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月媚自己都说不出反驳的话,气得一张娇艳无比的脸涨得通红。

安王一伙见萧月媚有些理屈词穷,那杨大人又跳了出来,揪着沈青珞之前一直住在裘府这点不放,讥刺的沈青珞不守闺礼,淫奔无耻。

“淫奔无耻四字,青珞不敢当。”沈青珞淡淡道:“青珞进裘府,只因那时家道中落,生活无着才卖身为奴。青珞自问洁身自好,并无违礼之处。”

“无耻之尤。”杨大人生气道:“你在裘府里与裘世祯不清不白,致使他要退亲事,还敢狡辩?”

沈青珞咬了咬唇,不想再给人辱骂,刷地挽起袖子。

手臂上红艳艳的一点,民间点守宫砂的,尚不如官宦人家多,宫里采选的秀女更是要点了守宫砂方送选的,这些官员都听说过,有的更是见过。当下杨大人见着那殷红的一点,张口结舌,一时哑了。

人家还是处-子,这淫奔两字说不得,裘世祯退亲又远在认识沈青珞之前,这意外情况,连安王都想不到,皇帝暗喜,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应远非忙奏道:“皇上,自古云清官难断家务事,这事儿说不清,依臣看,给谁赐婚都不妥。”

“应卿言之有理。”皇帝很满意,安王爷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本来很有理的,绕来绕去变成要沈青珞与萧月媚比拼理儿,倒败了。

萧月媚见到手的亲事要黄,气极间也没想着自己肚里还怀着个种子要赖给裘世祯的,大声道:“沈青珞,你不用作态了,谁不知世祯是无能,你能保持清白之身,也没什么可意外的。”

啊!原来事情还有转机,安王也不在意萧月媚此话说得如此粗俗不堪了,抚着胡子笑道:“原来如此,皇上,裘世祯已是无能,那沈青珞能保持清白之身,自是正常,裘世祯无能了,萧小姐还对其情深意重,委实难得,臣请皇上给萧小姐与裘世祯赐婚。”

怎么两句话又绕得非得给萧月媚赐婚了,皇帝看向沈青珞,萧月媚抢着大声道:“裘世祯曾请大夫看过病,靖江路同仁医馆大夫可以作证。”

沈青珞张口,想请皇帝宣裘世祯前来,太医偏殿一查,裘世祯是不是无能便请楚了。应远非突然道“皇上不妨宣那大夫前来。”

沈青珞不解,脑子一转,心中是相信应远非的,遂不说出宣裘世祯的话来了。

太监去宣旨了,皇帝见召,大夫来得很快,正是那晚给裘世祯看病的那位,自是证实了裘世祯确是无能。

沈青珞眼角看应远非,只见应远非深吸一口气,似是做了很大一个决定似的,心中忽然间便踏实下来。

大夫出了大殿,应远非大声奏道:“皇上,虽说裘世祯无能,沈姑娘的清白也不能抹杀,不若请萧姑娘也证实自己的清白。”

啊!这两个没有关系的,众人说的是沈青珞不守闺礼,又不是说萧月媚,皇帝微有不解,抬眼间却见萧月媚脸色刷地煞白。

一句话便吓得脸都白了,皇帝喜得几乎要大笑,安王爷等人也不是傻子,一时心中暗叫不妙,急切间却想不出反对之词。

春怀缱绻

“我是怎么跟你说的?”萧汝昌铁青着一张面孔,拧着眉骂道:“跟你说,除了前面我教你的,后来再有什么事,你只管哭泣,什么都都不要说,安王爷自会替你争取,你倒好……”

萧汝昌骂完了,见萧月媚梗着脖子,一副自己没错的表情,气得随手抓起身边插花的一只半人高的官窑白瓷花瓶,不管不顾的就往萧月媚砸去,骂道:“你知不知道,今日这事的后果?”

萧汝昌虽是气极,心里并没有想着真要砸萧月媚的,眼见那大花瓶迎面而去,萧月媚却不躲避,急切之间一个纵身飞扑过去,萧月媚被他按倒了,没事,那花瓶“咚”的一声砸到他背上,花瓶里的水倾泻,淋淋漓漓的洒了他一身,起身时那散落的花枝又兜了他一脸,花汁与清水一起淌下,弄得一张脸五彩纷呈。

“你为什么不躲?”萧汝昌自己劈头盖脸淋了一身也没在意,扶起萧月媚仔细检查,又急又心疼地问道:“月媚,摔痛哪里没有?伤着的脚和手没事吧?”

“你管我有没有事,我死了算。”萧月媚狠狠地推开萧汝昌,哇地一声大哭:“哥,以前你从来大声都不说我一句的,这阵子光骂我,为的什么?哥,你真的喜欢沈青珞了,是吗?你看见她难堪心疼了?是不是?”

“你!”萧汝昌一腔怒气给刚才的惊吓弄泄了,按着额头深吸了口气,叹道:“月媚,你到底知不知今日这事的后果有多严重?”

“不知!”萧月媚大声道,盯着萧汝昌,眼神相当尖厉刻薄:“怎么?哥,你是不是心疼沈青珞了?今日虽没得到皇上赐婚,可沈青珞与裘世祯原定明日要举行的婚礼,不是也不成了么?”

今日金銮殿之上,应远非突然提出要萧月媚证实自己的清白,萧月媚肚里还带着个种子,自然不敢给嬷嬷验身,随口便扯早些年与裘世祯朝夕相处时,那时裘世祯尚未无能,自己的清白已被裘世祯夺了。

大殿上众人当时脸色便变了,虽是未婚夫妻,婚前越礼到底是私德有亏,安王却脸皮极厚,竟还又以此为借口:“裘世祯与萧小姐已有夫妻之实,臣请皇上给他们赐婚。”

“臣请皇上宣裘世祯问话。”应远非道,言下之意,宣裘世祯来证实萧月媚的话。

安王正想反驳,皇帝皮笑肉不笑道:“皇叔,清官难断家务事,这小两口的事,就交给他们自己解决,如何?”

皇帝这是不想把事情搞得太僵,安王心思一转,裘世祯上得殿来,若是矢口否认与萧月媚发生过关系,事情还真不好收拾。有心就此作罢,到底不肯爽快认输,想起卢光查到的裘世祯要与沈青珞成亲了,便将此事提了出来:“……皇上,裘世祯与沈青珞的婚事,不能办。”

“皇上,沈姑娘的爹已将沈姑娘许配给裘世祯……”应远非急忙道。沈青珞与裘世祯也算有父母之命了,成亲理所当然。

只要不是九五之尊给一介商人赐婚这样一件大失帝皇威严的事,其他小事没有什么不能依安王的,皇帝扫了应远非一眼,对安王点了点头,大方地顺了安王的意思,笑着说了一句沈青珞和裘世祯不得在萧月媚出嫁之前成亲,便宣布退朝。

沈青珞和裘世祯成不了亲,于自己妹子有什么好处?萧汝昌苦涩地笑了,低声道:“月媚,你把自己毁了。”

今日之事传开,萧月媚不守闺礼,未婚失身一事很快便会传到魏隆母亲那里,想嫁给魏隆,也难了。

“我不明白。”萧月媚昂起头,得意地道:“今日可是借着万岁金口,裘世祯要是不娶我,也行,我就一辈子不嫁,他也甭想娶沈青珞。”

萧汝昌一阵无奈,沉默了许久后,抬眼望向萧月媚:“月媚,这么着,只会误了世祯,也误了你自己。”

萧月媚被萧汝昌盯得害怕,嘴上却不愿服软,大声道:“不用你管,我跟他们耗着,谁也别想如愿。”

“你耗得起吗?”萧汝昌冷哼一声,沉沉地道:“孩子等得起吗?还是,你不要这个孩子?”

“当然要。”萧月媚得意地看着萧汝昌,大笑道:“哥,你不想我未婚生子,就尽快把我嫁给世祯吧。”

要孩子!还要嫁给裘世祯!萧汝昌一阵晕眩。

若是要留下孩子,又不至于未婚育子,只能尽快嫁人了。

魏隆这边,妹妹的名声全毁了,魏隆母亲不会同意的,若是跟她说自己妹妹肚里有了她的孙子,只怕她不只不会信,还会有一番折辱耻笑的言语。

别的人家?萧汝昌苦笑,这般境地,去挑什么人家?

罢了,妹妹执念成魔,想法子把她嫁入裘家罢,嫁过去后,哪怕很怕领来一纸休书,生下孩子也名正言顺,总比未婚有子强。

“月媚。“萧汝昌盯着萧月媚,目光锐利阴狠,像看着有血海深仇的仇人一般,咬牙切齿地挤出一句:“我尽力尽快促成你与世祯的婚事,月媚,希望你不会后悔。”

裘世祯在宫门外焦灼地等着,沈青珞出了皇宫,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扑进裘世祯怀里失声痛哭。

“怎么啦?”

沈青珞只是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应远非开始只远远站着,后来看沈青珞哭得又咳又喘,裘世祯手足无措地哄她,叹了口气走了过来,低声道:“这里人来人往的,咱们先上马车,回去再慢慢商量。”

马车到了裘府里,沈青珞已哭得周身虚弱无力,嗓子嘶哑。裘世祯朝应远非歉然地看了一眼,抱着沈青珞下了马车,直接往沈青珞的住处而去。

沈青珞哭得累了,躺到床上不能动,裘世祯喂沈青珞喝水,拧了毛巾替她擦脸,轻轻地亲了亲,低声道:“睡一觉吧。”

沈青珞真累了,身心两倦,沉沉睡了过去。

裘世祯见沈青珞睡着了,想去找应远非问下情况,又有些不放心,出了卧房想出去喊一个丫鬟请应远非前来,却见应远非在院门外站着。

把应远非请进起居厅,裘世祯拿起白瓷杯倒了一杯水递过去,应远非两手握着瓷杯怔忡了片刻,举起杯子昂头喝酒一般一口喝光了水,把杯子掷到桌面上,恨恨地将金銮殿上发生的事讲了一一遍。

“怎么会变成这样?怪道青珞气成这样。”裘世祯腾地站了起来,喘了两口粗气,一拳捶到桌面上,砰地一声那茶杯往上一跳,落到地上碎成几片。“这些人,他们……他们……”

他气得说不出话来,应远非咬牙道:“他们只顾着自己争权夺利,哪想到别人的苦楚。”

安王爷与皇帝较劲,沈青珞和裘世祯成了牺牲品。

裘世祯发了会儿火,慢慢冷静下来,想起应远非刚才描述的大殿上的情形,心头一动,道:“你要求萧月媚证实自己的清白,是不是已猜到……那个男人是魏隆吧?”

应远非点头,那日他挑起魏隆的念头后,有好些日子没见到魏隆,前几天见面时,魏隆虽没说与萧月媚怎么样了,然而满面春风,一副笑模样,他便猜到一二了。

“你在大殿上为何不说出来?说出来了我就没这祸事了。”裘世祯口气有些冲,说完了忽地想起,萧汝昌也是应远非的朋友,应远非这样偏帮他,已是仁尽义至了。裘世祯揽了揽应远非肩膀,为自己冲口而出的话道歉。

应远非心中正自后悔着,早知如此便说出萧月媚与魏隆的事,那时听萧月媚竟是把自己个失去清白一事赖到裘世祯头上,他微一迟疑,不想让萧月媚太难堪萧汝昌太掉面子便没有说出真相,后来皇帝说完那一句混话后又宣布退朝,他却是没了开口的机会了。

“现在这情况不算太糟。”应远非沉吟片刻道:“我去找魏隆,争取让魏隆娶了萧月媚吧。”

裘世祯眉锋攒起,摇了摇头,道:“依魏隆娘的脾气,只怕先时都不会同意魏隆娶萧月媚,眼下萧月媚自己胡扯什么跟我……魏隆他娘更不会同意了。”

“还有一个办法,你娶萧月媚,成亲后给她一纸休书。”

这句话应远非说得很慢,似有些不忍心。

裘世祯对萧月媚可不会心软,听了应远非的提议有些动心,成亲第二天便把萧月媚休了,接着娶沈青珞,与皇帝的旨意便不冲突了。

“我不同意。”低沉而清晰的声音响起,沈青珞不知何时起床了,发髻有些松散,脸颊晕红,睡眼朦胧,应远非心跳慢了半拍,朝裘世祯拱了拱手,低声道:“我先走了。”

应远非走了,裘世祯把沈青珞揽进怀里,拢了拢她鬓边的发丝笑着问道:“怎么起来了?不多睡会儿。”

“根本没睡着,你把桌子拍得那么响。沈青珞微嗔,低声道:“不能想什么先娶再休,人娶进门了,你便休不掉了。”

“依你说,怎么办?”

“静观其变,咱们别着急。”乍听皇帝的糊涂话,确是悲愤莫名,大哭了一场,沈青珞已冷静下来。

明日的亲事虽是办不成了,可是经过这一次,上一辈皇帝赐婚的避无可避的窘境,不会再发生了。

作者有话要说:

很开心又有些不安!太花钱了,感谢乖尒寳,感谢你的厚爱!

乖尒寳扔了一个手榴弹 投掷时间:2012-08-21 08:44:41

春怀缱绻

作者有话要说:

关系已经公开,没有藏着掖着的必要了,府里还有薜梦瑶这个小姐,晚膳沈青珞与裘世祯都到正厅中用膳。

沈青珞谢了薜梦瑶那次舍身相助之恩,又问道:“还习惯吧?丫鬟婆子们有没有怠慢的?要有,跟你哥哥说,让他治治。”

薜梦瑶摇头,这些日子打理家事,李氏全力辅助她,没什么被制擎的。她吃苦惯的,又寻思着自己不是正经小姐,克已守份,倒是李氏见她太过俭省,把日常起居都替她安排了。吃穿用度,跟她在自己家不可同日而语,竟是正经小姐的礼遇。

薜梦瑶心知定是沈青珞交待过的,心中很是感激,拉着沈青珞的手说了好些话,问起沈青珞在家时的情形,与自己相差无几,不觉伤了心事,两人絮叨着说了许久。

裘世祯与沈青珞的亲事花了一百万两,薜梦瑶是知道的,有些担心地问道:“嫂嫂,怕不怕你爹有了银子又使坏?或是贪得无厌?”

花了那许多银子买宗亲事,沈青珞抱愧又心疼,也真有点怕自己那个爹像跟萧汝昌要银子那般不停地跟裘世祯索要银子,况且眼下自己又不能跟裘世祯成亲。

裘世祯看出她的担心,笑道:“无妨的,我安排好了,你爹不来找我便罢,若是来了,教他拿走一分银子,需得又还回来一分,那一百万两银子,想必等下明智便会来回报,已回到咱们手里。”

裘世祯话音刚落,秦明智满面春风走了进来。

“爷,成了,银票我已送去钱庄了。”

沈青珞惊奇地“啊”了一声,昨日送的银票出去,今日便回来了,用的什么法子?

“小倌馆里找的人,冒充商家子弟去拜访你爹……”裘世祯笑着将自己的安排讲了。

那檀君本名韩潇,小倌馆里的一个小倌,相貌是极好的。裘家在大熙各地有钱庄,裘世祯经常离京出去视察。因萧汝昌喜品茶,裘世祯早年外出,到各地时都要购了名茶回京送给萧汝昌,故虽不是同行,对各地有名的茶商也知道的,此次让韩潇冒充颖川檀家的人,假意出手阔绰,以小利诱之,沈佑堂轻易便上当了。

昨日裘世祯婚书到手,韩潇按计划表示要回家禀了父亲前来凤都提亲,不日迎娶沈紫瑜,临别前递了五万两银票给沈佑堂,请沈佑堂好些布置布置府第,他父亲到来时沈家的门面不至太寒酸,又提议沈佑堂把茶叶买卖还做起来,每月都有入息,人前也得以体体面面。

焦氏见女婿如此体贴,喜欢得紧,怂恿沈佑堂拿了银子让檀君从檀家进了茶叶,进京提亲时顺路运进京来,沈佑堂见女婿出手阔绰,听来在檀家又是能当家作主的,有几分动心,只是还有几分犹豫。

檀君笑道不需得的,亲事成了,他爹需得送什么什么给岳父大人的,他口中说的俱是宝物,他说从中拿出一两样变卖了,便有足够多的银子进货顺道送进京来。

焦氏听得檀家送来如此厚重的财礼,心花怒放,推沈佑堂,暗示不能让卖财礼进货,沈佑堂听得檀君的话痒将难耐,思索片刻便同意了,把从裘世祯处要来的卖女儿的银子,悉数交给韩潇。

这次促成亲事的这个局,也只花了五万两加一块价值一万两的玉珮,还有许给韩潇的报酬一千两银子。

沈青珞啧啧称奇,想不到自己与萧汝昌的那纸婚约,加进了这么一个局,这么容易解决了。

薜梦瑶也跟赞了一阵,好奇地问道:“就不怕那个韩潇拿了这么多的银子跑了?”

“自然不怕的,安排了人跟着,敢跑,打断他的腿。”秦明智笑道。在沈青珞不注意时,偷偷冲裘世祯使了个眼色。

裘世祯微有不解,秦明智退出去后,裘世祯也走了出去,沈青珞也没在意,与薜梦瑶继续说笑。

“爷,出了点意外。”秦明智小声道。

“什么意外?”

“韩潇把沈二小姐……那个了。”

“什么?”裘世祯变色,转头朝厅门看,沈青珞没有出来,稍松了口气,低声骂道:“我不是说了,交待好,只是假求亲,不得把人怎么样吗?”

“那韩潇分辩说是沈二小姐比较热情,所以……据我看,他是不想在小倌馆谋生,想娶妻从良,看中了沈二小姐了。”秦明智道:“老奴打听过,那沈二小姐很是刁横,沈管事在家时没少遭她欺压。”

裘世祯斥道:“少胡扯了,这事,不能给青珞知道,那韩潇呢?”

“我把他关起来了,请爷发落。”

“先关着,我想想。”

秦明智应下,又问道:“爷,沈管事要不要搬去蓼风轩住?还有,要不要配几个丫头服侍?”

裘世祯摇头:“不需,暂时还原来那样,饮食方面看紧些,不准有意外。”

桂圆还没处理,府里哪些人是萧汝昌的内线也没有揪出来。再说,他自己服侍沈青珞便可,不想多几个人在跟前晃荡,影响他和沈青珞亲热。

晚上回房,裘世祯作小伏低,服侍沈青珞盥漱后,也不回自己房间了,搂了沈青珞歪床头说话。

想到亲事办不成,裘世祯分外抑郁,怕沈青珞不开心,反倒装了笑脸出来,指着自己双腿间物-事哭丧着脸道:“青珞,它又得憋下去了。”

沈青珞瞟了裘世祯不老实的棒子一眼,心中暗叹,它憋不下去了,自己也熬得难受。

“你晚上还是回去睡吧,别撩人了,弄得我也难受。”

躺一块儿动手动脚,两个人都弄得一身火,不是个事。

“你也难受?想要了?我不走。”裘世祯听得沈青珞也想要了,乐得傻乎乎笑了,深眸闪闪发亮,洋溢醉人的爱意。沈青珞见他赖着不走,又着急又满足,怕他又要胡来,喜他一时半刻舍不得离开自己。

心绪先自激荡,又被裘世祯看得火起,一时气躁口干,豁了脸皮出去,搂住裘世祯就吻了上去。

裘世祯开始一呆,愣愣地感受着口中那条舌头的撩拨,待得意识恍恍惚惚回笼,止不住笑得开颜——青珞竟然主动吻他了,不是白日做梦。

裘世祯化被动为主动,腾身就把沈青珞推到了床上按住,手忙脚乱的又亲又吮,又撕又扯。

才刚咂嘴弄舌一会儿,他胯-间的东西便成了大棒槌,沈青珞慌乱起来,扭扭身子想翻身躲避,裘世祯正在美梦里撒欢,那里容她逃避,不由分说的分开她的双腿,气喘吁吁扯掉自己的裤子,把那一根热棒槌就往沈青珞大腿根顶。

沈青珞身体僵了僵,想推开他,又想揽住他,一双手无处可去,后来被顶得难耐起来,把手伸到床单上乱抓乱挠。

裘世祯见她动-情,邪火烧得更旺,吮住沈青珞的嘴唇激烈地纠缠起来,沈青珞被弄得浑身绵软,嘿-咻喘息不已,裘世祯咂弄了这些日子,也有些经验了,招式多了起来,舌头在沈青珞嘴里舔抄刮擦,使出浑身解数挑-逗。

房内空气渐次升温,两人情到浓时,不知不觉间衣裳已离了身体,裘世祯离了沈青珞嘴唇,在她身上啃咬起来。沈青珞肌肤盈润洁净,裘世祯越看越爱,抱着她啃了又啃,激动忘情时咬得重,略为回神时又怕沈青珞疼,动作又轻了,收了牙齿用唇舌吮-舔,这般一时极其温柔一时又粗暴狂野,直弄得沈青珞神魂飘荡,通身瘫软,真个上天无路入地无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