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万两又不是什么大事。”沈紫瑜在一边讥讽地翘起红唇,嗤笑道:“爹你再走一趟萧家不就有了?萧家若是不给,那裘府的管家不是说了么,若是把姐姐嫁入裘家,宅子双手奉上,爹你把萧家亲事退了,把姐姐许给裘家,不就一分银子不花就得了宅子么?”

“有道理。”焦氏拍手附和:“老爷,一分银子不花得了宅子也不错,你手头还有之前的一百多万两银子,咱家以后的生计是不用愁的,跟萧家反脸也不需怕的。”

焦氏母女一个赛一个无耻,沈佑堂却深以为忤,当即往萧家而去。

“三百万两!”萧汝昌这次没有保住自己惯有的风范,温雅从容的一张脸刷地变色,颤抖的手指向沈佑堂:“你……你……”

“不就三百万两银子嘛……”沈佑堂拉长声音,鼻孔里哼了哼,一派不以为然,将秦明智对他的不屑表情,现学现卖摆给萧汝昌看。

萧汝昌气得身体筛糠似的抖个不停,沈佑堂还在絮絮说叨说三百万两银子都掏不出,就不要肖想他的宝贝女儿等语,萧汝昌再也听不下去了,一手指向厅门,嘶声厉喝:“滚……”

这声滚点了火药,沈佑堂跳了起来,挥舞着双手大喊道:“我是你岳父,你竟敢对我如此无理?这亲事作罢,把在你手里那一份婚书拿来给我撕了,若不给我,我宴客宣告作废……”

霹雳与闪电一齐砸向萧汝昌,在他心上炸起巨响——花了那许多银子,到头来却买个笑话让天下人取笑他?

耳朵里一阵纷乱杂沓的急风骤雨似的鼓嘈声,胸膛里似一锅沸水在翻腾,许久,在沈佑堂嚣张的叫嚷声中,萧汝昌跌坐椅子上,虚弱地道:“莫雨,让萧义去帐房支三百万两银子送来。”

沈佑堂拿过银票,谢都不说一字,扬长而去。萧义终于哭了起来,一把跪倒地上,把头碰到萧汝昌膝盖上,擦一把鼻涕抹一下泪,哑着嗓子哭喊道:“爷,把这门亲事退了吧!前日一百五十万,今日三百万,明日就是六百万了。银子来得太容易,沈老头根本就把一百万两当成一两十两看待了,这个无底洞填也填不完的。”

绣榻风雨

萧汝昌静默片刻,表情变得淡然,扶起萧义,平静地道:“加紧查找沈青珞的下落,找到人了,不拘用什么法子,立刻把人抢回来拜堂,成亲了,沈老头那里的威胁就不需管他了。”

“爷。”萧义吸了吸鼻子,抖索着身体道:“府里机灵点的,能派的都派出去寻找了,一点线索没有。裘府那边,自从传出小姐剁了锦儿双手的言语后,那些人便每多推搪了,连桂圆姑娘这阵子说的话,都似乎不可信,前日她传了话来,说秦明智拿着帐册闪闪避避出府,似是要去见裘世祯,我布置了人在各路口跟踪,结果兜了半天,秦明智去的是钱庄。萧树他们累得半死,白跟了一天。”

不能再拖下去了,再拖下去,萧家就是有金山银山,也给沈佑堂搬空了。萧汝昌咬了咬牙,艰难地道:“找琅寰阁。”

“什么?”萧义脸色煞白,不敢置信地看着萧汝昌。

琅寰阁是江湖上的杀手组织,收银子杀人,也替为找人查消息。收费天价,一个消息千两金子,杀人的价格不说,找一个人万两黄金。与沈佑堂这个无底洞比,琅寰阁这个有价的主儿显然更靠得住.

关键是,自古当官的都不淌江湖浑水,更遑论有钱却又无势的商人了。

与江湖人来往无异与虎谋皮,若有不快对伺起来便是鸡蛋碰石头,商人对江湖人一惯是退避三舍的。

若是给商圈里的人知晓,萧汝昌竟委托江湖人查找人,从此之后,人人自危,萧家在商圈里,再无半分立足之地。

“去吧,带上银票。”萧汝昌神色安稳,淡淡地道。在萧义快踏出厅门时又道:“出去时吩咐萧岭,马上着手准备成亲事宜,再让萧可去趟镖局,请二十个镖师来当临时护院。”

委托琅寰阁查人,以琅寰阁的能力,沈青珞若是在京中,不出十二个时辰,便能带到他眼前。

人一带到,他马上拜堂成亲,裘世祯必定不甘心要来抢人,府里的护院与裘家的护院人数差不多,请镖师来阻止裘世祯抢人,让拜堂洞房过程不出意外是必不可少的。他还要走一趟安王府,请安王调来王府的护卫队保证万无一失。

萧汝昌带上了珍藏的一株半人高的极品红珊瑚,往安王府而去。与此同时,拿了他三百万两银票的沈佑堂,昂首向天目下无尘进了裘府,把银票甩到秦明智脸上,高傲地勾手:“小子,立契约。”

“好咧。”秦明智很给沈佑堂面子,一反狂态,躬身请沈佑堂上座,又大声吩咐丫鬟上香茗。“沈老爷,您老稍等,小的去拿笔墨纸砚。”

秦明智出了大厅,跑到回廊一角,扶着廊柱控制不住哈哈大笑,笑得直不起腰来。

“成了?”裘海听说沈佑堂来了过来探问,一看秦明智的样子,也笑得嘴巴大开。

“成了成了,真想不到这位主儿这么不经激战,更想不到萧家那位主儿,竟然还真的又给他银票。”秦明智把手里的银票递给裘海,“你把银票送到钱庄去,对了,事儿成了,要不要去找爷禀报一下?”

“不需。”裘海摇头:“爷说了,萧汝昌割了这么一大块肉,肯定更发疯地要找出沈管事的下落,让我最近都不要去找他了,有什么事,只要不是太大的事,让你和谢管事他们商量着办。”

“唔,好。”秦明智点头,笑道:“钱庄那边经过上次那场狠仗,现在很平静,不会有事的,我陪那位主儿印契完,马上执行爷交待的下一件事,你去跟你李大娘说,要着手准备爷与沈管事成亲所需的一切了,让她盘点一下库房,看看爷成亲要补办什么,开个清单出来,你到各商号里先看看,初步定下来,回头带我去敲定。”

“好。”裘海乐道:“这事儿都按爷的设局发展了,萧家那位主儿真个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秦明智抚了抚山羊胡子,得意地道:“爷这最后一计使出,这亲事便黄了,萧家那位主儿掏完银子还娶不到人,估计得气疯。”

秦明智喜滋滋陪着沈佑堂办妥房子买卖手续,从府衙出来后,又陪了沈佑堂去沈家原来那个宅子办交接。

哼着小曲走近裘府大门时,秦明智脸色变了。

大门上书写着裘宅两字的木匾在地上躺着,已碎了大大小小十几块。

“山子,怎么回事?”秦明智大声喝道。

守门的裘山跑了出来,白着脸,颤抖着低声道:“小的听到砰的巨响出来,门外一个人也没有,看得见的地方也没见人。找了护院们过来,文护院说,这是江湖上拔尖高手动的手,要不要收拾干净,他也不敢做主,等你回来拿主意。”

裘家开着钱庄,请的钱庄与府第护院武功虽不是江湖上顶尖的,也是一等的高手了,文护院更是其中的佼佼者,这样身手的人竟不敢将被人破坏的门匾收拾掉,这人的功夫可见是让他心惊胆寒的。

“收拾掉。”秦明智震惊过后吩咐收拾打扫,又问道:“谢管事和陈管事他们回来了吗?”

“没有。”

秦明智抬头看了看天色,往常这个时候,谢焕和陈规应该回来了,难道钱庄那边?

“海子回来了吗?”

“没。”

“回来后,让他在府里等我,不要再外出。”

不知钱庄那边怎样,秦明智往钱庄而去。

秦明智在路上遇上谢焕派来找他的钱庄伙计,钱庄那边在这天下午也被人挑了招牌。

钱庄的碎招牌倒是收拾了,十个护院一脸如临大敌的表情在钱庄外走动着,秦明智朝他们微点了点头,急忙进了里面的议事厅。

“来了。”谢焕点了点头,拉开椅子给秦明智坐下,沉声道:“这事,你看怎么办?”

“牌匾砸下来时,没有砸到储户吧?”秦明智担心有伤亡。

“没有,牌匾是钱庄关门后被挑掉的,那时已经没储户了,我和陈规他们在核对今日的帐目银钱,听到响动出去时,外面一个人也没有。”

“这么说,没有外人知道?”

“嗯,没有外人知道,我当时立刻让伙计们把碎牌匾清理掉。”谢焕道。

“谢焕刚才让伙计连夜去订做牌匾了,明早营业前会挂上去。”陈规接口,又道:“只是,这事恐还有后续,该怎么办?”

若是摸得着猜得到的危机,倒也好说,可这样不声不响的挑牌匾,出手之人既神秘,武功又深不可测,由不得让人胆战心寒。

秦明智与谢焕陈规交换了一会儿眼神,三人同时想起萧汝昌。

谢焕摇了摇头,道:“萧家也是商家,与江湖人勾结的可能性?”

“咱们家严守行规,从不欺行霸市,凤都现在的三家钱庄,互相竞争也互为依侍,他们不可能对付咱家,更不可能找来江湖人砸庆丰的招牌。”陈规道。

秦明智点头,看来,这些江湖人应该是萧汝昌找来的,目的是要逼裘世祯交出沈青珞么?

要不要去禀报裘世祯?若是去禀报,把人引去,沈青珞现在跟裘世祯在一起,便曝露了。

不去找裘世祯,这些江湖人下一步的行动是什么?若是要杀人,钱庄里的护院是挡不住的。

秦明智跟谢焕陈规推演了各种可能性,以及去找裘世祯汇报的可行性。三人明白,如果去找裘世祯,以那个江湖人的武功,肯定甩不掉,必定会把人引到裘世祯的住处的,如果不去找裘世祯,接下来那人采取更疯狂的举动,他们还是得去找裘世祯汇报。

也许那人现在只是捉摸不准他们几个管事里面,哪个人知道裘世祯的去处,嫌抓人逼供麻烦,砸了牌匾要他们上套去找裘世祯。

拖!

天色微明时,经过一夜的探讨,三人达成共识,拖!既缓解压力,让那些江湖人摸不清,又赢得时间更快地实行裘世祯计划好的另一件事——让沈佑堂退亲。

裘世祯的计划中还有一件事,这件事实施得好,沈佑堂肯定会退掉萧家的亲事,等退亲了,萧汝昌再找到沈青珞也没用了。

这一天,庆丰钱庄贴出告示,因钱庄几位管事昨晚食物中毒同时病倒,病情严重,钱庄暂停营业三天。

当天已时,四驾马车从裘府同时驶出,因天热,车帘没有放下,可以看到,第一辆马车里坐的是裘家的大管家秦明智,第二辆是钱庄大管事谢焕,第三辆是钱庄二管事陈规,第四辆是钱庄三管事甄清和。

进出裘府必经的靖安街一个酒楼二楼,坐在窗户前的一个灰衣人看清马车坐着的人时,薄唇一抿,手指一捏,手里的茶杯成了碎片,碎瓷片落到地上,砸出清碎的响声。

“哎,这位客官没事吧?”一酒楼伙计拿着扫子跑了过来,麻利地扫地上的碎片,灰衣人脸向着窗外,在那伙计扫完碎片要离开时,薄唇轻启,极细地说了一声:“四驾马车全派人跟上,裘府里的人也别放松,每一个出去的人都跟着。”

栖凤山中的沈青珞与裘世祯过着快活似神仙的日子,浑不知凤都中风起云涌惊涛击浪。

这日两人又是满山林钻,回到小木屋后,裘世祯烤了鸟肉,弄了一锅山菌汤,沈青珞吃得津津有味。

吃过午饭后,两人来到小屋不远处的林子里,那里有裘世祯在两棵大树间用柔韧的树藤緾结成的一张软床,裘世祯把沈青珞抱上去扶着她躺下,自己回小木屋拿来这些日子攒起来的锦斑羽毛,站在软藤床边笨拙地緾结着,他要给沈青珞做一顶羽毛帽子。

阳光被婆娑的绿叶遮挡,仅余细碎的光点调皮地在地上跳跃,林里有种安静宁谧的柔美。

闻着清新的绿叶气息,吹着凉爽的山风,沈青珞舒服地动了动,软藤床跟着摇晃。裘世祯笑道:“我给你晃,睡吧。”

裘世祯晃过,哪次都是没晃两下子便动起手脚来,沈青珞摇头,瞪了裘世祯一眼,道:“编你的羽毛帽子,少来扰我。”

“我只是想让你睡得舒服些。”裘世祯一脸无害,眼睛亮亮的看着沈青珞。

完了!这家伙又动了邪念了。沈青珞赶忙闭上眼睛:“我睡了,别跟我说话了。”

沈青珞这日没有梳发髻,一头秀发用一块绸布在脑后随意包着,几绺黑亮的头发从绸布中跑了出来,随着轻风微动,拂过红唇,来到她白-皙纤细的脖颈间,流连忘返緾绵不去。

裘世祯定定地站着,一动不动,满眼只有沈青珞柔润秀美的脖颈,满心里想着的是在那上面啃咬的滋味。

不同于往常的两情相悦,这些日子的强行压制,着实让裘世祯痛苦得想仰天长嚎。

身边一头饿虎用饥渴的目光看着自己,沈青珞哪睡得着,睁开眼看到裘世祯一副憋得痛不欲生的表情,侧身斜斜他某个贲张怒起的部位,想忍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青珞……”裘世祯委屈地叫,叫了一声又一声。体内那团火真烧得他难受,他自己也想不明白,跟内院那些女人在一起,一点欲念都没,为何跟沈青珞在一块,就什么也想不起来,每时每刻只想扑倒沈青珞。

“过来。”沈青珞低笑,勾下裘世祯的脖子,舔了舔裘世祯的喉结,张开小口含住,轻咬了一下……

裘世祯身体一麻,灵魂在这瞬间几乎出窍了。

“青珞……”裘世祯闭上眼,喉咙里含混不清的叫着,双手抓到沈青珞柔顺的头发,难以自禁地使劲攥紧。

沈青珞却在这时推开裘世祯,一脸促挟地看着裘世祯,娇声道:“好了,我要睡觉了。”

裘世祯有点想一头撞上旁边的大树,沈青珞有时喜欢作弄他,看着他憋得满脸通红无处发泄偷着乐。

拍拍昂着头的欲-望,裘世祯蹭了蹭沈青珞的脸蛋,粗声道:“青珞,它很难受,怎么办?”

沈青珞把眼睛从手肘下露了出来,低声道:“怎么难受?是不是很热?很胀……”

“嗯。”裘世祯苦着脸点头,那玩意儿随着沈青珞的描述更热更胀更痛了。

“以前你不是也没有那个过,都一样过来了,这会儿咋就忍不住了?”沈青珞笑问道。

裘世祯一脸认真地回想了一会,看着沈青珞,道:“只有一次差点忍不住……”

还真有差点忍不住过,沈青珞吃了醋,酸溜溜问道:“哪一次?”

“在凤江边,咱们第一次见面那天……”裘世祯记得很清楚,那一天,沈青珞要走了,上马车时,她伸手掀车帘,雪白的小臂从袖子里露出,圆润娇嫩,肌肤在阳光中泛着莹莹的光辉,如淡烟笼月。

那截小臂勾得他心中躁动,他紧紧盯着,很想沈青珞把手再抬高些,把臂膀也露出来。

沈青珞一只脚踏上马车时,天如他所愿,站在下面的沈紫瑜扯了扯沈青珞的袖子,沈青珞宽大的软缎袖子滑落,无暇美玉细细雕成的光洁的臀膀整个落入裘世祯的眼眸,裘世祯只感到一阵口干舌燥,两眼竟是钉住般转动不了。周身气血翻涌,□肿-胀,一瞬间很想扑过去,把沈青珞搂进怀里……

他想,把她搂进怀里轻怜蜜爱,会是什么样的滋味?

沈青珞坐着马车走了,他跳进凤江中,在江水的遮掩下,一手握住胯-间的肿-胀,握着第一次被挑起的汹涌的情-欲,情不自禁地快速捋-动起来……灭顶的快-感涌来,浊-液在无限的绮思昵盼之中喷薄而出……

“你……”沈青珞呆了,裘世祯的表情让她既喜又躁,“咱们第一次见面,你就那样……恶心死我了。”

“我也不想的。”裘世祯瓮声瓮气道:“它那样子,我也躁得慌,不过,青珞,它可只是对你有想法,你别误会我啊!”

沈青珞半闭上眼,掩饰着心头的感动。

“青珞,你信我啊!”裘世祯有些着急。

“信你。”沈青珞笑着伸手捏裘世祯的脸,取笑道:“粗皮糙肉的,又不会说好话,别的姑娘也不会喜欢你。”

“你喜欢我就成了。”裘世祯蹬鼻子上眼,嘻笑着道:“青珞,咱们去泡温泉,好不好?”

这家伙,看来不泡一次温泉不死心,这泡温泉的提议,每日都得念上几回,沈青珞狠狠瞪了裘世祯一眼,心道就这样衣裳严整,你都说憋得难受,两人光溜溜地在水里,就不怕那东西真个憋得折断了爆裂了?

“青珞……”裘世祯可怜巴巴睁圆双眼看沈青珞,沈青珞似乎看到这只大犬背后有一条尾巴在摇啊摇。

沈青珞忍不住探头,想看看裘世祯背后有没有一条毛绒绒的大尾巴。尾巴没有看到,裘世祯一侧脸,两人的嘴唇结结实实碰到一起。

四唇相碰,滚烫灼热,谁也没有挪开,谁也没有更进一步,就那样,四片软软的唇触在一处,甜蜜的幸福花在他们心窝绽放,清脆的鸟鸣声消失,绿叶的生长停止,太阳怕惊动相依的人儿,在空中连移动都不敢。

砰砰砰……惊天动地的巨响突然炸起,一声连着一声,他们身处的栖凤山在整个颤抖。

“怎么回事。”

“不怕,我看看。”

裘世祯爬上一棵大树,抬头看了一会,很快滑下来。

“山脚下浓烟滚滚,不见大队人马,不是朝廷在试什么火药。”裘世祯脸色有些凝重。

“是普通个人把大量鞭炮点燃?”沈青珞抓住裘世祯手臂,指尖在发抖。

“是。”裘世祯沉声道:“青珞,不是年不是节,没人会无缘无故放鞭炮玩,又是点燃这么多,有可能是咱家发生什么事,明智他们要通知我回去,却怕萧汝昌的人带来,故……”

“你赶紧回城,我一个人留下,你不用担心,这山里也没有猛兽。”

裘世祯深眸闪了闪,咬了咬牙,道:“好,你一个人留下,不过别住木屋了,躲到那山洞里去。明智他们肯定是逼于无奈才在山下点炮报信的,萧汝昌也会很快知道我们在山里,快,咱们收拾东西,我送你过去躲起来。”

绣榻风雨

把沈青珞送进温泉洞,裘世祯把洞口稍作了伪装,看了看,即便是他自己,也要认准旁边的树木才能找到,方略略宽心。

木屋中被褥食物都拿到地洞中去了,裘世祯快速地整弄了一下,扔了一件自己的外袍到床上,将插在木雕瓶里沈青珞摘来的野花拿出来放进怀里,把碗箸只留了一套,其余的带走……布置好一切,裘世祯离开了小木屋,他没有直接下山,而是在半山腰上穿行,他要在另一侧下山。

裘世祯离开不到一刻钟,两个灰衣人来到了小木屋。

“应该是这里。”一人道。小屋收拾得很洁净,显然住着人。

另一人点了点头,扫了一眼后皱眉道:“这个样子,怎么像一个人住的?”

先前那人点了点头,道:“难道那女的没有跟她男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