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瑾瑶听了,情不自禁骄傲的昂起了小脑袋。
武嗣和拦腰把她抱起来,笑道:“谁让我有个好爹,还有个好妻子呢,我不过是借力打力,顺势而为罢了。走,咱们回去。”
这一夜是惊心动魄,一波三折,洛瑾瑶累了,回到名剑山庄后,沾着枕头便酣睡入梦。
她并不知道,这一夜黑水城发生了恶斗。
血红的太阳慢慢从山巅升了起来,街道上横七竖八躺着许多死人,有的断了头,有的胸口破了洞,有的缺了胳膊少了腿,还有的肠子流了一地。
土墙上的血迹、刀痕一道又一道,还混合着白浆,艳粉的毛绒花在空里飘,飞飞扬扬,落地无声。
黑衣人把尸体拖拽到一起,浇上桐油,放了一把火,于是满城都飘着这样的焦肉味儿。
来此倒卖货物的商人都很淡定,不过是霸王们的权力更迭罢了,半年一年的都会遇上一次,早已司空见惯。
当听到是三个铁霸王被酒鬼干掉了,商人们也只是叼着烟嘴,挑了挑儿眉头,淡淡道:“连皇帝都没有千秋万载的,何况小小一座城池里的霸王,黑水城这地方鱼龙混杂,血腥争斗,被踹下来,不是早晚的事儿吗?就不知道这个酒鬼能撑几年了,反正,黑水城之所以存在,不过是因为有我们,我们交税,才有霸王们的富贵日子过。”
有商人便笑道:“流水的霸王,铁打的商人。”
惹得聚在一起闲扯淡的商人们哈哈大笑。
一群大雁排着“人”字从名剑山庄“嘎嘎”叫着飞过,落下几根羽毛。
洛瑾瑶一觉睡的饱饱的,顺手一摸床畔的位置,就慢慢睁开眼,坐了起来。
彼时有人走了来,当她掀开帐幔,便有强烈的光照进来,照的洛瑾瑶下意识的眯了眯眼睛。
“夫人,您醒了,奴婢叫秋禾,是酒鬼大人买来伺候您的丫头。”
这丫头长相清秀,一笑时脸颊上有两个大大的酒窝,很是可爱。
洛瑾瑶便点点头,“服侍我更衣洗漱吧。夫君呢?”
“酒鬼大人在外头喂猫。”秋禾一板一眼的道。
“哦,这倒稀奇了,我先去瞧瞧。”
这会儿大约已到了午时了,正是最热的时候,洛瑾瑶穿着薄薄的睡裙,赤着脚便走了出来。
廊檐下的美人靠上,便见久御抱着一块石头在啃,而武嗣和手里捏着一块碎屑,笑的很是荡漾,仿佛白捡了许多金子似的。
瞧着他笑,洛瑾瑶心情也好,便道:“夫君,遇上什么好事了,瞧你高兴的。”
武嗣和歪在美人靠上没动,把洛瑾瑶抱到腿上安置好,一把将久御的吃食抢过来,给洛瑾瑶看,“瞧,石头皮里面裹了什么。”
“喵~!”久御弓腰、炸毛,维持攻击的姿势,却迟迟不敢乱动。少顷,就很是委屈的跳到洛瑾瑶怀里,喵喵叫,小可怜一般。
靠着他宽厚的胸膛,晃悠着白白嫩嫩的脚丫子,洛瑾瑶道:“不就是翡翠,我早已知道了,这小东西饿了自己找到的食物。”
说到这里,洛瑾瑶心里愧疚,赶紧从武嗣和手里抢回翡翠,递给久御,“你别抢它的食物,这是久御自己找的。”
在洛瑾瑶的小蛮腰上揉搓了一把,武嗣和笑道:“传闻这猫有招财的能耐,原来是应在这上头。”
武嗣和拍拍洛瑾瑶的屁股,“去,穿上鞋,咱们去寻宝。”
“什么呀。”洛瑾瑶嘟嘟嘴,但还是听话的去洗漱穿衣。
“喵~”见洛瑾瑶走了,久御的皮一下绷紧了,把石头一扔,就想跑,被武嗣和一把抓住毛皮提起来,与它眼对眼,笑道:“乖乖的带我去,不然,拔光你的毛。”
趋利避害是动物天生的本能,每次遇上武嗣和,久御都很是暴躁畏缩,此时也是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在下午4点
第139章 我老婆是白富美
“好热,夫君。”伏在武嗣和背上,一身汗湿的洛瑾瑶一边拿帕子给他擦汗,一边道。
彼时他们身处浓密的山林之中,头顶树叶层层叠叠,正午的光又烈,也无一丝风,他们身处其中就如焖肉似的。
“快到了,我看见久御那小东西在前头停下了。”只穿了一条裤衩的武嗣和气喘了一阵道。
“夫君,你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走一会儿。”见武嗣和累了,洛瑾瑶心疼的道。
“不用,马上就到。”
半柱香的功夫后,二人来至一个大坑前,此时久御已经欢快的投入了“美食”的怀抱,它应该来了很多次了,一块巨大的黑皮石头上被啃出了一个大坑,露出翠绿的翡,久御现在就蹲在里头大口大口的吃。
“好大一块翡翠。”二人也走下大坑。
当洛瑾瑶看见黑皮石头坑里堆积了很多玉珠子时,就戳了玉九一下,“你可真出息了,吃完就排,排完再吃。”
武嗣和要了洛瑾瑶的帕子,将玉珠子都包了起来,道:“这珠子,说不得就有大用处。”
洛瑾瑶想起一件事,便道:“那个玉九仿佛认识这种玉珠子,他叫它们菩提珠,说是在西域的医术古籍上看到过。怕真让夫君说着了,这些珠子还真有用。”
“菩提珠?”武嗣和将珠子收起来,“回头让人去查查。”
说罢,他便将久御抓到手里,让它啃其他石头。
久御哼哧了几声就从了。
于是武嗣和发现,有的石头里有翡翠,有的没有,有的石头皮里的翡翠极好,有的只是一般。
放了久御,让它自去吃。
武嗣和爬出深坑,瞭望了一番这片大山,眸光璀璨,“我不信只有这一个坑里有,山体里头一定还有!阿瑶,咱们发了。”
洛瑾瑶擦着脸上的汗,不以为意道:“原本咱们也不差银子呀。”
武嗣和笑的发贱,“是不差银子,但我可不嫌银子烧手,尤其这种天上掉下来的宝藏。”
“这么热的天,就为了来看这些石头,夫君你可真是。”洛瑾瑶抹着脸上的汗,娇嚷不乐道:“夫君,咱们回去吧。”
“走,回去。”武嗣和也热的慌,背起洛瑾瑶就走。
在回去的路上,他还很是兴奋,道:“这些树得砍了去才能开山取石。有了,我想到怎么经营黑水城了。阿瑶还记得七月份的扑买吗,大齐官府只许七月扑买,而黑水城大齐管不着,我打算把黑水城弄成赌城,就拿这些翡翠为引子。往后,黑水城不再单纯的依靠商人纳税,我要把黑水城弄成一个四国有名的繁华之城。娘的,咱们不回燕京了,规矩多的臭死,还是在黑水城好,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在黑水城,我就是王。”
说到兴奋处,他哈哈一阵大笑,恣意畅快的像一个孩子在描述自己未来的梦想。
伏在他背上的洛瑾瑶抿唇笑了,她喜欢这样的夫君,虽然热衷于赚取这些阿堵物,但却生机勃勃的。
她心里欢喜,便忍不住吻了吻他的耳朵。
有些痒,武嗣和揉搓一把手心里的小屁股,荡漾兮兮的道:“想我了?只是昨夜我们没在一起罢了,馋猫呦。今晚上一定满足你,喂的饱饱的。”
一霎,她心里温馨甜蜜的意境就扭曲成了帐幔里的那些抵死绞缠,身子麻了一下子,脸蛋烫红一片,恨的洛瑾瑶在他耳朵上重重咬了一口。
黑水城没有不怕酒鬼的,如此,一晃三年,三年里洛瑾瑶过的很是舒心,虽也会和武嗣和吵架,但床头吵床尾和,二人的情意不减,更活成了一个人似的,越发分不开彼此了。
黑水城里的人都知道,犯了酒鬼大人的忌讳很可怕,然而若能求到城主夫人跟前,你就是祖坟冒青烟了,活罪必然少不了,但死罪可免。运气好的,得了城主夫人的青眼,你在黑水城就可以横着走了。
一年前,燕京,乾清宫东暖阁。
炕几上堆积着如山的奏折,有些如同废纸一般被扔在地上,有些还被撕成了两半,一半挂在秋菊上,一般落在鱼缸里。
盛康帝躺在炕上吞云吐雾,那神情仿佛自己已经羽化登仙了。
张全捧着东西进来,小心绕过散的乱七八糟的奏折,望着炕上瘦缩了一圈儿的盛康帝,陪着小心道:“陛下,二皇子给您送了一包东西来。”
“二皇子?”盛康帝的脑子有片刻的凝滞,随后道:“哦,嗣和那孩子啊,听暗卫回报说,他在黑水城混的不错,比朕这个皇帝当的还恣意。他还能想着朕?”
呵呵了两声,继续含着烟嘴吸。
盛康帝没有注意到,烟口上的黑色烟丝已经烧完了,抽了几口没抽到,盛康帝的手就开始发抖,声音也跟着颤,“张全,快、快,给朕点上。”
张全赶紧的把东西放下,从掐丝锦盒里捏出一撮给放进去,重新点燃。
盛康帝抽了一口,放松身体歪着,如赘仙境。
张全张了张嘴,又闭上,叹息了一声。
盛康帝听不得这个,抓起一本奏折就砸到张全头上,“滚!”
张全往地上一跪,哭道:“陛下,少抽点吧,您的身子都让这仙云烟丝毁了。”
盛康帝气喘不继,却离不开烟嘴,吧嗒吧嗒急速抽了几口,这才缓过气来,“你不懂,戒不掉,一戒就要了朕的命了。朕还不能死,不能死。朕在一日,他们就不敢胡来。朕还没想好,晟烨啊性子怎么就那么软,嗣和,他倒是硬,就是太弑杀,你瞧他在黑水城的所作所为,是还可圈可点,可他的手段太血腥了,一个城的人他几乎杀了一半,若换成一个国家呢,也由着他杀一半?”
吸着烟嘴,盛康帝眼中杀机毕露,隐隐赤红,“也好,杀,杀他个鱼死网破,片甲不留,亡了国吧。”
吓的张全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大口大口喘了一阵粗气,盛康帝清醒了一些,放下烟杆儿,坐起来道:“张全,起来吧,你是朕的心腹,朕糊涂的时候,你一定要劝着朕,朕有时候控制不住。”
“奴才记得了。”张全爬起来,觑着盛康帝苍白的神色,禀报道:“荥阳大长公主和周一圣进京了。”
盛康帝重重砸了一下炕桌,吼道:“瞅着朕不行了,这两个也不听使唤了,啊?!都来燕京凑什么热闹!老二,一定是老二。老二好算计,怎么就让他把洛文儒的闺女娶了去?混账小子!都想要朕屁股下头这张椅子,都来争,争吧,争吧,把大齐争亡了才好。”
张全双股一颤,又跪下了,额头抵着地面,不敢看不敢听。
又发了一通脾气,盛康帝拿着冷茶灌了一气,冷静了下来。
“这是老二送来的东西?两年了,他就没孝敬过朕什么好东西,他现在是富可敌国了,对朕却吝啬的很,朕过万寿,他就送朕一块破石头。混账,混账东西。”
骂了一通,盛康帝把包裹打开,见里头放了一堆破珠子就气歪了嘴,生气扫到地上,连同信一起。
张全也是抽了抽嘴角,心道:二皇子也真的,手里攥着一座翡翠矿呢,怎么就不舍得让人雕一个大件送陛下,年年都这么敷衍,也怨不得陛下恼怒。
“陛下,还有一封信,您看不看?”
“不看。”盛康帝暴躁的道。
见张全要收起来,盛康帝又别扭上了,“拿来,朕倒要看看,他送朕一堆破珠子,能说出什么花样来,就算说破天,这些破珠子还是破珠子。”
遂将信粗鲁的拆开,里头有两张,一张是药方,而另外一张不过寥寥几行字。
然而,就是这一张药方,几行字,让盛康帝的手发起抖来,浑浊的双眼渐渐睁大,放光。
张全还以为是盛康帝的烟瘾犯了,连忙点上,送到盛康帝嘴边。
盛康帝一霎将烟杆儿打落,颤声道:“不抽了,再也不抽了。传、传朕的太医,刘景换,快去把刘景换给朕叫来。”
张全为难的道:“陛下您忘了,因刘太医治不好您的烟瘾,一早被您贬成庶民,赶出燕京去了。”
盛康帝满面懊恼,抖着手道,“赶紧把人给朕找回来,朕给他官复原职。该死的奴才,你当时怎么不拦着朕,明知朕当时神志不大清醒。”
张全扇了自己一巴掌,跪地求饶,“奴才该死。”
盛康帝心里发虚,不大自然的轻咳了一声,手指开始抽搐,又习惯性的想去摸烟杆儿,但一瞬又撤了回来。
忙道:“你快去找刘景换。不,你是朕的贴身奴才,你无论去哪里都引人注目,张全,你安排一个暗卫去,带着朕的手谕。朕马上写,笔墨伺候。”
片刻,盛康帝写完手谕又道:“你方才说什么?荥阳小皇姑和周一圣进京了?”
张全点头道:“是的陛下,现居住在鲁国公府,周一圣门生众多,此时鲁国公府可谓门庭若市。”
盛康帝忍了几忍没忍住,又含住烟嘴吸了起来,吞吐着烟气,感叹道:“老二啊老二。”
语气很是意味深长。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十点左右还有第三更。我给网审留出六个小时,就不信还是那么慢。虐哭。
抱歉,晚了半个小时。被网审虐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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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瑶池仙苑
“点的什么香,换云片香。”丽妃拄着头,烦躁的呵斥小宫女。
彼时伺候丽妃的大宫女回来了,便让小宫女下去,她一边换香一边道:“娘娘,奴婢回来了。”
“我看见了,我又不是瞎子。”丽妃呛道。
大宫女便顺从的不言语了。
丽妃却又凶巴巴的道:“你哑巴了,我让你去请四皇子,四皇子人呢?”
大宫女小心翼翼的道:“四皇子说他正忙,晚些时候再进宫来给您请安。”
“忙忙忙,他能忙什么,还不是躺在家里抽烟丝,整日里醉生梦死,还想争那个位置,争个屁!”丽妃只觉心里躁的厉害,起身,将整盒云片倒入大香炉里,“瞧你那点子小气劲儿,多放点能累死你还是怎的?”
“奴婢不敢。”大宫女心里无奈,慌忙跪地求饶。
秋高气爽,鲁国公府客似云来。
太孙坐上马车,掀开帘子回望越来越远的鲁国公府,眸光暗沉,淡淡吩咐道:“去平南侯府。”
三皇子府。
荷花落了,池塘里还剩着些顽强的枯枝败叶。
烟气从水榭的窗子里飘了出来,消散在空气里。
靠窗的位置放着一张榻,榻上躺着一个二十来岁的男子,生的也算相貌堂堂。
他侧身歪在淡青的引枕上,嘴里衔着金色的烟嘴,神情很陶醉,仿佛在烟雾缭绕里遇见了仙子,在与仙子巫山**。
三皇子妃不知何时站到了门口,冷艳的眸子怒火充斥,她如雷霆,上前来就掀翻了三皇子放置烟丝的炕桌,噼里啪啦一阵摔打。
“武嗣斐,你的雄心壮志呢,你看看你现在都成什么鬼样子了。你还抽?!”见三皇子不为所动,三皇子妃一把将三皇子的烟杆儿抢过来扔地下,狠狠踩了几脚。
三皇子猛的跳将起来,一把将三皇子妃按到榻上,红着眼掐着三皇子妃的脖子道:“我掐死你。李嫣然,我早就想这么做了,我让你在我面前指手画脚,我让你趾高气扬,我掐死你!”
三皇子妃被掐的翻白眼,挣扎着摸到一个美人锤,照着三皇子的太阳穴就是一阵死命的捶打,冷艳的神态不复存在,五官狰狞,三皇子被砸的流鼻血,片刻就晕了过去。
三皇子妃爬起来,又恨恨砸了三皇子几下,拂了拂鬓角,整了整衣裙,冷笑道:“没用的东西。”
也不看三皇子死活,打了个哈欠,眼角哈出眼泪,心里一阵发痒,急匆匆便走了出去。
回到自己的卧房,往床榻上一躺,便吩咐丫头道:“把芙蓉百合香点上,我困倦的厉害,睡一会儿。”
平南侯府,太孙的外祖家。
我花开尽百花杀,秋,是菊花的季节。
花厅里,各色菊花开的繁盛,晋阳长公主歪在榻上,闭着眼正听说书人讲故事,她的身畔立着一个高几,高几上放着一个仿古的青铜香炉,中等大小,里头冒着袅袅紫烟。
说书人是个瞎眼的老翁,他的声音和他脸上的沟壑一样,都带着沧桑历尽的味道。
太孙不知陪坐多久了,规矩的坐姿,使得他的腰肢显得僵硬起来,目色也渐渐的沉郁。
“外祖母。”太孙轻轻的唤。
晋阳长公主“嘘”了一声,安抚性的拍了拍太孙的手,“荥阳小皇姑进京了,我知道。来就来了,这点子小事,就把你的心境搅合乱了?你呀,还是见识少。”
语气很是宠溺。
黄昏了,朝臣们散值了。
虞相打着哈欠从外头走进来,看见太孙拱了拱手,“听下人说您来了,臣一回府就立即过来见您。可是为了荥阳大长公主和周一圣夫妇进京的事情?太孙放心,微臣心里有数。”
又说了些话,太孙便从平南侯府走了出来,坐上马车之后,太孙心里就觉出了哪里不对劲。
外祖母和外祖父的精神似乎都很萎靡。
这些日子他也注意到了,朝上很多王公大臣都是如此,常常打哈欠。
打哈欠很平常,人人都会打哈欠,可是那些人打哈欠看起来就是不对。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黑水城,一年到头的天气还是那个样子,白天热的穿裤衩,晚上穿皮裘。
但是,民风建筑却都发生了变化。
三年前武嗣和发动人马砍光了一座山,便用这些铁皮树改造了城里的建筑,此时来到黑水城的人便会发现,入目除了艳粉的毛绒花和绿叶之外,便是黑色的屋檐楼宇,在阳光的照耀下有暗金的光泽流动。
黑水城尚黑,传言是因为城主酒鬼大人喜欢穿黑袍配玉带。
街道上,人潮涌动,两边的铺子都在卖一样东西——石头。
这条街最大的铺子前面聚集了很多人,他们把一个光膀子的肥硕汉子围在中间。
“诸天神佛在上,请保佑信徒一定要出翠,若这一块再出了翠,信徒就给你们重塑金身。”汉子祈祷似的喊了几句,便拿着一个铁葫芦往石头上倾倒一种墨绿的液体。
当液体沾上石头便发出滋啦啦的声响,片刻,见液体把巴掌大的一块石头皮咬的差不多了,旁边一个伙计连忙倒清水冲洗。
洗净之后,望着浅绿色的烧面,汉子哈哈大笑起来,“爷今儿个手气好,就买了两块,两块都出翠了,这一块,谁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