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澈溪心微微一紧,很快就恢复正常,故作鄙视道:“这种事情你少看点时尚杂志,多看点社会新闻就知道了。”

“是这样吗?”郑娇俏有些不确定。

兰澈溪没有理会她,拿起茶几上的薄荷茶喝了起来。见状,郑娇俏也把之前的话题放下了,让兰澈溪暗里松了口气。

今天真是大意了,看来以后要警醒了。

“迷灯今天会来吗?”感觉干涩的喉咙舒服点了,兰澈溪问道。

“她会来的。”郑娇俏肯定道:“虽然每次都是失望,但迷灯从来没有放弃过一次机会。”

兰澈溪闻言对迷灯的感官更好了,她对坚持梦想的人一向比较欣赏。

不过不同于演奏者,兰澈溪对歌手的选取上更慎重,因为社会环境对两者的差异,前者能够在看不到任何前路的情况下坚持自己的音乐,兰澈溪相信他们在品性上出大差错的可能性很小,而后者…在本身的天赋条件达到她的要求外,她还要辨别这些人梦想的缘由是什么,唱歌、跳舞、做音乐、在舞台上表演、享受被人崇拜追捧或是为了歌手能够得到的丰厚收入…

她不要求歌手绝对纯粹,但也无法接受那些纯粹为了物质享受而选择歌手道路的人。

没让两人等多久,门铃就响了起来。

郑娇俏将迷灯迎进来,兰澈溪招呼她坐在对面,等家务机器人把一杯薄荷茶放到她面前,“你应约前来,那么我是否可以认为,你是有意成为我工作室一员的?”

“是的。”迷灯回答得没有犹豫,从开始的大公司到后来的小公司,一次又一次的得到希望又失去希望,她早已没有当初的傲气了,所以哪怕只是个小小的工作室,她还是来了。

兰澈溪点了点头,一下子找到了前世选秀时的工作状态,翻阅着迷灯来时递给她的简历。

“你平时吊嗓子是什么频率?练习唱功的情况呢?”不论是前世还是这辈子,都很少有人重视吊嗓子这个基本功,但兰澈溪却一向很重视这个,吊嗓子不仅是一种维持唱功的方法,同时也是对音质的最佳维护。当然,她不会因为这个就决定是否录取歌手,但这却是她对歌手一个很重要的印象评判。

“…我每天都坚持吊嗓子,唱功的练习每天最少四个小时。”第一次被评委问到吊嗓子的事情,迷灯有些讶异,愣了下才回答道。

兰澈溪神色不动,抬头看着她道:“我能问一下你选择做歌手的原因吗?”她并不担心对方说谎话,她对自己的洞察力很有信心。

“因为从小就很喜欢唱歌。”这个问题以前面试时经常被问到,迷灯回答地很流畅,不过这次,她鬼使神差接了一句:“而且除了唱歌,我什么都不会,这是我唯一能选择的路。”

刚说完,迷灯就懊恼不已,怎么就说实话了。她偷偷去瞄兰澈溪的表情,却发现她笑了。

“你的简历上说你不擅长跳舞?”兰澈溪带着笑意问道。

“呃…是的。”迷灯更加忐忑了,想了下为自己辩解道:“我有很努力练习的,但我在这方面似乎真的没有天赋。”

说完迷灯又想抽自己了,这不是自曝其短吗?这样一来,对方岂不是会认为她的舞蹈能力不值得培养期待吗?

兰澈溪又想笑了,她发现,这个孩子比她原以为的要率真多了,说不得她之前的失败有性格不够圆滑的因素。

“你对未来有什么期待吗?”见她脸上有些不解,兰澈溪解释道:“顶级歌星?进入大联盟最佳女歌手百名榜?最佳歌手百名榜?或者拿到十大音乐颁奖礼的提名及获奖?”

“我不能都要吗?”等迷灯反应过来,已经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了。

兰澈溪眼中的笑意更浓,“你对自己很有信心?”

“不,我其实没什么信心。”迷灯的回答出乎兰澈溪的意料,“但是,你说的那些还是会很想要。”

第19章 冕下的悲哀

兰澈溪的眉眼弯了起来,脸上绽放出美丽的笑容,甜蜜的梨涡在两颊隐现,有种说不出的柔和气息。

一直关注着她的迷灯和郑娇俏心神一阵恍惚,眼神惊艳,哪怕同是女人,她们还是无法抵挡这张引人窒息的迷人容颜。

兰澈溪并没有注意到两人的失神,她这时的心情很好,迷灯的表现让她想到了曾经在自己手下的那个叫路婉的小女孩,明明五音不全,却瞪大眼睛对她说出“请你把我打造成歌坛天后”这样的话。

那个孩子是她付出心力最多的,手把手教导她各种发音技巧,纠正她的各种习惯错误,从负值开始一点一点训练她的唱功。那个孩子也没有让她失望,再怎么苦再怎么累也咬牙流汗撑了过去,成功走上舞台。在她离开的时候,那孩子已经是亚洲歌坛的当红天后了,突然得到她的死讯,那孩子大概会哭的稀里哗啦吧。

毕竟,一直说着想要叫兰老师妈妈这样的话。

将思绪拉回来,兰澈溪神色恢复平常,郑娇俏和迷灯都暗道可惜。

之后,兰澈溪让迷灯吊了一下嗓子,全面了解了一下她声音的优缺点。

“你的唱功基本没问题,但在细节处理上还有瑕疵,舞蹈方面也需要进一步训练,如果签约的话,会有半年到三年不等的练习生时期,你能够接受吗?”心中有了打算,兰澈溪问道,她喜欢把所有事情都摊开来说清楚。尤其是不出意外的话以后她和这些孩子关系会很亲近,这种坦诚有利于增进感情。

“那你能保证让我出道吗?”

“如果你能认真训练的话。”兰澈溪没有犹豫地道。像迷灯这样有特色的声音,不出意外她是不会放弃的。

对于工作室的练习生,和那些大型经纪公司的大网捞鱼不同。兰澈溪一向是宁缺毋滥的。同时,不同于大型经纪公司有保留的估量培养,她对选中的练习生的培养也通常不遗余力。

可以说。每签下一个练习生,兰澈溪都是打算让他们出道的。

兰澈溪坦诚的态度让迷灯稍稍松了口气,其实若是直接说让她出道,她反而会有所怀疑。

“那澈溪我呢?我也能做你工作室的练习生吗?”这时,旁边的郑娇俏期待地问道。

兰澈溪顿了下,将郑娇俏上下打量了一遍,沉默了一会道:“你之前的打算不变吗?”她说的是指进入娱乐圈打败贝莎曼三人。

郑娇俏一愣。然后点了点头,“虽然她们不是主谋,但也是帮凶。而且那几年,我是真的把她们当成朋友的,但她们却背叛了我。”

“但是。知道那些伤害不是她们的本意,多少…心里轻松了点,对之前的打算也没有那么迫切了。”

“你就没想过放弃出道的打算?原本若是那件事没有发生,你也不会有做歌手的打算。”兰澈溪想了想问道。她希望在走上这条道路前,郑娇俏能够把一切都想清楚。

似乎根本没有想到这样的事,郑娇俏呆了,神色变幻,良久才下定决心开口道:“我还是想要当歌手,努力了这么久。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我想,知道真相之后,我能够全心去享受做自己喜欢的事的乐趣了。”她不会放弃之前的打算,但报仇已经不是她生活的主调。

“那好吧。”兰澈溪轻笑道:“不过,丑话说在前面,我可是很严厉的。到时候你可别半途而废。”从小一起长大,她对郑娇俏的嗓音自然了如指掌,虽然在音色和辨识度上比起迷灯有所不及,但在音域和爆发力方面却要优于对方。

“放心,我一定能行的。”听懂她的意思,郑娇俏露出大大的笑容点头道。

迷灯一直在旁边安静地听着,识趣地不发表意见,这会听到结果,脸上也露出了笑意,能够和关系很好的郑娇俏一起做练习生,她还是很高兴的。

“那工作室在哪里,华夏洲吗?还有你之前说简杨是工作室的总监,难道其他人也在工作室?另外,工作室叫什么名字?”直到这个时候,郑娇俏才想起问这些问题。

迷灯也看了过来,她对自己今后的工作的地方还是很好奇的。

“名字是天籁音乐工作室,除了简杨之外,东然管理财务,洋洋负责宣传团队。至于工作室的地点…”兰澈溪刻意顿了顿,看着两人道:“在江南道。”

果然,如同兰澈溪的预料,两人先是一愣,然后反应过来江南道意味着什么,都瞪大眼睛看向了她,尤其是迷灯,吓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江南道!?”两人异口同声惊呼。

兰澈溪点了点头,郑娇俏激动地抓着她的袖子,“我怎么忘了,你已经成年了,可是把工作室设在江南道…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的?实在太酷了!”

“想想吧,江南道啊,那可是江南道啊…”郑娇俏已经兴奋地语无伦次了。

“那个…”迷灯的声音响了起来,“老板是…冕下?”她一脸不敢置信,最后两个字是颤抖着说出来的。

郑娇俏的话反映出来的信息太惊人了,她没办法继续保持沉默了。

意识到这里还有外人,郑娇俏一愣,忐忑地看向兰澈溪,兰澈溪莞尔一笑,“没关系,反正以后总会知道的。”本来她就没打算把这件事瞒着将来的工作伙伴,况且工作地点设在江南道,时间久了,想要隐瞒也不可能。

“大联盟唯一的女性冕下,华夏洲的那位?”得到了兰澈溪的变相承认,迷灯有些紧张地问道。

兰澈溪点头,迷灯更紧张了,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兰澈溪有些无语,至于这样吗?她又不是洪水猛兽。

郑娇俏倒是很理解迷灯的感受,在外几年,她已经不再像原来一样不知世事了。民众对冕下的感情一向都是尊崇敬畏有余,亲近不足。

这样的现象源于从媒体报道等各种渠道透露的冕下的坏脾气,更由于冕下拥有杀人豁免权,就像蚂蚁看到能一脚踩死自己的大象肯定会逃一样,没有人会不怕能轻易剥夺自己性命的存在。

即便是贵族,虽然面上对冕下尊敬有礼,但心里还是有所忌惮的。而郑娇俏这些人能这么自然地和兰澈溪相处,完全是从小一起长大,在不知事的时候就已经发展成亲密的关系。等到长大后真正明白了冕下的意义,这已经成了一种本能的行为习惯改不过来了。

对他们来说,兰澈溪先是好友发小,然后才是冕下。

这不得不说是冕下的悲哀了,在获得尊贵超然的地位的同时,他们也失去了交朋友的权利。

贵族冕下还好,长辈通常会在他们小时候引导他们在圈子内结交一些可交的小朋友,以此让他们水到渠成地获得有限但珍贵的友谊,对此,那些小朋友的父母也是乐见其成的。但平民冕下就不同了,首先他们长辈不一定有那个意识,即便有,他们接触的平民圈子中的家长也会交代孩子远离他们。

而贵族圈中…贵族其实是非常抱团排外的,他们对平民冕下有种天然的防备感,认为平民教养的孩子哪怕是冕下也没办法和受到贵族教养的冕下相比,后者知礼有分寸懂进退,即便性格任性也懂得权衡利弊,不会无缘由地伤害自家孩子。

而卓铭深能够和周围的人打成一片,哪怕那只是表面现象,也足以表明他的交际能力有多么不可小觑。

因为这样的原因,冕下和普通人之间,不管是恋爱还是结婚,不管是过程还是结果,都很少有明朗的。

另外,由于冕下远长于普通人的寿命,为了避免面对失去爱人的痛苦,他们都很少结婚,即使有少数结婚的,伴侣通常都要比他们小一到两百岁。即便如此,过去仍旧有不少冕下受到失去爱人的痛苦,因为他们可以决定是否结婚,却无法控制自己爱上什么年龄的人,更难以克制自己不去爱。爱情是最没有道理和规律可循的,哪怕再怎么谨慎,都有不小心沦陷的危险。

古往今来,很多冕下没能“寿终正寝”,就是因为爱人逝世而生存欲望减弱。

如同因为魅力被爱与美的女神阿弗洛狄忒剥夺爱情的海妖,上天给了冕下珍贵的天赋,也从他们身上夺走了同样珍贵的东西。

《冕下传记》中还有这样一句话:

——或许,大联盟十数万年一直没有出现女性冕下就是法则赋予冕下们的公平。

这样荒谬的猜测,兰澈溪在无聊之下不止一次会从记忆中找出来当成笑料晒晒。对于星网资料中描写的所谓的冕下的悲哀,她一直都觉得嗤之以鼻,除非死了,哪个人是没有悲哀的?聪明人、笨人、美人、丑人、有钱人、穷人…在尘世中挣扎的人,有点悲哀是正常的好不?

和公平什么的完全没有关系。

兰澈溪坚信,自己的存在就是法则不公平的最好证明。

第20章 回家

谈好了签约事宜,送迷灯离开后,时间已经不早了,兰澈溪和郑娇俏没有多聊,就各自去休息了。

翌日早上,吃完早餐,两人就携伴走出公寓楼。

“你不打算再挑几个人了吗?这里有一些人水平很不错的。”郑娇俏挽着兰澈溪的手问道。

“嗯?”兰澈溪收回打量身边经过的人的隐晦目光,看了她一眼道:“这里的人大多都已经从专精学院毕业了吧?”

“是啊,怎么了?”

将耳边的发丝挽到耳后,兰澈溪淡淡道:“相比起已经有了雕琢痕迹的宝石,我更喜欢天然的原石,我享受暗淡无光的原石经过我的手一点一点显露风华的过程。”很多专精学院都是所属于经纪公司的,相当于那些公司的人才输送线。多多少少的,这些学院毕业的学生身上已经有了后天刻意装饰上去的某个经纪公司特有的风格。

郑娇俏抿了抿唇,她明白兰澈溪的意思,那些没经过培养的孩子或许实力不够,但却能够按照自己的心意培养。

“你是想要找年龄比较小的?”

兰澈溪点头,“年龄比较小的孩子,可塑性比较强,若是用心一点,在风格魅力等方面更浑然天成。”这是她前世的经验之谈,相比有计划地培养孩子,她更乐于将孩子身上原有的魅力挖掘出来经过适当的修饰展现给观众。

“那你一大早把我拉出来做什么?”郑娇俏不高兴地撇了撇嘴,她可是很喜欢赖床的。

“你带我在附近逛一逛吧。”兰澈溪说出自己的打算。

“有什么好逛的。”郑娇俏一脸不情愿,“德爱玛洲虽然不错。但说实话可比不上华夏洲。”五年没回去,她其实想家都快想疯了。

“说起来,这次你总要回家一趟了吧。”想着郑家两位哥哥提起妹妹时的担忧无奈,兰澈溪不由问道。

“…会回去的。”郑娇俏虽然有些别扭。但还是明确回答了。这几年,她因着一些可笑的原因固执地不肯回家,累得大哥二哥那么忙还因为担心她忙中抽空来看她。爸妈更是因为政治原因一直没能过来看她。妈妈好几次在视讯中说想她了,用意那么明显,她却避而不谈,狠心一直没回去看他们。

离开了家,她才发现家的温暖是多么让她眷恋。

拉了拉头上的毛线帽,兰澈溪弯了弯眼角道:“那我把江南道的传送引发给你,你回一趟家。然后自己去江南道,合约简杨会找你签的。”

兰澈溪这次之所以要出来,为的是稍稍了解一下大联盟这边的娱乐公司运作,具体的她已经在兜兜的帮助下从星网了解了,现在她只是要将现实和文字对上号。

再加上兰澈溪前世在娱乐圈的经验。两相印证,为将来天籁音乐工作室的在娱乐圈发展做好打算。

郑娇俏在德爱玛洲待了五年,又一直在为出道努力,又怎么会不关注那些娱乐公司。虽然内部机密的事情她不了解,但一些基本情况郑娇俏却很了解。

虽然有公用悬浮车代步,又只是大略看一下,但也花了两人大半天的时间,午饭也是在外面解决的。

看着兰澈溪在一本模拟本上又写又画,郑娇俏没精打采地靠在她肩上看着。发现模拟本上的内容潦草混乱,她根本看不懂。

“不要靠上来,你好重。”推开郑娇俏,兰澈溪揉着酸麻的肩膀道。

“走了这么多地方,还要走吗?”郑娇俏被推开也不介意,单手叉腰问道。

“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

刚回到郑娇俏的公寓,兰澈溪就收到了简杨的视讯。

“签约顺利吗?”解下头上的毛线帽,兰澈溪甩了甩头发问道。

“四六分的合约,想不顺利也很难吧。”简杨痞痞地倚在阳台上,嘴角的笑意将他的好心情展露无遗。“我按你说的把江南道这边的传送引发给他们了。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我和洋洋遇到了一个非常好的苗子。”

“哦?”兰澈溪示意他说下去。

“年龄有些小,才十四岁,不过歌声真的很不错。我不懂音乐,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回来后听了就知道了。”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简杨苦恼地扒了扒头发。

“十四岁…男孩还是女孩?”兰澈溪将风衣脱下挂好。

“是个臭小子。”简杨笑道:“叫侯翔承,很有趣,就是有些臭屁,性子傲得很。”

“男孩?过变声期了没有?”兰澈溪坐到沙发上。

“呃…”简杨愣了,然后尴尬道:“这个好像不知道…”

兰澈溪倒茶的动作一顿,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那等我回来再说吧。”

“你不能快点回来吗?”

“怎么了?”

简杨摸了摸鼻子,“那小子是瑞州人,到黛鹤洲来探亲的,过两天就要离开了。而且…”他有些赧然道:“那小子挺多疑的,觉得我是骗子,我又不能带他去工作室那边。我和东然洋洋都不太懂音乐,说了天籁金音的名头他也半信半疑。还怀疑我们是想要诱拐他然后去他家要赎金,我们说了自己的贵族身份,他居然一脸感叹地说现在贵族也堕落了…”越说他越觉得丢脸,他们三个人居然没办法搞定一个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

想到那小子一套又一套的说法,简杨觉得蛋疼,现在的孩子都这么难搞吗?

兰澈溪越听面色越古怪,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她觉得简杨他们好像是被戏弄了?虽然这样想,但没见到本人,兰澈溪也无法下定论。

“你就那么看好那个孩子,居然要我为此特意改变行程?”

简杨认真道:“虽然在你这个专业人士面前有些班门弄斧,但我真的觉得那个孩子很有潜力,东然和洋洋都有同样的感觉。”

这样?兰澈溪挑眉,想了想道:“好吧,我明天回去。”她倒是很好奇,是什么样的孩子让三位好友有志一同地另眼相看,他们虽然不是专业人士,但眼光无疑都是极高的。

简杨闻言脸上露出了喜色,旋即想到什么问道:“对了,娇俏呢?怎么不见她的人?”通过昨天晚上的视讯,他已经知道兰澈溪目前住在郑娇俏那里了。

瞥了一眼把头缩回房间的郑娇俏,兰澈溪意味深长道:“有些人喜欢当缩头乌龟,觉得愧对你们呢。”她递了个眼神给在虚拟屏上探出半个身体的曲东然和苏洋洋。

三人了然,曲东然脸色有些不好,“一声不响断了五年联系,真要觉得愧对的话,就该出来把事情解释清楚。”他心里是一肚子火气,不同于其他人要么忙于学业,要么家里管制着不能出洲,他因为天籁金音的事务,有几次到德爱玛洲出差,想要顺便探望她,便去问郑家两位哥哥要郑娇俏的住址,只是都无功而返。郑家那两兄弟是出了名的妹控,想也知道,这事是谁交代的。这次要不是澈溪亲自出马,估计也不可能从那两兄弟口中撬出话。

看着咬牙切齿的曲东然,其余三人对视了一眼,说实话,对于郑娇俏五年杳无音讯,他们没有人心里是没有怒气的,尤其在确定郑娇俏平安无事,卸下心中的担忧后。

“这事…”因为没有经过郑娇俏同意,所以兰澈溪还没把她的遭遇告诉其他人,她想了想道:“大家找个时间在我那里聚一聚吧,也让娇俏解释一下。”她虽然已经知道得差不多了,但对一些细节却还有疑问。

曲东然三人自然同意了兰澈溪的提议。

第二天,将郑娇俏送上了去往华夏洲的航舰航班,兰澈溪便启用了传送引回到了江南道的家。

兰澈溪刚到家不到十分钟,旺医生就带着手下赶了过来,不给她反对的机会,就抓着她做了一遍身体检测,确定她的身体没在外出是出什么状况,留下一张长长的建议食单,才心情愉快地离开了。

视讯通知了一下曲东然他们,兰澈溪便通过传送阵到了黛鹤洲,然后坐着悬浮车到达了曲东然他们租住的地方。

兰澈溪到的时候,三人正坐在沙发上等她。

“先给我说说那个孩子的情况吧。”喝了一口苏洋洋递过来的红茶,兰澈溪才开口问道。

“那小子叫侯翔承,是瑞州男爵府的幺子,上面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姐姐,三姐弟同母异父,继承权在他姐姐身上。他只是个黄色幻能者,幻能关键是衣服。”

简杨一通介绍下来,曲东然和苏洋洋没觉得什么,兰澈溪却怪异地看了他一眼,翻了个白眼道:“我们是音乐工作室,你给我做背景调查报告干什么?”

三人都一怔,还是苏洋洋最先反应过来道:“据调查侯翔承从五岁就开始接触声乐,八岁的时候开始接触钢琴,十一岁开始学习舞蹈,虽说水平都很有限,但以他的年纪已经很不错了。”

“我觉得最难得的是,那个孩子身上有明星的特质,仿佛是天生该站在舞台上的人。”一旁的曲东然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第21章 乌龙

暖暖的日光落在风景秀丽的街区花园中,浅黄色发丝的稚嫩少年正眉飞色舞地说着什么,偶尔露出孩子气的灿烂笑容,围着他的几个小少女认真听着,偶尔惊呼尖叫或者轻笑出声来,连周围的空气似乎都染上了暧昧纯真的气息。

这便是兰澈溪第一次看到侯翔承的场景,第一印象说不上好坏,但却绝对让人深刻难忘。

真是个表现欲强烈的孩子,这是她此时唯一的感想。

旁边的简杨捂脸,觉得这小子太让他丢脸了。

几人并没有掩饰自己的注视,很快侯翔承就有所感觉,挑眉看了过来,目光扫到兰澈溪,他神情一呆,然后回头对那几个小少女说了什么,那几个小少女恋恋不舍地离开了。

“漂亮姐姐,认识一下吧,我是侯翔承。”侯翔承小跑着来到兰澈溪面前,眼睛亮晶晶地自我介绍,完全无视了一旁的曲东然三人。

正打算开口打招呼的三人黑线,兰澈溪也是一怔,然后微笑道:“你好,我是兰澈溪。”

“澈溪姐姐。”侯翔承立刻甜甜地改口,似刚注意到曲东然三人般问:“姐姐和他们认识吗?”

简杨的脸刷的黑了,一把拎起他的脖子道:“臭小子,搞清楚一点,这句话是我们该问的,初次见面,不要这么自来熟。”

“澈溪姐姐他欺负我。”挣了几下没挣脱,侯翔承可怜兮兮地向兰澈溪求救,一脸求安慰求虎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