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茉就哭道:“娘,女儿也是命苦啊,头一回女儿是被大爷强|暴的。后头大爷威胁要坏了女儿名声,女儿这也是没有办法啊。”

“你个蠢货,为何不早告诉我。”

白茉支吾起来。

宋婆子稍微一想遂即气个倒仰,“你心里是不是有了别的想头,你给我说!”

白茉哭道:“他答应我说让我以后做姨娘,女儿想了想,大爷以后是要袭爵的,做个姨娘,再赖也是个主子,不比伺候人强。”

“袭个屁!”宋婆子狠狠戳着白茉的头,“我才从大夫人口里听到的,大夫人想要二姑爷入赘,这意思就是将来袭爵的一定是二小姐生下的孩子,关大爷屁事。”

白茉也不哭了,拉着宋婆子道:“娘,你说的是真的?”

“大夫人亲口说的还能有假。”

“那我、我不是白白的…”白茉大哭。

“你个蠢货,你说你勾上二爷也行啊,将来还能做个官家姨娘,你跟着大爷,将来还不知道被卖去哪个窑子里头呢。”宋婆子也哭起来,少顷道:“不行,往后不许你再与大爷胡混。”

“大爷不会放过我的。”

“为何?”

“娘,你当大爷为何要□□我?”

“难道不是看上你的美色?”

白茉冷笑,“论起美色来,红薇、绿萝哪个不比我美。大爷找上我乃是因为我是专给大夫人洗小衣的。”

“啊!”宋婆子一把捂住白茉的嘴。

白茉挣开宋婆子,“娘,你说该死不该死。可我已经是大爷的人了,他就不该死。”

月亮躲入云层,天地间一片黑暗。

一盏灯笼在街上迅速的移动,片刻在一座宅子门前停下。

门口扣动五下,又等了一会儿,这寂静的深夜里,门的吱嘎声被放大了无数倍。

灯笼高高的挑起,照着伸出来的一张脸,正睡的迷糊,揉了揉。

“小张哥,许久不见了。”

“我的天,是你啊,这么晚了有什么要紧事儿吗?”

挑着灯笼的人连忙送上一个红布包着的东西,小张哥一捏,困意全消,“你进来,咱们门房里头说话。”

“你家小张爷可在?”

“不在,不知道在哪个胡同里头鬼混呢。你和我说也是一样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小张哥,我们大爷想让你家老爷给主子递个话。”

“你说。”

鸡鸣三声,东方露出鱼肚白。

“天长夜短了,才不过挨上枕头又被叫起。夫人,你再睡会儿。”洛文儒按下要起的周氏。

“睡不着了,还是我起来伺候你穿衣吧。”被子里头周氏光着身子,坐起来便找小衣。

洛文儒瞧见周氏光滑的肩头,伸手摸了一把,周氏便睨他一眼,这周氏正是熟透了的时候,一个眼波便是风情无限,洛文儒便又馋了,奈何要上早朝,不禁道:“何时才能熬到致仕呦。”

“嗯,等你熬到致仕的时候,你就没那个劲了。”

“胡说,对着娘子,本老爷什么时候都是有劲的。”

“呸。”周氏笑骂。

洛文儒觉着屁股下头滑滑的,伸手一摸,摸出个紫缎面的绣花肚兜,被周氏一把抢过去,见已皱巴巴的了,便扔在一旁,指挥洛文儒道:“你去我的箱笼里找一件新肚兜我穿。”

洛文儒欣然从命,忽的想起道:“我记得那时候你才进门,咱两个正相好,我还给你画了个彩凤双飞的图案,让你绣成肚兜穿,怎么不见了。”

“那都多少年了,你还记得呢,早压箱底了。你赶紧的,耽搁了你上早朝。”

作者有话要说:么么哒。↖(^w^)↗

第68章 帝心

廷议时,坐在龙椅上的盛康帝突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原本正高声辩论的臣子们戛然消音,纷纷侧目,虞世忠虞相拱手道:“陛下,请保重龙体啊。”

与虞相并排对立而站的李国昌李相也道:“陛下,国事天天有,一时是办不完的,您要先保重龙体为要,您身康体泰才是国之根本。”

“是啊,是啊。”底下臣工纷纷表态。

皇太孙是一直被盛康帝带在身边教养的,他不列臣班而是陪伴在左右,此时正捧了茶给盛康帝,“皇祖父,您好些了吗?”少年眉清目秀,一派关心。

盛康帝站了起来,“朕有些不舒服,着令周相、虞相、李相三人主持接下来的廷议,有结果了报给朕知道。晟烨,你不必过来,列位臣工都是你的长辈,你好好听听。”晟烨是皇太孙的名字。

“是,皇祖父。孙儿恭送皇祖父。”

从乾清宫出来,扶着金黄的龙柱盛康帝又是一阵咳嗽,跟在身边的张全忙道:“陛下,还是再请太医来看看吧。”

“不必了,摆驾…”盛康帝犹豫了一下,“就去丽妃那里吧。”

“是。”

一时来至丽妃宫,丽妃接到旨意忙跪地迎接。

“起来,每天跪朕的人多了去了,朕不需要你再跪朕,说了多少遍了。”后头半句话便带出了怒气。

宫殿内丽妃收拾的素雅精致,正当中摆放了一张雕花案,案边放着一张紫檀木躺椅,盛康帝往上一趟,按压着额头道:“朕有些头疼。”

丽妃便来至盛康帝身侧,轻柔的道:“臣妾帮陛下按按。”

“按按吧,朕正想着你这手艺。”

话音落下,宫殿里头静悄悄的。

不一会儿盛康帝便睡着了。

等他再醒过来的时候发现丽妃还在按,他伸手握住丽妃的手,满心熨帖,“手指都僵了吧,你呀,坐,陪朕说说话。”

丽妃摇摇头,语调轻如春雨,“陛下,嗯…”

“有什么话你就说。”盛康帝放开丽妃的手,神情便淡了。

“咱们的皇儿知道他父皇病了,想过来看看您,尽尽孝心。”

盛康帝垂眸噗笑,“让嗣佑进来吧。”

此时一直等在隔断外头的三皇子嗣佑便走了进来,跪地请安,盛康帝一摆手,“起来吧。”

“父皇,儿臣…就是不放心,过来看看您,知道您身体还好儿臣就放心了。”三皇子不好意思的垂下头。

“好,好孩子。”摇椅晃动了起来,盛康帝揉揉缓解了痛感的太阳穴,闭着眼问道:“昨日周一正寿辰,我听说你也去了。”

三皇子神情一凛,额上便冒了汗,“父、父皇。”

“啊,没事,你不是去看望自己朋友的吗,朕知道,你和翰林侍读周泰安挺好的。”

话至此处,三皇子便微微颤抖起来,丽妃看的心急,可她死死揪扯住帕子,死死抑制住想开口为儿子说句好话的冲动。她知道,皇上之所以常来她的宫里,便是因为她懂得怎么说话,该说的话就说,不该说的话她一个字也不会说。连太后都说,在她身上有当年董卿卿的影子,秀外慧中,绵里藏针。

是的,董卿卿,那个与皇上有青梅竹马之谊,令皇上一直铭记在心的内廷侍女。

丽妃垂下头,不理会儿子抛来的求救的目光,细细的打量自己袖缘上绣着的缠枝兰花。

盛康帝这回是真笑了,“你呀,胆子还是这么小。去了就去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和朕说说,都遇上什么好玩的事儿了,说给朕听听,解解闷。”

听着盛康帝的笑声,三皇子这才偷偷吐出一口气,想了想,带出三分笑模样,凑趣道:“儿臣这里还真有一件趣事可说给父皇听。”

遂将在周一正府上发生的群殴事件添油加醋说了一句,最后笑道:“儿臣听了只觉得那姓钱的商人可真会钻营。”娶了洛瑾瑶,一举登上贵族圈。

盛康帝忽的睁开眼,内里深邃沉黯,又缓缓半闭上,笑道:“是啊,是挺会钻营的。”那小子,朕私库里一半的银子可都是他赚来的。

想了想又道:“无缘无故的围殴姓钱的…”说到此处一顿,暗自呸了一口,罢了姓钱的便姓钱的,“围殴那姓钱的,定然是有前因的吧,那个周泰安可有告诉你?”

三皇子察言观色,见盛康帝谈兴正浓,心里高兴,便道:“说了,起因是为了一个女子,这女子还得叫父皇您一声皇表舅父呢,是荥阳姑奶奶的外孙女名洛瑾瑶,那姓钱的便是娶了洛瑾瑶。”遂把从杭州开始钱金银打了赵筠,赵筠又纠结堂兄弟报仇的事儿说了一遍,故意逗趣道:“都说红颜祸水,看来此话不假。”

“这里头定然是还有前因吧。”盛康帝笑道。

“父皇圣明。”遂又将洛瑾瑶、赵筠、钱金银之间的恩怨简略说了一下,最终总结道:“追根溯源,还是因为洛瑾瑶自己行为不端的缘故。”三皇子撇了撇嘴。

“那也是你的一个表妹吧,嗯?”盛康帝一挑眉毛,“怎么这么说话。”

三皇子讪笑。

彼时张全来禀报道:“陛下,廷议有结果了,周相、李相、虞相求见。”

盛康帝起身,道:“去上书房。丽妃啊,朕走了,你们母子聊吧。”

丽妃并三皇子将盛康帝送出去老远,丽妃往贵妃榻上一坐,便道:“我知道,那次你外祖母私下里为你向鲁国公府提亲被婉拒了,你心里不舒服,可我都说过多少次了,你心里纵然有再多的不忿都不能表现在脸上,你自己想想你方才表现的有多差,你父皇心里怕是又要瞧不上你了。”

三皇子往躺椅上一坐,剧烈摇动起来,不耐烦道:“知道了,知道了,儿这不是一时没忍住吗。鲁国公府不识抬举,往后有他们的好果子吃。”神色不免阴鸷。

丽妃走过来,坐在三皇子身边剥了一个香蕉递上去,用帕子为三皇子擦了擦额上的汗,疼爱道:“方才吓坏了吧。”

咬一口香蕉三皇子心有余悸道:“母妃,父皇怎么什么都知道,他、他难道派了人在我身边监视我?”

“吧嗒”香蕉掉在地上,三皇子惶惶不已。母妃,这可怎么办呢。”

“别慌,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又没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儿,小事你父皇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吃。”丽妃又剥了一个香蕉给三皇子,“你怕个什么,与皇太子、二皇子那帮子人相比,你做事的连鸡毛蒜皮都不算。听母妃一句劝,歇了心思做你的闲散王爷吧。”

“我又没做什么,我瞧母妃比我还胆小呢。”三皇子哼了一声,“您啊真是白担了宠妃的名头,一点用都没有。”

丽妃摇着团扇笑道:“那个人,首先是皇上,其次才是你的父亲,我的男人。你记住,要先把他当皇上,再然后才是你的父亲。我总是记得你父皇说过的一句话,大齐国是他的,他以及宫里头的这些皇后妃嫔皇子公主也都是大齐的,为了大齐,人就太渺小了。”

三皇子似懂非懂,点了点头。

走在上书房的路上,盛康帝便道:“最近可有那小子什么消息。”

张全就等这句问话呢,便道:“小主子说想考武状元。”

“还说了什么?”

“没了。”张全小心翼翼的道。

盛康帝便笑了,“朕就说他自从前年考上了武举人就没动静了,原来在这儿等着呢。思忖着,他这回受了委屈了,朕就要心疼了。呵,到底是忍不住了。”

顶头的太阳有些烈,张全擦了擦脸上的汗,陪着笑,“到底是龙子不是,一直冠着别人家的姓也不是办法。”

“张全说吧,你收了他多少银子。”

“奴才该死。”张全几不曾吓破胆子,登时跪地求饶。

“起来。”盛康帝道:“收了就收了,你是朕身边的大太监,收的还少了,当朕不知道呢。”

“陛下圣明。”张全战战兢兢道。

“小样儿,跟朕耍心眼,不准。”

说罢,龙庭阔步进了上书房。

鲁国公府。

钱金银伤的有些重,这几日便只能窝在山明水秀阁里养伤,眼皮子底下洛瑾瑶围着他转,在他眼里那小模样就化成了妖妖娆娆的,可着劲的勾引他,馋的两眼冒光,小兄弟雄赳赳的抬头,奈何浑身骨头都疼,看得着摸得着也亲得,就是不能入巷,更不能抱在怀里可着劲的揉搓揉搓,气的他见了洛瑾瑶就不给好脸色。

这会儿他让人搬了张藤椅放在荷塘边上,手里攥着钓鱼竿,旁边沏着一壶碧螺春茶,小日子过的挺悠闲,可满脸都是郁闷。

洛瑾瑶站在八角亭子里,石桌上铺着宣纸,碧云手里捧着一茶盘小青瓷碟子,碟子里头盛着浓浓的颜料,秋梦抱着笔筒,喜鹊托着笔洗,都瞧洛瑾瑶作画,都是看一眼画再看一眼钱金银,画成后都叽叽喳喳笑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么么哒

第69章 指婚

院墙上攀爬着的蔷薇,粉艳娇嫩;池塘里小叶荷花露出了尖尖的角,夏风细细,庭院里清香四溢。

洛瑾瑶拿着才干了墨的画往钱金银眼前一凑,笑的眉眼弯弯如画,“瞧,这是哪家的渔翁啊。”

钱金银瞥一眼,道:“去,一边去,别招我。”

洛瑾瑶艳润的小嘴一撅,“你,一点雅趣也无,哼!”说罢转身便要走。

鱼竿一扔,钱金银一把抓住那皓白的腕子,将人拽在怀里,因他身上有伤,洛瑾瑶也不敢乱动,先是鼓着腮帮子瞪人,随后不知想到什么便得意起来,心安理得的坐在他大腿上,“让我想想啊,你现在是什么呢,你就是那没了爪的猫,没了翅膀的鹰,奈我何呀。”

“是吗,爷这就给你点颜色看看。”他危险的眯起眼来。

“青天白日,你敢!”洛瑾瑶立即挣扎着起来,她一动,他便是一声闷哼,双眉紧蹙如峰,洛瑾瑶便僵直了身子,又是羞又是气道:“你就不能老实着些,我、我又不能跑了。”

钱金银点着她唇便笑起来,“你想到哪里去了?嗯?这好看的脑袋里头想什么呢?”

洛瑾瑶登时脸蛋烫红,羞愤掩面,“你欺负人。”

钱金银哈哈大笑,拉开她的手,低下头就堵住了那馋人的小嘴。

“唔…”

丫头们一瞧,一个个脸红的能滴血,纷纷背转身,碧云低首盯着脚尖,秋梦仰首做望天状,喜鹊捧着笔洗,认认真真的默数上头的哥窑冰裂纹。

抓着画作的手伸在半空,另外一只空闲着的一开始一下一下的捶打钱金银的背,到后头随着钱金银闷哼出声,她便停了,改捶为搂,小小的身子窝在他的怀里,只还露出一对嵌着珍珠的凤头粉底绣花鞋。

他腾出一只手来要钻到裙子底下去,她急了,顾不得画,一巴掌拍住,随着撕拉一声,这幅夏景垂钓图便毁了。

洛瑾瑶心疼死了,挣扎着要起来,他又不放,吻的啧啧有声,几乎不曾把她吃下肚子里去。

“呜…嗯…”

鱼竿孤零零掉在地上没人管,谁曾想原本钓了一早上没钓到一条鱼的,这会儿倒是有一条傻鱼上钩了,偷吃了饵,挣脱嘴里的钩子一出溜又跑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三个丫头都觉得后脖颈疼了,脚也站酸了,竖着耳朵听了会儿,觉得应该完事了,便偷偷回头,便见洛瑾瑶正坐在钱金银大腿上,两人正看画。

碧云呼出一口气,给秋梦喜鹊使了个眼色,三人这才在石鼓凳子上坐下,静待吩咐。

钱金银是不懂画的,他就觉得洛瑾瑶画的这幅画看着舒服,不吝夸奖道:“不错,真不错,有大师风范。”

洛瑾瑶瞧着左下角撕裂的那道口子,瞪他。

那眸子秋水横波,那小嘴被疼爱了一番越发显得润泽晶莹,他没忍住在她细嫩的脖子上咬了一口。

“我不和你坐在一起了。”洛瑾瑶气道。

钱金银又是一声闷哼,“别乱动。”也不知他是伤处疼呢,还是某处不安分。

“好好一幅画都让你给毁了,我看你就是牛嚼牡丹。”洛瑾瑶可不要这种残破的画作,团成一团便扔了。

钱金银捡起鱼竿来塞在洛瑾瑶手里,他古铜色的大手又捧住洛瑾瑶白皙的小手,笑眯眯道:“咱们两个钓鱼,钓鱼。”

“你都钓了一早上了,鱼苗苗也没见着啊,笑死我了。”洛瑾瑶故意奚落他。

他也不恼,美人在怀,这儿亲一口那儿咬一口,这儿捏一捏,那摸一摸还来不及,管她说什么气话。再说了,从这小人嘴里出来的话,即便是骂他的呢也是甜蜜蜜的。

于是,洛瑾瑶被禁锢在他怀里出不去,只得攥着鱼竿钓鱼,他就搂着她,在她脖颈里咬一咬舔一舔,活像洛瑾瑶是冰糖葫芦似的,洛瑾瑶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小脸红扑扑的直吐气。

唉,跟着这个人,她的脸皮也越来越厚实了。

瑞华堂,庭院里,挤挤挨挨,叽叽喳喳来了很多媳妇妈妈。

两个壮实的婆子抬了一张靠背椅子摆放在廊檐门口正当中,红薇搀着周氏走了出来,脸色威严,一声“肃静”,底下的媳妇们皆安静下来。

绿萝将泡好的六安茶捧给周氏,周氏慢悠悠饮了一口,这才道:“我管着咱们鲁国公府也有些年头了,跟着我做事的大小管事娘子们也都清楚我的脾气,我是奖罚分明,也是眼里不容沙子。那些勤恳做事忠心老实的我都知道,那些偷懒耍猾,投机取巧的我也知道。”

随着周氏的眼光一一扫下去,每当她和女人们对视有的挺直了腰杆子有的则心虚的低下了头,周氏哼笑,“都别急,你们这些人里头,好的呢我这里自有好前程等着你们,至于那些坏的,坏透了的,我迟早是要办了的,若今日听了我的话痛改前非,老老实实做人,踏踏实实做事,我还能原谅,若存了侥幸,依然固我…”周氏顿了顿,“我就让你们重温一下我的手段。可都听清楚了?”

“听清楚了。”底下人,有那耳朵灵通的早听了风声,知道这是昨夜撞见人影的事故,这番敲打只是开路的先锋,后头还有招。

果不其然,接着便听周氏道:“接下来便是我给你们的恩典了,满十五岁及十五岁以上的丫头,我打算分批指婚,你们家里有丫头的都心里有个底,早些置办嫁妆。如若是你们私下里有意定亲的,就来找我,要不然等我指婚了就晚了。”

顿时底下人就议论起来,心说:往年都是各家瞅准了之后去求大夫人点头,今年是怎么了,大夫人竟然乾纲独断要指婚了?

那些两家有意联姻的都忙忙做好了求周氏恩典的准备。

红薇见底下嗡嗡起来,得了周氏的指示便道:“都散了吧。”

宋婆子吓死了去,她的女儿白茉今年十六了,正在指婚的人里头,可她也知道白茉是绝对不肯屈就一个小厮的,同时她也猜到了,这是周氏打算挨个排查昨夜那两个黑影人呢,便急了。

抬眼一瞧,周大家的身边已围满了人,她忙忙挤进去,问道:“周大家的,大夫人是什么意思,是愿意成亲的才指婚呢,还是不愿意的就不指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