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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车门打开,她却一眼看到了凤娇。

原本一肚子怒火的常英菊,顿时吓得忘记了发飙,结结巴巴和凤娇打了一声招呼。

孙维的爸爸孙建安是风语的表哥,姑舅亲,血缘还是很近的,当年,他和父亲对风语还是有点亲情的,想要资助风语,但他妈和常英菊坚决不答应,在家没少闹腾,现在风语发达,他觉得没脸见人,宁愿在家种地,也不去服装厂上班,常英菊就经常在家炫耀,她在厂里多么吃得开,一年攒了多少钱等等,让孙维也虚荣心爆棚,还当他妈多能耐呢。

孙建安看到凤娇,迅速低下头去,他心中羞愧,一直没法面对王家人,这次也一样,好像低下头看不见,就真的不由面对了。

常英菊站在车门口,车里车外的人,都这么愣着,司机不愿意了:”哎,你上不上车?”

“哦,上!”常英菊唯恐儿子再跑了,赶紧上车看着他,孙建安则骑着摩托车,在车后紧跟。

再有十来分钟就到学校了,孙莉莉和凤娇道别:“阿姨,谢谢你的教导,不管我能不能考上师范,我都会好好学习的。”

凤娇很喜欢这个懂事的孩子,她记得孙维曾经挤兑她,十块钱都还不起,就道:“你妈妈若是想挣钱,让她到靠山屯来找我,我会酌情给她安排个工作。”

孙莉莉又是感激,又是遗憾,不好意思地道:“我奶奶瘫痪在床,我妈得伺候她,还得下地种田,不能去…”

”你爸爸呢?“

“我爸爸腿脚不灵便,在街上摆摊卖菜。”

“在你们村里的街上摆着?”

“嗯!”

农村人多数都在自家地里种点菜,很少买,难怪她家这样穷,凤娇想了想道:“服装厂的衣服都要手工钉扣子,你妈妈可以去我那里领取,钉好了再送过去,靠山屯的老太太,一个月钉扣子都能收入一二十块钱,我想,你妈妈或许可以做这个。”

其实凤娇觉得,孙莉莉的爸爸或许比较适合钉扣子的工作,但她没有说出来。

长河地区的男人,饭都不肯帮女人做一下的,怎么能和女人一般,坐着钉扣子?尤其是孙莉莉的爸爸,身有残疾,就更敏感。

孙莉莉点点头:“谢谢阿姨,再过一个多月,我考完了,也能去钉扣子吗?一个月十来块钱,两个月就是二十多,就够给我奶奶买一年的降压药和止疼片了。”

凤娇心里一阵感动,这孩子多好啊!

司机停下车,一群孩子都下去了,孙莉莉也跟着走了。

汽车刚刚开动,凤娇就听见一声尖叫,隔着车玻璃,她看到常英菊披头散发扑向孙维。

凤娇叹口气,她也能想来,就常英菊的文化水平,哪里会给孩子讲什么道理?不是棍棒就是溺爱,哪里能教出好孩子?

王国强也叹了口气:“娇娇,现在的日子好过了,孩子可没你们小时候听话,你在村里住的时间比较短,没看见,啧啧,不好好学习,还顶嘴,好吃懒做,把大人气得。”

怪不得他在饭馆,竟然把面让给孙维,原来早就怕了熊孩子了。

“咱村的孩子,就因为挣钱的门道多一些,日子好过,孩子尤其不好,一个个的不学习。今年,中心学校那边还给乡联校建议,让靠山屯自己办中学,他们不想要咱村的学生。”

凤娇目瞪口呆,她没想到,自己努力让乡邻富裕起来,这日子才好过一点点,副作用就来了。

“看来,我得去学校走一趟了。”

“你想怎么办?”王国强问。

“咱村办中学,教育局给派老师不?”

“给呀,咱村靠公路,交通方便,樊古洞、大峪口、楼上、半塘这几个山里的村子,离咱这又近,所以,县里也有考虑让咱村学校,成为中心学校呢。”

“爸爸,你能去县里争取一下不?在下学期开学之前,就把这事儿办妥,我一定要把咱村学校办好。”

张亚梅一直靠在椅子上睡觉,这会儿忽然睁开眼:“老头子,娇娇够累了,你还给她揽事儿。”

王国强叹口气:“娇娇好容易让咱村富裕起来,可以挺直腰杆站人前了,可若是孩子没教好,有点钱也是让人瞧不起的暴发户,没啥意思。”

“那你就让娇娇花这冤枉钱?”张亚梅眼睛都瞪圆了,“你脑子是不是坏掉了?”

“我也没说什么。”

凤娇劝妈妈:“教育是首要大事,咱村里若是出人才,或许将来就能帮到我。退一步来说,咱村娃娃出息了,当父母的心情就好,我们厂的生产也顺当呀。”

张亚梅也不得不点头,毕竟,服装厂的员工,一半都是本村的。

奋起 第一百零八章 一棵树上吊死

凤娇和爸妈回到家,洗漱休息后,便去了厂里,先和表哥说了工作的事儿,然后问起来员工子女教育问题。

凤语和倩倩对此毫无所知,能说的就是很多员工,都婉转询问过,是不是能让子女来上班:“他们说去源城也行。”

“你们觉得这样好不好?”凤娇问。

凤语很奇怪凤娇为何这么问,犹豫不定地回答:“没什么不好吧?你不是说,源城那边工作任务很紧,要从咱们这边抽调人手吗?那不是要招工吗?”

凤娇摇摇头:“这样下去,咱们厂的子弟可就全毁了,一个个初中文化水平都不到,将来,就是被社会淘汰的对象。”

“啊?这个…”倩倩和凤语对视一眼,都不明白凤娇为何这么说。

接下来的三四十年,中国发展有多快,凤娇没法给他们说,但没文化没技能、只会缝纫的人,最终会沦落到社会的最底层,凤娇可不想这样。

“明天,爸爸会找村长和书记,商量争取咱村学校成为中心小学,我打算每年拿出一笔钱,奖励教学先进,还有,咱厂从现在开始,只招高中毕业生。”

“啊?那,那,我都答应好多员工了。”凤语为难地挠头道。

“一会儿下班时,我和他们说。”

“咱厂的人好说,还有一些外面的人。”凤语为难地道,“税务局老姜的侄女,派出所大刘的妹子,粮站的,农副产品采购站的…”凤语掰着指头数了七八个。

“这些人的亲戚,都可以去源城吗?”

“嗯,可以的,都是年轻人,就是因为要去源城,他们才这么动心。”

“那好,让他们进厂培训。”

“为什么?”倩倩想不通,“咱厂的子弟为啥反而更艰难?”

“我不这样逼迫,那些孩子怎么肯学习?我可不想咱们村的孩子,将来只会缝衣服,他们为何不能成为政府官员、教授、科学家呢?”

“凤娇,你的心是不是有些太大了?咱村的娃娃——”凤语摇摇头,“老师不行,基层不好,也不是聪明孩子,都这么大了,怎么来得及?”

“不管多大,肯学习永远都不迟,我决定,今年咱们厂初中毕业没考上高中的,全部都给我复读去,考上高中的,奖一百,考上大学,奖五百。”

“这么多?高中三年的学费也要不了一百块。”凤语惊讶地瞪大眼睛。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我这也是被逼无奈。”

“可是——”倩倩犹豫了半天,小声道,“凤娇,你的好心,他们未必能懂。”

“总有一天有人能理解我。”

凤语和倩倩还是觉得凤娇这么做不值,但却没有说出来,他们有时候很难理解凤娇到底怎么想,只习惯性执行。

凤娇起草了一份说明,让堂哥用毛笔抄写了,贴在大门口,等到下班时间,她站在布告旁边,等着工人出来。

常英菊赶天黑回到厂里,她为了多挣钱,看到凤娇,还问了一句:“晚上要加班不?”

“样板房要。”

常英菊叹口气,她的水平,还不够去样板房。她抑郁地站了一会儿,忍不住哭起来:“我维维,维维今天偷了两百块,花了一百三,呜呜,我一个月白干了,我怎么这么命苦?他爸死要面子活受罪,怎么也不肯来见凤语,还埋怨我当年…,当年错了,现在还不来赔情道歉?我看就是懒,我挣了钱,他在家小酒喝着,带过滤嘴的卷烟抽着,呜呜,还有维维,也不争气…”

凤娇无语地看着,尽管很同情,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常英菊觉得没意思,渐渐哭声歇了,睁着红肿的眼睛看凤娇:“凤娇,老师要开除维维,你能不能让他进厂?”

凤娇不由感慨,难怪说人是智慧动物,就常英菊这样粗粗笨笨,看着缺心眼的,也知道先博同情,然后提要求,她差点就心一软答应了。

凤娇指了指身边的布告。

“这贴的什么?”常英菊只读了两年书,认识的那点儿字早就还给了老师,她看不懂。

就在这时,下班的铃声响了,很快,一大群人就涌了出来,看到有布告,纷纷围拢过来,后面的人看不见,急得只喊:“前面的,念一下。”

有个叫兰草的新媳妇,大声读起来。

这个兰草是正月里嫁来的。她妈很不是东西,为了两千块彩礼,把她嫁给跛脚的墩子。墩子家的人倒也老实憨厚,对兰草不错,可是,墩子妈眼神不好,没有进厂工作,墩子也没法去栽树挣钱,两千块的彩礼都是东挪西借凑来的。

兰草一进门,就要帮着夫家还债。好在她心灵手巧,在墩子家苦练一个月缝纫功,第二个月就考进服装厂,现在已经是倩倩的重点培养对象,每个月一两百块收入,不仅赢得家庭地位,也让自己的日子过得很平顺。

后面的工人,看不见凤娇,听完布告,忍不住嚷嚷起来:“为什么一定要上高中啊?”

“我家那货,就不是读书的材料,这可怎么办呀?”

“厂里肯定是不想招一个家的人,怕闹矛盾,这是故意设门槛。”

凤娇听到最后这一说词,不由笑了笑,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

“老板在这里呢,大家安静一下,她有话说。”兰草很机灵,立刻大声告诉众人。

凤娇以前在村里,也没什么威信,如今,咳嗽一声,都有人当圣旨捧着,兰草的话音刚落,人们立刻就静下来。

凤娇拿个椅子踩在上面,开始讲话,先是解释了一下为何要逼着孩子去读书,然后讲了她采取的措施,最后道:“咱们请好的老师,让学校严格管教孩子,这只是提高成绩的一方面,最主要的是家长要配合,不要成天给孩子灌输什么,早点进厂挣钱,建房子娶媳妇抱孙子等错误观念,靠山屯再好,能好过长河?好过源城吗?就算跟我去源城的厂子上班,能比得过考上大学,留在源城工作的人?”

凤娇停顿了一下,虽然工人们一片静默,但有人的脸上,明显有不服气的表情。

凤娇问了一句:“大家是不是觉得考大学太难了?”

“是——”几乎所有的人异口同声回答。

“不努力一把,怎么知道行不行?还有,考不上大学,也要有文化,咱厂要发展,今后,肯定不用这种老式的缝纫机,要用电动的,还将会有电脑控制的绣花机,没文化能行吗?”

“啊?电脑控制的,那要多少钱呀?”说这话的人,其实是说,设备投资太贵,凤娇未必肯买。

“现在肯定很贵,将来普遍推广,不就便宜了?再说,服装业万一不挣钱了呢?你们就不怕一家子都窝在这一行,到时候哭都找不到地儿?”

“怎么会不挣钱?谁还不穿衣服?”

“开服装厂投资小见效快,做得人多了,也就不挣钱了。而你们,除了这一行,别的都不会,想换个活法都不行,真会应了一棵树上吊死的话说。”

看到一些人脸上不服气的表情,凤娇问:“现在还有人补锅吗?补锅匠是不是失业了?”

没人答应,但他们脸上有了沉思。

“订盘碗、锔大缸、绑扫把、擀毡的、手工造纸的、做毛笔的,这些年还有人看见吗?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敢保证自己的本事,就不会被社会淘汰?”

这下,所有人都不说话了。

“将来,就是种地,也和现在不一样,所以,没文化是万万不行的。”

奋起 第一百零九章 莫名的仇恨

凤娇也知道,农村人最现实,看不见利益之前,说什么都枉然,她也没打算一场说服教育,就能改变她们的思想,因此,布告之后,就是强制执行。

厂子里一片哀鸿,竟然有三十多个员工,给凤语打过招呼,有的是子女,更多的是亲戚,什么外甥女、侄女、妹妹等。凤娇给她们做思想工作,若是学习实在差,家境又不好,而且不是子女,就网开一面,最后批准了五个人。

在凤娇做员工思想工作的同时,王国强找了村长和村支书。

今年村里两个领导都换了,原来的村长王富刚,去年冬天承包了村子西边的一面山坡,大概有三百亩地的样子,带着一大家人植树造林发家致富去了。

年前,乡党委书记还找过王国强,让他担任村支书,王国强拒绝了:“不是不想给村里出力,我老了,还要弄山上那一摊子事儿,忙不过来。”他推荐了现在当支书的王建设。

王建设和村长赵福昌,也是矮子里面拔高个儿,都不是能干的人,没眼光也没魄力,尤其没什么主见,王国强一通鼓动,他们就热血沸腾地跑到乡上,去争取那个中心学校的名额。

因为中心学校所在的村子,要比别的村子负担重,东湖县靠山的五个乡镇都比较贫困,没人愿意承担,县里还有好几个名额分不下去。王建设和赵福昌的要求,让乡政府主管教育的副书记好一通表扬,还给争取了砍伐一千五百棵的指标,做盖教室的椽子。

王国强又带着王建设和赵福昌,跑到县委、教育局民政局,却没能争取到一分建学校的钱款,他们没办法,天天坐在县委书记办公室不走,最后拿了一张批条,让凤娇的服装厂出钱,这部分钱款,可以抵扣后半年的税费。

凤娇这段时间手头还算宽裕,就出了三万,按说,靠山屯村也得出点钱,可村集体没有任何收入,真的很穷,得让村民筹集,抵触的人很多,尤其是没人在服装厂上班的家庭,直骂凤娇“闲的蛋疼”,没事惹事。

王建设这才发现事情难办,但他又感激王国强的荐拔之恩,不好撒手不干,愁得直叹气。

凤娇本来还有后招,没想到还没来得及教给王建设,王富刚的妈妈就跳了出来。

王富刚并不是多么有魄力和眼界,他承包荒山植树造林,竟然是和凤娇赌气。据说他有个战友分在民政局工作,国家这方面的扶持政策刚出笼,他就跑去蛊惑王富刚,王富刚冲着可以免息贷款三万块钱,国家还支持的树苗、牧草种子和几只波尔山羊,五年后才归还本钱,他本着有便宜不占过期作废的心态,黑着头就冲上来。

王富刚当时还是村长,他利用职权,承包了最好的西山坡。

虽然便宜占尽,王富刚带着一家人上山之后,才发现困难比他想象的大多了。三万块,拿来打井都不够,何况,他们还没有养殖技术。

最幸运的是,今年春季多雨,王富刚把山坡下半比较平缓的地方,全都种了牧草,现在长势很好,山顶部分,他舍不得花钱雇人,就一家人夜以继日地挖坑栽树,后来实在赶不及,这才从这一片最穷的黑山屯招了一些人,帮着挖坑栽树。

王富刚现在栽下八千棵树,一千多的核桃,一千多的板栗,还有松树、刺槐等,另外,他又买了十几只当地的土羊,让他父亲放牧。

这些活儿,把王富刚一家累惨了,他们不检讨自己吝啬,舍不得花钱雇人,却把一腔怨恨,散发在凤娇身上,觉得若是没有凤娇拒婚,王富刚就不会争强好胜,承包什么荒山坡,若是凤娇不那么有钱,他们很轻易就可以赶超,也不会这么辛苦,因此,王富刚一家人,一直想找凤娇的茬儿。

王富刚在凤娇拒绝求婚之后三个月就娶了媳妇,现在儿子都生下了,听说凤娇回到家,王富刚妈妈竟然抱着两个多月大孩子,在凤娇家门口炫耀:“挣的钱儿箱底压,抱着娃娃满街夸。”

张亚梅在院子里听见了,拿着棒槌就要出门,被王国强一把拉住了:“和那样的人计较,没得失了你的身份。”

“我我我——”张亚梅气得不知该说什么。

“他儿女是干什么的?我们家翔儿和娇娇是干什么的?他们丢得起人,我们丢不起。”

张亚梅缓了一口气,也想到了说辞,她甩开老头子的手,解开围裙,走到大门口,一边拍灰,一边和邻居说话:“咱们靠山屯有大街吗?我怎么没看见呀?”

邻居王峰家孤儿寡母,王国强以前就很照顾他们,现在王峰娶了媳妇,就在服装厂上班,凤语也经常雇王峰帮着装卸货物,小日子比靠山屯的多数人家还要好。

王峰妈是个懂道理的老太太,见王富刚妈妈这么欺负人,也很气愤,她很有眼色地递话给张亚梅:“你这次去源城,见着孙子了?”

“见着了,哎哟,我那乖孙可稀罕我了,想跟着我回家呢。我就是想着啊,孩子在北京好吃好喝的,还有幼儿园上,来咱这穷山圪崂,有什么呀?就只能耽误了娃娃的前程。”

“可不是咋滴?”

“你看看咱这上上下下都是土,孩子在地上一跑啊,就跟个土坷垃一般,真让人心疼呢。”

王富刚他妈一句话也说不上来,讪讪地抱着孩子走了。

王富刚媳妇张桂琴见婆婆把这么小的孩子抱出去,气得摔盆打碗的,她当时本着王富刚是村长才嫁过来,没想到孩子还没生下来,王富刚就辞了职,跑到山上种树,她挺着大肚子还要给一家人做饭送饭,累得要死。王富刚更是晒得又黑又瘦,脑门的头发都掉了一片,看着跟三十多岁快奔四十的大叔似得。

张桂琴别提多失落了,现在,她都不肯让王富刚跟着回娘家,怕丢人。在王家,也是整天黑着脸,看谁都不顺眼。

农村女人若是生有儿子,男方轻易不得离婚,虽然这都是早就过时的陋习,但王富刚一家依然奉若圣旨,再加上他们看不到未来的美好前景,却忧心眼下的贫困和疲惫,唯恐王富刚媳妇闹离婚,对张桂琴十分迁就,张桂琴的脾气,被惯得越来越大,动辄就给王富刚一家脸色看。

奋起 第一百一十章 王凤娇的工厂出问题了?

王富刚妈妈被媳妇夹七夹八一顿斥骂,却屁都不敢放一个,钻到厨房做了一大罐汤面,又提了一篮子馒头和一大块咸萝卜,去了西山。

不过,趁送饭的当儿,她还是趁机在儿子面前给媳妇下眼药。

“妈,你烦不烦?昨天我还给你说过,桂琴生了孩子还没百天,要好好养,不管怎么说,她是你孙子的妈,将来要陪我一辈子,等她养好了,还得和我干这山上的活儿,你见天说她坏话,你说,打又打不得,骂她就是哭,哭坏了怎么办?”

王富刚妈妈被噎得哑口无言。

王富刚没结婚之前,口口声声要做个孝子,对父母也特别敬重和听话,可是结婚一年,情况就来了大逆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