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玦在听到“淫道”这个词的时候有一种十分不好的预感,她与蒋子潇对视一眼,果然在对方的眼中看出了相同的担忧,想来蒋子潇也是猜到了。

古松老道舔了舔舌头,望着悬浮在半空中的两个人,他双眼中的兴奋越来越浓。“本道的修炼正是借助童男童女第一次的结合之气汇聚纯淫之力!”

古松老道闭上双眼贪婪地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感概:“真是一群好孩子啊!”

无数黄色的道符从天而降,带着“嗡嗡”的声响。而屋中那些刚刚才和小伙伴们“友好合作”的人一接触到这些道符便感觉到遍布身体各个部位的刺痛。一时间呼痛声不断,从这呼痛声中不难听出他们现在正在遭受到的痛苦。这些人的皮肤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皮肤由白皙光滑一点点发黄、发皱,甚至溃烂。

云玦突然觉得心里有一块开始隐隐疼痛,皮肤溃烂的痛,刀子戳身的痛,焚于烈火的痛……云玦闭上眼睛,努力让那些不好的记忆从脑海中淡去。过去了,都过去了。

“你没事吧?”一旁的蒋子潇已经感受到她的不同寻常,以为她是看不过面前惨绝人寰的一幕有些害怕,不禁出声安慰。

云玦长长舒了口气,她朝着蒋子潇摇了摇头,轻声回了句:“无事”,只不过她的脸色始终很差。见云玦如此,一旁的蒋子潇便对她多留了份儿心。

“哈哈哈!力量!全都属于我的力量!”古松老道有些痴狂,他的一双手临空不断的舞动,控制着下方的无数道符吸取淫力。

当宛如实质的黄色力量逐渐成形,形成一道小小的漩涡在半空中不断旋转时,古松老道双眼中的兴奋更甚,他不做任何停歇,临空舞动的双手挥动的越来越快,在他的操作之下,悬浮在半空中的力量漩涡逐渐在变大。

先前被古松老道抓起,飘在半空中的两个人早就吓得魂飞魄散,他们清清楚楚看见和他们一块被抓的少年们被残害的一幕,而古松老道邪气的道符并没有用在他们两个的身上,这让他们两个人十分害怕。

似知道他们两个的心思一般,古松老道转过头看着他们两个,冷冷地道:“该你们两个出场啦!好孩子们!”

在古松老道阴森森的声音里,两个人只觉得毛骨悚然,紧接着他们的身体就不受自己的控制朝着悬浮在半空之中的力量漩涡飞去。

“不!”

“不要!”

他们两个惊恐的声音很快消失,黄色的漩涡力量如一个凶兽撕咬着他们的身子,如绞肉机搅着他们的身子。他们两个人的身体以一种恐怖的速度开始腐烂,一块块皮肉从骨头上掉下来,就连骨头都在一点点缩小。

“哈哈哈哈!取了你们的力量!我看谁还能奈我如何!”古松老道猛地张开双臂,汹涌的力量漩涡就冲向了他的心口。如凶兽一般蛮横的力量冲进古松老道的身体里,肆无忌惮横冲直撞。而古松老道也露出了一种十分痛苦的感觉,想来他想要消化掉这些力量也是要吃些苦头的。

云玦拽了下蒋子潇的袖子,再看了一眼屋中惨绝人寰的场景,悄悄向窗户靠近。蒋子潇虽是男人,也接受不了眼前这如地狱般的场景,他叹了口气,跟在云玦的身后朝着窗户的方向挪去。古松老道显然已经进入修炼的状态,这个时候他一定无暇多顾,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云玦和蒋子潇两人轻手轻脚挪到窗前,窗户已经在古松老道掀飞房盖的时候毁坏了,他们两个人又瞅了一眼古松老道,只见古松老道此时的身体竟然呈现一种略透明的状态,使得能够看清他体内如今的情景:邪恶的暗黄色力量在他的体内横冲直撞,而另外一股黑色的力量虽说体积较小,但是却有着不容小觑的力量,正在与外来的力量做着对抗。而古松老道此时脸上的表情不是一般的扭曲可怖,看来他的修炼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两人见时机成熟,便从毁坏了的窗户跳了出去,跳到院中的两个人对所见到的一幕一时愣住。只见平时看守着他们的那十多个大汉全部躺倒,如今已经是看不清容貌,其症状与屋中那群少年简直一模一样。所以说在古松老道掀飞房盖之前,他已经先收拾了外面这群人?可是他们是不是古松老道的手下嘛!

若说起来他们这群少年先前在屋中商讨的时候弄出不小的声响,而这群看守始终没有出现,难道那个时候他们就已经遇害了?于是古松老道一直在暗处看着这群无知少年的商讨和“团结合作”,直到差不多了他出现做收尾工作?

云玦和蒋子潇对视一眼,又很快移开视线。之后不约而同加快速度向外冲去,必须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离开古松老道这个魔鬼!

“啊!”

“啊!”

两个人同时呼痛,他们飞奔的身体也是同时向后射去直到狠狠摔在地上。

云玦抹去嘴角的血,看着前方虚无缥缈处一时摸不着头脑。前方明明什么都没有,可是他们两个在向前冲的时候怎么会感觉到被一股电流击中?就像撞上了一堵“电墙”。

两个人费力站起来,再次向前走去,时间不等人,不知道古松老道什么时候会追上来,所以他们两个可耽搁不得。

“砰!”

“砰!”

“砰!”

两个人一次又一次被轰飞,他们也试着不同的方位,可都是在相同的距离被轰飞,他们隐隐猜到真的存在那样一种一碰就会发出攻击的“电”墙。

再又一次被轰飞之后,两个人费力站起来,他们都有些站不稳了。

“还继续吗?”蒋子潇擦掉嘴角的血,大口喘着气。

“否则呢?”云玦也不耽搁,继续往前走,这一次她没有采取蛮横的方式,而是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在那堵“电墙”差不多存在的地方停住。云玦谨慎地伸出手一点点向前探去。没有碰到,直到将整条胳膊伸直了也没有碰到。云玦向前走了一步,再次重复刚刚的动作,还是没有碰到,再向前……

云玦停下了,看着前方凭空出现的三个人,她知道不需要她再试探了。前方凭空出现的三个人,立于中间的是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立于他两侧的两个少年正是先前来和古松老道打架的那一对素白锦衣少年。难道说面前这位老者正是两个少年的师父?这是来找古松老道算账的?

“那屏障应该是被他们破了。”蒋子潇已经走到了云玦的身边。

云玦点了点头,视线始终凝在白衣老者的身上,这才是真正的修者吧?云玦心里突然变得有些紧张。

这名白衣老者的确是两个少年的师父,乃子树道人,此次前来的确是为了降服古松老道。修真之事,途径各不相同,修习暗黑力量的修者与修习正统元力的修者本是各走各的路,互不相干。可是不论修习哪种力量、走哪条修真路,若伤到凡人,必定是人人得而诛之个后果。古松老道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番伤天害理之事,此次子树道人正奉了宗门密旨,前来诛杀古松老道。

子树道人已将院中之事猜个大概,他淡淡看了一眼云玦和蒋容,也不做其他理会,立刻执了一把银光长剑冲向古松老道。而他的两个徒弟紧随其后。

古松老道正修炼到紧要关头,却不想子树道人闯了进来!他之前早就设下屏障就是为了不让院中的异象引得子树道人寻来,却不想还是被发现了!古松老道这一急,体内的元力就有些紊乱。他马上就要成功了,若成功了区区一个子树道人怎么可能会是他的对手!他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闯进来!真是老天不帮他!

“妖道!还不受死!”子树道人大吼一声,凌厉的剑芒劈天而落,耀眼的剑芒将夜晚照的通明。他两个徒弟的剑芒与之相比,当真是沙与星的区别。

古松老道急忙挥出一股黑色的力量,可是他本就在修炼之中,这挥出的攻击不到他平时三分之一的水平。而且更糟糕的是由于他的分心,他体内的暗黄色力量马上占了主导压制了他体内原本的黑色力量,而他面上的表情则变得更加扭曲可怖。

子树道人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挥剑而斩,剑芒落下,瞬息之间就将古松老道的力量震碎。古松老道受到力量的反噬,一口鲜血喷出。他已然处于完全的劣势,不过一个任人宰割的结果。

“啊!老天对我不公!”古松老道仰天怒吼,枯草般的乱发被风向后吹去。浓稠的黑色元力环绕在他身体周围。

子树道人的一个徒弟惊呼:“这个妖道要自爆!”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古松老道突然朝着云玦冲去,云玦已经在最快的时间内做了反应,只不过凡人与修者的区别实在太大,云玦的反抗或逃跑在古松老道的面前毫无用处。

“哈哈哈!你们不是自诩正义之士吗?谁敢向前一步,我就掐死这个无辜的凡人!”古松老道犹如鹰爪的手紧紧扣着云玦的脖子。

还没真正开始掐死她呢,云玦已经觉得呼吸不畅了。

操控之术

不仅是脖子被掐呼吸困难,古松老道身上的那股恶臭差点没把云玦熏得晕倒。

云玦敏锐地捕捉到了子树道人眼中的那一丝犹豫,那犹豫一闪而过,转而又平静无波。这让云玦无法猜测子树道人的意思,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做了怎样的打算,对于她这个小小的凡人到底愿不愿意救助。

云玦也知道将自己的命运掌握在别人手中等着他人相救是十分愚蠢的行为,但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她小小一个凡人是不太可能在一名修者手中脱险的。

子树道人手中的长剑缓缓举起,银芒寒寒。

古松老道猖狂大笑,“哈哈哈!你也不将凡人的性命放在眼里,何必装作正义之士!”

子树道人手中动作一顿,只不过是这一瞬的停顿便让古松老道寻到了机会。一道散发着恶臭的浓烟遮住人的视线,当子树道人挥散面前的浓烟之后,古松老道已经离开很远,连带着云玦和蒋子潇。

原本古松老道抓住云玦的时候,蒋子潇便离云玦很近,也许是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以至于云玦被抓之后,蒋子潇并没有退后,于是这下子两人同时被擒。

古松老道带着云玦和蒋子潇拼命的逃窜,子树道人带着两个徒弟在后方穷追不舍。只是古松老道在修炼途中被打扰已经是重伤,又带了两个人速度实在是快不起来,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

“妖道!休要再逃!”

经过一晚上的折腾,天已经破晓。双方人马已经停了下来,僵持着。古松老道一手抓着一个人,身后是万丈的悬崖。

子树道人长剑一挥,气势惊人。“孽障,束手就擒,可减轻挞魂之刑,否则只能落个三魂七魄尽毁的结果!”

就在云玦以为身旁的这个妖道又要怪笑的时候,却不想身旁的人竟是一句话不说,抓着云玦和蒋子潇纵身跳下万丈的悬崖。不断下落的过程中,云玦睁开眼睛看着泛白的天际,颇为无语。作为一个重生一次的人,她都做了什么?哦,弄死了几个仇家。可是她还没上辈子活得时间长,是不是有点失败?

“吱——”

鸟类尖锐的叫声让云玦眸光一闪,这鸟鸣声她听过到!当日她离家出走,正是在听见这样的鸟鸣声之后被人敲昏绑了去。于是才发生了接下来的一系列荒唐、奇妙的事件。

紧接着是散发着恶臭的黑色浓烟,这浓烟与古松老道倒是带着相同的气息。云玦这才明白古松老道并非傻乎乎寻死,而是留了后手。

古松老道将云玦和蒋子潇扔到地上,自己踉跄了几步也坐了下来大口喘着气,而后盘腿而坐进入调息的状态。其实跳下来也是十分凶险的一件事,他这也是无奈之举。

见古松老道慢慢进入修炼状态,毫不理会他们两个,云玦和蒋子潇对视一眼,同时慢慢起身向后一点点挪动,动作很轻,怕吵了古松老道。

“回来。”

古松老道突然出声,吓了云玦和蒋子潇一大跳。两个人有点无奈,原本也是抱着试着看的态度,果然是白做工。

两个人站起来,朝古松老道走了两步,然后突然转身,撒腿就跑。他们在赌,赌古松老道在修炼中无暇来抓他们。

云玦和蒋子潇跑了很久直到反复确认古松老道并没有追上来才松了口气,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颇有些大难不死的感触,但是他们也知道他们两个目前并没有脱离危险。

“沿着一条路走吧,反正也不认识路。”蒋子潇一边走一边在前面走,他觉得自己是男人,那就应该打头阵。云玦也不言语跟在后面。

两个人走了快一天,眼见着太阳就要落山也没有寻到出口之类。而且他们现在很饿,万丈悬崖之下是郁郁葱葱的参天森林,许多不知名的树上结着各种不认识的诱人果子。可是因为不认识便不敢随便吃了,森林中的果子大多是有毒的。

在肚子又一次叫之后,云玦停下来,她拍了拍肚皮,自言自语道:“宁肯毒死不饿死。委屈了什么不能不委屈自己的肚子!”

走在前面的蒋子潇听云玦这般一说愣了愣,印象中的云玦谨慎小心很少笑,与刚刚说那般话语的人不大一样。待他回头便看见云玦动作矫捷的窜上了树。还没等蒋子潇缓过神来,云玦已经“喀嚓、喀嚓”开吃了。

云玦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在树上,她冲着下面的蒋子潇说:“等着啊,过会儿我没死你再吃。”

蒋子潇脸上的表情有点古怪,他一个大男人还要一个小姑娘试毒?不爽!不爽!蒋子潇三下两下也爬上了树,坐到了云玦身旁,他摘了个红红的果子大口咬了起来。还真是饿了。

“不怕有毒?”云玦侧着头看他,她的嘴里塞着果肉,一边的腮鼓起来显得分外可爱。蒋子潇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这丫头掉了一次悬崖性格大变?虽说这段日子两个人基本没有说过话,可是云玦给他的感觉绝对不是“可爱”这个词可以形容的啊!

“反正也不一定能活着出去。”蒋子潇移开了视线,低头啃果子。

蒋子潇忽然又问道:“看你爬树技术不错,经常偷果子?”

云玦嘴角逐渐漾出一抹浅浅的笑意来,“比较喜欢坐在树上往下扔果子。”云玦的意思是喜欢弟弟妹妹站在下面眼巴巴等着她扔果子的成就感,不过此时说的笼统让蒋子潇一时摸不着头脑。

“如果逃过这一劫,你接下来准备做什么?”兴许是想起了家中的一双弟妹,云玦难得的心情好,便随口问道。

“我?”蒋子潇愣了一下然后说:“嗯,建个果园,天天坐在树上摘果子吃。”

这下轮到云玦愣住了,两个人难得轻松地笑起来。

“那么你呢?”蒋子潇转而将问题抛给云玦。

“修真。”云玦基本是没有丝毫犹豫地回答,她没有隐瞒是因为没有隐瞒的必要。听了云玦的回答蒋子潇有些诧异,不过也并未多问。

两个人继续吃果子,间或瞎聊几句。

他们两个都知道现在的安全只是短暂的,古松老道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追过来。明知道会被追上还要逃一次大概就是两个人骨子里的那一份不愿放弃的劲儿。

云玦和蒋子潇两个人从一棵树吃到另一棵树,直到肚子实在装不下,古松老道也没有追过来。于是他们吃饱之后继续寻找出口,只要有一线生机,总是要试一试。却不想,古松老道没有来抓他们,他们两个却自己撞上了。

走出一片丛林,几间茅草屋出现在视线里。

云玦和蒋容的心砰砰直跳。获救的想法像一束弱小的火苗在他们的心底窜来窜去。若这里有人居住,就说明有出口!两个人朝着茅草屋飞奔而去,在快要到了的时候,云玦突然停下脚步,蒋子潇紧跟着停下。两个人都感觉有些不对劲,还是谨慎些比较好。

两个人放轻了脚步逐渐向茅草屋靠近,离得近了才发现这是几间十分破旧的茅草屋,想来年岁很久,但是却透露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云玦却一时想不出究竟是哪里不对劲。云玦和蒋子潇走进院子里,两个人站在院中静静听了一会儿,十分安静,一点声响都没有。于是他们两个继续往前走。

“吱呀——”破旧的木门被推开了,屋中的摆设十分简单。一张床,一张桌,一把椅,桌上摆着一套茶具。

云玦突然想到是哪里不对劲了,没有灰尘!这里一点灰尘都没有!也就是说还有人居住在这里!

云玦想到了,蒋子潇也想到了。两个人交换了下意见,立刻转身就走。却不料,他们两个刚刚转身就看见古松老道站在门口。

云玦的脸色有点古怪,他们两个不会误打误撞直接闯到古松老道的老窝了吧?那他们两个的运气也太差劲了吧!

别说,他们两个的运气的确是差劲得很。

“两个凡间的小娃子,跑了一大圈又跑回来了?哈哈哈哈!”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云玦听着古松老道的笑声总觉得他的伤好得差不多了,这对于她和蒋子潇来说的确不是什么好事情。

古松老道走进屋子里,到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就开始喝。这个时候云玦和蒋子潇两个就一直站在一旁,此时再跑那就是真蠢了。

“过来。”古松老道自己喝完了水,要开始处理这两个不太听话的凡间小娃子了。

云玦和蒋子潇两个略有犹豫,不过细胳膊拧不过粗大腿,还是都走了过去。古松老道忽然出手将掌中的力量灌入两个人的体内。

一时间,云玦只觉得自己的内脏被炸裂了,有什么不属于她身体内的东西正在她的身体里乱窜!

“啊!啊……”痛,真的好痛好痛。纵使前世临死前遭到惨绝仁怀的虐待也没有此时这般痛。云玦跪在地上,冷汗大滴大滴滚落。

“老妖怪!你对我们做了什么!”那边云玦忍受不住这般疼痛,这边蒋子潇也是痛苦难忍!

古松老道的手临空一抓,就像是操纵者云玦和蒋子潇两个人身体内的外来力量,那外来的力量如凶狼暴虎一般在他们体内横冲直撞,撞击、撕咬着他们的内脏、骨血。

痛到几近昏厥。

云玦咬紧下唇,丝丝鲜血从嘴角渗出来。她的理智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够在这个时候昏过去。她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若现在昏厥过去,一定要做些让她十分后悔的事。

不过她的担心是多余的了,古松老道是不会让他们两个昏厥的,如果他们两个真的昏了过去,那么他们两个也就没用了,古松老道的计划也就泡汤了。

云玦和蒋子潇两个人趴在地上,痛不欲生。

古松老道慢慢站起来,“来了。能不能逃过这一劫可就看你们两个的了……”他低下头看着抱头呼痛的两个凡人。

修者都是瞧不起凡人的,又怎么会让凡人来帮忙?古松老道应该是属于比较特殊的修者,因为在几百年之前他也是凡人。

来了的不是别人,正是一路追来的子树道人和他的那一双玉树临风的徒弟。子树道人只不过是一剑就将茅草屋斩成灰烬。

灰烬落地,古松老道站在中央,云玦和蒋子潇分别站在他的两侧。

“那两个凡人?”子树道人的小徒弟不由诧异出声道。

他师兄道比他淡定多了,“一定是这妖道对他们两个做了什么!这两个人的气质和先前大不相同。”

云玦和蒋子潇朝着子树道人的一对徒弟冲了上去,是的,云玦和蒋子潇这对凡人竟然胆大包天到和修者打架!不过,此时此刻的云玦和蒋子潇也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感觉到十分惊悚。

他们两个人的意识是清醒的,可是他们的身体已经不受他们两个的控制了。此时他们的就像木偶一般受到体内那股外来的力量操控,或者说受到古松老道的操控。

看着强大的力量从自己的手中挥出,云玦惊悚了。这般感觉真是太奇妙了。而那一对年轻的小修者也感觉十分古怪和别扭,和其他人打架、切磋,他们经历过不少,可是和凡人交手?他们心里有些接受不能,他们自小受到的教育就是:凡人是弱者,伤害凡人的行为是令人不齿的。

于是怀着这般想法的两个小修者倒有些畏手畏脚起来,尤其是当他们和云玦、蒋子潇过招时看着对方澄澈的眼睛知道他们两个是□□纵了,就更不敢下手了。于是,竟落了下风。

而另一边古松老道和子树道人两个人的交手也是不分上下。原本两个人的实力就是差不多,昨晚是由于古松老道正在修炼中被打扰于是等同于身负重伤。而经过一天的疗伤,古松老道的伤势竟是以一种十分罕见的速度痊愈了,不仅如此,他的实力竟又上了一层。这让子书老道十分诧异。

“哈哈!子树小儿!你也不过如此!”对招不久,古松老道又犯了话多,狂傲的毛病。而子树道人也不答话,全力招架,攻击、防守。

两个人又一次全力一击之后,纷纷向后退去,待两个人停下都是不停的大口喘息,刚刚的一击实在是消耗了他们两个太多的元力。

这注定是一场消耗战。

“轰——”随着一声巨响,一顶金钟自天边砸了过来,其金钟周身所蕴含的恐惧元力,让古松老道都不由心悸。

没想到子树道人还有帮手!古松老道心中暗道一声“不好”,他急中生智,见云玦正站在离他并不远的地方。于是他心念一动,操控着云玦的那股力量立刻将云玦吸了过来。

古松老道抓着云玦,将她朝着金钟扔去替自己挡这一击,而他自己则是全力向后退去。

“师兄,小心那个凡人!”子树道人立刻喊道。而那顶金钟的主人早已发现了云玦身体的异常,他立刻将金钟调转方向朝着古松老道追去。

可那金钟所蕴含的力量实在是惊人,那股力量虽然没有真正攻击到云玦的身上,但是只不过是金钟周围的那炙热的光芒射在云玦身上,便已经让云玦痛不欲生。

痛到失去意识之前的那一刻,云玦仰天叹息:这重生一次的人生怎么过得比上辈子还苦逼呢……

云玦终于失去意识,如毫无生气的纸片儿一般从半空慢慢跌落。

“啊!”古松老道不甘的声音逐渐隐在金钟之内,子树道人的师兄看来是个靠谱的修者,其实力比他师弟强了不少。人还没走近呢,只是随便扔了顶大钟就将这个作恶多端的古松老道吸进去了。

“云玦!”由于古松老道的被擒,操控着云玦和蒋子潇的力量自然消失。恢复了自由的蒋子潇朝着云玦冲了过来,忙将她接住。

他叫了云玦几声,云玦都是不应。他又去探云玦的鼻息,她的呼吸十分微弱,似乎命悬一线。

蒋子潇回头瞪着那个才走过来的子树道人的师兄,道:“磨蹭什么!还不救人!”

飞剑之船

皮肉烧焦的味道十分刺鼻,云玦将双手递在眼前,她亲眼看着自己手掌上的皮肉烧化,一块块掉下去。

火,整个世界都是炙热的火焰。

云玦猛地坐起,原来只是一场梦。她将脸埋在双掌,喃喃道:“都过去了,不要再想了。”

重生之后她总是做噩梦,梦见滔天的大火。有的时候梦到的就是上一世身死时烈火焚身的场景,也有的时候梦见的并非当日之火。总之各种火被她梦个遍,导致云玦对火十分逃避和厌恶。

“真的醒了!广乙和广丙果真没有骗我!”蒋子潇推开门就看见云玦坐在床上,脸上就挂着笑容。

云玦有些疑惑的抬起头,看着蒋子潇愣了愣才一点点反应过来之前发生的事情。她慢慢活动了下有些僵硬的脖子,朝着蒋子潇问道:“这是哪里?广乙?广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