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菊香要是心思正,是个不错的选择,可惜,这人心术实在是不正,薛琳怕她又把自己的大哥坑了。

“我就是赚点儿零花钱,买个烟,跟同事聚个餐吃个饭什么的。”

“哥,你觉得你同学的英语班怎么样?”

“还行吧,挺赚钱的,就是条件差点儿。”

“要是咱开个条件比他好的英语班,再雇两个金发碧眼的外教怎么样?中小学咱们补习,成人托福咱也补,能不能赚钱?”薛琳不知道新西方的两个人是什么时间创业的,但这是一条发财的路,她很清楚。

“那投资是不是有点大。”请外教?全省城还没有外教呢。

“咱有钱啊,我出钱和日常管理,你负责教学这一块,你觉得咱们能不能把银行利息挣回来?”

薛钢一拍大腿,“能!”他一个假期赚了八百块钱,他的那个同学净赚了三千多,成本就是租了间教室,请了包括他在内的三个老师和他自己教课。

听儿女聊得这么热闹,老两口互视了一眼,教学生,老爷子是校长退休,老太太是粮食局会计退休,都属于有见识的,在他们眼里这是条路子,“可工作怎么办?”

“哥可以请假啊,爸,你去打声招呼,请一年半载的假不难吧?”薛琳说道,她想说直接辞职,但是老人都比较重视编制什么的,她怕刺激到老人,停薪留职出去下海,也算是风潮之一了,这么干的人很多,甚至有人一直停薪留职或内退提前退休,编制一直保留,最后正常退休的。

这句话让薛家两老彻底放下顾虑,是啊,万一不成的话,还有工作呢!回来教书就行了啊!饿不死!

只要饿不死,那就干呗!

老爷子当场拍板去找熟人“喝酒”了,老太太则拿了钱走了,她觉得自己有必要替儿女把这二十万存好。

薛琳则跟薛钢说了另一件事,“张少彬的饭店是不是黄了?”

“啥?黄了?”

“我听人说的,你去问问他吧。”薛琳只能说到这里了,她是刚离婚的人,寡妇门前是非多,不能直接跑去投资张少彬,会被流言蜚语淹死。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就是交待一下钱了,打铁还需自身硬,薛琳比谁都懂这个道理,所以她主要是投资自己和自己的家族。以及薛琳的时候非常废,只有看见应该在“历史上”成功,却被沈樾给抢占了机缘的人时,提醒薛琳投资这个人,帮助这个人的作用。

大嫂正式改名洪菊香,所以等下看见“更新”都是我在改名字,内容不会改,不用看。

十一长假开始了,原配我争取在长假内更完,两本一起更新,平时实在是没时间。

第6章 奖金分配(二)

“你那边找到人了啊?那行,我理解,我理解,我知道了。”张少彬放下电话,掏出五毛钱交给小卖部的老板,从兜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根点燃,世上的事就是这么奇怪,他当小老板的时候,隔几天就有人跟他说要雇他去大饭店当大厨师,赚得比他自己开小饭店还多。可他真的把店兑出去了,当初承诺给他工作的人,全都“瞬间”找到了厨师。

叹了一口气之后,他把已经翻磨皮的电话号码簿揣回了兜里。

实在不行,就租辆车买点工具,走村串乡当婚宴大厨吧,反正他也是炊事班出来的,大锅菜是他的强项,辛苦就辛苦些。

只是要向母亲解释自己把饭店兑出去的事儿,这让张少彬十分的为难。

就在他犹豫不决,不知该怎么向母亲解释的时候,有个人拍了下他的肩膀,“你真在这儿啊。”他一转身,薛钢。

“你没上班儿在这儿干嘛呢?”

“傻/逼,今天周日。”薛钢骂了他一句,“你搁这儿干嘛呢?”

“你不是都知道了吗?”

“走吧,喝酒去。”

一间卫生绝对不达标的小饭店,一碟花生米一盘凉拌猪耳朵,一箱啤酒,九十年代男人的友谊就这么简单。

张少彬绝不会说你妹妹中了两百万的大奖,你咋就请我吃这些,薛钢也绝不会说你怎么混成这样了?饭店饭店没了,老婆老婆没了,一无所有。

一人半箱啤酒喝完了,天也擦黑了,互相搂着脖子唱着歌往家走,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薛钢说,“哥们,要不你跟我干吧?”

“我跟你能干啥?当门卫?”张少彬笑了,他已经听薛钢说他停薪留职打算办英语补习班的事了。

“不是!”薛钢摇头,“我妹妹说她想要投资做生意,投资别人不如…”

张少彬摇头,“不用,不用,没到那步呢,没到那步呢,你要真想帮我,明天开始,你听说谁家结婚办事儿缺厨师了,就推荐我怎么样?”

薛钢一把把他推开了,“你还当不当我是哥们儿?我是要投资!我当老板!雇你当厨师!你干不干!你就说你干不干!你要是不同意,从今天开始,你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咱们俩个全当过去二十多年都喂狗了行不行?”

饭店这事儿上,薛琳没投入多少精力,她和张少彬都没见过两次面,全都是薛钢和张少彬沟通的,她拿了十万出来,张少彬又退回来五万。

薛琳唯一坚持的就是地点,镇上的市场就那点儿,她坚决放弃了,在大学城学府路附近买下了二层的底商,房子按市场价出租给张少彬,张少彬需要付租金,只不过因为是她的房子,第一年租金缓交。

剩下的张少彬自己一个人就解决了,从跑各种手续、装修到各种人员招聘什么的,他都非常熟悉,张少彬这个人脑子很灵活,给他点力量,他就能一飞冲天。

薛琳更多的把精力放在了英语补习机构上,彼时“办学”,说难很难,各种手续能卡死你,说容易也容易,什么证都没有,只有主意正就能起步,后面的手续慢慢办,但薛琳打算一开始就做正规的。

薛家老爷子也算是在教育口混过多少年的,各路人马流程都熟悉,真做起来容易,薛琳提着礼物一家一家的拜访过去,绝大部分能跑下来的证全跑下来了。

难的是招生,薛琳出了个主意,找薛钢在进修校认识的那些现在仍在教职的人引路,从补习班附近的初高中开始,拉老师,拉学生,一个老师拉来一个学生给多少钱的提成,甚至能自成一班的老师,直接只收管理费。

彼时一样在刮“禁止补课”风,结果怎么样大家心知肚明,但补习学校的存在给这些老师多加了一层保障,无论是招生还是收费,明面上都是跟老师无关的,老师赚得是“课时费”,最后英语补习校,变成了全科补习学校加成人托福英语班。

外教也是相对比较好找的,补习班的地点是薛琳选的,大学城学府路的一间废弃电影院,薛琳一开始想买,但这块地产构成有点复杂,暂时只租了,薛琳并不着急这件事,她知道学府路这一片的大学再过两年马上就要开始建分校区了,而分校区附近的楼盘当年的开盘价只有800一平米,是的,你没看错,只有800一平米,你要是找熟人,甚至能讲到700多。

不过对方也是真想“甩包袱”,九十年代,家家都有电视了,谁还看电影呢?电影院早就惨淡经营了,薛琳一共签了十年的租约,为了防止对方违约,薛琳把违约金定得相当的高,打完了个巴掌还给了个甜枣,雇电影院经理的老婆当办公室主任,不算福利月薪五百,把电影院经理乐坏了。

她保留了电影院的小厅做为“大教室”,按照2000年的标准装修,窗明几净宽敞明亮,每间教室都有多媒体大电视等一看就很高大上的设备,跟外面那些住宅改的货色拉开了距离。

以上成本80万全部出去了,要不是中了奖薛琳真不敢这么玩,她也清楚,都不用说二十年后,就是五年之后,80万再加一个零,都未见得能铺开这么大的场面。

紧张的筹备期结束,92年的元旦,牛剑英语正式成立了,各种广告牌子各种宣传资料全覆盖,给人一种你不送孩子来学习,你孩子就要输在起跑线上的紧迫感,广告牌子上金发碧眼的老师,左拉牛津右拽剑桥更是让所有人有一种这个学校好像很牛叉的感觉。

负责收钱的两个人全都是薛家的亲戚,两个很伶俐的小姑娘,薛妈坐镇财务总监,总揽财政大权,老会计戴上老花镜拨弄算盘珠子,那是一分钱都不会错的。

薛琳负责日常管理,跟老师和学生搞好关系,做好沟通,把学校做得有声有色。

“妈,咱们今天收了多少钱?”薛琳真没想到自己能做到今天的这一步,她做了那么多年的沈太太,感觉整个人都废了,勉强自己学着那些“上等人”的样子交际应酬,花钱打扮,实际上就是一只半废的金丝雀,现在豁出去闯了,这才发现原来一切并没有那么难。

“你猜。”薛妈买了个关子,可脸上的笑出卖了她。

“十万?”

“想瞎了你的心哟!哪有十万啊!八万多。”薛妈笑得皱纹都开了,“可惜是过路财神,得有一多半付出去给别人。”

“妈,这只是开始啊。”薛琳真不想说某X方的故事,一开始学生有没有十个人?哪像她这样一开始就热热闹闹,人气十足的啊。

人气带来卖气,就是要外表看着热闹繁华,才能吸引真正的客流。

培训机构,在未来可是价值数百亿的产业。

红烧肉,不算千百种民间作法,光是各大菜系都各有不同各有所长,沈樾上辈子也算是吃过几种,但他可以保证,自己做出来的这一碗是天下间最美味的红烧肉。

满满一大碗的红烧肉,一个人全部吃光,最后连肉汁都拌着大米饭吃下去了,他没读过多少书,除了真特么好吃之外,搜肚刮肠也找不出别的形容词了。

系统开局大奉送的厨艺,果非寻常,单这一样本事,再加上两百万的本钱,日后安身立命绝无问题。

可惜,只有两百万——

沈樾又忍不住有点肉疼了。

就在他摸着肚子躺在床上挺尸消食的时候,门被人敲响了——中奖之后还清了所有亲戚的欠款后,他直接租了一套豪宅,没有买房是因为他看不上眼。

就算是买了超级贵又超级不实用话费超高的大砖头手机,电话号码他仍然没给除了房东之外的任何人,他现在最怕的就是有人找他借钱,甚至知道他的底细绑架勒索他。

来人是房东杨鸣,杨鸣家在沈樾的隔壁,“你刚刚做红烧肉了?”

“一个人,外面的饭吃腻了,自己弄点儿吃的。”沈樾对房东的态度不错,他知道房东是个厉害的人物,家里是开煤矿的,在省城有若干产业,最让沈樾羡慕的就是杨鸣的老婆郑兰,真真是个美女啊,据说是市歌舞团的,长相明媚动人不说,身段也是绝好,该肥的地方肥,该瘦的地方瘦,大丈夫娶妻当如是啊。。

“还有没有了?”沈樾打开门之后,香味更浓了,杨鸣吞了吞口水,“那个,你嫂子不在家,我还没吃晚饭。”

“没了,材料还有,哥,我再给你做一份?”沈樾笑道,他侧身上杨鸣进了门。

不管骨子里再怎么自私贪婪,沈樾一开始给人的印象总是不错的,白白的皮肤,达标的长相和身高,能说会道的嘴,擅长察颜观色的眼睛,他想要巴结谁的时候,很少有人不被打动。

杨鸣打量着这间屋子,把房子租给单身汉沈樾的时候,他以为沈樾会弄得很乱,已经做好了大不了重新装修的准备,没想到沈樾把屋子住得很干净,几乎没有卫生死角,厨房也是收拾得像是新装修好似的,一点油污都没有。

他哪里知道,系统每天都给沈樾下达日常任务,第一项就是首富要有首富的品味,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完成100积分,完不成扣200积分不说,各种状态还会下滑。

沈樾睁开眼睛第一件事就是清洁打扫,时间久了,竟然也习惯了,周围的环境有点脏乱就受不了。

沈樾做了一碗红烧肉又用剩余的蔬菜拌了个小菜,替杨鸣盛了一碗米饭。

杨鸣可以说是吃尽穿绝,别说国内有名的大饭店,就是国外的什么米其林都是吃过的,可他从来都没有吃过像沈樾做得饭这么美味的食物,一开始连连赞叹,后来连赞的功夫都没了,险些把舌头都吞下去。

“行!好!兄弟!你这手艺不当大厨可惜了!”

“不瞒您说,我正打算开家饭店,到时候要拜托您多多带朋友来,多多捧场了。”饭店,一开始是要有人捧的,沈樾哪里认识什么高端人物,杨鸣这个贵人可谓是不请自来啊。当然了,要是能顺便多接触一下郑兰,甚至能一亲芳泽,可就更赚了。

“好说!好说!咱们是兄弟嘛!我不帮你帮谁!”

这就是所谓的我把你当兄弟,我想的却是上你的老婆。

作者有话要说:张少彬做婚宴厨师也是能翻身的,闲人生平吃过最好吃的婚宴就是部队复员炊事兵做的,两夫妻没什么本钱,开车到处做宴席厨师,没几年就赚到了自己的一间饭店。——这件事就发生在九十年代末期,办婚宴的姐姐女儿今年刚上大学。。

第7章 劫胡(一)

薛琳是在沈樾的饭店开业第三天才知道这件事的,她毫不意外的耸了耸肩,沈樾做事的风格就是这样,两辈子都没有改变。

只不过这次他休想将张少彬的店挤黄。

站在张少彬的饭店门口,隔着一条宽宽的四车道主路,对面的饭店门前车水马龙,人员川流不息,显得马路对面冷冷清清。

张少彬没有她的自信,他眉头紧皱地站在薛琳后面,“我去他的饭店尝过菜,他做菜的水平太高了。”

“那又怎么样?”

“呃?”

“大学城这里饭店多了,食客也有得是,他那间饭店一共有几张桌子?能挤下多少人?”薛琳笑道,上辈子张少彬的饭店是开在镇上的,九十年代镇上的市场有多大?常年吃饭店的只有那些爱打白条的官员了,余下的全都是零星散客。

沈樾的饭店开业,直接把张少彬饭店的客流截走了,又使了些不光明的手段,把张少彬的店彻底搞黄。

这次有了薛琳的支持,她选择的地点是人流量巨大,有庞大的学生客流和路人客流的学府路,沈樾的饭店就算再大,也吃不下这么庞大的客流。

更不用说他的饭店价格偏高,甚至有一些极奢侈的菜品,与张少彬开的面向平民和学生的饭店并没有什么冲突。

也就是一开始人群会被吸引过去,时间久了,人流量更大,需要长时间的排队,大量的客人又会回流。

毕竟学生也好,普通路人也好,谁也没耐心为了一顿饭排两三个小时甚至四个小时的队。

再加上偏高的价格,偶尔尝鲜还好,常年吃谁受得了?

张少彬这里价格合理,菜品味道过关,做为平价饭店已经很合格了,绝大部分人,真没那么挑。

“咱们也搞活动,店庆期间雪花啤酒一块钱一瓶。”

“就这样?”张少彬有点心虚,他虽然觉得薛琳说得对,沈樾挤不走他,可那天尝过的菜,还是让他没了底气,做为厨师,他深知沈樾的手艺有多好,他和沈樾完全不是一个水平线上的。“反正你是投资人,你能扛住赔就行。”

“放心,赔不了。”薛琳担心的是沈樾使阴招,她四下打量着饭店,“这一片做饭店的挺复杂的,有些人爱使阴招,咱们店里最好装监控。学校那边我已经安了一套了,效果不错。”

“行。”没有薛琳拍板,他是不敢在市里开饭店的,手艺好坏只是一方面,餐饮业的水很深,毫无根基的外地人这样闯进来一旦触动他人利益,很容易炮灰,“我有一个战友跟派出所有点关系,我已经跟他们搭上线了,一日三餐半价送餐上门。”他也不是什么都不做的,人脉用时间去经营,总会经营好的,人总是从生到熟的。

薛琳当然知道张少彬的能力,她准备给饭馆准备更大的靠山,以及,她准备再劫一把沈樾的胡。

吴丽丽看清敲自己门的那个女人的脸时,吓得脸色煞白,最近半个月她总能看到几个不三不四的社会青年出现在她的左右,她老公武大飞的车也被人劫了,货全都被抢,腿也被打断了,打人的人放的狠话是让他不要再霸着吴丽,赶紧离婚。

本来两夫妻在这方面有默契,都是不是老实人,臭鱼找烂虾,谁也别说谁了,吴丽在外面找男人每次搞到了钱,武大飞也没少跟着吃香的喝辣的,在外面花天酒地,全是她供着,时不时的还要挨他一顿打。可吴丽丽舍不得离婚,不为别的,只为武大飞器大活好,外面那些金主,除了有钱哪个都比不上他。

可那些人说的话太要命了,武大飞见到她就破口大骂,骂她是破鞋,贱货,让她麻溜儿的滚,儿子是婆婆从小带到大的,看见她一样指着鼻子骂骚货,让她快滚。

邻居们看见她也是指指点点窃窃私语,做得最绝的是苟厂长,为了撇清关系,见到了她只做不认识,听人说他跟一个南方老板合伙做“局”,把厂里三年前新添置的日本进口设备用废铁的价格买给了该老板,再过两天他就要搬到南方去接着当厂长。

吴丽丽恨得咬牙切齿,却也拿他没什么办法,她并不知道,她后面会更惨。

三小时后,她会被外面的混混轮女干,那伙人祸害完她,把她光着身子从二楼扔下了去,她虽然没死,却生不如死,从医院出院当天就上吊自杀了。

薛琳敲她的门,实际上是救她的命。

薛琳对吴丽丽没有什么恨,相对于沈樾长长的猎艳名单,吴丽丽连个注脚都算不上,唯一特别点的是她是最初的一个,也是下场最惨的一个。

曾经有人顺着沈樾发迹的脉络将她挖掘了出来,面对她的悲惨遭遇,所有人却只关注一点:“她长得这么丑,怎么是沈樾的女人?蹭热度的吧?编的吧?她的后代想要占便宜吧?”

就算是记者解释吴丽丽跟沈樾在一起的时候,沈樾不过是一无所有的屌丝,也只换来更多的攻击,沈樾多帅多有才华啊,帅叔一个啊,光靠脸就能找到比她漂亮一百倍女人。

呵呵,沈樾要不是首富,网上那些追在他的微博下面叫老公的女人,怕是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吴丽丽的后人不堪羞辱,直接告记者造谣诽谤,说当初吴丽丽和沈樾根本只是认识的关系。这才在舆论的大潮中获得了一丝的平静。

薛琳对吴丽丽是同情的,她认为吴丽丽不应该是那样的下场。

“你来干嘛?”吴丽丽皱着眉头色厉内荏,所谓人敬有的,狗咬丑的,薛琳离婚分到两百万的事谁不知道啊,谁不嘲笑她跟沈樾混过一场,毛都没得着一根啊,她自己也想过,要是当初自己紧抓着沈樾不放手,百万富翁的老婆会不会是她姓吴的,可她也只是想想罢了。自己这么惨,想想她得罪的人只有沈樾夫妻二人,吴丽丽深怕毁自己的是薛琳。

“我来是想警告你,外面那些人不怀好意,你最好别一个人住了。”

“那些人是你找来的?”吴丽丽更紧张了。

“不是我。”薛琳摇头,“你又没有得罪我,我干嘛害你。”

“可我跟沈樾的事儿…”

“又不是你强女干沈樾的,一个巴掌拍不响,他是什么德性我清楚得很。不会是你也会是别人。”

吴丽丽看看外面的天色,已经是下午了,深秋天黑得早,要是外面的人真的不怀好意,她只有不到一个小时的收拾时间,“只拿贵重的东西和几件换洗衣服走,直接回娘家别回头,最好远走高飞。”

薛琳警告完她就离开了,光天化日,这一片又都是厂区家属楼,一共三排二层楼,白天的时候人来人往,那几个混混不敢怎么样,上辈子出事儿的时间也是晚上,邻居听见了吵闹声,以为是武大飞回来了,后面吴丽丽的嘴被缝上了,根本发不出声音来。

薛琳是开着车来的,上辈子她有二十多年的驾龄,九十年代的手排档虽然不好开可也没什么难的,她花点儿钱就把驾照办下来了,买了辆普桑代步。

她坐在车里看着家属区门口,呆着那几个混混,过了半个小时,吴丽丽背着大包出来了,她鸣了声笛,吴丽丽开了车门坐到了她的车里。

“我送你走。”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你手里有苟厂长的证据吧?你也是厂子里的人,难道眼看着厂里的职工连生活费都发不出来,苟厂长一个人逍遥快活?”

“我能怎么办?上面的人都被他喂熟了,我手里的证据…”做为会计,她手里当然有证据,明暗两笔帐外加小金库私帐,她每一本都留了副本。

“我送你去市里,你有没有把握扳倒他?”

“你的意思是——那几个人是苟厂长找来的?他也太毒了!”吴丽丽牙咬的咯崩崩直响。

“是个比他还狠的人派来的。你是个女人,知道最毁女人的法子是什么,那帮混混趁着黑天闯进你家里…把你祸害了,你咋活?”

“我喊…”

“好几个老爷们呢,你能喊出来?你在厂里人缘又不好,你和你男人整天吵架再不然就在床上闹腾,邻居都习惯了,谁能往坏处想?就算往坏处想了,他们跑进来救你也来不及了。”

吴丽丽吓得脸煞白煞白的。

“别告诉我你把把帐本带出来。”

“我就是死也紧紧搂着帐本死。”吴丽丽咬着牙说道,“谁不让我活,我也不让他活,你带我去省城吧!我不信姓苟的能支手遮天。”

让她以为是苟厂长在幕后也好,要不是听到沈樾念叨上辈子的事,她也不能想像沈樾会恨吴丽丽欲死呢?

沈樾狠狠一捶方向盘,派去找吴丽丽的人打电话回来说吴丽丽跑了,他就知道这事儿要坏,他派人搞吴丽丽有两个目的,一是祸害吴丽丽,让她生不如死;二是拿到帐本。

他知道苟厂长的家底并不止是他们当初抢到的那几十万,大头已经被他挪到了南方的厂子上,他想利用吴丽丽的帐本,从苟厂长那里敲出一大笔钱来,再想办法搞死苟厂长,没想到计划被毁了。

“你说接她走的人是谁?”

“是个女人!我听吴丽丽的邻居说,那女人长得挺像薛老师的。”

薛琳?她什么意思啊?抢了自己两百万,又把吴丽丽给弄走了,她想干嘛?

难道她也是重生的?她重生为什么要跟自己离婚啊?过去她跟自己离婚是因为自己坐牢又没钱,这辈子她没理由跟自己离婚啊?

沈樾百思不得其解。

作者有话要说:薛琳的目的是将劫胡进行到底。

第8章 劫胡(二)

薛琳以沈夫人的名义生活的三十年也不是没有一点好处也没有得到,比如说常年驻在省城,关于省城上上下下方方面面的关系极为熟悉,没办法,圈子摆在那里,她在没有对沈樾彻底死心之前,听从“好闺蜜”们的建议,美容,健身,做造型,学才艺,打入上层社交圈,替沈樾扩散交际圈,对整座城市甚至整个国家的生态都有一些了解。

比如此时检察院反贪处的丁处长是位背景很深的官二代,这位一不图钱,二不图利,所图的就是让自己的政治前途,建功立业,更值得一提的是,他是沈樾后来遇到的第一个有点份量的BOSS。

他和沈樾结仇的原因很简单,他的弟弟丁衙内在沈樾的饭店很火的时候没约上位置,跟沈樾大吵大闹,被一位背景更深的女警花白玉莉给教训了——白玉莉是丁处长家里安排给他的未婚妻。

貌似白玉莉对丁处长非常看不上,认为他无趣刻板工作狂,贪恋权势,有一个真心相爱的女友还跟她搞政治联姻。

总之不知道一番什么样的操作之后,丁处长落马,丁衙内被人撞死,丁家元气大伤,白玉莉成了沈樾的二老婆,两人在美利坚注册结婚。

最神奇的是介意丁处长有一个真心相爱恋人的白玉莉,又忽然不介意自己这个原配的存在了,还跟后面的三老婆、四老婆,关系很好。

势大财雄的白家也因为沈樾越来越有钱,越来越有势力,对沈樾和白玉莉的事非常支持,白家老爷子更对沈樾评价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