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王爷。”知道他是给自己面子,凤若桐心中异样柔软,嫣然一笑。

赫连傲得意地挑眉,能博佳人一笑,他不白来一这趟。不过,不杀归不杀,还得除去后患才行。他看一眼上的幽鬼,忽地眼神一厉,出手如风,点在他胸前。

幽鬼只觉得胸前一阵撕裂样的痛,跟着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走了一样,身体软软倒下去,半点力气也使不出,他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咬牙切齿地道,“你、你敢废了我…”他辛辛苦苦练了这么多年的神功啊,就这样没了,可恨,可恨!

“不废了你,难道留着你这身邪功去害人吗?”赫连傲在他怀里摸了摸,拿回冰蚕珠魄,抬头冷声道,“香堇,陶跃就在外面,你们把幽鬼带回去,交由刑部审判发落。”

“是,王爷。”香堇上前,拖了人就走。

另外两名劫后余生的女子仍旧惊魂未定,看着赫连傲和凤若桐的眼神,是即畏惧又感激,“多谢两位大侠救命之恩…”

“别说什么大侠了,快起来吧,”凤若桐将她二人扶起,“走吧,一起下山。”

“好…”两名女子禁不住重生的喜悦,都喜极而泣,听话地跟在凤若桐身后,出了洞穴。

此时陶跃他们已经过来接应,将两名女子扶了,快速下了山。

之后陶跃即将幽鬼送到宜州郡官府,向知府说明一切,并将这畜牲不如的东西戴上枷锁镣铐,锁在囚车里,从宜州郡一直到京城,所有大街小巷都走一遍,游街示众,让人人都看一看这畜牲落到了何种下场,并借以告诉百姓们,凶手已伏诛,让他们不要再害怕,也不要相信什么寻宝的事,只会让自己白白送了性命而已。

担惊受怕了这么久,终于抓到了凶手,百姓们当然是群情激昂,义愤填膺,纷纷在街道两旁唾弃幽鬼,向他扔东西,更有甚者拿着棍棒之类连打带捅,替自己被害的亲人报仇,估计这一圈转下来,幽鬼不死也只剩半条命了。

凤府。

“若桐,你终于回来了,没事吗?”

一道人影扑上来,紧紧抱住凤若桐,抑制不住惊喜之情。

凤若桐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公主?”

信阳公主直起身体,气不过的样子,“瞧你这反应喏,我不是担心吗?父皇下了圣旨给凤大人,我想着你该着急了,这才过来看看,结果凤夫人说你失踪了,凤大人派了人四处去找你,他们要急疯了哟!”

啊,对了!凤若桐这才醒过神,急急道,“臣女未跟家父家母说明白!公主恕罪!”说罢转身就要往外跑,她只想着不能让双亲知道她此行的目的,否则必会遭到阻拦,却忘了双亲不见了她,怎么可能不着急。

“哎你——”

刚跑到门口,凤元良和薛氏听说她回来了,已急急过来,一左一右拉住她的胳膊,齐声骂道,“你这不懂事的丫头,一整天的,跑到哪里去了!”

凤若桐抿唇,看到双亲脸上一样的焦急、恐惧与愤怒,她好不愧疚,屈膝跪了下去,哑声道,“都是女儿的错,让父亲母亲担心了,女儿愿受责罚。”

薛氏这才长舒一口气,差点没晕过去,赶紧扶起她,她没事就好了,自己哪还舍得责罚她哟。“你这孩子,到底去哪了?也该说一声啊,外面现在不太平,你是想吓死我跟老爷吗?”

都说清河郡的惨案越来越蔓延,那凶手顺着宜州郡,都要到京城来了,若桐又生的如此美貌,万一让凶手撞上,还能有好吗,他们怎么可能不担心。

“是,女儿知错,”凤若桐汗颜,羞愧地低着头,“是女儿没有事先知会父亲母亲一声,不过女儿身边有香堇,她可以保护女儿,父亲母亲不要担心。”

“那也保不住会有意外!”凤元良还在后怕呢,板着脸不肯说软话,“你这样到处乱跑,成何体统!说,今天到底去哪了?”

信阳公主忍笑道,“若桐,凤大人是担心你过头啦,刚刚急的都满地转,我眼看着他的白头发一会比一会多,现在倒摆起官架子来了,你如果不从实招来,凤大人就要大刑伺候喽?”

凤元良登时赧然,信阳公主平日里一副冷冷淡淡,不问世事的样子,原来跟若桐已经这般熟了吗,说话也如此随意,还真是出乎他意料之外。更何况他也没想到,信阳公主竟如此担心若桐,亲自到府上来探望,实在是莫大的荣宠。“公主取笑了。”

凤若桐心中却是感动莫名,几乎要哽咽着说不出话来。信阳公主寥寥数语,她就能想像父亲不见了她,有多心疼多着急,都快没脸见双亲了。“父亲恕罪,女儿——”

“若桐,你回来了!”伴随着惊喜至极的声音,夜洛离身形一闪,飘了进来,“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信阳公主忽地愣住,脸也不争气地红了起来,没想到会在凤府见到这冤家,这算是他们之间的缘份吗?

这念头才一起,她又忍不住哑然失笑,纵使她对他有情又如何,谁不知道依依将他当成了驸马,不准任何人来抢,她是做人家姑姑的,实不该与自己侄女抢夫婿,所以只能将对他的情意埋在心底,自己骗自己罢了。

、第222章 压抑不住的情感

可无论她平時压抑得多么好,如今日思夜想的人就在眼前,她忽然觉得整个身心都因为他而躁动起来。根本就不堪一击,实在是莫大的讽刺啊。

“夜大哥,你怎么来了,”凤若桐瞄一眼旁边的信阳公主,道,“夜大哥,信阳公主在,你还不见礼?”虽然赫连依依对夜大哥一副势在必得的樣子。但夜大哥却完全没将赫连依依放在眼里。她也觉得这两人不配。而信阳公主对夜大哥的情意,她是知道的,还不如成全了这两个人,也算是本朝一段佳话。

哦?夜洛离暗道一聲惭愧,刚刚只顾着着急若桐了,信阳公主一个大活人站在一旁,他都没注意,太失礼。“草民见过公主,失礼之处。请恕罪。”

信阳公主一愣回神,臉不争气地有些红,还得尽量摆出落落大方的样子来,“無妨,在宫外不必讲那么多规矩。”

“多谢公主。”其实对于信阳公主,夜洛离也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更不知道人家对他的一腔情意,还只当她如传闻中一样,不近人情。冷淡怪戾,难以接近呢。

可如今一见,信阳公主虽已年过双十,模样儿卻与娇俏的少女一般无,容貌虽不绝美,但清秀可喜,脸颊两片红晕,仿佛不胜娇羞,眼神纯净温和,跟若桐清澈的眼神颇有些相似之处,应该很好相与吧。

信阳公主心跳如鼓,尽量不失态,可还是有些紧张。他为什么这样看着我?眼睛一眨都不眨的,是觉得我很丑吗,还是看出我对他的心意,所以想要嘲笑我?不行,不能让他看出来,他与依依才是一对,若让他知道我的心意,一定会轻视我,万一让依依知道了,我情何以堪?

所以她不回避夜洛离的视线,甚至还有些挑衅地抬高下巴看回去,你看吧,我就不信,你能看到我心里去。

夜洛离微微皱眉,公主好像生气了,因为我吗?我方才是太过失礼了,不过也是因为太担心若桐,并无其他,方才也告过罪了,难道公主这样小气?

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凤元良和薛氏也不好开口,心道这两人是怎么了,话没说两句,就开始互相瞪着,像宿世仇人一样,这是怎么回事?

凤若桐来回看了两眼,已约略看出信阳公主的心意,不禁暗暗好笑,佯装咳嗽一声,道,“夜大哥,你伤还没有好,怎么不好好养伤,来凤府做什么?”暗里扯扯他的衣袖,意即你这样太失礼了,盯着公主看算怎么回事。

哦?夜洛离猛地回神,赶紧收回视线,胸口竟是有些发紧,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我放心不下你,凤大人着人到扶云山庄去问你有未过去,我才知道你不见了,所以急着来看看。”

原来如此。凤若桐点头,想来双亲一不见了她,就失了主张,把有可能的地方都去找过,自己要再不回来,双亲真得急的病倒不可。

“什么?”信阳公主陡的一声惊呼,脸色煞白,“夜公子受伤了?伤在哪里,重不重,请大夫了没,需要什么药吗,我府上有一些,要不要我让人拿来?”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投在她脸上,意外,惊讶,忍俊不禁,各不相同,但都在瞬间看出来,原来信阳公主对夜公子很不一般哦?

凤若桐忍笑,小声道,“夜大哥,公主很关心你,别辜负哦?”

“不可胡说!公主身份尊贵,岂容你我开玩笑。”夜洛离红了脸,整日身边女人无数的他,原来也有这样不知所措的时候,传了出去,也必是一大奇闻。

是不是玩笑,以后就知。凤若桐挑眉,反正她已将话挑明了说,相信夜大哥那么聪明的人,一定会感受到的。

信阳公主这个尴尬,暗骂自己怎么这么沉不住气,不是对自己说好,不表现出来的吗,可刚才…“我…”

“多谢公主,草民并无大碍,有铁王相赠的丹药,草民很快就会痊愈。”夜洛离恭敬地施礼,不管怎样,人家对他如此关切,道个谢也是应该的。然他心里却是发苦,一直让他放不下的,是若桐,可若桐却一直跟他保持着距离,更何况铁王对若桐更是那般在意,看来他并没有什么机会。岛役住号。

再说,方才若桐的话已经很明显,是想成全他跟信阳公主,换句话说,若桐对自己毫无男女之情,他难道还能强求吗?

“十一哥?”信阳公主愣了愣,说起铁王来,倒适时缓解了她的尴尬,“他也知道你受伤了?不会是他打伤了你吧?”那家伙,该不会是夜公子对若桐好,十一哥吃醋,所以打伤了夜公子吧?

“不是,公主误会,是清河郡一案的凶手所为,与王爷无关。”夜洛离解释一句,神情恢复正常。

“那就好。”信阳公主点头,借机平缓着情绪,回头道,“若桐,你快交代,今日到底去哪里了,这时候才回来?瞧瞧你穿的这一身,像什么样子!”

凤若桐低头看了看,抿了抿唇,当时为了扮成几名女子当中的一个,她换上这身白袍,也脏的不成样子了,的确不像样。

话题终于转回来,凤元良的火气又被勾起来了,“公主说的是,若桐,究竟怎么回事,快说!”

赫连傲长身而入,“凤大人稍安勿躁,若桐如此做,都是为了你。”

众人赶紧见礼,暗道今儿是什么日子,先是公主,后是铁王,都紧着到凤府来,难不成都是看大小姐的面子吗?

“王爷恕罪,臣不明白…”凤元良茫然,心里也有预感,事情小不了。

赫连傲挑眉,将事情简单一说,末了道,“此案能破,若桐当居首功,凤大人有女如此,十个儿郎也不换,是吗?”

这家伙,夸我还是嘲笑我?凤若桐羞红了脸,当时的情景他再清楚不过,如果没有他在,自己早没命了,还敢居功?

凤元良目瞪口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愣愣地道,“若桐,你这一天不见,是去抓凶手了?”

薛氏更是吓的面无人色,搂紧了凤若桐的肩膀,一个劲儿念“阿弥陀佛”,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呀,那凶手专吸少女精血,若桐要是万一被那人…她都不敢往下想!

“父亲,女儿是想替父亲分忧,不敢居功,是王爷英明神武,将罪人缉拿归案,为百姓除了一害。”凤若桐安抚地握着薛氏的手,示意自己没事。

信阳公主惊奇地瞪大眼睛,没想到若桐一介弱女子,居然有如此胆色,她就不怕出事吗?

“胡闹!”凤元良勃然大怒,狠狠一拍桌子,“凤若桐,你太不自量力了!那凶手是甚等样人,岂是你能够应付的,你、你——你气死我了!”连他都差点中毒没命,若桐不懂武功,保护自己都做不到,还想抓凶手?

凤若桐赧然,“是,父亲息怒,女儿这次是太大意了,不过有香堇在女儿身边,再说王爷早已部署好一切,女儿只是引那凶手现身,不会有事。”

“正是,凤大人请息怒,本王确实已安排好一切,只等凶手自投罗网,本王绝不容许旁人对若桐有一丝一毫的伤害,难道凤大人还信不过本王吗?”赫连傲脸色不善,虽然是凤元良是若桐的亲生父亲,不过若桐只有他自己能凶,旁人凶她就是不行。

“臣不敢,”凤元良赶紧告罪,但仍余怒未消,“臣是骂小女不自量力,硬要前往,不是帮王爷,而是给王爷添乱。”捉拿凶手是男人的事,若桐瞎掺和什么。

“那倒未必呀,凤大人,”信阳公主笑的直不起腰,“我看若桐是巾帼不让须眉,这份胆识,连男儿也比不上。再说,现在凶手都抓住了,给百姓除了害不说,父皇给的期限也还没到,凤大人可以向父皇交差,有十一哥保护若桐,她也平安无事,不是皆大欢喜吗?”

凤元良恭敬地道,“是,臣失态,王爷公主恕罪。”公主都开了口,他当然不好再继续骂若桐,等他们都走了,再好好教训她不迟。

夜洛离甚是意外,也后怕不已,“若桐,以后不可再以身犯险,有什么事说出来,大家一起商量,也免得我…和凤大人凤夫人担心,你这样太危险了。”

凤若桐感激地笑笑,“多谢夜大哥关心,我以后不会了。”这样的事一次就够了,她现在想想当时的情形,也不是一点都不后怕,而且她的运气不会每次都这么好,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气氛这才缓和下来,凤元良即让人准备酒菜,留赫连傲等人吃过午饭再走,几个既然来了,彼此之间也算熟识,就不再客气,一起来到饭厅,按主次坐了,气氛倒也轻松。

不过,凤若桐有意注意着白姨娘的反应,果然见她神情很紧张,虽然极力想要装的若无其事,却下意识地看了信阳公主好几次,偶尔与之目光对视时,又赶紧移开视线,半低下头,一副不想被认出来的样子。

、第223章 白姨娘好奇怪的反应

莫非,白姨娘早就见过信陽公主吗?凤若桐微微皱眉,以前白姨娘是服侍生母云升的。-- 她如果见过信阳公主,那生母也一定见过,难道她们之间,还有什么渊源,而且发生过不好的事?否则的话,白姨娘为何一副怕被认出来的样子?本來故人相见,应该欢喜相认才是呀?

“白姨娘。”凤若桐忽然叫,笑容清冷。

“哦?”白姨娘正走神。忽地被叫。吓了一跳。猛地提高了音量,“什么?”

凤元良颇有些不悦,“香蕊,你这是做什么,王爷公主在此,不觉得失礼嗎?”

“是,老爷恕罪,是我失态了,”白姨娘有些慌乱地起身。“臣妇失礼,王爷恕罪,公主恕罪!”

信阳公主笑道,“没什么,凤大人,此间没有外人,又不是在宫里,我最烦的就是这些繁文缛節,你也不必太在意。白姨娘,请坐吧。”

“多谢公主!”白姨娘声音颤抖地道谢。战战兢兢坐了回去。

“公主宽宏大量,臣慚愧。”凤元良甚是感动,赶紧道谢。

“无妨,无妨,凤大人客气了。”

凤若桐冷眼旁观,信阳公主明显并不认的白姨娘,否则反应不可能如此平静,那白姨娘究竟为何这样忌讳信阳公主?当然,如果白姨娘和生母是在嫁到凤府來之前见过信阳公主,那时她才几岁大而已,说不定就算见过,也记不得了,还真是有些麻烦。

“若桐,你方才叫我何事?”白姨娘低声问凤若桐,如果不是被她吓到,自己也不会失态。

凤若桐淡然一笑,“我是想提醒白姨娘,你夹的菜都掉到了桌上,没想到你反应那么大,怎么了吗,是不是想到什么不好的事了?”

“不不,怎么可能呢,”白姨娘强笑道,“我只是、只是不曾与王爷公主同席,所以心里紧张,没什么。”

还是不打算说吗?凤若桐暗暗冷笑,白姨娘,你的秘密隐藏的够深的啊,看来想要你说实话,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呢。

一旁射过来两道冰冷的目光,白姨娘心中一跳,小心地抬眼一看,原来是赫连傲目光凛冽地看着她,她越发吓的脸色惨青,根本就不敢抬头了。

“若桐,想什么?”夜洛离轻轻推一下她的手,“吃饭吧。”说罢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凤若桐面前的碟子里。

“谢谢。”凤若桐微一笑,才要吃,碟子忽然被人拿走,“这…”

赫连傲把自己面前还没有开始用的碟子摆到她面前,冷冷道,“用这个。”亲亲爱妃要吃什么菜,当然是他来夹,别的男人休想献这殷勤。

凤若桐哭笑不得,这家伙当众给夜大哥难堪,太过分了!

“十一哥,你好讨厌!”信阳公主见不得夜洛离受气,狠狠瞪他。

夜洛离心中虽有气,却也不好发作,淡然道,“无妨,公主不必放在心上。”

信阳公主在桌子底下踩赫连傲的脚,都是你,害的我也被夜公子不待见,讨厌!

赫连傲瞪她一眼:你自己没本事,留不住喜欢的人,关我什么事!

我——

“公主,王爷,臣敬两位一杯,”凤元良一看场面要僵,赶紧端起酒杯来,“多谢王爷帮臣捉拿凶手,臣对皇上也算有了交代。”

“凤大人客气。”赫连傲和信阳公主即饮了这一杯,算是答礼。

“夜公子,”凤元良对夜洛离举杯,“多谢你救老夫一命,这一杯老夫敬你。”

“不敢,凤大人客气了。”夜洛离起身,放低姿态,很是谦逊。

“请请。”

接下来几人推杯换盏,喝的很是随意。

信阳公主看的出来,夜洛离是在有意回避着她的视线,对她似乎很是不喜,她心中苦闷,又不足为外人道,只能一杯接一杯地喝,比赫连傲喝的还要多。

这丫头,反了天了。赫连傲心疼她,几次想要阻止,都被她恶狠狠地瞪回来,又不好把场面弄僵,只能由她。

宴席散后,信阳公主已经醉得厉害,站都站不住了。

“公主没事吗?”凤若桐少不得有些担心,看得出来信阳公主这是在借酒浇愁,结果是愁更愁,心爱的人就在眼前,却不也稍有表露,想来她心里够苦的吧。

信阳公主脸颊绯红,眼神也有些迷离,勉强维持着清醒,摇了摇头,“没事…”身体一个踉跄,差点栽倒。

真丢人。赫连傲撇嘴,这个妹妹就是爱逞强,明明喜欢夜洛离这小子要死,偏生装出不在乎的样子来,喝大了吧?“千柔,瞧瞧你这出息。”

凤若桐摇头示意他别乱说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样说公主,多不好。“公主快上车吧,回府休息一阵就没事了。”说罢看向夜洛离,“夜大哥,你回扶云山庄,与公主府也算是顺路,烦你送公主回去如何?旁人送,我不放心。”

最重要的,公主现在喝了酒,正是最脆弱的时候,也正是与夜大哥培养感情的时候,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便宜别人呢?

赫连傲不乐意了,夜洛离送,他更不放心,对千柔无意就算了,再趁机占千柔便宜,那成什么了?“本王——”

“啊,王爷,臣女还有话要对王爷说,请王爷稍候。”凤若桐不容赫连傲破坏这桩美满姻缘,赶紧摇头,不准他多话。

又搞什么鬼?赫连傲皱眉,语气硬邦邦地道,“夜洛离,你可愿意送千柔回府?”

这——夜洛离犹豫,公主玉洁冰清,自己与她又无亲无故,送她回府,是不是唐突了些?“草民不敢冒犯公主。”

“夜大哥,你总不能让公主一个人回府吧,”凤若桐这个急,呆子,怎么就不能明白我的一番苦心!“公主多喝了几杯,万一路上出个什么事,那可怎么好?就麻烦你送公主回府,就当是替我相送,可好?”

夜洛离再为难,可凤若桐如此软语相求,他也不好推辞,何况信阳公主也确实喝的有点多,眼睛都睁不开了,他看向赫连傲,“王爷,这…”

“去吧,”赫连傲哼一声,“规矩点,听到没有?”其实心里也明白,这个傻妹妹对夜洛离的情意,说不定还巴不得被占便宜哪。

既如此,夜洛离也不好再拒绝,“是,王爷,草民定将公主安然送回府上。”

赫连傲一摆手,“去吧。”

“是,王爷。”夜洛离小心地扶起信阳公主,动作规矩地将她抱上马车,向赫连傲施礼后,也坐了上去。

车夫催动马车,缓缓前行。

“若桐,你想让他们两个在一起?”赫连傲捏着下巴,开始认真思考这件事。千柔是他最疼爱的一个妹妹,他自然希望她能有个好归宿。

“不好吗?”凤若桐挑眉,“公主对夜大哥早已芳心暗许,夜大哥虽表面不羁,不拘小节,其实心地善良而正直,必能真心相待公主,他们两个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只不过公主一直没说出心里的话,夜大哥不得而知罢了。岛役介扛。

“你对夜洛离倒是了解,千柔对他有意又如何,也没听他说喜欢千柔。”赫连傲撇撇嘴,这次的醋劲小了很多,因为他忽然想明白了,如果夜洛离跟千柔在一起,就不能跟他抢若桐了,他的情敌不就少了一个。

凤若桐却很有信心,“那是因为夜大哥不知道公主喜欢他,只要是知道了,公主这般温和又爽快的性子,没有男人不喜欢,他们两个迟早会在一起的。”

那敢情好。赫连傲忽的一脸邪笑,反手把她抱在怀里,“那,我们什么时候在一起?”

你——凤若桐顿时闹了个大红脸,无奈地抿紧了唇,又来了!跟这家伙在一起,总是说不上三句正经话,他就开始胡闹,真是要命。“放手啦,这大门口的,不怕让人看见?”

“那回屋里,做点别的?”赫连傲在她耳朵旁嗅嗅,越来越觉得,亲亲抱抱已经不能满足他想要亲近若桐的渴望,要是能再做的多些…

“做梦!清河郡的案子还要劳烦王爷跟皇上说清楚,王爷快回去吧。”凤若桐看他喷火的眸子,就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又羞又恼地一按他的脸,挣出他的怀抱就往回跑。父亲还在气着呢,她得赶紧去认错才行。

“你不是说有话对我说?”赫连傲不甘心只捞到这点便宜,追着她叫,“快点说!”“我没话跟你说,我骗你的!”

“你敢骗我,看我怎么罚你!”

“你敢你敢!”

“我就敢!”

一路追一路闹,凤若桐的笑声清脆动听,撩拨的赫连傲越发心火难泄,心里发着狠,一定要尽快把她娶回家,然后酱酱酿酿,酿酿酱酱,不好好疼疼她,绝不罢休。

凤元良和薛氏互视一眼,双双无言。原来若桐跟王爷已经熟识到这种地步了吗?而且王爷对若桐好维护,就算自个儿想要教训她这次的自做主张,恐怕王爷也不让吧?

就是不知道,若桐心里是怎么想的,稍候得好好问问她才行。

、第224章 酒后吐真言

“对了,”凤若桐忽地想到一事,停止打鬧。 -- 正色道,“王爷方才看白姨娘的眼神有些不对,你是不是认识她?”刚刚赫连傲的异常,她也注意到了,只是碍着那么多人在,不好直接问。

赫连傲眼神微变,“似乎是见过,但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似乎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他总觉得。自从看出若桐面善之后。就總有些零零碎碎的片段在脑中闪现,直觉告诉他这很重要,却怎么都连不起来,这感觉真糟糕。

“那你好好想想!”凤若桐惊喜,“是不是她跟我生母在一起的时候,你见過她?什么时候的事,你还记得些什么?”

“你生母?你说云升?”赫连傲抓抓眉心,“似乎没什么印象,我记忆里没有云升这個人。若桐。我不骗你,一般只要我听过的名字,都会记得,但你生母的名字,我只是从你这里聽说过而已。”

凤若桐大为失望,“那…你好好想想啊,什么时候见过白姨娘,想到之后,一定告诉我!”

赫连傲知道她急于找到自己的生父,也不好劝她放弃。点头道,“我明白。”看来得仔仔细细查查这件事,说不定他帮若桐找到生父,她就会感激他,继而以身相许呢?那就太完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