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珮好似总在帮他处理身边的麻烦,很少有求到他什么的时候,与权珮比后宅的其他人好似就成了闲暇时愿意逗弄的宠儿。权珮也只有一个,后宅里哪有人能跟她比?胤禛这样想,便略顿了顿脚步:“这事情我交代给青先生,叫你哥哥去找青先生商量。”
李氏面上就露出了幸喜:“多谢爷!”
说着随着胤禛的脚步一直将胤禛送出了屋子。
屋外刚好碰上进来的如意,胤禛也只是朝着行礼的如意微微颔首就出了院子,如意面上的失望一闪而过,随着李氏一起回来略看了几眼三阿哥就回了自己的屋子。
有个自己的孩子就是好,这样总有将爷请到自己跟前的借口,两三日里能见上一面也是好的。
宫女将新做的莲子羹端了上来,太后烦躁的摆手叫放在一边,一旁侍候的杨清缩了缩肩膀,果真听到太后责问他:“叫你办事你是怎么办的?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办不好,找的都是什么人?!”
杨清只得打起精神为自己辩驳道:“明明用石子已经打上了,四福晋眼见要摔倒被一旁的丫头拉了一把,三福晋又被丫头往后拉了一把,两个人便也没撞上,不过您放心,虽说没出什么大碍,但是三福晋肯定对四福晋起了疑心,这样也算多少有些作用。”
太后瞧着杨清:“皇子福晋里可没有傻子?难道真就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异样?不会怀疑到别人头上?”
杨清保证道:“一般人只是感觉腿酥麻了一下,只以为是自己的问题,就算回去发现腿上有了伤觉察出不对,那时候在去向三福晋解释三福晋也未必会相信,所以,疙瘩还是结下了!”
杨清说的也对,太后的怒意便也淡了不少。
但却忘了这事情有个前提,那就是权珮没有及时发现腿上的痕迹,也没有及时向三福晋解释。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终于又见到几张票票了,O(∩_∩)O~哈哈!
第七十五章
出了正月皇上准备南巡,巡视河工,只带太子和胤禛还有十三三个儿子。
往常皇上出巡太子总是坐镇朝中,现在渐渐的皇上出巡必带太子。
权珮叫人收拾东西,除过胤禛的连给十三的也一起准备着。
雕花的窗户开了两扇,临窗的一张紫檀雕梅兰竹菊的大案上设着几方端砚,摆着黑漆牙雕的笔筒等各色的大笔筒,铜胎掐丝珐琅莲花笔架上满满当当插着大小毛笔,一旁的官窑美人瓶里养着几只鲜红的山茶花,铺开的白纸上已经绽放了半朵莲花,久儿立在权珮身旁的凳子上看的认真,忽的从窗口处探进来的脑袋吓了久儿一跳,片刻后又咯咯笑起来:“十三叔!”
十三笑着同抬起头打量他的权珮打招呼:“嫂子又在作画呀,我没打搅嫂子吧?”
权珮笑瞧着他,十三便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门,从门里进来抱起了久儿,后头还跟着个胤禛。
“这小子,越大越没规矩,隔着窗户说话是做什么?”
十三哪里听他的话,抱着久儿道:“我带着久儿出去玩,一会吃晌午饭的时候叫我!”话才说着,人已经一阵风般出了门。
胤禛站在门口朝外道:“什么时候说要留你吃晌午饭了?”他虽这样说,面上的表情却难得的放松,胤禛跟十三到比和十四更像亲兄弟。
丫头捧了清水上来侍候权珮净手,胤禛转身立在案几旁瞧权珮做的画:“我跟三哥谈过了,他到看的明白,说绝不会是咱们做的。”
权珮用西洋帕子沾了沾手:“他们都是聪明人,只怕比咱们看的还明白.......荣妃娘娘只怕更不简答......”
胤禛转头看权珮:“那要不要叫...去查查....”
“先不急,免得不知道他们深浅先暴露了咱们自己,慢慢来,在看看。”
胤禛不知道从哪摸出来个紫檀木的雕花盒子,递给权珮:“瞧瞧喜欢么?”
权珮打开看,见里面躺着一只金镶五凤戏珠嵌宝钗,当中一颗硕大的红宝石色泽鲜艳透亮,是难得的精品,凤凰做工精细形态逼真,瞧着竟有些威风凛凛的样子。
权珮笑着抬眸:“爷要出门了送我这东西,难道是有事求我?”
胤禛伸手握住权珮的手:“怎么能这么说,本就是想送你东西,咳咳...另外确实也有事.....我一走你还是待在家里不要去庄子上了吧,眼见着又要有大事发生,府上没个主持大局的人,我不放心.....”
窗外忽的传来哈哈的笑声,连声音都透着兴奋:“这下可被我看见了,四哥在四嫂面前软的跟一滩水一样!”
窗外又露出十三啊得意洋洋的脑袋,连那光亮的脑门都闪着兴奋的光泽,胤禛到被气笑了,随手抓了一本书扔了出去:“滚远些!”
外头便传来十三匆忙的脚步声和渐远的笑声。
胤禛随着康熙出门,权珮到底还是留在了府上,又叫纳兰明月跟着,若是往常也许这样的好事会轮上武若曦,只是纳兰明月的堂哥纳兰延出正当红,于是纳兰明月就成了权珮和胤禛跟前当之无愧的宠儿。
香熏过的坐蓐上还带着百合花的香气,权珮斜靠在榻上,如意坐在权珮身旁接过丫头手里的美人锤替权珮松腿,轻声慢语的说话:“出这么远的门,不知道纳兰姐姐将爷照顾的怎么样?天气寒冷生病了可不好......”
如意大抵更想是她能跟着去,获得这个难能可贵的独处的机会。
“下次吧,若有机会就叫你跟着去。”
一旁矮几上的牡丹花跟眼前的女子交相辉映,到底人比花娇,永远带着几分慵懒和随意,好似她看重的东西在对方的眼里微不足道,甚至无趣又无聊,这叫如意觉得自己的气势又矮了几分,垂下头:“谢福晋。”
屋子里清淡的香气叫如意的心绪渐渐平稳下来,沉默了半响才道:“听说二月二都去槐树胡同的观音庙去求平安,要不咱们也去为爷求个平安符吧......”
“想出去散心了?”
“不是,不是!”如意慌张的辩解:“就是想为爷求个平安符而已!”
“是么......”
这又轻又浅的声音,叫如意无端的又紧张起来,有双纤细的手拂开她握着美人锤的手,如意便忙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听得权珮道:“即想去你便去吧,多带几个人。”
如意抬头:“您不去吗?为爷求平安怎么好我一个人去?外人知道到好像福晋对爷不够上心一般,这就是我的罪过了。”
清亮浅淡的眼看着如意,让如意的神情也不自然起来,半响才听权珮道:“我不大喜欢那样的场合,你替我求了也一样,外人没有什么好说的。”
如意的眼里露着失望,只能答应道:“是......”
高士奇收集了索额图不少罪证又有明珠等人在后面出谋划策,南巡途中趁人不备上奏给了康熙,康熙早对索额图不满,高士奇的罪证里又明确有索额图想提前扶持起太子继位的罪证,果真叫康熙大怒,只是现在不在朝中,行事并不方便,也只隐忍不发。
却又因为索额图奏折潦草叫人去斥责了索额图,警告之意溢于言表,想索额图朝中一品大元,奏折怎么可能潦草?皇上的不满已经明确的表示了出来.......
京城又送来消息说裕亲王病的不轻,只怕熬不过今年夏天,这叫康熙越发的不高兴。
索额图大抵也已经感觉到了自己的危机,亲自去看裕亲王。只是这一步棋大抵是他这辈子走的最错的一步,裕亲王心属八阿哥,而八阿哥现在又一心帮助大阿哥,索额图前面说的话,后面裕亲王就传给了康熙。
“......诱使我为他为太子说话,只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事臣做不出.....”
于是皇上还未回京,就叫人将索额图□□了起来,等随行的太子知道,已经晚了。
二月二一大早如意收拾妥当就出了门,人来人往的观音庙求平安的信徒不少,香火鼎盛,烟雾缭绕果真有些仙境的样子,后院接待女客的院子里有个陌生的丫头同巧纹说了几句,片刻就消失不见,暗处的人眼神微闪......
“京城里出了大动静,这几日若有什么事也不要出去,大门紧闭在家好好修生养性。”
上首的权珮一字一句的说着,下头的太监丫头管事们忙都答应。
下人走了,如意几个还在跟前,李氏担心的问:“咱们可以躲在屋子里,不知道爷在那边怎么样?”
“没有什么不好的消息传过来,想来一切平安。”
宋氏忙道:“福晋说好必定就好。”
她一开口,别人就都沉默起来,没人应答宋氏没有觉得尴尬,只有不安。
权珮摆手叫众人下去,宋氏跟着如意出了院子,凑到如意跟前小声道:“三格格已经知道错了,求您在福晋跟前说说话,她小孩子家的实在......”说着竟有些难过的抹起眼泪。
是因为觉得她跟福晋亲近所以才求到了她的跟前么?如意轻叹:“你也别哭,说起来福晋也没把三格格怎么样,没说一句没碰一根手指,你叫我帮你去说什么?四格格现在回了家里夜里还总做噩梦,又叫我怎么开口?”
如意说的到也在情在理,但因为福晋对三格格的完全漠视,下人们也都踩着三格格,孩子小哪里受得起这些折腾。
宋氏拉扯着如意:“您给想想办法吧!”
如意面上露着为难,半响道:“要不你叫大格格跟四格格说说话,要是四格格愿意跟三格格一处玩了,福晋可能也就不那么生气了,毕竟福晋极其宠爱四格格的。”
这好似也是个不错的办法。
到了三月初,皇上才从南边回来。
对于索额图到没有急于惩处,只还叫人□□起来,好似是在观察一般,于是连太子也很少露面,只怕日子也过的提心吊胆。
胤禛回来才过了一夜,权珮已经打算着要去庄子上住。这叫胤禛又头疼起来:“急什么,我这才刚回来。”
“久儿在家总瞧着没在庄子上活泼,天也暖和了,我带她在去住住。”
也不说住多久,只说去住,可见还是打算长住。
胤禛不得不软着语气问:“是不是你在家里受了什么气?或者是哪里住的不舒服?有什么委屈都跟我说,我替你做主。”
“你想到哪里去了,并没有的,只是喜欢庄子上。”
胤禛便又皱起眉:“庄子上怎么能跟家里比?什么都不方便。”
权珮把玩着手中的玉雕:“到底清净事少。”
胤禛一怔,到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到底还是没能拦住权珮,两日后权珮就又住到了郊外的庄子上,胤禛又一次不得在京城和郊外两面奔走。
到了五月裕亲王已经病入膏肓,皇上连着去看了两次,不知道是不是又是裕亲王跟皇上说了什么,总之裕亲王去世的当天皇上悲痛万分,接着就宣布索额图为“天下第一罪人”,抄家没产,拘禁在了宗人府,正式的关押了起来。
裕亲王开奠当日皇上不但亲自去祭奠,还叫皇子们都穿了丧服。
连皇子福晋也都来祭奠了,听五福晋说裕亲王一死皇上的身子也不如先前那么康健,愁的太后好几日吃不下饭。想来太后也是聪明人,是真的为皇上忧心,但若说好几日都吃不下饭,看着也不大像。
匆忙赶来的太子妃,气色瞧着大不如从前,甚至没有来得及跟众人说什么话,只上了香就走了。
皇上还在查索额图的党羽,京城就忽然有些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息,众人说话也都谨慎,只略微坐了坐,能走的就都走了。
隔两日就能听到有人被查抄,于是连街道上的人都极少,胤禛也不好总是出城门,只待在家里,连公事都清闲起来,只叫人盯着家里还有城里的几家生意,别沾染上什么不该沾染的事。
皇上将查处的索额图党羽额库礼、温待、麻尔图、邵甘等都算宽大处理了,叫回家养老永不入京,只对索额图一人严厉惩治,细数各条罪状。
这样一来,气氛到没有先前那么紧张了。
索额图门徒无数,搬倒他风险极大,但皇上说做就做,处置的轻重的当,动静虽大,却没有叫朝堂震荡,这就是帝王的能耐。
第七十六章
“他们给索额图的饭菜完全都馊了,索额图怎么受得了这样的屈辱,四弟,我求你替索额图在皇阿玛跟前说说好话,不要在这么折磨索额图了!”
面前的太子脸上还带着青色的胡茬,连眼窝都有些凹陷,身上的衣裳也不似往常那样平整,仿佛几天几夜没有休息。
太子身旁是几排高大的书柜,上面摆满了书籍,这些书太子大都看过甚至很多都熟记于心,他是个博古通今的人才,总是儒雅倜傥,何曾有过今时今日的模样。
索额图是太子的亲外公,太子自小没了生母,对索额图的感情想来确实不一般,只是为索额图求情又为什么不自己去做,要求他?
胤禛垂着眸,抚弄着面前的茶碗:“太子的心情臣弟明白,但臣弟看这件事情上还是太子出面更好些。”
太子抬眸,面上还带着哀痛:“我去?皇阿玛只怕现在根本不想见到我,在你面前我不说瞎话,只怕连我这太子之位以后也是朝不保夕了!”
胤禛的神情并没有什么波澜,眼眸幽深的看不见任何色彩:“您不要胡思乱想,索额图是您的亲外公,即便有罪,您求着皇阿玛叫索额图少受些屈辱也是您仁孝善良,这是人之常情,皇阿玛应该会欣慰。”
胤禛说的也对......
大阿哥后花园里,敞开的水榭里坐着大阿哥、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十四阿哥兄弟几个,大阿哥笑着朝八阿哥举杯:“这次搬倒索额图,你功不可没,大哥谢你了!”
八阿哥举起了酒杯,笑的温润:“大哥实在太见外了......”
太子痛哭流涕的去求皇上,皇上根本不为所动,不到半个月关押在宗人府的索额图就将自己活活饿死。
一代权臣,谁能料想结局会这样凄惨。
连明珠都为他感慨:“总是把着权利不放,迟早要遭皇上的忌讳,就算在为了太子着想也该为自己的子孙后代谋算一二,他饿死自己叫皇上背上刻薄的名声,对后人又有什么好处......”
进了六月天气炎热了起来,庄子上便成了避暑的好去处,只是来回路上受些罪。
乡下到处都是树荫,显得格外阴凉,穿着肚兜的小孩子满田地里乱跑,高大的皂荚树下摆着个凉椅,权珮轻摇着蒲扇坐在上头,一旁的小桌上摆着泡好的凉茶,目光所及都是茂盛的庄稼,开阔疏朗,难怪古人总喜欢归园田居,确实能叫人的心都宁静下来。
不远处有马匹靠近,等到了跟前果真是胤禛,面颊晒的通红,眉头也紧皱着,下了马先喝了一壶凉茶,接过权珮的扇子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猛摇了几下才舒了一口气:“天气果真一日比一日热。”
他是见不得热的,前几年在太子宫中中了暑,此后只要一热就先觉得心里发慌。只是却还放纵权珮住在郊外,自己来回奔波,没有怨言。
这男子的爱护总是这样没有言语,深沉的仿若大海。
权珮便不自觉地拿过扇子替他扇风:“今儿顺当吧?怎么瞧着你总皱着眉头?”
“山东布政使赵宏参了原任布政使刘暟,说是库银有亏空,皇上叫我和八弟查这个案子。”
“刘暟是索额图的亲信太子一党?”
“可不是。”胤禛有些烦躁又猛力摇动扇子:“他这个人的奏折我见过好几次,只怕也是个正直的人,说不准就是有人在给他下套,不过是想要将他拉下马,看似索额图一死就了事了,只是内里越发事多......”
“太子难道不闻不问?”
“他现在是惊弓之鸟,哪敢出头,不过听说是我办这案子的,又叫我到跟前说话,说什么叫我应该‘立场分明’,真是....他怎么一下子就成这样了,说话低声下气,全没有以前的样子......”
胤禛半是抱怨半是惋惜。
说到底也是太子看着胤禛的越来越有能耐了,又觉得胤禛跟他是一心所以才会求到胤禛跟前,对别人那就未必了。
“皇上对太子呢?”
“看着跟以前没有多大区别,只是听说换了太子宫中不少太监宫女。”
太子好男风,不知道皇上是不是知道了,若知道,只怕又是一场祸事。
在树荫下说了半响话,胤禛才觉得渐渐凉爽起来:“久儿呢?”
权珮向不远处一指:“在田里,正玩着。”
听说八阿哥为人义气,便是京外的官员有难事找八阿哥也能解决,在大小官员中口碑极好,受人称赞,八阿哥跟胤禛一起办理这案子,两个人截然不同的做事风格,只怕会矛盾不断......
“既然刘暟说是借给了济南六府挪用,那几个知州就都应该押解进京审问。”
八阿哥温和的道:“四哥,原只是刘暟一人做事不周,何必牵扯那么多的人,该怎么查就怎么查,没必要闹这么大的动静。”
“八弟是要徇私舞弊?”
“四哥说的哪里话,济南等六府既然都说没有见过银子,那这案子还审什么?刘暟按律当斩。”
胤禛微眯着眼:“是么?这么快就下结论?”他说着将个奏折扔到八阿哥跟前:“那你瞧瞧这个,说的也有理有据,看样子,就是不斩也该流放三千里。”
八阿哥自始至终温润和蔼,拿过奏折看了看,渐渐面上的笑意也淡了下去:“....这是....”
“我一并收到的,举报原任巡抚王国昌将存贮沂州之银擅用,保库之时谎称并无亏空,我已经叫人去查了,如果确实库银亏空,那王国昌也一并斩了最好。”
王国昌可是八阿哥的人,知道的人并不多,没想到却叫胤禛挖了出来。
原以为在刘暟的案子上自己占了上风,压的胤禛没有还手之力,却没想到胤禛还有这样一招,以牙还牙,自己丝毫没有沾到便宜。
八阿哥的眼也幽深起来:“四哥非要这样?”
“凡是贪官污吏一个都不应该放过。”胤禛淡淡的道,他弹了弹衣裳上的褶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王国昌我是收拾定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胤禛的背影笔直又坚硬,若站在原地就好似一粒钉在地上的钉子,有着难以想象的强硬和不容忽视的实力,八阿哥渐渐握紧了手,自开始办事他确实还没有这么狼狈过.......
大阿哥有些不悦,朝着八阿哥道:“王国昌也没为咱们办过什么实事,他老四要收拾就叫他收拾,多少挽回些面子也没什么,你何必这样倔?”
王国昌是没为大阿哥办过什么事,但对他却一向孝敬,八阿哥垂着眸道:“没打过交道不知道,四哥这个人极其强势有手段,全不似表面上看来一味的苛刻,有张有驰,若不收服只怕以后是个厉害的对手。”
大阿哥不在乎的摆了摆手:“他在朝堂上没结交下几个人,成不了大气候,太子对他做的事,以为他不知道还将他当心腹,你放心吧,他是不会真心实意帮太子的,你只将刘暟赶紧处置了就行!”
大阿哥这个人,想成大事只怕也不容易,看的太直太简单了。八阿哥这样想着嘴里答应道:“是,我知道了。”
王国昌的罪行铁证如山,胤禛出手叫他根本没有翻盘的机会。
最终刘暟和王国昌都判了流放三千里,又令两月内还清挪用的公款。听说王国昌的银子八阿哥帮着凑了不少,都流放了无用的人八阿哥还这样对待,叫跟随他的人是怎样的心境?这也是八阿哥的高明之处了。
天气太热,皇上在京城待不住,便又要巡幸塞外。
胤禛想带着弘谦去,权珮也有心去看看塞外,这到叫胤禛高兴起来:“走吧,咱们都去,塞外骑马那感觉可跟马场上不一样,一望无际,豪爽的很!”
“听爷这样说,不去那可真不值得。”
于是便定下了权珮跟着一起出行塞外,这叫家里的众人又失望起来,原本还想着这次会不会轮上自己,没想到福晋想要去。
权珮带着久儿回了家收拾东西,在庄子上疯惯了,久儿的胆子到大起来,也不似先前回来那么紧张了,就是刚回来那会瞧见三格格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这叫权珮放心了很多。
一面叫丫头们收拾,她一面又写了几样调香的方子。
苏州的大管事李胜又来回话,带了不少礼物,也带来了好消息:“......启蒙书院这一批学生里大一些的都结业了,新进了大的书院读书学习,比寻常没有在学堂里学过的学生素质好底子更好,先生教起来省心学生们学的也轻松,成绩都在前头,叫众人夸赞不已,这次学堂收学生,一下子来了一百多人。”
“不管谁来规矩不能乱,考试过了的才能收,过不了,谁的面子都不给。”
“奴才明白,就是按着您定的规矩来的,一共收了五十三个学生,校舍就显的小了些,又多分出来两间屋子备用。”
帷幔轻轻晃动,荡漾出一圈圈波纹:“你办事我是放心的,叫弘谦带你在京城转移转,过两日在回。”
“谢福晋!”
书房里权珮在低头写字,久儿凑到权珮跟前:“额娘忙么?”
“什么事?”
久儿小声道:“额娘还生三姐姐的气么?”
权珮停下来,转头看着久儿:“怎么呢?”
久儿皱着一张小脸:“三姐姐现在也挺可怜的,额娘要不就不生气了吧?”
幼小的久儿才跟一旁繁茂的万年青一般高低,权珮蹲□子看着久儿:“谁跟你说了什么吗?”
“大姐姐带着我玩,我看见三姐姐吃的东西都坏了.......”
权珮摸了摸久儿的脑袋:“你三姐姐推你是额娘叫她推的么?”
久儿茫然的摇头:“不是.....”
“她做坏事是她自己的主意,谁都应该明白做坏事是要收到惩罚的,路是她选的,没有人逼她,我没碰过她也没骂过她,她只是受到了她应该受的惩罚,跟额娘生气或者不生气没有必然的关系,你能不能明白?”
久儿有些不知所措:“不是很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