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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说家里那边塞了钱,被打伤的人不告了,再待个把月就能回去了。”刘左氏道。

“怎么着,还得等孩子降生,请他喝满月酒?”刘庭举自言自语,但分明是说给刘左氏的:“灾舅子。”

刘左氏叹了声,哀哀的说道:“…关键是咱们认为他做的不对,可他自己不认为。他来的时候身上带了几百两银子呐,不花完,他哪甘心空手回去?”说完,瞥了丈夫一眼:“咱们现在把他赶走,他向咱们索要那三百两银子,难道还吐出来?你要不给他,你也是知道,他那性子,都是敢上房揭瓦,就地放火的。”

句句是‘咱们’,但刘庭举知道,这话是说给他听的,他前些日子,盘活布庄,暂时借用了妻弟带来的躲灾银两。

被妻子一说,气又消了一半,但怨气还在:“没想到还受他牵制了!可恨!”

刘左氏嘴角浮现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但转眼又换了苦脸,起身道:“这屋里味儿大,咱俩别在这待了,让丫鬟们收拾了罢。要不然来了客,还以为转行要去做酒庄呢。”说完见丈夫没动,心里知道他没有和自己回房的意思,也不多问,而是道了句:“我去探探怀堂的口风,看他什么时候走。”

“可问准了,刘家庙小供养不起他这个大佛。”

刘左氏温笑颔首,出了房门。一出门刚才压的怨气就涌了上来,直奔别院怀堂歇息的卧房,他去盥洗还没回来,她就在屋里等他回来。约摸又过了半盏茶的功夫,他才满面红潮的回来。

“姐…你来了…”

刘左氏横他一眼:“洗的挺快的嘛,樱桃和桂枝,你选了哪个去火气呀~今个晚上我就叫她搬过来伺候你。”

左怀堂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老实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不敢出气,半晌见姐姐不说话,才清了清嗓子:“…姐,我是看不惯姐夫宠那三房的梦庚小子,多说了两句,他就不乐意了。”

“他宠的是自己儿子,与你何干?咸吃萝卜淡操心,你自己身上的泥巴还没洗净呢,心到挺宽管起刘家的事情来了。”刘左氏哼道:“他喜欢梦庚又不是一两天了,横挑眉毛竖挑眼的看不顺梦庆,你在这儿,说两句公道话,你回老家去了,还能护着我们娘俩一辈子?”

一骂一赞,说的左怀堂心里暖和。

“对,姐,就是这个理,我也是为了护着你们娘俩。只是方法有点不妥。可姐夫就要把我捆绑了送官,你说他怎么能这么狠心?”

“行了,行了,他就那德性,敢说不敢做的主儿。”刘左氏道:“今个这事就算完了。你老实点,爹那边都替你打点好了,不消个把月就能回去了。回去后管好你那爪子,别说什么人都敢招呼。你姐夫那边,你别搭理他,三五日就好了。”起身走了几步到门口,又转身笑盈盈的问:“你还没说呢,樱桃还是桂枝?”见弟弟不说话,撇了撇嘴又笑道:“行了,姐姐知道了,都给你送过来。”

左怀堂嘿嘿笑了两声,目送姐姐出去了,刚才生的气,都跑到爪哇国去了。

刘左氏两边处理妥当,一切照旧。丈夫刘庭举共有五房姨太太,最宠三房,因她父亲是个秀才。正所谓缺什么补什么,刘庭举一辈子向取得功名,自己不行,沾儿读书人女儿的仙气还是成的。这晚,丈夫没歇在他房里,也没来看一眼,想也知道是去三房那边了,铁定唠叨左家都是粗人,男凶女恶,小舅子是虎豹豺狼。

晚上挨个看过由奶娘带着的长子梦庆,还有长女明凌,次女明盈。叮嘱了几句,便歇息了。她摸着自己的肚子暗想,你可得争气,娘岁数大了,可经不起折腾。

第二日起床,刚净了脸,刘庭举就兴冲冲的一头扎进了门来,兴冲冲的坐到床榻边,看得出来他很激动,刘左氏也陪着他笑:“怎么了?瞧把你高兴的。”

刘庭举舔了下嘴唇:“是这样,啼鹃说她有个远表亲在辽东军营里做总旗,可以写个家信推荐怀堂去那里参军。”

刘左氏登时蹦起了脸:“好铁不打钉,好男不当兵。疯了吗?犯了罪的,活不下去的泼皮无赖,才去当兵。我弟弟再不济,家中地产万千,不当少爷,去做兵流子?”

刘庭举仍旧兴致勃勃:“可别这么说,我跟怀堂说了,他同意了,他想去。”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终于实现了收藏1的突破。

老泪纵横。

等待破处零评论~

005重回过去

“听他话说,他脑袋全是泔水,哪个人怂恿两句,就找不着北的货色。”刘左氏指桑骂槐的说道:“还有当个把头就能举荐人了?我还以为是总兵呢,要我家怀堂去干吗?在兵营里拿着长矛站岗吗?八辈子见不着家里人的,这是要气死我爹呀,安得什么心这是,要老头子命也不能这么干!”

“啼鹃这是好心。”刘庭举听妻子不乐意,赶紧打圆场:“再说怀堂自己都答应了,你这个做姐姐的也该让他自己选。”

“选个屁!”刘左氏站起来,顾不得肚中的孩子,高声道:“徐啼鹃要是有半点良心,我带她不薄,也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我弟弟就是当江洋大盗,做了挖坟掘墓的土夫子,也不可能去当什么鸟兵!”

刘庭举颇为头疼,心想自己的妻子终究是没读过什么书的人,发起火来原形毕露,脏话都说了出来。

刘左氏吩咐丫鬟:“还不去把左四爷叫来,愣着干什么?”

刘庭举劝道:“你还没梳妆呢,这样见他不太好吧。吃了早饭把他叫过来不迟。”

刘左氏冷笑:“反正不是你的弟弟,也不是姓徐的弟弟,真是不急。”

刘庭举瞪眼,须臾也学着她冷笑,不再说话,杵在一旁等看好戏。很快左怀堂就兴冲冲的进来了,刘左氏一看他的傻样就气不打一处来,骂道:“你个蠢货,作死的要去当兵。想死的话,你怎么不来的时候,一脑袋载黄河里,好歹留个全尸!当兵被人剁了,缺胳膊少腿,去了阎罗殿人家都不收!”

左怀堂脸上挂不住,皱眉:“姐,一大早的说的这么晦气,你还有孕在身,说这些不吉利的做什么。”径自坐下了说话:“当兵好歹也是个去处,我也不想守着爹那一亩三分地过活,出去闯闯没准是好事,你们也省着为我操心。”

“你猪油蒙心了还是门板夹脑袋了?”刘左氏恨道:“咱们左家那叫一亩三分地?行,不说这个。当兵有甚前途?你当那些世袭的武将官爵是死人?你个小兵能爬上去?你别说有个所谓的总旗罩着你,总旗不过是个蝇头大小的职务,自己生养都是问题,还能护着你?”

左怀堂挑挑眉毛,不再说话。刘左氏明白,他的这个样子是打算死扛到底了,自小到大,他都这德行,有的时候脑筋不转弯,别人说两句就变了主意,有的时候八头牛都拽不回来。果不然,任凭刘左氏怎么说,都无动于衷。过了会,站起身打扫了下直裰,扔下句:“说什么都没用,这兵我去定了。”

刘左氏气的蹦起来:“你敢走出这个门,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弟弟!”

“你看你,自小到大就爱威胁人,你别这个压我,我也不怕。”反正过了气头,自己姐姐肯定还能认自己。说完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刘左氏看着他的背影,气的直哆嗦,刘庭举在一旁插嘴:“我说什么了。”这时只见妻子脸色煞白,顿觉不好,赶紧喊道:“去把稳婆们都叫来,快点。兴雯,你没事罢。”

刘左氏带着哭腔的由丈夫轻扶着坐回床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从没慢待过你们,可你们呢,个个要我的命,朝我心头戳刀子…”

刘庭举不知道该说什么,很快原本请来院子里住的稳婆都到了,围着床铺查看。刘庭举避让退了出去,心想,妻子应该没事,都生过三胎了,养的又好,胎儿足月落地罢了。站在卧房不远处的偏方门口等待产房讯息,这时听到口风的左怀堂转了回来,焦急的询问情况。刘庭江湖自然抓住了这个机会,绷着脸道:“你姐都是被你气的,这回等她好了,绝饶不了你,你也知道,你姐姐的性格,说不好听的,那是睚眦必报,你今天冲撞了她,害她早产,虽然没什么大碍,可等她有了时间,坐好月子,指不定要怎么教训你。”

左怀堂慌了:“我该怎么办?”

“我要是你,现在就走。我让账房给你包一百两银子,马都在马房呢,你自己去看,看中哪个牵走就是了。”

左怀堂这时听到卧房里姐姐的嘶喊 ,还是担心:“…姐姐没事罢。”

“没事,她生养过三个了。就是心里有火,恐怕得找人撒气。”

左怀堂一听,大腿一拍:“姐夫,谢你的银子,弟弟走了。”干脆利落转身就撤。

刘庭举看着他的背影,直啧嘴,暗自想,奇怪,这么个蠢货,以前怎么会头痛那么久呢。很快,就有小厮跑来禀告说左四爷收拾好包裹已经拿了一百两银子和三姨太的书信,骑马出去直奔城门了。

好事连连,刚为送走灾舅子而高兴的刘庭举,就见卧房那边急匆匆的跑出来一个婆子,脸上挂着笑:“恭喜老爷,添了个千金。”

刘庭举心里一颤,有些失望,又有些庆幸,梦庆顽劣,这要是男丁,好好教育也能弥补。不过,不是嫡出的儿子,也不会对梦庚造成影响。

婴儿洗净了,包好送给老爷过目,刘庭举看着这个婴孩,说了句:“这孩子怎么回事,都不哭呢?”

产后虚弱的刘左氏,知道自己生了女儿,难免失望,见丈夫也不甚喜欢,赶紧强笑着说:“刚才哭的响亮,这会子见到老爷您,女儿见父亲哪有不高兴的,还哭什么?”

刘庭举看着婴儿乌黑闪亮的大眼睛:“这眼睛像你,可老这么看我,好像认识我似的。”

“那就是胎里带着慧根,是来给老爷送福气的。”刘左氏打趣。

刘庭举一想,果然这个女婴的眼睛机灵的很,不像一般的婴孩,忍不住温厚的笑了。这个时候就听门咣当一声,一个脸上带墨汁的男孩跳了进来,围着他转来转去,直蹦高:“这就是小妹妹?快给我看看,爹,她怎么不说话啊?她叫什么啊?”

刘庭举火了:“张妈呢?怎么带的少爷,让他跑这儿来了?还有脸上这些泥巴!”

女婴在父亲怀里侧着头看自己的亲哥哥,十岁左右的男孩儿,虎头虎脑,眼里都是天真,真半点都看不出来,是五年后敢揣钱逛窑子的主儿。

梦庆高兴的说:“先生病了,今天不上课。”

刘庭举板起面孔:“我会再给你请一个先生,不管哪个病了,你都有课上。你什么时候能长进点?梦庚都进私塾听课了,倒是你,半点基础没有,私塾先生都不收你。你不抓紧,哪天梦庚考中了进士,你兴许连童生都不是!”

明妆错愕,瞪大眼睛看着父亲,他今年也三十好几了,怎么可以说出这么伤人的话。哥哥虽然不争气,但才十岁,至于一棒子打死,抬举梦庚,贬低他吗。

果然梦庆恼了:“就他?老子打死他,看他中个屁进士!”

“顽劣!凶悍!像你舅舅!”

刘梦庆也真颇得舅舅真传,昂着脖子就要强辩。明妆一看不好,赶紧憋足了劲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刘左氏正虚弱,本想休息,可父子吵起来,需要她打圆场,撑着说:“瞧你们,吓坏我的宝贝女儿…梦庆…还不快给你爹赔不是。”

明妆见哥哥不情不愿的赔了不是,在父亲“晚上教训你”的呵斥下,灰头土脸的走了。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原来这家里早就是个火药桶,以前怎么没发现呢。刘庭举将明妆给早就请好的奶妈抱下去喂奶,自己则陪着妻子,把左怀堂不辞而别的事情说了,刘左氏伤心欲绝,咬着牙道:“以后别想我再见他。”

刘庭举心里乐了,终于彻底把人给打发了。

刘庭举算上明妆已经有三男四女,没有初为人父的激动,但妻子又为自己诞下一个婴孩,总是高兴的。又想到妻子生产辛苦,还因为弟弟的事情伤心,不禁有些愧疚。陪着妻子说了几句暖心的话,叫妻子安心休息,下人好生伺候,就出去了。

一出门见几个姨太太杵在院门口伸着脖子等消息,莫名来了股火气,黑着脸:“都在这干什么?夫人好的很,都下去。”仔细一瞧,没有三姨太啼鹃,心里微微好受了些。

“老爷,我们姐妹来看看夫人。”

“夫人好的很。要是念着夫人,都会做女红,纳些针线给七姑娘做个鞋袜就是了。”对于他纳妾,妻子向来没有意见,反正嫖不如娶,就拿刘姨太来说,船娘的女儿,早些在她身上花了很多银子,还是妻子发现了,把她接回来,省了许多钱。

“老爷这可难了,有的人拿手的可不是女红。”二姨太酸溜溜的说,眼睛瞟着六姨太。

花无百日红,人无百日好。刘庭举最厌恶妇人们拈酸吃醋,嫡妻虽然泼悍,可在争宠上从不计较。倒是后入门的几个,没个消停,让人看了厌烦。

“手没嘴勤快的主儿,夫人那正缺人手,不愿地老实待着,就去床前伺候着。”说完,衣袖一甩,绷着脸去了铺里。

四个姨太太互相看看,各拧着腰肢也走了。

006家事烦杂

婴儿的身体太过羸弱,明妆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半梦半醒间,就听一个男孩的声音在说:“她好小啊,这手指头像草梗一样细。”

“嘘——她醒了,要哭的。把人叫来,你们个个挨板子。”是个女孩的声音,明妆睁开眼睛,不禁惊讶,这是明盈,她才多大啊,才四岁,就知道吓唬人要挨板子,她真是个人精,自己以前跟她比简直蠢的冒烟。在一看自己身边站着三个孩子,算上明盈,自己的大哥梦庆,还有一个七八岁的男孩,想必就是三房徐氏的孩子梦庚。

见明妆睁开眼睛了,梦庆吓坏了,竟然来捂她的嘴巴。还是明盈急了:“她还没哭呢,你会把她捂死的!”

梦庚附和:“是呀,是呀。咱们偷偷进来,被发现就不好了,快点走吧,马上奶妈就要回来了。”

“呀!不好,来人了。”明盈说。明妆也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和说话声,正此时,明盈裂开嘴巴哭了起来,门外的人听到哭声赶紧闯了进来,看到三个孩子围着婴儿,盘问道:“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梦庆一看大事不好,就想往外冲,自然被扯住拦了下来。

刘庭举的身影紧接着踏了进来,吼道:“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明盈一个劲儿的哭,抽抽噎噎的不说话。刘庭举怒道:“还不把小姐带下去,哄她别哭!”

于是,明盈安然出逃,这件事压根没她什么事了。

面对剩下的两个孩子,刘庭举绷起脸:“梦庚,你先说。”

“我…我…”梦庚支支吾吾。

梦庆哼了声:“瞧你那窝囊样。”拍了拍胸脯:“我说,我们想把妹妹抱走。”

刘庭举遍体生寒:“…你想把她抱走?为什么?”

“三姨娘,六姨娘说她是傻的,我不信,所以想把她抱出去,让大家都看看。”

刘庭举气血上涌,险些晕倒,自己的儿子是有多蠢笨,竟然会做这种事。就连明妆也无语望天,自己的哥哥真不得娘亲半点慧根,难怪以后被人涮着玩。不过自己以前也半斤八两,都是一点火就着,被人当枪使还觉得自己伸张了正义。

梦庚急了:“我娘可没说。”

“我亲耳听到的,还说没说?”梦庆嚷嚷。

刘庭举训斥:“闭嘴,还学会撒谎了。”

梦庆不服,气哼哼的瞪梦庚。正此时,明妆听到门外有妇人低声问道:“老爷,这是怎么了?大晚上的生这么大气。”

“没什么,来看看七姑娘。梦庚,还不跟你姨娘回去。”

梦庚低声应了下,忙出去了。屋里的奶妈来看明妆,见她滴溜着一双黝黑的大眼睛,不哭不闹。不禁笑道:“真乖巧。”

明妆竖着耳朵听父亲训斥大哥,她看不到,但听到“你先出去跪着,我一会教训你。”就知道今晚上,大哥恐怕要受苦了。

刘庭举晚上歇息前,来看看新出生的女儿,没想到撞上三个孩子捣乱。他心烦气躁,还记得儿子说的几个姨太说七姑娘傻的话,不禁仔细端详明妆,见她小脸起色极好,不哭不闹,可眼睛有神的很,心说自己的孩子怎么会是傻子。

“王妈,你是阿七的奶娘,以后听到嚼舌根的跟我说,不要告诉夫人,她听了恼火。我倒是要看看,谁胡说八道,不让大家安生。”

王妈应下,又说了些夸奖七姑娘的话,说的老爷神清气爽,才算完。

明妆的抬起小手塞进嘴里咬了下,没有牙齿,只沾了口水,根本没痛感。

自己真的重生了么?自己不是病死了么?刚才一睁开眼睛竟然看到年轻时的母亲和父亲,差点吓的喊起来。

自己竟然回到了刚出生的时候,可以重新来过,秦家乱七八糟的窝心事,全都不存在了。

对!不存在了,秦敏湛,再见。

这辈子一定要好好经营,绝不能重蹈覆辙。仔细回忆前世的那几桩涉及人生命运的选择,一个劲的提醒自己,到时候千万要把持住,不能这辈子也毁了。

她不想睡觉,可是撑不住婴孩的身体,没日没夜的嗜睡,倒是把前世的操劳都补回来了。母亲确实疼爱她,和记忆中的一样,见到她总是笑呵呵的,想到以前总是挑剔母亲的做法,心里不免难过。

这天被母亲抱在怀里,正心疼母亲的操劳,转头一看到三房徐氏,就更心疼母亲了。自己连一个死的韩氏都摆弄不明白,一个丫鬟都斗不过,可母亲却要权衡五房姨太太外加若干想往上爬的丫鬟,日子不知道是怎么过的。

刘左氏抱着明妆,逗她:“巴掌大的人儿,怎么总是苦着脸?娘疼你,不哭,不哭。”

坐在床前的三房徐啼鹃,也搭了一眼,赞道:“粉雕玉琢的,真像夫人您。”

刘左氏叹了声:“不及梦庚,梦庚那孩子,不仔细看,还真认不出是个男孩子,俊俏的紧,这满院子的哪个不喜欢。这就是公公去的早,要不然指不定要怎么宠爱呢。”

啼鹃尴尬的笑了笑:“夫人说的哪里的话,梦庚是您的孩子,唤您母亲大人。他一直由奶妈带着,我一个月也见不到几次。”

刘左氏满意的挂上笑意:“咱们姐妹情深,哪能凡事都依照条条框框的来呢,生分了你们母子。别像我和怀堂那样,像两家人。”

啼鹃脸色一白,忙半跪在榻前:“夫人还是恨我,可我真的不是想害左四爷,军营的确不是个好去处…我随口跟老爷一说,没想到左四爷认了真。”

刘左氏叹了声:“我哪能怪你呢…”话没说完,请咳了声,口里噙着一口清痰。夫人房里的婢女见了,都装没看到,不找帕子给她。

啼鹃心领神会,赶紧伸出嫩掌心,放到刘左氏下颚处:“夫人请。”

刘左氏毫不客气,吐在她掌心,这会丫鬟才拿了杯子给她漱口,帕子擦嘴。

“我哪能怪你,是我弟弟不争气,脑袋一根筋,他那样我也死心了,懒得管他。只是这院子里的事就在我眼前,我就算不想看,也得有不长眼的撞到我鼻子尖下面…现在我又有了阿七,有些下贱的人,烦的我吃不下饭,扰了我的清净。妹妹替我出出主意,该怎么办?”

“我一向愚钝,家里夫人为大,全是您做主,谁都不敢造次。”

刘左氏这才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啼鹃见了,心领神会,赶紧告退让夫人休息,退了出去。

王妈哄着明妆,不禁问刘左氏:“这样就完了?不治治这狐狸精?”

“怎么治?当兵的主意归根到底是老爷跟怀堂说的。”刘左氏道:“再说来日方长,不急这一时半刻。先提醒她几句算了。再说,我终究是嫡妻夫人,她一个妾侍,顶多背后捣捣鬼,想翻盘做主,也就在梦里想想罢。我不治她,其他四房一定看不过去,觉得同是姨太太她却得宠,让她们去斗的遍体鳞伤最好。我只消看准机会,出手毙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