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书房,凤元良正在处理公文,看到清河郡县令呈上来的一件案子,顿时皱起了眉头:怎么会有如此残忍的凶手,心理不正常吗?

“父亲,”凤若桐的声音在外响起,“我能进来说话吗?”

、62、四妹不打自招

凤元良微一笑,心情顿时好起来,先将卷宗放到一边去,应道,“若桐吗,进来吧。”

凤若桐即推门进来,小脸冻得通红,眼睛却亮闪闪,“父亲这书房里好暖和!呀,父亲在处理公文,我没有打扰父亲吧?”

她的懂事让凤元良越发心里欢喜,哈哈一笑,“不曾,这案子一时半会哪看得完,不妨事。若桐,你有什么事吗?”

凤若桐揪着衣角,不好意思地道,“父亲,我想去看看四妹,她落了水,保不准会病一场,我上次不是也落了水吗,正好去跟她说说,要怎么着才能快点好起来。”

凤元良赞赏地点头,“不错,若桐,你倒不愧是做她们大姐的,很尽职,你且去吧,不必来禀报我。”这样一比,若晴就更加不懂事了,上次若桐落水,间接还是因为她呢,可她却一次都没去看过病中的若桐,委实不应该。

凤若桐噘着嘴,有些不安,“我…我是想父亲陪我一起去,到时父亲不用进屋,在外屋陪我一小会就好。”

“哦?”凤元良一愣,“要我陪着?”跟着又笑开了,“你这丫头,都这么大了,胆子还这么小,你是去看若晴,又不是别的事,怕什么?”看来若桐懦弱的性子并没有完全改变啊,必定是以前被几个妹妹欺负的很了,真让人心疼。

凤若桐委屈地道,“父亲也知道,四妹咬定了是我害她落水,我若去看她,她必会与我起冲突,我若不去,又显得不近人情,所以想请父亲陪我一起,若我应付不来,请父亲帮我说句话。”

原来是这样。凤元良是亲眼见过若晴对若桐的敌视的,所以丝毫没有怀疑,也就站起身来,“好,我陪你一起去。”心里想着这次过去,要好好说说若晴,以后不可再对若桐有偏见,她们姐妹之间亲密无间了才好。

凤若桐感激地道,“多谢父亲。”

不多时,父女两个来到梦雪院,迎出来的是另一个丫环玉兰——春鹃也落了水,还让凤若晴按在水底老半天,这会儿还没缓过来,能不能活命还不好说,更不用说侍候着了。“老爷,大小姐。”玉兰赶紧着见礼,一副拘谨的样子。

凤元良道,“若晴可醒了?”

“回老爷,四小姐才醒来。”

醒了就好。凤元良也就放了心,回头道,“若桐,你进去吧,不必担心。”虽然若晴是自己女儿,不过这闺房他也不好随意进去,总是不合时宜。

“是,多谢父亲成全。”凤若桐向他施了个礼,这才进了内室。

凤若晴睡了大半天,暖和过来了,精神也好了些,不过受这一冻,感染风寒是在所难免,正发着烧呢,脸也红红的,不时咳嗽两声,着实狼狈。

“四妹,你醒了?”凤若桐轻步上前,看到她,就想到了刚刚落水时的自己,她眼是闪过一抹锐色:凤若晴,你也有今天!

“你来做什么!”凤若晴沙哑着嗓子叫,“给我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凤若桐无奈地道,“四妹,我是来看看你而已,并无其他,你何至于一见到我,就如此剑拔弩张。”

“用不着你猫哭耗子假慈悲!”凤若晴冷笑,“凤若桐,这里又没有外人,你就别装了!你根本就恨不得我死,说什么来看我?怎么,你是来看看我冻死了没有,是不是?”

“四妹,你怎么说这种伤感情的话,好端端的,我为什么要恨不得你死呢?”凤若桐暗暗冷笑,父亲就在外面,她们的对话,他绝对听的一清二楚,今儿不让凤若晴说出事实,她就不是凤若桐!

凤若晴哪知自己又被算计了,不屑地冷笑,“明知故问是不是?凤若桐,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有心机了,明明时刻想着要害人,表面却还一副委屈求全的样子?你不就是气我那天推你下池塘,差点淹死,所以一心想要报复回来吗,装什么无辜!”

凤元良一听这话,顿时又惊又怒:那天不是若桐跟若晴吵架,自己赌气跳了池塘吗,怎么成了若晴推她下去的,这是怎么回事?

凤若桐故做惊讶地道,“原来那天是四妹推的我吗?不是说我自己赌气,跳了进去吗,四妹一会儿一个说法,到底哪句是真的?”

“凤若桐,你还装!?”凤若晴气不打一处来,嘶声大叫,“你根本就不傻,明明记得那天的事,就处处跟我做对,还让母亲罚我跪祠堂,现在又害我落水,你是报复回来了,高兴了是吧,得意了是吧?”

凤若桐眼神酷寒,声音却越见温和,“四妹,你这话说的,我就不明白了,你和三妹拿了母亲给我的首饰,我只不过是拿回来而已,怎么是我害你跪祠堂?你推我进池塘,差点害死我,难道不是你的错吗,你为什么要来指责我?”

“那是你活该!”凤若晴也是被逼急了,大叫起来,“谁让你不肯把珍珠项链给我戴,我推你怎么了,是你笨,非要掉进去,怨得了谁!”

凤元良再也听不下去,挑帘进去,怒道,“凤若晴,你好狠的心肠,连自己亲生姐姐都要害,太过分了!”

凤若晴大吃一惊,再没想到父亲竟然在外面,必定是听到了她的话,她吓白了脸,慌乱地想要起来,又想起自己只着内服,赶紧捂上被子,结结巴巴道,“父、父亲,我、我不是——”

“不要再狡辩了!”凤元良怒不可遏,尤其看到凤若桐一脸委屈加伤心,更是气的要扇人耳光,“凤若晴,我真是没想到,原来在你眼里,若桐的命还不及一串珍珠项链重要,你这个没有心肝的,简直、简直不像话,我岂能饶你!”

“父亲!”凤若晴知道不,也顾不上其他,连带着被子就滚下了床,连连辩解,“父亲误会了,我、我没有害大姐,是、是大姐自己跳进去的——”

“孽女!”凤元良差点气昏,一脚就将她踢开,“我已亲耳听到,你还想狡辩不成?!来人,把凤若晴带到祠堂,我要亲自审问!”

“是,老爷!”门外,两名丫环赶紧进来,一左一右扶起凤若晴,“四小姐——”

“走开!”凤若晴脸无人色,狠命将两个丫环甩开,抱住凤元良的腿求饶,“父亲,我没有推大姐,父亲,我真的没有,你别冤枉我,父亲——”

凤若桐冷冷在旁看着,并无要替她求情的打算,一来的确是她推自己下池塘,本来就该付出代价,二来父亲已经知道这件事,她若这时候替凤若晴求情,未免太矫情,也不足以正凤府规矩,先看看再说。

凤元良不为所动,怒道,“凤若晴,你再抵赖也没用,方才你的话我听的清清楚楚,你谋害若桐,罪无可恕,今日我必要给若桐一个公道!来人,带走!”说罢他一把抓起凤若桐的手,“若桐,走!”

“父亲!”凤若晴绝望大呼,“父亲,我真的没有——咳——”她一急一怕,剧烈咳嗽起来,差点背过气去。

两个丫环不敢违抗凤元良的命令,扶起她小声道,“四小姐,求老爷是没用了,赶紧着去找秋姨娘!”

对!凤若晴醒过神,边咳嗽边道,“玉兰,快、快去让我娘到、到祠堂,快——”

玉兰也吓傻了眼,没想到事情竟然会是这样,眼睁睁看着主子被拖走,她阻止不得,惟有听了主子吩咐,赶紧去心怡院禀报秋姨娘。

不大会儿,薛氏、苏姨娘等众人也得到消息,到了祠堂,这里面除了点香之外,常年没有人气,冷得让人忍不住想要发抖,加上凤元良黑着的一张脸,更是平添了几许戾气,众人进门,都不约而同打了个冷颤,不敢多言语,各自站着。

薛氏上前道,“老爷,发生什么事了,要到祠堂来说话?”重生之嫡女风华

要知道,在凤府这祠堂就是至高无上的存在,这里面供奉着的,都是凤氏的先人,庄严无比,一般是府上人犯了大错,才会在这里被审问,执行家法,或者在这里罚跪,以示惩戒。

凤元良犹自气的脸色铁青,一指地上的凤若晴,“问问这个孽女,都做了什么!”

秋姨娘看到自己女儿只穿着内服跪在一排排的牌位前,顿时心疼得无以复加,扑过去道,“若晴——”

“站住!”凤元良一声怒喝,“秋静,你教出来的好女儿,如今犯了天大的过错,就该跪着!”

“娘——”凤若晴又冷又怕,浑身都抖成一团,“救我,娘…”

秋姨娘也是才得了玉兰的禀报,不然早赶来问个清楚了,“老爷,这一定有误会,若晴怎么会害若桐呢,一定是弄错了,老爷明查啊!”坏了,老爷到底还是知道了那天的事,也相信了是若晴推若桐下池塘,这可怎么办!

薛氏听出些苗头,神情一冷,“若晴,那天若桐落水,是你害的?”

、63、祠堂受罚

凤若晴吓的没了主张,“我、我——”

凤元良一声大喝,“孽女,我已亲耳听到,你自己说出推若桐进池塘的话,难道你还想狡辩不成?!”

眼见父亲气成这副模样,自己更是没的辩解,凤若晴吓的哭起来,“娘,娘,救我,娘——”

薛氏这才确信,那天的确是凤若晴把凤若桐推下了池塘,差点害死人命,也是气白了脸,厉声道,“凤若晴,你还不认错?!”

苏姨娘眼里露出不屑之色来:秋姨娘,你不是还想着讨好薛雅萱,跟我争宠的吗,现在好了,你女儿居然差点害死凤若桐,你就等着替凤若晴处理后事吧你。

“老爷息怒,大姐息怒!”秋姨娘扑通跪下去,连连叩头,“这件事是个误会,是个误会!”

“什么误会,你说!”凤元良狠狠指着她,“秋静,你教出来的好女儿,连自己大姐都要害,好毒的心肠,人命关天的事,你说,是什么误会?!”

“我——”秋姨娘语塞,冷汗如雨,本来就是若晴把若桐推下池塘,虽然若晴不是故意的,可这也改变不了若桐差点淹死冻死的事实啊!“老爷,大姐,若晴她、她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们原谅她这一回,她年纪小,不懂事啊!”

“你终于承认了,是吗?”薛氏又气又心疼,看到一旁的凤若桐也是白着脸色,她才知道其这么久以来,一直受了多大的委屈——所有人都以为,若桐真的是自己跳的池塘,白白受了这么久的冤枉!

“若晴真的不是故意的,大姐你相信我!”秋姨娘明知赖不掉,只能咬住这一点,“那天若晴跟若桐争吵了几句,一时来了脾气,就推了若桐一把,没想到会把她推进池塘,若晴真的不是故意的——”

凤元良的怒气不但未曾稍减,反而越发怒火冲天,“既然不是故意,她为何非但不肯承认错误,反而还说是若桐自己跳的池塘,这分明就是想逃脱责罚,更是可恶!”

“正是如此,”薛氏接上话道,“秋姨娘,若桐那时已经被我认在名下,是咱们相府的嫡女,你可知道,谋害嫡女,是要送官法办的吗?”

只要一送官,这事情的性质可就不一样了,无论在什么人家,嫡子嫡女的地位是不可动摇的,如果庶子庶女谋害嫡子嫡女,是无赦之罪,无论害成与否,都要被问罪,轻则流放,重则就有可能送掉性命!

秋姨娘如何不知事情的严重程度,闻言顿时吓得魂不附体,“不是!不是!大姐,你相信我,若晴真的不是故意要害若桐,她是不小心的,她真的是不小心的!凤若晴,你这混账,还不给老爷和大姐求情,你想死吗你!”她一个巴掌将凤若晴打倒在地,又连着打了好几下,眼泪哗哗地流。

“啊!啊!”凤若晴又痛又害怕,却也知道今日之事难以善了,纵有再大的脾气,也不敢发作了,抱成一团求饶,“不要打我!娘!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我错就错在,不该没有等凤若桐淹死、冻死在池塘池塘里再离开,给了她翻身的机会!凤若桐,我今天要是不死,就一定不会让你好过!

“跟我认错有什么用,老爷和大姐要是不原谅你,你、你就去见官,你死了,我当没生过你这个女儿!”秋姨娘一边叫骂,一边偷眼去看凤元良和薛氏的反应,希望他们能够说句话,千万不要把女儿送官。无论怎样,她只有这点骨血,要是女儿真的有个什么,她后半生也就没个依靠了。

凤元良看她们母女哭的可怜,心到底还是软了些,但仍旧板着脸,“若晴,你说,你知不知错?”

“快说!”秋姨娘赶紧捶了女儿一拳,“你认不认错,快说!”若晴,快点认错,老爷已经有了要松口的意思,你千万别再倔了!

凤若晴也不是不会看眉眼高低的,虽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这样实在狼狈,可首先得保住命才行,不然一切都是白搭。“父亲,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失手把大姐推进池塘,过后还隐瞒不说,都是我的错!”

凤若桐暗暗冷笑:四妹,你就只一口咬定不是故意推的我,却不说事后你故意走开,分明是要我死吗?看看你那不甘心的眼神,怎么,是不是还想找我讨回来?

“你早认个错,何至于到这地步!”凤元良冷哼一声,转向薛氏,“雅萱,你看此事如何处置?”说是要把若晴送官,不过是吓一吓她,而且他还是觉得,若晴是没胆量谋害若桐的,应该真的是不小心推的若桐,算不上是谋害,真要送了官,把事情闹大,于凤府的声誉也有损。他才入京任职没多久,再闹出家事风波来,他脸上也不好看。

薛氏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也是想着重重给若晴一个教训,让她以后都不敢再犯,也就是了,送官就不必了。“老爷,若晴虽说不是故意,但几乎害死若桐,却是事实,今日我看她更是要对若桐不敬,大过小过一起罚,鞭打二十,罚跪祠堂两天两夜,禁足一个月,反思己过,老爷看可好?”

秋姨娘和凤若晴同时惨青了脸:这责罚好狠!那家法她们可都知道,狠毒无比,一鞭下去就是皮开肉绽,二十鞭打完,她还不知道剩几口气,接着还要跪祠堂,她能活着出来吗?

“老爷,大姐开恩,若晴才落了水,身子弱,撑不住啊!”秋姨娘心疼万分,苦苦哀求,“不然让我替若晴受打罚跪吧,我愿意!”

“不行,”凤元良想也不想就拒绝,“犯错的是若晴,不好好教训她这一回,她不会长记性,对若桐也不公平。”

凤若柳在旁暗暗心惊,没想到父亲母亲对大姐的维护,竟已到了如此份上,不惜这般痛罚四妹,都不考虑考虑,四妹挨了这罚,说不定就没命了!那,如果自己的私心被双亲知道,也一定不会有好结果的吧?看来以后行事,真得万分小心了!

提到凤若桐,却提醒了秋姨娘,她赶紧跪行过去,拽住凤若桐的衣角,“若桐,我知道你一向心善,上次若晴害你掉进池塘,也确实是她的错,可她也落了水,受到了教训,你就看在她年纪小,不懂事的份上,向老爷大姐求求情,让我替若晴受过,若桐,我求你了!”说罢连连叩头,通通有声,也是真急了。

凤若桐一副受惊的样子,往薛氏身边挪过去,“秋姨娘,你不要求我,母亲早已说过,凤府的规矩不是做出来给人看的,四妹推我落水的确不是故意,所以母亲才只罚她,不把她关官,如果她是故意的,就不会罚她这么轻了!”

秋姨娘呆住,半晌反应不过来。这还是那个懦弱痴傻的大小姐吗,原来心也这么狠,非要若晴受这罚不可吗?

苏姨娘嘴角一挑,就差没冷笑出声了!秋姨娘,你现在可认清凤若桐的真面目了吧?谁让你女儿不长眼,惹到她身上,被罚死也活该!

凤若雨则无奈地摇了摇头,那天她就知道这件事了,偏偏四妹还不承认推了大姐,现在到底还是东窗事发,估计大姐也一直记恨这事儿呢,怎么可能替四妹求情。

“秋静,你不必再多说,若晴必须受罚,否则对若桐来说太不公平!”凤元良一句话,将事情定死,无可更改,这还不算,他冷冷一扫众人,“你们也都引以为戒,若桐是咱们相府的嫡女,身份尊贵,谁都不得再对她有丝毫不敬,更不得起不轨之心,否则定不轻饶!”

众人心思各异,却也知道在这节骨眼儿上,不能多生事端,都乖乖应下来,“是,老爷。”

当然,她们心中都是不平的,凤若桐不就是了掉了一回水,就不结巴,也不傻了吗,而且听说还帮着薛氏的铺子出了点小主意,这就了不得了,值当得父亲对她如此维护吗,以前也没见凤若桐有多受待见,现在这样,父亲就不觉得别扭吗?!

凤若晴顿时绝望地瘫倒在地,呆呆望着前面的一排排的牌位,眼珠子都不会动了。

秋姨娘则心疼地抱紧她,哭个不停,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若晴,我可怜的女儿,你一定会没命的,怎么办,怎么办啊!

“多谢父亲,多谢母亲!”凤若桐对双亲是真心感激,盈盈下拜,“今日总算是解了女儿的冤屈,女儿感激不尽!”

薛氏扶起她,心疼地道,“若桐,既然是若晴推的你,你为何不早说?”

凤若桐低了头,小声道,“母亲恕罪,当时我就算说了,也没有人会相信,我是不想多生事端,让父亲母亲为难。”

“若桐,也就你是个懂事的,我若早知道事情是如此,早就替你讨回公道了,何至于让你受了这么久的委屈。”凤元良一句话,登时把其余几个女儿,包括凤若柳在内,都贬的没了可取之处,这话也就他能说,旁人谁敢。

“女儿不敢,父亲母亲肯相信女儿,女儿已经感激不尽。”凤若桐声音都有些哽咽,眼圈儿也红了,一派楚楚可怜样。

、64、打到皮开肉绽

薛氏摸了摸她的脸,“若桐,你不必如此,此事原也不是你的错,是若晴太不懂规矩,你受了那么大的苦楚,还要受着委屈,我和老爷替你讨回来,也是还你一个公道,你不必不安。-- ”

“是,母亲。”凤若桐再行一礼,低低地惊呼一声,“母亲,你的手好冷,想是这里寒气太重,我送你回去休息吧。父亲,可好?”

凤若晴回神,闻言恨得牙根痒痒:你们才待这一会,你就心疼薛氏冷,我可是要在这里跪上两天两夜的,你怎么不说?凤若桐,你比我狠,我真后悔当时没有淹死你!

凤元良此时满眼都是凤若桐的乖巧懂事,哪看得到凤若晴的怨念,点头道,“还是若桐懂事,去吧。”

“是,父亲。”凤若桐这才扶着薛氏,出了祠堂。

苏姨娘等人也都相继出去,秋姨娘没了指望,犹自不死心地追着凤元良的背影叫,“老爷开恩啊,老爷——若桐,你行行好——”

“娘,别叫了,没人会管我的死活,”凤若晴目露凶光,冷的直哆嗦,还不忘发狠,“凤若桐根本就是想让我死!”

秋姨娘退回来,又心疼又着恼,把她搂在怀里,怨道,“若晴,你也是,怎么就把那天的事说了出来,老爷如今正宠若桐,你不是不知道,这不自讨苦吃吗?”

说到此事,凤若晴更是要发疯,咬牙嘶声道,“我哪里知道父亲刚好进来,听到我跟凤若桐的话,我——”她心中一动,忽的醒悟过来,“是凤若桐!一定是她把父亲叫来,再故意引诱我说出那天的事,她根本就是故意算计我,这个贱人!”

“什么?”秋姨娘吃了一惊,“凤若桐当真有如此深的心机?”那她刚才的柔弱无助,都是装出来的了?难怪她就觉得凤若桐现在变的不一样了,原来自从当了嫡女,凤若桐就有了仗势,也不用再像以前一样,任人欺凌,尽显霸道了是不是?

“她把所有人都骗了,简直不要脸!”凤若晴哆嗦成一团,快要撑不住了,“娘,我、我好冷——”

秋姨娘心疼的没法,虽然她也冷的要命,可做母亲的心疼女儿,也是人之常情,她赶紧把身上的厚衣脱下来,盖到女儿身上,用力抱紧她。

盏茶功夫过后,门外响起周妈妈的声音,“秋姨娘,夫人吩咐,让四小姐受刑。”

“又来一个狗奴才!”凤若晴煞白了脸,那家法简直不是人受的,她看来是躲不过去了。

秋姨娘赶紧示意她小点声,“周妈妈是夫人跟前的红人,让她听到,有你受的。”

凤若晴急了,“娘,先别说这个,我、我怎么办?我不想受家法,你给我想想办法!”那二十鞭挨下来,她还活不活了?

秋姨娘虽急,却也无奈,“若晴,不是我不想救你,你也看到了,刚才我求了老爷大姐那么久,连凤若桐我都给她跪了,可是没用啊,你叫我怎么办?”

“我——”

吱呀一声响,门打了开来,面无表情的周妈妈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个丫环,她也不看秋姨娘,直接吩咐,“把四小姐带出去。”

两个丫环应一声,上前扶人。

“放手!”凤若晴的着脸尖叫,“你们这些贱婢,敢动我试试!我、我是凤府的四小姐,你们谁敢动我一根手指头!”

秋姨娘也大声喝斥,“谁敢动我女儿,我跟她拼了!”

两个丫环素来知道秋姨娘的泼辣,登时不敢硬来,看向周妈妈。

周妈妈神情不变,“秋姨娘,夫人吩咐,你立刻到画情院见她,不得有误。”

“你胡说!”秋姨娘才警告了女儿,自己却又沉不住气,直接骂上了,“你是故意把我支开,好欺负若晴,是不是?我告诉你们,今儿谁要敢动若晴一下,我——”

“秋姨娘,你好大的脾气,”暗香浮动,凤若桐缓步进来,雪白的衣服纤尘不染,气质超脱如天上仙子,眼神却冷如刀,嘴角边一抹嘲讽的冷笑,令人莫名心惊,“周妈妈是奉了母亲的吩咐,来看着四妹受罚,你却百般阻拦,是在指桑骂槐,指责母亲处事不公吗?”

这么大的罪名,秋姨娘可担当不起,瞬间就变了脸色,“我不是——”

“凤若桐,你少拿着鸡毛当令箭,当心太得意,乐极生悲!”凤若晴咬着牙尖叫,“是你算计我,故意让父亲到我房间外偷听的,是不是?”

凤若桐挑了挑眉,现在才想明白是中了我的计,四妹,可惜你醒悟得太晚了!“四妹,你这话说的不嫌太难听吗?什么叫‘偷听’呢,这话要是让别人听到,会怎么中伤父亲,你想过没有?”

凤若晴气白了脸,“我——”

“若桐,你别这样好不好?”秋姨娘深知,要想女儿免去责罚,凤若桐是关键,所以忍下所有的愤怒和不平,苦苦哀求,“若晴当初的确有对不起你的地方,可她已经受到了教训,你能不能向大姐求求情,若晴跪祠堂就跪吧,这家法就免了,好不好?”

凤若桐皱眉,露出为难的样子,“秋姨娘,这…”

“娘,不要求她!她不配!”凤若晴纵然怕挨打,可要她向凤若桐服软求饶,她宁可挨打,也不能输了这口气。

秋姨娘气地捂她的嘴,“若晴,你别说话!”祖宗,你难道看不出只有凤若桐才能救你吗,你逞什么强!

凤若桐眼里闪过一抹锐色,故意道,“秋姨娘,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想帮四妹,是四妹根本不承我的情,既然我不配,周妈妈,母亲刚才不是吩咐过吗,如果四妹诚心认错,向我赔礼道歉,就免去家法,可她既然执迷不悟,拒不认错,二十下照打吧,一下都不能少。”

周妈妈道,“是,大小姐。”

什么?!这——

秋姨娘和凤若晴顿时傻了眼:原来夫人还有这等吩咐?这…惨了惨了,早知道如此,刚才就不跟凤若桐翻脸了,这不是自己找罪受吗?

“若桐——”

“说什么都没用了,太迟了,秋姨娘,”凤若桐勾唇冷笑,“不是我没给过四妹机会,是她根本就不认为自己有错。我若再听你们随意说几句软话就原谅你们,那不是你们聪明,是我犯贱!周妈妈,打!”

周妈妈立刻应一声,吩咐两个丫环,“把四小姐绑上去。”

凤若晴看一眼旁边行刑用的凳子,吓得失声尖叫,“我不要!我不要!”爬起来就要跑。

两个丫环得了吩咐,岂能让她躲过去,随即一左一右把她拦下,硬拽着往凳子上绑。

秋姨娘急红了眼,“若晴——”

“来人,”凤若桐冷声吩咐,门外立刻有两个家丁进来,她下巴一抬,“请秋姨娘到一边歇着,行刑的事,周妈妈做就好。”

“是,大小姐。”两名家丁现在绝对分得清谁才是凤府的宠儿,立刻上前,一人抬起一只手,把秋姨娘挡了下来。

秋姨娘急得跳脚,“若晴,若晴!若桐,你不是说大姐要饶了若晴吗,不要动手,不要动手!若晴,快点认错,快点啊!”

说话间凤若晴已经被绑到了凳子上,面朝下趴着,像待宰的羔羊一样。“娘,我…”她费力地抬起头,脖子挣的青筋突起,说话都很困难。

周妈妈板着脸,高高扬起鞭子,照着凤若晴的臀部打了下去。

“啪”一声响,彻骨的疼痛令凤若晴惨叫一声,“啊!”被打处火辣辣的刺痛,她的眼泪也哗哗地流下来,“娘,救我,救我!”

“若晴!”秋姨娘心疼得要发疯,几次想上前,都被家丁挡了回来,她急的挥手就打,“滚开!若晴,若晴!”怎奈两名家丁硬是挡着她,她根本无法靠近凤若晴,只能眼睁睁看着鞭子一下又一下打在女儿身上,她的心都要滴血了!

周妈妈丝毫不理会秋姨娘的大叫,手上不停,还出声地数着数,“…三,四,五…”每一下都使足了力气,打的极其认真。重生之嫡女风华:

凤若晴一开始还痛叫连连,不到十下,她臀部已经皮开肉绽,鲜血淋漓,疼的叫也叫不出,昂起的头也慢慢落下,第十五下之后,她眼睛一闭,终于昏死过去。

“若晴!”秋姨娘撕心裂肺一样地大叫一声,到底还是撞开两名家丁,冲了过去,捧起女儿的脸,没命地大叫,“若晴,醒醒,醒醒!若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