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环境下,薛琳几乎是每天都离不开面膜,每天上班的时候在后面敷一张面膜,自己照镜子看像是白骨精似的,到地方了揭下面膜洗掉,重新在办公室简单化妆,开始一天的工作。

已经成为她的二秘的宣宣半开玩笑的说道,“薛总,我好像从来没见过你不精神或者生病。”

薛琳这才想起来,重生之后,自己好像从来没有生过病,睡眠时间虽然不固定,睡眠质量一直很好,起床的时候精神百倍,从没有过醒不过来乏的时候,难道是系统恩赐?

“我也是人,只不过是仗着年轻强撑着罢了。今天我的行程是什么?”

“今天您要…”宣宣收起了玩笑之色,开始讲述薛琳的行程,就在这个时候,薛琳的办公室门被人猛地推开了。

薛琳愣了一下,这么久以来还没人敢这么推她办公室的门呢。

来人一米七十左右的大高个儿,肤白貌美大长腿,穿着宝格丽的风衣,戴着一顶毛呢帽,“我要工作!”

“你…”

“我是董甜甜,我要工作!”

董…哦,董小姐,“您不是在这里已经实习了一段时间了吗?”

“实习?每天坐在坐位上玩电脑算是实习吗?偶尔翻译一下英文的东西,帮着复印一下文件?我是伦敦政经毕业的!不是摆设!”

薛琳正色看着她,“你想要真实的工作?OK,学着懂礼貌开始,如果不是因为您是董小姐,您推开我办公室门的一瞬间,就已经失业了。”

董甜甜脸色变了变,她是鼓足了生平最大的勇气,报着不成功便成仁的觉悟闯薛琳的办公室的,“如果没有真实的工作,失不失业又有什么关系?我自己辞职!您不用担心无法对我父亲交待!我会说我自己感觉无聊的!”

“所以…”薛琳摊了摊手,“这么有决心?”薛琳实际上是听见了系统在不停地尖叫着人材之类的话,这个系统实在是有病,动不动就陷入异常激动的状态。

“是的。”

“好,我欣赏你这样的年轻人,你先跟着宣宣,从最末位的六秘做起,就先负责救灾的事宜吧。”

“救灾?”

“嗯,你既然是伦敦政经出来的,就应该知道,慈善不是只号称捐一个亿就能救的,需要的是持之以恒的努力和大量的付出。得到的还不一定是正面的回应。”

钱,多了就是数字,花出去了才有了自己的价值,区别是花的方法,薛琳花钱的方法就有点太高调了,比不上有些人买古董啊,股票啊或是在国外买房买地什么的,吸引了许多有得没有的目光。

要不是她在帝京现在也算是有些根基,不是寻常人能欺负的,早就被当猪宰了,就是这样各种基金会求援助的电话仍然源源不断,薛琳对此态度很明确,薛氏有自己的基金会,合作可以,捐款免了。

薛琳对前来查税的有关部门露出了春天般温暖的笑容,薛氏的财务每年都会有普华永道进行审计,绝对的合法,至于避税手段,肯定是有的,国内国外都有,薛琳的宗旨只有一个合理又合法,花钱走干道问心无愧,不至于像别人一样带着镣铐生活,看起来风风光光,一场风浪下来就吓得浑身发抖。

按照流程请对方对财务部门,各种税费都是公开透明的。

工作到中午请对方吃工作餐,晚上也没有宴请,毕竟请多了,显得自己心里有鬼。

全程负责招待的董甜甜总算明白了薛总的工作方式,一切按照正规流程进行,至少摆在台面上的是这样的。

查税结束,对方直接送了薛琳一面锦旗,纳税英模,据说还有市政协委员,全国政协侯补委员、红旗手之类的奖励,薛琳照单全收,锦旗摆在自己办公室最显眼的位置,丝毫不顾这些东西跟她办公室的风格完全不搭。

到了深秋,洪灾彻底结束,薛琳自己盘了一下帐,不用看明细,除了捐款从大帐上算她一共付出了一千万,但这一千万是可以抵扣税款的,因为98年的纳税年已经过去大半,分两年抵扣给她。

薛琳这次等于没有付出什么成本,却获得了钱买不回来的荣誉和地位。

薛琳叹息了一声,从一开始,她就是小市民心理,有了钱战战兢兢生怕被人抢走,钱越多,越怕人垂涎,一步一步走到今天,才算是有了一丝安全感。

丁晟特意约她出来吃饭,说上面几位长老对薛琳的印象很好,尤其是关心工业的长老,认为她在专利事件上处理成熟,稳健,有大局观,这么多年,国家付出了不少多少专利费,本来是华夏的发明,却因为没有相关意识反而要给别人钱,更不用说在知识产权领域被别国各种勒卡。

薛琳的表率作用是无穷的,现在很多企业也学会了重视研发,重视专利注册,尤其是国际专利注册。

薛琳对这些不太感兴趣,她感兴趣的是丁晟现在已经能替长老会传话了,“你现在已经是什么级别的了?”

“副厅级,官位依旧是处长。”

不得了啊,廉政部的处长,出去就是代天巡狩天子钦差,岂止是见官大一级啊。

“该天我得跟您留张合影,挂我们公司大门口了。”薛琳半开玩笑地说道。

“跟我留合影有什么意思?跟我们部长合影才好呢。廉政部元旦有一场晚会,我送你几张票,我们部长正巧想要认识一下你。”

“太好了。”薛琳知道,这不是丁晟一个人的意思,包括今天的会面,都是上面的意思。

说起来,未来对世界更有影响的田茂和劲东现在应该已经草创了,应该尽早投资。

她不知道的是,沈樾已经坐上了飞往杭州的飞机,去见未来21世纪初期,对中国,对世界都非常重要的男人。

现在那个男人,正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对着一群投资人和第一批员工,猛灌心灵鸡汤。

“我们的企业,是要做一百年的企业,绝不是五年十年的企业…”他的眼神坚定异常,心里却在打鼓。

又有一个投资集团拒绝了投资,他们并不信任这个由师范生草创的企业,他们觉得比起IT精英,他更像骗子。

他知道,他需要钱,让员工和投资者们对企业的未来有信心,但他也知道,现在虽然是IT投资热,但人们更倾赖于那些“很明显能够成功”,“能够盈利”的企业。

所以当那男人出现在他的门口时,他真的感觉天使在敲门。

作者有话要说:

闲人的糊涂又创新高了,不是伪更,就是粘贴的时候粘错了,本来是凑足三千字的,我自己没有看清楚变成了四千字,没有榜,不涉及到赶榜单,时间也是足够的,就是脑子忽然一下子转不过来了,补上新内容。晚上还有。

第70章 慈善(二)

比起田茂的困窘, 麻腾是不缺钱的,他需要做的是甄别那些投资他的人, 是真心想要投资, 还是想别有目的,毕竟他的父亲位置实在有些敏感。

现在他并不缺钱, 互联网正热,他正在等待时机。

这也是为什么,沈樾没有选择他,而是选择了草根出身, 经济困窘的田茂。

重新掌握自己的身体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尽管不敢行差踏错,更不敢违背系统的意思,对于系统赏给他的各种奖励照单全收, 对薛琳和她的“系统”的事,憋在心里,问都不敢问。

他没有想到的是,田茂没有对他的到来表现出太多的惊喜, 而是将他请到了办公室里,一番详谈之后, 又将他礼貌地请走。

田茂并不是不缺钱, 相反, 他缺钱, 他害怕的是自己成为另一个龙泉,被人从自己创始的企业弄出去, 拿到沈樾的名片,看见沈樾的名字之后,他发现自己公司来的人不是天使,是魔鬼,而且是诱惑人心的魔鬼。

尽管对自己公司的章程和股东守则非常有信心,田茂还是有些害怕,他返回会议室,告诉所有人,“狼来了。”想成为龙牌电脑十人组那样的千古笑柄,还是等待时机成为自己命运的主人,全看他们自己。

这些人有些知道龙牌电脑的故事,有些不知道,在田茂对他们讲述过之后,本来因为投资人的到来欣喜不已的人,也开始在心里大声惊呼:“狼来了。”

沈樾从田茂那里出来,所谓受挫在他眼里不算什么,田茂本来就是有机警聪明闻名的,要是一开始见到他这个投资人纳头便拜口称主公,才会让他心生警惕。

杭州,不愧上有苏杭下有天堂的美誉,不光美景众多,美女也是随处可见。

坐在路边的长椅上,一边看风景一边欣赏美人,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一个白人美女跟一个白人老帅哥把臂同游,看起来不关沈樾一个中国人的事,关键这位美女他认识。

“朱丽安!”叫完美女的名字,他又有些后悔,毕竟系统对朱丽安太绝情了,朱丽安被系统撞伤,系统也只是冷淡地叫了救护车送她去医院,另外派了个财务去结帐。

朱丽安早就看见了沈樾,沈樾虽然一身休闲写意的装扮,从头到脚计算起来却也有万把块钱了,尤其是手腕上的手表,百达翡丽限量版,一百万还需要排队。

隔着至少二十米朱丽安都能认出从表身上散发出来的“壕”气,只不过经过上次的事,再加上她在陪犹太裔商人现男友,怕现男友误会,只能假装没瞧见。

没想到沈樾主动跟她打招呼了。

朱丽安挽着现男友走过来,“沈先生,好久不见了。您夫人还好么?儿子还好么?”

“我夫人和儿子都很好,前一阵子她还问起怎么去你店里找你,她们说你辞职了。”

“我现在在做品牌推广,这位是我的男朋友霍格。”

“你好。”沈樾跟霍格握手,“朱丽安是我妻子的朋友。”他看向朱丽安,眼神里却带着一丝像勾子似的哀怨。

“你好。”霍格对沈樾这位华夏商界鼎鼎大名的新贵也是有所耳闻的。

“你也是来这里旅游的吗?”

“我是来谈一个项目的,现在已经谈完了,我打发手下人回去了,打算自己游一下西湖。”沈樾说道。

“所谓相请不如偶遇,我们三个一起吃饭如何?”朱丽安知道,霍格这个男友并不靠谱。这男人有过婚史,有两个孩子,女朋友很多,不像安定下来的样子,可惜沈樾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漫天撒网重点捞鱼正是朱丽安的拿手绝活,她的目的很简单,就算跟这两个人不成,留张合影也是好的,显她的身价高不是吗?

“西湖酒店的夜景比想像中还要美丽。”穿着睡衣,站在窗前留下一张美美的照片,在博客里留下这样一段话,朱丽安可以说是后世网红美女的鼻祖了。

不同的是她要比后世的网红美女好看太多了。

因此拥趸无数,彼时上网的人“素质”都比较高,不是从业者就是大中专的学生,朱丽安可以说是第一批女神,要不是长相偏混血,可能还要更红一些。

“你在西湖酒店做什么?出差么?”其中的一个简直是秒回。

“是啊,公司派我来出差,一直开会到凌晨,刚刚回到酒店房间。”朱丽安回复道。

“那你快去休息吧。”

“嗯,我马上就去睡了,你也早些睡哦。”回复完这个人之后,朱丽安把手机关掉,看向趴在床上睡得深沉的男人,悄悄按下了快门,她喜欢留下一些痕迹,以防万一。

她的手机响了一声,她看向留言,“在你楼下。”沈樾。

“这么晚还没休息。”

“有些失眠,愿意陪我出去走走吗?”

“好啊。”朱丽安换了另一套黑色蕾丝内衣,套了一条裙子一件外套,很“随意”地出门了。

沈樾吐出一口烟圈,看向城市的夜景,人总是失去过才知道珍惜,用自己的眼睛看世界,而不是透过一道小小窄窄的窗看世界,感觉是完全不同的。

“朱丽安?”首富系统冷笑。“喜欢就上呗,别激怒你老婆,没有比离婚更损伤财富的了。”

沈樾抖了一下,他知道自己是在冒触怒首富系统的险,可有时候他就是管不住自己的手和心,吃饭的时候得知朱丽安住在西湖酒店的消息后,鬼使神差地来到西湖酒店也订了一间房,躺在床上心痒难耐,实在睡不着觉出来走走,走着走着就发出了那一条短信。

“沈樾。”朱丽安的声音柔柔软软的,像是一根羽毛一样搔着你的耳朵,撩着你的心,明明只是叫名字这么简单的事,却让沈樾整个人激灵了一下子。

这才是女人啊!白玉莉那就是一个女神!没得到的时候各种仰慕,得到了就是那么回事儿,女神也会拉屎撒尿,也会使性子,也会有各种缺点,尤其是他回归之后,他总感觉白玉莉有些失望,她——喜欢的是首富系统。

说来悲哀,他被首富系统占据了身体的时段,白玉莉竟然毫无所觉,而薛琳却一眼就看出来,他不是他。

沈樾转回头,朱丽安穿着一件白色的大衣,红色的裙子,像是林中的女妖一样向他飞扑而来…

转一转?两人转一转的距离是从酒店外到酒店内沈樾的房间,两人的房间一个是1221,一个是1321。

酒店的一位清洁工看见朱丽安的时候擦了擦眼睛,以为自己眼花走错楼层,看见她身边不一样的男人才知道自己没走错,这姑娘今晚真的很忙。

凌晨三点多,朱丽安一手拎着自己的高跟鞋,从防火楼梯从下楼的时候,清洁工这才知道,这位真的真的很忙。

薛琳并不知道沈樾做的事,更不知道他的美妙“艳遇”,荒漠客栈项目出了一点点意外,窦导演和全庸在剧本上有冲突,整个节目组都停摆了,等待两人商量好剧本。

两人关起门来商量了两天都没商量出结果,只能让薛琳来当裁判。

薛琳赶到的时候,整个节目组都在“放假”,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打扑克,聊天,还有人干脆请假到城市去“潇洒”了。

敲开了全庸和窦导演所在的民居,薛琳被扑天盖地的剧本和各种注释,圈改给搞懵了,剧已经拍了大半了,这个时候有什么冲突呢?

“这个导演我当不了了!我以为我拍得是武侠剧,结果是神仙剧!这完全不符合逻辑!”

“你学没学过剧本学?剧本需要的是符合自己本身的内在逻辑!剧本的内在逻辑就是自圆其说!”

“你跟我说,怎么自圆其说?一个人受伤了,另一个人渡内力给他,他就好了?”

“不管你接不接受,武侠小说里就是这样的设定。”

“设定难道还是两人头顶都冒烟?”做为科班出身,又跟着王庆林导演多年的窦导,实在转不过弯儿来。

“武侠剧!这是武侠剧!不是你们拍出来的历史剧!”

“好了,你们别吵了。”薛琳听出来了,这是两种理念的冲突,一种是“写实”,一种是“写意”。

这两种争执上一世也曾经在沈樾和另一位导演之间产生过,最后的结果是沈樾接过了指导棒,当起了“导演”,导演出的作品后来连续获得一个月的收视冠军,第二轮白天重播的时候,收视率都超过同时段的黄金时段电视剧。

薛琳当然不能抢过导演棒,她也没有那个能力,织(fei)补(chai)系统当然也没有那本事让她一夜之间学会当导演,但薛琳有自己的解决方案,“两位是为了这件事争执?简单,一切交给观众怎么样?我看剧组的大家都挺闲的,不如组织一场内部观影会,大家投票表决到底哪一种好看。”

“不行!那些人都是替窦导演工作的,窦导演放个屁他们都会说是香的。不公平!”全庸说道。

“输不起就直说!专业人士当然有自己的操守。”

“这样吧,我开车过来的时候路过一间工厂,据说是发电厂?电厂应该有内部的放映室,我们带着片子给他们看,让观众投票怎么样?”

“没头没尾的,怎么理解啊。”

“剪片花儿,窦导演你自己剪自己喜欢的,现在离天黑还有五个小时,八点咱们正式在电厂集合行不行?”

“行。”窦导演信心十足地点头。

“不行,我不会剪辑。”

“找副导演剪辑可以吗?”

“可以,我叫副导演来。”副导演来了,也接了任务。

“你认得我是谁吧?”

“认识,您是大老板。”副导演说道,他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鼻子下面还带着一圈绒毛呢,系统就尖叫个不停,不用系统叫,薛琳也认出他来了,这位是著名商业电影导演马凉。

第71章 亲戚(一)

马凉不愧是马凉, 片花剪得精彩异常,当然了, 薛琳那句你认识我是谁吗?可能也起了巨大的作用, 让他认清了替他发薪水的人是谁。让他不敢怠工。

最后的投票结果毫无悬念,窦导演愿赌服输, 一扇新世界的大门在他面前打开,原来观众想看的是这些东西。

“我曾经在一本杂志上看过这样一篇书评,武侠是成人童话,所谓童话, 就要拍得梦幻一点, 我们不缺乏严肃的历史片导演,但观众也需要商业片。”薛琳对着窦导演语重心长地说道。

窦导还是有想法的,他也想求新求变, 可惜经验成就了他也限制了他,在王庆手下当了这么多年副导演本身也说明了这人稳归稳,但缺乏野心,薛琳想做的是把野心种在他的心里, “片花虽然是小马剪辑的,但绝大部分镜头出自你手, 我觉得你很有天赋, 别让那些条条框框限制了你。”

半个月后, 片子杀青, 卖片却一波三折,最后还是帝京台接纳了这部武侠片并做为开年后第二部 电视剧播出, 第一部雷打不动是部现实主义片子,合家欢的过年片叫一年又一年。

薛琳的请帖也摆在了案头,她不止受到了廉政部晚会的邀请,春晚也邀请她做为观众出席。

这次唱片公司共有三位歌手进入了春晚,莫妮卡还是压轴。

但是丁昱悄悄告诉了薛琳一个让她有些不安的消息,莫妮卡和丁晟又一次好上了。

丁昱说这个消息的时候表情有些僵,他也算是大少爷了,目前也是说得着的成功人士,纨绔子弟中的正面型,现在京里人训儿子的时候,都会说你瞧人家丁昱,过去跟你一样混,现在找着正经事了,还不是做得风生水起的。

“你家里什么态度?”

“我家里态度软下来了。”丁昱简直绝望了。

丁晟现在是炙手可热的政坛新星,在家里的地位不可同日而语,隐隐是下一代的领军人物,莫妮卡现在一脚是歌星,一脚已经艺术家了,并非原来名不见经传的小歌手,丁家态度有变化也正常。

“我一直没问你,你明明很有音乐天赋,为什么不再弹琴了?”

“我的启蒙老师成了我爸的外室算不算理由?还有我同学的爸爸是我妈最好的朋友?”丁昱哧笑了一声,“我妈对我说这才是我们这类家庭的常态。我只好让他们接受另一种常态,家家都有败家子。”

外人看起来,是一名天才为了堵气,把自己的前途毁了,可没有身在其中谁又能体会他的无奈呢?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是什么?你坐在第二排,散场的时候得到领导的亲切接见,握手合影,而我坐在第四排,散场的时候被安保人员示意顺序离场不要徘徊。

沈樾回头看向薛琳,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薛琳,她得到了什么系统?她恨他吗?看着他和白玉莉的儿子,他也曾想过,要是薛琳那个孩子没有流产,现在是不是早已经上小学了?

不管他多想扮情圣,时机早在上辈子就错失了,薛琳回头扫了一眼他,像是没看见一样,回头继续和丁晟及丁晟的上司们谈笑风声了。

回家之后的第一件事,薛琳就是把照片洗出来拿给父母看,两个人看见女儿跟电视上见过的人合影的照片,心里颇有些激动呢,什么叫成功?这才是成功!

“今年过年,咱们得回乡祭祖了,嗯,把祖坟好好修一修。”薛长智掷地有声地说道。

“你不怕那些亲戚朋友求你办事了?”张秀薇调侃道。

“有什么可怕的,我闺女什么身份,我能跟他们计较?”薛长智扬起了下巴,“到时候每家买份礼物,给孩子包份红包,再有咱们村里马上也要拆迁了,一个个的也都发达了,能求着我们什么。”

张秀薇摇头失笑,薛长智聪明归聪明,在揣摩薛家人的时候总带着几分的天真。

“别总说薛家,你们张家还不是一样。”薛长智知道老伴的意思,不由得反击道。

“我们张家怎么了?我们张家人知道深浅!”

“知道深浅才怪…”

“爸,你们俩个别吵了,这样吧,修坟的事交给大堂哥,咱们出钱就完了,到时候回去都上柱香,像爸说的家家送份礼物,然后我带你们飞海南,我有个朋友在那边搞房地产,开发了一片别墅区,我让他留了套带私人海滩的别墅…”

一提海南,老两口眼睛就亮了,东北人对于海南有一种命中注定的执著,那里就像是蜂蜜吸引蜜蜂一样,吸引着他们。

“什么样的别墅啊?多大面积的啊?装修了吗?”

“还没开始装修呢,你们要去看看也行,我让他们买票,让宣宣陪你们去。元旦事儿多,我暂时脱不开身。”

“行!你让宣宣把我们送去就行了,我们在那边有认识的人,你三表姨你还记得吗?她在那边也买房了。说是什么小产权房,便宜…”

“买了?小产权房终究不是什么正经房子,以后被拆迁了就惨了。”

“她说买得人很多,不会全拆的。”

不会?才怪!薛琳清楚的记得后来有一年所有小产权房在夏天的时候全部拆除了,侯鸟老人们因为不在当地,连电视都没抢出来。

“你们别住她那里了,我记得她那人事儿挺多的,我朋友的别墅是二期工程,我记得一期工程他自己留了套房,我打个电话让你们借住在那儿。”

“唉呀,怎么好借住别人家。”

“他们俩口子满世界的乱逛,那别墅说不定连半个月都没住上,你们住还曾加人气了呢。”薛琳说的朋友正是杨国庆,他自己做家电,他老婆闲不住做高端房地产。

薛琳的三表姨黄丽英,说起来算是“远亲”,实际上因为从小跟张秀薇青梅竹马长大,比亲姐妹不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