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远非不胜酒力,趴在桌上睡过去了,魏隆的酒却醒了,瞪着眼前的酒壶看了半晌,他下了决心。

魏隆下决心要先得到人后求亲。萧家,萧月媚在以自绝逼退萧汝昌退亲的想法后,觉得再这样僵持下去,萧汝昌早晚会逼她退亲。她决不退亲,一定要想办法逼得她哥不只不想退亲,还要极力促成她与裘世祯早日成亲。

“楱儿,你说有什么办法让亲事提前办?”萧月媚问侍候的丫鬟楱儿。

楱儿结巴半晌,道:“若是小姐有喜了,这亲事自然得提前办赶紧办。”

这主意馊得不能再馊,萧月媚却觉得是好主意。只是,若是能先有喜,她也不用如此苦恼了。裘世祯理都不理她,去怎么有喜?

萧月媚拿出自己悉心准备的各种各样的燃情药叹气,这些药物的效力,只看那一夜她哥跟晴雨莫语癫狂了一夜,便知效果非常好的,只可惜她见不到裘世祯,再好的药物也没能派上用场。

萧月媚正绞尽脑汁苦思着,怎么捉住裘世祯云-雨一番,害喜后逼裘世祯娶她,楱儿进来禀报:“小姐,魏公子来了。”

“去跟爷禀报。”萧月媚不耐烦地摆手。

“爷外出不在府里,魏公子说他的首饰行新打造了一新款式的飞凤钗,他给小姐送了一枝过来。”

这魏隆倒挺有心的,首饰行里出个新品,必定先送来给她。萧月媚点头:“让魏公子在前厅候着,我片刻便往。”

“是。”楱儿朝门外走去。

“慢着。”萧月媚看着房门出了会儿神,道:“请魏公子到这里来见我,我与魏公子有话要说,魏公子过来后,你把人都打发走,守着院门不要给人进来。”

把一个男子请到闺房里,又要把侍候的人全打发出去,要……楱儿捂嘴,将冲到唇边的低呼吞回,急急走了出去。

楱儿走了,萧月媚拿出秘制香粉往裙子上洒,想了想,又拿了一包药粉,倒了一些进茶壶里。

准备好一切,萧月媚阴阴一笑:“裘世祯,你不把我放在眼里,我就让你明知戴了绿帽子还得娶我。不娶我,否认我肚里的孩子是你的,你便得公开承认你是废人。”

魏隆其实长得不错,浓浓的眉毛,厚实的嘴唇,眼睛很黑很纯,只不过在优雅的萧汝昌,洒脱的应远非,悍猛的裘世祯三人的衬托下,他便有些路人般的存在了。

“跟这样一个人,也不算太亏。”萧月媚看着魏隆,嘴里小声嘀咕。

魏隆下决心今日要得到人的,打听好了萧汝昌不在家时过来的,他心中本来就多年爱恋萧月媚,萧月媚在他眼里怎么看怎么好,再闻了萧月媚身上的香味,更是意乱情迷,想到等下要对萧月媚做的事,心中的火更旺了,一张脸憋得通红,欲-火已熊熊燃烧,却迟迟不敢动作。

萧月媚没等来魏隆的行动,暗骂没种,看来只能加重料了,她走到桌边,把加料的茶水倒了一杯,笑盈盈递给魏隆。

魏隆高兴地一把接过,想起此行的目的,忙将茶杯搁下,打开首饰盒对萧月媚道:“这是新打造的飞凤钗,月媚,你看看喜欢吗?”

“好看。”萧月媚赞道,翻来覆去看了一会,再抬头看魏隆时,滑腻粉嫩的一张脸红扑扑娇艳无比,一双杏眼含情脉脉迷离欲醉。

成了!魏隆在心中悄悄道,这秘香效果真好,这么快见效。魏隆往房门处走,要先把房门关上。他的手刚扶上门板,萧月媚从背后扑了过来。

“你别走……”

房门砰地一声被萧月媚关上,魏隆吓了一跳,生怕巨大的声响惊动服侍萧月媚的人,也只不过一闪念,他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萧月媚把他抵到门上,踮起脚尖朝他的嘴唇咬了下去。

“月媚……啊!”魏隆太激动了,反手一抄一转,与萧月媚易了位……

都中了*药的两人,如一触即发,萧月媚又痒又难受,魏隆稍一碰触身体就软了,伸出舌头拼了命地勾着魏隆的舌头不给他出去,两人吻得快晕过去了,魏隆略略有些清醒,稍稍推开萧月媚的头喘气。

萧月媚不满地大声哼了哼,嘟起嘴巴又凑了过来,魏隆顾不得换气了,咂住萧月媚的舌头,狠命地又咬又舔。

饥饿的两个人各自撕扯开自己的衣裳,甚至来不及移到几步之遥的床上,扑通一声倒到地上……

月媚应该是第一次吧?魏隆心里这样想着,迟迟没有动作,萧月媚周身火烧,恼怒地骂道:“魏隆,你是男人吗?是男人就别这么婆妈?”

魏隆刚听得萧月媚喊自己名字,想着萧月媚是知道在跟自己亲热的,喜得周身冒泡,再听到后面那句是不是男人,怒火与欲-火一起往大脑里涌,不挑-逗了,直挺挺冲了进去。

……

萧月媚迷糊愣神又痛又爽,寻思一次不知能不能有喜?她思想着再来一次,不用她开口,魏隆吻住了她,把她翻来转去进去了一次又一次。

绣榻风雨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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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娇莺媚眼

魏隆与萧月媚颠-鸳-倒凤之际,栖凤山小木屋中,裘世祯与沈青珞正沉浸在拔云见日的狂喜中。

“青珞。”裘世祯爬起身,调转头蹭到沈青珞身上,贴着她的脸颊眉开眼笑道:“真爽!青珞,它没有坏掉呢!”

沈青珞眼眶有些发红,没有坏掉怎么着比坏掉好。喘了一会,余韵渐渐消退,始觉得嘴里腥臊味儿不舒服,低声哼道:“下来,让我起来嗽口。”

“我去端水,你不用起来,再歇会儿。”裘世祯撑起双臂要起床,忽又停下,问了个无比白痴的问题:“青珞,那东西什么味道?”

沈青珞一个暴粟敲下,恼怒地骂道:“很香,很好吃,下回你自个儿吃吃。”

“不用等下回,我现在就尝尝。”裘世祯眯眼,嘿嘿一笑,把舌头伸进沈青珞嘴里舔了舔,呸了一声:“原来是这么个味,真不好吃。”

“自个儿的东西嫌弃啥?”沈青珞捏住裘世祯的腰肉拎了一转,偏堵住他嘴巴不让他起来了,嘴唇贴着裘世祯的嘴唇咕叨道:“把你的东西吃回去。”

“好!我吃回来。”裘世祯一脸坏笑,近在咫尺的眼睛亮闪闪地看沈青珞,“青珞,我吃回来了哦。”

沈青珞看着裘世祯的坏笑,猛悟自己这话竟像是在索吻,霎时脸红得想要找地缝钻,却哪儿找地缝去,嘴巴被裘世祯结结实实堵住,无处可逃。

这回才亲了一小会,抵在沈青珞大-腿-间的东西便硬了。看来不会一时软一时硬了,沈青珞张惶不安的一颗心落到实处。

裘世祯也有些喜不自禁,顶了顶昂着头的欲-望,粗声问:“青珞,你喜欢它这样吗?”

沈青珞被他顶得脸通红,想着这次虚惊一场的原因,那份感动却不去,微笑着伸手摸住裘世祯的棒子,贴到裘世祯耳根,细声哼了哼:“喜欢。”

脸挨着脸磨蹭了好一会,裘世祯喟叹:“青珞,若是时间就这样停止,咱们俩就这样在一起过了一辈子,该有多好啊!”

“就这样过一辈子,你不遗憾吗?你内院的美人儿呢!外面绿柳娇莺呢!都无缘了哦。”沈青珞取笑道。

“我跟她们没什么的。”裘世祯撑起双臂,额头微微冒汗。

这家伙有时真像个傻子,跟他开玩笑的他也发急,沈青珞有些恍惚,不知裘世祯那么多年倚红偎翠,为何坚守着不拈花惹出草。

“青珞……青珞……”

“好了,信你,别喊冤似的。”沈青珞看着趴在自己身上大犬似的裘世祯失笑。

两人粘乎许久,裘世祯又蠢蠢欲动,沈青珞想着裘世祯身体刚复原,可别一时不检点放纵了留下后患,遂扭了扭身体扁嘴道:“肚子好饿。”

“啊!”裘世祯大叫,忙忙跳下地,“我去煮粥。”

裘世祯边穿衣裳边往外跑,沈青珞含笑看着,心头水波荡漾,裘世祯跑出去没一会却又端了水跑了回来。

“来,先漱口,漱了口再睡一会,我煮好饭了喊你。”

身体好了,也该回城了,钱庄里等着裘世祯处理的事不少,府里清除细作也不能拖延。

裘世祯不想回城,沈青珞与萧汝昌的亲事还没有解决,还得躲着,回城意味着两人又得分开。

两人又腻歪了几日,这日裘海来了,带来了好消息和坏消息。

秦明智那日按沈青珞交待的,高价秘密盘下凤都有名的醉中仙酒肆,又雇了一名极会品洒的人在酒肆中作托儿,引了沈佑堂过去后,两人每日比品名酒,于醉眼朦胧中竞价购名酒,一个月不到,酒肆已人沈佑堂口袋中掏得七十万两银子。

“这么多!”沈青珞惊叹,萧汝昌的家财之丰,委实出乎意外。

裘世祯知沈青珞要利用沈佑堂的贪得无厌逼得萧汝昌退亲。沈佑堂再这样一直跟萧汝昌要银子,也许真的能逼得萧汝昌忍无可忍退了亲,然,几十万两百来万两对萧家来说,还算不上什么。裘世祯沉吟片刻,对裘海道:“你回府后,让明智去跟沈……青珞她爹商量,就说我愿意给他一百万两银子,让他退了萧家的亲事,把青珞许配给我。”

“不行,不能给我爹那么多银子。”沈青珞叫了起来。

“不多,你在我心里,值我的所有。”裘世祯拉过沈青珞的手摩挲,笑着道:“扣掉从你爹那里得来的,也只花三十万两,若是能定下我们的亲事,也不错。”

“那迟几天再说,让我爹再多跟萧汝昌掏银子买酒,一百万两,咱们一两不掏。”沈青珞想了想道。

“竞价购酒的把戏不能再演下去了,再演下去,萧汝昌出面干涉你爹的行动,后面的局便没法铺开了。”裘世祯摇头,他倒希望花了银子能定下亲事,只怕萧汝昌不会放弃。

不过,若是萧汝昌不肯放弃,便得给沈佑堂银子,他们这边也没什么损失。

“那就依你吧。”裘世祯坚持,沈青珞觉得有道理,没再反对,笑着问裘海:“坏消息是什么?”

“是……”裘海吞吞吐吐半晌,觑着裘世祯的脸色小声道:“城里到处在传说,说爷无能。”

沈青珞与裘世祯同时惊讶地啊了一声,谣言是从哪传出的?两人相视一眼,不约而同地说出两个字:“大夫。”

自个儿能力没问题,听说了这则有损面子的传说,裘世祯没有不悦,若是萧汝昌兄妹信了,主动提出退亲,更妙了。他兴致勃勃地问道:“传得真不真?”

这样的流言多伤男人的面子,自家爷还这么高兴,不会气傻了吧?裘海有些担心,看向沈青珞,却见沈青珞笑盈盈的,也是若无其事的模样。

自己白担心了,裘海一口气把本来不敢说的也说了:“传得有鼻子有眼睛的,爷先时遣出府的那些美人出来证实了,她们在裘家的几年,爷从没有碰过她们。”

虽是之前已猜到裘世祯没有跟谁胡来,此时证实了,沈青珞仍有些怔忡。裘世祯后来跟裘海说了些什么沈青珞也没注意到,马车轱辘滚过得得声响起,她才醒悟过来。

“怎么给海子走了?咱们一起回城啊!”

“不回。”裘世祯把沈青珞搂进怀里,涎着脸道:“等你跟萧汝昌那所谓的婚约取消了,咱们再回城,这次回去,不管萧家同意不同意,我都单方面公开退亲,退完亲咱们就成亲,再也不分开了。”

沈青珞哭笑不得,嗔道:“钱庄里哪离得了你?出来这许多日子了,万一萧汝昌又弄出什么妖蛾子,看你怎么收拾?”

“放心,萧汝昌这阵子是没心情在钱庄上捣鬼了。”裘世祯得意地笑了,蹭了蹭沈青珞的脸颊,咬着沈青珞的耳朵舔了舔,低声道:“青珞,我昨日的提议你觉得如何,咱们试试……”

“不理你了。”沈青珞羞得耳根脖颈都红了,一把推开裘世祯跳下地。

裘世祯要试的,是拉沈青珞一起到温泉中泡浴。前天两人在山上游玩时发现矮树茂草掩映着一个山洞,山洞中有一处水池,水池热气氤氲,把洞内的寒气消弥了。裘世祯当时用手一探,发现竟是温泉时,就兴奋地要拉沈青珞下去泡玩了。

这两天他没少提议,提议也罢了,他口里还不干不净地描绘着两人泡在水里再做些什么,那话说得又甜又腻又露骨,说话的同时还总是不忘挺挺胯,展示他那特别的随时随地说大就能大的一根东西,弄得沈青珞身体发热,害躁又着恼。

绣榻风雨

夜色掩映中,凤都有名的青楼杨柳坊中,笙歌艳舞,寻欢问乐的男人倚红偎翠,在温柔乡中流连忘返。

杨柳坊装饰雅致的妙音阁里,萧汝昌正陪着大熙朝权倾朝野的安王爷饮酒听曲。

“曲妙,人娇,好!好!”一曲终了,安王鼓掌赞叹。萧汝昌打了个眼色,弹筝的瑶光妩媚的双眸轻轻转动,看着安王微微一笑,缓缓起身,纤腰轻摆,裙袂轻漾间盈盈走向安王……

萧汝昌轻轻地朝门外退去,悄悄地带上房门,将绮昵香艳的一幕关闭。

妙音阁建在水池当中,芙蓉池碧波荡漾,密密叠叠如翠羽华盖般的荷叶摇曳多姿,池边的垂柳轻摆,一派清悠怡然的风光。眼前景色幽雅,萧汝昌心情更加烦躁。

前些时萧汝昌心情极好,睡着了做梦都在笑。

裘世祯内院遣出来的那十几个美人,都是一等一的姿色,在欢场里颇有艳名,这些美人本来就对裘世祯心怀怨怼,他再花了些银子,她们便更加卖力的宣扬裘世祯不举一事。人们好奇裘世祯秘闻的同时,对萧月媚狠妒剁了丫鬟双手也不怎么注意了。

如此,怎不让萧汝昌高兴?

萧汝昌好整以暇地准备着看裘世祯羞恼忧急的好戏,暗中已在心中想着再与裘世祯见面时,要怎些用关怀的言语狠狠地嘲笑裘世祯一番。

他万没有想到,更可笑的是他自己。他精心下棋,要用与沈青珞的亲事让裘世祯不痛快,再借机以痴情人的形象挽回信誉,不料期望胜果没有看到,布下的局却将自己捆住。

那日,沈佑堂又来找他,张口就要一百五十万两。

“裘世祯要给我一百万两,你当然要给得比他高才行。”

沈佑堂说得轻松,似乎一百五十万两银子是三两五两碎银一般,萧汝昌悔之莫迭,始明白裘世祯缘何喜欢沈青珞,却要藏着掖着不敢给沈佑堂知道。

给还是不给!萧汝昌在再三权衡后还是给了。打发走沈佑堂,他吩咐了萧义,加紧查找沈青珞的下落,只要找到人,强抢也要抓回府成亲,拜堂成亲了,他一钱银子也不会再给沈佑堂。

与安王结交,萧汝昌实属无奈。

颜子恺不等秋后问斩,在大牢里撞墙自绝了,留了一封血书,血书里控诉他卖了锦姨娘却怕事败,陷害他杀锦姨娘还杀了他妻子。杨锡铭不愿意自已推翻颜子恺杀吴锦岚一案,却对颜子恺血书里所说颜妻被杀一事不敢不管,派人到颜家一查,颜妻真个失踪许久,于是把萧汝昌拘拿到府衙问话。

萧月媚什么都不懂不会,幸得还有魏隆从中周旋,通过曲曲折折的关系攀上安王,送了重礼,安王爷出面,加上也没找到魏妻尸体,原告苦主颜子恺又已死了,杨锡铭才把萧汝昌从牢里放了出来。

萧汝昌站在随风轻拂的柳树下站定,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叹气。安王在朝中势大,是九五至尊的眼中钉,与安王结交的,便是站到九五之尊的对立面,这事儿,稍微留意官场的人便清楚,魏隆一向脑子缺根筋,竟然去攀安王的关系来救他。

命都是人家救的,再想撇清也来不及了,萧汝昌只能盼着,安王一直势大,与皇帝的斗争中不要输了。

他没有杀颜妻,颜妻却离奇失踪,自然是裘世祯却的手脚,萧汝昌恨得牙痒却又无可奈何。

颜妻是裘世祯派人送走的,只是要求静悄悄走的却是颜妻自己,她没有待到颜子恺问斩后替他收殓再走,自觉无脸与颜子恺道别,也无颜让邻舍知道。她刻意不道别,静静地大清早坐上裘家的马车走了,左邻右舍竟没有一人得知。颜子恺等不到她来探望,以为她给萧汝昌杀了,自感翻案无望,为死了拉萧汝昌垫背,于是自绝。

萧汝昌这阵子唯一的收获是瑶光。瑶光那时害沈青珞与晏宁不成,被裘世祯命秦明智卖入最下等的窑子,她在窑子里吃尽苦头,几经周折托人捎了信给他。他也不在意那几百两的赎身银子,当时就命萧义把瑶光赎了出来,本来要给瑶光一笔银子让她择了人嫁的,不意瑶光恨极裘世祯,决意要重入一等青楼,结识达官贵人富商巨贾,在时机到来时,致裘世祯于死地。

瑶光本就妍姿艳质,这些日子吃尽苦头,隐去了张狂的性子,增了几分娇弱动人的风韵,加上萧汝昌撒银子捧场,很快成了杨柳坊的头牌,艳名远播。

歌舞欢场中消息最是通透,瑶光一心报仇,竟是百般使力讨好客人,又多方收集朝廷和商圈中人的各种爱好短处,交给萧汝昌,以让萧汝昌有朝一日能够利用到。

萧汝昌焦头烂额,沈佑堂可是乐坏了,焦氏也很高兴:“老爷,银子有了,把宅第买回来吧。”

“嗯,也行。”沈佑堂有了这许多银子,也想去裘世祯面前展展威风,打裘世祯的脸。

“你要买回宅子?”裘世祯不在,秦明智斜睨了沈佑堂一眼,不屑地反问。

“怎么?不信。”沈佑堂摸出一张三万两的银票,得意洋洋道:“沈爷我如今银子有的是,走,去办契书印契。”

“三万两?三万两你就想买逍遥居?”秦明智鼻孔朝天,正眼都不看沈佑堂,起身往门外走,不奉陪了之意。

谁要买逍遥居?沈佑堂想骂人,一转念明白过来,秦明智说的逍遥居就是他卖掉的自家宅第。被一个下人如此无视,沈佑堂气得一佛出窍二佛升天,大声喝道:“停下,三万两少了是么?我再加三万两。”

已走到厅门边的秦明智嘴角抽搐,憋了许久才硬生生将大笑压下,转过身的他脸颊抽搐,实是憋笑憋的,看在沈佑堂眼里却又是一番嘲弄的表情,沈佑堂大怒,刷刷又摸出一张银票:“再加五万两。”

爷看得真准,这主儿就是一个败家的,难怪能把沈青珞外祖家的百万家财也败光了。

秦明智更不屑了,鼻孔里哼了哼,道:“沈老爷眼皮子忒浅了,逍遥居里,光我家爷买来的那块两人高的天然风吹日蚀穿凿而成的福字太湖石,便价值万金,园中那只董大师亲手雕刻的神俊不凡的根雕猎鹰,更是无价之宝,还有……”

你们把我家弄成什么个样子了?沈佑堂气得想大骂,却又骂不出口中,骂出来不就显得自己布置不起穷酸落魄么?

“那多少银子卖?”沈佑堂咬牙。

“三百万两银子。”秦明智抬头望天,眼角瞟了沈佑堂一眼,笑道:“沈老爷子若是买不起,亦无妨的,我家爷喜欢沈大小姐,沈老爷子只需把沈大小姐许配给我家爷,这成了亲戚,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宅子不要沈老爷一分银子,我家爷双手奉上。”

沈佑堂灰溜溜出了裘府,秦明智连送客都不曾,只在大厅门口拱了拱手,便对候在听门口等着他发话的仆人们布置起工作来。

“三百万两?抢啊!”焦氏听了沈佑堂的转述大叫。

“正是。不买了,手里有银子,另找一处买。”沈佑堂狠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