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你才是激动得受不了吧?话都变多了。”沈铉轻哼了一声,打断了他得寸进尺的调侃。

沈佼撇了撇嘴,还想说什么,却见沈铉一扭头就挑了另外一条小路走。他坐在轿撵上,自然不好过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

“无趣啊无趣!”他轻声感叹了一下,就挥手让人抬着轿撵走人。

沈铉回到寝殿的时候,吹了一路的冷风,他的手和脸都是冰凉的,甚至这股冷风似乎吹进了他的心里一般,冷得透不过气来。

“那件事儿做得怎么样了?”他轻抿着热茶,忽然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说道。

立刻就有一道黑影垂落在床尾,直接跪下,低声道:“已经着手安排了。”

“他下次入宫的时候立刻就要说,不允许再拖延,以免出了差错!”沈铉捏紧了茶杯,脸上的神色有些阴沉。

“是。”一晃眼那道黑影又消失不见了,像是一道风吹过一般。

沈铉的脸一直板着,在灯光的映衬下,显得刻板严肃,甚至有些僵硬。像是即将被冻结的冰水一般,让人难以靠近。

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这几日今上的心里一直空落落的,总会疑神疑鬼。脑海里也一直回响着上一次用药时梦到的那些场景,卫侯府的几个女人,当真是在梦中纠缠他,甚至他连白衣都不能见,自己的中衣里衣都换成了别的颜色,甚至连侍寝的妃嫔都有明确的规定。

“皇上,志慧大师已经到了。”有个小太监轻声通传了一句。

“宣。”坐在书桌上,连看奏折都有些慌神的今上,听到这句话,似乎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第077章一笔烂账

“大师,朕这几日噩梦缠身,心头总有郁气集结,才让人把你请来。”今上坐在椅子上,他的眼睛下面一片乌青,显然是连日来没有休息好导致的。

志慧大师已经年过半百,身上穿着袈裟,手里捻着佛珠,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样。听到今上这番话,他的眸光闪了闪,冲着今上双手合十。

“皇上可是有什么事情纠缠于心,日夜所思,夜有所梦。如果可以的话,把梦寐或者忧思告诉老衲,说不定可以帮您解惑。”志慧大师行了一礼之后,就坐到了椅子上,

今上紧皱着眉头,他脸上的神情有些踌躇,事关于卫侯府的秘辛,以及他自己做下的祸事,他肯定是不好宣之于口的。更何况是对着一个出家人,只怕到时候念经诵佛不会少。

“小六要娶亲,他看中了一位姑娘,朕不是很满意,就拒绝他了。后来朕做梦的时候,就经常梦到那位姑娘以及她家里头死去的女眷,总是面目狰狞地追着朕,似乎在讨说法。”

今上换了一种说法,将自己心头的恐惧感说了一遍。他只是挑了部分说,却感觉自己的嘴巴里很干,端起一旁的茶水润了润,那种心底发慌的感觉才彻底消失不见了。

志慧大师听到他这么说,手上捻佛珠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在心里轻叹了一口气,低声道:“很可能是她家的长辈萦绕不散,若是六殿下与那位姑娘真心相许,不若皇上便答应了他们。达成所愿之后,那些梦寐想必就会烟消云散。”

今上明显还是有些犹豫不决,他虽然想摆脱这些缠人的噩梦,但是他即使同意了,那些梦寐也不一定散去。而且他堂堂九五之尊,绝对是不希望自己就因为一个噩梦就屈服的。

“皇上,一切皆有因缘。或许因为那位姑娘家的长辈们没有夫君陪伴,就希望自己的后辈能够得到幸福,才会纠缠于您。言尽于此,一切还是由皇上您自己做定夺。”

志慧大师说完之后,就再次站起身冲着他行了一礼,慢慢地退了出去。

今上陷入了一阵天人交战之中,他的注意力太过集中,等到回神的时候,殿内已经没有志慧大师的身影。他没有想到,为何志慧大师今日没有跟他讲相关佛法就匆匆离开了,也没有注意到志慧大师今日的不同寻常。

“大师,我们主子多谢您能相助,您想要办的事情,已经全部办妥了。”

志慧大师刚出了宫不久,就险些撞上了一个人,那个人不停地对他弯腰鞠躬致歉,只不过跟他脸上歉意的笑容不同的是,他说出来的话完全不搭边。

“施主心地善良,必定好人有好报。”志慧大师双手合十,轻声地说了一句。

那个十分不起眼的人七拐八绕的,就跑到了一个巷口,那里停了一辆马车。马车内,六皇子正轻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一般。

“主子,一切都办妥了。那秃——大师有把柄在手里,必定不敢随便敷衍了事的。”

“嗯。”沈铉的眼睛轻轻睁开,他摩挲着手腕上一个串珠,眸光清亮,脸上带着几分难得的笑意。

光线偶尔透过缝隙照射进来,紫色的串珠更加透亮圆润了,看起来像是一串葡萄似的戴在手上。

“姑娘,方才青纸送来消息说,宁国公府的大公子准备定亲了,最近宁国公夫人与刑侯府的夫人走得很近。”

卫长安正在悠哉悠哉地泡茶喝,听到这一句话,手里得动作如何都进行不下去了。

总共就那么几家侯府,宁全峰挑来挑去,还总算又是找到了一家。上回跟曹家定亲失败,已经丢了大脸,这回竟然还能找到侯府的姑娘娶,也真是不容易。

“邢家的什么姑娘?我记得邢侯夫人身边没有嫡亲的姑娘,她只有儿子啊。”卫长安皱紧了眉头,轻声问了一句,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大好看。

青菊摇了摇头,她的鼻头上都跑出了汗水,听得她的问题,低声道:“奴婢也不知晓。听说是侯夫人刚收的嫡姑娘,估摸着是庶姑娘改到了她的名下。都是冲着宁国公府去的,宁国公要上奏给宁公子请封世子了,就是为了他能够在亲事上顺当些,否则难办啊!”

卫长安即使现在恢复女儿身,之前跟着她的小厮也没有被收回,依然是听她的命令。只不过不能再到她的身边听候调遣了,她之前曾经叮嘱过,一定要时刻关注外头的消息,特别是宫里六殿下,以及宁国公府和周侯府的。

宁全峰似乎等不及了,他没想到,以国公府唯一的公子身份来说,他的亲事应该是极其好定下的,但是经过这一连串的事情之后,他连商人之女都定不下来,成为京都大街小巷耻笑的对象。

这坚决是他所不能容忍的,所以他和宁国公夫人商量的结果,就是让宁国公给他请封世子。一开始宁国公推拒着似乎有些不愿意,最后被宁国公夫人闹得没法子了,才说这几日着手准备。

“没想到因为丑闻这种事情,倒是给他请封世子这路上,通顺了不少啊!”卫长安轻哼了一声,脸上露出几分嘲讽的笑意。

屋子里的几个丫头不敢说话,总觉得牵扯到宁国公府的事情,姑娘的情绪就有些不对劲儿。

“备车,给我一套男装,我要出去。”卫长安没有停留多久,就做了决定,直接吩咐了几句。

“爹,儿子有哪里做得不对,您提出来便是。现在有关儿子的亲事问题,您…”宁全峰跪在地上,一脸的痛苦无奈表情。

宁国公坐在首位,国公夫人坐在他的旁边,这时候听到宁全峰这么说,脸上闪过一丝心疼,叫骂着让人搀扶他起来,又冷冷地瞥了一眼宁国公。

“国公爷,这是怎么说?我们府上难不成也像卫侯府一样,嫡庶不分,所以才迟迟无法决定世子之位?”国公夫人这话一甩下来,宁国公的面色就变了。

“怎么说话的!府上什么情况你不晓得啊,就全峰一个啊!”宁国公瞪了一眼过去。

“既然就全峰一个儿子,你迟早都要给世子之位,为何要拖下去。况且又不是逼迫你,实在是现在情况着急,定亲这种事儿,人家硬要世子之位铁板钉钉才同意。”国公夫人的声音比他更大,语调更高,也显得更有气势。

“成,我明儿就上奏。”宁国公挥了挥手,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神色。

就为了这事儿,国公夫人和宁国公还不说过多少回了,以前宁国公总会找各种理由搪塞,但是如今到了火烧眉毛的时候了,也无法再躲避了,他才真正的松了口。

“公子。”

宁全峰往府外走的时候,脸上的神色十分难看,像是谁欠了他什么似的。几乎冷得要滴出水来,黑成了炭一般。看着一旁的小厮走过来,他轻声问了一句:“查到没?”

那小厮立刻低头:“暂时还没有,国公爷这几日都没有出去过。小的多方打听,也未曾泄露口风,那些车夫更是国公爷身边的亲信。”

听到这个回答之后,宁全峰暗自握紧了拳头,额头上的青筋暴露。他阴沉着脸,低声道:“再给我查,一定要查到!”

平时总认为世子之位就是他的,宁国公不愿意给,不过是跟国公夫人闹别扭,不想太顺着女人的意。这些情绪宁全峰都能理解,但是当这一次的事情摆在勉强了,宁国公还是一副老大不乐意的时候,就由不得宁全峰不多想了。

恐怕宁国公在外面还有一个儿子,或者他宁全峰根本不是亲生的。要不然把世子之位给他,有那么困难吗?摆出一副难言之隐的表情,宁全峰还得下跪求来,想着就觉得憋屈。

“公子,方才杨公子让人来传话,说是在春仪院等你,他有重要的话跟您说。”早在外面候着的下人,见到宁全峰,立刻轻声通报了一句。

“去春仪院。”对于这个见面的地点,宁全峰连眉毛都没有皱一下,很显然是习惯了。

杨琪找人说话,十次有九次是在青楼楚馆,唯一一次例外的肯定是他约见五皇子。五皇子虽然自身喜欢玩儿女人,但是天生有洁癖,对于青楼楚馆一向敬谢不敏。

宁全峰被带进雅间的时候,杨琪左拥右抱的,显然早就等得不耐烦了。他的手已经伸进了女人的衣领里面,放肆地调笑起来。

“宁兄,你来了。有新来的,老鸨刚调教出来。”杨琪看到他进来,直接拍了拍怀里另外一个,那个小姑娘就哄着脸坐到了宁全峰的身边,稍微有些拘谨,但是身体并不僵硬。

“有什么事儿,我刚从府里出来,憋了一肚子火,最好是有正事儿!”宁全峰倒了一杯酒,直接一口灌下。

对于身边这个小姑娘的凑近,不迎合也不排斥,好像没有感觉到一般。

杨琪看着他略显急躁而愤怒的神情,眸光闪了闪。

“急什么,大家兄弟一场。知道你最近麻烦事儿缠身,所以就找你出来喝几杯,放松一下情绪,才能回去再战。否则满脑门子官司,烦都要被烦死了!”杨琪冲着他举了举酒杯,嘴角处带着一抹阴测测的笑意。

第078章何时不行

宁全峰有些无奈地瞥了他一眼,显然是对杨琪这种混不吝的性子感到无可奈何,连发怒都没地儿发去。正好他也无事可做,五皇子那边暂时还没有召见他们,不如就在这里放松一下心情。

“你家的事儿我也不好说,喝了这杯酒,一切尽在不言中!”杨琪看见他可有可无的态度,自己倒了一杯酒举起来。

宁全峰刚想动手,倒是旁边的小丫头会看眼色,立刻替他倒了一杯,甚至还亲手喂给了他。

“呵,这小丫头方才在我这边还没有这么听话懂事儿呢?到了你那里却如此招人疼,果然比起我这日日得见的老面孔,她们更喜欢你这俊俏的生面孔啊!”杨琪轻笑了一声,低低地调侃了他们几句。

对面的小丫头闹了个大红脸,宁全峰被杨琪这么一说,心情似乎也缓和了不少。

他扫了一眼四周,才发觉这个雅间布置得极其暧昧,到处都透着粉红的气息,让人一进来,就仿佛处在一种飘飘欲仙的地方,怀里的温香软玉像是熟透的水蜜桃等他亲手采摘下来一般。

“得了,我也不留在这里讨嫌了,宁兄慢慢玩儿。我要和我的小美人儿去别的地方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啊!”杨琪搂着自己怀里的人站起身来,跟宁全峰打了个招呼,就转身走了。

宁全峰看了他一眼,笑着挥挥手,眼神里也有些情欲往上涌。

“公子。”怀里的小丫头的确有些笨拙,拉住他的衣袖,悄悄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很快地低下头去,一副欲说还休的模样。

“哈哈哈,乖。”宁全峰被她这种表现激起了男人的欲望,有保护欲,也有蹂躏欲。

他最近身边都只有林妍在身边,一开始还觉得这种热情似火的女人十分新鲜,总有用不完的精力。但是时间久了,就会觉得腻,每次都被纠缠得甩脱不开。

风情太多太久,落在同一个人的眼里,也就成了没有风情。

吃多了红烧肉,偶尔也会觉得这种清口小菜味道不错。

“公子,你要多疼妾。”这丫头满脸羞红,一下子就投进了他的怀里,但是身子依然僵硬不堪。

“好!”宁全峰直接打横抱起她,就往床上走。

室内燃着香,白气缭绕而起,满室都是奢靡的声音和味道。床上的两个人,无论是男是女,都浑身赤红,双眼赤红,透着一股不寻常的疯狂。当然深陷其中的两个人却毫无所觉。

门外,杨琪手搂着一个姑娘,他的手依然不老实地放在人家衣襟里面。听着里面传来的阵阵动情声,他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身边的姑娘早就不行了,她们是被调教过的,从身体到心理,听到这种声音就开始双腿发软,整个人都浪起来了。

“公子,公子…”这姑娘拉着杨琪的手,似乎要往旁边的房间走,不停地往他的身上贴。

“小妖精,这可真麻烦,虽然本公子也想跟你春宵一度。但是总有那些扫兴的人在,所以你先回房去,待会儿我再去找你,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做!”杨琪抬手捏了捏她的耳垂,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脸。

“公子。”那姑娘的声音整个都在打颤,透着春情无限的意味。

杨琪却连正眼都没瞧她,只是招呼人把她搀扶着离开。他好歹也是万花丛中过而片叶不沾,所以这么点儿小诱惑他还是招架得住的。

等那姑娘走远了,他才慢条斯理地上了三楼,进入了六皇子的地盘。

推门而入的时候,就见一位俊俏公子手执扇子,悠哉悠哉地扇着风,端得是一副富家子弟的模样,显然早已恭候多时了。

“哎呦,我们这长安公子当男人还没当够啊,这才换回今天的女儿身啊,就又穿着男人的衣裳出来招摇了。不怕外头那些人用唾沫星子淹死你啊!”杨琪看着她这副坐享其成的模样,他就窝了一肚子火,说话的时候,语气里不由得带上了几分阴阳怪气的意味。

卫长安瞥了他一眼,替他倒了一杯茶,招了招手道:“来,降降火。我不也是为了你着想嘛。你看,五皇子还是信任这姓宁的,人家都替他出主意娶谁家的姑娘。到你这里,明明是差不多年纪的光棍,他却从来没跟你提过亲事,分明就是瞧不上你!”

她的声音压低了许多,顺带着还递了一盘糕点过去,分明就是想让他消火的。

杨琪看她如此上道,脸上的神色稍缓:“什么乱七八糟的,平时也不见你这么费心,还不都是为了六皇子提前筹谋!旁的就罢了,方才一个姑娘拉着我要去共度良宵,我竟然拒绝了!这还是我头一回如此伤一个姑娘家的心,情圣的名头都要丢了!”

杨琪显得十分不满,他挥了挥手,摆脱卫长安要替他扇风的手。直接端起茶盏就灌下去一整杯。

“你得了吧,哪里就有情圣的名号,我可从来没听过。说你是偷鸡摸狗的还差不多,快说说让你办的事儿如何了?宁全峰这次要还是扳不倒,我手中的扇子都瞧不起你!”

卫长安又是倒茶又是递糕点的,就是想哄好他。那知道这男人一身毛病,不能惯着只能用鞭子抽,所以卫长安忍不住又丢过去一个白眼,分明就没有好好说的意味。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我做事儿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他到现在还以为自己睡了个雏儿呢!瞧瞧他那急色的样儿,注定以后都体会不到当男人的幸福!”杨琪听到她的话,立刻双眼瞪大,明显对于卫长安这种怀疑,他感到受到了侮辱。

无论怀疑他什么,都不能在专业技能上面怀疑他。

“嗯哼,我现在是个未出嫁的姑娘,说话注意点分寸。”卫长安轻咳了一声,冲着他使了个眼色。

杨琪撇了撇嘴,又耸了耸肩,最后一句话不说。就坐在那边往嘴里塞糕点,摆出一副你要怎样就怎样的架势。

“所以他大概什么时候能够不举?”卫长安憋了半晌,还是轻声地问出了口。

杨琪看了她一眼,嚼了两下嘴里的糕点,说:“你觉得我把这糕点吐你脸上会怎样?”

“会被我抽死。”卫长安白了他一眼。

“现在我是姑娘家了啊,有些话只能是我对你说,那不算耍流氓。但是你不能对我说,那就是耍流氓了。”她振振有词地道,脸上的表情认真而严肃。

杨琪憋了一会儿,才道:“为了不让他怀疑到我头上,隔个几日吧,总之不着急。他要当世子就当呗,到时候生不出儿子来,才叫滑天下之大稽。你可以先跟邢家通气,做你想做的事情!可惜了他那张脸,还挺招小姑娘喜欢的!”

卫长安挑了挑眉头,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显然是陷入了思考之中。

杨琪把一盘子糕点吃下肚了,又灌了半壶茶水,才擦了擦嘴巴拍了拍衣裳。

“好了,你慢慢想吧。我楼下还有一个小美人儿等着我呢!走了啊,吃饱喝足才有力气上!”杨琪将空盘子往她面前一推,直接转身就走了。

卫长安还没回过神来,房门已经被关上了,身旁的人影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再次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什么人啊!

之前一段时间,她一直忙着跟沈铉的事情,所以对于宁全峰那边就没怎么理会。没想到他还是没有放弃先找别人定亲的事情,为此卫长安为了从此没有后顾之忧,最好的法子就是让宁全峰与女人诀别,都不举了还怎么当男人!

“公子,再来!”

杨琪路过宁全峰他们房间的时候,还听到里头隐隐约约的声音,不由得撇了撇嘴巴,这里面的香可真好用。如果不是怕伤身子,他都想拿来自己尝试一回了。

直到夕阳西下,宁全峰才从床上下来,之前服侍他的小丫头早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身上遍布着红痕。他的眼眸里闪过几分餍足感,心里更是多了几分畅快和男人的骄傲。

“宁兄,可真是厉害。让我一阵好等啊!”杨琪这厮没什么节操,一直在等楼下的房间等他,听说他出来了,立刻凑上前去搭话。

宁全峰的脸上扯出一抹笑容,冲着杨琪拱手作揖:“今儿的确是玩儿得尽兴,日后若有谁说杨兄是不务正业的,宁谋必定第一个不饶他!”

杨琪与他客气了几句,脸上笑得跟一朵花似的,心里却在叹息连连:哎,今儿爽一时,明儿恐怕软一世哦!还下次,估计没下次了。

“好,下次若有机会,一定把宁兄叫出来一起耍。若是遇上什么困难,劳逸结合才能有最佳状态啊!”临走之前,杨琪还不忘给他洗脑。

两个人拜别,宁全峰上了国公府的马车绝尘而去,杨琪知道卫长安已经回府了,让人送了个消息去卫侯府,就再次上了二楼雅间休息去了。

真不知道宁全峰那么持久,回去可怎么办?

卫长安收到杨琪的消息之后,立刻着手处理与邢家的事情。

第二日,宁国公上奏,请封唯一的儿子宁全峰为世子,今上直接就同意了。

五皇子收到消息的时候,他正在下棋,对面的位置空空如也。独自一人,左手执白,右手执黑,玩儿得不亦乐乎。

第079章彻底不行

“全峰性子怎么这么急了?硬逼着宁国公把世子之位给他,有何好处啊?”沈佼落下一枚白子,看着局势一边倒的棋局,不由得撇了撇嘴巴,脸上露出几分挑剔的神色。

“有些事情太过有把握,或者一帆风顺,那本来就失去了意义。唾手可得的东西,我都不稀罕!只有势均力敌,才能体现出人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唯有争斗方能解我心忧解我寂寞!”

五皇子又落下了一枚黑子,几个回合之后,黑子的弱势慢慢被扭转了过来,变成了势均力敌。

宁全峰得了世子之位,就不像原来那么着急了。这几日人逢喜事精神爽,好像做什么事情都变得顺手了一般,就连房事上面都越发畅快了。

“爷,您再好好疼疼妍妍,您…”女人甜腻的声音传来,显然正是情动之时。

林妍紧紧搂着宁全峰,巴不得他就躺在自己的身上永远不要下去。

不过她撒娇索取的声音却戛然而止,压在她身上的男人也浑身僵硬了一下,转而从她的身上下来了,躺在一旁喘着粗气。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宁全峰的眉头紧皱。林妍脸上也闪过几分疑惑和尴尬的神色,过了许久,林妍才壮着胆子,双手摸到了他的腰上。

“公子,还来吗?”她的声音还是那样甜腻,尾调轻轻上扬,带着几分引诱的意思。

宁全峰再次压上了她的身体,只不过这回似乎更加不顺利,还不等林妍进入状态地喊几句,男人的身体已经软下来了,丝毫没有冲击的劲头。

林妍这回是彻底不敢出声,脸上的神色惊疑不定。躺在男人的身旁,连大气都不敢出。

宁全峰更是阴沉着一张脸,他暗自咬紧了牙,额头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显然是被气得。

一连两次了,他都很快就疲软了,丝毫没有之前的激情。像林妍这种在房事上比较渴求的女人,估计都没怎么感觉到,这是对男人的一种侮辱。

他不行了?

“今儿累了,你在这儿睡吧,我去书房睡。”宁全峰来不及整理好思绪,只是匆匆收拾了一下自己,就站起身直接走人了。

偌大的房间内只剩下林妍一个人躺在床上,她瞪大了眼睛看着帐顶,脑海里的胡思乱想几乎把她整个人都淹没了。

宁全峰正当如狼似虎的年纪,三天两头都要个不停。之前明明还好好的,就最近这两日开始有些疲劳了,今儿直接连几下都没到,就结束了,她还真没有什么感觉。

就好像眼睛眨巴了两下,一次射完就过去了,这绝对是不正常的!是不是公子在外头有人了?所以回来了对她就很敷衍?但是看上去也不像啊,她林妍算什么,不过是个妾,如果公子不想要她,完全不用到她的房里来,来了自然就是做那事儿的,做那事儿又坚持不了多久…

问题似乎走进了一个死胡同,怎么都绕不出来,也得不到答案。偏偏关于这个问题,林妍的心里像是百爪挠心一般的想要知道答案,却偏偏不能去问宁全峰,除非她不要命了。

“公子,夜里面凉,您多披件衣裳。”外头守夜的丫头瞧见宁全峰出去,连忙喊了一声。

只可惜宁全峰头都不回,直接匆匆离开,像是身后有猛兽在追着一般。

这丫头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疑惑地眨了眨眼睛,暗自想着:公子和侧夫人,每天晚上都要做羞人的事情,还都要闹到大半夜,那声音总能让她们这些守夜的丫头面红耳赤到天明,怎么今儿好像没听到。

难道是她睡着了?不应该啊,要是往日的话,即使她睡着了,里头两个闹得凶的动静,也能把她惊醒,可是这一回完全没动静。

丫头迷迷糊糊地想了片刻,又丢到脑后去了,再次歪着脑袋趴在桌上睡了。

宁全峰到了书房里,看着冷床冷被,连炭盆都没点燃,心底的火气更是拼命地往上涌。

显然守着书房的人根本没准备他会大半夜回来睡觉,宁全峰不好大声吼叫泻火,只是保持着冰冷的声音吩咐他们做事儿,等一切东西准备停当了,他才上床。

床上依然不怎么暖和,没人替他暖被窝,在这个大冬天结冰的时候,自然是极其不舒服的。但是他却得生生地忍着!

宁国公府的后院里,今晚上注定是不少人的不眠之夜。其中宁全峰和林妍这两人睡不着的理由都是一样,就连思考的问题都相差不远。

他究竟是怎么了?为何坚持不持久了?

之后的几日,宁全峰都没有再回林妍的屋子,每日准时准点去书房报道。院子里伺候的下人都有些好奇,大公子这几日是跟侧夫人吵架了吗?

但是瞧着又不像,两个人还是会一起用膳,大公子对侧夫人也没有发火。林家最近没有出现找茬,侧夫人的日子应该是好过才对的,怎么这情况如此不对劲儿啊?

宁全峰不回林妍的院子睡,时间短还好,时间一长就有不少心思浮动的,摩拳擦掌地准备往上冲了。

“公子,奴婢给您倒杯热茶,这夜里太冷了,您喝上一杯暖暖身子!”一个身穿着水青色裙衫的丫鬟走了进来,看她对宁全峰的态度,就知道她是贴身伺候的大丫鬟。

书房里内屋的灯光不算亮,宁全峰的确觉得冷,听到她的话,立刻坐起身来接过茶盏喝了一整杯下去,立刻就觉得心里舒服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