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冷，一路都在车上，不知道外面什么温度。”龙泉说得是绝对的大实话，他不止不冷，还有点热，热到一身汗。
作者有话要说
沈樾没有上辈子的记忆，他是被系统寄生之后重生的。系统离开洗白记忆，他就是纯本土男。
第135章 分猪肉（三）
就算是所谓的“富豪”人家， 过年的主题也没有天翻地覆的变化，东北人摆宴席讲究八碟八碗， “硬菜”越多， 这家的家境越好，而这个时候所谓的“硬菜”， 全都是肉。薛琳坐在餐桌前看着满桌子的菜，除了东北大凉菜之外，没有一道菜上有绿意，不是鸡肉鱼肉猪肉鹿肉野猪肉就是她带来的生猛海鲜。
夹了几筷子菜之后， 薛琳就不怎么吃了， 坐在那里假装很享受的样子，龙泉倒是如鱼得水，他是典型的肉食动物， 最喜欢吃的就是肉。
亲戚们边吃边聊，一顿饭吃了两个小时，实际上亲戚们没有薛琳想像中那么可怕，相反， 他们对她这个女富豪还是有所忌惮的，甚至有点不知道该“关心”她什么。
问她赚了多少钱？反正说出来也是天文数字。问她事业怎么样？问她个人生活怎么样？她带回来的年轻俊帅的小伙说明了一切。
思量之下， 众人都开始关切杨婉玲的肚子， 四婶信誓旦旦地说：“别信B超， 我瞧你这肚子就是个小子， 你信我的话，生出来一准儿是个带把的。”
“我瞧着也像小子， 之前怕你们心里压力大没敢说。”三舅妈更是一副笃定的模样。
“你们啊，姑娘小子不都一样吗？都什么时代了还重大轻女。”杨森皱了皱眉头说道，“我们家就婉玲一个女儿，现在谁不羡慕我？”
“我们是实话实说，我家也是就一个女儿，重什么男轻什么女啊？嫂子，你觉得婉玲这一胎是丫头还是小子？”四婶转头问张秀薇。
“哈哈哈，丫头小子我都爱，最好是龙凤胎，左手一个右手一个领带，带出去跟观音菩萨面前的金童玉女似的，多好。”张秀薇哈哈笑了起来，“亲家，我看你没怎么动筷子，是不是不顺口？我让他们在锅上煨着粥呢，现在给你盛一碗？”
“整天喝粥，嘴巴都淡出鸟儿来了，不喝，等会儿我喝点汤就行了。”杨森做完了手术之后，做了化疗，整个人瘦成皮包骨一样，癌细胞是没了，整个人的精气神儿也像是没了似的，现在的状态就是养。
“汤哪有粥有营养，亲家，再不想喝粥也得多少喝点。”四婶说道。
“我知道。”
薛琳听着他们说话，暗暗的瞧着也算是看出了亲戚们之间的关系，表面上一团和气，暗地里也是分了小团体的，四婶和三舅一家不知怎么的关系极好，杨森好像对四婶有点意见，杨森那边的那一家子一直沉默，除了互相之间说话，就是吃。
吃完了饭亲戚们凑出了一桌麻将，薛琳拽着张秀薇、杨婉玲、刘莉上了楼，打开自己带来的箱子，拿出里面的皮草在衣给她们试。
张秀薇看见薛琳带回来的大衣眼睛就是一亮，“唉哟，咋这么黑啊，毛管又黑又亮，软得像缎子一样，一点儿硬毛没有，拎起来真沉实。”
“妈，您穿起来试试。”薛琳让张秀薇穿上看看，黑貂毛，大毛领，穿在身上贵气逼人。
“刘阿姨，您比我妈高，身材好，那件儿紫的是给您挑的，我特意选了大裙摆型的。”薛琳早注意到刘莉穿的大衣都是那种收腰X型的，尤其下摆，要多宽有多宽，她也确实适合这一类型的。
刘莉穿上了之后，随意系上了腰带，在镜子面前转了个圈儿，“好看！真好看！看着普通，穿在身上感觉不一样。到底是大牌子的东西，嫂子，之前你跟玲儿买的那两件貂被比下去了。”
“嘿嘿，好东西不嫌多，我换着穿。”张秀薇在镜子面前转圈，“穿这种貂得穿高跟鞋，你等着我换双鞋啊。”
趁着她去换鞋的空档，薛琳拿出了给杨婉玲挑的白貂，“这件是今年的设计师主打款，全国这个颜色只此一件。”
杨婉玲摸了摸，显然也是喜欢的不得了，“我现在身材走型了，穿什么都穿不出效果来，琳琳，你替我试试。”
“行。”薛琳和杨婉玲身材其实不一样，杨婉玲偏瘦，没怀孕的时候腰只有一尺八，柳肩腰短腿长。薛琳比她要略丰满一些，个子也稍高，肩宽，幸亏貂皮不挑身材，薛琳穿上了，杨婉玲瞧着效果也非常满意。
“真好，真好。妈，我之前买的那件貂给媛媛吧。她不是羡慕得不得了吗？有这件比着那件真没办法要了。”杨婉玲话里有话地说道。
媛媛就是杨家那个亲戚的女儿，他们一家据说是杨森的堂兄弟，特意过来帮忙照顾杨森的。要说亲戚也是够远的，说是亲戚不如说是一家帮工。
薛琳看出来了，杨婉玲对那一家子有看法，尤其是对媛媛。
“五、六万的东西呢，你嫌不好给我。”刘莉直接怼回去了，给了杨婉玲一个大大的白眼，又瞅了瞅薛琳，不管怎么样，在薛琳面前，得把面子撑住。
“琳琳你这次回来能呆几天啊？”张秀薇拉着女儿说话，顺便解了亲家的尴尬。
“呆到初四就得回帝京处理点儿事，初五飞瑞士滑雪。”
“龙泉呢？他呆到初几？”张秀薇继续问。
“他父母一个月前就去南方了，，把他一个人扔在了帝京，他跟着我。”
“他们家父母心也是够大的，大过年的，把孩子一个人扔国内了。”刘莉说道。
“龙泉他们家主要是龙泉不服管，出门跟丢了似的，回家算是捡着了，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不管这个儿子了。”薛琳替母亲顺了顺大衣的毛，“怎么样？喜欢就留下。”
“嗯，留下吧。这件儿得挺贵吧？我去咱们这儿的专卖店看了，一件小坎间就要二十万，乖乖，能买一套房。”
“这件市场价四十万，郑兰给咱们的是友情价，三件一共六十万。”
“乖乖，真贵啊。”
“没办法，外国手工贵，皮草是老师傅手工做的，每一件都是孤品。这三件儿还算不错的，郑兰有一件海獭的，美刀三十万。”别看国外有什么绿党之类的鼓吹禁止皮草贸易，有钱人一样追捧这些，越稀有珍稀的越受捧。
“郑兰今年回来了吗？”张秀薇把大衣脱了下来，仔细挂好。
“没有，今年她玩得更野，跟老公去非洲大草园一个什么地方打猎去了。据说那地方很多国家的王室成员都会去。”
“原来她今年真不回来。她嫂子这次可要现眼了。”杨婉玲说道。
“怎么了？”
“三天前，她大嫂说郑兰今年回来，还说她大哥跟她在一起呢，发大财了。”
“呵。”郑兰会提携她大哥？发梦吧。“她吹这个牛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她大嫂要投资做什么女子会馆，美容美发健身瑜珈什么的，她手里没什么钱，打着郑兰的旗号空手套白狼。那几个投资的都商量好了，不见真佛不出钱，非得见郑兰一面不可。”
“哦。”薛琳表示不同情这样的人，何必呢，她是郑兰的亲嫂子，又不是半路上认的，撒那样的谎有什么用。
她们聊了一会儿天，杨婉玲就累得直打呵欠，刘莉送她回房间。
“妈，我大嫂的那个亲戚怎么回事？”
张秀薇关上门笑了笑，“没什么，就是那个叫媛媛的眼皮子浅，这不是你嫂子身材走形了吗？要你嫂嫂的旧衣服穿，对你哥也分外上心。”
“我看那小姑娘挺老实的。”薛琳回忆饭桌上见过的那个小姑娘，看起来非常乖。
“所以这人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你看着老实，谁知道私底下什么样。”张秀薇叹了口气，“你嫂子本想借着过年送他们走了，可他们一家子摆明了是要在这里过年，亲戚这样，还不如从外面请的人呢。”
这人呢，你算计别人，也有人算计你，这也算是一报还一报了。
“妈，你现在住这边还是住那边？”
“你嫂子不放心你哥，让我和你爸住这边压阵，实际上住哪儿都一样。”张秀薇摸了摸薛琳的头发，“琳琳啊，你跟龙泉什么时候结婚？”
“不一定呢。”
“我瞧着那孩子可不错，人不管是男是女，总得有个家才踏实。”
“我知道。”
“我张娘说云蕾那丫头好像怀上了。”
“张少彬动作挺快啊。”
“一个年富力强，一个正当年轻，要怀孕还不容易？怀孕了，姓邓的那个才算是站住了脚，她还不得可劲儿地扒着少彬。”
“嗯。”薛琳点了点头，“他什么时候结婚您一定得及早通知我，我得随礼。”
“这事儿落不下你。”张秀薇还是觉得张少彬和薛琳可惜。
龙泉在外面敲了敲门没等回应就直接推门进来了，“有什么喝的没有？”
“你不是在跟我爸学打麻将吗？”薛琳扔了一瓶果汁给他。
“别提了，叔叔把我赶下桌了，说我运气太好了。”龙泉拧开了果汁盖子喝了起来，“楼下只有茶水，我喝不惯。”他是典型的小年轻，喜欢喝可乐、雪碧、果汁，对茶叶不感冒。
“你们俩个聊，我下楼看看。”张秀薇把空间留给了女儿和龙泉。
薛琳关上了门，刚想和龙泉说点什么，手机就响了，郑兰。“喂？”
“薛琳，你现在在哪儿呢？”
“冰城。”
“麻烦你去我妈家一趟看看我妈，我嫂子说她体检的结果不太好，淋巴有点儿问题，我现在在坦桑尼亚，正在等包机，明天到家。”
“呃…啊，好。”郑兰回来了？她的那个嫂子神机妙算还是另有隐情？这种事，薛琳也不敢轻易下结论，万一老人真病了，郑兰信了她的猜测没能赶回来，可是要命的事。可要是真的是郑兰的大嫂撒谎，那这个玩笑可开大了。
第136章 分猪肉（四）
人呢， 总是欲壑难填，在外人眼里过着像天堂一样的生活的人， 在内心深处， 一样被难以满足的欲望煎熬着。
比如郑兰的大嫂郦雯，她的起/点可以说是很高了， 在平常百姓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有一辆自行车的时代，她就每天坐着吉普车上学了。
嫁到郑家之后，更是过着天堂一般的日子，丈夫贵为矿长， 她被安排到了烟草公司上班， 一年到头家里好东西不断，什么吃的喝的用的一概不用买，别人见都没见过的东西， 她都吃腻了，买衣服一定要去上海买，件件都是独一份。
别说是在冰城，就是在帝京， 一样是人人称羡。
直到——丈夫出了事，头也不回地逃到了国外， 把她扔在了国内， 虽然有公婆将她接到家中， 除了负担知活费之外， 还一力承担孩子的所有费用，他们原来的房子和两套商服租出去赚的租金和郦雯在烟草公司的薪水全由她自己拿着做零用， 她还是感觉自己从天堂跌到了地狱。
最要命的是在她下跌的时候，周围的人大部分都“飞升”了。
上海的衣服已经不能让那些人多看一眼了，她们在乎的是名牌，国外的名牌，黄金的首饰被吐槽说俗，她们在炫外国买的钻石，在外面吃一顿稍微像样点的饭，就要花去她一个月的工资。
最让郦雯难受的是自己的小姑子，越过越好，越来越受追捧，已经成为整个圈子“传说”一样的存在，很多人乐意带她玩，不是因为她本身，而是因为她有一个了不起的小姑子。
尽管丈夫在南非据说采到矿了，发达了，但寄回来的钱都是直接寄到公婆手里，公婆嘴上说全给孙子留着，一分没动，那眼神分明是在嫌弃她败家不能守财。她想要丈夫给她寄点儿钱，可连联系方式都没有，丈夫对她早就厌烦了，走的时候带走的就是心爱的情人，据说情人在非洲给他生了两个孩子了，他早不把他当妻子了。
郦雯的“地狱”生活，似乎没有尽头，可再黑暗的地方，终归会有一丝阳光，就在这个时候，烟草公司新分来的大学生肖白廉走进了她的生活，她的脸上这才重新有了光彩。
肖白廉今年才二十四岁，一米八的大高个儿，长得颇为英俊，嘴甜如蜜，一见面就不肯叫她姐姐，只肯叫她雯雯，孤独了许多年，已经三十六岁的郦雯，感觉自己回到了十六岁的少女时代。
两人很快同居在了一起，每天一起出入形同夫妻一般，可时间久了，一个现实的问题摆在了两人的面前，郦雯的钱尚不够她自己花用，肖白廉一个月的工资有限不说，还要寄回家一部分供养父母，两个人商量着找赚钱的路子。
肖白廉是个很有头脑的人，他从郦雯的交友圈发现了商机，那么多有钱又怕老的女人，每年光用在美容一项上的花费就有几万块，要是开一个像帝京高档女子会所一样的会所，一定能赚大钱。
郦雯声称老公给她一百万零花，她想拿来做生意，找了几个有实力的朋友一起合伙做女子会所，她平时给我的印象就是有钱人家的少奶奶，丈夫郑春在非洲挖矿，郑兰是奢侈品牌代理商，嫁了个有钱的老外，她说她有一百万，别人还真信了。
本来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第一期投资一百万已经到位，郦雯第一件事是买了辆车，跟肖白廉一人买了几身像样的行头，之后才想起来要做女子会所得有地方，把原来租住自己商铺的商家赶走，拆掉所有装修，按照帝京豪华女子会所的装修方式进行豪装，装修结束之后，负责工程的人跟她要工程款材料款，之前订的设备，设备商也要求郦雯先打一半的设备款，郦雯这才发现自己没钱了。一百万…真是不扛花。
她又召集投资者进行二次投资，郦雯找得人也都是人精，到现场一瞧装修成果，就知道满打满算花在装修上的钱也就是二三十万的样子，怎么一下子就没钱了呢？这次这些人有了别的想法，他们要求见到郑家的人，尤其是郑兰。
偏偏这个春节，郑兰没回国，跟着丈夫去非洲玩去了。
郦雯被那些人逼得太紧了，慌乱之下，想到了一个办法——开始她只是想撒谎说婆婆身体不好，让郑兰回来，可一想到郑兰知道消息一定会联系公婆，到时候一个电话自己的计划就会泡汤，一不做二不休，她决定挺而走险。
薛琳赶到郑家的时候，郑家的保姆说郑兰的母亲已经被送进医院了，病因是不明原因全身性出血。
而薛琳到医院的时候，医生已经查出郑兰的母亲柏淑兰中了微量的鼠药，下毒的人没想让柏淑兰死，只想让她病一场，这种事不会是外人做的，医生看着郑兰的父亲郑冶，郑老爷子摆了摆手，颓然地坐在医院的长椅上，只是一夜之间就老了十岁。
薛琳在冰城没有什么医疗界的人脉，但董夫人有，董夫人打了个电话而已，就有人接薛琳进了VIP楼，并在路上告诉了她内情。
无视站在抢救室外挤着鳄鱼的眼泪的郦雯和郑兰的二嫂，她推门直接进了医生办公室，看见的就是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的郑冶。
“你是谁？”医生皱眉看着薛琳。
“郑伯父，我是郑兰的朋友。郑兰已经包到飞机了，明天到帝京，在机场坐朋友的私人飞机直接回来。”薛琳明确的告诉郑冶，郑兰快回来了，他如果不肯做决定，郑兰会替他做决定。
郑冶抬起头，他当然听出了薛琳的言外之意，郑兰回来了，依着她的性子她会活撕了郦雯，字面上的意思，几个法医拼都拼不回去的那种，他不是担心郦雯，他是怕女儿出事，妻子和女儿，对郑冶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报警吧。”
郑兰到家的时候，郦雯已经在看守所蹲着了，那个肖白廉闻风而逃，正在被追捕中。
“养了她这么多年，倒养出一条白眼狼来！艹她祖宗的…”郑兰连骂了三分多钟没歇气儿，她老公阿德勒在她后面一脸欣赏地看着妻子发飙，语言不通就是这点好，骂人听着也像唱歌。
“你别急着骂了，去看看阿姨吧。”薛琳有点儿听不下去了，把她推进了病房，再骂下去别的病人家属就过来围观了，毕竟这里是医院，再生气也要注意素质。
“她以为她进了牢房就没事了吗？呵。”郑兰冷笑了一声，推门进了病房。
柏淑兰已经醒了，郑冶坐在她旁边喂她喝鱼汤，看见了郑兰两人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你还知道回来？我还寻思你在非洲喂狮子了呢。”柏淑兰并不知道自己生病的缘由，以为自己只是普通的胃出血，见到女儿调笑道。
“有你这样说自己闺女的吗？”郑兰坐到了床边，“妈，身体怎么样？”
“没事儿！就是胃出血吐了点血，看着吓人，你爸平时看着人五人六的，遇见事儿吓得都没魂儿了，我真怕他心脏病发作过去。”
“没事儿就好，我之前跟你说过，注意养生，别总是乱吃东西，你看看，这回吃出毛病了吧？过年啥也吃不着了。”郑兰看了眼父亲，顺着母亲的话说，先让母亲养好身体吧。
阿德勒慢慢踱步到薛琳身后，“琳，你之前发邮件让我帮忙查的那个人我查到了，他是加拿大人，不是你说的美国人，在加拿大曾经因为商业欺诈做过牢，出狱后穷困潦倒，曾经流浪过一段时间，三年前来到华夏做语言教育工作。”
“我知道了，谢谢你。”想也知道朱丽安找来的也不会是什么正经人，没想到这么不堪。薛琳现在有点坐不住了，沈樾这只大肥猪，不会在她没下手的时候就被别人给捞进锅里煮了吧？虽然她没吃着什么亏，想想也跟损失了好几十个亿似的。
“没关系，用你们华夏人的话说，举手之劳。”阿德勒笑眯眯地说道，“对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兰怀孕了。”
“呃？啊。太好了，恭喜！恭喜！”郑兰之前说过这次结婚不打算要孩子，没想到竟然怀上了。
“同喜同喜。”阿德勒笑了起来，“还有一件事，你对郑春了解多少？”
“郑春是郑兰的哥哥，你应该更了解他才对？”
“我？我只是跟他在非洲见了一面而已，兰的母亲病了他也知道，表现得一点都不着急。我觉得他更希望我们留下来，跟着他去参观他的矿场。”
“我们中国有句话，知人知面不知心。”薛琳也只能言尽与此了，“郦雯是郑兰的大嫂，还不是一样只是为了让郑兰回国，就对伯母下毒。”
阿德勒点了点头，“金钱使人疯狂不是吗？”很多人说东西方文化差异之类的，涉及到人性，尤其是人性丑陋的一面，东西方世界之间，区别其实不大。
作者有话要说
所谓大肥猪是沈樾啊。
第137章 分猪肉（五）
“对， 就是她。别弄死她，让她零碎遭点罪就行了。”郑兰一边搅动着咖啡一边讲着电话， 有钱能使鬼推磨， 甚至这种事都不需要钱，一个电话打给相熟的姐妹就够了。
薛琳没有打算替郦雯求什么情， 她在下毒之前，就应该想清楚郑家不会放过她。“这家的蛋糕不错。”
“嗯。”郑兰喝了口咖啡，还觉得不解恨，又拿起电话给另一个熟人打电话， “找着那个姓肖的了吗？”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些什么， 郑兰笑了，“我让你敲掉他一条腿，你倒好， 买一送一了。购物卡和红包一会儿我就给你送去，大冬天的眼看就过年了，不能让大家白忙活。”
“人抓着了？”
“抓着了，那小子也不是啥精明人， 听说事儿漏了就直接跑回家了，让人按在炕上了。”郑兰撇了撇嘴， 简直被这一对傻X气乐了， “你说这人多虎吧， 我朋友说她在里头招了， 说先前她拿棉签占药放到我妈常喝的汤里，我妈喝完就是觉得胃难受， 吐了，上医院一查指标不怎么好，没看出来是什么病，她第二次用指甲扣了点药放进去，我妈这才一下子病重了。你说这人怎么这么没长脑子？医生傻啊，看不出来是病了还是中毒了？本来她在外面有男人的事儿，我爸妈知道得一清二楚，大家都是人么，我大哥在南非过得跟皇上似的，我家也不想让她苦守寒窖，只要孩子有妈，她在外面玩玩睁一眼闭一眼就过去了，就是离婚我们家也能帮她出手续。结果硬惯出个白眼狼来。要我说，人真不能太心善。”
“升斗恩，斗米仇么。”郦雯的生活不好么？大房子住着，好车开着，烟草公司的工资福利在冰城是顶级的，别人拿工资是回去养家，她拿工资是当成零用钱花，就这样还不满足，还要搞事情，硬把自己作进监狱了。
“你这话说得真对，升斗恩，斗米仇。”郑兰喝了口咖啡，“她就是被我爸妈惯坏了，我爸报警抓她之前问过她，她自己都跟我爸承认了，下跪给我爸磕头说下次再也不敢了，警察来了的时候她还不敢相信我爸会报警呢。她以为她是谁啊，我家会为了所谓的家丑不可外扬原谅她？”
这就是所谓的蜜汁自信，认为有亲人关系这一层遮羞布就可以为所欲为。
“她家里怎么看？”
“她家里原来就是指望着我们家的，她出了这样的事，她家里撇得可清了，跟我爸说了，只当没生过这个女儿。”郦雯的父亲是国有大矿的矿长，现在已经退休了，除了退休工资全靠之前的积蓄活着，郦雯的哥哥比郦雯还能败家，一事无成。
薛琳叹了口气，不经意间看向窗外，她们所在的地方是购物中心二层的茶餐厅，窗外正对着购物中心的大门。
这个时间段再怎么豪华的购物中心外表也难免“灰头土脸”，就算是为了防滑铺了红地毯，一样被踩得很滑，门口为了避寒挂着厚帘子，瞧着黑洞洞的。
行人一路上小心翼翼，互相搀扶着避免摔倒，到了门口小心谨慎地掀开已经很脏的棉门帘，这才算进入了安全到达。
薛琳看见张少彬扶着张娘，张娘紧紧牵着一个年轻的穿白貂的邓云蕾往购物中心里面走。
她的头忽然刺疼了一下，她按住自己的额头，“监测到首富系统！监测到首富系统！我找遍了全球，用尽了所有资源，原来你竟然在这里！”系统激动得在薛琳的脑子里不停地尖叫，“我以为你在美国！在美国！”
这就是你消极怠工的原因？要不是你叫起来了，我还以为你死了呢？薛琳简直对系统无语了，自己怎么摊上这么个二货系统啊。
然后——“你说首富系统在哪里？”
“在张少彬身上！在他身上！他是我的第二个宿主！也是最接近成功的一任宿主，差点儿把沈樾赶下首富榜，却不小心着了沈樾的道，惹上了官司，财富大量缩水，元气大伤之后，财产涨幅怎么也样也追不上沈樾了。”
“于是你抛弃了他？”
“他是病死的。”
呵呵，薛琳心里跟明镜似的，自己自从有了系统，别说是重病，就是普通感冒都没得过一次，张少彬轻易就病死了？
首富系统和织补系统，就是一对坑货，谁也别说谁了。“他完不成任务，我无法积攒能量，没有办法帮助他对抗外界。”织补系统弱弱地解释。
郑兰见薛琳呆呆地看向窗外，神情一时喜一时忧，颇为奇怪，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去，正巧看见张少彬扶着母亲进商场。“张少彬？那个是张少彬？妹妹，你不会还惦记他吧？”
薛琳回过神儿来，“没有的事。我是想起了别的事情。”
“什么事？”
“沈樾。”
“他啊？你不知道吗？他也回来过年了，还大兴土木给他父母修了座陵园，为了占地把好几十年的老坟都给迁走了。”
“你咋知道的？”郑兰不是昨天才回来的吗？
“呵，他这事儿闹挺大的，估计你哥也知道，就是没跟你说。”郑兰在冰城的关系网极为强大，为了母亲的事儿她从下飞机也没干别的事儿，全力以赴的发动关系网各种找人办事，自然也知道了一些别的事。
“闹得有多大？”
“农民嘛，有些人眼里只有钱，可有些人就比较传统不让动祖坟，闹出了挺大的事儿，我刚才打电话拜托的那个人，先前就去处理这事儿了。沈樾也算是奇葩了，他是花了点儿钱，可那态度太气人了，跟大爷似的，我那个朋友憋气又窝火，跟我说了十多分钟他的事儿，说他太能装犊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