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一会,见她睡的一动都不动了,赫连傲到底是不舍得把她怎么样,脱下外衫盖在她身上,盘膝坐着,运起功来。

一夜无话。

“嗯…”凤若桐伸了个懒腰,睁开眼睛。

“小姐,你醒了?”香堇正在一边收拾衣橱,闻声回头,笑道,“小姐睡的好熟,早饭时间都过了。”

啊?凤若桐眨眨眼,翻身坐起,果然见太阳已经老高,她好笑地道,“怎么不叫醒我?”母亲常教导她,要“朝起早,夜眠迟,”,可她倒好,生生把早饭都给睡没了,要是让母亲知道,该笑话她了。

“王爷吩咐,小姐睡的很香,不要吵醒你。”香堇拿着一套衣裙过来,“小姐昨晚跟王爷在一起,没睡好吧?”

凤若桐“腾”一下红了脸,香堇这话说的,太暧昧了。“别胡说八道,我才没有跟他做什么,你想太多了!”

香堇诧异道,“奴婢没想多啊,小姐不是跟王爷去摘星星吗,王爷肯定用了什么招,哄小姐开心了,小姐哪睡得着。”

凤若桐赧然,果然是自己做贼心虚啊,呵呵。“就是,那家伙就知道骗人,把个事先挂上去的项链摘下来,就说是天上的星星,哄鬼呢。”说着话,她摸上胸前的星星,一脸幸福的笑意。

香堇打趣道,“是啊,小姐才不会上王爷的当呢,现在笑成这样,根本不是因为满足和感动,而是因为识破了王爷的诡计,哼哼。”

凤若桐越发地红了脸,追着她打,“小丫头片子,跟你主子一样油嘴滑舌,赶明儿我把你退给他,好好调教一回!”

香堇呵呵笑,仗着轻功卓绝,就不让她打到,“好啊,反正王爷再调教奴婢,也是跟小姐一心的,王爷占小姐便宜多了去了,也没见小姐跟王爷动手,奴婢说的话,算得了什么。”

“小丫头,你还说,还说!”凤若桐好气又好笑,一路追着她到了屋外,却在看到院门口站着的人时,忽然停了下来,清冷了眼神。

“若桐,你起来了?”白姨娘脸上笑容有点不自然,“我方才过来两趟,都说你还没起身,我想着你是不是病了,不放心,所以再过来看看。”

凤若桐理了一下头发,只着内服也不觉得尴尬,坐到了院子里的石凳上,“白姨娘找我还有其他的事吗?”表情那么奇怪,只是为了看她才怪。

“没有什么事,”白姨娘慌忙摇头,又迟疑地道,“若桐,你昨晚…回来的很晚?”

凤若桐心中一惊,看向香堇,白姨娘怎么知道昨晚她大半夜都不在?虽说白姨娘如今也管不到她的事,不过她半夜三更不在府上,若是传了出去,也是一大麻烦事。

香堇冷声道,“白姨娘昨晚来过。”自己当时只是说小姐不见任何人,想来是白姨娘自己猜的。

“有什么事就说,我不欢喜旁人吞吞吐吐。”凤若桐也不解释,从昨晚就要见她,看来事情不小。

白姨娘咬着嘴唇,似乎难以启齿,“若桐,我…我看你年纪也不小了,大姐和老爷对你的亲事也不怎么放在心上,不如我替你相看着,寻一户好人家,如果大姐和老爷没有意见,就风风光光地嫁了,你的意见呢?”

凤若桐冷笑,女儿的婚事哪有做长辈的这样来问的!再说,她现在是凤府嫡女,母亲都还没嫌她成老姑娘呢,白姨娘着的什么急?“白姨娘这是在寒碜我吗?怎么,嫌我吃多了凤府的米粮,要把我扫地出门了?”你还得有这资格。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若桐,你千万不要误会,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也到了嫁人的年纪了,再不许人家,也是招多了是非,你说呢?”白姨娘显然也知道自己说这话不合时宜,尴尬地红透了脸,头摇得像拨浪鼓。

是因为这样才怪。凤若桐挑眉,“白姨娘,我的亲事呢,你就不用操心了,自有父亲母亲替我做主。现在母亲身子渐渐沉了,父亲既然信任你,把府上的事暂时交由你打理,你就好好看着些,让母亲安心生产,其他的不必你多过问,明白吗?”

许是这“暂时”二字刺激到了白姨娘,她脸色由红转白,越见尴尬。是啊,她只是沾了薛氏怀孕的光,才得以打理府上的事,并非得了什么实权,待薛氏生完子,身体恢复,就没她什么事了,她管的事情太多,不会有什么好处。

“白姨娘还有别的事?”凤若桐起身,“没有请回吧?”

香堇眼露询问:小姐不问一问白姨娘的真正目的?

凤若桐摇头,问不出来的,白姨娘虽然性子弱,但嘴巴很紧,她隐瞒的那件事,肯定关系到她的身家性命,硬问的话,她是不会说的,只能另想他法。

“若桐!”白姨娘急争叫住她,“你昨晚是不是跟铁王在一起?”

凤若桐脚步一顿,回身时目光已森然,“白姨娘,要不要我教教你,什么话该说,什么事不该过问?”怎么,难道白姨娘还想拿她跟铁王的事做要挟不成?真要如此,别说她不会买账,赫连傲也绝对不会放过她。

白姨娘赶紧道,“若桐,你别误会,我不是要赶你走,我只是想提醒你,铁王自幼就是风流性子,他——”语声戛然而止,她惨白了脸,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果然,凤若桐眼神瞬间冷厉如刀,“自幼?白姨娘,你什么时候见过铁王?十六年前吗?”

她想的果然没错,白姨娘肯定很早以前就见过铁王和信阳公主,而且必定是跟着她的生母一起,而且肯定还发生过什么!

、第238章 追查生母的来历

只不过时間太久,那时的铁王才**岁,信阳公主就更不必说了。虽然这么大的孩子也能记住一些事,不过对于见过的人,尤其像白姨娘这样的丫环,印象必定不会太深,甚至是没有印象的,所以铁王和信阳公主认不出白姨娘,也在情理之中。

白姨娘神情一震,强笑道。“什么十六年前。若桐。你說的话我听不懂,我只是、只是听人说起过,而且也没错啊,你看铁王身边整天那么多女人,也没见他对谁是真心,我是怕你受到伤害。”

香堇冷笑,这樣拙劣的谎言,能骗得了谁。

凤若桐冷冷看着她,直到她快要出冷汗。才忽然一笑,“白姨娘多心了,铁王为人如何,我心里清楚,不过,白姨娘确定没有话要对我说吗?或许現在告诉我,还来得及。”

她一向不喜欢把事情做绝,可惜,她越是退让,别人就越以为她好欺負。那将来无论受到怎样的报复,也怨不了任何人。

白姨娘已经快要笑不出来,“哪、哪能呢,若桐,我只是好心提醒你,并无其他,你、你不要多想,话我是说到了,听不听在你,我还有府上的事要打理,就先走了。”说罢匆匆转身离去。

出了梦婉院,她不禁苦笑,若桐对她本来就起了疑心,她还总是來多嘴,这不自己找死吗?以后还是不要再提这件事,或许对她更有利也说不定呢。

嗖一下,赫连傲落在院子里,皱眉道,“白姨娘见鬼了吗,跑那么快?”

“你来的正好!”凤若桐一把逮住他,“你快点仔细想想,以前有没有见过白姨娘?越早越好,比如十六年前我生母刚来的时候。”

“十六年前?”赫连傲莫名其,“我为什么要在十六年前见过白姨娘?那时候我九岁,天天被皇兄关在上书房读书习文,根本半步都出不了宫。”

那个枯燥啊,他现在想想都头疼,就想着法儿逃避功课,为这没少挨皇兄的训,后来皇兄大概也看出他实在不是读书的料,才请了武师来教他武功,没多久他又巧遇师父,也就是天渊宗的宗主,说他根骨奇佳,是练练的好料子,即收他为关门弟子,开始了长达六年的苦练,成就了他一身超绝的武功,这之前他极少见外面的人,又上哪里去见白姨娘?

“你再好好想想!”凤若桐急了,按着他肩膀跳脚,一副撒娇的样子,“白姨娘以前是我生母的丫环,或许曾经跟着我生母见过你,或者信阳公主,你想想有没有特别的事,快点快点!”岛余宏才。

赫连傲很受用她跟自己亲密无间的感觉,美人在怀,他心猿意马,哪有心思想别的,应付道,“好好,我想,我想…”眼珠转着圈,仿佛在苦思。

凤若桐可当了真,眼巴巴看着他,就盼他能忽然道“啊,我想到了”,那才好呢。

“想不到。”赫连傲一脸无辜,“白姨娘这脸太生,我确实没有见过。”都十几年了,人的容貌总会发生改变,何况他那时年纪太小,真的想不起来。

“讨厌喏。”凤若桐气哼哼,别过身去不理他,“你都想不起来,信阳公主就更不用说了,奇怪,白姨娘究竟在忌讳什么呢?”

“若桐,你是要从她嘴里问什么?”赫连傲卷袖子,杀气腾腾,“我去把她抓来,一番严刑逼供,看她说不说!”这个咱在行。

“别乱来,”凤若桐白他一眼,“现在还不好说,我不想把事情闹大,你多想想,说不定就能想起来了。”

够呛。赫连傲耸一下肩膀,不忍心打击她,那就多想想吧,其实,他还真就觉得白姨娘有点面善,不过那感觉就像白驹过隙,一闪就没了,根本无迹可寻,所以他也不欲说出来,白白让她越加着急。

“对了,王爷,你一大早过来,有什么事吗?”凤若桐看一眼自己未梳洗的模样,羞红了脸,这样随随便便地就见他,好像两人之间有多亲密了一样。

赫连傲上下瞄她一眼,“昨晚见你睡的香,没吵醒你,后半夜你一直在说胡话,我担心你会生病,所以来看看。”

本来两人并排躺着,说着话,看星星,挺好的,结果后半夜若桐就因为抵不过睡意而会周公去了,原本他想着,守着她睡也不错,结果她开始哼哼唧唧,表情也很痛苦,把他给吓坏了,赶紧把人送回来,守了她一会,见她睡安稳了,这才离去。

“什么说胡话,我才没有!”凤若桐红了脸,就是不承认,“你乱讲!”

“不信问香堇。”赫连傲翻白眼,一指旁边的心腹下属。

香堇一向诚实,“是的,小姐,昨晚王爷送你回来的时候,你的确是说了些什么,不过含糊不清,听不出是什么。”

凤若桐松了一口气,心中苦笑,想来是她心中装的事情太多,白日里无处可倾诉,就借助于梦中,一吐胸中苦闷吧。昨晚她梦到生母了,面对生母厌恶的眼神,她悲苦莫名,不停地质问,生母为何要那样对她,可即使在梦中,生母也连句话都不跟她说,她一路追去,不停地叫,生母却越走越远,想来赫连傲看到她痛苦的样子,就是这个时候吧。

“若桐,你是不是非找到你生父不可?”赫连傲也知道她心里的苦,所以才更担心。

凤若桐眼神坚定,“是。”总要知道自己到底从何处而来,否则岂不是太悲哀。

赫连傲也不再劝她,“换衣服,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见谁?”凤若桐不解,这个时候,她有什么心情去见旁人?

“别问,去了就知道了。”赫连傲贼笑,推着她往屋里走,可以看亲亲若桐换衣服喽。

结果才到门口,醒过神的凤若桐红着脸一把将他推出来,反手关门,“外边儿等着!”

赫连傲“嗷”地叫一声,摸着被碰扁的鼻子,好生遗憾:差一点点就看到了,扫兴!

香堇笑的直抽肩膀,王爷太心急了,早晚有一天,小姐嫁了王爷,到时候王爷想看多少就看多少,心急吃不得热豆腐嘛。

因为心急,凤若桐也无心仔细打扮,换了一身月色素锦衣裙,白纱蒙面,出门来道,“走吧。”

赫连傲即领着她,从侧小门出去。

“王爷要见的人在这儿?”凤若桐抬眼望去,面前这座气派的酒楼可不是寻常人能够进得去的,门前来往的,非富即贵。

“走吧,进去再说。”赫连傲一一瞪回那些在凤若桐身上打转的、男人的目光,扯着她进去。真是,若桐虽然蒙了面,但这淡然而飘逸出尘的风姿,也足够吸引人的,以后尽量不领她出来招摇才好。

来到二楼某个雅间,有人已经在等候,看年纪得有五十上下,头发已花白,黑瘦黑瘦的,但精神很好,目光炯炯,透着精明算计的光,一看就是善于跟人打交道之辈。

“小的赫仁,参见王爷,参见王妃。”赫仁起身,恭敬地行礼。

凤若桐给他一句“王妃”闹红了脸,所幸她是戴着面纱的,所以还不至于太尴尬,解释道,“先生误会,我并非王爷的妻子。”

“早晚都是,不差这一时半刻,”赫连傲摆摆手,示意这个不重要,拉着凤若桐坐下道,“赫仁是生意人,三十几年走南闯北,到过的地方不计其数,对各地的风土人情,也知之甚多。”

果然是个生意人。凤若桐点头,约略明白了什么,心头一紧,“王爷的意思是,先生会知道我生母生父的一些事?”

赫连傲点头,“是,他或许能帮到你。”

凤若桐有些犹豫,她虽然很想找到生父,但并不想把事情闹大,否则于父亲母亲面子上,也不好过。

赫连傲看出她的顾虑,立刻道,“赫仁是自己人,办事很小心,你可以放心。”

“王妃尽可放心,”赫仁起身,郑重道,“王爷救过小的一家上下的性命,小的肝脑涂地,难报万一,王妃的事就是王爷的事,小的必当死而后已,尽力替王妃办到,绝不走漏半点风声。”

凤若桐颇有些不好意思,“先生,抱歉,我不是这个意思。既然如此,就麻烦先生了。”是赫连傲信得过的人,那就绝对错不了。

赫连傲道,“赫仁,把你知道的,都告诉若桐。”

“是,王爷。”赫仁施一礼,“王妃,王爷所言极是,小的常年在外奔波,但凡叫的上名字的地方和宗族,小的都略知一二。王妃的生母口音,如果王爷所学没错的话,她应该出身奚耶族。”

“哦?先生确定吗?”第一次听到有关生母出身的事,凤若桐激动的声音发抖,几乎不能自持。

“应该是。”赫仁语气不是太肯定,毕竟赫连傲学的口音不太准,不过从上翘的尾音和不太清楚的舌音来判断,**不离十。

“那、那这个部落,你熟悉吗?在琅琊国哪个地方?”凤若桐往前倾了倾身体,好不期待。

、第239章 信奉珍珠一样纯洁爱情的民族

琅琊国与天龍国一样,同属这片大地上实力强劲的国家之一,地域甚至比天?国还要广。-- 听说他们的皇上野心很大,隐有一统天下的雄心。不过,两国之间常有往来,彼此相处的還算友好,她如果去琅琊国寻亲的话,应该不成问题吧?

赫仁赶紧解释道,“王妃稍安勿躁,这奚耶族曾经繁荣一时。他们是靠海而居。以海爲生。信奉海神,且极喜欢用珍珠当饰品,将将天生的,未经任何打磨的极品珍珠看做是忠贞爱情的象征,男子若是送女子那样的珍珠,就表示对爱情至死不渝,永不背叛。”

难怪,生父会留给生母一串極品的珍珠。凤若桐想起自己那串极品珍珠项链,忽地就想笑。生父当时送项链給生母的时候。可也说过至死不变的誓言吗?可照现在的结果看,生父肯定是背叛了生母,所以生母才那样地恨,这真是对所谓“忠贞”爱情的莫大讽刺啊。

赫仁脸上接着露出遗憾的表情,“可在差不多三十年前,一场突如其来的海啸,给他们带来了滅顶之灾,族人几乎无一幸免,奚耶族早已不复存在了。”

当时他才十几岁,曾跟着做生意的父亲到过奚耶族。所以对他们奇特的口音印象很深刻。后来听说他们遭了难,他还遗憾了许久,后来也曾到过奚耶族的旧址,不过早已是物是人非,无迹可寻了。

轰,凤若桐脑中有如响过炸雷,瞬间呆若木鸡:不、不复存在了?就是说,即使知道了生母的出身,也无处可寻了?

“若桐?”赫连傲担心莫名,揽紧她的肩膀,“没事吗?”早说让她不要执着吧,她偏不听,现在怎样,不还是受不了这打击?

“没、没事,”凤若桐定定神,手已冰凉,却还是强撑着道,“那、那总有幸免者吧?先生方才不是也说‘几乎’吗?”只要还有一线希望,就不能放弃。

“是的,王妃,”赫仁暗暗赞叹一句,王妃果然定力不错,难怪会入了王爷的眼,“当时有几名奚耶族人侥幸逃得一命,后来琅琊国的皇上妥善安置了他们,至于后来他们生活的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凤若桐默然,身份微微发抖。三十多年前的事了,即使还有人活着,说不定也已经跟琅琊国中其他人通婚,生儿育女,去哪里打听她的生母和生父的消息?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她的生母是当年奚耶族的后人,否则不会还有那么明显的异族口音,至于生父,就不好说了。而且她还无法确定,那天在街上遇到的跟生母一样口音的男人,究竟与生母有什么关系,不过他们个都是奚耶族的后人,这一点倒是可以肯定。

“那,先生可还有奚耶族人的消息吗?”凤若桐下意识地抓紧赫连傲的手,满怀期待。

“小的奉了王爷之命,已经在多方打听,”赫仁很是惭愧,“不过小的想王妃是不是可以给小的一张令堂的画像,小的打听起来,会比较容易。”

凤若桐恍然,难怪王爷要带她来见赫仁,原来是这样!“好。”岛余宏亡。

赫连傲即让伙计拿来笔墨萱纸,安慰道,“若桐,别急,尽人事而听天命。”

凤若桐勉强笑笑,“我知道,你放心吧。”她抑制住不停打颤的手,开始凭着记忆,画生母的肖像。

然而如她自己所说,生母生前对她那般厌恶,她在生母面前根本都不敢抬头,只能真生母不注意时,偷偷看几眼,所以记忆已经很模糊,画完之后,她自己也不太确定,“大概…是这样吧。”瞧着不怎么像,不知道能不能有人认出来?

赫仁看了看,点头道,“多谢王妃,小的一定会尽力去打听,王爷,小的先告退了。”他小心地将画像收起,施礼后退了出去。

赫连傲扶住凤若桐,“别担心,有什么消息,赫仁一定会通知我。”

凤若桐对他真是感激莫名,“王爷,多亏了你。”

“先别急着感激,还不一定能帮上忙,”赫连傲不想她心情太沉重,打趣道,“如果真能如了你的愿,你再以身相许也不迟。”

凤若桐咬着嘴唇,脸上虽红,居然没炸毛,而是小声道,“嗯。”如果真能随了心愿,她也没什么好顾忌的,这家伙又是真心待她,就嫁了他,也是她心中所想。

嗯?这就答应了赫连傲意外而狂喜,“若桐,我没听错吗,你答应嫁给我了?”得来全不费功夫啊,哈哈。

凤若桐羞不可抑,扭身往外走,“没听到就算了。”

“再说一遍,再说一遍!”赫连傲不依不饶,追着她叫,“若桐,不带这样耍赖的,你明明答应了,再说一遍!”

“不说!”凤若桐加快脚步,坏蛋,这种事,哪有强迫人家说的。

“若桐!”

“不说!”

两人追追闹闹,完全不理会旁人各色的目光,心中对彼此,都多了一份期许和在意,连天空,似乎也格外蓝了起来。

“若柳,那是凤若桐吗?”正在陪着凤若桐闲逛的段子晋忽地目光一凝,指向前方那抹熟悉的身影。

凤若柳从小摊子上直起身,看了一眼,冷笑道,“是,跟铁王在一起的,能是别的女人吗?”

“他们真的在一起了?”段子晋不甘地攥拳,原来已经不避讳旁人地出双入对了吗,真是可恨!

“怎么,你吃醋了?”凤若柳嘲讽地道,“你有本事的,跟铁王抢啊,光发狠有什么用。”

他们两个已经决定联手对付凤若桐和薛氏,所以表面上就装着要成亲的样子,偶尔一起出来走走,看起来好亲热呢。不过背着人时,却总是互相嘲讽,根本就说不到一起去。

段子晋同样没有好声气,“你有本事,自己对付凤若桐啊,何必跟我联手?”

凤若柳气结,她是想对付大姐,可大姐身边不是有高手吗,不好下手啊,想对薛氏的孩子下手吧,有大姐的吩咐,画情院她根本就进不去,而且薛氏的饮食补药全都是在画情院里做,她更没有机会下手,正烦着呢。

“先别提大姐了,去铺子里看看。”凤若柳气白着脸,进了路边一间首饰铺子。

柜台前,掌柜的正跟一名客人道,“客官说笑了,这等成色的珍珠,放眼京城,也就极品轩会有,小号怎么拿的出来呢?”

凤若柳偏过头去看了一眼,男子手中的那颗珍珠圆润晶莹,一看就是极品,这种小铺子,怎么可能会有呢,也就只有大姐那一串珍珠项链上的珍珠,才能与之媲美吧?

男子笑了笑,脸容说不出的疲惫,“我去过极品轩了,这样的珍珠,也是少有。”

凤若柳脸色变了变,这男人的口音怎么跟云升这么像,不会是来自同一个地方吧?她心中有了终,故意挨过去看了看,笑道,“这位先生手上的珍珠真是极品呢,看着就让人喜欢。”

男子回头,可不就正是那位高先生吗,与凤若柳目光一接触,他心神一震,猛地掐住凤若柳的双肩,“云儿!你是云儿!”

凤若柳吓了一跳,双肩更是生疼,一把推开他,又气又羞,“先生,请自重!”面纱落下,露出她美貌但略有些苍白的脸来,神情羞愤。

高先生愣了愣,这女子蒙着面纱时,那双眼睛与盛云好像啊,不过脸容却是不像的,而且年纪明显不对,这女子也就十几岁吧,还是个小姑娘而已。他苦笑,“抱歉,是我认错人了,姑娘莫怪。”

段子晋目光闪烁,上前佯装怒道,“这位先生,你怎可对我娘子如此无礼,不觉得过分吗?”

“抱歉,我并非有意轻薄,只是认错人了。”高先生晃晃头,自己是越来越老了吗,又看到像云儿的人了吗,而且还如此失态,旁人该以为他是个疯子了。嫂索重生之嫡女风华

“既是认错了人,倒也无妨,”段子晋大度地摆摆手,“冒昧问一句,我娘子跟先生所说的人,长的很像吗?”

凤若柳白了他一眼,这混帐难不成要打什么主意?觉得她有利用之处,就一口一个“娘子”地叫,也不嫌牙酸。

高先生有些矜持地笑了笑,“还好吧,有些相像,不过是我认错人了,两位千万恕罪。”

还真小心。段子晋暗暗冷笑,不好继续追问,看到他手上的珍珠,忽地又有了主意,“先生要买这样的珍珠?”

“是的,”高先生立刻点头,“我急须这样的珍珠,尊驾如果有的话,价钱不是问题。”

看来是个大人物。段子晋毕竟在官场多年,这男人虽然一脸病容,但眉眼之间有隐隐的英气与霸气,而且一出手就是这等成色的珍珠,绝非等闲之辈。“原来如此,不知道尊驾需要多少颗?”

高先生即惊且喜,“哦?尊驾的意思,是有多颗了?”那真是太好了,他在天?国待了两个多月了,也才买到五颗而已,看来今天有好运。

、第240章 若桐的珍珠项链值大价钱

段子晋摆一下手,“先生請稍候,我要跟我娘子商量一下。”说罢将凤若柳拉到一边。低声道,“若柳,凤若桐那串珍珠项链,可还在吗?”看来他的想法,与凤若柳一样。

“在我大姐手上,”凤若柳想起项链被大姐骗走,就气满胸膛,“怎么了。难道你還想——”

“为什么不?”段子晋瞄一眼高先生。不怀好意地道。“这人一看就是冤大头,再说凤若桐那项链留着也是留着,不如咱们把它卖给这人,肯定能賣个大价钱,到时候你我对半,你即使不嫁给我,后半生也衣食无忧了,不是吗?”

凤若柳明显动了心,凤府的家产她虽然一直盯著。但怎么也斗不过大姐去,段子晋又不是真心要娶她,若是将来母亲将她隨便许个人家,嫁妆也不会丰厚到哪里去,如果真能有一笔私房钱,将来即使到了婆家,腰杆也能硬一些,不至于受气受苦。

当然,这只是做最坏的打算,她可没想着窝窝囊囊过一辈子。还想要做人上人呢,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让薛氏随随便便把她嫁出去。

“你想的是好,可我大姐怎麽可能把项链给我。”凤若柳眼里也露出贪婪之色,那串珍珠项链如果真卖掉的话,将会是一笔巨财,还不知道这个男人买不买得起呢。

“让你明着要了吗?”段子晋给她个“你真笨”的眼神,“先确定项链在哪,再找个机会…”他伸出两根手指,做了个“偷”的动作。

“恐怕没那么容易,”凤若柳没他那么乐观,“梦婉院如今不是谁都能进的,而且香堇会武功,如果被她发现,她不会对我客气。”