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们逃跑没多远就被云玦追上,甚至分开跑也没有用处。不大一会儿功夫,十名玉衡宗弟子全被云玦宰杀!

云玦确定他们十人无一存活后,才开始翻起他们的东西。十枚精灵剔透的玉牌被云玦握在手里,她犹豫了一下又将他们先前得到的凌翔蛇取了出来。

她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你们两个在,出来吧。”

果然见蒋子潇和心芫走了出来,其实刚刚玉衡宗觉察到的人并不是云玦,而是蒋子潇和心芫。云玦想要隐藏自己的气息不被发现,他们是不会发现的。

“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你现在好厉害……”蒋子潇结结巴巴,脸上的复杂之色越来越浓。

云玦手一推,将凌翔蛇推到蒋子潇面前。她说:“这些给你,算还你当年救助之恩。”

“你这是什么话!”蒋子潇原本复杂的脸色逐渐演变成愤怒。

云玦却面色不变,丢下一句“不要再跟着我”,就一跃而起,消失在蒋子潇和心芫的视线里。直到确定蒋子潇和心芫没有再跟着她的时候,她才放下心,放缓了脚步。

云玦的脸色又是突然一变,毫不手软地朝着空无一物后方射出全力的一击!

元力相碰的声音十分刺耳,来不及云玦再发出第二道攻击却听到了一阵悦耳的笑声,这笑声略熟悉。

云玦便把手放了下来,眯着眼睛看着面前这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小云玦,你的尾巴没了?”凌枢居高临下睥着云玦,声音中的高傲毫不掩饰。

云玦皱着的眉头逐渐舒张开来,“癸戌,请叫我癸巳。”

今日云玦

玉衡宗宗主孟泽成今日格外高兴,今天不仅是自己三千岁的寿辰,还是自己突破造化境的日子。于是他今日的寿辰宴就格外的隆重。

“宗主,西望门下的一行弟子前几日去寻凌翔蛇制药,至今未归。今日是宗主的寿辰,他们几个一向做事稳重,一定会在今日赶回来的。但是……”玉衡宗一名绿衣弟子趁着无人悄悄禀告孟泽成。

孟泽成略一思量,说道:“你且吩咐些人手悄悄下山去打探,今日各宗的人都会来,人蛇混杂,且不可宣扬了。”

绿衣弟子领命下去,孟泽成笑着迎向几位前来祝寿的仙人。

“子潇师兄,你快瞧!七宗的人!”心芫仰着头望着浮桥上的酒宴,一脸的羡慕。虽然她和蒋子潇一同拜入的悬剑宗是比较强势的宗门,不过其实力还是不能跟七宗相提并论的。人人都以进入七宗为傲,他们的师父师祖都是这样的期盼,更何况是他们。

“咱们要加油,总有一天可以进入七宗修炼!”蒋子潇挺着胸,一脸的自豪。不知道看痴了多少少女修者。

子树道人摸了摸胡子,打趣子钟道人,说:“瞧瞧,你徒弟可比你有出息多了。”

子钟道人冷哼了一声,说道:“要真是有出息,等下的比试,可别给为师丢脸。”

“徒儿一定尽心尽力!”蒋子潇一脸肃然。

西渊之地,以修炼实力为尊,所有庆贺的节日或者宴席都必有比试的环节,而且会有东道主以修炼秘籍或者上好神兵利器为奖筹。而这种比试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但是都默认了是给修真界的晚辈的机会。比试的时候,并不会有实力高超的仙人出现。

各宗送过寿礼,便到了这晚辈比试的时候。

孟泽成拍了拍手,自有宗门内弟子拿上来一个长长的古木盒子。孟泽成微一用力,盒子的盖子就被推开了,露出了里面的宝剑。

下方各小总的人早已跃跃欲试,仰着头想要将这一次的奖品看个清楚。

“不要急。”孟泽成大笑一声,手掌上扬,一震,原本静静躺在盒子里的宝剑就飘了起来,浮在半空。“这把青焰剑锻造了七七四百九十年,集北寒之地的惊凉之气,又集漠南沙漠之处烈日烤煮之效,更妙的是剑尖沾染数千种顶级的□□。若近身见血,毙命不过瞬息。”

一片哗然。

这把青焰剑当初出世的时候引得无数英豪争夺,可谓沾染了无数仙者的鲜血。沉寂多年之后,想不到今日又重新面世!这玉衡宗宗主孟泽成今日可真是大方!

一时间,多少年少的眼睛变得明亮,争夺之意溢于言表。就连那些前辈也有不少动了歪心思,奈何今日是玉衡宗宗主孟泽成的寿辰,七宗之人几乎尽数到了。这默认的规矩谁也没有那个脸去打破,唯有希望自己宗门的后背子弟有那个本事得到这把青焰剑。

“师父,师叔,我去了!”蒋子潇朝着子树道人和子钟道人抱了抱拳,一个转身就已经登上了斗武之地。

孟泽成今日寿宴特别设了一处宽敞的圆形比试之地,拂去原本的花草植被,再用广博的内力护着这整个场地,让人一进入其中就能感受到被一种温良的内力包裹着。

仙者比试随死伤不过家常便饭,但今日毕竟是孟泽成的寿辰。

所谓的比试,最开始便是参加比试的所有晚辈一起进入场地,然后各显身手,瞧着谁能站到最后。

不过是一炷香的时间,场地中的小小修者们已经被送出去了大半,而再过一炷香的时辰,场地上的人不过寥寥十七人。

蒋子潇抹去嘴角的血,强忍住心里的气血翻涌。他知道自己撑到这里已经是极限,接下来恐怕是撑不过了。望着那把悬浮在半空的青焰剑。蒋子潇目光灰了灰。他每时每刻都在希望自己变得更强大,只有这样才能保护想要保护的人,只有这样才能在在意的人身陷为难中时可以及时的伸出手,而不是什么都做不了!

云玦倔强的样子不由的浮现在了蒋子潇的脑海,他咬咬牙,再拼一拼!也许就能撑一阵呢!

“什么人躲在暗处那么久,”孟泽成笑了笑“若是对这青焰剑感兴趣何不亲自下来试一试?”

闻声,比试场地中剩下的十七个晚辈修真都皱了皱眉,四处查看。

忽然,一阵清风吹过,一道白色的影子就站在了比试场地的正中央。在这一群汉子当中,这年轻瘦肉的少女显得格外纤细。而那一脸的漠然,配着这一身白衣更显得与周遭格格不入。

蒋子潇愣了下,不自觉就叫了出来:“云玦?”

浮桥之上的七宗之人目光闪闪,最后都落在了摇光宗宗主的脸上。明明是倾城的容颜,偏偏满满都是狂傲的杀气。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比试场地当中凭空出现的少女有着和摇光总宗主凌枢一模一样的容颜。

此时天玑宗九子看向云玦的目光有些捉摸不透。

“孟宗主的意思是晚辈也有比试求取这青焰剑的资格?”云玦挑眉,望着孟泽成。

“哈哈,当然!只要你有这个本事!”孟泽笑着回答,又悄悄地去探测云玦的实力。

咦?

孟泽成脸上的笑逐渐淡去,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云玦轻笑一声,悠悠转身,环顾了一圈对自己虎视眈眈比试者,说道:“这比试你们赢不了,若不想徒增伤害,自己下去罢。”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臭丫头,我闽言才就来会会你!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本领!”一个极为消瘦,脸色充满戾气的男子大喝一声,举着手中染着无数鲜血的红斧就朝云玦劈了过去。

云玦面色平静的轻轻一个转身,轻易地就避开了这一斧。

闽言才愣了一下,他虽说拿的是重斧,但是宗门被一直以“快”著称,怎么瞧着这个丫头竟是极轻易就避开了?闽言才摇了摇头,又是转身一斧头,云玦还是轻易的避开了。几次三番下去倒是引得下面的人哄堂大笑,真像是……斗牛,还是一头蠢牛。

闽言才脸色越来越不好看,他心里也暗暗明白了这个丫头恐怕真是有两下子。

“够了”云玦轻轻皱了皱眉,在闽言才又一斧头砍过来的时候,她伸出手轻易的握住斧子。

只见云玦轻轻扭了一下身子,一阵风拂过,她身上的白衣也跟着漂浮起来。而下一瞬间,闽言才整个人就猛地向后倒去,直接摔下了比试台。而他的胳膊还举着那把曾让他出名的斧头,而那把斧头依旧我在云玦的手里。

云玦将手里的斧头扔下,转过身,又问:“你们还有谁要试,嗯?”

场上的修者们开始向后退去,因为刚刚那一瞬间云玦将自己体内磅礴的元力尽数施展。这些修者们虽然并不知晓云玦究竟已经到了那种境地,但是深刻的知道这远比自己高了太多!

“你!你!你!”孟泽成指着云玦的手指不住地发颤,“你竟然到达了造化境!”

孟泽成险些一口血喷出来!他苦苦修炼了三千年才到达造化境,怎么今日这个普普通通的小丫头就到达了造化境!!!

容拾出事

“你今天可是大显威风,就不怕引来麻烦?”甜凉如溪的声音自腰间响起,不过瞬息之间,一道紫色的身影就出现在云玦面前。 

明明是个妙龄少女的脸庞偏偏身为男儿。“玉灵,你知道的,我没时间了。”云玦目光闪了闪,划过留恋和痛苦的神色。玉灵心疼得皱了皱眉,呢喃着:“真的没有别的法子了吗?”云玦摇了摇头,道:“我不怪少尊,他造我于世我应当感谢他给予我的生命,即使这份生命有期限。”“我知道你想怎么做,”玉灵有些发颤的手握起云玦的手,“保存魂魄,寻匹配之人的肉身造一个轮回。可是……你毕竟不是仙人,甚至连凡人都不是。傀儡的能力上限永远不能超越制造他的人,少尊的虽然已是七宗翘楚,可是也远远没有达到上神之境。而你所要的事情非上神境不可为……”

“好了。”云玦笑着反握玉灵的手,在他的手背拍了拍,“不要担心这么多,在我的身上已经有了太多的变数,如今我倒是不信什么不可能了。”

“呦,手拉手干什么呢!”一道气鼓鼓的苍老声音响起,云玦愣了一下,脸上才慢慢浮出一个淡淡的笑来。 

 “弃桐,好久不见。”“哼!”弃桐冷声一声,蹲在一旁生着闷气。玉灵好笑地看着弃桐,挖苦道:“啧啧,阿玦破落的时候离开她,现在瞧着我家阿玦变厉害了又跑回来了是吧?”“你胡说!”弃桐猛地站起来,在袖子里掏啊掏,掏出来一根枯树枝就朝玉灵身上扔过去。

玉灵轻笑着躲在云玦身后,云玦轻易抓住那枯树枝,笑着对弃桐说:“别介意,玉灵没有恶意的。我也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弃桐“哇”的一声哭出来,一下子扑到云玦的怀里哭诉:“我就知道小阿玦最好了!”云玦愣了一下,问道:“你叫我什么?”之前可是无论她怎么解释自己不是凌枢,弃桐都不相信一口一个“凌枢”“凌枢”的。“容拾那小子都告诉我了,你不是凌枢。”弃桐摸了一把眼泪,“可是容拾现在快死了!你快去救救他吧!不要跟这个玉里头生出来的虫子在一起了!”“喂喂喂,你说谁呢!”玉灵从云玦背后走出来,那娇滴滴的巴掌大笑脸满脸的不乐意。 

“容拾他怎么了?”云玦皱着眉问。“还不是摇光宗那个假凌枢害的!容拾那小子也是的!明明知道摇光宗里那个凌枢是假的,为什么还要一而再再而三上她的当!现在是害的自己命都快没了!”弃桐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就给云玦解释起来。原来在云玦离开的这些日子里,七宗早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七宗之间几次三番因为一些冲突大打出手,虽然有些人隐约猜到了是有人从中作梗,可是事态还是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下去。尤其是原本力量最为强大的天玑宗更是接二连三跟其他宗发生剧烈冲突。而在上一次天玑宗、摇光宗、天璇宗和开阳宗这四宗乱战时,原本就是十分强大的天玑十子更是大显神威。尤其是容拾那小子,天呐,他居然早就是涅槃境的力量。可是却让摇光宗宗主凌枢一剑贯穿了他的心脉,这使得原本实力强大的天玑十子变得毫无威胁,与此同时天玑宗宗主一口血喷出,竟是不知不觉中中毒久矣。那一役,天玑宗大败。 

云玦恍然,这七宗最是古怪,明明暗中斗个你死我活,可是聚到一起的时候明面上却要仍旧做出一副没事的样子来。若不是听弃桐说了这些,她单凭刚刚所见七宗和平共处的样子还真是不敢相信。“容拾究竟怎么样了?”弃桐挠了挠头,“从那天以后,天玑宗宗主和容拾那小子都躲在山上再也没有出现过。一概事情都是其他天玑九子处理。你说容拾那小子会不会已经死了呀?呀呀呀,他死了可不好!我可是答应了凌枢保护他的!”弃桐说着又开始“呜呜”哭起来,然后拉着云玦的手就不放,“你!你快去救救容拾那小子吧……”云玦摇头,“容拾本事那么大不一定会出事,更何况我也帮不上什么忙的。”“不管不管,你就是要救他!”弃桐开始耍无赖。 

玉灵皱眉,说:“那么大的老妖怪了还一副小孩子模样,真丢人!”

“你你你!”

眼见着两人又要吵起来,云玦立刻拉着弃桐说:“好好好,就算我想帮他也得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呀?我长的这张脸估计是进不了天玑宗的,要不然你先去打探打探容拾怎么样了?”

“哈哈哈!就这样!我这就去!”前一刻还在哭的弃桐一下子笑起来,又是瞬息间已到了千里之外。玉灵撇撇嘴,“真是蠢的可以了……”云玦皱眉,心里那些原本的怀疑一点点得到了证实。 

·重新回到隐宫,云玦不由心里就沉重了几分。她将青焰剑递给癸辰,癸辰惊讶挑眉,道:“倒是迅速。”“碰巧。”癸辰沉吟片刻,说:“这是少尊交给你的任务,你亲自送过去给他吧。”听到少尊时,云玦僵了一下,很快恢复正常,道了一个“好”,便朝着最隐晦的方向走去,脚步也是越来越沉重。

少尊坐在玉床上,握着剑,低着头。“少尊。”云玦轻唤了一声,然而并没有反应。 

“少尊?”云玦这才仰头诧异地去看。 

只见不杀原本紧闭的双眼忽然睁开,昔日冰冷的眸子此时已经是一片赤火。然而,他紧接着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云玦吓傻在那里,半天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不杀一片血色的眼睛逐渐有了丝戾色的光亮,他看着云玦,然后双眼中所有的光亮都凝在她身上。 

“过来。”不杀的声音仿若是从地狱里传过来一样,让云玦整个人如置冰窟。云玦还在犹豫的瞬间,自己整个人已经不受控制地移到了不杀的面前。不杀的手扣在云玦的腰间,猛地一拉,将云玦整个人拖在玉床上。 

“你不是想要力量吗?”不杀扯了扯嘴角,然而那个笑只让云玦觉得可怖。“服侍我,是获得力量最快的途径。”云玦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不杀的意思。“不!”云玦惊呼出声,慌张着想要下床。然而脚趾还没有着地,她已经被不杀重新摁回玉床上。然后不杀上身前倾压在云玦的身上。背下是冰冷的玉床,面前是不杀火一样的温度。云玦甚至可以感受到不杀吞吐的气息。这些年无论发生了什么云玦都可以无惧,然而一想到自己就是面前这个男人创造出来的,面对他,她就由衷的战栗。“不?你有资格说这个字?”不杀手下用力,云玦的外裳就被撕开了露出白皙的臂膀和锁骨。“少尊,不要!”云玦伸手去推他,然而并不难推动他分毫。云玦伸脚去踹他,然而换来的却是不杀整个人压在她的身上。抹胸被撕开,露出大好春光,直到大腿感受到凉气,云玦才发现自己的裙裤已经被扯坏了。面对不杀近在咫尺鬼魅般的脸庞,云玦心里怕得发颤!

生茧的大手在白皙的身体上游移,云玦眼泪就掉了下来。自重生以来这是她第一次落泪。

“少尊!你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是我!更何况我只是一个傀儡!傀儡!”摸索的右手终于握到了青焰剑,云玦不想去想这么做会有什么后果,颤抖的手握着青焰剑使出全身的力气就朝着不杀的后背砍去。

然而她忘记了她本就是少尊所创,她所有的想法都逃不过少尊。一道赤色的元力将不杀围绕着,倾尽云玦力量的这一剑并没有能够伤害到不杀。下一瞬间,云玦转了手腕,就朝着自己的胸口刺去。

不杀准确地握住云玦的手腕,在剑尖刺向云玦心口的时候微一用力,青焰剑就掉到了地上。

埋首在云玦颈间的不杀抬起头来,盯着云玦。这种目光让云玦害怕,更让她绝望!不能选择自己的生,又不能决定自己的死!仇恨、不干、屈辱与绝望在云玦的心口猛猛撞击着。

“呵……”云玦突然就笑了,原本推着不杀的手,转而环上不杀的腰。她又是微微仰起头靠近不杀,说话时微动的唇甚至要碰到不杀的唇。“这可是你说的,给我力量?”原本澄澈的双眼里,是她从来没有过的娇媚。 

不杀眼里的赤色就消退了。“你是不是又忘了,你所有的心思和盘算我都知晓,嗯?”

云玦脸上的娇媚就僵在了脸上。

觅心之术

“滚!”

云玦缩了缩身子,从不杀身下连滚带爬的下了玉床,慌慌张张地就往外跑。

“站住。”

云玦僵在那里,直到少尊的红色长袍扔在了她的身上。

云玦这才想起来自己已是衣衫不整,她慌忙用长袍将自己包起来,咬了咬嘴唇往外跑去。

癸辰刚好抱着一沓资料走过来,瞧见云玦,愣了一下,“你……”

云玦脸色苍白一句话都不想说,急忙就跑了。她一口气跑回自己的屋子,丁酉正在她的屋子里看一本书。云玦一把推开门,倒是吓了丁酉一跳。

瞧着丁酉,云玦一把冲过去抱住了她,就像是遇见了仅存的亲人一般。

丁酉慢慢反应过来一下一下拍着云玦的后背,安慰着她。

“我想洗澡。”过了好一会儿,云玦才轻声说出话来。

丁酉使劲儿点了点头,急忙去准备。她前脚出了们,玉灵后脚钻了出来。

“我……我刚刚帮不上忙……”玉灵望着云玦,心疼而自责。万物皆有灵,接受天地灵气更为迅速,他日修炼天生比凡人更甚修者快,可是他却是出世不久,根本一点修为都没有。

“出去。”云玦闭着眼坐在窗边一句话都不想说。

玉灵张了张嘴,最后只是委屈地重新钻回了玉里。

云玦这个澡,洗了十个时辰。

到了第二天傍晚,丁酉进来的时候瞧着云玦还是泡在水里。丁酉遮在面纱里的脸庞心疼得皱了皱眉,然后走过去,拉住云玦的手,在她的手心写了三个字。

“宫主找”

云玦舒了口气,竟然因为不是少尊找她而轻松了些。然而当她穿好衣服去找癸辰时候,却发现不杀也在那里。

“宫主你找我。”云玦的声音里有些难以掩饰的发颤。

“嗯,这是新任务,三日后出宫。”癸辰低着头在看些什么,将任务卷轴抛给云玦的时候连头都没有抬。

听到可以出去简直是天大的喜事,云玦急忙接住任务卷轴,又打开,只见上面只写了三个字“杀容拾”。癸辰字体秀丽,而这三个字却狂放不羁,并不是癸辰所写。

因为可以出宫的喜悦就僵在了云玦的脸上,她试探着问:“我可以不接这个任务吗?”

癸辰这才抬起头来,然而并没有回答云玦而是看向少尊。

然而出乎云玦和癸辰的意料,不杀居然说:“可以,换一个任务给他。”

癸辰愣了一下,然后很快拿起案上另一个任务卷轴给云玦。云玦打开新的任务,仍旧是狂放的字体,写着:“杀孟泽成”。

孟泽成,七宗之一的玉衡宗宗主。

云玦咬了咬牙,这个任务对于她来说实在太难了,然而她只能接这个。云玦拱手,道:“癸巳一定尽力。”

“这是少尊给你的。”癸辰又将一个墨色的盒子递给云玦。

这墨色的盒子云玦一点都不陌生,她如今的力量得到的这么快,完全是因为一次又一次不杀给她服了这药丸以后再亲自传功。

不杀已经起身走了,云玦握着手里的盒子心里犹豫。她真的不敢再跟少尊单独在一起了,跟过去并不是因为她如刚刚来到这里时那般渴望力量,而是她根本没有选择。

她根本没有资格拒绝,只要那个制造她的人动动念头,她就不是她自己了。

云玦跟着不杀走在寂静的隐宫,直到看见那熟悉的玉床,昨日的一幕幕撞击着云玦的脑海,她站在门口不敢再往前走。

“吞了药过来。”不杀半坐半靠在玉床上,看着云玦。

看来是和之前普通的传功一样?云玦发颤的手打开墨色的盒子,将里面熟悉的药丸拿起吞了下去。然后鼓起勇气走过去,像往常传功那样盘腿坐在玉床上。

然而不杀却将她拉了过去,云玦下意识地挣扎。不杀轻易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近自己身侧,躺下。

“陪我躺一会儿。”

云玦整个身体都僵在那里,尤其是被不杀握着的手,僵硬得已经不像自己的手了。然而很快云玦就发现了异常,那熟悉的内力正通过两人握着的人源源不断地传进她的体内。

他……居然真的在给自己传功?

“闭眼。”

云玦犹豫了一下闭上了眼睛,然而还是将疑问吐出来,“少尊,为什么?”

不杀并没有答话。

云玦犹豫了一下又继续说:“少尊本不是那样的为人,究竟是为了什么?”

又过了半晌,云玦以为不杀不会回答她的时候,就听见不杀说:“你难道不知道你不用说话我就知道你想什么?何必说出来,浪费口水。”

云玦一滞,然后让自己冷静下来,慢慢去体会新来的力量在自己的体内和自己原本的力量慢慢融合在一起。新来的力量越来越多,云玦觉得胸口憋闷,努力去压制这股力量。

不杀握着云玦的手一松,云玦胸口立刻轻松了些。她内视体己,逐渐将这股力量完全消耗掉。然后不杀握着云玦的手便又用力了几分。

不杀每次给他们几个传功的时候都只不过一炷香的时光,这一次倒是久得离谱。云玦刚这么想着,不杀握着她手的力道又深了几分。云玦一个失神,嘴里就是一阵腥甜。

云玦再不敢分神,仔仔细细消化着不杀给的力量。

不知过了多久,云玦竟是睡着了,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和少尊仍旧保持着之前的姿势。她居然在他身边睡了一夜吗?

云玦望着不杀握着她的手,有些不敢动。想起每次自己心里想些什么,不杀都是知道,云玦心里就觉得别扭。她忽然想起觅心术。

这种仙法是说当修为高的人可以通过某些身体接触来探知修为低的人的所思所想。虽然云玦的修为远远不如不杀,但是此时的不杀是在睡眠中。自然是可以一试!

瞧着不杀握着自己的手,她咬了咬牙,勇敢的通过两人紧握的手,将自己的一丝力量探过去。

黑暗,无尽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