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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娇和张春芳来到办公室,就看到一个穿着白色短袖衬衫的中年男子,他很瘦,皮肤很白,看到凤娇,满脸堆笑:“你就说服装学院的王校长吧?真是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请坐吧,到底怎么回事?”

凤娇没有再提招满的话,对方不由松口气,他神色有些惭愧,讪讪地道:“本来,我们厂子弟若是考不上学,有纺织技术学校技工班兜底,可今年,今年春,我们厂两个孩子打架,伤了技校子弟,技校的职工对我们厂子弟非常抵触,眼看这都要开学了,事情还没协商下来,厂长听说你这里有所学校,就派我过来看看。”

凤娇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程干事急忙补了一句:“我们厂每天派车接送他们,你们不用安排食宿,只要有地方上课就行,学习的专业,什么都行。”

“我们学校定位是大学,只招高中毕业生,高考分数不能低于二百分。”

“都是高中毕业的,就是高考分数,这个,这个,他们都没有过预考。”

凤娇的头顿时都有两个大,连预考都没过的孩子,基础到底有多差?难怪他们在技校不好好学习,打架伤人。

“我知道你们把旁边租赁的礼堂退了,要不,再重新租下来,专门教我们厂的孩子,好不?他们学不会数理化,说不定画个画儿什么的,还能行。”

凤娇手里正缺钱,对这样送钱上门的事情,狠不下心拒绝,再说,城里的孩子,若是考不上学,又没有工作可做,很容易出事儿,去年严打第一天,纺织厂有个子弟喝大了,纠缠把小饭馆的老板娘,还失手把人打成重伤,一星期后电视就直播了宣判过程,和十几个重刑犯一起被拉出去枪’毙。这大概也是让家长实在放心不下,不得不给他们找个学校的原因。

见凤娇不说话,程干事很紧张,拿着帕子不停地擦脸上的汗。

“是不是你有孩子要上学?”张春芳问。

“可不是!”程干事差点都能哭出来,“臭小子不爱读书,能把人愁死。”他又一脸希冀地看着凤娇,带着哀求的语气道,“我儿子画儿画得可好,他就是学不会数理化,还有英语,他不爱背书,爱画画。”

“噗哧——”张春芳忍不住笑了一声,理科学不会,文科不爱背,这样的高中生怎么能学好呢?

程干事满脸囧色,讷讷着说不出话来。

“这样吧,你们厂的孩子独立编成班,你们自己派五个辅导员,喏,就是厂里的老工人,有没文化不要紧,但要有威信,能管住孩子,我们当然也会安排老师,对孩子进行全方位教育,咱们两方下手,齐抓共管,这样行不行?”

“行!”见凤娇答应下来,程干事满脸喜色,连连答应。

纺织厂的工作非常辛苦,好些五十来岁的工人,就已经干不动了,不得不提前退休,退休金反正也是厂里发,多添一点儿钱,就可以解决问题,凤娇的条件不算是出难题。

“严打都三年了,这些毛头孩子,还是不接受教训,你看这把大人愁的。”张春芳见凤娇答应了,就插了一句闲话缓和气氛。

“唉,孩子小,不懂事,还情有可原,今年严打,还有好些成年人,四五十岁的都有。”程干事没了心里负担,说话也利索起来,他挺健谈的。

“今年严打第一批宣判了?”

“嗯,布告都贴出来了,晚报若是不报道,明天的日报肯定有。”

送走程干事,凤娇派张春芳重新租下新乐路礼堂,以及楼上的几间房子,二百个孩子,不能总上大课,没有美术天赋的孩子,要安排别的专业课程,比如会计、服装工程、电器维修等。

凤娇让刘林针对国棉一厂的孩子,单做一份教学计划,她自己则抽空做服装设计,惠娴的能力挺强,今后的订单肯定会源源不断,去年招生的农村孩子,有几十个都训练出来,可以半天上课,半天工作,有这些优质劳动力,凤娇不怕赶不出货来。

下午上班时,张春芳才从外面匆匆回来,一进办公室,就从手提的人造革包里,拿出一张纸:“凤娇你看!”

她竟然把外面一张公告揭下来。

张春芳指着一个名字“张兰兰”,就是在胜利饭店和新世界商城污蔑凤娇的那个女人,“诈骗犯?”

“你再看这个。”

凤娇视线再往下,又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方妍,“教唆、诈骗犯”不由更是疑惑。

“我去问过,是这样的,张兰兰那天被抓到派出所,被警察又哄又吓的,竟然交代出,她曾经和方妍联手,敲诈过一个老男人,总共有三百多块。”

“三百块,这个刑罚有点重。”

“哈哈,谁让她赶上严打了呢?从快、从严、从重啊!谁要她害你。”张春芳特别高兴,给凤娇讲了她听说的内容。

张兰兰原来是柳县剧团的临时演员,所以,毁坏凤娇名声时,才会演的那么像。她也是今年才结识的方妍,方妍吹嘘她有门道,能帮张兰兰转成正式工,张兰兰信以为真,就按她的要求,去败坏凤娇的名声。

奋起 第一百二十八章 焦二哥

(题目打错了,应该是钱二哥)

“这个方妍,我并没有招惹过她,反倒是方卉为了吴青峰,和方云联手差点没把我逼死。”凤娇恨恨地道。

“方妍说,你害死了她二姐。”

“方卉死了?”凤娇还不知道这个消息。

“方卉?哦,好像是这么个名字。警察还对此事进行了调查,根本和你没关系,是方卉个人不自爱,得了脏病,后来又得了肾衰竭。”

“死有余辜!”

“可是她们姐妹却迁怒于你,凤娇,那个方妍还有个大姐,经常进出姜行长家,我怀疑方妍害你的事儿,跟姜行长他爸有关系,凤娇,你要小心些。”张春芳说到这里,一脸的担心。

“嗯!”凤娇点点头,若没有姜家人插手,张兰兰怎么可能进入胜利饭店,又怎么会有记者关注这件事,还差点上了晚报。

以前,凤娇只想着好好做生意,不愿意和政界的人交往,甚至政府要为她举行签字仪式,她都觉得是浪费时间,现在,她不得不改变观念,生意越来越大,非得找一把保护伞不可。可是,找谁呢?

“凤娇,要不,你晚上请陈处长吃饭吧?”

凤娇奇怪地看了张春芳一眼,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张春芳可以说是没有任何职业技能的人,当年能到学校当民办教师,以及现在跟着凤娇混,都因为她喜欢结交,四处拉关系,凤娇能想到找个保护伞,她怎么会想不到呢?请陈怀希,就是这个意思。

可是,凤娇对张春芳的提议特别逆反,她觉得这是在利用陈怀希。

陈怀希愿意帮她,凤娇很感激,凤娇也记得这份情,愿意送他一些土特产、请他吃饭,希望能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可凤娇却不想利用两人之间的友谊。

张春芳见凤娇蹙眉,也猜到她的想法,四下张望了一下,小声问:“你觉得,你们俩有可能吗?”

凤娇摇头:“差距太大了。家世、学历,我都差太远。”她甚至有些怨怼,穿来时原主刚好过了二十五岁生日,连参加高考的资格都没了,不然,好歹有张文凭,也不会这样自卑。

“要不,我考个服装设计的研究生如何?”凤娇突发奇想,好歹她也曾经一本大学毕业的,英语和数学这两门统考课程,复习一下还是可能过的,而脑子里的服装设计知识,比一般的大学毕业生强多了。

“考研?”张春芳惊讶的眼睛瞪得溜溜圆,“你行吗?”大概觉得自己说错话了,她改口道,“那,学校和厂子怎么办?”

“厂子有我堂哥和表姐,学校,不是有你们吗?”

“我们?”张春芳眨了几下眼睛,忽然泪汪汪的,说话都带了颤音:“凤娇,原来你这么信赖我们?”

凤娇白了她一眼:“废话,不信赖你们,我能经常一走就是一半个月?”

张春芳用帕子沾了沾眼角,不好意思地笑了:“我,我,我对不起你,凤娇,李老师和刘老师很努力,他们肯定能拿到大学文凭,可我,我太辜负你了,到现在还只会跑腿打杂,你却对我这么好。”

凤娇嘴巴一撅,带着几分嗔怒:“你原来还知道啊?将来,李芳和刘老师都评了教授,你还是个后勤科的杂工,可别说我给的工资低。”

“不说,不说,你只要不赶我走就好,凤娇,我真的学不会!”

“是不爱学!”

“嗯,是,我就静不下心来学习,我爱操闲心。”

凤娇看了看张春芳,叹口气:“算了,不和你计较,你可不能有事瞒着我。”

“嗯,嗯,一定不会瞒着你!”张春芳脑袋点得就像鸡吃米,还举起右手,“我发誓,我敢有二心,天打雷轰!”

“好了啦!”

“可是凤娇,我们不能总这么被动。”

“嗯!”凤娇点点头,“焦老有个老战友在源城,虽然离休了,可对现任官员,还有几分威慑,我到源城,曾经带着大枣柿饼木耳等特产,去看望过他,老人很好,还和我探讨过经济改革发展方向,我想去试试,告姜衡山一状。”

张春芳想了想,点头道:“那就试试,凤娇,你这回去,带什么?”

凤娇有点发愁:“老人牙不好,水果多数不能吃,鱼呀肉的也不行,只能吃鸡蛋,他说他吃的都烦了。”

“那怎么办?”张春芳也发愁。

凤娇忽然想起后世出来的芝麻糊,不由眉开眼笑,她把配方给张春芳说了:“你去买些这东西,在宿舍里炒熟,用小磨磨成粉。”

“芝麻、花生、核桃、黑米、薏米、玉米、黑豆、红豆、黄豆、淮山、糖——”张春芳拿着纸片,念了一遍,然后问:“炒熟磨粉,喝的时候用开水冲服吗?”

“嗯!”

“想着都好喝,我回头也做些,王家那两个讨债鬼,学习不行,嘴巴越来越叼,都快养不住了。”

张春芳的芝麻糊炒好了,凤娇又拿了几包枣沫糊,买了一篮子鸡蛋,便去拜访六年前的源城市长钱壮山。

钱壮山的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儿子都是军人,只有五十多岁的女儿钱爱华在身边,凤娇敲门,出来却是个陌生女人,她看凤娇发愣,解释道:“钱主任女儿要生孩子,我是她请来的保姆。”钱爱华是文化馆的什么主任。

凤娇通报了姓名,保姆请示后,让她进去了。

“哦,长河的丫头来了,老焦他好不好?”钱老耳背,说话很大声。

“很好,他前几天还去大梅沙海滩游玩呢。”

“嗬嗬,你也是听他在电话上吹的。”

凤娇不好意思了:“焦老在深圳,我没法在他身边照顾,只能派手下定期看看他,那天去大梅沙,就是我手下人陪着的。”

“哦,不错,不错,老焦下放到靠山屯,碰上你家人,也是他的运气。”

“你是长河市东湖县靠山屯的?”里屋走出来一个个子很高的军人,背着光,凤娇看不清,猜测他是钱老的儿子。

“是,钱大哥!”

“呵呵,叫我钱二哥!”

凤娇还没见过这样直爽的人,不由红了脸。

奋起 第一百二十九章 方式方法

“靠山屯有个王凤翔,你认识不?”钱二哥问凤娇。

“我是他妹妹。”

“亲妹妹?”

“是。”

“哎哟,这可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我和你哥刚到部队时,睡一个大通铺,两个人每次都为挣第一较量,是打出来的兄弟情,后来他被抽调到老山前线,我没机会,只得报考军校,没想到兜兜转转,他军校毕业,又和我分在一个部队,我在师部,他在一团。”

凤娇惊奇地指着钱二哥,嘴里下意识地问了一句:“钱二国?”

“嘿嘿,没想到你哥连我外号都告诉家人了?是这样的,我哥叫钱爱国,我叫钱建国,我爸的朋友记不住我们名字,就把我哥叫大国,把我叫二国,呵呵”

虽然钱建国很爽朗,不介意凤娇知道他的外号,但凤娇却很囧,好歹这是哥哥的好朋友,她怎么能说出人家的外号呢?

钱老听不清两个年轻人在说什么,急得直瞪眼,钱建国凑在父亲耳朵边,大概讲述了一遍,钱老听了,嗬嗬直笑:“你个笨蛋,靠山屯把焦老当自家亲人一般照顾的,能有几家?这还想不到?”

钱建国对凤娇做个了鬼脸,低声道:“好像他想到了似得,我刚才给他讲的时候,你看到他惊讶的表情了吧?”

凤娇没法回到,含糊地笑了笑。

有钱建国这一打岔,屋里的气氛一下子就融洽起来,钱老很健谈,很快就从叙家常聊到眼下的经济体制改革,还问凤娇:“你是做生意的,个体经营者的窘境,现在可是有所改观?”

“比以前好多了,我还被评为五一劳模,不仅是东湖县的,还是源城的,两边都通知让我参会呢。”

“那就好,那就好,丫头,还有什么困难不?”

“困难?这——”

“啊哦,这是有了?说说吧。”

“是我自己处理不当,招惹了权贵。”

凤娇话音刚落,钱老就来了精神:“这就是说,有人以权谋私,要害你?”他本来半躺半靠在藤椅上,说话时,拉着扶手就要起来,钱建国急忙在背后扶了他一把。

钱老浑浊无神的双眼射出精光:“谁敢害我源城的经济发展模范?”

“是市委的人!”凤娇把自己知道的,以及猜测的全都讲了一遍。

“电话,打电话让周养民来一趟。”

凤娇听到周养民三个字,不由心尖儿哆嗦了一下,这位可是源城市纪委书记,年龄也将近六十,快退休的人了,没想到钱老叫他,跟叫儿子一般顺口。

凤娇原本是希望钱老给纪委打声招呼,却没想到要面对纪委书记,她急忙阻拦道:“钱老,我的意思让纪委知道就行了,把周书记请来,是不是小题大做了?”

“什么小题大做?为人民服务,再小的事情也不小,建国,快去帮我打电话。”

钱建国二话不说就去拨电话,凤娇对他摆手示意,他非但不肯停手,还劝凤娇:“既然要打老虎,就得一棍子打死,要不然遗祸无穷。”

周养民来的非常快,进门先和钱老打招呼,然后对钱建国道:“二国回来了,呵呵,这是要聚餐?,咱们是出去吃,还是在家做啊?爱华姐呢?”

他不认识凤娇,还对钱建国做了个鬼脸,用口型问了句什么。

钱老没听清周养民的话,问:“知道我叫你来干嘛?”

“不是因为二国回来,聚会吗?”周养民大声道。

“聚会?你工作做好了?有脸来我家要吃要喝?”

周养民大囧,不好意思地看了钱建国和凤娇一眼,小声问:“什么事儿惹老首长生气了?”

“是我惹的祸,对不起,周书记!”凤娇很囧地小声道。

“你是——”

“哦,我来介绍,这位是我爸爸老战友,长河的老书记焦老的亲戚,我好哥们王凤翔的妹妹。”

“王凤翔?哦,想起来了,还来过这里呢。”

周养民看了看凤娇:“到底什么事儿?”

凤娇简短地说了事情经过:“对不起,是我给你惹麻烦了,我就是怕被姜衡山报复,很怕,才找钱老的,没想到…”

“呵呵,没事,没事,肃清源城党政干部中的坏分子,是我周养民的职责,姑娘,你反应的问题很严重,我一定进快给你一个答复。”

“好些事情都是我猜测的——”

“放心好了,我若是连这样的小事都调查不清,也没脸当这个纪委书记。”

周养民说完,看看钱老,大声道:“事情我都知道了,我这就安排人调查,我注意姜衡山很久了,已经掌握了他一些违法违纪的事实,上个月我还和他谈话来着,没想到他竟然还敢顶风作案,老领导你放心,最起码给他一个撤职跑不了。”

“哦?你都知道了,怎么不早下手?留着他继续作恶吗?”

“惩前毖后,治病救人,这不是dang的教育方针吗?”

周养民说话时,还带着耍赖的味道,让凤娇的眼珠子都能掉出来,这是那个在电视上严肃到爆、被人外号“周冰山”的纪委书记?

“嗬嗬嗬,你有理,你总是有理的,喏,这是丫头给老头子送的礼物,芝麻糊和枣沫糊,冲入开水就能喝,给你妈拿一半去。”钱老指着凤娇提来的精致竹编小花篮。

“钱老,钱老,我回头重新给周奶奶送一份,不用你这里分,我不知你口味,送的不多。”

“还不多?哦,还真不多,那,小周啊,回头让丫头另外给你备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