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妈不想跟他说话,翻了个白眼拽着老头子走了,她怕老头子跟沈樾打起来,这老太太心里还有疑虑,虽然沈樾这小子不是人,但她觉得女儿还是舍不得离婚,在家说了这么久,最后还是要先跟沈樾谈,自己的这个闺女啊,算是被沈樾给迷住了。

薛琳把沈樾带进自己出嫁前的房间,把门给关上了,“你咋来的?”

“骑自行车来的。”沈樾伸手去拉薛琳的手,“琳琳,你原谅我吧,我听你的,明天就去表叔的修理厂学徒。”

“别介,您是精贵人,二级技工呢,怎么能去我表叔那个农民开的修理厂学徒呢?”薛琳冷笑。

“琳琳,你别生我气了好么?这不是厂子黄了吗?我心难受,在家啥也不想干…”

“是因为厂子黄了,还是因为你跟那个谁黄了?”

“谁?”沈樾头皮一炸,他没想到那事儿让薛琳知道了,他跟吴会计好,纯属是看在吴会计有钱的份上,想要混点吃喝穿戴,睡吴会计都是顺便。

“姓吴的那个啊?吴大美人儿啊!”

“你听谁说的?没影儿的事!她是勾引我来着,但我没上套儿啊!她长多丑啊!连我媳妇一小指甲盖儿都比不上啊!琳啊!我心里只有你!这辈子要是看第二个女人一眼,天打雷劈我!”沈樾指着天说道。

薛琳这回真笑了,第二个女人?他自己出自传吹嘘,睡过六百多个女人,经过亲子鉴定得到他承认的私生子就有二十多个,这还不包括小老婆们给他生的“婚生子”,他有一个专门的办公室负责给他的“儿女们”发放各种生活费、学费、奖学金!

沈樾以为自己说动薛琳了,握着她的手不停地摇晃,“老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原谅我吧!老婆。”

薛琳理了理头发,“好啊,我原谅你。”这次他们俩个一起回家,他不会在外面买醉,也不会睡在外面,她倒要看看,他有没有机会重生!

“轰隆隆!”雷声划破了夜空,最后一场秋雨被大风吹得像是冰箭一样砸在窗户上,冷风顺着窗缝吹进屋内,惊醒了在旧沙发上睡着的沈樾。

他忽地坐了起来,摸着自己的额头,一头的冷汗…他四下打量着这间陌生的房间,他不是躺在车库的单人床上吗?怎么在这里?

他摸索着开了灯,发现自己躺在老房子的床上,周围的一切跟三十年前一模一样,他走到大衣柜前,穿衣镜里他的脸还是二十五岁时的那张脸,白白净净,清秀帅气,不是饱经沧桑的模样。

日历牌上的日期是1992年11月4日。

他推开了里面卧室的门,妻子薛琳正在床上睡觉,好奇怪啊…为了不惊动房里的人,他又把门关严了。

记忆里,这一天他跟薛琳吵架了,薛琳回了娘家,他追到薛琳的娘家,被她妈和嫂子羞辱了一顿,薛琳也不给他面子,不肯跟他回家。

女人,都是这样的虚荣,有钱的时候是你的女人,你失业了没钱了,欠一屁股饥荒的时候,她就不把你当人看了!

他到镇上的酒馆买醉,被酒馆的人扔到了大街上,被雨浇醒了,骑车回了家,到家当天就发烧了,躺了三天才起床,第三天,薛琳听到消息回来了,看见他的样子哭了起来,送他去医院。

后来他才知道,薛琳怀孕了。

那个时候他觉得薛琳真好啊,是上天派来的天使,病好之后听薛琳的话去了她表叔的修理厂做学徒工。

他忍气吞声什么脏活累活苦活都干,在她表叔的修理厂当了三个月的学徒,一个月只拿八十块钱的生活费,他是个男人啊,八十块钱连抽烟都不够!

实在受不了跟她表叔大吵一架辞职,跟人练摊,卖衣服,卖水果,卖杂货,什么都卖过,辛辛苦苦赚钱养老婆孩子。

一天摆摊的时候吴丽丽来找他,告诉他厂子里的设备被苟厂长偷着卖了,几十万的货款被他贪污了,现在苟厂长准备去南方跟人合伙开厂子呢,她知道苟厂长把藏在家里,让他帮忙找几个人把苟厂长给抢了!

他知道,吴丽丽之所以找他抢苟厂长,是因为苟厂长勾搭上了更年轻的姑娘,把吴丽丽甩了。

可那有什么关系?他缺钱啊!他得养家啊!为了老婆孩子他找了两个铁哥们,一起去了苟厂长家…

没想到苟厂长报了警,他们四个人全都被抓了,吴丽丽还把一切都推到了他的头上。再加上那两个人一开始确实是他找的,他成了主谋,被判了十二年刑!

进监狱的第一年,他就接到了薛琳的离婚申请书,薛琳不想离婚,可薛家不准她等他,尤其是薛钢更是力主他们俩个离婚,为此他还亲自去了监狱看他,对他破口大骂,自尊受伤的他,同意了离婚。

他出狱的时候,薛琳已经被薛钢介绍嫁给了张少彬,张少彬通过开饭馆时的人脉包工程发了大财,薛琳自己是四间饭店的老板,儿子张格非每天坐着大奔上下学,俨然是个富二代,已经不认他这个亲生的爸爸了。

薛钢借着这个有钱的妹夫的人脉,开了一间私立学校,从小学到大学一条龙,还跟前妻离婚了,娶了个女硕士,他那个儿子跟张格非是当地有名的大少!

最让他受不了的是,他在监狱里时薛琳把老房子抵帐给了债主,他出狱后无家可归,而他出狱的时候,老房子正赶上拆迁,一套房子,换了两套楼房!他却无家可归!

最后还是薛琳假惺惺地安排他看工地,打更,他没有接受,扒火车去了南方。

可他蹲了十二年的监狱,出来跟傻子一样,什么都不懂,在南方做得都是低三下四的活,在饭店收过潲水,扫过大街,五十多岁一事无成,回到了原籍,想要办低保,人家一查就查到他儿子是“大老板”了,根本不肯给他办。

他去儿子那里闹,吵,去找薛琳,薛琳都没见他,让儿子给他租了间车库,一个月给他一千块钱生活费,让一间饭馆一天给他送三餐,保证他饿不死…

他过得像条狗,而薛琳,张少彬却越过越好!他们的双胞胎女儿出国留学,还上了电视,据说是拿了什么大奖!两个人整天全世界的旅游,环游世界,开豪车,穿名牌。

他呢?他就是笑话!他就是狗/屎!

“老天有眼啊,让我重新回来了!我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沈樾并非池中之物!张少彬!吴丽丽!薛琳!欠我的我都要拿回来!”

按捺住激动的心情,他躺回到了沙发上,呢喃的说着这些年的经历,说他自己明明很有眼光,在阿里妈妈出名之前就知道电商是中国的未来,熟读各种小说,后来一般的小说已经难已入眼了。

尤其是那些重生的小说,哪一个都不如他自己想的好,他就是没有时间写作,否则早就是钻石大神了。

还有彩票,如果那天不是去接薛琳生了病,他肯定去买彩票了!中奖号码他记得太清楚了,就是他的出生日期加上薛琳的出生日期,特殊号码是9。

本来他是要买的!

这个号码,他记了一辈子!他买了的话,中奖的就是他了!

他看着时钟,摸了摸自己的头,因为没有淋雨,他没有发烧,明天早晨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买彩票。

至于薛琳,虽然伪善,她对他还算讲良心,只要她乖乖的不惹事,看在她肚子里孩子的份上,就勉强留着她吧!

他情绪太过激动,没有注意到卧室的门被打开了一条缝,一双眼睛从头到尾都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被那个人听在了耳朵里。

薛琳躺回到了床上,心狂跳个不停,他真的重生了,他恨张少彬的理由竟然是自己后来嫁给了张少彬!他蹲了监狱!天啊!薛琳许久喘不匀气,难怪,难怪他后来看自己的眼神总是十分复杂,难怪他见到自己时常冷嘲热讽,难怪他对儿子阴阳怪气。

她上辈子是多么的瞎啊!竟然对这一切一无所知,没有看清眼前这个人有多卑劣无耻,从不反思自己,在他心里全世界都对不起他!

作者有话要说:收藏收藏,求收藏。

第4章 过去(二)

九二年,全国人民都在做着同一个中奖梦,何以解忧,唯有一夜曝富,而彩票则是最直接最直观的方式。

而真正赚到钱的,则是像宋老板这样的人。

果断拿到相关批准,果断在百货公司附近这样的热门地点开设彩站,果断购入当时能买到的最大屏幕电视,29吋大彩电,高高的摆在架子上,让所有人第一时间观看到关于彩票的信息。

四排从旧电影院拆来的二手椅子,一架子跟外面价格一样的酒水香烟瓜子,小小的彩站,无论无论是开彩日还是平时,永远处于曝满状态,在开奖日,甚至人群一直排到外面。

就算是如此,宋老板也从来没有这样的经历,有人比他开门还要早,早早的披着一件带补丁的旧军大衣戴着口罩等在门前,等着他开门——他差点儿以为是有人想要打劫。

他开门之后,这个人又不着急打彩票了,而是等人来了几拨,将近九点之后,才花了两块钱买了一张彩票,珍而且珍地塞进口袋里,缩着脖子消失了。

从头到尾,他都不像别的彩民一样盯着各种“藏头诗”,“谜语图”,“趋势图”各种解读讨论,回想起来,这人竟然没说过一句话。

周六那天,晚上八点,准时开奖…

开奖后十分钟,宋老板接了个电话,有人告诉他头奖五百万中奖彩票是从他的彩站,他的机器打出来的…

有人中奖了,五百万!这个消息轰动了整个城市,却没有人知道中奖的人是谁,不过他们很快就会知道了。

“离婚?”沈樾没想过这个词会从薛琳嘴里说出来,从头到尾他都清楚,薛琳是个心软的人,她做不出来在他最困难的时候跟他离婚这种事,就算是上辈子,也一定是薛家的人逼她的。

“五百万?去掉一百万的税,一人两百万。家里的东西我什么都不要,你父母生病欠的钱,有一万是我娘家的,有两万是我同事、亲戚借的,我负责还,你那边亲戚朋友的你负责还。”薛琳没工夫跟他废话,这个人简直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你什么意思?你怎么知道我中奖了?”沈樾愣住了。

“报纸上都登了,有人中了五百万,我一看那个照相的人就知道是你。”沈樾还是过去的那一套,藏头露尾的,中奖的事谁都没说,一开始她只知道沈樾中了十万块钱的大奖,不知道是五百万,直到后来他越来越能花钱,越赚钱越多,他才告诉她实话。就是这样,家里人和亲朋都是一年之后才知道的中奖人是他,他就是这样的,有钱了,深怕别人惦记,来找他借钱,让他还饥荒。

最好笑的是他大舅知道他买了新车,整天在外面得瑟好像是发达了,找他来让他还钱,他还拿钱砸他大舅,说什么,“还你钱!从今天开始我算是认清你了!有钱你认我是外甥,没钱的时候咱俩就是陌生人!”

呵呵,一万块钱啊,他大舅一辈子的棺材本,在婆婆生病的时候借给沈家的救命钱,结果被沈樾这样羞辱。

沈樾咳了一声,“老婆,你不会是生气我没把这事儿告诉你吧?我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不用惊喜,离婚,一人一半。”

“你说啥呢啊?我自己的钱,我中的彩票,凭啥给你一半?”

“凭啥?凭我们俩是两口子你说凭啥?”薛琳气乐了,上辈子她是真不懂啊,以为沈樾的中奖彩票就是他的,全归他一个人支配,给了她几万块让她去还债顺便买几件衣服,她就高兴得不行了。

“薛琳!你特么有病啊?早晨起来撞了哪路邪神了?”钱是男人的胆,现在沈樾有五百万个胆!在他看来他完全是在可怜照顾薛琳这才没有甩了她,她竟然敢跟他动横的,“要滚你赶紧滚啊!别以为我乐意要你!要不是看在你伺候我爸妈一场的份上,我都懒得理你。”

“呵呵,我是冲撞了邪神,吴丽丽,熟悉吗?你跟她的那点儿破事儿我全知道了!”薛琳大声地吼回去,“离婚!或者去法院!”

沈樾怒极了,他没钱的时候薛琳瞧不起他,有钱了薛琳还是瞧不起他,这是看扁了他啊?分他的钱!作梦啊!沈樾上去狠狠给了薛琳一个耳光,把她打得摔倒在地上,上去又狠狠踹她,“想钱想疯了啊!我的钱!我的钱!我的钱!谁敢动我的钱!”

薛琳躬身倒在地上,被踢中的肚子撕裂一般的疼痛,她觉得她应该挨这顿打,打完了,她也就清醒了,明白了,什么东西从她的身体滚了出来,是的,是她的儿子,沈飞…

“血…”血让沈樾的头清醒了一些,想起来这个时候薛琳应该是怀孕了,看着血,他五味杂陈,沈飞(张格非)确实是个混蛋小子,却也是他第一个孩子啊。

上辈子他对沈飞真的是投入太多感情,付出太多了,为了他起早贪黑赚钱,他出狱后改名叫张格非的沈飞则是完全当他不存在。当他是耻辱,是死人。

“送我去医院!”薛琳尖叫道。

也许真的是命吧,薛琳躺在手术室听医生说孩子已经流干净了之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侧过身哭了起来。

手术室外的沈樾抬着头看着天花板,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全市第一个中五百万的中奖者,全市第一桩因中奖引发的离婚案!

各种传言喧嚣尘上,薛琳的形象是极好的,沈樾无论怎么跟人说是薛琳提出的离婚,众人传的都是他发财了不要糟糠妻,还把妻子踢流产了,还要让薛琳净身出户,这么畜牲,所以薛琳把他告上了法庭起诉离婚的时候,大家都在期待判决结果,尤其是五百万的归属。

有些人觉得五百万全是沈樾的,有些人觉得应该是夫妻共同的,甚至有人觉得沈樾应该拿出来救已经濒临破产的工厂,免得在他手里也被他祸害了。

官司不像薛琳想得那样打得痛快,本地法院的人也不知道拿五百万怎么办,向上面请求司法解释,彩票中奖算不算是夫妻共同财产。

一夜之间,态度变了的人,是沈樾,他忽然出现了,向薛琳道歉,并且送来了两百万的支票和三万元的现金,告辞离开。

薛琳瞧着他的背影,觉得这个男人身上还有她不了解的秘密。

走出了医院的沈樾躲在角落里自言自语,“我已经按照你的指示做了,接下来要怎样?”

“抽奖?什么抽奖?你答应我奖励我一个技能的。”

过了许久,沈樾笑了,这个技能,正是他想要的。

重生,中奖,竟然不是他的人生巅峰,他竟然得到了随身系统!

把薛琳送去医院之后,他捡到了一个奇怪的六棱形吊坠,吊坠的尖头划破了他的手指,化成一道光射入了他的大脑,从此以后,他有了“首富系统”。

首富系统要求他遵守法律,将彩票扣税之后的部分,分一半给薛琳,他犹豫了十分钟后同意了,既然拥有了首富系统,两百万就真的不算什么了,薛琳现在再怎么得意,以后也会啪啪打脸,各种后悔。

他没想的是当天晚上流星划破了夜空,穿过医院的玻璃窗,钻入了薛琳的眉心。

张少彬的命运可以说是一波三折,幼年丧父,由寡母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学习成绩虽然可以称得上是中上,却因为家境只能报告中专,最后还落榜了,在外面晃了两年之后当了兵,没当上什么英雄,却成了伙夫。

退伍之后分到了一家国营饭店,还没上班呢,饭店就黄了,幸亏他有手艺,自己开了间小饭店,总算把日子过了起来。

然后是结婚,离婚,一通的折腾,开饭店赚的钱全没了,离不离婚都休想要回来,人家说了,权当补的彩礼,要钱没有,要人可以把老婆领回去。

张少彬硬气的回了家,饭馆流动资金只剩下几百块勉强能够支撑,借给他钱的兄弟介绍了一个工程给他,虽说是层层转包过后剩余的一点边角料市政工程,好歹也算是个美差,做好了去掉工人工资能剩一万来块钱。

他没想到的是,干了一个多月,结工钱的时候对方却说要等年后再说,可工人都等着工资呢。

以上这些,他谁都没有跟谁说,包括自己的好哥们薛钢,自己扛着自己瞒着,说了有什么用呢?没人能帮他,车,在送过薛钢的妹妹薛琳之后,他径直开到了二手市场,低价卖了,先把工人的工资开了,剩下的材料钱他准备把饭店顶出去还债。

至于他本人,好歹还有手艺,去别人的饭店当厨师呗。

将饭店的钥匙交给了别人,他一个人走着回家,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呼出一道呵气,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薛琳披着一件大衣从家里逃了出来,大嫂的娘家人来了,给刚出小月子的她介绍对象,对方是大嫂娘家最有“出息”的一个,给乡长开车的司机,三十二了,大龄未婚。

说是司机就是个监时工,长得还没有缸高,据说能说会道前途无量,她却只能保持尴尬不失礼貌的微笑,把人送走,人走之后,大嫂在一旁敲边鼓,好像不嫁那人自己要错过一个亿,最后大嫂都激动的快要尖叫了。

借口上茅房,从家里出来,迎面撞见了张少彬。自从得知自己后来嫁给了张少彬,薛琳再见到他,就觉得尴尬异常,可这个时候躲就显得刻意了,只能打招呼,“张大哥,才回来啊。”

“呃。才回来。”

“投资他!投资他!投资他!”她的脑子里忽然响起了奇怪的声音!妈呀!啥玩意儿啊?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那种顺着大纲写都会跑偏的类型,我的手指有自己的思想,望天。

第5章 奖金分配(一)

“首富系统?什么东西?”

“首富系统是阿尔法星球异常生物精神研究中心的失败试验品,因为试验室爆炸事故坠落到了地球,被1级文明智人男子捡拾,制造了一系列的混乱,我是银河系联盟派来回收它并修复它所制造的混乱的,根据翻译你世界的资料,我的代号是历史织补者系统。”

系统?重生?对于这个概念薛琳并不陌生,沈樾对这一题材特别迷恋,虽然被文学界批评为低俗!小白!巨大退步!文史上最大损失,他仍在终点网发布了一百多章的小说,最终因为别人的劝阻放弃了,但这个脑洞却成为无数人的灵感,光是在终点同类的小说就浩如烟海。

薛琳闲来无事也看过几本,男频的都是大展拳脚发展事业,开后宫,装逼,打脸,报复前世看不起他的人;女频的都是大展拳脚发展事业,找最有钱有权的老公,虐渣,打脸,报复前世渣男。

千篇一律,看多了就有点无聊了。

所以…沈樾真有这样的一个系统存在?

“首富系统说起来非常复杂,也没办法用你们能理解的科学道理解释,总之,系统装入了沈樾的系统,整个世界都因此而改变,过去曾经有过的小说不存在了,有过的音乐不存在了,有过的影视作品没有了,整个国家对版权充分保护,一旦盗版就会被处以重罚甚至入狱,所以没有人去盗版。”

“那个…之前不是这样的?”

“这个不能细说。”系统解释道,“总之你要跟随我的提示,投资那些我让你投资的人,阻止沈樾成为首富,让那些被他改变命运的人重新走回正轨。让首富系统崩溃,由我回收。”

“你不能直接回收吗?”直接回收的话,一切都不用做了啊!

“那个…我…”系统不说话了,十足的心虚。

薛琳有一种感觉,如果说沈樾的系统无所不能,自己的这个破系统很有可能就是个废柴…

投资张少彬,薛琳陷入了沉思。

两百万该怎么用?

在21世纪都有可能讨论很久,当然了,最终的结果要看地域,在笔者所在的城市还是能买套分校区相对体面的学区房和一辆二十多万的国产车,略有节余的。在北上广之类的城市估计首付都不够。

在九二年能引发的大讨论更是里程碑氏的,约等于从天上掉下来一个亿。

薛琳一睁开眼,发现自己的房间外聚集了一群人,家里所有的亲戚全都来了,包括至少有十年未走动过,她根本不知道叫什么的。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有些人中了高额彩票之后第一件事就是隐姓埋名搬家了。

做了三十年的沈太太,她对这种场面也算是熟悉,轻咳了一声,回房间又换了一套衣服,开始掌控全场。

当然了,首先是由亲戚们发言,主旨都是两百万太多了,她一个刚离婚的女人拿着这么多的钱不知道应该怎么花,最好应该由长辈们帮忙分配一下,他们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帮忙参谋。

薛琳当然是要感谢一下众人的关心,然后表示自己已经对钱进行了大体的安排,还钱是必须的,而且是加一倍还回去,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借钱给她的人都是雪中送炭。

第一条是存,一百五十万存起来吃利息(得到了保守派居多的长辈一致好评,被年轻一代嗤之以鼻但不影响大局),第二条是买房,家里的房子虽然够住,但自己毕竟是结过婚的人,住在家里影响家里的环境,给嫂子增加负担,省城刚刚兴起商品楼,自己打算买一套先住着。第三条是辞职,她不想再当老师了,准备投资做点小生意。

别人还没说什么,洪菊香有点急了,“怎么,妹子有两百万,一分钱不孝敬老人?也不是我这个当嫂子的贪钱啊,可…”

“她早说要给我们了,我们不要。”薛妈当时就把话给拦过来了。她是挺意外女儿的淡定分配的,但这种时候就是要维护女儿。

人家的妈都这样了,薛家也不是啥没有主见的软弱人家,有想法的人也不能当众表达想法,毕竟钱是人家的,其中有一个在银行工作的站了起来,表示希望把钱存在他工作的银行。

薛琳满口答应了,这个时候只有国有四大银行,存哪家都一样,这个亲戚人品挺可靠的,本身家境也富足,穷生歹意富长良心,大部分的时候其实是对的。

“等会儿大家都别走,我让我哥去城里最好的酒店包三桌酒席,大家热闹热闹。”以小镇的商业水平,这个时候最贵的酒店最好的一桌酒席满打满算包括酒水在内也不到一百块钱。

酒宴结束之后,一人送一瓶好烟一瓶好酒,全都恭送走了,完全不顾洪菊香铁青的脸色,薛琳把父母和哥哥叫到自己的房间开小会。

“爸,妈,这是二十万块钱。”薛琳把高高的钱交到父母手里,彼时已经有了一百元的大钞,十万一捆,又沉又重。

两百万的支票薄薄的一张纸,带来的震撼感和冲击力,绝对没有两大捆炒票大,两个老人虽然都是经多见广,薛妈更是会计出身,经手过的钱也有个千把百万了,可这二十万是自己的钱,她的手心有点见汗了。

“你的钱,我和你爸不要。”她连连摆手,把钱推了回去。

“妈,这钱是我孝敬您二老的,说实话,这里有我哥十万,可我不敢给他,怕惹祸。”薛琳干脆把话说在明处了,“你们俩个替我们收着,万一你儿子和你闺女在外面闯荡没成功,有个马高蹬短的,二十万就是东山再起的资本。”

“什么?你要出去闯?”薛妈愣住了。

“钱放在银行里是死的,花出去才是活的,我说全存银行里是唬弄他们呢。”薛琳解释道,“妈,您放心,我不是胡花,我是打算做买卖挣钱,让钱生钱。”

“啥钱生钱啊?你会做啥买卖啊?”

要不是有没事儿就念叨让她投资的系统,薛琳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周边的平房全买下来好么,再过五年撤镇并市,自己家的这一片拆迁,给的虽然不像后来那样多吧,但家家换一套楼房一套商铺还是容易的。

再加上地段好,未来发展可期。

再不然直接奔帝京、魔都,各种买买买,坐等着当房祖宗,这一辈子躺着数钱就好了。

可薛琳不能这么说吧,她只能——“妈,我不会做买卖,有人会做啊,比如我哥。”

薛钢心里还在想着自己的那个让人不省心的媳妇呢,自从妹妹回家,洪菊香就闹腾得可以,左一个主意右一个主意,所有的主意都是在打妹妹钱的主意,把他烦得不行。

听妹妹说起他了,他就是一愣,“我?我一个老师我能干啥。”

“哥,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你假期是不是坐公交车去市里到英语班当老师了?”

薛钢脸一红,他去英语班当老师,纯属是被洪菊香逼的,这也要钱那也要钱,整天攀比个不停,他的工资除了一个月交给妈五十块钱伙食费,剩下的全归她掌控,她一个月就给他十块钱烟钱,正好他进修的时候认识的一个同学,找他帮忙。

薛钢这人还是比较聪明的,就是上学的时候贪玩又偏科,数学、英语不学都能考挺好,语文就是个瞎,那个时候中专和高中都不好考,他还是上了高中,但在高中的时候偏科更厉害,千军万马挤独木桥让人给挤河里了。后来才去当了兵。

虽然是退伍兵出身,分配工作是在父亲当校长的乡中学,他自学了英语,水平不差,进修的时候给同学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才有了去省城英语班当补习老师的机会。

这事儿他没跟家里人说,假称是去战友聚会旅游了,赚得钱自己当了私房钱,连洪菊香都不知道。薛钢就是这样,脑子聪明,但有点胸无大志,得有人拽着他,拉着他,给他指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