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元琛呲笑,“跆拳道?”

“听你这小子口气,是瞧不上我这跆拳道?”越谦下巴朝门外一别,“出去练练?”

顾元琛笑笑,转头看向柳芮,“柳芮,陪咱谦哥练练,点到即止,别伤着人,”

“好嘞,”

“嘿,好小子,你还真敢下哥的脸,”

“谦哥,真不是我下你脸,是我这手吧有点重,一会手下没个准头,万一再伤着你,”

越谦没好气地说,“哥知道了,你这真不是下哥的脸,这是直接不给哥脸,让你小子狂,看招,”

一个拳头挥过来,那么风疾火速的拳头,顾元琛一个翻掌就给挡住了,然后就见他的手如游龙戏凤般,旁人也没看清他是如何动作的,就见下一秒越谦的手被他反剪在身后,只一手反剪,却像千石之力压制,越谦动弹不得,心中骇意顿生,他可是跆拳道黑带,还打过比赛,拿过冠军的,竟被表弟一招制服,这是什么武力值?

好在他也不是输不起的人,稳了稳心神,一脸狂热地问,“你这是什么拳法?”

“什么什么功法,都还没出招呢?”顾元琛松开对他的钳制。

“我擦…”越谦忍不住爆粗口,深呼一口气,“他能在你手下过几招,”指指柳芮。

“进不了身,”

就是同他一样喽?

“走走走,咱出去练练,”越谦拽上柳芮去了顾家后院的习武场。

“咱们也跟去瞧瞧,”顾爷爷说,带头跟上,直接从后门到了后院,一干人就站在廊下看两人对打,越谦功夫不错,在大院里那也是数得着的好身手,除了跆拳道,他还是散打高级九段,军体拳那是打小就习的拳法,跟敌人对打时,十来个人轻易近不了身,这样一个专业级高手,跟还是军校大二生的柳芮对打起来,居然没赢,虽然堪堪打了平手,但对打百招,他已气喘吁吁,对方却还能保持呼吸顺畅,想来对方是留了面子的。

越谦走过来,在顾元琛肩上重拍两下,“好小子,果然有牛哄的实力,”

又带着某种不为人道的小心思问,“其他人的实力?”

“柳芮最差,”

“包括小丫头?”

顾元琛觑向一脸笑盈盈的夏沅,“我打不过她?”真打不过,舍不得。

万一重手伤着怎么办?能心疼死他!

经过几个小子这么一顿插闹,顾夫人也不好再提认干女儿的事,而且她也看到了儿子的本事,她是第一次见儿子出手,这手功夫真是连她都镇住了,儿子这么厉害,她与有荣焉的同时,也转了些心思,琛儿那师傅恐怕真是有大本事的人,在儿子还未出师之前,怕是不好得罪,只能拉拢。

眼珠子一转,如今大儿子身体已经跟正常人一样了,若能得琛儿师傅的指点,日后也有能力接下这顾家当家人的担子,跟一年难见几面的小儿子比,她到底更在意养在身边的大儿子,也罢,小丫头还小,谁知道以后是什么情况,若是夏家能立起来,结这门亲也不是不行!

心念一转,对夏沅就有意的热络起来,在给见面礼时,就真诚大方多了,夏沅的是一套双C项链和同款耳钉,送给夏淙和夏泽的是名牌手表,柳家两兄弟和赵睿则是一人一个名牌钱包,顾小婶送给夏沅的是同款双C手链,夏淙等人一视同仁,每人一只名牌钢笔。

礼都不算轻,顾爷爷冷眼瞧着,这大儿媳妇虽然势力爱算计了些,但到底不是蠢人,看得清形势。

至于小儿媳妇,只要面上不差,旁的他一个做公公的,也管不了那么多。

二伯母也将来时夏鹤宁给顾家小辈们准备的礼拿了出来,女孩是珍珠三件套——项链、手链和耳坠,全是小拇指大的粉色珍珠串成的,连越瑶和李心怡都有,顾元璋是一块婴儿拳头大的鸡血原石,血色达八成以上,颜色鲜红,十分艳丽。

顾元谨、顾元琋连同越家两兄弟和李清凡都是玉雕挂件,连李清寒都得了一个玉葫芦,这是夏沅雕刻的,被顾元琛打入了聚灵阵和防护阵,灵气可以养身,就算不修炼,长时间佩戴也能起到用灵气滋养身体强身健体的效果,危机时刻还能自动护主,不过只能使用三次。

自然这个功劳又算在了夏沅外公的身上,说是被他开过光的,顾爷爷和顾奶奶脖子里就有一块这种开过光的挂件,自然知道它的好,真是千金难买的好宝贝,遂再三叮嘱他们一定要好好收藏,莫要丢了或不带。

顾小婶看这玉质倒是不比老太太那个差,心里有些受用,当即就给顾元谨挂上了。

然后顾奶奶是一盒珍珠,里面是8颗大拇指指甲大小的白色珍珠,珠面光滑,光洁无瑕,颗颗都一样大,三位夫人和两位姑夫人因是平辈,礼就不用那么重了,每人一条湘绣真丝手帕,顾爷爷是一罐茶叶,茶罐是四方祥龙紫砂挂釉窑,十分典雅古香,这茶叶一拿出来,老爷子就迫不及待地抱了过来,连闻待掂量的,立马喜上眉梢,乐的见牙不见眼,二伯母说,“顾叔,我们家老爷子说,咱们家农门小户的,也没啥拿出手的好东西送您,这茶叶是他省下来的,让您别嫌弃,”

顾爷爷嘟嘴哼哼道,“省都能省下半斤来,这小老头往常肯定给我藏私了,”一副老小孩的样。

夏沅抿嘴笑,物以稀为贵,她自然不可能在农庄种上满山的灵茶树,况且这种灵茶树生长条件还是很挑的,要长在灵田里灵泉边,也不好大量种植,便只在小楼里种了五棵,每年也就能收个几斤的顶尖极品灵茶,几家分一分,顾爷爷每年能得个一斤,那是因为他脸皮厚,舍得下老脸去抢,如果说二伯母腌的酸菜是老太太的心头爱,那这茶叶和酒就是老爷子的命根子,一天不喝都不得劲,等闲人,他是不舍得给尝一口的。

夏爷爷那也没有多少,他那儿人情也不小,夏沣外家,夏淙外家,市里老同事老战友,几下一分,他每年连半斤的量都落不着,再加上诸如顾爷爷、赵爷爷这等脸皮实在厚的,每年都上门去讨茶不说,还在得了他们的份后,赖在家里胡喝海吃上一通,走时能落个三两就不错了,索性还有老茶树,但也不是谁都能去采的,夏沅闭关后,采茶的活计就落在了夏鹤宁身上,采茶那么细致的活,他一大老爷们哪里干的了,况且也忙的很,遂每年能采个三五斤就不错了,三五斤听起来挺多的,但三百六十五天这么一拆下来,就不够吃了。

夏沅倒是在空间里种了好几棵茶树,在小狐狸的照料下,涨势不错,每年也能收了十来斤极品好茶,但品级太高,普通人受不住茶叶里的灵气。

这半斤茶,真是夏爷爷省下来的,让他肉疼了许久,不过因为有事求着顾爷爷帮忙,也只能忍痛割爱了。

“小丫头敢笑爷爷我,罚你帮爷爷泡茶去,”

“好啊,”夏沅很是爽快地答应了,泡茶,这活她熟练。

“爷爷,您真让沅儿给你泡茶啊,”顾元琛出声问道。

“怎么,让小丫头给我泡个茶,你还心疼了不成?”

“我不心疼,就怕你后悔,”

顾爷爷以为他指的是夏沅泡的茶不好喝,会浪费他的茶叶,可话都说出来了,要是反悔,打击小姑娘的自尊心怎么办?想想从罐子里捏出几撮茶叶,“他们都不爱喝茶,给爷爷泡一小壶就行,”这点茶叶他还是能浪费起的。

结果,夏沅不仅会泡茶,还泡的十分好,瞧瞧这行云流水的动作,比那些所谓的茶艺表演可赏心悦目多了,让人看着都是一种享受。

夏沅上世时并不喜欢喝茶,但是泡茶却是一门装贵妇装高雅的学问,她也是钻研过一段时间的,这世有了灵茶后,她就爱上了喝茶,在小山谷的日子里,就过上了每日一壶茶,快乐似神仙的日子,这泡茶技术也就熟能生巧了。

在泡茶过程中,她还有了一丝感悟,大道三千,旁门八百,不管哪一种,都讲究天人合一,而这里的天并不仅仅是指天空,它指的就是自然,指的是整个生命体系。

茶有生命,水有生命,它们都有属于自己的气运,天地万物,哪怕一块砖一块瓦一根枯枝,皆有自己的气运,这种气运可以改,可以借,而当两种气运融和时,会形成第三种气运,就像水泡茶叶,当茶雾形成气运,气运达到最饱满的时候,也是茶水最好喝的时候,这个感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她曾指着茶雾让顾元琛看气运走势,他也只是看到一幅茶雾袅袅的画面。

茶雾气运形成,她将茶水倒入杯中,先给顾爷爷端了一杯,顾爷爷端着老茶客的姿态先看其汤,再嗅其香,后尝其味,边啜边嗅,浅斟细饮,眼睛眯起,陶醉的不行,这茶叶他也是喝了好几年了,味道自不必说,反正喝了这茶,再喝旁的茶,就是将就,如今,茶还是那茶,水还是那水,可滋味又上了一层,真真说不出甘鲜醇厚,瞬间,他领悟了孙子那句,爷爷,你可别后悔的真谛了,喝了这茶,先前的又成为将就了。

他好不容易找个好茶容易么?

“臭小子,说个话也不说全!”

“我说了,您就不让她泡了?”

“…”

这是不可能的!

他抬手将整个茶壶拎了过来,对一旁正巴巴地等着品尝一二的男孩们说,“都散了吧,散了吧,”

“爷爷,赏一口茶给孙子们尝尝呗,”顾元璋说。

“外公,赏口呗,”越谦也跟着说。

“小孩子喝什么茶啊,都去喝白开水,”顾爷爷护着茶壶轻叱道。

“小孩子不能喝,我们这两老头能讨口茶喝喝不?”

就见一胖一瘦两个老头拄着拐棍晃悠悠地进来了,越谦和李清寒站起身来喊道,“爷爷,”

“越爷爷,李爷爷好,”

两人胡乱地挥挥手,应都没空应一声,就箭步如飞地朝正拎着茶壶猫着腰悄悄朝厨房走去,厨房有门,可以关上的,“顾老头,你站住,老越头,你从那边包抄,快,”瘦老头指挥道。

“我就是要去厨房洗个杯子,你两撵我干嘛,”

“少废话,赶紧把茶壶拿出来,护在肚子上,也不怕烫破了你那张老皮,”

“放手放手,别把我的壶打破了,”

“你个老搜货,一口茶都藏着掖着,眼里还有亲家不?”

想来这种情况时常发生,顾奶奶拉都没拉,只笑骂道,“你们三个都加起来两百好几岁的人了,也不怕让孩子们笑话,那茶再闷下去,就泡过了头,”

这才坐下来一起喝,牛嚼牡丹地哄抢着喝完一壶后,又抢过顾爷爷还未收起的茶叶罐每人分了三分之一,气的顾爷爷直喊,“这都什么人啊,这都是一帮强盗,”

越爷爷干脆将剩下的三分之一交给夏沅,“小姑娘,再给爷爷泡一壶呗,”

于是就泡了一壶,因之前有了底,这壶倒是慢慢品了起来,还分了一杯给顾奶奶和二伯父等人,当然小辈依旧没得喝。

一个个干看着,夏沅和顾元琛也就罢了,天天喝,夏泽每年也有一罐的量,夏淙和柳家两兄弟偶尔能品上一口,其他人就只有眼馋的份。

煞气(上)

中午是在夏家吃的饭,因为人多了些,连二伯母、两位顾夫人都下厨帮忙了,越老和李老拄着拐棍走到顾家还没来及往储存室里搬的土特产,蹲在地上跟强盗似的乱翻一通,李老挑着腊肉,“这个腊肉炒一个,”顺手将肥肉多瘦肉少的放到一旁,准备一会拿回家。

“这个麻辣鱼切一盘,”越老撕了块鱼肉丢嘴里,嚼吧嚼吧,真不错,捡了两块放一边,又翻出一只腊鸡,“鸡也剁半个炖上,”

“我说你们干嘛呢?当这自个家呢?翻啥呢?乱翻啥呢?留你们吃饭了么?你们就赖在这儿点起菜来,真当自己是客人,”顾爷爷跑过来嚷嚷道,一边嚷着,一边去抢被他们搁在一边准备拿回家的肉。

“我说顾老头,我们家得的好东西什么时候少过你家的份?哪次不是由着你先挑,”瘦越老说。

“就是,”胖李老喝。

两人对一个,顾老不是对手,这肉就被两老头堂而皇之地塞到了自家孙子手中,李清寒和越谦应该是干惯了这种事,手脚麻利地躲开了,顾爷爷气吼吼地喊道,“李庸炳,你个贪心的老犊子,寒寒去了秀水镇,这些东西周然肯定也是给他备了的,”

“那是给寒寒的,跟我可没关系,”李老一脸无赖,“我什么都没捞着,”

那边,越老已经将几罐子腌菜扒拉开来,“呀,这泡菜够味,闻着味就香,”直接下手,捏了一个辣白菜丢嘴里,“不错,真好吃,真好吃,有我老娘当年的味道,唉,年龄大了,反倒越怀念起过去的味道,只能靠吃泡菜想老娘了,谦儿回头别忘了搬两坛回去,你家一坛,我家一坛,我记得你妈也挺爱吃这泡菜的,”

“越老货,我看你敢,”

“顾老抠,你连给自己亲闺女都不舍得给,你这爹当的可真够可以的,精抠精抠,”

吵闹间,李清寒和越谦一人抱着个坛子,拎着一块腊肉、几条麻辣鱼块和一包各色干菜和山货先溜回家了,顾元谨带着柳家两兄弟和赵睿去棋牌室打牌去了,顾元璋拉着夏泽和夏淙到后院切磋精神修炼法了,经实验得之,精神修炼法对壮大神魂很有帮助,所以包括夏沅和顾元琛都有练,不过因为他们是修士,并不按精神训练法的等级划分,夏沅隐隐有种她的元神正在凝实,可能用不到等到筑基后期就会修出元神的感觉。

两人帮顾奶奶择完豆角后,顾奶奶说,“琛子,带沅儿出去转转,饭好了叫你们,那三老货有的吵呢?”

夏沅不想去,童家离顾家挺近的,要是遇到童君翰,不用她说,就这张脸就能让他围上来,顾元琛也考虑到了,“奶,这会太阳毒的很,出去太晒了,”

七月底八月初的京都可不是闹着玩的,虽不像后世跟个闷火炉似的,但也热的很,他们是不惧冷热,但也不想阳光直射。

“是喽,我光顾着让你们逃离这聒噪的环境了,忘了外面是什么天,那你带沅儿去楼上转转,你房间奶奶经常打扫,干净的很,”顾奶奶笑眯眯地说。

这老太太,真没白孝顺,关键时候就是顶用,顾元琛心里乐,回头问沅儿多要些珍珠孝敬老太太。

夏沅去洗手的空挡,顾元琛抱起首饰盒,凑到老太太耳边,悄悄说,“不白拿你这首饰盒,回头给你装满了送回来,保准你不后悔今个的大方,”

顾奶奶呵呵笑,“我不后悔,我等我孙子孝敬呢?”也悄悄地说,“奶奶还有好东西给你们小两口留着呢?就是你给我的孝敬,回头我也全给你留着,给我漂亮的孙媳妇留着,”

“嘿,这个老太太真没白孝顺,”

“这个孙子我也没白疼,”

祖孙两互相夸了会,见夏沅从洗手间出来,顾元琛勾着老太太的肩膀,“奶奶,这孙媳妇,你满意不?”

“满意,特别满意,奶奶就等喝你那杯孙媳妇茶了,你得给奶奶守住喽,好姑娘,有的是人想抢,”

“必须守住,”

顾奶奶乐,“快去,别让小丫头听见了,臊的慌,”

“行,我上楼了,”

到了楼上进了房,顾元琛将首饰上朝一旁的茶几上一丢,夏沅朝床上一坐,手朝后撑着床,细细将顾元琛打量了一番,“你跟你爷爷还是挺像的,你说你老了会是什么样?会不会像顾爷爷这样吧,”

“哪样?”

“护食,”夏沅呵呵笑,“他们可真好玩,上世我怎么没发现呢?”

“上世你跟老宅呆过几天,住不了两天就要走,”

“那不是怕遇到童老夫人么?”夏沅嘟嘟嘴,她成功嫁给顾元琛后,童老夫人几次来找她,让她改回童姓,她自然是不愿意的,遂总躲着她。

“话说,顾夫人这世也不喜欢我呢?看来她讨厌的还是我这个人,你看,我都成为她大儿子的救命恩人了,也没见她对我好多少,”两手一摊,“这也就是你,换做旁人我就换人了,斗恶婆婆这种戏码,太狗血了,我都烦了,你不会要求我讨好她吧,”

“不用,就这样就好,”顾元琛眼眸一暗,在她身边坐下,直直地看向她,“我不愿意你为了别人委屈自己,你只做你自己就好了,”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煽情呢?琼瑶味十足,你的意思是说,你为了我,可以不要父母,不要家族,不要责任,只为了我这个人?”

“你这么理解也成,”顾元琛搂着她的小腰就双双扑倒在床上,一个翻身压在身下,头抵着床,看着她,“这辈子,我就是为了你回来的,旁人,你喜欢咱们就好好待之,你不喜欢,就冷在一旁就是,如今我哥还好好的,她总不会没儿子孝敬的,”

神情淡淡的,语气淡淡的,提起她时,那一闪而逝的阴晦,夏沅捕捉到了,搂住他的脖子,“我这还没吹枕头风,你们母子两的感情就起了隔阂,前世我死时,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让你隔了一世,还没原谅她?”

“她在我出差时,设计咱两离婚,害的你…还不够我恼恨她么?”当然这只是其一,只是旁的他却不想跟沅儿多说,“宝贝,为了你,我都不要妈了,你以后要对我好点,听见没?”

“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你说你喜欢看我为你吃醋,我都为你吃醋了?”

“你说唐婉?”

“嗯,有没有觉得很高兴啊,”

“你要不说这话我会更高兴,”

“做好事不留名,我又不是雷锋,况且雷锋做好事,还写日记呢?”

“坏东西,就知道破坏气氛,”

顾元琛气吼吼地捧上她的小脸和小嘴上胡乱啃咬着,然后啃着啃着就有些动情了,两人唇舌交缠,上衣的扣子不知何时被他解开了,衣服胡乱地敞着,露出粉色的胸衣和圆润的肩头。

然后胸衣扣子也是一松,就见他的脑袋慢慢下移,含住一个白软软的馒头,夏沅张着小嘴急抽一口气,拍了下他的后脑勺,“你总是这样色迷脑窍,动不动就欲|火焚身,会影响你修为的,”

“不会,有你这块粉肉在前面钓着,我影响什么,也不能影响修为的,真要修为不前,我还怕岳母开除我这个准女婿的资格呢?”

“这倒是,”夏沅啜气声越来越重,“可我娘也说了,咱们要到金丹之后才能结为道侣,你这样猴急猴急的,真能撑到那时候么?”

顾元琛身子一僵,抬头看她,“金丹?岳母说的?”

“昂,可不就是她说的,”眼珠子乱转,顾元琛笑了,这丫头,一说谎就眼珠乱转。

“真要金丹啊,”

“昂,我还能骗你不成,”

能,顾元琛低头,继续含住她的白馒头,“那我就先啃奶止渴,天天啃,”

夏沅嘤咛一声,娇声骂道,“流氓,臭流氓,”

顾元琛手弹了弹她的小樱桃,“你不想么?它比你这张小嘴可诚实多了,”

两人在床上闹作一团,擦枪走火之际,顾元璋在门外敲门,“吃饭了,”

夏沅吓的猛推顾元琛,顾元琛拍拍她有些被惊吓到的小脸,笑着说,“别怕,我布的是单面隔音禁制,咱们能听见外面的声音,外面听不到咱里面的声音,”

夏沅长吁一口气,胡乱地推搡着顾元琛,“吓死我了,起开,我要穿衣服,头发也要重新梳,讨厌,咱们孤男寡女呆屋里这么长时间,别人会怎么想?”

“怎么想,总不会想到我饥不择食,将你吃了的,”低头在馒头上咬了一口,在夏沅要打他之时,突然问道,“是我好看,还是他好看,”

“他是谁?”

“在你心里,有很多人长的比我好看么?”

夏沅坐起身来,斜眼瞟他,“你自己长什么样你自己不知道啊,充其量也就是个能看,真没瞧出来,你还这么自恋,以为自己天下第一帅,没人比的上是吧,”

“我自恋?人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你在我眼里就是最美的,没人比得上,怎么我在你眼里,就是个充其量也就是个能看的,”

夏沅摸摸自己的小脸蛋,“我的美那是公认的好吧,也不是你一人,随便拉个人过来问问,就不可能有人说我不好看,”

“…你还好意思说我自恋?”

“你是自恋,我是事实,”

“…”

中饭自是极丰盛的,顾奶奶还买了海鲜,夏沅还真是爱吃这个,顾元琛挨着她坐,再过去就是顾奶奶,一顿饭,就见顾元琛一会儿给老太太挑鱼刺,一会儿替夏沅剔香螺肉,老的小的都照顾的周全,然后老太太给夏沅夹菜,夏沅给老太太捅濑虾皮,真是和谐的祖孙图啊,直恨的顾夫人后槽牙疼,越发觉得这个媳妇娶不得,小儿子打小就跟老太太亲,再娶了这么一个只懂得讨老太太欢心的媳妇,她这个亲娘就彻底被儿子丢到一边了。

饭后,越老和李老又赖在顾家喝茶,说是要解油腻,自然又是夏沅给泡的,越老笑眯眯地对夏沅说,“丫头,老头子也不白喝你的茶,这个给你当辛苦费,”

从白色棉麻灯笼袖的练功服里掏出一块和田白玉籽料貔貅挂件给她,玉质温润细腻,清雅油润,貔貅立雕,蹲姿,阔嘴虚张,口中含珠,目露炯炯有神,威武之姿毕现,雕琢婉转而不失刚健,刚健之余又不失乖萌,貔貅乃神兽,喜欢金钱之味,放置貔貅,可收旺财之效。

这貔貅雕刻的也很是讨巧,男孩带了不会嫌小气,女孩带了也不会觉得有凶相。

夏沅看向顾元琛,她跟越老不熟,上世连个话都没怎么讲过,便是同顾元琛结婚后的见长辈礼都是越奶奶代给的,真不知道这世,他怎么上门来送见面礼,她倒是想像二伯母讨主意呢?可二伯母这会也紧张的很,她敢在顾老面前有说有笑,那是因为熟了,人家也收敛了身上的气势,相处起来,不会让人觉得紧张,可这越老、李老就没那么好心了,好似故意试探谁似的,虽笑着,但身上的气势不仅未收,还尽可能地铺放出来,战场上走出来的人,煞气太重,再加上久居上位,一般人还真hold不住这气势,她和顾元琛、夏泽、夏淙是修士,自然不惧这普通人的煞气和威压,要是二人心怀恶意,他们一个威压打过去,立马就能让他们跪倒在地。

好在两人只是有心试探,并无半点恶意,但瞧着柳芮、柳茗和赵睿还是有些紧张的,二伯父就更不用说了,他连在顾爷爷面前都放不开手脚,果然是,百无一用是书生!

顾元琛还是那句话,“长者赐,不可辞,”

夏沅抬手接下了,引的越老看了她好久,“丫头,你不怕我?”

“你是说你身上的煞气么?”

“煞气?”

“你早年杀孽太重,”

“我杀的都是该杀的人,”越老脸上笑意收起,素冷着一张脸,煞气围上身前,使得他看起来更加的凶神恶煞,让人嫌怕。

煞气(下)

夏沅却是不怕他,拿着貔貅一边把玩一边说,“就因为你杀的那些人都是罪大恶极之人,身上血气重,你将他们杀害后,他们身上的冤煞之气便转移到了你的身上,多亏你心里的意念和意志足够强,一直压制着它们,以煞化势,成就你的运势,原你身上有件法器得以压制煞气,但这件法器沾了污浊,灵气被煞气吞噬,不仅压不住那股煞气,反而助煞气暴涨,反噬与你,甚至祸及家人和子孙,”

她朝越谦看去。

“你是说谦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