷里出品的辣椒磨成的胡辣椒面,真是又辣又香,配上香喷喷的灵米饭,不要太开胃。

越是简单的菜式,越讲究食材新鲜,这水煮蔬菜只有当季菜煮出来才好吃,大棚菜是煮不出蔬菜纯天然的鲜甜清香的。

吃到一半时,李慧芬带着夏阮阮回来了,噼里啪啦就是一顿说,“呦,才吃饭呀,原来是沅儿回来了,怪不得今个的午饭格外丰盛,这又是大肉,又是大鱼的,还是你命好,不像我们家阮阮,在自己亲奶奶家也只有吃水煮素菜的命,一家人跟这吃肉,却将个孩子撵出门外,这心都偏到天边去了,”

想来也不是第一次了,遂夏奶奶根本没搭理她,倒是夏鹤宁眉头蹙起,拿起一旁专门留的一碗菜,“赵嫂,你要非这么挑事儿,那这碗菜我就孝敬你了,”

直接朝她面门上扣去,吓的李慧芬哇哇大叫,“你干什么,你干什么?打人了,打人了,”

“再叫,你们家今年的瓜苗就不要领了,”

“凭啥,”

“你说凭啥,”夏鹤宁眼里寒光一闪,李慧芬吓的抖了抖,这才想起那个山庄是夏鹤宁的,人家不想给,她还真就捞不到,又羞又气地走人了,夏鹤宁抱起哇哇大哭的夏阮阮,“爹娘,我送她回去,”

“宁子,算了,她到底是你的孩子,好好教便是,”

我的孩子,夏鹤宁眼眸一暗,“你们先吃着,我带她去外头转转,”

经李慧芬这么一闹,大家也没了吃饭的心情,草草地吃完饭就散了。

出了家门夏沅问顾元琛,“你说什么样的情况下能让一个男人甘愿养别人的孩子?”

“两种情况,那么深爱,要么无所谓,”

“你指的是对孩子本身,还是孩子的母亲,”

“对你,两者兼有,对她,亦是,”

夏沅愣愣,忽而笑了,“何苦来着,”

“这个问题要问他了,”

第 109 章

下午,夏淙从张家界回来了,除了柳芮、柳茗、马瑞、赵千成、刘怀阳外,屁股后面又缀了两个男孩,六个女孩,林渠和李清寒跟夏淙是一个宿舍的舍友,并按年龄排了序,林渠最大,是宿舍老大,李清寒老二,夏淙老三,马瑞、赵千成、刘怀阳依次是老四、老五、老六,林渠和李清寒是京都人士,还是熟人,他两都是顾元琛的发小,铁哥们的那种,即使是六年多不见,却不见半点生疏,还没进大门就聊开了,“还真是你小子,听老六谈及你的钓鱼本领时,我还以为是同名呢?没想到还真是你,你不是跟你师傅去山里学艺了么?怎么在这,你那师傅不会是夏三叔吧!”

林渠身为宿舍老大兼舍友,性子本是六人中最为沉稳内敛,这种流于表面的欢喜还真不多见,引的除李清寒以外的所有人都为之侧目。

“不是,我师父是沅儿的外公,”这事没必要瞒着,他们以后要入世修行,有个高人师傅可以避免很多麻烦。

林渠看向被顾元琛揽在怀中的夏沅,第一眼的印象就是好漂亮的女娃娃,玉白清艳的脸上,一双明眸水目,含着愉悦的浅笑看着他,像两颗灼灼闪烁的宝石,又像两汪青碧潭水,波光潋滟,灼灼其华!

面庞尚显稚嫩,却已然有了旁人难及的美色,长大必是惊艳一方的美人。

沅儿,他可没少听老三挂在嘴边,虽说只有一年,但足够让他们知道,这是让老三又爱又恨的宝贝妹妹,每年的压岁钱泰半都被她给哄去了,还是心甘情愿的那种。

“这么说,你就是琛子的师侄了,我跟琛子是哥们,跟你三哥是把兄弟,那你是管我叫叔呢?还是管我叫哥,”他开始逗弄起夏沅来!

“这个就要看你能拿的出什么样的见面礼了,”

“这是怎么说的,”

“叫叔你就要以长辈的礼节给我见面礼,叫哥你就以平辈的礼节给我见面礼,”

林渠呵呵笑了,有意思,“想知道你二哥背后都管你叫什么么?”

“不想,”

“…”

林渠被噎到了,最跳脱的刘怀阳跳了出来,“原来不只我一人被小丫头噎啊,嘿嘿,我平衡了,”

林渠笑意未敛,从背包摸出一块比婴儿拳头略小的白玉籽料,“我可不想被你管叔给叫老了,就叫哥吧,执平辈礼,这是我随意拣的石头,给你拿去玩,”

和田白玉籽料?真是大手笔吧,这籽料便是掏不成玉镯,但玉石坠子还是能弄上好几个的,不过,貌似现在的玉石籽料还真不怎么值钱,这后世比绝对是白菜价,顺手接了过来,当然也不白要,从荷包里拿出一颗大拇指大的白色珍珠,“礼尚往来,这是我在湖里随意捡的珠子,给你做回礼了,”

小丫头,还真是一点亏不吃,不过,这珍珠可真够圆润莹亮的,比他妈买的大溪地海珠都要好,随意捡的,倒是好运气。

他笑笑,“这珠子这么珍贵,给我个盒子装着呗,”

夏沅哪有那么小的盒子,手一摊,“都说是拣的了,我拣的时候就没有盒子,”

连一旁的李清寒都被逗笑了,“你渠哥哥这么大方,倒显得我这个寒哥哥小气了,只是我现在还真没有能拿得出手的见面礼,先欠着,等你去京都时,我给你补上,”

夏沅对李清寒印象不是一般的好,李清寒,一听这名就知道是帅哥,不仅帅,气质和脾气都好的没话说,文质彬彬,和蔼可亲,温文尔雅,温润如玉,平易近人,如沐春风——

这类型的美男子是她的菜,“我大后天就去京都,你能赶回去么?”

李清寒笑的如沐春风,“不如一起回?”

夏沅拍手点赞,“好,就这么说定了,嘶,你掐我干嘛?”

顾元琛极力忍着要掐死她的冲动,“进院聊吧,别杵门口堵风口了,”

说完搂着她的肩膀,率先进了院,身后,刘怀阳似哀似叹道,“还是二哥魅力大,老少通杀有木有,我长的也不差啊,怎么就没人看到我的好,”

他长的是不赖,还是痞痞的带点小坏的那种帅,可惜不是夏沅的菜。

“你…”

夏沅的腰又被掐了一下,“去给客人泡茶,”

将人支走后,顾元琛招呼大家坐,一点没把自己当外人,比夏淙还像主人,待大家坐定后,才跟林渠和李清寒聊了起来,林渠也是军人世家出身,但他姥爷家却是做珠宝生意的,他前几天陪他大舅去云省采购玉石原料去了,夏沅在屋里跟顾元琛传音,“今年是95年,那个95于阗料是不是采出来了,咱们得存点,”

况玉石可以做阵基,做玉符玉盒,用处大着呢?

然后几兴奋地说,“咱们去赌石吧,这是重生男女主必走的梗,”

他们是修士,用神识探入石头中,便知里面有没有玉。

“赌什么石啊,直接去原石矿里挖就是,”

“…”

这人比他还黑,想做无本买卖,她怎么没想到呢?

都是小说看多了,局限了她的思维。

“那咱们什么时候去啊,”

“随时,你想现在去都行,”

正愁怎么将她拐走呢?

两人用传音聊天的同时,顾元琛也没冷落好友,“几位美女里哪位是嫂子,介绍一下呗,”

话是这么说,眼睛却直接看向坐在林渠身旁的,穿着一件白色公主裙长发披肩的女孩,她肤色白皙,是六个女孩中最漂亮的一个,生着一张精致的瓜子脸,乌黑的眸子水灵灵的,被顾元琛问起时,她有点含羞带怯,眉宇间有股子惹人怜惜的娇弱之美,若真是林渠的女友,当得起以柔克刚四个字!

林渠将胳膊朝她肩膀上一搭,笑的有些小坏,“柳诗诗,我女朋友,”一一指过,“李菲儿、林艾、袁眉、唐婉、杨柳都是诗诗的室友,”

原来这是两个宿舍的联谊旅游,待夏沅将茶具摆上桌后,六个女孩的底都被挖了出来。

林艾是浙省女孩,长的一般,但性子温婉恬静,略带点小腼腆,进来半天了,除了偶尔附和着笑笑,愣是一句话都没说,连她的自我介绍都是杨柳代的言。

袁眉是川省女孩,个子不高,一米五五都不到,摸样只是清秀,眉眼透着精光,是个伶俐泼辣的。

唐婉是沪市人,不管是穿着还是打扮都十分讲究,五官不如李菲儿精致,但也是明艳大方,单看她的眼神,便知这是个强势有主见的女孩。

杨柳是N市人,人不如其名,一头短发,一身蓝色运动服,前不见胸,后不见屁股,放在后世,便是典型的中性美,现在则称其为假小子,五官还成,柳眉杏眼,肤色也算白皙,但脸上有痘印未除,因此她在六人中倒是垫了底。

柳诗诗和李菲儿都是北方女孩,不同于柳诗诗诗情画意的长相和古韵十足的气质,李菲儿长的非常粗糙,粗眉大眼高鼻梁,个子很高,目测至少一米七五,长的也很彪悍,说白了就是有点胖,马尾辫,T恤牛仔裤,简单简洁,眼神非常正,看面相就知道她是个率性大气不拘小节的女孩。

看着冒热气的茶水,笑着说,“漂亮妹妹,听说你们这地下泉水是甜的,带姐姐去尝尝呗,”

夏沅在心里笑,这是嫌茶热的慢,等不及要喝井水了,“奶奶说喝生水会拉肚子的,”

“没事,姐姐我跟家时经常啃冰块,身体好着呢?”

“没事,给她舀去,在山里,她都敢直接喝山泉水,身体素质好的很,”夏淙说完,就要去缸里给她舀井水喝,李菲儿颠颠地跟了过去,当真喝了大半瓢冷水,“不错,真挺好喝的,比外头卖的矿泉水可好喝多了,真有甘甜的味道,”

那是,水缸里是她注入的灵泉水,自然不是外头那略带苦味的矿泉水能比的。

杨柳凑过去也要尝尝的时候,夏奶奶从外面回来了,忙给制止了,在夏淙身上虚打了几下,“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哪有让客人喝凉水的,好孩子,这凉水不能喝,会闹肚子的,井里湃了西瓜,奶奶给你们切着吃,”

又支使着夏淙将水井里吊着的果篮拎上来,除了西瓜,果篮里还有菠萝、樱桃、芒果,“奶奶,这是樱桃么?”

“是啊,这是我们山庄引种的新品种,你们尝尝,”

这其实是夏沅优化过的野车厘子催生出来的树苗,不知道是不是在空间经过息壤滋养过的原因,这品种有点变异,不仅个头大了,连成熟季节都比普通樱桃晚了两个月,味道自然也是变好的,酸中带甜,可以媲美一些灵果口味了,除了樱桃,她种进去的桑葚、芒果树以及其他果树都有些变异,连花都比外头开的艳,长的大。

男男女女十多人,别说一篮水果,就是一筐都能吃下,西瓜也就罢了,个头大,切出来,一人还能分个两三块,旁的就不行了,主要是西瓜太大,篮子里放不下多少,一人两口就没了,不尽兴啊,夏奶奶将家里剩下的樱桃都拿出来洗了(小谷和空间里的存货没拿出来,个头太大,都跟蛋黄一般大了,已经超过了他们对樱桃的认知),配合菠萝和芒果又凑了一盆,勉强让他们吃了个肚饱。

“大哥呢?”

“下湖了,”去湖心湖煅体去了。

“钓鱼么?老三,我们也去吧,抓了鱼晚上还让沅儿给咱们烤着吃,”马瑞小兴奋地说,他的胃被夏沅给征服了,要不是跟老大、老二约好了去张家界玩,他是不想离开度假山庄的,那才是度假的圣地,美景美食美人,三美俱全,眼福耳福口福都是享受!

“带他们去吧,”夏奶奶说。

家里地方小,还真住不下这么多人。

“沅儿,走啊,”刘怀阳和赵千成也跟着喊道。

“你们去吧,我下午要去小河沟钓龙虾,”

她才不要去当厨师呢?

傍晚,二伯母和二伯父回来了,跟大家打了声招呼,二伯母连门都没进就直接回了娘家,夏奶奶见儿子一副神魂不属,老态颓然的样,叹了一口气,将人叫了过去,有点恨铁不成钢地说,“这么久的时间,你都没个决断?既是这样,我这也不留你了,明个你就回吧,省的你跟这,大家心里都不舒泰,是离还是继续过,等半年后再谈吧,这次,咱们由你,怎样我们都不管了,也管不了了,”

夏嵩山心里越发苦涩,“没有半年了,秀秀说她后悔了,不想跟我过了,她要离婚,”

也不等夏奶奶问,便将下午二伯母跟他说的话讲了一遍,然后一脸巴巴地看向他娘,“娘,我不想离婚,你帮我劝劝秀秀,”

这是他唯一的希望,他知道秀秀跟娘处的好,处的比亲母女都不差,娘出面相劝,比他苦苦哀求有用。

作为旁观者,夏奶奶比他看的透,也比他了解二媳妇,知道秀秀和柳家是不会同意离婚的,秀秀这番作态是在逼着儿子给她一个保证,保证跟那个女人彻底断个干净,也在试探夏家对缪娟女儿的处理方法,毕竟那是夏家的血脉,打着骨头连着筋的嫡亲孙女,到底是他们夏家对不起她,长叹一口气,“劝不了,没脸劝,”

“娘,”夏嵩山一脸哀戚,写满哀求!

“这样不好么?不是你所求么?离了你就能和那女人正正当当的在一起了,秀秀大义成全你们这对苦命鸳鸯,这份气度有几人能做到,也就是秀秀了,换个女人,不骂的你狗血喷头,挠的你满脸血痕,都不能算,人家年轻时,不计较你的出身,愿意嫁你为妻,婚后无怨无悔地替你伺候父母,操持家务,照顾儿子,知道你外头有人了,还愿意给你留足脸面,不将这事闹出来,现在还愿意成全你们,这样的气度,还真不是你能配得上的,差的不是一丁半点,你瞧不上人家,嫌人家是村姑文化低,想找个有文化的提升品位,可她为啥没能上大学,你不知道么?当年人家的成绩不比你差,要不是为了给你带儿子,人家不定考不上大学,当不了文化人!

如今,人就算没上过大学,也不比你们这些文化人混的差,到了这会,你还想左拥右抱,享齐人之福,没得恶心人,秀秀脑子又没病,摸样好,身段好,能力好,样样不差的,何苦跟你这个歪脖子树上吊到死,赶紧离,耽误了人家十多二十年,别再继续糟践人了,离了后,保准不出年,你就能喝到自个前妻的喜酒,”

夏奶奶是大家小姐出身,气度和修养那都是没得说,这是她第一次正面地用言语轰炸自个儿子,实在是这儿子太不争气了,老大的人了,年龄都活到狗身上了。

这人得逼,不逼这事还不知道耗到什么时候。

丢下这句话,老太太就走了,任由一脸羞臊,满面绝望的夏嵩山陷入无边的黑暗和悔恨中,连老娘都不帮他了,他被众叛亲离了。

恍恍惚惚间,他看到妻子缓缓走来,哀中带笑地说,“嵩山,离了你就自由了,离了我也自由了,我们都自由了,”

是啊,都自由了!

然后,他又见妻子一脸娇笑地跟着另外一个看不清长相的男人相携而来,“嵩山,这是我的现在爱人,他对我很好,我很幸福,”

那么温柔,洋溢着幸福的妻子是他不曾见过的,是自己没有给过的。

他想,娘亲说得对,放她走,她值得更好的人。

可是,她偎依在别的男人怀中的画面真是太刺眼,太刺眼了…

“妈,沅儿呢?”

秀秀?是秀秀,她又回来了?她回来了!

“说是去小河沟钓龙虾了,你找她干嘛,”

“救命,”

“救谁的命,谁出事了,”

“妈,这事说来话长,我先去找沅儿,回头我再跟你细说,”

“哦,你别急,我让嵩山跟你一起去找,”

“不用了,我自己去,”

说完就急急慌慌地走人了,就见夏嵩山跟掉了魂似的,窜过来,“秀秀,你别走,秀秀,我错了…”

把柳秀红吓了一跳,回过神来,使劲地推开他,“你起开,我急着呢?没空跟你扯皮,”

夏嵩山上午被推开了一回,这次抱的死紧,推了几次都没推开,这大庭广众的,虽然没有人围观,但是夏家二老带着小叔子都在,柳秀红又气又急,“你放开我,我真有急事找沅儿,晚了,就出人命了,”

夏嵩山跟魔怔似的,根本听不进她的话,只反反复复地说,“秀秀,你别走,秀秀,我错了…”

这人是咋了,傻了?

夏奶奶也瞧出不对劲了,心里寻思自己刚才那话说重了?直接把儿子说傻了,到底是自己亲儿子,她给夏鹤宁使了个眼神,让人将人拉开,“你哥这是怎么了?”

“魔魇了,没事,”夏鹤宁给他喂了颗清心丸,点了他的睡穴,将他扶到床上,“睡一会就好,”

觉得自己二哥真没出息,你说你外头都两闺女了,怎么还能被老娘几句离婚的话就给吓成这样,就这胆,还想享齐人之福?

夏奶奶心有戚戚,柳秀红心里也猜到他为何会变成这样,有些五味杂瓶,说不出是酸,是涩,还是胀,吸吸鼻子,“我先去找沅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