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相信我?”裘世祯揽紧沈青珞,下巴在她头顶磨擦。

去如何相信他?

上辈子孩子没了后,她一反之前的柔情,对裘世祯没个好脸色,裘世祯却不改初衷,他一直想以正室的名份来弥补她,然而拖了一年又一年,直到赐婚圣旨下,他还是娶了萧月媚,并且那么快就怀上了孩子。

“青珞,我不能没有你。”裘世祯喃喃诉道。这么多年,她是第一个打动他一颗冷硬冰凉的心的人,也是他第一个亲吻爱抚想占有想得到的人,此刻,她依偎在他胸口,他连她的发旋都看得清清楚楚,柔软的头发轻擦着他的下巴,勾得他从身到心发痒。心里的那团火,在如此不合时宜的时间里,又一次熊熊燃烧了。

“我饿了。”沈青珞轻轻地推开裘世祯,也将贴在她小腹间的热力四射的东西推开,她仰起来,扁着嘴巴,可怜兮兮地看着裘世祯。

“啊!”裘世祯惊呼,看了看天空,叫道:“都未时了。”

“饿的我肚子疼了。”沈青珞更委屈了,长睫扑扇,隐隐有水光闪烁。

“对不起。”裘世祯俯身过来吻了下沈青珞的脸,摸了摸她的肚子,内疚地道:“咱们回去,我马上做饭。”

木屋外面找平的空地上彻的有土灶,锅碗瓢盆等物裘世祯一早先送过来了。

裘世祯笑道:“你到床上躺会儿,一会弄好了我喊你。”

“不要。”沈青珞摇头,低笑道:“我要看裘大当家怎么做饭,若是你不会,我可以顶上。”

裘世祯揉了揉沈青珞的头,得意地笑了:“没有你顶上的机会的,你在府里上灶房跟着他们吃饭,吃得不好,我前些日子一直想着自己做饭给你吃,学过了,我的手艺你肯定比不上。”

沈青珞不以为然地撇嘴,她在家中时,焦氏以女红针黹厨艺都必须学好为由,总打发她下厨,她觉得自己手艺不错。

裘世祯笑着看她,目光中充满爱宠,沈青珞被他看得脸红,小声道:“快些动手。”

“你别看,恶心,背转身去。”裘世祯边动手剥皮边道。沈青珞只瞥了一眼红红的血淋淋的皮肉分离,倒真吓着了,急忙转身,四周看了看,把裘世祯早先捡来的堆在屋檐下的柴枝抱了一些过来。

裘世祯说要烤肉,并不用土灶,要在外面烧。

柴火燃烧起来了,哔哔叭叭直蹦火星儿。裘世祯扎了两个三角架,火堆两头各放一个,削了一根木棍把獐子腿和兔子腿兔子身穿好,放到三角架上,慢慢翻转着烤。

血淋淋的肉血色褪去,开始变得金黄,肉皮缓缓泛起水珠般点点滴滴香油,裘世祯往上面刷了一遍又一遍调料,洒上盐巴,香味儿慢慢散出,很快弥漫了山野。

沈青珞第一次见识这样的烤肉,兴奋不已,肚子叽咕响,口腔里流着口水,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架子上的烤肉,搓着手,不停地问:“快好了吗?能吃了吗?”

裘世祯瞟了她一眼,俯身亲了亲她唇角,笑道:“流口水了,擦擦。”

沈青珞信以为真,真个用手一擦,哪有?气得呱呱叫起来,扑过去推裘世祯,嚷道:“不要脸,你自己流口水说我。”

沈青珞扑过去的力量不是很大,裘世祯却借势倒到地上,顺带着把沈青珞勾倒自己身上,嘿嘿笑道:“是我不要脸,是我流口水了,青珞,我想吃你。”

说话间他伸了舌头轻舔沈青珞唇角,一股清爽的男子气息满满扑来,沈青珞有一阵失神,裘世祯得寸进尺,舔过唇角又贪婪地把舌尖顶进沈青珞嘴里,急迫而渴切地轻扫点擦,含混着低叫:“青珞……”

“世祯……”沈青珞迷迷糊糊地回应,笨拙地伸出舌头勾搭。

这声世祯如强力春-药,撩拨得裘世祯全身酥麻,他托住沈青珞后颈,气喘吁吁砸弄着她的唇舌,滚烫的手抚摩过沈青珞的脊背,蜿蜒向下滑落到臀瓣上,隔着厚棉裤在那挺翘的半圆上流连爱抚,片刻之后又因焦躁难耐而变成用力的按弄揉捏。

贴着自己腿间的东西坚-硬膨胀,沈青珞全身滚烫发烧,满面通红,呻吟般低声道:“你晚上要跪雪地啊?”

裘世祯粗重地喘息着,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似乎憋得难以开口,握住沈青珞臀部的手比刚才更用力,却不再揉弄。两人贴得严丝合缝,呼吸相闻,气息相通,暧昧微妙的气流在周遭波动。

那个坚硬的东西像个燃烧的火种,烤得沈青珞浑身燥热,又像个鲜活的小动物,急急往沈青珞身体钻,沈青珞一颗心砰砰直跳着,昏头昏脑中竟稍稍挪了挪身体,将那个不屈不挠往她身上钻的东西握进手心。

“青珞……”裘世祯低喃,声音异样沙哑干涩。

沈青珞蓦然惊醒过来,面红耳赤地松了手,乱没形象地跳了起来,慌乱间差点踩到火堆,身体一歪又撞上三角架。吓得裘世祯一个鲤鱼打挺,飞快地站了起来把她带离火堆。

“有没有伤到哪里?”离了火堆,裘世祯焦灼地大声问道。

沈青珞摇头,低声说:“没事。”

“吓死我了。”裘世祯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紧紧地抱住沈青珞,声音中带着掩饰不住的忧急。

沈青珞闭上眼睛,把脸埋进裘世祯宽阔的胸膛中,心头酸甜交织,荡起一圈圈涟漪浸润了身心。

一股焦味儿把两人自柔情中拉回,沈青珞嗔恼地瞪了裘世祯一眼,怪叫道:“吃不成獐子肉,我就吃你的肉。”

还好,只焦了一边,裘世祯拿起刀,把烧焦的削掉,又烤了一会,笑道:“能吃,不用吃我的肉了。来,尝尝,看好不好吃,不喜欢我再另做。”

当然好吃,沈青珞哇哇叫着,顾不得烫,饿极的小狗一般啃咬起来,太烫了,不能大口吃,遗憾得她连声哎唷。裘世祯双眸亮晶晶的,含笑看她,自己也不吃了,拿起树叶给沈青珞扇凉烤肉。

沈青珞吃得满嘴油光,半晌想起裘世祯还没吃,笑道:“不用扇了,这么冷的天,一会就不烫了,你也吃。”

裘世祯咬了一口,唔了一声,道:“是不怎么烫了,那你慢点吃,我去烧鱼汤。”

吃完肉又喝了一大碗鱼汤,沈青珞肚子滚圆,捂着嘴打了个呵欠,眼睛眯了起来,转身就想进屋里睡觉。

“别睡,刚吃了睡觉积食,先走动走动消食,等我,一会我带你滑雪。”

山林中的日子着实快活,两人每天打猎物滑雪堆各种各样的雪玩意儿,吃完晚饭天黑便上床聊天说话亲热,有一晚沈青珞说漏了嘴,嫌裘世祯那玩意儿太粗太长,裘世祯躁得脸红耳热,嗫嚅着道:“待回城后,我上医馆问问大夫,可有缩小的方法。”

这个傻瓜当真了,沈青珞暗暗叫苦,把脸捂进被窝里,好半天吱吱唔唔道:“身体发肤受之爹娘,不可胡为。”

“可,你不是嫌它么?这个样子,也不知成亲后会不会让你不舒服,我还是去问问大夫吧。”裘世祯有些忧郁,闷闷地道。

沈青珞羞躁不已,又不能说刚才那话是顽笑之语,□又粗又长她更舒服,这是前世的经验,此时也不能说出来。沈青珞把头闷在被子里,心中怨说出口的话吞不回去,更怕裘世祯笨笨的上医馆时跟大夫说他夫人嫌他那物事粗长要弄小些,那这脸可就丢大了,一时间急得只想踹裘世祯两踹。

裘世祯嘟囔了一会,伸手揭起沈青珞的被子:“别闷着,呼吸不畅了不舒服,别恼了,我会想办法把它弄小些。”

沈青珞露出两只眼睛,滴溜溜转了半晌,低声道:“别弄了,等成亲以后,若是不舒服再说。”怕裘世祯还上医馆,又威胁道:“不准你乱弄,若果它变小了,我会怀疑它是不是在外面胡来。”

这后一句话奏效,裘世祯马上道:“好!好!我不乱弄,青珞,你不能怀疑我啊!”

总算唬住了,沈青珞暗暗吁出一口气,抬眼赞许地看裘世祯,裘世祯高兴地看她,窗外的月色雪色照进房间,裘世祯的脸轮廓分明,线条深刻,一双深眸闪着喜悦和满足。沈青珞侧着脸贴上他的脸,一手环上他的腰,惬意地眯上眼睛,很快迷迷蒙蒙进入梦乡。

四天眨眼间过去,初四这天,他们得回城了,裘世祯需得拜访该拜访的人,接待来拜访他的,初六一早得离开凤都,年前尚有多处钱庄的帐目没有核查,得下去核算一番。

两人不能同时回府,裘世祯把沈青珞送到客栈中住下,自己先回去,沈青珞要等初八上午方回。

为避开萧汝昌的耳目,裘世祯离开前也不能再到客栈中来看望沈青珞,离别前自是难舍难分,裘世祯再三叮嘱:“小心些,吃食让掌柜的送到房间,别外出,回府后保重身体,安心等我回来……”

絮絮叨叨牵挂不安。

“放心罢,都听你的。”沈青珞笑道,又问他:“多早晚回来?”

“至多半个月。”裘世祯答道,依依不舍离去。

半个月,也不算长,沈青珞没放在心上,这一刻,两人都没料到,这一别,再见面却在三个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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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怀缱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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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很过意不去,薄荷你都投了那么多雷了,又投手榴弹,真过意不去,感谢你的厚爱!以后别投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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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几日快活似神仙的悠闲日子,沈青珞心头的郁结微有消除,看什么都觉分处美好。窗外雪色洁白纯净,对面屋顶的积雪化了,晶莹的水珠在阳光里轻轻地颤动,顺着屋檐缓缓下坠,在地上溅起小小的水花,也在沈青珞心中漾起一圈温柔的涟漪。

在客栈住了几日,初八这日沈青珞一早回了裘府。

内院的姑娘被打发得只剩若柳嫣红明月三个,且这三人还被锦姨娘贬去做粗活了,裘世祯的内院空空如也,薜梦瑶又去了晏宁那边住着,沈青珞这个内院二管事没有事做,李氏又是心知肚明的,每日捧着敬着,沈青珞过得甚是闲适舒心。

正月初十,这日天气晴好,沈青珞斜靠着回廊晒太阳,望着天边的浮云默数着裘世祯回来的日子。李氏突然急匆匆来找她。

“青珞,服侍锦姨娘的人来报,今早发现锦姨娘不见了。”

不见了!沈青珞暗惊,这才十几天功夫,萧汝昌就查到吴锦岚的下落了!人不见了,那不是简单的折辱了。

“是什么情况?”沈青珞问道。

李氏道:“我问过了,说只是门闩本来插上的,天亮时发现门闩没插,锦姨娘房中没有打斗的痕迹,贵重的首饰却不见了。”

沈青珞暗道萧汝昌真是奸滑,把人弄走还整出一副是自个儿出走的假象,沉吟了一会,沈青珞吩咐李氏:“让秦管家带上那边服侍的人,上凤都府衙门报案。”

李氏匆匆走了,沈青珞闷闷地靠在廊柱上,她觉得很疲惫,她厌倦心计和暗算,烦腻了那些栽赃和陷害。

萧汝昌会怎么处置锦姨娘?沈青珞默想着,在李氏来跟她说已报了案,请示服侍的人怎么安排时,她让留了小桐在那边,米面日用品照样供应,布置了绣活让她完成,其他人调回府里。

那小桐是吴锦岚心腹,沈青珞不欲招她回府多生事端,亦不想转卖发配她。沈青珞还是存了仁厚,不想因吴锦岚之故罪及小桐。

吴锦岚确是被萧汝昌命人带走的。

萧汝昌打听吴锦岚的下落,也没有费多少心力。裘世祯安排人,左不过买房子赁屋住客栈,以裘家家财,锦姨娘又是他心上人,自然不可能去住客栈或是赁屋居住,萧汝昌安排萧义直接上衙门打听年前那几天房屋买卖印契,应远非是侯府世子,衙门里的差役记得清,萧汝昌一听有长信侯世子陪同买房的人,马上就知道是裘世祯,再命萧义一打听,便寻到吴锦岚的下落。

吴锦岚与商圈里的人见过面,都知她是裘世祯的妾室,萧汝昌还想着要裘世祯做他妹夫,又要报复吴锦岚,卖的自是最下等的窑子,既可以避免商圈里的人逛窑子碰上丢了裘世祯的脸,又能让吴锦岚吃尽苦头。

吴锦岚确是吃尽苦头,她虽是青楼出身,之前却没接过客。进裘府前,在天香楼里,颜子恺一直送银子给鸨母,且她姿色一般,卖不上好价钱,鸨母便没逼她接客,只等着颜子恺凑够赎身银子把她赎走。

出入下等窑子的,都是兜里没多少银子又想过把瘾的穷汉子,不挑不忌,鸨母更是拿姐儿不当人看,养了几个壮汉守门防备姐儿逃走,楼里卖身的姑娘一步不给出门,亦不给空闲休息,来了客人就接,一个接着一个。吴锦岚刚进去的,客人听说是新来的,都点了她,鸨母只要有银子拿,也不管她是刚□的,就这样,吴锦岚进去三天,接客竟已经上百人了,短短三天时间,下-体便红肿不堪了。

吴锦岚再三哀求鸨母给她休息不得,没办法想从嫖她的那些客人中寻一个去找小桐来赎她。

沈青珞以为吴锦岚的首饰是萧汝昌命人拿走的,其实不然,吴锦岚被裘世祯送到新宅后,心中犹疑不定,把从裘府带出来的值钱的首饰都打包了,交给小桐藏到小桐住的下人房中了,她打的主意——若是裘世祯要赶她走,收回赏给她的首饰,她是绝不交还的。

那些首饰价值不只五百两银子,赎她绰绰有余。

客人却没有一个信得过的,且每一个都是急急忙忙脱裤子办事,事毕提了裤子就走,根本不与她谈话。

又过了两天,吴锦岚下面开始糜烂,客人不敢要她了。

“五百两银子买进来,这投入的还没赚出来呢……”

鸨母春妈骂骂咧咧,嫌请医延药花银子,也不请大夫给她看病,发话让吴锦岚找人交上五百两赎身银子走人。

“我有一个妹妹,她身边有银子……”

吴锦岚大喜过望,忙忙说了小桐的地址,让鸨母使人去找小桐来赎她,又特特地交待让小桐不能去找其他人,她不想给颜子恺知道自己不洁,寻思着裘世祯这里无望,出去治好病后,还是要嫁给颜子恺的。

小桐吃惊地看着来人:“你说什么?”

“我说,吴锦岚让你带着五百两银子,到杏子胡同杏花院赎她出来,快些。”杏花院的人不耐烦地道。

“好,这位大哥你先请回,我凑够了银子就去赎人。”小桐一句话把来人打发走。

小桐以往巴结着吴锦岚,并没什么姐妹情份,只是想着跟着吴锦岚能过安稳日子,眼下……她听说吴锦岚陷身窑子里,与吴锦岚一样,以为是她们陷害沈青珞事败,裘世祯把吴锦岚卖去窑子的。

“裘爷这边看来是不会要岚姐了,之前说的给她买院子还给一千两银子的事,估计也不会再给了……”小桐不停地怪吴锦岚得陇望蜀,如今裘世祯的正室当不上,到手的院子和一千两银子也飞了。

小桐拿出吴锦岚的那包首饰,价值约有六百两银子。赎身要五百两,余下的便只有一百两银子,以后怎么过日子?吴锦岚可以嫁给颜子恺,她自己怎么办?颜子恺家境一般,自己跟着他们,那生活……

小桐在裘府过了一段世间舒服日子,也吃不得苦了。

小桐打算携带着吴锦岚的首饰偷跑,她如意算盘打得好,把首饰卖了,她找个实在人嫁了,有这些银子,日子比为奴作婢强得多。

小桐提着包袱出门后又退了回去,裘世祯把她和吴锦岚从天香楼赎出来后,让她签了卖身契的,她现在是裘府的奴才,擅自逃离的话,裘府报了官府,若被抓回来,逃奴是要发卖为妓的,下场更惨。

小桐把首饰卖了换成银票藏起来,回裘府求李氏开恩免了赎身银子给她离府。

大户人家不要身价银子遣了婢仆出府也是有的,然李氏小心谨慎惯了,秦明智这天外出办事不在府里,她不敢做主,又去请示沈青珞。

“不行,锦姨娘下落不明,她又是贴身服侍之人。”沈青珞断然拒绝,眉头微蹙,停了一会道:“别给她回那处宅子了,关起来,好生看管着,等爷回来后再作决断。”

杏花院后院有一排四间残破肮脏的旧房,这些房子是扔那些有可能活下去,也有可能捱不过便死去的姑娘的。

颜子恺颤抖着推开面前那两扇已经破败不堪的房门,那两扇门摇摇欲坠,似乎随时会倒下,腐朽的味道和灰尘扑面而来,颜子恺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看清楚房间地面上躺着的人时,颜子恺头皮一阵发麻。

地上那人披散着乱麻一样的头发,脸色暗灰,嘴唇焦枯,双眼紧闭着,仿若死人一般不见生机。下面的裙子血水脓水浸染,发出阵阵恶臭,更有一条一条指甲片大小的白色虫子在其间穿行。

颜子恺感到呼吸困难,胸腹间一股酸气上涌,几欲作呕,转身朝门外奔逃。

“扑踏扑踏”急促慌乱的脚步声将吴锦岚从半昏迷中拉醒。

“子恺,是你吗?子恺……”

气若游丝的呼叫拉住了颜子恺的脚步,颜子恺拖着重逾千钧的脚往回挪了挪。

“锦岚,裘世祯不是很喜欢你吗?为何会这个样?”颜子恺远远站着,他不敢往前,离得那么远,他都觉得周身在发痒,似乎那一条条肥嘟嘟的肉虫在往他身上爬。

吴锦岚睁着灰蒙蒙的眼看他,他的惊怕她看在眼里,心头一阵烦乱,以前颜子恺可都是一直小心翼翼地讨好她的。吴锦岚勉强咽下怨气,柔声道:“子恺,我如今病着,只需一百两赎身银子,你把我赎出去吧,以后我做牛做马报答你。”

“我……”颜子恺为难地搓手,嗫嚅半天道:“我前几日成亲了,积蓄都花完了,要不,我去找裘爷求情,让他把你赎回去。”

裘世祯肯定发现她陷害沈青珞了,他把她卖进窑子,怎可能再赎她?

想到颜子恺口口声声爱她,一个月不见便成亲了,小桐一声声岚姐,得讯却不来赎她,吴锦岚恨得很想破口大骂。可!颜子恺是她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把颜子恺骂走了,她只能等着病重身亡了。她舍了脸面求春妈通知颜子恺前来,不可能就这样给颜子恺丢下她不管。

吴锦岚心思转了转,泣道:“子恺,你去跟春妈说,你给我诊脉后,发现我救不活了,你不想赎人,愿出十两银子,作收尸之费,把我带走,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